
处处吻
非典型替身文学‖双杀手
炮友变情人
势均力敌的爱情故事
01
“借个火。”
马嘉祺转身看向来者,刘耀文的脸上带着痞气,语气更多的是调戏意味的漫不经心。一身浅咖色的西装很是服帖,嘴里叼着一根没点过的烟。
刘耀文把马嘉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黑色西装内衬了一件高领白色毛衣,挺拔又不显臃肿。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淡漠,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按照刘耀文以往的性格,是绝不愿意与马嘉祺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但是这张脸与记忆深处的脸十分相似,让他动了点别的心思。
马嘉祺波澜不惊的目光在刘耀文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随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叼在嘴...
非典型替身文学‖双杀手
炮友变情人
势均力敌的爱情故事
01
“借个火。”
马嘉祺转身看向来者,刘耀文的脸上带着痞气,语气更多的是调戏意味的漫不经心。一身浅咖色的西装很是服帖,嘴里叼着一根没点过的烟。
刘耀文把马嘉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黑色西装内衬了一件高领白色毛衣,挺拔又不显臃肿。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淡漠,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按照刘耀文以往的性格,是绝不愿意与马嘉祺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但是这张脸与记忆深处的脸十分相似,让他动了点别的心思。
马嘉祺波澜不惊的目光在刘耀文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随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忽地凑近,两根烟交叠着,刘耀文的烟也慢慢被点燃。
白天里微不足道的火光在夜晚可以照亮马嘉祺的眉眼,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在旁人看来是无尽的暧昧。
刘耀文突然不想走了。
原本一时兴起的念头变成了肆意生长的欲望,他的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下,一根烟抽到不能再短了才捻灭。
马嘉祺的烟早就丢进了垃圾箱,却没急着离开。等到刘耀文把目光转向他,他才装作要抬腿走人的样子,下一秒手腕就被刘耀文攥住。
眼神交汇,他们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刘耀文在邀约,马嘉祺是默许。
这天晚上的一切发生的突兀又流畅,刘耀文只记得床垫很柔软,马嘉祺的腰很细,声音很好听,甚至说很顺从。
与初见时的淡漠疏离不同,情事上马嘉祺是热情而主动的。敛去羞涩,只求快感。刘耀文又觉得似乎不单单是这样,马嘉祺坦诚的过了头,似是透过他在对着另一个人。
“嘶……”
马嘉祺睁开眼,稍微动一动就能感受到浑身的酸软,身上满是吻痕。刘耀文的身上也没好哪去,弄得狠了马嘉祺咬在他的肩膀上,后背满是通红的抓痕。
“给你要了粥,起来喝点。”
刘耀文嬉皮笑脸地把粥搁在旁边,看马嘉祺开始喝了,才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你就不能轻点。”
“你昨天把我折起来的时候,比这还疼。不信下次试试?”
马嘉祺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声音有点哑,即便是喝过粥效果也不太大。
刘耀文存心要把人惹毛,前一天晚上马嘉祺红着眼眶求饶的样子太灵动,让他忍不住一直去试探。
“下次是什么时候,今晚?”
马嘉祺喝粥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低垂着眉眼:“可以,如果你答应在下面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刘耀文心想。
“总不能睡过就翻脸不认人吧,马先生。”
马嘉祺从善如流地回嘴:“你还想让我负责?都是成年人了别那么幼稚。”
“可是我还没成年,”刘耀文看着马嘉祺有些错愕的表情禁不住笑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一个月。”
马嘉祺抿着嘴唇暗骂一句,最后还是带着差一个月成年的大尾巴狼回了公寓,这亏吃大了。
02
刘耀文一点也不见外,选择性忽视了马嘉祺“有一间客房”的言论,直接在马嘉祺的主卧多放了一个枕头。
“一个月,你就给我走人。”
刘耀文不太介意马嘉祺恶劣的态度,狡黠地眨眨眼睛:“到法定年龄就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马嘉祺被他大言不惭的言论气笑:“咱们两个就是,我爽了,你也爽了的关系,能明白吗?”
“马先生,你要知道,性爱这个词是先有性后有爱。你对我没感觉,昨天为什么答应我?”
刘耀文的试探意味过于明显,马嘉祺挂起了一副无懈可击的微笑:“那你为什么找上我?”
话题像皮球似的被踢来踢去,最后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忽略。
马嘉祺不让刘耀文睡主卧也有自己的原因。他这个职业常常要半夜出去,危险不讨好,唯一的优点就是钱多。
刘耀文一个一只脚还没跨进成年世界里的人,不应该过早进入这个漩涡。虽然他看着并不像一个普通人。
马嘉祺叹了口气,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
看来下次约炮得先查查对方的身份证。
03
真的相处下来,马嘉祺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刘耀文学业重,每天晚自习到九点多,两个人真的碰上面的机会并不多。
马嘉祺把刀别在衣服里,给刘耀文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他菜放在冰箱,饿了拿出来热热就能吃,随后换上那件黑色西装。
那天他原本就是在摸清地形,换上西服显得没那么格格不入。刘耀文属于半路杀出来的意外,好在并没有耽误正事。
目标在二楼的休息厅,在酒会进行到半个小时左右会下来致辞。
马嘉祺端着红酒杯,与合作过的几位熟人象征性地寒暄几句,而后不动声色地在喧嚣中前往二楼。
他礼貌性地敲敲门,想要借着聊生意的由头进去,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马嘉祺皱起眉,迟疑着进去。
李瑶似是睡着了,在沙发上闭着眼。马嘉祺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有些意外的发现人已经死了。
桌子上的茶还冒着丝丝的热气,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和伤痕,那就是投毒。
人应该还在屋子里。
马嘉祺有些不爽自己的奖金就这样被人半路截胡,屋子里的衣柜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握紧刀,一步步逼近,然后猛地打开柜门。
“刘耀文?”
马嘉祺手里还拿着刀,刘耀文身上也穿着西服,甚至架上了一副眼镜来伪装,他们都有些错愕,大眼瞪小眼了足足半分钟。
“你干的?”
刘耀文抿着唇,算是默认。马嘉祺有一瞬间气的想把刀扎在刘耀文身上,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感觉后退几步隔出安全距离。
“你,是,大,学,生?”
马嘉祺近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刘耀文显然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赶紧态度良好地举起双手。
“要不回家再说?”
刘耀文试探着问,马嘉祺也确实想跟他好好聊聊。等到他点头,刘耀文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打开窗,利索地从二楼攀了下去。
马嘉祺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就不能坦坦荡荡走大门吗?也没被人发现。
04
“我代号是004,之前一直在组织里面训练,怎么做一名合格的杀手。”
刘耀文有点想抠手的冲动了,自知隐瞒无果,干脆全盘托出,真诚一点总还是可以保命的。
马嘉祺听见这话以后神色变了变,“004”让他的大脑有些迟钝,却近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那个组织的名字,这下轮到刘耀文目瞪口呆。
之后一个荒谬的猜测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我,代号001。”
猜测被证实的一刹那,刘耀文大脑“轰”地一声,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们所在的组织只给他们代号,平时也都是以代号称呼。训练时常常两人一组,交替进行。代号004的刘耀文鲜少能在训练场看到马嘉祺,他们基本不会分在同一批。
只有一次,他和003要去地下室接受考核的时候看见了马嘉祺。
同样是考核,马嘉祺身上穿了一件白衬衫,折腾下来依旧十分得体。一边002的灰头土脸和他实在是对比鲜明。刘耀文同他擦肩而过,只看清的他的牌子,上面刻着“001”。
后来领导出现分歧,整个训练组织被一分为二,他和001也分别被带走,一晃好多年都没见过,也根本没有联系方式。
但刘耀文始终记得,那天一直令他生厌的密闭地下室的白炽灯,灯光比往常都柔和,以及只落得惊鸿一瞥的001。
马嘉祺听完,突然狐疑地抬眼:“你说实话,那天到底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像001。”
“把我当替身?”
“怎么能叫替身?你就是001不对吗?”
刘耀文这会显得有点急,甚至有些懊悔当初的莽撞。他在刀尖上行走,感情阅历却很干净,把001当做白月光记了这么长时间。
马嘉祺也就不逗他,笑道:“咱们扯平了,我答应你是觉得,你像004。”
刘耀文反应过来,知道马嘉祺又在拿他寻乐子,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拽,吻得又急又凶,带着惩罚意味地咬破了皮。
“这样我就不心疼我的奖金了,反正你的也是我的。”
马嘉祺恍然想起什么,用力把人推开:“我记得004比我小一岁,你说你没成年?”
谎言又被揭穿,刘耀文眼疾手快地把马嘉祺身边的刀撇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我承认,这是骗你的。”
刘耀文按住马嘉祺的手腕,凑近他的耳边轻轻说。
“但是想留在你身边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
END
彩蛋是当年在组织里,小马视角的耀文(004)
【文祺】不婚主义
温柔体贴总裁小刘x工作狂律师小马双强
暗恋成真&先婚后爱 11k
勿上升,上升你和飞飞原地锁死
“刘先生,新婚快乐。”
“马先生,你也是。”
01.
洛杉矶,Vibiana教堂。
马嘉祺漫不经心撩拨着白西装前襟别着的那支芬德拉玫瑰,看着在气球白纱翻飞、花朵团簇阳光和暖中有说有笑前来赴宴的宾客,伴着悠扬不绝的小提琴音,他一时间有些恍恍然。
这是他的婚礼,他要结婚了。
说来荒唐,马嘉祺见过自己的结婚对象,一面,就在前天。那个男人乘了十几个小时的跨国航班过来,眉眼卷着明显没休息好的疲态但不影响比例良好五官的俊...
温柔体贴总裁小刘x工作狂律师小马双强
暗恋成真&先婚后爱 11k
勿上升,上升你和飞飞原地锁死
“刘先生,新婚快乐。”
“马先生,你也是。”
01.
洛杉矶,Vibiana教堂。
马嘉祺漫不经心撩拨着白西装前襟别着的那支芬德拉玫瑰,看着在气球白纱翻飞、花朵团簇阳光和暖中有说有笑前来赴宴的宾客,伴着悠扬不绝的小提琴音,他一时间有些恍恍然。
这是他的婚礼,他要结婚了。
说来荒唐,马嘉祺见过自己的结婚对象,一面,就在前天。那个男人乘了十几个小时的跨国航班过来,眉眼卷着明显没休息好的疲态但不影响比例良好五官的俊朗舒阔,他面色很淡,有双岁月淘涤后的稳炼而波澜不惊的眼。身后秘书尽职尽责抱着平板笔电,时不时打开扫一眼压低声提醒他有新邮件,他点点头表示知晓,随即将目光转向马嘉祺。
“马律师你好,我是你的联姻对象,我叫刘耀文。”
听上去公式化的开场中包裹着略显荒谬的表述内容,让马嘉祺,一个受过正统严苛教育也经年历事的大律师在及其短促的时间内被迫接受家里安排的那个并非信口胡言的联姻。素来礼节周到也见惯大风大浪的人,在现实的浪头真枪实弹地拍在他身上时,神情依旧免不了一滞,眼里的光彩暗了不止一星半点。
刘耀文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暗淡下去的神采,伸出的手端端正正停在两人之间,他抬头试图望近那双眼。马嘉祺的眼睛似乎有种让人神往的魔力,他只是短暂的对视,就忍不住要往里陷。
酒店定在洛杉矶中心市政区,房间窗户半敞着一眼既望能饱览大半个洛杉矶市的城市风景,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影憧憧,刘耀文就伴着一室悠远的喧嚣见自己未来伴侣伸出手和他悬在空中的手一握,语调恬淡:
“你好,我叫马嘉祺,是个不婚主义。”
现在这个不婚主义正一个人坐在教堂外的台阶上出神。
马嘉祺皮肤本身就白,阳光软绒绒地落在他身上,甚至能看清脖颈和手背上汩汩的淡蓝色血管。之前承接的一个经济案昨天刚结案封卷,马嘉祺忙得头昏眼花,一边眼看着刘耀文效率极高地包揽了婚礼流程的全部工序,一边在服装师过来微调西装袖肩时还连着国内事务所的交接通讯。国内国外乱飞作息严重紊乱的人眼底下的青黑十分明显,今早化妆师上妆时不得不给他遮了一层又一层粉底遮瑕。
“后悔吗?”
马嘉祺看着不远处打闹的小花童出神,头顶的光就被一团影子遮挡,他收回目光,见刘耀文微微蹙眉站在他身前,伏下身静静地看着他。
“没什么后悔的。”他摇摇头,“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如果家里一定要我找一个人结婚,那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刘耀文皱着的眉头并没有在听到这句答复后松开,他默了片刻,一提裤脚在马嘉祺身边坐下。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就这样猝不及防在马嘉祺鼻翼间散开。很好闻,莫名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如果你不想结,我可以马上取消婚礼,家里那边由我去说。”刘耀文用手背碰碰马嘉祺垂在膝头的手,马嘉祺微微缩了一下,不着痕迹地躲过。
“两家需要这样一个令人安心的形式才能继续维持共信共融的合作往来,在利益为上的生意场中添杂一个情爱关系纽带一直是你们这些生意人常用的手段不是吗?”
马嘉祺调整坐姿,离刘耀文远了几分。“我从出生就享受着姓氏带来的无限特权和荣光,后来没有如家里人所希冀那样为家族企业效力,一意孤行选择了律师行业出国,联姻就当是我对家族应尽的义务。小刘总,我愿意配合你结婚,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
刘耀文盯着眼前人看了足足半分钟,唇瓣翕动良久没吐出一个字。
马嘉祺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律师职业养成的的精准与严谨让他有太强的时间观念。他站起身,拍拍刘耀文的肩。
“进去吧,婚礼要开始了。”
刘耀文没搭话,看着那个笔挺清隽的身影一步步走进言笑晏晏圣洁明媚的教堂草坪花园,眸色伤黯。
“我从不期待你配合我结婚,我期待的一直都是我们结婚,你情我愿。”
讽刺的很,他只能用一场婚礼拴住一个不婚主义。
02.
婚后的日子在马嘉祺看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刘耀文作为刘氏新上任的执行总裁满世界乱飞谈生意,婚礼第二天就去了意大利说是有个珠宝项目要接洽。马嘉祺在国内的事务所刚好递了新案子过来要他回国处理,他研判了案子的复杂程度想着应该也不会久待,国内那套大平层里什么都不缺,拿着卷宗资料提着笔电回了国。
两人各有各的忙,两家生意因为联姻缘故也有诸多错综复杂的合同需要双方共同签署,马家这边现任的执行总裁是家里自幼收养外姓子,叫贺峻霖,听说马嘉祺回国了,抱着一沓让人头痛的合同文件杀到马嘉祺家。
“哥——呜呜呜呜你终于回国了呜呜呜你要为我撑腰啊!你弟弟快被外面那群人面兽心老狐狸算计死了呜呜呜……”马嘉祺站在流理台边,面无表情看着抱着自己腰死不松手的小总裁假哭。
“你没同情心啊啊啊没兄弟情呜呜呜,这次回来你都不抱我了!”贺小总裁从马嘉祺怀里拱出颗脑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哥控诉。
马嘉祺被他箍着腰,行动艰难地按停咖啡机开关,又抬手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早上九点十分,你不用去上班吗?”
贺峻霖松开抱着马嘉祺腰的手,改当挂件挂在他身上,“不用这么早吧,我又不需要签到打卡拿全勤。”
马嘉祺又看了他一眼,端着黑咖啡和培根意面进了餐厅。
“哥,你大清早就吃意面?”贺峻霖乐颠颠跟在后面像个话痨小尾巴。
马嘉祺拉开餐凳打开工作平板立在自己眼前,调出实习律师发给他新的卷宗资料,叉了口意面吞下去后才懒洋洋道:“现在是洛杉矶晚上六点,我的晚餐时间。”
“晚餐还喝黑咖啡?”
“同时也是国内的九点。”马嘉祺揉揉眉心,“贺儿,最近一段时间我要在国内工作,在倒时差。”
据贺峻霖所知,马嘉祺的工作性质根本无规律可言,可马嘉祺这种神奇异常的人总能在一团乱序的生活中摸索出几百条属于他自己的规律和这个该死的世界自洽。譬如现在一套不当不正不中不洋的倒时差理论。
“找我有事?”在面对贺峻霖眼巴巴谴责他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无声控诉中,马嘉祺不得不转移话题让他弟不要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过度关注他的私人生活。
“有啊。”小贺总裁点点头,起身把带过来的一大摞文件丢在马嘉祺面前,“家里那群人在你结婚前就拟好的,可算是盼到你结婚回国,催着我一定逮到你活人亲眼看着你签。”
贺峻霖越说声音越小,“哥,你要是不开心咱离婚吧,我把我的股份从公司里抽离出来我带你私奔……”
马嘉祺依稀记得私奔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好好当你的执行总裁,你跑路了老头子就该把我抓回去。现在他把儿子都卖给刘氏了,到时候抓咱俩的可不止马家一个。”马嘉祺又叉了点儿意面,明明是他惯常喜欢的口味,今天却莫名有点儿吃不下去。
贺峻霖乖乖巧巧点点头,他在外面叱咤风云惯了,但在马嘉祺面前永远都是个听哥哥话的乖宝宝,不过——
“哥,你还是看看这几个文件吧,是刘氏那面给的,呃,聘礼”,贺峻霖挣扎半天实在没想出什么比“聘礼”更合适的词,面色一时有些扭曲,“反正你看看吧,我觉得刘家才像卖儿子的那个……”
03.
刘耀文联系马嘉祺时,马嘉祺正从法院出来开车往家走。
外面华灯初上楼宇林立,川流不息的车与人织就整座城市忙碌的繁华。路过临街一家热气腾腾装潢精致的火锅店,马嘉祺在临时停车位上泊车后才接通刘耀文的电话。
“你……在哪?”刘耀文音线很低,通过耳机传进耳朵里时有如近在咫尺的低语。
“国内。”马嘉祺答得很简短。
“我知道你回北京了”,刘耀文应得有些急,“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陪我去一个晚宴?”
马嘉祺答应的很痛快,和自己已婚伴侣除结婚那天再没同桌吃过饭说出去听不像话的。他一个律师,结婚的事像一股风在圈子里传开后还天天有合伙人和同行上赶着调侃他藏的严实什么时候把丈夫带出来见一面,更何况刘耀文那大一总裁,婚后自然免不了一些需要带伴的场合需要他配合着露面。
“我回去换身衣服,今天上法庭穿的这件不太适合,来得及吗?”
“不用的,和小贺总问了你的穿衣习惯给你带了衣服,你直接过去,门口等我一下。”那边似乎有人有急事找他,他匆匆忙忙挂断电话,可马嘉祺还是听到那轻轻的两个字“谢谢”。
这样相敬如宾也挺好的。马嘉祺有点儿明白为什么京城圈子常说小刘总是理想结婚对象NO.1了。
温柔、细致、体贴,是马嘉祺一想到刘耀文脑海中就系统连贯地蹦出的形容词。
优越严格的家庭教育让刘耀文在一身免不了的矜傲贵气中礼节周到又温文细腻,像海水蔚蓝的广袤太平洋,潮起潮落都散发着阳光味儿。
马嘉祺照着地址开车到酒店时刘耀文已经等在楼下了,他把车钥匙交给门童,端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和刘耀文并肩往里走。沿途碰到不少同是来赴宴的人,有人上前打招呼,刘耀文无一不耐心温和地同旁人介绍,只是在有人喊他“刘先生老婆”时,被刘耀文肃着神色纠正“人家有名有姓,还是叫马先生。”
“我在上面开了房间,我先陪你上去换衣服。”电梯门敞开,刘耀文挡着电梯门让人先进去,刷了房卡摁楼层。
“不用,我自己上去换,你忙你的。”案子今天开庭审理,对方辩护律师的路子野蛮犀利让他有些厌弃,整整一天的博弈让马嘉祺有些乏累,他把脑袋靠在轿厢壁微合着眼养神。
“你,看上去有点儿累。”刘耀文凑过去,想伸手把人拢进怀里,在触碰到马嘉祺衣角时又猛地缩回手不自然地背在身后,“最近案子是不是很难办?”
“嗯。”马嘉祺轻轻应了一声,“证据链有点儿问题,还在解决,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法院……”正说着,电梯降速停稳,马嘉祺兀自睁开眼,话头也停住了。
虽然他和刘耀文结婚了,但两人关系还远远没到他能像方才那样犹如一起生活过很多年的老夫老妻,在外面受了一天生活折磨后回家和这个最亲近的人放松身心抱怨发牢骚。
“在法院怎么了?”刘耀文似乎没注意到他突然的停顿,先一步走出电梯到一个房间前刷卡进门,自然地接了一句问。
“没什么。”马嘉祺从衣架上取下熨烫平整的衣服转身进了洗漱间。
等他出来时,发现刘耀文还在房间,正坐在窗边回微信。
“现在下去吗?”马嘉祺走过去问。
刘耀文抬头,透过落地窗和深蓝色夜幕打量马嘉祺。西装外套很合身,袖口和前襟的暗纹做得雅致,比起他日常通勤和上法庭时穿的那些多了种儒雅,让整个人看上去没那么锋利和严肃。
“不去了。”刘耀文淡淡地答。
“什么?”马嘉祺皱着眉问。
“刚刚和他们打过招呼,今天我们不过去了,去了也是生意场上那些人为了几笔资金几块地推杯换盏虚与委蛇,没什么人值得我们一见。”刘耀文转过身,帮马嘉祺整整衣领,“你都累了一天了,而且我怕你不喜欢应酬,刚才急着喊你过来是我考虑不周,咱们回家吧。”
说完两人皆是一愣,气氛莫名开始有些诡谲和暧昧。
“回家?”大律师的大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和刘耀文好像还没有置办共同住宅。
“小贺总给你的财产合同你没看吗?”酒店房间暖黄灯光从顶端打下来,渡了层浅黄色的光影在刘耀文周身发尾,他凑近马嘉祺,眼看着人似乎被吓到一个劲往后仰躲,神色有些受伤。
“我今天上午一下飞机就往家赶,我亲自挑的地段位置里面也全程设计参与的我们的婚房,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你的东西,你没搬来。”大总裁有些委屈地耷拉下嘴角,“那里比你现在住的地方离律所和法院都近,我特地开车测算过的,你每天可以节省近二十分钟舒舒服服在家吃过早餐再去上班。按时吃饭可以缓解你的胃病,如果你想的话,把这二十分钟用来多睡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你作息不规律身体吃不消……”
“你这么知道我作息不规律?”马嘉祺打断他,其实他还想问刘耀文到底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但看刘耀文好像真的没有下楼赴宴的打算,他决定趁此机会慢慢问。
“小贺总说的。”刘耀文别开脸不去看他。
“撒谎。”马嘉祺笑了一下,贺峻霖虽然在生意上和他多有往来,但势必不可能和他这个刚联姻半个月的伴侣絮絮叨叨说这些关乎他隐私的事。
“没,真的。”刘耀文被戳穿,红着耳朵嘴硬。
马嘉祺懒得戳穿他,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刘耀文面前坐下。
“我记得在我认识你的两天后,我们就结婚了,所以你用两天调查清楚了我的生活习惯和工作属性?”马嘉祺不笑的时候面色很冷,话语间的顿挫全然是律师职业养出来的单刀直入。
“我没有。”刘耀文底气有些弱,特别是对上马嘉祺气定神闲的眼时撒谎撒得恨不得把“我在骗你”四个字写在脸上。
一米八几的大总裁小心翼翼扯了凳子要蹭到马嘉祺身边坐,在被人慢条斯理瞥了眼后,换个方向老老实实坐在离人有段距离的窗边。
刘耀文觉得自己像法庭上那个被审判的犯人,他们律师职业病都是这样随触即发的吗?
“刘先生,结婚后我们彼此忙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好好谈谈婚后相处的方式,不如今天……”
“可以不叫刘先生吗?听上去怪怪的。”听上去怪不亲近的,谁听完能知道咱俩是一对嘛,刘总深谙谈判技巧决定先发制人。
“……”马嘉祺一时有些无言以对,这个大总裁的脑回路好像和人不太一样,但凭借多年的谈判经验马律师决定先稳住他的对手。
“那你说叫什么?”
“小刘?呀不行有点儿像在喊秘书。直接叫名字?也不行你一喊我名字我觉得你要制裁我了。喊,喊,喊老公……”刘耀文话还没说完甚至没敢看马嘉祺神色就忙不迭摇头,“不不不没没没我乱说的我没想让你这么喊真的你信我!”
马嘉祺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神色慌张的人实在没忍住,眉眼弯了起来。
“知道了,耀文,我可以继续说了吗?”
马嘉祺肯定是他在月老那儿中了上上签得来的超级大奖。耀文眨巴眨巴眼,曲着长腿高高兴兴坐在椅子听人往下讲。
“我知道,因为我们联姻,有些事情上表面工夫是要做足的,比如你要置办婚房、带我出入一些必要场合刷脸、有媒体和外人时也要恩爱有加,这些我都理解。”
你理解个锤子,刘耀文脸色沉下来,目不转睛等着马嘉祺的下文。
“所以在外人面前,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配合你,这也关乎我们马家的名誉,互惠互利你不需要有所负担,也不用”,马嘉祺顿了一下,“让我的状态影响到你,工作性质使然,我生活作息一直都不怎么规律,几天几夜的加班都是家常便饭,所以你不用太迁就我。”
马嘉祺见刘耀文面无表情盯着他,不说话不表态,轻轻叹了口气。
“耀文,我没谈过恋爱没爱过人,对情爱的理解可能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多,在你出现之前我确实是打算一个人过完这辈子,资产捐给福利院孑然一身葬在公共墓园,但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你的出现会打乱我原本的规划。现在在法律上,你已经是我的爱人了,我做的每个选择和决定也都需要对你负责。”
“那在你心里呢?”刘耀文打断他,冷不丁问了句。
“什么意思?”
“在法律上,我是你的爱人,那在你心里呢?我是什么?”
马嘉祺听明白了。他当时在无数人见证的婚礼现场,在神父虔诚宣布“现在两位新人可以接吻”时,在刘耀文搂着他的腰近乎痴迷地吻上他的唇时,他心中冒出一个疯狂又荒唐的想法:以刘耀文的手段,完全有能力拒绝这场荒谬的婚姻,可他没有;而眼下他明明只要错位贴一下他的脸颊即可,却是真正吻了上来,一秒,半分,三分钟。
婚礼现场刘耀文的笑容太过灿烂和真诚,让马嘉祺一不留神就生出种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的错觉。而在看到贺峻霖送来的条目复杂却罗列清晰的文件时,他似乎不用猜了。
刘耀文在合约里写,婚后自己所有的财产归马嘉祺先生所有,包括刘耀文先生本人。
合约他没签,婚房他也没搬,他在躲刘耀文。
一连躲了这么多天以为自己只是太久没感受到人世关怀心底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被短暂戳中,缓两天就没事儿的人,在从工作麻痹中解脱出来再度站到刘耀文面前时,发现自己还是只能用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摒除源由自刘耀文的温暖。
这个人太好了,好的让他知道自己无福消受。他知道刘耀文在等他回答,但向来能言善辩的大律师,这次却答不出一句让两人都满意的话。
“耀文……”
“算了。”刘耀文一丝不苟的发型在等待中被自己抓乱了,他任由刘海要挡不挡遮住视线,起身上前攥住马嘉祺细瘦的手腕,一低头吻上了那片冰凉的唇。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的?”
04.
在遇到马嘉祺之前,刘耀文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
那时他还在读大学,跟着导师到国外参加一场金融峰会,他的座位安排临近会场出口,他百无聊赖一抬头看到一个年龄似乎和他相差无几的年轻人,声音清淡站在出口旁讲语音。本来他无意偷听别人的讲话内容,但在听到“刘家”两字后,还是站在不远不近的拐角听了下去。
“首先,娃娃亲这项约定在法律层面上属于包办婚约,严格意义上是犯法的,所以你们没必要履行,刘家也没必要履行。其次,我的转专业申请学校已经批准,这次的金融峰会是我最后一次代表马家出席,以后关于公司的事情全部由贺儿作为执行总裁把关,我这次回去会把手里全部的项目交接完毕,股权转让协议和职权让渡都会在一周内办完。我再说一次,就算刘家同意联姻我也不会同意,我是个不婚主义,之后我会到洛杉矶长居,学业和工作都会逐步移至那边。依照现在马刘两家的关系,根本无需再靠姻亲稳固,给我一个自由的人生,也给那位从小就被当继承人培养的刘先生一个自主选择的权利就这么难吗?”
马嘉祺语调很慢,但字句铿锵,刘耀文一时听得入神,回过神时马嘉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我我我我什么也没听到。”刘耀文张口就欲盖弥彰,心想还好戴着口罩,马嘉祺也看不出他的长相。
其实当时他根本不确定就算他摘下口罩马嘉祺是否能认出这是自己义正言辞拒绝的联姻对象,毕竟在无数大小聚会中,他从来见的都是那个小贺总,马嘉祺神秘到他也是头回见到。
“嗯,你没听到没看到。”马嘉祺朝他弯弯眼,“听到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要回去结婚。”
刘耀文跟在他身边往会场里走,“为什么?不喜欢联姻对象?”
“不是说自己没听到吗?”马嘉祺步子慢下来,偏偏头笑着瞧了他一眼。“不是不喜欢,是我们两个根本没见过。和一个陌生人直接谈结婚感觉怪怪的。”
“那如果见过,他追你你会接受吗?”
马嘉祺觉得身边这人奇奇怪怪,也没多想摇摇头,“不会,我是个不婚主义,不想结婚。而且我还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没做,不想二十出头就被婚姻羁绊住。而且,”他顿了一下,“你不了解我们这些人所谓的婚姻,利益的砝码让本该由情和爱构成的双人结合身上承载着家族人的金钱交易。我不希望我的婚姻变成这样,所以我选择不婚。”
“那你的那位联姻对象呢?”刘耀文看着身侧男生薄薄的肩头问。
“如果等我事业有成后他还是单身并还是愿意和我来履行婚约,我可以在那时考虑改变自己不婚的想法。当然,”马嘉祺笑了,小虎牙尖尖的,“这种童话里似乎是被刻意安排好的happy ending应该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更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所以就祝他幸福吧。”
马嘉祺说完自己的事就被人叫走了,两人座位隔的有些远,之后刘耀文没再找到机会同他说话。在那之后刘耀文总会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思及那日情境,在辗转反侧中设想如果当时告诉马嘉祺他就是他的联姻对象,马嘉祺会怎么样?
但没有这种如果,就像一晃匆匆促促的七年已过,刘耀文试图凭一己之力写就happy ending的童话书。
05.
在马嘉祺魂不守舍一个月之久犯了见委托人忘记带资料的致命错误后,同所的严律师忍不住了。
“哥,你是不是婚姻不顺?”严律师真的是所里出了名的会聊天。
马嘉祺闻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聊的很好下次不要聊了。
“哥,我知道,你们这种刚结婚的恋人啊,就是还有些婚前的羞涩,其实你想想,从最最权威的法律关系上看,你俩已经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唯一存在,就是一个集合的唯一包含项,函数y有且只有唯一x与之对应这种严谨关系,所以哥啊,你们有什么矛盾是说不开讲不明的?想想热恋期的美好,在一起时的你侬我侬,是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缓下来慢慢讲?”
马嘉祺把实习生送来的补充资料丢在桌上,冷着脸盯着在他办公室来回踱步碎碎念的严律师。
“首先,我和我伴侣暂时还没到进展到要离婚的程度,其次,我俩没有热恋期。”
“没到要离婚也是吵架了吧?”
“没有。”马嘉祺忍无可忍。
“那没吵架天天在咱们律所楼下提着保温食盒小蛋糕等人的大总裁是在玩一种很新的情趣吗?”
马嘉祺闻言一怔,“谁?”
“那个小刘总啊,每天他不上来你也不下去,你俩搞什么?”
马嘉祺也很想知道刘耀文在搞什么。
自从上次刘耀文鸵鸟心态一吻封缄,马嘉祺被人亲的一愣一愣再回过神时已经被人塞进车里回了新居。之后一周内,办事效率出了名的高的小刘总找人把马嘉祺的东西统统搬进婚房,喜滋滋地亲手煮了麦片牛奶换掉马嘉祺手里的黑咖啡说,“对不起,擅自搬你东西犯法吗?”
马律师憋屈着一肚子火不知道和谁撒。
从楼上下来,马嘉祺一眼就看见大堂坐在等候区沙发里看文件的刘耀文。正逢饭点儿,律所楼下人来人往,不少人认识马嘉祺笑着和他打招呼,刘耀文听到抬起头,撞上马嘉祺直勾勾的眼神又开始不自然地紧张。
“你怎么在这儿?”马嘉祺问他,目光落在那个食盒和蛋糕上。
“我说我碰巧路过你信吗?”拧巴小刘总蹬着圆溜溜的眼睛撒谎。
这回连刘耀文身后的秘书都忍不住捂脸。
“马律师,我们刘总每天中午都来,看到您按时点外卖吃饭就不把饭送上去,只给你们全所人送蛋糕,让严律师把单独给您买的那份拿上去。如果没在饭点看到您的外卖,就让严先生说多点了份,把提前准备好的热菜放进外卖盒给您拿上去。”
秘书说完,小心翼翼观察了下自己老板和马律师的脸色,功成身退,长嘴的感觉真好。
“你,”马嘉祺有些失语,叹了口气,“你吃饭了吗?上来一起吃吧。”
刘耀文眼睛噌一下就亮了起来,“你愿意和我一起吃饭?你愿意让我上去和你一起吃饭?”
“我为什么不愿意?”马嘉祺反问。
刘耀文闻言因心情好而扬起的眉突然耷拉下去了,没再说什么提起食盒和蛋糕跟在马嘉祺身后。有人在,马嘉祺是在配合他履行一些必要的婚姻业务。
律所在写字楼的17到21层,马嘉祺和几个合伙人的独立办公室都在21层,两人刚上去,就碰到严律师端着热可可从茶水间出来。
“小刘总,好久不见。”他先是暧昧地在两人之间看了几眼,才上前和刘耀文打招呼。
“确实好久不见了,毕业后只能和严律遥遥相望一下。”刘耀文客客气气回了句,目光还是紧紧粘在马嘉祺身上。
“你俩是旧识?”马嘉祺也有些惊讶,回国这么久没听严律师提起过。
“嗯,大学时一个辩论队的。”
“你还参加过辩论队?”
马嘉祺打开办公室门让刘耀文进来,脱下西装外套顺手搭在椅背上。“我记得你大学时学的是金融吧?怎么想着去打辩论?”
“没事做,去试试。”刘耀文答完又不说话了。
在他打听到马嘉祺是辩论队主力还总代表学校和他们学校打辩论赛时,马嘉祺已经出国了。这些事不适合现在讲,以后可能也不适合,他想对马嘉祺好,无需回顾过往,只求今天明天和往后朝暮。
刘耀文带的饭菜很丰盛,很明显为了照顾马嘉祺的口味都偏西餐,汤盅里是炖得软烂香甜的椰奶燕麦,马嘉祺揭盖时不小心烫了下手,瞬间指间红了一片。
刘耀文正在给两人挂衣服,闻声忙三两步过去抓起人的手就呼呼吹,待意识到自己把马嘉祺的手包在手心时他有些不确定地偷偷瞟马嘉祺,发现人并没有表现出不喜就又偷乐着多牵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放开。
“还疼吗?怪我,我下次等晾得差不多再装起来。”刘耀文从餐具盒里取出筷子递给马嘉祺,把菜一个劲往他那边推。
马嘉祺有些哭笑不得,刘耀文这个人看似在外面呼风唤雨能顶起一番天地,实则在家里纯良、听话、温柔像个可爱小朋友。
家里,马嘉祺被自己的描述词吓了一跳。他从什么时候逐渐接受了新的生活环境和家里多出来的一个人,他自己也说不清。
总之从他某天下了庭开车堵在路上时开始想念家里刘耀文煮好的饭菜时他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了。其实没有什么特定的时间和转折点,在家共处一个屋檐时他们的交流也并不多,只是刘耀文在自己已经忙到一分钟接三个跨国电话时还费心劳力试图纠正他乱七八糟的饮食习惯和混乱一团的作息。
马嘉祺生长在一个利益为上的家族,他见惯了尔虞我诈和利益交互,很少见有谁捧着一颗十足的真心无条件付出不求任何回报。他问过刘耀文,这样做图什么,刘耀文只是把晾得刚刚好的小蛋挞推到他面前开玩笑说自己什么都不图,就想像童话里的辛德瑞拉对自己喜欢的人好。
“没人怪你刘耀文,拿筷子一起来吃。”马嘉祺夹起烤得酥香软烂的鸡翅咬了口道。
“我不吃,我看着你吃。”刘耀文别别扭扭地答,手落在桌下,有意无意碰碰马嘉祺的左手。
马嘉祺瞧了他一眼,伸手拿过餐具盒,果然,里面只有一双筷子。
“你你你吃吧,我真的不饿……”刘耀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堂堂总裁在生意上把竞争对手忽悠的团团转,可偏偏在马嘉祺面前一句谎话都说不来。
“我喂你。”马嘉祺夹了另一只鸡翅递到刘耀文嘴边。
“现在没人看着,如果你不想,你,你不用配合我做这些……”刘耀文语气有些淡,轻轻垂下眼帘。
“再问一遍,不吃吗?”
“吃吃吃吃吃吃吃!”
06.
刘耀文觉得他家大律师最近有点儿不对劲。起初是他有一天回家晚,看到马嘉祺一个人蹲在客厅沙发上看卷宗,手边满满一杯咖啡已经凉透,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苦咖啡味儿。
“又在晚上喝咖啡。”
刘耀文其实知道他刚从加州回来,有些时差在所难免,可一想到马嘉祺胃疼起来苍白的脸总归还是忍不住要念叨两句。
马嘉祺见他回来,放下卷宗拽着人的大衣把人拉到身边坐下。
“我没喝,想喝但你不许,所以就冲了杯速溶放在旁边闻闻味儿。”
他伸手拍拍刘耀文身上的雪花,“外面下雪了?你身上好凉。”
刘耀文知道马嘉祺那个冷热不经的身体,马上起身把大衣脱下想让身上的寒气离马嘉祺远一些,可马嘉祺扒拉开腿上的卷宗非凑上去要和他贴。
上次见马嘉祺这么粘人就是在换季立冬的时候,为了个案子熬了好几个通宵搞完后人也垮了,刘耀文翻出严律师电话替马嘉祺交代工作时,严律师对此情此景早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他这么多年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就靠着年轻咬牙挺一挺,有回还顶着三十九度高烧上庭呢。他那个性格,从来不愿意麻烦别人,其实渴求被人关心照料但又从不说,总是自己冷着张脸恨不得十项全能样样精通。不过现在还好你在他身边啦,把人照顾好哈,也不枉有些人大学时明明不善言辞却还要死撑着来辩论队。”
“你怎么知道的?”
“你天天变着法子和我问马嘉祺他们学校,我以为你看上哪个小姑娘,结果看你一听到对方四辩换人整场就跟丢了魂一样。全辩论队的都知道,对方四辩是当年在辩论场上出了名的马家少爷,你的联姻对象。你那点儿心思昭然若揭,现在倒也算苦尽甘来。就是用七年换一个未知答案的否极泰来,值得吗?”
如果你爱的人是马嘉祺,那就值得,不论结果如何,如果让他这辈子一定要爱一个人,那除了马嘉祺,他没有任何待选答案。
“怎么了今天?不舒服吗?”
刘耀文站在客厅中央不敢动,任由人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拉他的手。
“不是,你太冷了,我想给你暖暖。”
马嘉祺自认年少轻狂自负,在他乏善可陈的二十七年人生中,他经历过姓氏带来的无限高光和鲜花掌声,也凭自己的闯劲儿和拼劲儿在高人云集的律师圈杀出一条自己的路。他从一个天天只能给大律师端茶倒水打印资料的实习律师一步步拿到自己主理的第一个案子,再到后来业界扬名。
他记得二十出头意气风发的自己最后一次代表马家参加金融峰会,对一个陌生人自信满满扬言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想被婚姻羁绊。可在后来深夜回家打开那扇门,迎接他的从冰冷空旷了无一人的黑暗房间变成饭疏食饮有人穿着和他同系列的家居服笑着从厨房出来哄他不喝咖啡喝热牛奶时,他不再是那个执拗乖张用不婚主义拒绝世界全部爱意的人。
刘耀文的出现,治愈了他对婚姻的全部恐惧。他不是作为利益链条上在危急关头随时可以被舍弃的砝码,他是刘耀文的爱人,他们组成了一个家。
“马嘉祺,你不用这样的。在家里我们不用演戏给任何人看,我尊重你的意志,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刘耀文把大衣脱下挂好,挂在他胳膊上的人已经拱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
“我想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爱你,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不要求任何回馈。对你好只是因为想对你好而已。”
怀里人搂他搂的更紧了,刘耀文听到有声音从他心口传来。
“我也是啊。想抱你就是因为你是我丈夫,是我喜欢的人而已。法律上是这么规定的,我心甘情愿承认的。”
刘耀文手比他从风雪天里回来时还凉,但心脏那块滚烫到烧得他整个人都飘飘然。
“马嘉祺,我是你的什么?”
“我的配偶,我的丈夫,我的刘耀文。”刘耀文狠狠把人箍进怀里。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认真回答。和我结婚,后悔吗?”
“不后悔。”马嘉祺往他怀里缩了缩,“因为是你,所以没什么可后悔的。”
因为你包容尽一个不婚主义对爱情婚姻的全部恐惧,也恰逢其时给天生安全感欠缺认为自己不会被爱的人一个家。我以为你满怀目的而来,所以把你一推再推,可最后发现,你的目的只是来爱我。
刘耀文,很高兴认识你,很荣幸和你结成伴侣。
他有一场完满的婚姻。
而他有一段如童话般美好的暗恋成真。
—END
写这篇的时候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一些片段内容是我一直写写进文里的。希望大家会喜欢叭~记得点点红心蓝手,期待看到高质量评论哦~💓
落日余晖后(五)
白彦也看到了马嘉祺,立马装模作样的挽上丁程鑫的胳膊,堆起一个笑容就朝这边走来,人未至声先到“这不是嘉祺嘛,好巧啊,居然在这儿遇见”。
刘耀文瞥了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并没有表面表现得这般热情友好。
丁程鑫对于白彦突然挽上他胳膊的暧昧举动显得有些慌乱,尤其是在对上马嘉祺的目光后。
只是马嘉祺的目光轻轻扫过就收回,像片羽毛似的无关痛痒,礼貌又疏离。
“好久不见。”马嘉祺淡淡开口。
白彦挽着丁程鑫的胳膊,还极为亲昵的将头靠在丁程鑫肩上,然后打量了一下马嘉祺身边的刘耀文,自顾自的说着“嘉祺,这是你男朋友吧,没想到嘉祺喜欢这一款啊!”
刘耀文嘴角上扬,看着马嘉祺并没......
白彦也看到了马嘉祺,立马装模作样的挽上丁程鑫的胳膊,堆起一个笑容就朝这边走来,人未至声先到“这不是嘉祺嘛,好巧啊,居然在这儿遇见”。
刘耀文瞥了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并没有表面表现得这般热情友好。
丁程鑫对于白彦突然挽上他胳膊的暧昧举动显得有些慌乱,尤其是在对上马嘉祺的目光后。
只是马嘉祺的目光轻轻扫过就收回,像片羽毛似的无关痛痒,礼貌又疏离。
“好久不见。”马嘉祺淡淡开口。
白彦挽着丁程鑫的胳膊,还极为亲昵的将头靠在丁程鑫肩上,然后打量了一下马嘉祺身边的刘耀文,自顾自的说着“嘉祺,这是你男朋友吧,没想到嘉祺喜欢这一款啊!”
刘耀文嘴角上扬,看着马嘉祺并没开口说什么。
反倒是丁程鑫听到这番话时眉头微蹙,马嘉祺刚想开口解释先被他打断,冷冷道“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气氛有些尴尬。白彦扯着丁程鑫衣角楚楚可怜道“阿程,原来你们认识啊,怎么不早跟我说,我还以为这是嘉祺的男朋友呢。”
“耀文,是我弟弟。”面对白彦的卖弄和挑衅,马嘉祺实在懒得多说一个字。
刘耀文从刚刚白彦的话里很敏锐的捕捉了两个字‘阿程’,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随后很绅士的朝丁程鑫伸出手“你好。”
丁程鑫礼貌回握。“原来是耀文啊,嘉祺以前从来没跟我说过他还有个弟弟,今天还是第一次相见,凭我和嘉祺的关系,你也不用跟我见外,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找我。”
刘耀文“哦?我想丁哥可能是误会了,我只不过是贺峻霖的表弟,马哥跟我不见外能收留我住在家里已经是我打扰了,其他的不敢再麻烦外人。
丁程鑫松开了刘耀文的手,刚刚的笑容也戛然而止。刘耀文短短两句话看似客气,实则登堂入室。
‘先是表明身份,贺峻霖的表弟,和马嘉祺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然后说和马嘉祺不见外还住在他家里。最后又说他是个外人。’
这边冷若冰霜,那边却阳光灿烂,刘耀文装乖挽着马嘉祺的胳膊要他坐在自己身边。
白彦也不甘示弱,拉着丁程鑫坐在他们对面“相逢不如偶遇,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买单。”
马嘉祺没做声,只是安静的低头看着菜单点菜。
马嘉祺只点了自己喜欢的和刘耀文喜欢的共三样菜品,其余都被白彦所点的菜品占满桌子。看着琳琅满目,实则徒有其表。偏偏马嘉祺点的这三个菜品备受欢迎。
刘耀文和丁程鑫都将筷子伸向了仅剩一颗的狮子头,两个人手停在半空中,无声的较量拉开帷幕,谁也不肯让着谁。
最终的决定权落到了马嘉祺手里。丁程鑫从不认为别人会抢走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直到他看着马嘉祺将狮子头夹给了刘耀文。
“你喜欢的,快吃吧。”
丁程鑫的筷子落寞收回,看着那颗狮子头,总觉得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对不住了丁哥,这狮子头我喜欢,非吃不可。丁哥要是想吃,不如让你男朋友再帮你点一道?”
“白彦他不是我男朋友。”话虽是说给刘耀文的,但丁程鑫却盯着马嘉祺。
“哦?你们不是情侣吗?”刘耀文反问。
“我们是朋友。”丁程鑫答,他想让马嘉祺知道,他和白彦不是那种关系,是不是这样,马嘉祺就不会再闹了,回到他身边。
马嘉祺抬眸,看着丁程鑫,一个笑里看不出还藏着什么别的情绪,只是淡淡说了句“你朋友挺多的。”
场面尴尬令人无所适从。
马嘉祺放下筷子“我吃饱了,那么慢慢吃。”拉起刘耀文的手“耀文,我们走 吧。”
马嘉祺和刘耀文站在路边等车,风夹着寒意一个劲往衣服里灌,刘耀文手臂一伸就把人揽进怀里“哥哥,我给你挡风。”
“耀文,你像我看过的动漫里的那个男主角。”
“嗯,因为我帅。”
马嘉祺噗嗤一笑“自恋这方面也像。”
丁程鑫和白彦出来时,马嘉祺他们也没打到车。
看着马嘉祺在别人怀里,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只觉得又酸又恨。他忍不住下车朝路边的两人走过去“嘉祺,我送你回去吧,天这么冷,你穿的太薄了。”
说着,刘耀文又把马嘉祺往怀里带了带“不用了。”
“这个点这个地方怕是不好打到车。”丁程鑫继续坚持。
白彦从容不迫从副驾的车窗探出头“嘉祺,没事的,我和阿程不急,可以先送你回去。”
刘耀文看出了马嘉祺的失落和冷漠,替他婉拒。摘下自己的围巾给马嘉祺围上,围巾上还残留着刘耀文的余温,暖洋洋的。马嘉祺任由刘耀文将他围住了半张脸,然后低头在他耳边说“哥哥,我骑车带你回去吧。”
那一刻,马嘉祺所有的脆弱与不堪好像都有了躲藏的地方,他只顾着点头,然后喃喃道“听你的。”
马嘉祺在小电车的后座上做好,整个人拘谨的要死。刘耀文却将他的手揣在了自己的兜里“抱着我。”
“嗯。”
“抱紧。”
“嗯。”
马嘉祺的头贴着刘耀文的背,路过的风很冷,却好像也不过如此。一瞬间,马嘉祺的思绪飘远,很像校园剧哎,他也曾幻想过的,只不过男主是丁程鑫,现在却不是。
有点可惜,仅有一次马嘉祺央求丁程鑫骑车载他,他同意了,可是马嘉祺手里拎着东西,腾不出哪怕一只手去抱他。明明很近,却触不可及。
不像此刻,切切实实的抱着一个人,感受着他的体温。
“马哥,你以前也载过我,你还记得吗?”
“有吗?”
“有啊,我那个时候还没满16,连电动车都不能骑…我还记得你车技不好,我俩还摔了一跤。”
“你这小屁孩,净记一些我不好的。嫌我车技不好,那你怎么不去做你贺哥的车。”
“因为这样我能抱着你。”
风呼啸而过,马嘉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努力去听的时候只听得自己心跳如雷,震耳欲聋。马嘉祺没敢回话,也不知道回什么。浅浅一笑,用围巾把脸埋得更深。
他当然记得。那天本来约好去山上看日落,结果他俩摔了一跤,凄凄惨惨,到约定地点已是落日余晖后,有点失落的时候,刘耀文坐在马嘉祺身边道“迟来的并不一定就不好,你错过日落,那我就送你满天星辰。”
睡觉前,刘耀文敲开马嘉祺的门,吞吞吐吐很久,问“马哥,你跟我说的动漫里的男主角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吗?”
【文祺】小叔
小叔文学|年龄差|伪骨科
出国留学的小叔要回家了。
把球丢给了朋友,刘耀文气喘吁吁地拎着水瓶走到观众区,一边往嘴里灌水,一边从兜里抽出手机,汗水顺着乌黑的发尾流过分明的棱角,
他把水放到一旁,点开一条未读语音。
"幺儿啊,等会儿别乱跑,我叫人接你回家,你小叔今天刚从国外回来。"
"小叔?"
朋友运着球过来,球鞋在橡胶球场上滋啦响。动作没停,疑惑地提问,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你还有个小叔?"
刘耀文抿抿唇,撩了把额前打湿的碎发,开始从记忆里寻找这个小叔。
"......
小叔文学|年龄差|伪骨科
出国留学的小叔要回家了。
把球丢给了朋友,刘耀文气喘吁吁地拎着水瓶走到观众区,一边往嘴里灌水,一边从兜里抽出手机,汗水顺着乌黑的发尾流过分明的棱角,
他把水放到一旁,点开一条未读语音。
"幺儿啊,等会儿别乱跑,我叫人接你回家,你小叔今天刚从国外回来。"
"小叔?"
朋友运着球过来,球鞋在橡胶球场上滋啦响。动作没停,疑惑地提问,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你还有个小叔?"
刘耀文抿抿唇,撩了把额前打湿的碎发,开始从记忆里寻找这个小叔。
"我没什么印象了,他在国外读的高中大学,现在毕业回来了"
最后一次见这个小叔,好像是七八年前,那时候他才八九岁,而且也没住一起,对这个小叔印象不深。
"那不是还年轻?就比你大个…五岁?"
"是没大多少。"
刘耀文赞同地点点头,不过也没当回事。对他来说,这小叔可有可无,没多大交流的欲望,毕竟连微信也没加上,甚至他还没见过他这亲小叔。
听说他大学这四年已经在搞公司自主研发了,
这么努力?
刘耀文暗暗地想,或许是个年纪不大却油腻微胖的大叔了,到时候自己的"小叔"还怎么叫的出口。
他掀起衣角擦了擦汗,"
朋友见状微愣,随即打趣道,"平时这个时候你可在乖乖回家的路上,今天怎么?"
刘耀文没回答,两手运着球到篮筐面前,"费什么话呢,怕我把你‘打’废直说,磨磨唧唧跟个女孩儿似的。"
刘小狗os:等我磨练一下心理承受能力,免得等会儿对着大叔喊不出来小叔。
校门口停了辆宝马,宝马常见。但在一旁打电话的人不常见。
那人穿着件长至膝盖的风衣,身量欣长,头发打理过,微微烫的卷起。明明是出名的渣男锡纸烫,但他身上完全没有这种气质。
薄薄的金丝边眼镜上透着清冷的水一样的光,冷白的肤色和五官被那副眼镜衬得愈发斯文清冷。
矜贵又冷淡。
学校里可能有穿白衬衫的温柔学长,也可能有不羁潇洒的校霸,但不可能有面前这一种。
从校门口出来的三三两两的女孩,自以为藏的够深的发亮的眼神在马嘉祺看来有些炽热。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头,"等我回去再开视频会议。"
电话对面又问了个问题,相对来说比较唐突。在对方苍莽的抱歉中,马嘉祺微微抬眼。
"接个小朋友回家。"
他挂了电话,顺手点开微信,
联系人"哥"发来一张照片,他顿了顿,点开看大图,
图中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儿,只是看着不太乖巧,正冲着身旁的人龇牙咧嘴,凶巴巴的。
"这傻小子不知道在哪儿疯,要是还没出来,你就先回来吧,不用等他了。"
马嘉祺目光微顿,然后把视线重新投向校门口。
夕阳把天染的橘黄,把来往的蓝白身影笼罩上圣洁的光影,青春洋溢,生机勃勃。
陆续从校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少,但一直等待着的人却没有一丝不耐,肩背挺直,身形漂亮得像是立牌模特。
篮球声怦怦地砸在地上,两人并肩往外走。
兄弟咻地收了篮球,望着前面发出一声惊叹,
"——哇去,你家司机都帅成这样了?"
宝马旁站着个穿风衣的身影,刘耀文隔着不远和他对视,蹙眉否认,
"别乱说,这不是我家司…"
"耀文儿?"
刘耀文呆愣地止住了话,恰好电话响了起来,拿到耳边就是一阵骂声,
"你这崽子在哪儿疯了?你小叔等你多久了,你快给我出校门回家!你小叔穿的风衣,开宝马"
"嘟嘟嘟——"
没给刘耀文说话的机会,对面他爹已经挂了电话,刘耀文仔细一看,风衣,宝马…这是他小叔??
兄弟什么时候已经不告而别了,刘耀文动了动唇,
"…小叔。"
马嘉祺弯眼淡淡一笑,"嗯。上车吧"
刘耀文见他伸出手去拉车门,和黑色车身一比,手白得有些不正常。
他不自在地收回目光,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他怎么这么白?
反手拉上车门,
为什么有人这么白?
马嘉祺在从后视镜扫了他几眼,见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叫他到前面来做的话也止住,
——这么白正常吗?
兴许是刘耀文这幅呆愣的样子让马嘉祺有些意外,他便多看了刘耀文几眼。
今天刘耀文也没穿校服T恤,单穿了件大涂鸦的黑T恤,连外套也像照片里一样虚虚围在腰侧。从T恤领口到线条流畅的肩颈,露在空气中的锁骨性感凌厉地凹陷下去。
可能是打球的缘故,皮肤上蒙了层薄汗。额角黑色的碎发沾湿了,显得别样乖巧。
马嘉祺表情不动,好一会儿才挑了挑眉,
这么有攻击性的外表,从言谈举止,眼神神态却反差极大。就是不知道如果举止和外表毫无反差的话,该是一个侵虐性有多强的人。
他的这个小侄子倒是有意思。
"耀文儿,在上高二?"
"嗯。你…您呢?"
马嘉祺微微一笑,没看他,专注地盯着前面,
"回国内发展。
他语气平淡,微微一顿,接着说
不用这样叫我"
"…啊"
刘耀文看他露出的一节纤细颈脖,用敬语确实显老了。
叫哥哥似乎也叫老了。
刘耀文又走神了,穿着风衣的小叔和哥哥两字之间画了个不等号,然后脑海里脑补出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叔。
小叔≠哥哥=同学
马嘉祺穿校服应该很好看,或许是特别招人喜欢。人瘦又高,活生生的衣架子。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拉链一丝不苟的拉好,或许鼻梁上还架了一副眼镜。
对谁都会微微笑,像一阵温柔的清风。
不可否认,马嘉祺很帅。
甚至帅的有些漂亮。刘耀文有些词穷,班上自恋的小姑娘老是拿出块照镜子照照,往脸上抹一层层什么什么霜,把脸擦的白得吓人。
马嘉祺比她们要漂亮。
刘耀文望着窗外,指腹不停在校服外套上磨蹭,余光关注着驾驶座上的专注身影,不料后视镜里时不时也投来一束视线。
马嘉祺自诩年轻,看到一言不发的刘耀文时,却在此刻意识到和小朋友间的代沟不止一星半点。
他也想聊聊,想来想去也不能聊聊公司发展和如何带领团队,可是他也不怎么会篮球,不懂球星球鞋球赛。
刘耀文有点语塞。
他默默将自己脑海里这种急切想交流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归作于自己太紧张,而他们不熟。
其实不能怪刘耀文,他在学校和翩翩学长聊过天,也和混天混地的校霸交流过。拒绝过隔壁班许多人在追的班花,也和女汉子称兄道弟。
——可是,没人教过他怎么和漂亮小叔寒暄。
以前话不能停的嘴现在像是被502粘住,他无故生出一股子紧张来。
————
跟逃似的进了门,刘耀文还没来得及放书包,就被透明门里的厨房吓了一跳。
他爹妈两人厨房围裙套装穿的工工整整,连他平时从不下厨房的爹都喜气洋洋地端着菜出来
见到刘耀文_后面的马嘉祺眼睛放光,把菜放下才急冲冲地迎过来,
"小马到了怎么没提前说…哎你嫂子马上就把菜做好了,你先去等等,哎,刘耀文,快去给你小叔洗点水果来"
马嘉祺笑笑,"不用不用,我先开个会"
从头到尾被忽视的刘耀文,立马被推进厨房切水果,他愣了好久才开始动刀。
他探出身去看沙发上坐的矜贵的小叔,正对着笔记本正在开视频。半响才对着爹道∶"爸,你实话说,咱们是不是…欠了他钱?"
刘爸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兔崽子…其实…也没啥,我们都是一家人,对小叔好还要理由吗?"
刘耀文感到点奇怪,端着水果走到沙发边。
马嘉祺从屏幕前移开视线,见直盯着他的刘耀文,小声道了谢
"谢谢。"
刘耀文放下水果盘,摇了摇头,瞥了眼屏幕里的视频框,一个长的还不错的男人,此刻笑着望着这边。
"菜好喽,洗手吃饭!"
饭桌上一片和谐融洽的说话声,大都是刘爸刘妈正亲切慰问着这个国外回来的小叔。
直到刘爸趁着关心给马嘉祺夹了一大筷子洋葱,刘耀文偏偏抓住了小叔面上快速闪过的一丝不显的皱眉。
刘耀文筷子一偏,把马嘉祺碗里十分凸凹的洋葱夹了出来,迎着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顺手放进嘴里。
刘爸干笑几声,大了圆场。用眼神狠狠刮了一眼刘耀文,"小马呀,这小子,偏偏喜欢别人碗里的,哈哈哈"
马嘉祺没抬头,淡淡说了句没事。
话题又再次继续,爹妈又在嘘寒问暖。
不过只有刘耀文的角度能看到,冷淡的小叔,嘴角勾着一个小小的弧度。
刘耀文刚刚的轻松肆意一下转成了呆滞,眼神着了魔似的就黏在了小叔的侧脸上,指尖磨了磨筷子。
小叔不爱吃洋葱。
刘耀文默默地想,奇怪的感觉又笼上心头。
——笃笃笃
木门里透出一个微微被门阻挡的,失真的声音,
"进。"
刘耀文空着的那只手搭在冰凉的把手上,从手和冰凉的接触点开始莫名发热,他推开了门。
这几年自从小时候小叔出国以后,刘耀文几乎从没进来过,只是隐约记得小叔不爱在这儿住,读书时租了房子,而这间房里似乎有个大的落地窗。
入目就是那个占据一面墙的落地窗,一个人背着门站在那儿。
听到声响,马嘉祺微微偏过头。
只有头往这边一侧,漂亮的肩颈线条流畅,没入衬衫马甲,单单这样一个动作,姿态也是十分矜持贵气的。
只是简单一睨。
刘耀文喉咙发痒,不自觉往下压。
指腹贴着水果盘,把它放到玻璃茶几上。
两人静了一会儿,马嘉祺迈腿走过来,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刘耀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从他与自己爹全然不符的眉眼看到细长骨感的指节,他双臂环抱在胸前,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臂。
"你…不是我小叔吧。"
刘耀文略带迟疑,但又有莫名的肯定夹在中间。
闻言马嘉祺无声一笑,挑着眉看他。
"不,我是你小叔。"
看了眼眉头皱的更深的刘耀文,马嘉祺声音里带着笑意,继而解释道,
"我是你爸从孤儿院领养的。"
"你很聪明。"
刘耀文眼睛闭了闭,身体陷在沙发里,头往上一靠。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对着马嘉祺略微戏谑的视线,刘耀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含糊地哼唧说了一句话,
马嘉祺没听清,"什么?"
"你长得太好看了,跟我爹一点不像。"
刘耀文眨着眼睛重复了一遍,却觉得耳根烫的像是烧了起来。
不一会儿,马嘉祺就发现刚刚夸他的人,耳朵红了一片,害羞地视线到处飘。
马嘉祺嘴角上扬,装作没听清,
"什么?"
也不管马嘉祺到底听清没,刘耀文觉得自己心跳的过于快了,偏偏对方还在步步紧逼,非逼他大声承认才行。
他深呼一口气,耳根热的疼,"不知道!"
说完便快速往外走。
羞死了。
等到门被轻轻关上,马嘉祺对着空气一笑,被小侄子的反应搞的有些惊讶,纯情的让自己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
——
早晨刘耀文往嘴里塞了半个饼,瞥见小叔穿着呢子大衣从上缓步走下来。
他急急地嚼了几下,也不管咽没咽下去,就要拎着书包出门。
"耀文儿,我送你?"
刘耀文嚼东西和开门的手同时一顿,门露出个缝隙,那抹阳光就那么直直地洒在他的发丝上,本就蓬松的头发陇上金光,看上去手感很好。
他偏头看过来。
少年感十足的五官,端正又俊美。
正,板儿正。
马嘉祺心被戳了一下,缓了缓,扬扬电脑。
"我出去有事"
顺带可以送一下你。
…
汽车停在路边,看着那身影没入进校的人群。
马嘉祺降下车窗,从暗处磨出一包烟。
烟雾笼罩住了一张脸,马嘉祺淡色的唇抿着烟嘴,连下巴上的小痣都在云里雾里地显得黯淡几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深思着什么。半响,他抬眼望向校门,却和对面马路上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隔着烟雾,马嘉祺看到那本该已经进校的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
两人沉默地对视,马嘉祺意料到他可能落下了东西,他探身把后座上被人遗弃的校卡抽过来。
灭了烟,打开车门。
刘耀文站在原地不动,脑海里回放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快进校门时才发现校卡落在马嘉祺车上了,快速往回走发现马嘉祺还没走,他心里一喜,正要过去。
发现驾驶座的车窗飘出阵阵烟雾。
隔着玻璃窗他看到那样的马嘉祺。
与平时冷漠矜持的样子不一样,这样的小叔更有人味儿,还带着一些成人的魅力。
像是深入人间的清冷自持的神。
漂亮的不可思议。
晃神之间,马嘉祺已经停在他面前了,校卡被递了过来。
刘耀文垂眸接过。
鼻子不受控地吸了一下,有淡淡的烟草味。
刘耀文抬眼看他,目光落在他下巴上的那颗痣上,指腹微动。
抽烟的马嘉祺,可是刘耀文无故觉得嗓子哑的慌,有些不舒服。
最后是马嘉祺道别。
…
刘耀文回来的时候,下意识往楼上楼梯口掩着的的房门一扫。
"去,叫你小叔下来吃饭。"
刘耀文放下书包,哦了一声。
门虚掩着,刘耀文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抬手敲门的动作一顿。
"好,听你的。"
"嗯,可以。"
"等我回来。"
刘耀文敲了敲门,然后在马嘉祺的视线里走了进来。
他直盯着那白色的屏幕,刚刚,马嘉祺在和人视频通话。
刘耀文酸唧唧地想,也不知道是和谁在聊天,马嘉祺的语气这么温柔,他听得耳朵发烫,听出了班上女孩风靡的"宠溺"语气。
刘耀文有点烦,但是面上不显。毕恭毕敬地说,"小叔,下去吃饭了。"
马嘉祺点点头,却不见本该离开的刘耀文离开。他疑惑地抬头,见刘耀文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刚刚…在和你的女朋友通视频?"
马嘉祺无奈地笑笑,"没有,我没有女朋友。"
刘耀文语气变得严肃,"那你不应该这么和别人说话,不应该用这种语气"
马嘉祺反应了一会儿,
"那你说,我应该和员工怎么说话呀,刘耀文小朋友。还是说,耀文儿这么关心小叔,是为什么呢?"
随着语气变软,刘耀文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纤瘦精致的锁骨上,那里有一个陷进去的窝。
刘耀文一下子惊了,像是大梦初醒。摇了摇头,隐约觉得头脑发热,"吃饭了。"
马嘉祺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所有所思。
…
解决完一些工作问题以后已经晚上12点了,马嘉祺打开门下楼喝水。
拎着水杯回来时,瞥了眼不远的房间,发现那门下的缝隙还透着光,
还没睡?
马嘉祺本着让明早还要上学的小朋友早点休息的长辈责任,把水杯放回房间,手还没敲上门,门就一下被拉开。
没等他反应过来,
忽的,一股力道把他扯进房间内。
反应过来后,马嘉祺被困在刘耀文和门之间,背后是冰凉的门,前面是少年炽热的胸膛,体温隔着单薄的丝绸睡衣布料灼人,像是无端起了火。
刘耀文垂眸看着他,喉咙不受控地往下压,看平日占主导,高高在上的小叔被自己制在一方空间,心里涌起奇妙的满足。
这时马嘉祺微抬头看他,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似乎没有意料到般的挑了挑眉。
那个眼神带着丝警告,像是养的小狼狗把自己扑倒,而自己还会像以前那样骂一骂,然后推开。
刘耀文加重禁锢他手腕的力道,叛逆般的回望,一动不动地,任由呼吸交织。
"放开,刘耀文。"
马嘉祺皱着眉,能感觉到面前人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他的脸上,刘耀文没有像往常一样松开手道歉,事情似乎有点失控,今天的刘耀文格外的勇敢。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再说一遍,放开。"
力道再次加重,已经有点发疼。马嘉祺去看刘耀文不动的眼神,那是一种虎视眈眈的,有点渴望的眼神。
腹部有些不寻常的温度仿佛给马嘉祺敲了个警钟,
马嘉祺顿了顿,脸上带着愠色,语气清冷
"刘耀文你很不乖。"
……
空气寂静了一刻,一直没说话的刘耀文仿佛回了神,松了松力道。
状若无骨地往下靠,把头靠在马嘉祺的脖颈,手松垮垮地握着他的腕骨。嘴唇似有似无地磨他裸露在外的锁骨。
"不想放开…"
热气喷洒把那片皮肤灼的发红,马嘉祺不动声色颤了颤,推了推刘耀文。
"走开,你…"
音节戛然而止,什么湿热的东西甜抵在了锁骨上,轻轻一触碰。
马嘉祺没来得及反应,以至于给了他可乘之机。
刘耀文锁住他的两手腕,力度不小。
"我不舒服,小叔…帮帮我,好不好?"
"帮帮我…"
马嘉祺用力闭了闭眼睛,眼尾是阵阵红。半响清醒了许多,被拉着手往下带。
小狗被雨淋湿,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说他不舒服。
马嘉祺想,应该没有人能拒绝一只小狗。
一只不舒服的,急需要人帮忙的小狗。
【文祺】光轮家那小O打人贼狠
#不知道有没有的OOC预警
#请勿上升真人
#架空ABO向有私设
#光轮1932和怪男孩私设敌对组织
#笨蛋狼狼A文×武力值超高猫猫O祺
#带翔霖源轩鑫逸玩
#彩蛋1解锁幕后“黑”手 彩蛋2看在一起之后不敢再揍老婆的屑狼
————正文在此————
01
刘耀文捂着脸回来的时候气的直跳脚。
“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叫马嘉祺的打的妈都不认识!”
小狼崽子一进门就开始叫嚣,整个基地都被他高分贝的尖叫声充斥。严浩翔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扔过去一个不满的眼......
#不知道有没有的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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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在此————
01
刘耀文捂着脸回来的时候气的直跳脚。
“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叫马嘉祺的打的妈都不认识!”
小狼崽子一进门就开始叫嚣,整个基地都被他高分贝的尖叫声充斥。严浩翔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扔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霖霖在睡觉。”
刘耀文抱着手臂哼了一声,表示对这个有O之A双标的不满。
“怎么,和1932的队长打架又没打过他?”丁程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怪男孩隶属组织头头发下来的最新文件。
“不是,就是那个赏金任务嘛我接了,”刘耀文抱怨起来,“去光轮总部炸一下档案室,结果没想到1932也在总部……叫队长揍了一顿。”
“这你都接。”严浩翔没忍住笑出声,“打过这么多次交道,1932什么能力你还不知道?那一个个的,多能打啊。”
“那谁知道拦我的是马嘉祺啊!”刘耀文无能狂怒,“但凡是宋亚轩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好吧!”
“可换了张真源你就不狼狈了?”严浩翔敲敲座位扶手,“文哥,我的竹马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所以你接任务都不愿意和你竹马对上。”刘耀文反唇相讥,“怂。”
“对啊,我就是怂。”
“你俩别斗嘴了。”丁程鑫适时打断两个人小学鸡一样的幼稚行为,“都过来看新任务。”
任务等级:SS
任务内容:多部联合捣毁跨境毒贩据点×3
任务联合对象:光轮1932
半分钟后怪男孩基地响起一声哀嚎。
“什么——我不去——”
02
众所周知,光轮1932属于光轮总部,而怪男孩隶属SD总部。
这俩总部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相爱相杀,没事你给我制造点混乱,我去你那儿大闹一场。但危机时刻两个总部还是不得不联合在一起去执行任务。
这也不是怪男孩组合第一次和光轮1932联合执行任务,但刘耀文却是第一次。小孩儿进队刚一年,没和光轮1932联合出过任务,却和1932打了不知道多少场架。
离谱的是,架架都有1932的队长马嘉祺。
这俩人撞上的频率高达百分之百,连丁程鑫看了都觉得邪门。只有怪男孩组唯一的Omega贺峻霖摇摇头觉得这事不是邪门也不是离谱。问他是什么,贺峻霖却一脸神秘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可说,不可说。”
这一次的任务由总部直接下达,到丁程鑫手里的时候已经分配好了组别。丁程鑫严浩翔一组,贺峻霖张真源和宋亚轩一组,马嘉祺和刘耀文一组。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刘耀文抱着客厅懒人沙发一把鼻涕一把泪,“为什么又是他——我不去我不去——”
“现实是这样的啦,认命吧。”严浩翔摊了摊手从他身边路过。
“我不去——我要换组——”
“换不了。”丁程鑫蹲下来跟这个小狼崽子好脾气地讲道理,“你看啊,我和严浩翔是狙击手,我俩一组没毛病吧。贺儿和那边剩下俩是爆破后勤加近战,爆破和后勤是不是得有近战护着,这个组合也没毛病吧。”
“嗯。”刘耀文吸了吸鼻子。
“你看啊。”丁程鑫循循善诱,“剩下你和马嘉祺作为引蛇出洞组是不是因为你脸好,而对面队长伪装技术高?这么一想是不是你俩搭档最合适?把你换哪儿去都不好啊。”
刘耀文抽了抽鼻子:“我知道我长得帅。但我还是不去。”
跟这个小崽子讲不通了。丁程鑫的好脾气直接被刘耀文磨没了,手机适时震动了一下,于是他拎着刘耀文的后领子直接把人扔出了基地大门。
“爱听不听,去1932那边化妆去!爷不管了!”
大型流泪狗狗就这样被丁程鑫扔出基地,听见大门在他背后砰的一声巨响。刘耀文抬头,看见一张嫌弃到不行的脸。
马嘉祺皱着眉看他衣冠不整,然后嘴唇蠕动却没发出声音。
刘耀文:“你是不是骂我呢。”
马嘉祺冷笑一声头也不回:“上车。”
03
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至少这个时候马嘉祺觉得自己队里的小情侣吵闹。
他开车,刘耀文副驾,后头小情侣黏在一起小声叽叽喳喳,多半是宋亚轩又在和张真源分享自己看到的好东西,张真源就嗯嗯嗯地应和着。
1932的基地离怪男孩基地不远,任务重时间紧,于是他们只好把要变装的刘耀文先接过去换装。
刘耀文坐在化妆镜前面的时候紧紧闭着眼睛,总觉得马嘉祺会公报私仇把自己化成妖魔鬼怪,可他一个怪男孩形影单只落进光轮的地盘,只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这段时间都不能反抗的。
结果睁眼的时候突然发现——咦,当真是正经变装,虽然化完妆之后自己的的确确是变了一张脸,说不定自家老妈都认不出来,但马嘉祺技术是真的顶,至少刘耀文还挺喜欢这张脸的。
技术很顶的化妆师本人自己又一溜烟儿地进里屋给自己变装,再出来的时候成了个大波浪美女姐姐。
刘耀文:我超啊。
没人能拒绝大波浪辣妹,至少刘耀文不行。
马嘉祺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大概就是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刘耀文撇嘴,这时候通讯器响了一声。
毕竟是两个组合一块儿出任务,所以通讯频道里现在是七个人。丁程鑫做了这次任务的总指挥,刚刚下达命令半小时后在任务地点集合。
刘耀文被宋亚轩塞进车后座,开车的是张真源,马嘉祺因为穿超短裙而裸露在外的一双腿被盖了件大衣。光轮1932的小队长向来牺牲自己,主要是剩下两个女装他不放心。
刘耀文看了一眼宋亚轩:“怎么不是你个O去扮女装?要他一个A上?”
这人几乎每次出任务碰见马嘉祺都能跟人干起来,下意识觉得这么冲的人一定也是Alpha,否则为什么他和马嘉祺相看两相厌呢。
谁知道宋亚轩挑眉:“谁跟你说我们小队长是Alpha的啊?”
“他是Omega啊。”
刘耀文被电的外焦里嫩。
04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俩率先进狼窝之后马嘉祺往吧台边上一坐点了杯红橙黄绿蓝的混合鸡尾酒,刘耀文才将将反应过来。
啊,Omega。
原来一直跟我打架的是个Omega。
我一个Alpha还从来没占到过便宜。
刘耀文难过,刘耀文端起吧台上的杯子一饮而尽,刘耀文放下杯子。
马嘉祺“啧”了一声,开了通讯频道问丁程鑫。
“你们队这玩意脑子里有泡吗?让他当酒保他把我点的酒喝了?”
丁程鑫在那头尬笑两声:“可能是。”
刘耀文立马从善如流地道歉进入状态。
其实心里想的都是,完了,丢死人了。
跨境毒贩据点之一就在这个丝毫不起眼的酒吧,刘耀文和马嘉祺作为先头部队需要引出交易的毒贩然后联合队友一网打尽。
主要还是得看马嘉祺。毕竟没有谁能拒绝美女,还是个主动上来问你要不要喝一杯的美女。
刘耀文站在吧台后面看着美女Omega和任务对象相谈甚欢,突然觉得牙根有点酸。
直到耳机里传来宋亚轩的汇报声,说已经在各处安放好炸弹,又听见贺峻霖汇报随时可以关闭整座酒吧的电力系统,丁程鑫便下达了行动指令。
酒吧的灯光一瞬间全部熄灭,刘耀文听见近在咫尺的两声枪响。
等会儿,两声?
人群慌乱的尖叫震耳欲聋,耳机里和身旁传来马嘉祺的抽气声:“他也有枪。”
“撤。”丁程鑫下达了指令,“嘉祺和耀文出去之后亚轩就引爆。”
刘耀文摸黑伸出手去,好歹也是一起执行任务的同僚,关键时刻他还是得拉人一把。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看见任务对象捂着胸口,指缝间都是血。
大概是没救了,刘耀文一脚踹上去,将那人直接踹飞出去撞在吧台上,丁零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他自己扯着马嘉祺往外跑,刚从后门逃出去就听见一声巨响,酒吧的半个屋顶直接上了天。
耳机里通讯频道贺峻霖还在惊讶宋亚轩爆破能力如此之强,丁程鑫和严浩翔瞄准了从正门夺门而出的残余目标。刘耀文不听这些,他看向路灯下的马嘉祺,裸露在外的肩渗出红色来。
“你松手。”马嘉祺甩不开他,“你是想直接把我手臂扯掉吧。”
“草。”刘耀文低声骂了一句,突然觉得心里抽着疼起来,“你行不行,还能被他打中,拿出来平常揍我的劲儿不行?”
他们俩都没意识到通讯频道现在鸦雀无声,马嘉祺冷哼一声:“我一只手也能打得过你。”
“试试呗。”刘耀文眯了眯眼睛,利落出拳攻过来。
两个人在酒吧后面的黑暗小巷噼里啪啦地过了好几招,最后因为马嘉祺肩膀中弹加上身上衣服实在是施展不开,被刘耀文怼在了墙上。
“还打吗?”刘耀文气喘吁吁地问。他也没得什么好,马嘉祺虽然是Omega,可也是真的能打。
“我……”
马嘉祺话没说完。凛冽的硝烟味就接近过来。刘耀文这人唇和本人可一点都不一样,浑身上下大抵只有嘴唇是软的,其他地方硬的都像根刺。
巷外酒吧燃起火光,他们谁也不理会,毕竟还有队友收拾烂摊子。
而屋顶上趴着的狙击手严浩翔咂咂嘴:“队长,他俩根本没意识到通讯频道没关。”
“我举报!”贺峻霖跳脚,“有人公费搞对象!”
“我趣。”张真源吸了一口气推了推身边宋亚轩,“他俩是不是打着打着就要上chuang了?”
宋亚轩认真点头:“我看像——不对,刘耀文不会是因为今天才知道小队长是O于是临时起意打不过就把人拐走吧!”
统筹大局并且被迫听了俩人打架拌嘴直到接吻的丁程鑫:……
麻了,累了,毁灭吧,又多一对。
【轩祺/文祺】你好不好(续)
#不知道有没有的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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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祺HE文祺BE
#宋轩视角
#前篇指路: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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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马嘉祺。
大概是同样外来务工,我那时候刚进公司,莫名地对他有一种依赖心理。就好像他们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小孩儿,而我和马嘉祺两个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仿佛异类,很难融入到新环境里。我把马嘉祺当成亲人,当成亲哥哥一样。两个北方人夹杂在川渝的口音里,一开始我听不懂也不会说,到后来能时不时秃噜出来两句不标准的重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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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轩视角
#前篇指路:你好不好
————正文在此————
我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马嘉祺。
大概是同样外来务工,我那时候刚进公司,莫名地对他有一种依赖心理。就好像他们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小孩儿,而我和马嘉祺两个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仿佛异类,很难融入到新环境里。我把马嘉祺当成亲人,当成亲哥哥一样。两个北方人夹杂在川渝的口音里,一开始我听不懂也不会说,到后来能时不时秃噜出来两句不标准的重庆话。
还是小朋友的时候我和刘耀文就暗地里开始争,小时候争哥哥的宠爱,长大了我争我的爱情,他还在争他的哥哥。刘耀文开窍晚,我已经跑起来了他还在别别扭扭地走路。
可我并不比他快。因为马嘉祺喜欢他。
我太明白这种事情了。马嘉祺看刘耀文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根本不一样。我能感觉到马嘉祺看我的时候是看向他的弟弟,而看刘耀文的眼神里夹杂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愫。
我难过起来。可没多久自己就释然了——不管怎么样,我能一直待在马嘉祺身边,就已经很好了。我见过太多的离别,所以格外珍惜能够在一起的日子。
万幸我的运气好,第一次成团的路跌跌撞撞,他身边永远都是我。而马嘉祺和刘耀文之间,永远隔着丁程鑫,甚至隔着丁程鑫和姚景元。不论是第一次的TYT,还是第二次的TNT。马嘉祺的身边永远是我的位子。
可马嘉祺的视线透过丁程鑫看向刘耀文的时候,我只能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团里最小的弟弟。我羡慕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的天真,也心疼马嘉祺隐忍说不出口的年少爱恋。
他的小心思我都明白,为了不被公司发现他主动和刘耀文拉远了距离——不论是出道战他先选择了严浩翔,还是在一公舞台想举又没能举起来的手。
我是他带大的,我什么都懂。出道战的时候他也没有选择我,可那个时候我再次出道的可能性太大了。他带着那时候出单几率并不大的严浩翔和贺峻霖,看向我们组的眼神无可奈何却又大石落地。
然后一公的时候刘耀文私底下跟我说,他记仇,上一次马嘉祺没选择他,这一次他也不会选马嘉祺。我看着刘耀文举起了丁程鑫的手,马嘉祺的眼神里带上点失落不甘心。我默默冲刘耀文那边翻了个白眼想,小狼崽子下去华山论剑你必输了。
这场有队长拉人的环节,马嘉祺带着我进隔离房间,我没等他开口就竖起手指示意他。
我说,你别说话,我懂。
我和刘耀文不一样。也许马嘉祺的第一选择不是我,可我的第一顺位永远是他。我知道他对刘耀文的喜欢,可我同样在他心里有着别人代替不了的位置。
轮到我选择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举起马嘉祺的手。他的手有点凉,纤细手指被我一点一点插进去变成十指相扣。
这个时候我不在乎他喜不喜欢刘耀文,因为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几年后我十九岁,马嘉祺二十一,因为公司的恶心操作决定和张真源一块儿解约。我的合同也要到期,可我一开始就没有犹豫,我是一定要和马嘉祺一起走的。
可他先去问了刘耀文。我看他问刘耀文要不要一起走,刘耀文犹豫的功夫我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我从他背后抱住他,说,我跟你走。刘耀文的眼神闪烁不定,然后说算了,他不敢。
马嘉祺笑着说没事,转身的时候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快跑两步跟上他,早两年我就比他高了。他没回头,我也没有。
我从他背后抱住他,马嘉祺的身体薄的像张纸片。我叫他哥哥,说别难过,你还有我。我听见马嘉祺吸鼻子的声音。他很难过,但我只能装做没有看见他掉眼泪。
我抱着他,就像小的时候我还是个小馒头,他从背后抱住我那样。我说你不要难过了,刘耀文是大傻子,什么都不懂。
刘耀文就是大傻子。谁都说他天生勇敢,我觉得他就是个又怂又傻的笨蛋。一开始搞不清楚爱情,后来又缩在安全区不往外踏。
所幸马嘉祺身边还有我。
我们和张真源一块儿离开公司,开起属于我们三个的工作室。曾经的光轮1932相处更加默契,就算我们三个的发展方向不一样。
我接OST的工作多,经常录歌,而张哥考取了编制,渐渐也经常不回我们三个人的小家。马嘉祺接戏接音综,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我飞过去探班,给他带零食带衣服大有要把家搬过去的气势。
每次马嘉祺都站在酒店里冲着我无奈又包容地笑,阿宋怎么总大包小包地过来。我就嘿嘿嘿地笑,然后熄灯之后摸黑蹭到他床上去,蛄蛹着钻进他的被窝。马嘉祺从来不说什么,我俩在黑暗里笑成一团,然后他拍拍我说快睡觉,像极了从前小的时候我怕黑找他一起睡。
从前我还和刘耀文争到底谁能和马嘉祺一块儿睡,现在只剩下我一个。马嘉祺再不提刘耀文这个人,我就也不提他。我已经不再怕黑,可我还是愿意和马嘉祺一起睡。
黑暗里马嘉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去,我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他的轮廓。
鬼使神差地,我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然后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缩进被窝,转过去背对着他无声地傻笑。
我并没有注意到在我背后马嘉祺睁开了眼睛,后来他告诉我,笨蛋芽芽,其实那个时候我醒着。
我仿佛被抓包的小朋友一样开始手足无措。而后马嘉祺苦笑一声,你怎么偏偏喜欢上我。
我哪里好,让你这样跟着我呢。
我抱住他,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你哪里都好。马嘉祺说,可我喜欢过刘耀文。
那你也是喜欢过啊。我把重音放在了过上,因为我知道我的陪伴终究还是让马嘉祺注意到了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身边的弟弟心思并不单纯,我坚持把他放在我的第一选项。
细水长流的事情我最擅长,所以我也知道,马嘉祺动心了。
我不知道他喜欢刘耀文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宋亚轩是宋亚轩,刘耀文是刘耀文。马嘉祺喜欢过的是刘耀文,而马嘉祺以后会一直喜欢宋亚轩。我在漫长的时光里占据了马嘉祺的大半,他之后的日子里也会有我的参加。
我说,那我们在一起吧,永远不分开。
马嘉祺捏着我的手指,说好。我将那一阵风揽入怀里,风本飘摇不定,可我却觉得我真真切切地把他抓进手里。
后来有一天我回了趟重庆,去一位合作过的老师那里取下一首OST的demo。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突然想去看嘉陵江,于是微信叫了刘耀文出来。
我俩一直都有联系,但他不提马嘉祺,我也不。可能是交流一下最近生活,也可能分享一下拿到的通告,但我们的共同话题从来没有马嘉祺这个词。
他应邀赴约,我因为马嘉祺临走之前叮嘱过我录音之前不许喝酒,所以定了杯奶茶吸溜吸溜。刘耀文一杯接着一杯地干,路灯下我看向他的脸,突然间想起从前我们还小的时候,去乡下录综艺,刘耀文站在外面喊小马哥,马嘉祺没听见,于是我站在二楼的平台上也跟着喊,小马哥。
我尾音拖得长长的,这回马嘉祺听见了,在屋里应我说哎,于是我成了他和刘耀文的传话筒,最后我跑进屋里去和马嘉祺撒娇,传话好累。
都过去了。
我终究没忍心,告诉刘耀文说,马嘉祺那年,真的很想让他一起走。也许是因为长大了,芥蒂在我这儿也不是那么重要,我哥刘耀文絮絮叨叨,看着他眼底蔓延上一片忧伤。
你该知道的。我说,然后马嘉祺打了电话,声音里满是疲惫,问我要不要他过来接我。
我笑起来说不用,明天我就回,马嘉祺在对面说,哎呀芽芽,我好想你。
他刚结束一部戏的拍摄,在我面前再也不是从前懂事的小队长,也不是外界看到的努力演员。他只是马嘉祺,是我的马嘉祺,是会像宋亚轩示弱的马嘉祺。
我挂了电话起身打算回酒店,刘耀文突然叫住我,问我,他过得好不好。
我说,挺好的。
我看见他的表情像是放了心,转头溜溜达达往酒店走。快拐弯的时候看见有人戴着帽子口罩蒙的严严实实地等在那里。
我叹口气加快了步子,说你怎么过来的,刚刚不是还在打电话。马嘉祺摘了口罩冲我笑,眼底的青黑还没褪去。
他说我要来见你。
我将他头上的渔夫帽摘了挡住我们的脸,在帽子的遮蔽下,我们接了一个吻。
他说,你去见刘耀文了吗,我点点头,说,他看上去还可以。马嘉祺嗯了一声,然后拉过我的领子让我低下头专心接吻。
亲吻过后他眼角眉梢带着红,我抱着他说哥哥我在呢,就像那时我们刚刚决定离开公司一样。
只是这一次我的话语有了回应。
马嘉祺牵起我的手,说,嗯,我知道。
他知道,我一直都在。
【文祺】同风对峙
大佬哨兵小刘x低调向导小马
哨向 1w+ 双强 私设ooc
勿上升小孩,上升你和飞飞相亲相爱
01.
总部指挥署三天前就让基地通知总教官刘耀文要重新给他换向导。
作为整个基地唯一一位双S级哨兵,刘耀文除了上天入地接署里难度最高的任务外,其他方面自然也最大程度上得到上级的特殊重视与栽培,譬如这次的换向导。这是在第五个被刘耀文强大精神体压制后精神域分崩离析全然忘记自己是谁在哪要做何事的向导被送往指挥署接受后期心理监测与开导后,指挥署连夜下达的文件。
刘耀文很强,各种意义上的强,完成基地保密级别的任务创下不败神话对他而言就是出去舒活筋骨那般轻...
大佬哨兵小刘x低调向导小马
哨向 1w+ 双强 私设ooc
勿上升小孩,上升你和飞飞相亲相爱
01.
总部指挥署三天前就让基地通知总教官刘耀文要重新给他换向导。
作为整个基地唯一一位双S级哨兵,刘耀文除了上天入地接署里难度最高的任务外,其他方面自然也最大程度上得到上级的特殊重视与栽培,譬如这次的换向导。这是在第五个被刘耀文强大精神体压制后精神域分崩离析全然忘记自己是谁在哪要做何事的向导被送往指挥署接受后期心理监测与开导后,指挥署连夜下达的文件。
刘耀文很强,各种意义上的强,完成基地保密级别的任务创下不败神话对他而言就是出去舒活筋骨那般轻而易举。但刘耀文的强不分时段更不分敌我,某次训练演习中被刘耀文误伤在医疗署躺了两天的副教官严浩翔对此最有发言权。
此时最有发言权的严副教官又在训练营东边的高墙上抓到蹲墙头的刘耀文。这是自基地启用东面全新模拟实地考核站起刘耀文第三次在演练中公然开小差。
“刘耀文,你再继续这样季度末积分评级你的总教官衔要掉我下面了。”
严浩翔利落地从炮火残骸堆侧身腾跃过去,身后的精神体,那只场上恶熊咆哮场下小熊软糖的阿拉斯加银熊乖乖地跟上来,冲刘耀文得瑟地耸耸耳朵。
刘耀文:“……”
自打西面的考核站封闭维护他们换到东面训练后,严浩翔经常看到一个人坐在高高的东墙头神情专注不知在看什么的刘耀文。
“哎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先从墙上下来行不行?不是,隔壁基地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浪费大把训练时间冒着挨训的风险也得看的东西?”正说着,严浩翔就要往墙头上跳,被刘耀文眼疾手快摁了下去。
“没什么,不是说新来了几个向导,走吧,一起去看看。”
今天没什么可看的了,隔壁基地那个总穿军装,帽檐压得只能看到段隽美下颌,精神体是只威风凛凛的加丹加狮的马总教官,一整天都没露面。
02.
总部精挑细选来整整一个连的向导没人愿意和刘耀文还有他那头凶神恶煞的北落基山狼朝夕相处,一个精神体是羚羊的向导冲着刘耀文那张脸,临走前大着胆子上前想要个联系方式,他身旁的羚羊咬着他的衣角死活不想靠近刘耀文半分。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刘耀文客客气气地笑了一下体贴地收回精神体,一转头见严浩翔牵着他的向导笑眯眯地过来,身后的熊脑袋上蹲了只眼睛滴溜滴溜转的小兔子。
“那兔子居然不怕你的熊。”刘耀文有些感慨,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个不怕小狼的精神体。
“什么叫那兔子”,严浩翔身边的小向导撇撇嘴,“我的兔子有名字,叫,哎算了,说了你也抱不到,它已经从看到你的狼就害怕进化成看见你这个人就瑟瑟发抖。”贺峻霖话音还未落,小熊脑袋上的兔子就“砰”一下化成团雾气消失了。
刘耀文有些欲哭无泪。
之前他按照总部要求满满当当写了三页对自己以及自己精神体的详尽描述报告,资料输进去后人才库显示整个多洛塔星和他契合度达标的向导有且只有一位,还是位具备独立作战能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部高级保密人才。
刘耀文知道,那人是总部的底牌,他也没自负到想过能把这样的人讨来给自己当向导。
懒得看严浩翔和贺峻霖腻歪的刘耀文把训练场上一群晚训的新人丢给二人,自己刚转身要往东墙边儿上走,被基地负责人的助理叫住说张真源找他。刘耀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今晚向导的事儿。
“耀文啊,总部送过来120个人,就没有一个……”
“119个。”刘耀文端端正正坐在张真源对面,呷了口茶一本正经纠正张真源的话,“报上来的名单写着120人,实到119,还有一个人没来没上报原因,甚至连名字也没留。”
这在刘耀文这儿等于直接丧失甄选权。
一个优秀的向导除了拥有广博的精神域和强大信念感,最重要的就是在作战时必须时刻和他的哨兵待在一起,具备足够坚韧的精神源为哨兵提供精神保护。而一个迟到、目无规矩并明显不把同生共死的哨兵放在心上的向导,触到了刘耀文最大的忌讳。
他可以没有向导,宁缺毋滥也不会要一个毫无责任感可言的人做搭档。
“这样啊……”,张真源看了眼总部刚刚紧急传来的简讯又抬头瞧瞧刘耀文冷着的脸,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开口道:“呃,那位向导可能最近比较忙,听说临时被派了突发任务过去抽不开身,这样,我改天安排你们见一下面,说不定就……”
“哥,问你个问题。”
刘耀文再次打断张负责人的话,看在他叫哥并真诚请教的面子上张真源懒得和他计较,点点头让他说。
“如果你心里认定一个人想让他当你的向导,那你还会接受其他人吗?”
“不会啊。”张真源答得很快很坦然,“和你谈恋爱一样,爱上一个人还会接受其他人吗?”
刘耀文打心眼里喜欢张真源这个比喻,他心满意足地起身,潇潇洒洒回宿舍睡觉了。
不是刘耀文!你他妈爱上,不是,认定谁了?万一人家有自己的哨兵你别冲动哥带你强取豪夺(bushi)……
后知后觉的张真源冲到窗前看着那个洒脱到不行的背影觉得脑壳一阵又一阵的疼。
03.
刘耀文打死都不敢和张负责人说他看对了个哨兵,还是隔壁年年和他们争业绩第一的那个基地里的头子,马嘉祺总教官。
刘耀文也是前些天蹲墙头听到有人喊才知道马嘉祺全名的。他之前没在隔壁基地见过这人,但这并不妨碍刘耀文只看一眼那只姿态优雅气场全开的加丹加狮就充分认识到,马嘉祺的能力可以完全和他称得一句旗鼓相当。
严浩翔开着车跟随车载导航木头般的声音往任务点开,副驾上的刘耀文嘴里叼着根从东墙随手扯的狗尾巴草目光投向远方幽深幽深,像装了一箩筐的心事儿。
“你说,如果我和张真源说我看上马嘉祺了,他会怎么样?”
他会夸你可爱。严浩翔腹诽,却面不改色道:“会一边摸摸你脑袋安抚说耀文要不咱换个人,然后一边冲到隔壁基地把马教官拎过来丢到你眼前和人家说,我们家刘耀文看上你了过来速速结婚。”
“滚你大爷。”刘耀文笑骂。
严浩翔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听着耳机里内线传来前方队友报来的新战况方向盘一转把车停在半米高的草垛边。
这次他们缉拿的是在多洛塔地下猖獗多年的人口贩卖团伙,据说领头的那个精神体早异变多次是个难攻的狠角色,总部那边派出很多组精锐都被神不知鬼不觉处理了个干净,实在无计可施只好启动刘耀文这张王牌。刘耀文听完大致情况连眼都没眨一下利索地部署下完整作战计划,严浩翔早见怪不怪吩咐小队执行,只是在临行前拽着刘耀文问,你不带向导真的行?
“按之前说好的,我打前锋,先到前面去。”严浩翔放出阿拉斯加银熊煞有介事道,“毕竟,我是有向导的人。”
内涵谁呢?刘耀文没理他,聚精会神凝出那团皎白色的雾后,北落基山狼亲昵地蹭蹭刘耀文裤脚忽然眸闪寒光看向某处。
不用它提醒,刘耀文已经感知到了,他敏锐的五感联通着精神域,在盛大的精神图牒中有一股全然陌生的精神源侵袭窥伺,不属于这里任何一株草、任何一棵树,让他感到冰冷的陌生,却莫名带着缕熟悉的气息。
一个向导,一个精神域强大到足够控制他的向导,他不知是敌是友。和基地找来的那些人不同,刘耀文在这人身上真真切切体会到一个向导澎湃震撼的精神力量。
之前他总觉得,向导的存在不过是安抚哨兵的工具,对于像他这般有足够自控力和恢复度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哨兵而言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直到某次在深山峡谷他的精神防线被攻破差点用刀划破自己的喉咙,也是一股和此时此刻同样磅礴的精神源全然裹挟了他的精神域,才让他在幻境中清醒。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寻这股精神源的主人,他知道,如果和这个向导单打独斗拼身体素质他会有胜的可能,但一旦这人在暗处,他的精神域会完全丧失自主性。
正当刘耀文即将调动全身防线去抵御这股精神源时,精神域上传递来的压迫感骤然消失,风吹草地一望无际的广袤大地,刘耀文找不到那个神秘向导的踪迹。不远处传来熊的咆哮和大地轰鸣的声音,刘耀文来不及多想冲向前去。
参天古树后,懒洋洋靠着位穿军装,帽檐压得极低的年轻男人,怀中抱着只漂亮的小狮子。将落未落的西颓日色渡在他周身暮光霭霭,抿得很紧的唇线不知何时一松,浮上层浅浅淡淡的笑。
刘耀文,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抵御他极端精神控制的哨兵。
他很满意,希望合作愉快。
04.
张真源不敢置信地盯着杵在他办公室正中央的人看了又看。
他们隔壁基地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前几天说参与向导选拔结果招呼不打一声说不来就不来,现在也是,到访函递到他案头没一分钟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拆人就杵到了眼前。
马嘉祺不笑的时候瞳色有些淡,带着点儿脱俗漠世的意思在里面,笑起来时候又露着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乖巧中带着点儿本不太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鲜活气。
但凭着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张真源觉得这人笑的不怀好意。
“张负责人,很抱歉,前两天总部下派了个急差我不得不过去一趟,关于给双S级哨兵刘耀文配向导的事儿您看……”不愧是总部一直藏着掖着的底牌,讲话为人客气周全的同时,让张真源连打太极斡旋的步骤都省略了。
“马教官,太遗憾了”,张真源站在桌后,手中的圆珠笔盖上又打开,“耀文和我说,他有认定的向导人选了。”笑眯眯的脸看上去一点儿都不遗憾。
马嘉祺闻言怔了一下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嗯?这我倒是没听说,想问是哪位同僚,有幸和双S级哨兵合作?”
不怪马嘉祺自负,张真源心里也知晓,放眼整个星球,实力能和马嘉祺媲美的向导绝不超过三人,所以不论他讲谁的名字,在马嘉祺面前都略输一筹。
“耀文没说,但看样子欣赏喜欢得很,马教官如果感兴趣,不妨自己找他问问。”张真源说着低头看了眼基地人员动势图,属于刘耀文的那枚小红点在训练营东侧墙头闪动。
05.
刘耀文看着自己偷窥许久的人面色不善却活生生站在他眼前时,脑子一时有些短路。
他想过一万种和马嘉祺相识的方式,在一年一度的业绩考核赛上、在总部委派下一个需要他俩共同作战的高难度任务中、甚至连蹲墙头被马嘉祺凌厉目光不遮不掩抓到的场面都想过,唯独没想过这一par——
马嘉祺穿着笔挺的基地制服,军绿色衬得他皮肤雪白又身型拔群,帽檐这回没压太低,露出几缕碎发和一双清亮的眼睛,玻璃珠似的瞳孔中倒映着刘耀文的影。
“我是北部战区T基地总教官马嘉祺,”马嘉祺顿了一下笑容不减,在那双眼找寻到刘耀文的双眸和他对视时才继续说下去。
“刘教官,初次见面,相见恨晚。”
刘耀文这辈子头一回听人将初次见面的寒暄念得婉转到如同结婚誓词,素来直率坦荡的人难得打了磕巴,在回握马嘉祺伸出的细白修长的手时弯着眼说了句:“也不算是……初次见面。”
毕竟他单方面爬墙头偷看了人家那么久。
马嘉祺微笑着抽出手没在意,环顾了圈训练场地一棵棵站得和小白杨一样笔直的众人,饶有兴趣发问:“刘教官平时训练哨兵的项目就是,站军姿?”
你不也是这么训。刘耀文在差点脱口而出之际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心里暗暗抽气时想似乎他每次爬墙头看马嘉祺训人时,那群人都是在站军姿。
每个基地的总教官和副教官都是经由总部层层考核最后依据属性安排在各个分基地,平日负责训练新人并通过模拟实战巩固同精神体的默契值,有任务需要离开时得按量给新人安排自主训练计划。刘耀文因为属性使然在训练期时对基地条条框框原则性或隐性规矩根深蒂固扎在心间,对总教官里无向导论记得比自己生辰八字还要清楚。
哨兵心里油然而生的优越感让刘耀文根本没想过马嘉祺会是总教官里的一个特例。
打开实景模拟系统放新人进去训练的刘耀文重新走到马嘉祺身边和他比肩而立,马嘉祺比他稍矮一点儿,身形看上去也不似刘耀文认识的其他哨兵同僚那般健壮。长风掠耳,马嘉祺下意识偏偏头,刘耀文在某一刻觉得,眼前这人正适合抱在怀里、靠在肩上。
可他是哨兵。
刘耀文心里不止一次提醒自己,这人和他是同属性的哨兵,这人的精神体,那只毛茸茸的加丹加小狮子的确不畏惧他的小狼,因为同属战斗科同样强大的哨兵之间很少有相互畏惧的情况。
“要不要比一场?”
“听说你缺向导?”
两人同时开口,马嘉祺眼中飞快闪过层讶异后,垂眸一笑轻轻点头。
他缺向导这事儿张真源是不是已经给他宣扬到整个多洛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刘耀文脸色有点儿垮,闷着声儿回敬道:
“不缺,我有自己认定的精神伴侣,他是个哨兵,所以,我不需要什么向导。”
06.
刘耀文躺在宿舍的床上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下午他将鼓了很久勇气的暗示说出口后,眼前明明还笑着的人突然嘴角一垮扭头就走,然后隔壁基地到现在都频频传来新人的哀嚎。有人哭天抢地说马教官回来以后不知道抽什么疯,把人集合起来夜训旷野实战。
刘耀文不敢再往东墙头蹲了,消息是严浩翔带回来的,回来时意味深长的眼神瞧得刘耀文心里发毛。
“你怎么招惹人家了?”
洗完澡出来的严浩翔顶着毛巾擦湿发,瞥了眼平躺在床上满脸忧郁的刘耀文兴致勃勃开口问,神情活脱脱像是过年。
“谁知道。”刘耀文嘟哝着,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突然“腾”地坐直,“哎?我狼呢?”
马嘉祺左手狮子右手小狼顶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坐在刘耀文经常蹲的墙头吹风。
两个基地坐落在多洛塔市郊,深夜吹来的风总带着大自然迷人的草木香刮过耳际,也带着最近骤降的温度钻进衣裤里。向导的身体素质不如哨兵强,没坐多久马嘉祺的鼻尖有些凉。
究竟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刘耀文的,他细细回想发现根本无从考证。
那年他刚结束训练期就被派到深山峡谷中找一个荒废多年的武器储备库,纵横沟壑的地形就算经受过严苛特殊训练的马嘉祺也有点儿力不从心。峡谷中迷障密布,遭受强烈影响的精神域让马嘉祺的精神图牒燥乱反常,可就在他头痛欲裂到连精神体都凝聚不出时,通过狂乱的精神域缝隙,他捕捉到一丝不属于这座山谷的气息。
一个哨兵,一个五感敏锐没有向导在身边却能抵御迷障幻境的哨兵。
他能感受到那个哨兵翻涌失常的精神域,但也能感受到那个哨兵异于常人的自控力和意志力。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刘耀文。
在刘耀文彻底陷入迷障抬手要把匕首插进自己喉咙时,马嘉祺冒着精神域崩溃的风险大开精神制衡救回刘耀文一命。
当时松了一口气的马嘉祺并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庆幸,在迷雾散尽坐在高远树梢看清刘耀文的脸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
这个哨兵是他这辈子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哨兵。
最新通过评级的双S级哨兵刘耀文一直未找到足够和他匹配的向导。马嘉祺在任务结束后拿着总部给的回复坐在山崖上看月亮。皎洁的月光无可避免地落在他身上,凉凉的,像那日刘耀文清醒后看着自己手中匕首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
他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哨兵,至少在整个多洛塔,这么多年过去,刘耀文始终是马嘉祺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不是去找刘耀文了吗?”一道干净柔和的嗓音自墙根处传来,马嘉祺心下一凛随即开始自省,有人靠近他居然没有发现。
说话的人怀里抱着只小兔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可兔子始终竖着耳朵瑟瑟发抖,最终还是化成团雾消失在贺峻霖指缝间。
马嘉祺:“?”我有这么可怕?
“它怕刘耀文的北落基山狼”,贺峻霖看着顺从地窝在马嘉祺手边的一狼一狮解释道,“刘耀文之所以找不到匹配的向导,是因为他的狼总是恐吓其他向导的精神体,哦,你的除外。”
在训练期时贺峻霖和马嘉祺是同组队友,后来训练期结束马嘉祺升了衔级开始参与内部保密任务贺峻霖刚好同严浩翔契合度极高就来给他做了向导,两人就少有见面。
“你怎么知道我找刘耀文去了?”马嘉祺从墙头跳下来弹弹衣角的墙灰,手边的小狼亲昵地咬咬他的裤脚一溜烟跑了。“算了,你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正好有事儿要问你。”
贺峻霖若有所思盯着小狼的背影看了会儿,点点头应着“什么事儿?”
从来都雷厉风行的马教官难得吞吞吐吐,“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从,向导变成哨兵?”
贺峻霖像是听到什么多洛塔十大荒诞新闻般瞪着眼睛喃喃自语:“总部人才比对库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两个怪胎活该契合度全署最高。”
三分钟前,严浩翔刚拉着贺峻霖一脸严肃地观摩了一场刘耀文声情并茂阐述“如果他从哨兵变向导会给向导界的未来带来质的飞跃”的演讲。
07.
很可惜,谁都没想到两个费尽心思偷偷琢磨属性转变的人再见面时会在烟尘漫卷的西北荒原。
刘耀文跨坐在吉普车上,置身辽原,野旷天低树,落日下楼头。长风在他耳边呼啸,身后本该由严浩翔带队紧随的小队不见踪影。凭借多年作战经验,刘耀文不出半秒就意识到,他在没有行迹图和指导路线的情况下,和他的队伍走散了。
通讯器里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嘈杂电流声,进入无人区,刘耀文根本不敢肖想有信号这种极致奢华的条件。他取出耳朵中的无线通讯设备随手丢在副驾上,一翻身从车头跃上车顶,动作和翻墙时一样娴熟自如。
早上走的急,听张真源在楼上冲他喊上次那个迟到没打报告的向导今天过来了要见他,他嚎了一嗓子说“他被开除了”就跳上车一骑绝尘而去。眼下他心里隐隐泛上些后悔,最近因为个马嘉祺扰得他心神不宁,精神域动荡频繁,带个向导出来,有突发状况也好过他自己抑制自己脆弱的精神图牒。
是的,刘耀文的精神域又开始紊乱了。他的北落基山狼在不远处赤红着眼竖起一身亮莹莹的皮毛对着旷野长啸,刘耀文知道这是危险临近的讯号。可早就被精神域扰乱成一团的五感让他几乎丧失辨识危险从何而至的能力。
基地双S级哨兵刘耀文和队伍走散死于非命……还真是值得广为流传的佳话一桩。刘耀文拍拍脑袋嗤笑,竭力凝神去感知风声微变的荒原中危险藏身何处。
如果是马嘉祺,他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在压下一波外界环境变幻使精神域薄弱而产生裂变时,刘耀文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疑问。马嘉祺身边同样没有向导,那在每次精神图牒最脆弱的情况下,他是怎么熬的?
遥远天际落日彻底消失了,代替它的是滚滚而来的黑云,山雨欲来风满楼。刘耀文收回精神体钻进车内,无意识地张嘴,平白吸了满口的沙腥味。
外面开始下雨,荒原上除了树影寒鸦就他一人一车,他站在寂寥的世界中心,脑子里走马观花。
他无端想到多年前那个险些要了他命的山谷,无端想到之前出任务时重逢的那道蓬勃的精神源,无端想到马嘉祺,想到他偶然路过张真源屋门紧闭的办公室传来道了无生气的冷淡嗓音。
“不用,没必要。”
是马嘉祺,是说好和他比试却扭头就走的马嘉祺,是总拐走他小狼的马嘉祺,是那个明明收了他送的芬得拉却还别扭地摆副冷脸回送了他一支据说是随手摘的六出花的马嘉祺。
不用什么?什么没必要?刘耀文想骗骗自己说听不懂想不明白,可大脑不受控制自然而然想到一件事,总部在给他配向导,那自然也会给马嘉祺配向导。
所以,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人陪在马嘉祺身边陪着他出生入死,在马嘉祺精神图牒不稳定时紧紧将他抱在怀里深入精神域内安顺抚慰。那个人会作为一个宛如另一半的存在经年累月地待在马嘉祺身边,比他们任何人都了解、都亲近马嘉祺的琐事和小毛病,至死方休。然后他们生要同衾,死要同椁……刘耀文强迫自己不要想下去。
外面开始下雨,细密雨针敲在前挡风玻璃上令刘耀文愈发心乱如麻,在又一次试图联系严浩翔无果后,他发动车子沿着边界成排的树林开。刚开出二三百米,他敏锐地感知到有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他袭来。
北落基山狼被放出去,同不知从何处冲过来的美洲豹扭打撕咬成一团,刘耀文利落地抽出后腰的枪上膛,从副驾那边的窗子翻出去以车做掩体静下心感知周遭动向。
一个攻击型哨兵,实力同他相当,还有部分掩藏在暗处的哨兵,都实力不弱。
刘耀文前额沁出的冷汗和雨水混在一处。他在数量上,完全处于下风。
刘耀文心口有些发烫,胸前衣袋里鼓鼓的,借着五感回笼完全凭感知开枪击毙藏在身后几人的间隙,他伸手一摸,是那朵六出花。
马嘉祺……刘耀文爱抚地捻捻花蕊,在碰到一个硬硬的小东西时,指尖一僵。
是枚不接入总部任何线路的私人通讯器。刘耀文把通讯器塞进耳朵里,心跳快到这辈子绝无仅有的程度。
“刘耀文。”通讯器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又令人心安的声音,让刘耀文在那个美洲豹的主人自以为快到无人可招架的攻势下,精神域突然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充盈安定。
是那个感觉,是之前在峡谷里的,那个感觉。
“刘耀文,听我说,打完这个回合退到一个有支撑物的地方,尽你最大的可能,封闭你的五感。”
全场风向在马嘉祺同刘耀文说完这话后就变了,呼啸不断的风生在某一刻突然静默,树不再摇雨不再落,刘耀文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聚拢起来的敌方哨兵,一些级别低的,精神体颤颤巍巍已不成形。
精神制衡。
全星球最高级别向导才会的精神制衡。
马嘉祺,他怎么会……?
08.
“马嘉祺!马嘉祺!”
马嘉祺睁开眼时躺在刘耀文怀里,模模糊糊中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费力地扯了下嘴角:“差点儿以为……我,救不了你了。”
站在张真源办公室听楼下人嚣张大喊自己被开除时,马嘉祺气得牙疼。两三步回基地跳上自己的车就跟上了严浩翔的小队。谁料中途被人摆了一道,眼见刘耀文不知所踪的马嘉祺吓出一身冷汗调转车头就原路找,在荒原边境距刘耀文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听到他偷偷放在六出花里那枚通讯器传感来的讯号。
再强大的向导也是人,在舟车劳顿一整天精神域并不丰沛的当口强开一次精神制衡的后遗症就是昏迷加意识迷蒙,马嘉祺眨着迷糊的眼乖乖巧巧看身边的刘耀文,刘耀文一时觉得眼下他骗马嘉祺当场结婚马嘉祺也会二话不说点头同意。
当然刘耀文现在没空想结婚的诸多事宜,他有一肚子话要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你,是,是双属性?”最终他还是先挑了个自己最在乎的率先发问。
怀里软乎乎的人虽然意识朦胧但不傻不笨,马嘉祺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道:“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哨兵。”
“所以,你,是向导?”刘耀文身经百战自诩见多识广,但就是没见过精神体是猛兽狮子的向导。
怀里人轻轻点头。
“你是攻击型向导?”
“不是,我有辽阔的精神域可以展开强大的精神安抚和精神制衡。用总部那边的话说就是,”马嘉祺停下深深喘了几口气让胸口没那么闷,“和大熊猫一样稀缺,值得当底牌培养。”
“不是攻击型,怎么总听他们说出任务让你打头阵?”刘耀文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马嘉祺的气息喷在他脸侧,痒丝丝的却异常安心。
“精神恐吓,吓人不?”
刘耀文:“……”
09.
严浩翔带着小队找到两人清理过残局,正带着蹲在肩膀上的兔子指挥人就地安营扎寨。贺峻霖忧心忡忡盯着高坡上的二人看了一眼又一眼,被严浩翔拉过去喂水喝。
“之前我和你说马嘉祺问我向导怎么变哨兵,他是不是因为经常开精神制衡神志有点儿不清?他图什么啊?”
被迫接受马嘉祺是向导的没几天的严浩翔捏捏贺峻霖的脸,被可爱到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
“你操他俩闲心干什么,有这空不如让我cao一cao……”
马嘉祺图什么严浩翔不清楚,但刘耀文的行为在他看来无异于,为爱当0。
不远处高坡上,被指控为爱当0的刘哨兵看着怀里精神图牒逐渐稳定下来的人长长舒了口气。
“咱俩这次也算有些交情了。”马嘉祺望着旷野辽阔的风笑着道。
“什么交情?”刘耀文喉头没来由一阵发紧。
“一起经历生死的交情。”
刘耀文闻言第一次没能管理好情绪,失望塞满了他的眼。
他以为马嘉祺会说些关乎情爱的种种,以为他看马嘉祺的眼神炽热到马嘉祺完全知解透彻他的心,可惜没有,马嘉祺像是块经年累月沉淀的石,见惯大风大浪面不改色,他是不是,根本不会动情。
“刘耀文,你在失望什么?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马嘉祺起身,站的离刘耀文远几分,两人身后的小狼和小狮子在已扭滚做一团。他周身烟尘滚滚白雾弥漫,刘耀文在倏忽间明白为什么总署会骄傲地称马嘉祺是他们的最大底牌。
不是因为他稳定澎湃的精神域,也不是因为他在战场上能够仅仅通过精神施压而制胜,是因为那双眼睛,明亮平和却深藏锋芒,他能洞悉一切,自然也包括刘耀文的心。
刘耀文第一次觉得,自己在马嘉祺面前输得那样彻底。
“我没什么想听到的。”他的声音在烽烟既起的辽阔平原上显得有些虚渺,刘耀文垂下眼帘,等着风不再那样喧嚣后才继续道:“只是又一次经历过生死命悬一线后认识到生命的难能可贵以及情爱的来之不易。”
“顺便想告诉你,马嘉祺,我喜欢你。”
耳朵里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内线还未掐断,刘耀文的声音就这样猝不可防地穿过同频道音轨贴近耳端炸开,马嘉祺就这样没来由地想起某天某夜基地上空升腾起的灿然烟花和一只小狼叼着束芬得拉玫瑰,轻盈地穿过基地训练营朝他奔来。
像流行划过星空尾迹闪闪,刘耀文一直都住在他心间。
那些场景明明和今日无一相同,却走马灯般令马嘉祺觉得,他就该站在刘耀文面前回忆这些令他早就心动的瞬间。
比如峡谷初见,比如基地墙头,他早看到,有个总视军规如命的人,违反纪律坐在墙头,骄傲地仰着头,说自己在看风。
凡事都得争个输赢的人头一回哑口无言,马嘉祺盯着不远处被小狼舔舐地舒舒服服眯着眼的狮子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刘耀文,挺凑巧,我也喜欢你。”
这么多年独自出生入死的经验让刘耀文见识过无数精神体怪异或精神力量变态的哨兵和异族人,他早就习惯一生了无牵挂也没人惦记他,每一仗都走亡命之徒的路子就这样靠一身本事和命硬挨过一年又一年。
在遇到马嘉祺之前,我一直都随遇而安葬在什么地方都泰然,我的心与血骨都归我忠诚的星球所有。可在遇到他之后,我决定,归他所有。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同风吻在一处。
10.
“重新认识一下各位,我是北部战区T基地总教官马嘉祺,多洛塔总部唯一一位向导教官。是,双S级哨兵刘耀文的,向导。”
刘耀文,相见恨晚,今后我不会再迟到。
————END
晚风会长严先生限定返场!
写了我不算擅长但很多宝子呼声很高的哨向
写滴不好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喜欢滴宝子多多评论,加加关注,红心蓝手点起来!ball ball💖
大家是不是都要开学啦?那我争取把更新时间放在周五周六周天,这样大家休息日就能看文啦~
好好学习8~新学年一起冲!!爱你们呀💓
【文祺】欲|望丛林
占有欲极强小刘x私人心理医生小马
偏执vs缺陷美 半救赎 私设ooc 8k+
老套故事老套情节 不喜左上角叉出
勿上升小孩,上升你和飞飞情定三生
01.
接到马嘉祺的语音来电时刘耀文刚下了横跨大洋15个小时的国际长途班机。
这次去科蒂沃谈合作他没和马嘉祺说,故意的,想等会儿回去看那个总是宁静如水的面容或多或少因最近联系不到他而染上层担心和怒意,更想看马嘉祺红着眼睛扑进他怀里然后别别扭扭地嘴硬说根本没时间想他。
不过一切只限于刘耀文的幻想,在那个24小时全天候待命的私人医生马嘉祺那里,任何情爱关系都能被他精巧地归并...
占有欲极强小刘x私人心理医生小马
偏执vs缺陷美 半救赎 私设ooc 8k+
老套故事老套情节 不喜左上角叉出
勿上升小孩,上升你和飞飞情定三生
01.
接到马嘉祺的语音来电时刘耀文刚下了横跨大洋15个小时的国际长途班机。
这次去科蒂沃谈合作他没和马嘉祺说,故意的,想等会儿回去看那个总是宁静如水的面容或多或少因最近联系不到他而染上层担心和怒意,更想看马嘉祺红着眼睛扑进他怀里然后别别扭扭地嘴硬说根本没时间想他。
不过一切只限于刘耀文的幻想,在那个24小时全天候待命的私人医生马嘉祺那里,任何情爱关系都能被他精巧地归并为工作需要。
医患关系,这是马嘉祺对他和刘耀文一起生活十年有余的界定。
“喂。”
刘耀文接通语音,声音搅拌着夜色浓重带着疲乏与倦怠,却是意外的诱惑迷人,他记得马嘉祺在他某次发低烧时坐在他床边说低沉音域听上去性感又乖。
“刘先生,今晚回重湖郡吗?”
果然没有如刘耀文所想被冷落后的委屈生气或是其他任何情绪,马嘉祺稀松平常的口吻让刘耀文有种他再多说两句都显得他比马嘉祺更在意他们之间关系的错觉。他深吸了口气,没做任何回应挂断了语音通话。
弹出的聊天界面显示他们的对话停留在他出差的一周前,那时马嘉祺发消息问他想吃怀石料理还是鳗鱼寿司。这也是马嘉祺除却作为私人心理医生外能留在他身边十年之久的另一个原因,面对极度挑食的刘耀文,他总有一百种菜谱熨贴他的胃。
好想马嘉祺,好想见到马嘉祺。刘耀文靠在椅背上闭目,身形有些紧绷,脑海中马嘉祺温声坐在他旁边哄他吃药的声音泛滥成灾。
在整个渝城,著名风险投资人刘先生有偏::执症少有人知,但他身边养雀儿似的总跟着个眉眼疏阔的医生人尽皆知。
混上流圈子的谁在婚前不养个情人小雀,身份使然,跟在刘耀文身边这些年马嘉祺见过太多所谓一见钟情和酒后荒唐,人来人往的名利场上情与爱是只能作为茶余饭后谈资的最不值一提。马嘉祺总在刘耀文和朋友推杯换盏间品出些许其对爱情的蔑视,又总在刘耀文放下酒杯给他夹菜时对视上一双深情款款的眼。
刘耀文真是个矛盾的人。
被刘耀文挂断电话从疗养院驱车回重湖郡的路上,一路灯光荟萃映照得马嘉祺瞳色浅淡。刚刚刘耀文没回答他的话,但就算如此他也知晓,刘耀文今晚一定回家。
02.
刘耀文推开重湖郡房门时,刚好碰到边系家居服衣扣边从二楼走下来的马嘉祺。
“才回来?去哪儿了?”刘耀文皱皱眉,脱下风衣外套就要凑上前搂人却被马嘉祺不着痕迹地避开。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马嘉祺敛眉笑了一下,暖黄色灯带将薄薄一层光拂在他脸廓,无端柔和又无端不真切。
他真好看,刘耀文一阵失神。
“我出差……”
“先上去换衣服,给你温了汤,还想吃什么和我说。”
马嘉祺没给他留解释的话头,刘耀文只好将编了一路为出差没提前打报告这种幼稚行为开脱的说辞咽回肚中,待换衣服下来时,见马嘉祺靠在中岛台低着头不知在研究什么。
他凑近,将人裹在怀里,伸手自然而然勾上马嘉祺的::腰不重不轻地::揉,待看清马嘉祺手中那份病例报告后,颇为意外地贴着马嘉祺的耳际问:“这是谁的?”他记得马嘉祺从来不会将其他患者的病例带回家中。
“一个,朋友。”马嘉祺有意识地避开刘耀文的目光,小心着措辞“我在国外留学那几年对我多加照顾,最近身体不太好回国修养,我拿他病例回来看看。”
一个对马嘉祺多加照顾的朋友。刘耀文神色一暗,是那个人。
马嘉祺准备出国那几年正逢刘耀文事业上升期,当时刘耀文的心理状态因为长期有马嘉祺的陪伴还算稳定,只需要定期去看心理医生。直到某次工作压力大到想人想的发疯,熬油点灯操盘结束一个大单就飞去多洛塔找人。
那天飞机刚落地多洛塔就迎来了一年中最大的一场雪,刘耀文连件厚衣服也没带,驱车前往马嘉祺住的公寓,却在路口处看到一个高挺的男人耐心地低头,在路灯下给马嘉祺系围巾。
刘耀文这么多年被良好控制的偏执症在某个瞬间如沉寂火山爆发,悄无声息中足够让经过之地寸草不生。他狠狠关上车门,惊动了昏黄路灯下几乎纠缠在一起的影,马嘉祺连声谢谢都来不及和朋友讲就被刘耀文大力扯着进了公寓。
03.
“马嘉祺,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没见过谁家私人医生还负责和病人上::床的!”
本来坐在疗养院床上好整以暇叉苹果块吃的严先生在看到马嘉祺从进来到现在第三次抬手揉::腰时,眨着那双看透一切的眼冷冷道。
倘若刘耀文知道马嘉祺今天趁他去公司料理一些未完结项目时还是来见了严先生,就明白有时候男人在床上激情正盛时许下的承诺没一句能信的。
“我俩的事儿你先别管了,说说吧,大老远装病跑回国,躲债呢?”马嘉祺没好气地把严先生的病例丢在床尾。
昨天接到严先生电话时时间很赶,马嘉祺开车从心理咨询所赶到疗养院拿了他病例整整一晚都没能仔细看上一眼,当下看着病例上几组漂亮虚假不符合常理的数据盘算好友是不是在多洛塔负债累累即将被赶尽杀绝。
“算是吧。”严先生无奈地揉揉太阳穴,“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家里催的紧,给安排了个相亲对象让我见见,我不乐意就索性装病回来躲两天清净。”
严先生抬头瞟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马嘉祺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家里没催自己也该想想以后怎么办吧?难道要一辈子跟着刘耀文?”
以后怎么办,说实话马嘉祺没想过。一辈子跟着刘耀文这种事儿,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刘耀文对他只是心理上的依赖,这种特殊又复杂的情感不是爱。在这一点上,马嘉祺心里清楚的跟明镜儿似的。
马嘉祺从旁边一排果篮中翻出个橘子低头剥,存心拿严先生开涮:“一辈子跟着刘耀文不好吗?”
“你疯了是不是?”要不是身体虚弱适宜静养的人设禁锢着他他真想跳地上揍马嘉祺一顿看看刘耀文给那个向来清醒自持的人脑瓜里灌了什么迷魂汤。
“留学那会儿我在街头草草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精神状态或者心理状态亚健康,你别告诉我你作为一级心理医生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看不出他的偏执倾向。”
“能啊,这就是为什么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同:床:共枕的原因。”马嘉祺塞了瓣橘子到嘴里,回答的云淡风轻。
严先生一愣,“什么意思?”
“他需要一个可以长期陪伴随叫随到的心理医生调整舒缓偏执症突然而至的情况,他也需要一个知根知底安静听话的情::人来解决性::欲。我刚好都符合条件,双证上岗。更何况他的情况在好转,有治愈成功的可能。”
严先生不装了,被子一掀跳下床就结结实实给了马嘉祺肩膀一拳。
“马嘉祺,那么多年书你是白念了吧?偏执症能不能治愈你我都清楚,说这话前先编编好,能骗过自己再说!”
见马嘉祺偏过头明显不想继续讨论下去,严先生冷着脸抬手给人揉揉拳头砸下的地方,缓下声来:“马嘉祺,你也是心理医生有些东西我知道你比我清楚,但有一点你总归要弄明白,刘耀文对你,是爱吗?”
“不是。”这次马嘉祺答的很快。
他在床上清醒和沉沦时听尽了情话,每个字眼都被刘耀文咬得浓情蜜意,但字字句句都无关于爱。
“十年,马嘉祺,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你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马嘉祺站在疗养院门口看着碧蓝如洗的天,兀自笑了笑。
能图什么,本想图一场爱来着。
04.
懒得应酬饭局上逢高踩低暗流涌动的刘耀文陪着喝了两杯意思了一下让助理送他回家,这几天市场行情动荡资金链不算稳定,每一笔策划和布局都消磨着刘耀文的精力,但不管忙到多晚他都是要回家的,只有搂着马嘉祺,才能安稳入眠。
听到门开合声的马嘉祺把手中的书倒扣在书桌上从书房出来,家里没开顶灯只亮着一圈灯带,橙黄明亮,刘耀文轻手轻脚端着杯咖啡从厨房出来,就见马嘉祺在二楼栏杆边撑着下巴看着他笑。
“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他放下咖啡杯上楼把人牵下来,窝进沙发将头埋在马嘉祺颈侧嗅人身上清新的橙花香味,闷声道:“我一整天都没见到你,好想你。”
这些年刘耀文的状况还算稳定,除了偶被刺激病发几乎很少有偏执病理:性:表现,觉察到身旁刘耀文的气息似乎与往日不同,马嘉祺将人从怀里挖出来温声道:“不是早上刚见过。”
刘耀文不满地又蹭过去咬:人耳垂上的软:肉,“不够,我想一整天、从早到晚都见到你,只见到你,马嘉祺,我就是见不得你和别人说话冲别人笑。”
马嘉祺收回觉得刘耀文情况稳定的话。
他对他的心理依赖远比他想的要严重,可多数只是嘴上说说,真正付诸实践的却又少之又少,他能一声不吭独自出差不需要他陪伴,也能不问青红皂白把人关在房间整整十天。
马嘉祺微微皱眉,这样言行不一矛盾感十足的患者他之前也见过,可让他把那些诊疗方法用到刘耀文身上他又有些许踌躇。
“马嘉祺,你走神。”刘耀文见他久久不语,捏着他的双颊就去寻那双他喜欢到不行的眼睛。马嘉祺的眼睛会说话,勾人心魂。
“我在你身边,你就必须只能想我,不要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目既望,说着就要吻下去。
马嘉祺偏头躲开了。
“刘先生,刚刚在书房,我准备了个礼物送给你。”
05.
今天是马嘉祺被关在卧室的第七天。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当他将戒::断诊疗方案递到刘耀文面前时对视上那双阴云密布的眼。刘耀文当着他的面从头到尾读完,然后将几张纸撕了个粉碎丢在两人脚边。
外面已是深秋,料峭着寒意,不知何时下起瓢泼秋雨。马嘉祺来不及防备就被刘耀文摁在落地窗上,双手被刘耀文一只大手紧箍着手腕举过头顶。
耳边是暴雨敲窗,是雷声轰鸣,是刘耀文暴怒的声音后,让他猝不及防一声抽泣。
“马嘉祺,他们都说我有病,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
对。马嘉祺在心底无声地回应。
“你说话啊!我有什么病?!十年了,我们认识整整十年了。十八岁时我在导师办公室第一眼见到你,我心里就油然而生一种荒唐想法,”刘耀文顿了顿,神志似乎比刚才清醒几分但手上力道不减,马嘉祺挣脱不开,压着心里的畏与无力继续听下去。
“我就想,就想,这个人,我要和他在一起,想把你融进我的血骨里,马嘉祺,我不过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刘先生,你也说都十年过去了”,马嘉祺忍着手腕上的痛意喃喃道:
“你从没问过我乐不乐意。”
————
明明是和从前一样的亮度,头顶的灯照得马嘉祺眼眶生疼,不远处的大床上一团靡::乱,明晃晃昭示这些天的疯狂情::爱。
马嘉祺在刘耀文索取时没有反抗,在刘耀文的吻::意乱情迷落下间命令他喊他名字时没有反抗,在刘耀文拿走他一切通讯设备给房门落锁时同样没有反抗。只在某个刘耀文达到情欲高潮伸手关灯时,哀声乞道:“刘……先生,不要关灯。”
不要关灯,不要关灯,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暗无天日的沦陷。
当年上课时导师告诉他,爱是世间最美妙的东西,现在他被最美妙的爱扎得支离破碎。
他不该在那个阳光和暖的午后兴致勃勃走进导师办公室,不该歪着脑袋同导师面前看上去乖巧听话的男孩子打招呼,不该在刘耀文拉着他说做心理安抚时笑着答应,不该在某个寂寂冬日刘耀文迎着寒风朔雪第一次吻上来时他沉溺期间没把人推开……
他不该对那个人动情,不该闯进刘耀文的世界。
马嘉祺蜷缩着坐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后背硬::邦邦的门板膈得他脊柱生疼。
早在他留学回来自愿从导师手中接手刘耀文后续心理治疗后,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争吵、禁锢总在他枕着刘耀文手臂入眠时在眼前浮现。身后胸膛靠着的是安静下来平和淡然的人,可历历在目的是他接::吻时咬破他的嘴角一下一下舔舐渗出的血::迹。
刘耀文……马嘉祺十年如一日念着这个名字。
06.
“张教授,马嘉祺治不好我。”
刘耀文坐在窗明几净的问诊室,窗外秋风卷残叶,不知不觉,这一年又要过完了。
坐在刘耀文对面的男人那双令人不免着迷的桃花眼藏在擦得透亮的金边眼镜后,他慢条斯理找出干净纸杯,倒了半杯水放在刘耀文面前,刘耀文伸手,被烫得一个激灵。
“教授……?”
“耀文,你觉得马嘉祺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我的人。
这个回答似乎无需思索在张教授话音刚落时就跃上刘耀文心头,但早期治疗让他对自己这位医生或多说少也有些许了解,他知道,张教授不是想听到这个答案。
可除此之外,他还能答些什么?
他认识的马嘉祺是外冷心热口是心非的人,在那层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斯文外表下藏着一颗只有刘耀文清楚的澎湃跳动的心,所以才能面对他一次又一次伤害彼此冷静下来后又温和地揉揉他的脑袋轻描淡写地问晚上吃什么。
他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在每次陪他去酒席应酬时,不管谁对他说句重话,都漠然着神色寻着机会还回去,又在朋友间笑闹着问什么时候能喝上他俩喜酒时巧妙至极地岔开话题。
马嘉祺是个什么样的人?刘耀文脑中走马灯般回味过这风卷残云的十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清道不明。
张教授沉默地看了他半晌,显然也没期待着刘耀文能给出什么感天动地的答案。
“马嘉祺是我带过的学生中,很出色的人,或者说,他是我所有患者中,最让我佩服的人。”
刘耀文一愣,“什么意思?马嘉祺他……”
张教授点点头,“马嘉祺八岁那年,我跟在我的导师身边做助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和其他任何我见过的八岁小孩子都不一样,手里拿了本书安安静静不说话站在一旁,没有绕着花园满园子疯跑,也没有挥舞着玩具呼朋引伴地玩闹,很特殊也很有吸引力,那双眼中装着全然不属于这个年纪孩童应该出现的沉稳与漠然。虽然显得不太寻常但当时据我们的观察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过分古怪的地方需要管家连夜找我导师过去。”
“等一下,管家?”
刘耀文轻声打断了一下,十年相处他能够明显看出马嘉祺生养于一个教养良好规矩严格的家庭,但他在能力范围内让人查过马嘉祺的全部底细,无一例外得到的回应都是他成长于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家庭,父母在一次意外中去世。
“他是马家,对就是你现在心里想到的那个显赫的马家收养的孩子,上有一个不成器的哥哥下有一个残废的弟弟,马家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被迫享受了一切源自马家的优渥待遇,自然也遭受其他两个孩子嫉恨和眼红。哥哥利用残废的弟弟骗取马嘉祺的同情,然后将八岁的马嘉祺引到花园后面废弃许久的地下储藏室,对外谎称带马嘉祺出去玩,不给吃不给喝困了手脚蒙住眼黑灯瞎火关了整整五天,待只剩一口气的小孩子被发现放出来躺在屋门紧闭的黑暗房间,睁开眼便声嘶力竭地喊。”
“然,然后呢?”桌那边的刘耀文此刻眼眶烧得通红,有温热液体顺着精致颊骨滑落在手背晕出一滩湿意,“他,是什么病症?”刘耀文喉头酸涩发紧。
“幽闭空间恐惧症,还有,惧黑。”
“刘耀文,把灯打开……”
“刘耀文,可不可以不要放我一个人在房间……”
“刘耀文,别锁门,求你,别锁门……”
………
刘耀文觉得自己在某一瞬间被沉浸在刺骨海域,周遭泛着腥气的海水贯通了整个身体即将溺::毙。他死死扣着桌沿俯下身大口大口喘气,眼泪流干了,胸前拽着他的窒息感让他四肢瘫软无力,几乎要跪坐在地上。
张教授把人拉了起来。
“刘耀文,其实,你本该是他的一味药的。”
在那个光阴软暖的盛夏午后,张教授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推门进来,目光落在刘耀文身上时,闪烁着熠熠的光。
他没见过那样的马嘉祺,他没见过费尽周折脱离开马家心智远超旁人过早看透人世间的马嘉祺露出那样的神色。
那是种渴望,或者更确切来讲,是欲::望,也是希望。
所以他从没阻止过刘耀文亲近马嘉祺,更乐于看着马嘉祺因为刘耀文逐渐变成鲜活温和的人。
“刘耀文,是你把他拉回了这个滚烫炽热的人间。”
马嘉祺在和刘耀文相处一段时间后来找过张教授,当时他面色不再像以前那样苍白,眼神也不再了无生气,他亲手给自己的导师泡了茶,张教授尝了一口,那手艺就像出自名茶大家。
他记得当时马嘉祺眸中被阳光染上浅浅淡淡的温度,轻声解释说是他觉得刘耀文总喝咖啡不太好就去学了煮茶。当然不止这一点,其实马嘉祺之前做菜的手艺只能说饿不死人,可为了照顾刘耀文挑剔的胃手上多了成片成片学菜谱烧起的泡。
“刘耀文,我说这些不是想告诉你马嘉祺有多好,而是想让你知道,你曾为一件青灰腊白的艺术品泼墨着色,所以刘耀文,你应该区分依赖与爱。”
“刘先生,你爱我吗?”
刘耀文重新坐回椅子上,靠着椅背一闭眼就想起一番云雨后他将马嘉祺关在卧室时,马嘉祺隔着门板问他的话。
什么是依赖?什么又算作是爱?这对刘耀文而言,太难区分了。
刘耀文揉揉干涩的眼看着已经窗外初上华灯和浓墨似的夜色,已经这么晚了……他敛眸抬头,还欲再问些什么,就被花匠打来的电话打断。
“刘先生,我整理完庭院的枯树离开时房子好像断电了,您回来的时候注意一下。”
马嘉祺!
刘耀文起身就往外冲。
07.
马嘉祺身上涌动着熟悉的濒::死::感。
从地下室被救出来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每次刘耀文发病将人关起来灯没人管他开或不开,这些年他一直谨慎,尽量规避着自己独处在某个闭塞空间的可能,同时身边手机也总充满电,手电筒APP的浮标就在屏幕最中间。
断电了,外面没有一点儿声音,刘耀文不在,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马嘉祺伸了伸手指,他现在看不见任何东西,额前的冷汗流下来溻进眼睛里酸酸涨涨,他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黑暗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吞噬着他的神经,这么多年,他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治不好刘耀文,也难自愈。
在意识几近混沌,茫茫然间马嘉祺觉得自己几乎要寿终正寝时,他闻到了橙花香气。
“刘……耀文。”先生也不叫了,他就要叫刘耀文,马嘉祺艰难地勾唇。
回应他的是一通刺目耀眼的光亮,一瞬间充盈了整间屋子,他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是他骂了七天的混::蛋。
“刘耀文真是个,混::蛋……我怕啊,你回来的,真晚……”
刘耀文在那一瞬间就体悟了心绞痛是什么滋味。
“马嘉祺,宝贝,宝宝,老婆”,他将人搂在怀里乱叫,声音颤抖到上下牙齿无法完好地贴合,“我不该这样的,我是混蛋,不该把你关起来。”
刘耀文箍在马嘉祺后背的手已经全然不受他控制,乱抖着扯皱了马嘉祺最喜欢的睡衣,刘耀文顾不得这些,待怀中人平和下来缓缓清醒,才哽咽着放下身段和人对视。
“马嘉祺,对不起。”郑重其事。
马嘉祺微微有些恍惚。
十年来,他头一回听刘耀文说这三个字,和“我爱你”一样罕见。
“……为什么,和我道歉?”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张嘴说话于此刻的他而言艰难不已。
“我去找了张教授,他,都和我说了。”
关于马嘉祺的一切,关于他的明与暗、伤与悲,一切一切有关这个同床共枕十年的人的往日曾经,时至今日他才全然了解。
“可就算他今天没和我说,我也是要道歉的。”
刘耀文将人扶到床边。此时卧室全部灯光都亮着,马嘉祺不适地眯眯眼,伸手摁灭顶灯,只留了一圈暖黄等待灯带。
刘耀文:“?”
“你坐在这里,我不怕。”
刘耀文鼻尖一酸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我是傻子。”这是刘耀文准备了一路的开场白。
“当我第一次被家里人拉去看心理医生时,他就给了我一份戒::断治疗方案。上面条条框框和你那份列出来的一模一样,相同字眼不同处境,那一次我接受了戒断,因为那时我还没遇到你,让我产生依赖的也不是你。所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的病症被有效抑制,只需要定期去找医生做一些康复疏解,这也让我在自己一个能够称得上是正常人的阶段,遇到你。
可在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又变得失控起来,于是我害怕、逃避,试图用冷落你来缓解自己的不正常,可后来情况愈演愈烈,我变得焦虑、重::欲、阴晴不定,只有和你在一起,看到你在我身边时,我的情绪似乎才能松弛下来。马嘉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在囚::禁你,我只是想,治好我自己。只有一个健康的、正常的刘耀文,才足够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马嘉祺。”
张教授说,他是马嘉祺生命中绚烂光彩的一笔,那马嘉祺于他,又何尝不是。
“马嘉祺,没有人会留一个不爱的人在身边十余年,人们总说医者仁心,宽厚到一层冰水都化得开,我就想啊,我家那位偏巧是个硬心肠我得多花点儿时间,就年复一年一条路走到黑。这算偏::执吗?”刘耀文脸上挂着深切的哀,“不算吧,这不能算的吧?如果爱你这件事算是我偏执症的病理性表现,那咱们别白费力气了,喜欢你这件事,药石无医。”
马嘉祺,我承认我是个很滥俗的人,终其一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不是依赖,不是偏执带给我对你所谓的特殊情感,爱与依赖,原谅我太晚才区分清。
“宝贝,我可以爱你吗?”刘耀文小心翼翼伸手去勾马嘉祺的手指。
“如果我说不能呢?”马嘉祺瓮声瓮气反问,往他怀里缩缩脑袋,把眼泪偷偷往人衣服上蹭。
“无所谓,反正也不能抹去我爱你这个事实。”刘耀文耍赖般把人抱坐在腿上,仰起头去亲马嘉祺下颌上那颗小痣,而后又将人转正与他平视,目光定定正色道:
“马嘉祺,我爱你。”
“刘耀文,十年换这么一句,我挺值的。”
马嘉祺就像山前那连绵成片的丛林,在风不惊雨不扰的世界自成体系,可自从刘耀文闯进这片与世隔绝的天地,任何丛林法则都在他牵起马嘉祺的手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抚时分崩离析。
爱他就像陷入荆棘迷障,可马嘉祺甘之如饴。
他知道,刘耀文没治了,自己也一样。
————END
🔻说明:
首先,本文不存在对于任何心理疾病的歧视和偏见,文内设定均属情节需要。
其次,本文不存在任何鼓励与偏执症/情感方面心理病症患者恋爱结婚的意志。
另外,本文出现的部分称呼无任何女化倾向,行文需要,别扛。
顺便说,文内有关任何病症内容都由网络搜索得知,如有不切实际地方敬请谅解。
最后,乐观生活、端正心态、健康恋爱、安全第一
【文祺】蓝宝石海岸
口是心非侄儿小刘x反差美人小叔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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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创作需要 三观一丝丝不正 不喜左上角叉出
勿上升小孩,上升你和飞飞永结同心
01.
待看清手中真心话牌内容时,刘耀文毫不犹豫把卡往桌上一丢,端起酒盅就要走闭口不谈自罚三杯的流程。
没理会旁边一众朋友的笑闹起哄,严先生伸手要拦刘耀文灌下的第二杯酒被刘耀文后仰着避开,无奈捻起那张牌就着包间迷离昏黄的光线将字句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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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刺激问题,甚至说以刘耀文的身份囫囵吞枣敷衍了事也没人敢抬杠拽着他不放,可严先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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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创作需要 三观一丝丝不正 不喜左上角叉出
勿上升小孩,上升你和飞飞永结同心
01.
待看清手中真心话牌内容时,刘耀文毫不犹豫把卡往桌上一丢,端起酒盅就要走闭口不谈自罚三杯的流程。
没理会旁边一众朋友的笑闹起哄,严先生伸手要拦刘耀文灌下的第二杯酒被刘耀文后仰着避开,无奈捻起那张牌就着包间迷离昏黄的光线将字句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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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刺激问题,甚至说以刘耀文的身份囫囵吞枣敷衍了事也没人敢抬杠拽着他不放,可严先生知道,刘耀文最忌讳他们提这个。
本是为庆祝刘大少爷顺利渡劫大三考试周而组的局,不知是谁闲得无聊提议光喝酒没意思不如玩会儿游戏。刘少爷出了校园自然丢开那一身至纯至朴的学生气,痞里痞气靠在沙发里把骰子摇得叮当响,却不知是技能退化还是今日运气略逊,在做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大冒险后,被一群人撺掇着抽出张他几乎想一辈子不予回应的真心话。
“不喝了,回家。”
敞敞亮亮干了三杯酒的刘耀文下颚一扬狠狠抹了把脸,拎起身后被严先生压了半根包带的书包单挎在身上,眼见着又成了个校园清纯大男孩。
严先生一路追着他出了酒吧,在后门拦住正要叫车的刘耀文:“怎么突然走?因为那个问题?”
刘耀文抄着裤兜没立刻答话,在停车场环顾一圈后朝某个方向努努嘴:“因为问题的答案来了。”
“马嘉祺来了?你那个小叔叔?”
“嗯,我的小叔叔。”
从酒保手中接过特调Blue Margarita的时候,马嘉祺觉得坐他对面的贺先生笑得高深莫测意味深长。
“你们混娱乐圈的现在压力这么大?从我进来你已经盯着我傻笑五分钟了。”马嘉祺把手袋朝贺先生一丢,“给你的,上次去探班忘了给你带。”
贺先生接过一看,是之前为赶上电影节走了马嘉祺的后门赶工做好的袖扣。他眨巴着漂亮眼睛收敛起笑意,故作神秘地往马嘉祺前凑了凑,“作为回礼,我告诉你刚刚我在笑什么。”
马嘉祺一脸“你觉得我在乎吗”的表情,伸手招呼酒保过来慢条斯理吩咐着:“给这位先生上杯Negroni,我看他喝的不是很尽兴。”
“哎,别,别!”贺先生扬起个大大的笑送走酒保,“哎呀你干嘛呀马哥,我明天上午要出活动,喝酒长痘。”
“那你干嘛叫我过来?”
“我看见你家那个小朋友了。”
两人的位置在酒吧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处,贺先生仗着应该不会有人拍到没形象地舒舒服服瘫靠在沙发里观察马嘉祺的表情,“你们家让你相亲的事儿你和他说没?”
“没说。”马嘉祺头疼地皱皱眉,显然是不想多谈。
“你俩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这么互相躲着也不是个事儿。”贺先生端着杯低度数特调老神在在,“我看你是余情未了,要不你俩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好过现在他躲学校不回家你疯狂出差住公司。”
马嘉祺像看什么无解数学题一般盯着小贺先生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表过白了,明过心意了,暗示早就换明示了,结果呢?那小孩吓得见了我话都说不利索。我想过循序渐进也设想过他的反应,但没想过这么……极端,这么……”他说不下去了。
“马嘉祺,你是不是男人,不是我说,你早该过了那种瞻前顾后的年纪,喜欢就直接上啊,摁床上直接上。”
马嘉祺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们混娱乐圈的玩得都这么花吗?
“你有没有搞错?我大他七岁还多,而且,他是我侄子!”
“那又怎样?又没有血缘关系。”
02.
其实刘耀文很喜欢缠着他这个十年前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小叔叔。
他记得马嘉祺刚到刘家这天正逢立春,乍暖还寒的季候让十一岁的刘耀文迈着还没长开的小短腿站在门边看着那个神色淡漠眉眼锋利的少年从车上下来,宝蓝色的长款风衣里配了件浅色开衫,矜贵到不行。刘耀文看着自己祖父宽厚的手搭在少年肩膀上将他带进屋内,经过他身边时露出一个慈祥的笑介绍道“这是小耀,我唯一的孙子。小耀,这是嘉祺,以后就是你小叔叔。”
刘耀文从没听马嘉祺叫过他“小耀”,但他无比贪恋马嘉祺为数不多喊他“耀文”的时候。同样,马嘉祺也从没听刘耀文逾矩喊过他的名字。
刘耀文父母在他儿时的一场空难中去世,平素刘老爷子公务繁忙,偌大的家里除了佣人就剩刘耀文和马嘉祺。不过据刘耀文观察,马嘉祺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也和谁都不亲近,那双漂亮眼眸中总是装着疏离和戒备。他曾亲眼看着马嘉祺把管家送进他屋里的食物喂给养在露天阳台上的白文鸟,也听佣人整理完马嘉祺房间出来后小声嘀咕过新住进来的那位马先生枕头下放着匕首。
总之,在十一岁刘耀文幼小纯净的心里,当时的马嘉祺并非什么好人。
但马嘉祺是整个家里唯一愿意陪他玩闹、纵容包庇他各种胡思乱想的人。
往事真美好。
刘耀文和送他回来的严先生道谢,一抬头见家里灯火辉煌成一片,沿途拽住端酒水的佣人一问才知道刘老爷子叫了几个老朋友在花园里聚会喝茶。
“那酒是给谁端的?”他脚步一转跟着佣人往花园走。
“老先生的几个朋友带了自家适龄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过来,都说是想认识一下马先生。”
“小叔叔呢?他好像不在家吧?”刘耀文回想起自己刚在酒吧后面停车场里看到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是,马先生出去见朋友了,说等下赶回来。”
刘耀文没再作声,或许是灯火太过惹眼,他神色显得有些淡。
马嘉祺,你就这么着急成家立业?
拐去花园和刘老爷子的一众朋友打过招呼后,刘耀文穿过主楼坐在他住的那栋二层小独栋前的门槛上发呆。夏季燥热又夜露湿重,他坐了一会儿身上酒气散去七八分却又平白染上白露潮气。
从他这边可以清楚一览庄园门口的全部概况,不多时,他看到马嘉祺回来进了主楼,目光没往他这里偏半分。
他和马嘉祺,怎么就走到如今这般田地?站在小独栋二层阳台上静静盯着花园中那道被莺莺燕燕包围着的卓群身影,刘耀文对着天边那一钩弯月细细地想。
马嘉祺刚来刘家不久就迎来了他的十八岁成人礼,当时刘耀文还处于一个糖够吃觉够睡有人陪着玩就是最大幸福的年纪,全然不懂成人意味着什么。当他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一心一意叉鸡翅吃时,台上正被刘老先生介绍给众人的马嘉祺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冲他眨眨眼。
“小叔叔,你为什么来我家?”当天晚上宴席净散,刘耀文拉着马嘉祺坐在能看到花园全景的阳台上,仰着小脸问。
马嘉祺刚洗完澡,穿着浴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带着一身刘耀文觉得好闻到不行的香味懒散地陷在藤椅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捏身旁小朋友胳膊上的软肉。
“来报恩,你父亲和爷爷救过我们全家人的命。”那是太过久远的事情,久远到马嘉祺现在已经双亲离世孑然一身。
“小叔叔,你住在我们家,那我们算亲人了吗?”
“你觉得呢?”
“是算的。小叔叔,生日快乐!小叔叔,我喜欢你。”
不知是那天夜色太过美好还是刘耀文的眼睛过于闪亮,马嘉祺在小孩灿如星子的眼眸中捕捉到一道光,从此成为他阴霾四起人生唯一的万顷朝阳。
彼时他们一个十一一个十八,马嘉祺还没把一个小孩脱口而出的纯粹喜爱放在心上,刘耀文一觉过后又能追在任何一个给他糖吃的人身后说着喜欢人家的话。
可命运弄人,情随事迁,马嘉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十年后相同时间相同地点,他喝的有些多眼尾通红穿着笔挺西装送走最后一波来贺生的客人,却转身上了阳台静静注视了一会儿陪在他身边一整晚替他挡下不少酒的刘耀文脱口而出:
“耀文,我喜欢你。”
此刻他们一个二十一一个二十八,都不再是能将一句喜欢当纯粹喜爱的年岁。
他的语调太过缱绻温存,比和风柔顺也远胜夜露清润,刘耀文实在无法欺骗自己说这是小叔叔喝醉后的胡言乱语,因为他一回头对上马嘉祺那双眼,清醒到像是能全然把他看穿。
“哪种喜欢?”刘耀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耀文,我知道你听懂了。”
刘耀文没法否定,马嘉祺是十年来对他而言最好最重要的人,可这样的两个人就要在一起吗?还是两个男人,甚至还是叔侄。
在拒绝马嘉祺后,刘耀文靠在露台栏杆上茫然无措地想。可每当他试图集中注意力想出个所以然时,他的目光都会不受控制落在独栋对面的马嘉祺的居所,那里亮了一整夜的灯,窗边剪影映着一个彻夜未眠的人。方才他拒绝马嘉祺的话犹在耳畔萦绕,他头痛欲裂,不敢回忆当时马嘉祺破碎凄美的眼。
“马嘉祺,你是我小叔叔,我把你当叔叔你却想上我?”
“马嘉祺,你离我远点儿,你让我觉得恶心。”
那是十年来他第一次对马嘉祺直呼其名。
03.
刘耀文放假回来很少见到马嘉祺,其实从马嘉祺大学毕业正式接手刘家公司起,他就很少在家里见到人。他以为这么多年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在吃饭时无端觉得对面空落落时依旧有些微微不适。可细算下来,自从马嘉祺生日那天和他告过白后,两人再没打过照面。
“祖父,马,我小叔叔呢?”
刘耀文喝完最后一口汤实在没忍住还是问出口,昨天晚上他分明看着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游刃有余在花园中和客人谈天说地,一个分神转头就不见了人影。
刘老先生坐在主座上带着老花镜读今天的财经新闻,闻言抬眸瞟了自己孙子一眼道:“去公司了,你当都和你一样有暑假放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我……”刘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祖父暗戳戳阴阳,“我再休息几天就去公司帮忙。”
刘老先生满意地翻了面报纸,“去之前记得找你小叔叔打声招呼,让他给你安排个合适的部门职务。”
“不是祖父”,刘耀文吃饱喝足脑子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我能去分公司不?从基层做起。”这样就不用碰到马嘉祺了。
刘老先生放下报纸透过老花镜足足盯了自己孙子一分钟,刘耀文让他看得心里直发怵,退了一步道:“不去分公司也行,总之就从基层做起……”
“你自己去问你小叔叔答不答应,他现在是执行总裁。”
刘耀文还没来得及和好友抱怨这个天降“福利”就接到严先生火急火燎的语音让他看微博热搜,刘耀文满不在乎地点开就见娱乐圈那个赫赫有名的贺影帝和马嘉祺的名字并排着在第一位飘红。
点进去一看,画面背景是他昨天透过飘窗见马嘉祺进来就假模假样仓皇而逃的酒吧,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画面中乱晃这坐下,刘耀文每每看到这种爆料就纳闷的紧,画质虚成这样狗仔粉丝到底是如何认出这是他家正主。
“影帝深夜密会刘氏集团CEO,两人浓情蜜意相携而去?”严先生接到刘耀文驱车往市郊赛车上开,一路上想起新闻头条的标题笑得咯了痰。
“那个姓贺的影帝我不怎么了解,但你小叔叔看见这个绝对从难以置信到面若寒霜。”车开到右转车道,严先生顺势瞅了眼坐在副驾上一声不吭的刘耀文,“怎么了你?看到马嘉祺和别人闹绯闻吃醋了?”
刘耀文就像只被踩到尾巴跳脚的猫,急赤白咧辩驳:“我靠我有病啊,好不容易把人甩开我躲他还来不及,他爱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关我什么事!”
严先生点点头转弯开上城郊大道,OK,fine,刘耀文吃醋了。
马嘉祺开完晨会刚回办公室连咖啡杯都还没端稳就被风风火火闯进来的贺先生吓得差点教养素质全抛,后面的秘书追进来满脸抱歉道:“马总,贺先生腿太长我根本拦不住他……”
马嘉祺捏着阵痛的眉骨挥挥手让秘书出去后,看着坐在会客沙发边喜气洋洋的贺先生有种昨夜重现的错觉,知道的是看到他俩传绯闻,不知道以为他们喜结连理了。
“你不是有活动吗?来我这儿做什么?”马嘉祺取出银框眼睛架在鼻梁上,翻开面前需要签字批准的文件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明知故问啊马哥,你看到网上咱俩私会的消息没?这让我还怎么安安心心去参加活动?”
“看到了,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马嘉祺轻推了下眼镜一眼看透贺先生的心思:“你是不是还要探求一下和影帝传绯闻我作何感想?”
“害,谁关心你作何感想,”贺先生捞出手机看着热搜上正在下降的热度意味深长越过办公桌和马嘉祺对视:“我关心的是你家那个小朋友作何感想。”
马嘉祺闻言一愣,说实在的,早上秘书询问他如何处理时已经将公关部完整的公关方案递到他面前了,当时他和秘书说什么,说再等等看,至等什么,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早上出门时刘耀文还没起床,他对自己手下的办事效率了如指掌,澄清的太快刘耀文想必根本看不到。
马嘉祺,你还真是幼稚。他握签字笔的手抖了又抖,头一回打心底看不起自己,或许人家刘耀文,看到了也不在意。
04.
本来连晚间应酬都推了想回去看看刘耀文反应的马嘉祺被一趟紧急安排过来的出差打乱心里全部的小九九,在多洛塔交易所谈了四天合作事宜期间没怎么合眼休息马嘉祺从飞机上下来,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和刘耀文今年的破冰场所会是警察局。
待衬衫褶皱眼角疲惫难掩的马嘉祺从车下来三两步冲进警局时,身上素来的沉稳矜骄在看到完好无损只有唇边破皮的刘耀文时才悉数回来,二十出头的小少爷坐在长沙发的一头,见马嘉祺进来连目光都没给就偏过头。
“您是刘先生家属对吗?”有民警上前例行公事询问。
“是,我是他”,马嘉祺难得一顿随即淡淡道:“我是他小叔叔。”
马嘉祺明显感觉沙发上的人身形一僵继而冷笑,他的胃开始火烧火燎地痛。
“马先生是这样的,刘先生在酒吧和人打架致使其骨折现已送往医院救治,就我们当时了解的情况看双方都有过失,所以……”
“我会承担相关医疗费用,其余的我的律师会留下来详谈。警察同志,现在我能带走我的人了吗?”
渝城盛夏夜的风燥热微潮,刘耀文跟在马嘉祺身后从警察局出来,那个从来都笔直挺拔的身影一贯不染尘埃,却在今日让他细微可查有散漫和卸去一身力气的懒怠。还未等刘耀文定睛细看,前面的人就打了个趔趄,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上前搀扶住,马嘉祺几乎要跪倒在车边。
“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打架?”
两人同时开口,马嘉祺深吸了口气强稳住心气,胃部疼到他甚至无法清晰敏锐地思考,有些话就不经处理地脱口而出。
刘耀文眯眯眼看出他明显就是胃病又犯了,扶他上车让司机去最近的医院,才升起挡板放人靠在自己肩头。马嘉祺当下已经疼到神智不清,却还是挣扎着要自己坐直。
刘耀文一把将人摁回来,冷着脸道:“你别自作多情,我只给你靠这一路。”
在马嘉祺二十八岁的人生里风风雨雨经历过无数个堪称高光的瞬间,可就在此时此刻枕着刘耀文的肩,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幸福的想哭。
再度醒来时鼻翼间的消毒水味浓郁到马嘉祺直皱眉,一睁眼就见外面夜幕低垂,身侧有人攥着他打点滴的手轻阂着眼在小憩。马嘉祺微微抽手,刘耀文睁开眼,目光聚了会儿焦最终还是不情不愿落在他身上。
“醒了?”刘耀文倾身过去摁床头的陪护铃,又用手背挨挨床上人的额头,“你有些低烧,想吃点儿东西还是再睡一会儿?”
病房窗边的夜灯光线柔和,深深浅浅在马嘉祺脸侧错落出昏花的影。他没有马上回答,垂眼缓过一阵又一阵如浪般的眩晕后才轻声回了句:“耀文,今天麻烦你了。”
刘耀文没见过这样情态的马嘉祺。
平素里杀伐果断沉稳若定的人鲜少流露出柔弱的一面,他总是在一片绚烂闪光灯的财经报道中见到游刃有余应对刁钻问题的马嘉祺,总在气氛压抑的会议室见到一派大开大合后果断敲定上千万资金方案的马嘉祺,又总在家里酒柜边见到带着浅浅笑意逗当时还未成年的他说“耀文,要不要陪小叔叔喝一杯”的马嘉祺……各种各样的马嘉祺,从不千篇一律的马嘉祺,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听旁人勾勒或自己在心底落拓的,是这十年来朝暮相处触手可及的人。
所以那天春夜露台,当马嘉祺清白着眼神对他说着并不清白的词句时,刘耀文承认他在被巨大惶恐吞噬的瞬间怦然心动,他从未被同性表白,也从未想过被同性表白后该作何反应,在马嘉祺太过诚恳热切的注视下,他对着十年来最爱的人说出了最难听的话。
小叔叔,其实我喜欢你。
马嘉祺,你要是不是我小叔叔,该有多好。
“不麻烦的……”刘耀文喃喃道,低头去捉马嘉祺那双眼,却被马嘉祺极其自然地躲避开。
刘耀文心里咯噔一下,像是从高空下坠,胸腔被凶狠挤压塞满。
“小叔叔,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嗯。”马嘉祺应答的声音微乎其微。
“你和贺先生……是在一起了吗?”离上次绯闻都过去很久了刘耀文才翻出来问,马嘉祺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一时不知该如何答。
“为什么现在才问?”
“晚上在酒吧喝酒时听到有人说起贺先生电影节的红毯造型,他戴的那枚袖扣是咱们公司还未对外发售的新品,所以只有你能……他们有人还说你和贺先生两人……很般配。”刘耀文揉揉刚找医生处理过的不再渗血的嘴角越说声音越低很低,里面夹杂着气音,马嘉祺三言两语间算是听明白刘耀文为什么旧事才提,但又一头雾水这和他打架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想听我答什么?”医生进来拔了枕头,马嘉祺撑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窗边的刘耀文问。
“你,如实回答就好。”
“耀文,如果我说,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怎么想?”
他们都太笨拙了,在这种面对面再直接不过可以互诉心意的境地,都依旧在小心翼翼试探着,试探着他是不是在乎我,猜测着他有没有一点儿喜欢过。
“那祝福你啊。小叔叔,他配你至少比”,刘耀文兀地停住了,借抬手挠挠鼻尖掩盖上泛而来铺天盖地的酸楚,话在口中转了个弯变成“他配你再合适不过”。
马嘉祺沉默地看了他良久,眼中零零碎碎闪烁的光快要灭了。
“我们没在一起。”他突然开口,心头急躁和失落湮得他快要溺毙,“耀文,我们没在一起。”
“小叔叔,急不得的,会有更适合你的人。”
但不是你,对吗?
马嘉祺眼中最后一点儿光熄灭了。
他从没觉得,渝城的夏天这么冷。
05.
没有理会刘耀文申诉多次的提案,马嘉祺把他安排在身边做特助,这个职务平时能直接接触到不少合作伙伴和项目,又在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什么差错。马嘉祺承认自己有急功近利揠苗助长之嫌,但他已经想好了,大四刘耀文没多少课,从现在开始一步步手把手地教,到今年年末他有足够的能力和时间来接手公司事务。
他在这里太久了,感受到太多本不属于他的荣耀、光环与爱,也该离开了。
“马总,等下WF集团总裁过来和您谈多洛塔蓝宝石海岸画廊的收购事宜,等下还有个高层季度评估会要开。”刘耀文穿一身严肃利落的工作装戴着工牌进来,视线落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身上,好像素昧平生。
越叫越疏离了,马嘉祺看着文件苦笑。
最近带着刘耀文参加了不少酒局,慢慢将人介绍给合作方认识,不少人对刘家这个小少爷颇感兴趣缠着要多喝几杯都被马嘉祺一一挡了回去。他不管别人怎么看,在他眼里,刘耀文依旧是个应该被认真保护起来的小孩子。
“马总,你胃病刚好,午餐给你定些清淡的。”刘耀文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在一处,面儿上云淡风轻的,谁也不知道他这两天每每和马嘉祺共处一室就紧张的要死。
“耀文,能不能换个称呼?能不能,还叫我小叔叔。”马嘉祺摘下银框眼镜,刘耀文在他的视野中一通模糊后又清晰。
马嘉祺,我不敢这么叫你,我怕一开口就会让全世界感知到我早就对自己的小叔叔暗生情愫。
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去处理这段让我始料未及的爱情。
刘耀文抬步就要逃,却被从桌后绕出的马嘉祺三两步上前拉住衣袖。
“耀文,我已经在慢慢接受刘老先生给我安排的人,他们中有的笑起来很好看有的擅长安慰人,有的能给我出谋划策有的会做三四十个国家的特色菜。你看,耀文,我可以学着去发现别人的好,然后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尝试爱上别人。你记不记得你成年那天同我讲,喜欢一个人的过程就像在解一道精巧繁杂的数学题,有人一眼猜中答案囫囵吞去过程,而有人却一步一步打着草稿力求着美好的过程。所以耀文,你给我时间,让我再去继你之后找寻到一道适合的题去解,这样我就不会再打扰到你的生活,你也不用再去躲我。耀文,你只需要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学着,不去爱你。”
刘耀文,在离开前,可不可以不要躲着我,让我再多看你几眼。
06.
今年渝城的冬天冷得异常,外面甚至难得一见飘起雪花。还有三天新年的时候公司提前给员工放了年假,刘耀文从学校上完一周只有一节的专业课回家,就见马嘉祺一个人坐在窗边画画。
刘耀文也是在马嘉祺来到刘家五六年后才知晓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国外搞艺术本来要做个自由的浪漫主义画家。
刘耀文步子迈得轻,凑上前去看画的内容,马嘉祺被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大跳,调色盘一抖,落在两人脚边,绽开深深浅浅的蓝。
“对,对不起小叔叔。”刘耀文弯腰就要捡被马嘉祺拦下,挑了支画笔沾着地上的颜料继续勾画。
“耀文,你记得这儿吗?”
画中是一派沉静宁和的海,蓝得深浅不一又错落有致在刘耀文眼前铺陈开来,细碎莹亮的浪中有只航船,船上有迎风招展的帆和两个墨点晕开的人,他们在抬头看,看高悬于漫漫长夜深邃长空的那一弯月,也在看浮光掠金的海水中那粼粼成波的月影。
那是三年前的跨年夜,他们俩在多洛塔的蓝宝石海岸,划了一整晚船。
“记得。”刘耀文小心翼翼开口,他总觉得今天的马嘉祺和往日所见大相径庭。他柔美宁静,褪去那身锋利棱角,温柔的像一副泼墨留白的画,也像极了三年前悬在海港上空的白月光。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那耀文,你还记得自己那天对着月亮许了什么愿吗?”
“记得。”
看着马嘉祺安静描摹的背影,刘耀文一霎间觉得闷到喘不过气。一定是什么地方不对,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马嘉祺到底怎么了?一连串的问题跳进他大脑挤得神经疼痛难忍,马嘉祺却在此时回头,那双漂亮得如同海玻璃似的瞳孔倒映着刘耀文的面孔,他突然笑了,紧接着把头埋进刘耀文怀中。
“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我啊许愿,希望我大侄子的愿望都能够实现。”
耀文,我天生自负,总因为自己能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而沾沾自喜,可到头来我发现,那些利益驱使无关乎任何感情,面对感情,我除了试图用强制措施去爱你外束手无策。
我是感情的初学者,你是我的学成归来。
打从你十八岁那年和我一同站在蓝宝石汪洋上远眺大海,我稍微偏偏头就能看到你灿烂眉眼。当时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的求而不得。
如果我不是你的小叔叔该有多好,如果我只是那个能被你写进初中生作文中的世界上最好的小叔叔该有多好。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我也没办法不去爱你。
刘耀文,再见。
07.
月亮升起来了,可惜刘耀文等的人,依旧没有来。
刘耀文站在二层露台望着不远处天空灿然升起爆开的烟花,手机震动个不停。不再像之前只是相熟朋友同龄间嬉皮笑脸的祝福,通讯录中多了不少合作过或试图巴结他的生意人,他们精巧着措辞虚情假意同他说小刘总新年快乐,但每个人都知道,现在的小刘总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跟在马总身边青涩优柔初入这个弱肉强食赛场的新人。
马嘉祺离开这三年,刘耀文肉眼可见的暴风成长,因为他知道,他身边不再有那个纵容他犯错然后温温柔柔给他收拾残局的小叔叔。
当年看马嘉祺画完的画被他裱起来挂在书房,当年看马嘉祺画完画的他次日就被律师叫走签下公司的股权转让书和职权变更协议,他颤抖着手一点点儿签完,直到看到最后一页上附着马嘉祺的离职申请后,终是从哽咽变成嚎啕大哭。
他早该在每一次马嘉祺看他支离破碎的眼眸中,读出那是不忍离别的痛。
那年的跨年夜,蓝宝石海岸同样月色烂漫,但他和马嘉祺三年前的愿望,都没有圆满。
三年前他许愿,希望和小叔叔就这样一直下去,岁岁年年。
三年后又三年,马嘉祺不会回来了。他主动掐断了与这个世界全部的联系,刘耀文知道,除非他想,否则根本没人能找到他。
每年跨年过后就是各种推脱不掉的酒局聚会,刘耀文淡着神色独自坐在角落里盯着杯中琉璃色的液体发呆。
严先生牵着一个男人的手过来,刘耀文定睛看了半天,想起这是当年那个和马嘉祺闹绯闻的影帝。
“恭喜。”他面上无波无澜,这么些年过去,刘耀文也逐渐被打磨成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练。
贺先生接过侍者盘中的香槟有些感慨地看他几眼,由衷感叹“你和你小叔叔越来越像了。”
“他和你联系过吗?”刘耀文礼节性地同贺先生碰杯,三年来身边人总是竭力避而不谈关乎马嘉祺的任何事情,没有人像贺先生这样,简单直白就当着他面提及。
“没,但刘先生,有一个地方我建议你可以去找找看。”
刘耀文腾一下站起身,在听到“蓝宝石海岸”后神情又复失落。蓝宝石海岸他年年都过去,从没等到过他想等的人。
“刘先生,我的意思是,你小叔叔他是不是曾经从WF集团那边收购过一个画廊。”
08.
一月份的多洛塔实在称不上和暖,寒风料峭沿海岸边海水上泛一片冰冷,刘耀文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当年他还作为一件当日行程汇报给马嘉祺去参会收购的那个画廊。
画廊建在海岸山石间,不多注意的确不好找,不少人因为那个神秘的画师“M”慕名而来,把这个画廊炒的全多洛塔皆知。
刘耀文在画廊入口处被很遗憾地告知今日客流已满时,一转身借着斑驳日光看到不远处的二层小楼玻璃房中站着两个气质卓然的男士。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人在接吻。
他小叔叔,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所以现在,他的小叔叔在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接吻。
刘耀文眼睛烧得一派通红,三年前马嘉祺在办公室抓着他衣袖讲出的那番话一遍遍在脑中回放——
“耀文,我会学着去爱上别人。”
“耀文,我会学着不再爱你。”
不可以,马嘉祺,你不能爱上别人。
你是刘耀文的小叔叔,是刘耀文一个人的马嘉祺。
迎着四合暮色,画廊送走最后一批参观者。马嘉祺和前来学习的画家道别,刚将人送到门后就见日落光晕下站着一个身披黄昏的人。
他有多久没见刘耀文了?马嘉祺眨着有些湿润的眼细细想,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但好像又没多久。
他每天都会打开财经新闻频道看刘耀文气场稳重的采访,坐在画廊里想象刘耀文在会议上面对上百个提案头疼的样子,会猜测刘耀文是不是又趴在他那栋独栋二层的阳台上漫无目的地望着花园,又时常忧心如果刘耀文又和人打架是不是要请动刘老先生去警局捞人……
刘耀文穿过柔雾似的光晕静静注视着马嘉祺,在他脸上看到比往日更为鲜活柔软的神情,却全然不见吃惊。
“好久不见,小叔叔,我很想你。”
“耀文,我也是。”
我一直在等你。
其实我每个跨年夜都站在画廊二层阁楼看你、看海、也看月,我们一直在共享同一片夜色与月光。
我没有一天不在等你,因为三年前我不告而别的那个跨年夜,我坐在蓝宝石海岸月光照不到的暗处,终于听到你在万籁俱寂间迎着海浪喊你爱我。
刘耀文,为了这句话,我等过无数个三年。
试着不去爱你是什么狗屁话,只要你这个人往我面前一站,我的爱就不会枯萎。
“小叔叔,我看见你和别人接吻了。”
“是吗?如果,我真的和他接吻了呢?”
“那我把你抢回来。”
“如果我说,那是角度问题是你的误会呢?”
刘耀文俯身上前吻住了眼前笑意灿然的人。
那我就吻你。
09.
“每天早上醒来是人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刻,所以有些人总是暴躁并竖起棱角来保护自己,俗称,起床气。”马嘉祺扯着浴袍顶着一头湿发没好气地对刘耀文道,却在路过一身阳光味的刘耀文面前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细腰,脑袋枕在衣柜柜门上。
“小叔叔,那我是不是可以趁你心态脆弱,攻陷你?”
马嘉祺,我不喜欢趁人之危,但我喜欢趁你之危。
这一生我好像做过太多错事,比如爱上自己的小叔叔,比如吻了自己的小叔叔,比如,我想和自己的小叔叔过一生。
“马嘉祺,我爱你。”
蓝宝石海岸的月光很美,马嘉祺,这辈子我只想和你一起看。
——END
世界纷纷扰扰,晚风浪漫到老
跟风了最近很火的小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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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祺】画家
文/秀仔
色盲画家×治愈小狗|致郁向|现背
——
电视柜旁凸凹地摆了一个笔记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了,纸张发黄,因为时常被人翻动的缘故,页脚有些褶皱。
刘耀文翻开第一页,寥寥数语,字体娟秀。
"8.10日 晴 周三
邻居家新来了一只小狗,挺可爱的。
8.11日 晴 周四
小狗好像知道我在吃安眠药,怎么办,忽然想戒断了。
8.12 雨 周五
下雨了,小狗喜欢下雨吗,他老是在看天。
8.13 ...
文/秀仔
色盲画家×治愈小狗|致郁向|现背
——
电视柜旁凸凹地摆了一个笔记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了,纸张发黄,因为时常被人翻动的缘故,页脚有些褶皱。
刘耀文翻开第一页,寥寥数语,字体娟秀。
"8.10日 晴 周三
邻居家新来了一只小狗,挺可爱的。
8.11日 晴 周四
小狗好像知道我在吃安眠药,怎么办,忽然想戒断了。
8.12 雨 周五
下雨了,小狗喜欢下雨吗,他老是在看天。
8.13 雨 周六
天到底是什么颜色?
灰的灰的,烦死了。
8.14 晴 周日
头疼的厉害,但是不想哭。
……………
"
显然这是马嘉祺从他们初见的第一天就在记录,每页不过几十个字,却字字句句戳心。
刘耀文手有点抖,翻到最后一页,
"9·10 周六 晴
好奇怪,原来也有人在爱我。"
这页纸皱的厉害,被水浸湿后又干了,字也模糊不清。恍恍惚惚地一排排字,
刘耀文凑近了点,
那里写的是一排排,"我爱你。"
——
“隔壁呢?”
“住着个...画家。”
妈妈微微思索,想出个贴切的名词。
这是刘耀文从另一个城市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探头探脑得对这房子好奇得紧。在听说隔壁住了个画家后就更忍不住好奇了
画家...刘耀文跟着念了一遍,“是开了画廊的那种画家吗?“
妈妈确实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抿抿嘴,没好气地开口,“你这小屁孩儿,没开画廊的也能叫画家。“
刘耀文没理她。仰着头去看头顶的碎钻吊灯,脖子有点酸,刘耀文用力眨了眨眼睛,眼里还有灯的光影。
妈妈见他傻不愣登地在原地眨眼睛,推了推他,
”快快,去熟悉下房间,饭好了妈叫你,去吧”
门被关上,这下没人和刘耀文说话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找不到什么是活的来可以交流下感情的,干脆把自己沉沉地砸进松软的床,然后爬起来,然后再重复。
终于在最后一次爬起来后,刘耀文看到了活的东西。
他房间的对面,两栋房子没隔多远,纺纱制的白色窗帘被风吹起一个漂浮的弧度,像是文艺片里的镜头。窗户没关,窗帘要跑出来了。
刘耀文隔着空气朝对面打量,打量从那边房间后窗射进来的一束阳光,打量那光的尽头,是一块画板,一把刷子,一只正涂涂抹抹的手。
单看那只手,握着小刷子的中端,宛如竹节,纤细修长。看上去像是在随意地涂画,却是不轻不重,极其专注。
看不到人,但刘耀文觉得,那人肯定是个画家。
刘耀文被穿堂风吹了满脸才发现自己刚刚盯着别人的手发呆,索性也用手撑着下巴,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人作画。
应该是在下暴雨,刘耀文奇怪的想。
他只能看到墨黑的一团,几乎占了画纸的三分之二,却还在往上增添低沉的颜色。
直到那副画有了第一抹红色,小小的几只船只,刘耀文皱着眉头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竟然画的是海。
几乎是没有犹豫,刘耀文出声,有些冒犯
”你画错了吧!海是蓝色的”
声音太凸凹,两人皆是一愣。直到那只手在空中楞了好久,然后才垂下去。
正当刘耀文疑惑怎么不继续的时候,那边有了新的动作,夹子被取了下来,接着是那副画,在空气中被取走。
虽然他像是起身离开了,只有刘耀文听见了,画纸被细细碎碎地揉成一团,然后啪嗒一声,被主人丢到地上,可怜兮兮的。
刘耀文有些呆愣,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对面的人还没离开房间,扯着嗓子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嘿你这小屁孩儿,自言自语什么呢。”妈妈接着睡他的话尾,拉开门,见他快要探出窗外了。
刘耀文听见声响回头,摇了摇头,“没事,就...“
“去洗手准备吃饭了昂,快点“
刘耀文又拧头去看对面,没有动静,就只剩窗帘还在飘动。
-
直到冷水把手指给冲的发红,刘耀文垂着刘海,遮住有些黝黑的眸子,眼神有点虚无。
还在想那个画家。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刘耀文想不明白。
直到妈妈再次传来催促,刘耀文像被踩住尾巴似的猛然惊醒,啪的一声把水关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口气,“海是红色的吗?你说”
镜子里的人跟他做出同样的疑惑表情,刘耀文耸了两下眉毛,“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
刘耀文魔怔了。
这是刘耀文自己得出的结论,因为他竟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问题,还抱着他会回答的期待。
“幺儿,吃得惯不”
妈妈边说边往他碗里夹菜,刘耀文眼神飘到那边还在放篮球赛的电视屏幕上,敷衍地点点头,
“好吃好吃”
“嘿你...”
“妈,咱隔壁真的住的是个画家吗?”
刘耀文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做作地压低,一脸隐秘地问
不能啊,要真是画家,怎么会把海画成红色,天化成黑色呢。
妈妈摇摇头,正当刘耀文的“我就知道”刚吐出一半,妈妈又继续说到,
“确实不是,他其实是个妖怪。如果你不好好吃饭,我就把你送去”
......。
“妈,我已经快17了。“
意思是,我不是会被唬住的小孩子了。
“怎么?妖怪就不吃16岁的小孩儿了?”
刘耀文确实语塞了,直到回了房间都还有点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往对面一看,
“呦呵,这么早就睡了“
对面已经熄灯了,正当刘耀文要去拉窗帘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对面不是熄灯了,看起来更像是一直没开灯。因为,虽然天黑的差不多了,但是习惯了暗暗的光线,刘耀文还是一眼能看出对面房间里有个白色身影。
白天的那个位置,那人在画板面前坐着。没拿刷子也没在画画,就只是坐着。
或许,他应该是一座雕塑。
刘耀文吓得没边,一时分不清妈妈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这,要真是个妖怪
“诶!你是活着的吗?”
“...”
话一出口,不仅对面的人继续沉默,就连刘耀文也紧张的脚趾扣地,
自己脑子有坑了吧,问的这是什么智障问题。
“对不起啊!我瞎说呢,不是故意的”
这是刘耀文第二次说对不起了,虽然好像就只说过两次话,对不起就占完了,并且只是他单方面的。
忽地,对面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大,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蓝色...是什么样的?”
刘耀文没想到他会开口,耳廓就像是被月光刮过,刮得他起了一点细细的鸡皮疙瘩。但只是反应了片刻,他斟酌了几秒
“蓝色...是一种很干净很舒服的颜色,天空是蓝的,海也是蓝的。总之,蓝色是我特别喜欢的颜色。”
这段话说了之后对面没有多余的动静,直到眼见那白色影子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帘被拉拢的最后一刻,刘耀文听到一个沉沉的,但也轻轻的回应
“谢谢。”
...
他在谢谢什么?
刘耀文把被子拉到头顶,闷闷的。
在谢他给他描述的蓝色?还是感谢他的道歉?
得不到答案,但刘耀文莫名觉得,这个画家真奇怪。
而这边,被窗帘锁住的房间也挡住了月光。房间里更暗了,良久,马嘉祺才弯腰去捡被遗弃的刷子。
然后凭着直觉勾勒线条。
最后到了上色的一步,马嘉祺偏头去看一支支颜料。看不见,不过还是停了动作,旁边的夜光灯被摁亮,
他伸手,有点重了,把这幅未完成的画取下来。然后揉成一团,最后的归宿是地板边。
在起身的瞬间把小桌边的瓶子碰掉,上面刻着英文字母的白色小药丸顿时洒满地,咕咕噜噜地四处滚。
马嘉祺步伐停顿,不过没有立即回头,金丝眼镜轻轻架在鼻梁骨上。
房间里静的听得见心跳,马嘉祺有些失神地碰了碰靠近心脏那块皮肤。
然后脚尖方向一转,来到一个柜子旁,拿出一个厚重的本子,思量片刻,笔尖在纸上刷刷作响。
…
第二天一大早就在下雨,马嘉祺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闹钟时针滴滴答答指向9。
他探了探额头,虚浮的指尖,感受到惊人的温度。
小巧的药丸虽然能迅速安眠,但有不少副作用。
宿醉般头痛,发烧,精神有些涣散。
他脱力地躺在床头,盯着天花板,忽然有些释然。
先天性色盲是种遗传性眼病,没有治愈的可能。
他坚硬的骨骼被深灰色打的破碎,或许大海是多么治愈的蓝。
他咬着牙,在昏暗的房间里,向深灰色低首。
叮咚,叮咚。
马嘉祺无力地笑了笑,骨感的指尖拨开了薄被。
刘耀文按了好久的门铃。
老妈说,虽然平时和这个邻居往来不多,不过他刚来这儿,还是跟邻居打个招呼得好。
他左手拎着买的香蕉,右手再次伸向门铃。
快要按下去的时候,玻璃门里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他挺了挺背。
刘耀文昨晚看到过他,但十分模糊。现在近了看清楚了,确实很好看,白净消瘦又高挑。
不过,有点过于瘦了,明明很近,却还是有种缥缈的不真实感。
出于礼貌,刘耀文暂时没开口,只等他开门。
却见他似乎用了两次力,才推开了一点缝隙。
力气…这么小?
刘耀文连忙也搭上了门边,使力推开。
邻居好像叹了口气,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谢谢"
刘耀文摇摇头,自顾自把香蕉拎了进去。
一入眼便是那房间小小一角,一片狼藉,不知名的白色药丸从瓶子里滚出来,还有随处可见的废纸团,颜料。
他微微一愣。
马嘉祺还来不及阻止,头一抽痛让他有些颤栗,背抵上墙瓷砖。那声背脊撞在冰冷坚硬的瓷砖墙上发出来的“砰”的闷响。
刘耀文闻声回头,见他有些痛苦地靠着墙。
"你没事吧?"
马嘉祺虚虚睁开眼,摇摇头,"你回去吧。"
他向后微仰起头,后脑勺靠着墙,漂亮而脆弱的颈部线条露在刘耀文的眼皮子底下。
刘耀文喉咙发痒,动了动还是无果。说不清什么情绪在蔓延。
马嘉祺身体一瞬间腾空,他受惊睁开了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紧绷下颚线,那个眼睛很亮的少年还没走。
干净,纯粹。
他被放在了沙发上,头抽抽地痛,连道谢都有点难,只是轻轻看向那个身影。
刘耀文看了他几眼,就转身了。
他蹲下去一颗颗把小药丸塞回瓶子里,盯着那串英文顿了顿,然后把废弃的画纸一团团收好。
又看到昨晚那副似乎一团糟的画,被揉的很皱。
马嘉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指尖陷进柔软的沙发,低垂着睫毛不知在想什么。
一种被陌生人揭开伤疤的情绪让他有点难以抬头,难以拒绝。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拖鞋,上面幼稚地画了一个哆啦A梦,刘耀文蹲了下来。
脖子往上扬,直呼呼地盯着马嘉祺。
他黝黑的瞳仁十分干净,眼形圆润,近乎直白又炽热,里面是担忧和好奇。
马嘉祺呼吸一滞,半响,有些受不了地错开了视线。
"哥?你吃那玩意儿多久了"
刘耀文一瞬不瞬地看着马嘉祺,找了个相对合适的称呼,斟酌着开口。
马嘉祺摇了摇头,好像数不清多久没有听到这种不含杂质的关心了。他慢慢开口,带着丝笑意,"不重要。"
不重要。
能睡着不就好了
能不清醒不就好了
清醒的每一秒钟,深灰色的天就会一寸寸侵蚀他的骨骼,带来无尽钝痛,让他难以躲藏。
让他自此患上另一种病,永不治愈。
这不就好了?
刘耀文被他轻飘飘的三个字噎住,眨眨眼,看他有些抗拒交流的样子顿了顿。
"你有哪儿不舒服吗?我刚刚看你…"
——这句话好像触及到了底线,刚还柔和的小刺猬突然露出了一身刺。
"出去。"马嘉祺收了笑,语气很冷,一眼都没看他,"离我远点呗,我看你就很不舒服。"
"看你第一眼,我就很讨厌。"
"你让我不舒服。"
刘耀文蹙眉,没有被突然冷声的逐客令吓到,他注意到冷声冷气下,有些忍不住疼痛的颤栗,他站了起来,还是顺了他的意,
"对不起,刚刚我唐突了。打扰。"
他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偌大的房间回归平静,只有沙发上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对不起。"
轻飘飘的嗓音,被风吹走了。
刘妈见儿子忽略她,闷闷不乐地往房间里走,连忙出声问,"咋啦儿子,怎么一脸不高兴啊。"
刘耀文摇摇头,"没事,刚刚回来的时候有点想朋友了,没什么大事。"
刘妈哦了一声,"你给他们打打电话呗!"
"嗯。"
刘耀文把房门关上,趴在窗子边,看着对面那间房。
窗子紧缩,窗帘也把里面遮了个完完全全。
他想,窗帘随主人。
藏的这么紧,什么都不愿意说。
不过,那个叫马嘉祺的画家哥哥,状态真的很不好。
怎么办呢,刘耀文抬头去看蓝蓝的天空,再过一个月就要过中秋节了,到时候放烟花的话,他会不会开心点呢。
听说艺术家都挺喜欢烟花的。
…
可能直到中秋那天刘耀文都没再见过马嘉祺,白天窗户虚虚掩着,晚上则是紧闭。
他甚至有时会守着窗儿,看对面那人什么时候关窗。不过,他守多久,窗户另一头就多久没有动静。
因为总想着放烟花,刘耀文最近总往天上望。下雨望,晴天也望,白天望晚上也望。
白天趁着老妈不注意,在白卡纸上涂鸦,挂在窗边,然后朝对面学鸟叫。
马嘉祺画画的手一顿,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走到窗边,对面有个可怜巴巴的小朋友朝这边眺望。
白卡纸上的涂鸦很丑,几个打字,
"一起玩吗?"
马嘉祺有些好笑地回应他,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没事做吗?要是没事,就来…"
"好!"
对面亮晶晶的眼神好像在发光,转身就留下空空如也的窗口。
马嘉祺失笑,接着传来了门铃声。
不等他去开门,玻璃门就自顾自被推开了。
"马哥?!"
刘耀文进来就开始打量,桌子上没有白色小药瓶,虽然地上的废纸团更多了。
他轻呼一口气,上前抱住了纤瘦的人。
有些唐突的举动,马嘉祺却没反感。推开他的手顿住,僵在空中。
在某一时刻,他忽然感受到,从面前紧抱着他的少年身上,对待一个不算熟悉的人,那种直白的担心和关注。
赤诚的心,马嘉祺又怎么拒绝的了。
有的人生来就热烈,生来就勇敢生动。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
过了一会儿,刘耀文撑住他的双肩,颇为认真。
"别吃那种药了,马哥。"
那串被刘耀文背下来的英文,他回去查过。是一种安眠药,戒断症状较严重。用于各种原因引起的睡眠障碍,尤其适用于那些不能耐受后遗作用的失眠患者。
他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马嘉祺的睡眠障碍,他知道马嘉祺也许一宿一宿地睡不着,也许看了一天的画纸还是动不了笔,联系起来刘耀文也知道了七七八八,他也许被困在自己制造的梦魇里。
马嘉祺微微挣来他的双手,垂下的睫毛有些颤抖,"我是色盲…"
"你会觉得好笑吗?一个色盲还…"
"不会。"刘耀文眼神一动没动,坚定地望着他。没有马嘉祺想象中的惊讶和思索。他只是单纯地回答他,并不会觉得这事好笑。
刘耀文一顿,继续道,"蓝色不好看,大海也不是那么令人向往,我骗你的。"
少年的声音有点低沉,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
"今晚去我家吃饭吧。中秋节快乐,我给你准备了烟花。"
马嘉祺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摇摇头,"不打扰了,今晚…,我不喜欢烟花。我不是叫你过来玩的,帮我"
刘耀文在听完整句话后有些震惊,"你要走了?"
"嗯,帮我收拾下行李吧。"
"提前道别喽,再见啦。"
……一时无言。
刘耀文∶"你别开玩笑。"
马嘉祺像是觉得好笑般的扬了扬嘴角,"怎么会呢,我真要走了,回家过中秋了。"
骗你的。
马嘉祺脸上还有笑,尽力维持幸福的模样。
挽留我一下吧,过了今晚,我就没有明天了。
刘耀文听说后耸拉了下嘴角,却不好说什么,"啊?好吧。那你也要先看了烟花再走哦,替我给叔叔阿姨问个好哦。"
马嘉祺笑着点点头,眼角莫名湿润。他揉了揉眼睛,装是眼睛有些不舒服。
等到把整个家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收出来的行李其实也不多。
马嘉祺甚至把所有电器留下,衣服鞋子统共就一箱子,画画工具有一个小箱子。
"行,谢谢啦,我要给爸妈打电话了,你回去吃饭吧。"
刘耀文不舍得眨眨眼,朝他挥了挥手,强调道,"你不要走了哦,等会儿饭吃了记得在窗台那儿看烟花。"
送走刘耀文后,马嘉祺拎着小药瓶,莫名有些犹豫。
拧开来,忽然听到外面砰砰砰放起了烟花。
麻木地,他走到了窗边,对面那个男孩儿支着头看他。
"我还以为你走了,还好。"
马嘉祺抬头,满天的花火。
似乎有些刺眼,他抬手遮了遮眼睛。
烟花的微光好像把他的手掌穿通了,再也不能挡。沉沉地晃进他的眼里,暖洋洋地盖在他脸上,再下一点,把心脏也烫出个洞。
身后突然拥上来一个温暖的拥抱,对面的男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他。烟火声混着他有些哽咽的声音,
"别走 ,留下来好不好。"
眼角的泪水断了线,马嘉祺表情却不痛苦,柔和地在花火下。
肩颈也湿了一片,那个真诚热烈的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哭了。
有些懊恼的声音传来,贴着他的耳廓,
"其实我总觉得怪怪的,你要回家,说永远不回来了,带走的行李却没有一件重要的,你真正需要的。你是不是骗我啊马嘉祺。"
刘耀文自顾自说着,把马嘉祺转过来,然后克制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拢进怀里,下巴搭在他突出的纤细的肩胛上,把下巴恪地生痛,他看不到自己通红的眼眶,只觉得怎么会酸得想要流眼泪。
怎么这么可怜啊,他的小马哥。
"嗯,骗你的。初见那天,我说讨厌你,看你就不舒服,是骗你的。"
"我不想有明天了,刘耀文,没骗你。"
"我可以走的毫不犹豫的,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你。"
"我没感受过幸福,小时候任打任骂的是我,长大后被独自抛弃在灰暗世界的还是我,刚才我才突然明白了。"
"我疼死了的时候会哭,小时候分不清颜色也会哭,原来,幸福到了极致也是会哭的。"
"谢谢你的烟花。就留在今天吧"
"如果…算了,想去库尔曼斯克看极光。"
"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耳侧听了许久的刘耀文突然出声,带着哭腔,"你有病吧,自己去看。"
"马嘉祺,别走。"
他从未被人这么直直地看着过,在高中不少人曾偷看过他,或是眼里从不掩饰的爱慕,他们会对视,但他从来都不为所动。直至现在,刘耀文直直地望着他,好像在说什么,于是马嘉祺又有了那种在烟花下的感觉。
——好像把他的心脏烫出个洞。
"还有大海,我…真不知道大海的蓝是什么样的," 他声音里带着无奈,又有放下重担后的轻松,只有眼泪还在掉,那是唯一暴露情绪的东西了。
刘耀文急了,用嘴唇怜爱地贴了贴他的上眼皮,轻轻吻去了他眼角的水渍,声音带着安慰,还有担忧。浓浓的爱意快要从喉咙里溢出来
"好了,现在大海在我嘴里了"
"你亲亲我,你亲亲我嘉祺"
"我做你的大海"
马嘉祺微微愣住,从没有现在这样仔细看过刘耀文,一寸一寸,要把每个部位都拆开,然后死死记住。
他冰凉的指尖抚上刘耀文紧缩的眉头。
"你怎么就…"
"我算带坏小朋友吗"
因为这句沙哑的玩笑话,两人同时笑出来,刘耀文紧扣住他的手。
"看极光还是看海,我们一起去。"
"你别丢下我,马嘉祺。不然你就不仅带坏了小朋友,你还辜负了小朋友。"
他语气凉幽幽,表情怨念,"负心汉。"
"好。"
"负心汉也爱你,耀文。"
FIN
【年盆碗戏x风】《影后之争》14下
来晚晚晚了
//
于是两个小时后,马佳琪被淋得湿透跪在泥地上只打颤的样子,让宋亚轩瞬间想收回自己转述的话。宋亚轩翘起手在监视器后面看着马佳琪,她真的挺好看的,雨滴划过她眼角的时候都舍不得走,挂在眼睫毛上颤,“cut!等一下,马佳琪这个机位补一条。”
马佳琪这个镜头需要表达她发现强暴自己的人不是被自己杀死的,是被活埋闷死的,又要表达出对于侵犯者的恨,与在警察面前刻意表现出来的自然。是一个很复杂的面部动作,而且不能拍太多条,因为现在所有机位都在就位,演员动作都不能有所变化,只能在这个基础上加拍。
她不知道怎的就瞥向人群里面的宋亚轩,后者似乎心灵感应一样抬眼向她看来,这应该是......
来晚晚晚了
//
于是两个小时后,马佳琪被淋得湿透跪在泥地上只打颤的样子,让宋亚轩瞬间想收回自己转述的话。宋亚轩翘起手在监视器后面看着马佳琪,她真的挺好看的,雨滴划过她眼角的时候都舍不得走,挂在眼睫毛上颤,“cut!等一下,马佳琪这个机位补一条。”
马佳琪这个镜头需要表达她发现强暴自己的人不是被自己杀死的,是被活埋闷死的,又要表达出对于侵犯者的恨,与在警察面前刻意表现出来的自然。是一个很复杂的面部动作,而且不能拍太多条,因为现在所有机位都在就位,演员动作都不能有所变化,只能在这个基础上加拍。
她不知道怎的就瞥向人群里面的宋亚轩,后者似乎心灵感应一样抬眼向她看来,这应该是穿越回来之后马佳琪唯一和宋亚轩没有吵架,安安静静对视的时刻。很多时候,只需要一眼,你就可以读懂这个人的所有心情。
——他在给她加油,好吧虽然还有点她不听话的愠怒。
镜头扫过来的时候,马佳琪盯着玻璃镜片后面闪烁的灯,她有点散光,看不清那一束光,她努力把自己维持在一个松弛的状态,但面部肌肉和眼部周围都是绷紧的。导演看见马佳琪的眼神没忍住叫了一声“好!”,当镜头完全偏过去的时候,马佳琪才敢松一口气。
宋亚轩问导演这个镜头,马佳琪好在哪?导演伸出食指去调机器,然后指给宋亚轩看,“你看啊,这个镜头,马佳琪眼神有点迷离和不确定。”后面导演滔滔欲绝地说着和剧本怎样怎样相符的话,宋亚轩都没听,他只是想笑,这小妮子估计不是刻意有这种眼神,她只是散光加近视。
这场戏拍完之后马佳琪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劈头盖脸丢了一张白毛巾,她迷瞪瞪地看着宋亚轩走过来包住她的脑袋给她擦头发。等马佳琪反应过来的时候,擦头发的人已经换成了小白,“啊没事,我现在回酒店躺着,我发誓我绝对不再乱动了,明天那场戏是下午,我可以休息。”
宋亚轩刚问了场记,明天都是男主的戏也跟着松了口气,他隔着人群瞪马佳琪,似乎她不回去就要过来揍她。马佳琪朝他吐舌头做鬼脸,然后带着小白回酒店了,回去之后她才想起自己落下手机在酒店一天了。
点开发现还蛮多人找她,马佳琪挥挥手叫小白回房间,自己一边走去卧室一边回消息。贺峻霖的、严浩翔的、丁纯心的……嗯……还有几条公众号广告,也没多少人吧,哦哦还有几条贺樱和张真源的也发了。
娱乐圈就是娱乐圈,一个人有事就谁都知道了,不过马佳琪没把贺樱张真源的放心上,估计是同居综艺到时候还得朝夕相处,怕节目效果不好什么的吧!她本来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上面回消息,突然听到浴室门外传来脚步声。
马佳琪都来不及去隔壁裹浴巾,浴室门就被推开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你……你怎么拿到我酒店房门的卡……”
//
是谁呢是谁呢!!!
【文祺】99:1
#不知道有没有的OOC预警
#请勿上升真人
#伪现实向有私设
#带点育才竹马组
#彩蛋:其实那一步马嘉祺早就走出去了
————正文在此————
马嘉祺靠过来的时候刘耀文没有任何防备。
他的哥哥,从上车起就一言不发,按着太阳穴皱着眉,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公司说刘耀文你要和宋亚轩炒cp,其他人你要注意保持距离。刘耀文心想谁要听你们的话,转头丁程鑫轻轻叹一口气说耀文,忍一忍。
他的大哥早就知道他对二哥的那点心思,小孩儿向来隐藏的很好,却没办法瞒过把......
#不知道有没有的OOC预警
#请勿上升真人
#伪现实向有私设
#带点育才竹马组
#彩蛋:其实那一步马嘉祺早就走出去了
————正文在此————
马嘉祺靠过来的时候刘耀文没有任何防备。
他的哥哥,从上车起就一言不发,按着太阳穴皱着眉,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公司说刘耀文你要和宋亚轩炒cp,其他人你要注意保持距离。刘耀文心想谁要听你们的话,转头丁程鑫轻轻叹一口气说耀文,忍一忍。
他的大哥早就知道他对二哥的那点心思,小孩儿向来隐藏的很好,却没办法瞒过把自己一手带大的丁程鑫。
谁能得偿所愿呢,丁程鑫说,太少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你如愿。刘耀文小的时候不太懂,等到第一次成团的时候他看着敖子逸离开北京之后丁程鑫掉的那一滴泪,刘耀文才知道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抵这世界得偿所愿的人太少太少,他和马嘉祺能一直在一起已经是万幸。
所以他该珍惜,就算公司让他炒CP的对象另有其人。
宋亚轩也不情不愿,说我也想和马嘉祺炒。刘耀文冷笑一声,官配家长组,咱俩大哥莫说二哥。宋亚轩撇撇嘴叹口气,转头又因为站位挨着马嘉祺开心起来。
刘耀文和马嘉祺明面上的互动真的不多。他没机会,和马嘉祺中间仿佛隔了一条银河。
可终于叫他等到,外务收官之后一辆车坐不下,剩下五个坐保姆车先走。他去了个厕所,回来剩下一个马嘉祺。他俩坐小车回家,一路上马嘉祺都没说话。
等红绿灯的间隙马嘉祺靠过来,自然而然地把全部重量压在刘耀文身上,像靠丁程鑫那样自然。刘耀文想说我不是丁哥,却听见马嘉祺小声喃喃,文文,让我靠一会儿,有点晕。
刘耀文示意司机空调调高一点,然后小声问,你晕车吗。
马嘉祺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闭了眼睛眉头皱成一团。刘耀文抿了抿唇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马嘉祺眉间的皱一点点抚平。
他知道哥哥很累。他从来都知道,马嘉祺身上的担子是最重的。
几年前他还是个小豆丁,被舞蹈老师骂完打了手心缩在马嘉祺怀里抽抽搭搭,这会儿哥哥却比他要小了一号,像张纸似的一吹就要飞走。
太单薄了,刘耀文想,车身突然震了一下,马嘉祺睁开眼睛,于是刘耀文鼓起勇气,说要不你躺我腿上吧,会舒服一点。
马嘉祺搜了搜太阳穴,然后说好。隔着布料刘耀文感受到马嘉祺的温度,然后他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哥哥的肩上。
距离缩短到几乎肌肤相贴,刘耀文的手在车子再次颠簸的时候将马嘉祺搂紧了一点。
哥哥真的太累了。马嘉祺的呼吸已经趋近平稳,他在刘耀文面前其实从不设防。
只是刘耀文一直以为,他对马嘉祺是单箭头。可没人知道,哥哥对他的奔赴,从来都藏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他突然庆幸,庆幸离到家还有一段距离。
庆幸此刻,他还能光明正大拥他入怀。
马嘉祺其实真的头晕,但是没想睡过去。
可奈何车子太过颠簸,颠的他差点就要吐在车上。刘耀文像极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枕着弟弟的腿,被弟弟搂着,没一会儿外界的声音都仿佛离他而去。
梦里没有公司所谓的狗屁炒CP,离开的人依旧在,丁程鑫拉着敖子逸说嘉祺,刘耀文其实很勇敢。
他向你迈出了九十九步,你只差一步了。
梦里的马嘉祺说好,可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有个声音说马嘉祺,你是队长,不要任性。
不可以任性。
梦里的刘耀文转身离开,马嘉祺叫他,刘耀文,可弟弟却一直不回头。
然后他满头大汗地醒过来,瞥见刘耀文的一片衣角。马嘉祺下意识地拉住弟弟,说文文,别走。
刘耀文扭头,说你发烧了,我去拿药,我不走。
马嘉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大抵一路睡回来无知无觉,也不知道刘耀文怎么把他弄回来的。他没说话,放开刘耀文,看着弟弟转身在房间的柜子里翻感冒冲剂。
热水壶咕嘟咕嘟地响,刘耀文突然道歉说对不起小马哥。
马嘉祺看过去,问他为什么道歉。刘耀文抿着唇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以为在你心里我和其他好弟弟一样。
可刚刚你在梦里,叫了我的名字。刘耀文一双眼睛亮起来,所以我是不是可以以为,我是特别的那个?
马嘉祺垂了眼睫。半晌他在蒸腾的白雾里抬起头,吐出一个字来。
是。
他睡着的时候梦见丁程鑫告诉他再走一步。刘耀文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理应由他来走。
那就先承认弟弟的特别。
往后的事,往后再打算。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可刘耀文的勇气带着他一起抛弃掉所有顾虑,只想现在,立刻,马上,告诉刘耀文他很早就喜欢他。
刘耀文在热水壶的尖叫声里冲过来抱住了他,然后叫他名字,一遍又一遍。
马嘉祺,马嘉祺马嘉祺。
马嘉祺说哎,在呢在呢在呢。
小朋友想,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哥哥贴贴,什么丁程鑫宋亚轩通通都去一边,他刘耀文从此以后就是马嘉祺的正宫,谁也别想撼动他的地位。
接着门被敲响,丁程鑫推门进来的时候头上的十字路口快要具象化。
“抱完了没?快点关水壶电源!”
狼人杀
文祺
双向救赎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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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要臣服于你。
N1.
吧嗒
清脆的开门闩声在寂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地上蜷缩的人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然后挣扎着爬起来,脖子上的链子碰撞出 铛铛响。两手撑在身前,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
房间里一拥而入一队军官,土黄色的军服腰间配了一把枪,大都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从门外走近一小群人,领头的穿着大棕大黄的老爷装,旁边是谄...
文祺
双向救赎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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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6.7k+
——
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要臣服于你。
N1.
吧嗒
清脆的开门闩声在寂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地上蜷缩的人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然后挣扎着爬起来,脖子上的链子碰撞出 铛铛响。两手撑在身前,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
房间里一拥而入一队军官,土黄色的军服腰间配了一把枪,大都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从门外走近一小群人,领头的穿着大棕大黄的老爷装,旁边是谄媚的猎人。
那人见猎人就有些激动,往前扑去把链条弄的哗啦响,直至被身旁的军官踢了一脚才停下来。
他龇了龇锋利的尖牙,腰间的伤口被撕裂,发出呜咽的声音。
猎人看到他却是更谄媚高兴了,跟身边的老爷点头哈腰地介绍
“这是今天刚抓到的,性子烈,我差点被他弄死了。虽然还在幼期,但是狼牙发育完全了”
没错,这是他废了好大的力才抓到的狼人。
是狼也是人,说不清到底是人多一点还是狼多一点,说是人,性子烈,不服输,倒是做忠犬的料。说是狼,也有意识形态,更会说话。
所以说,这样的种群,是人人都争夺的物什。
“老爷,您看…还满意吗”
被称作老爷的人背起手然后走近狼人,一步步踏的严严实实,然后在距离他三步的距离停下来,蹲下去打量。
狼人再次防备似的龇出锋利的尖牙,然后蓄势待发地弓起背,趁老爷打量时猛地往前扑。
猛烈的攻击性让老爷大惊失色,急忙往后退,还好有链条束缚。
他大惊失色的神色缓缓恢复,然后切换成满意。
“不错,” 他笑的不见眼,然后转过身来面对大家,最后把视线停在稍后面的马嘉祺身上,“小祺,以后,这狼人就是爹送你的忠犬了”
被叫住的人微微愣神,然后突然和地上冰冷的眼睛对上视线,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反正他以前从没见过。
就像是从来没流露出温热,有太多戾气,沉重的,永远和干净沾不了边。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窒息,仿佛血液开始结冰,从骨子里觉得冰冷。
“谢谢爹”
马嘉祺低垂下眸子,头也往下点。
美名其曰培养感情,不一会儿一大屋子的人就只剩下马嘉祺和地上蜷伏的人。
该开心吗,可马嘉祺笑不出来。
说的好听是送忠犬,本质上不过是送锁链,送刀子。马嘉祺太懂爹笑面虎的脸皮下藏的是什么嘴脸,不过是在用自以为无可挑剔的法子满足自己内心虚伪的愧疚。
可真的能有人驯服狼人吗
没有。马嘉祺听过许多例子,大概都是人类企图驯服狼人,最后落的惨死的下场。
说来好笑,这个例子还是爹亲自讲过很多遍的。现在偏偏还以他身体不好的名义送他一只没被驯服的狼人。
外人看来,财大气粗的老爷为了给儿子找个护身符,花了大价钱买下凶狠的狼人保护他,多么情真意切,父子情深啊。
在他看来,都是在放屁。
想着马嘉祺真觉得好笑,也确实笑出来了。
不过还是无法忽视那道炽热的目光。
他迈开步子,精致的小皮鞋扣的规整,哒哒哒地踏在木板上发出好听的声响,白麻腿袜细细地裹住脚踝,叮叮当的黑色脚链不乖地晃来晃去。
地上的人目光追随小小的铃铛,紧绷的肩有些松弛。
然后他在面前站定,蹲下来的时候带来一阵香气。
马嘉祺双手抱住膝盖,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看着这个礼物。
照人来算,看起来约莫15.6岁。额前的碎发像是被削薄过一般,但是不长不短,微微遮住眉毛。
如果忽视血淋淋的额角,马嘉祺大概不会皱眉。
还有嘴角,手臂,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都不是那么规整。
马嘉祺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然后走近一步,朝他递过去。
伸出来的手戴着皙白的丝边手套,从狭小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色差不大的手,优雅地和香风西装贴合。
香的。
什么都是
狼人下意识往后扬,颇为抗拒地呜吼。
那人没有接下的趋势,马嘉祺也不恼,或许接下了才显得不正常。
精致地把纸巾叠好放回去,一举一动不紧不慢,从骨子里露出的矜贵让周遭都慢下来。
余光瞥见他周围聚了一小滩的液体,还有衣角正在往下滴的血珠。马嘉祺本来不想管,还是拗不过心里的声音,默了几许才把手指搭上西装马甲扣子。
三两下把外套脱下来,然后轻轻扔到他面前。
“你腰,好像有伤,”说罢他指指衣服,“止血”
知道他听得懂人话,马嘉祺抿着唇,见他还是没有动作,有些不知所措。
思量了一下才往前走,到他面前捡起衣服,然后蹲坐下去。
他始终低垂着头,像是没有情绪。直至马嘉祺的手快要碰到他的衣角,他才猛地往前一扑。
对于骨架发育成熟,还有狼性的他来说,马嘉祺毫无防备地轻松被扑倒在地。
天旋地转中,马嘉祺顾不上头砸在地上的钝痛,视线定格在上方裸露出来的尖牙上,压迫感让马嘉祺挣扎着出声,有些嘶哑,漂亮的眼睛里有被揉碎的惊惧。
熨的平整精致的衬衣有了褶皱,狼人一手撑在他左肩旁,一手按着他的右肩。然后速度快得捉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尖牙插入皮肉,鲜红立马浸透白色衬衫。锁骨处的皮本就薄些,马嘉祺闷哼出声,觉得可能今天就要让爹得偿所愿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面前的阴影散开,刺痛也随之减弱。
被放开的马嘉祺还是没回神,有些不相信自己会那么轻易地被放开,但是事实上也不得不相信,他确实从一个烈性狼人嘴下活下来了。
手肘往后撑,撑起上半身,劫后余生让马嘉祺微微喘气,抬眼见狼人舔抵牙尖的鲜红。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马嘉祺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愉悦。
马嘉祺咬咬牙,还是再次伸手,试探性地掀起他的衣角。
果然伤口在这里,一道狰狞的疤贯穿腰部,在人鱼线的位置,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马嘉祺没见过这样的伤口,因为很多缘故,即便是在医学课上处理的伤口,都是规整干净的。
洁癖让他眉头紧蹙,一尘不染的手套上沾染了一点血迹,但他还是仔细用现有的道具清理一下伤口,然后用衣服包扎起来。
做完后把手套摘下来,随意丢在地上,往圆桌那边径直走去。
“你有名字嚒?”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嘉祺轻轻开口。
链条碰撞发出声响,马嘉祺明了的沉吟,稍微偏了偏头,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马…”
停顿了几会儿,马嘉祺又皱起眉自我反驳,
“算了,这个姓脏。
那就姓刘,我娘也姓刘,
就叫你刘耀文吧”
刘耀文
闪耀的耀
马嘉祺满意地勾勾嘴角,低头瞥见衬衣上的两团血印已经干涸,
尽管不那么闪耀
至始至终都只有马嘉祺一个人在说话,没人回应他。他也不管那么多,从来都没期待刘耀文会和他开口说话。
思来想去也觉得可笑,马嘉祺隔着好远看刘耀文的眉眼,是凌厉的有攻击性的,突然就很想唐突地告诉他,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民国,他从来不担心枪和炮,却没有一天不为人心提防。
好似现在突然找到个依靠,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N2.
马嘉祺落座时,大家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见他来了,只是自顾自吃饭,偶尔两人掀两下眼皮。
主坐上的老爷见他倒是高兴,“小祺,怎么样,和他相处的还算好吗”
马嘉祺接过毕恭毕敬的仆人递过来的碗筷,“谢谢,”然后和老爷对视,“还行,我很喜欢耀文”
和里和气的一句话,老爷脸上却再也挂不住笑,又像是皮笑肉不笑,
“那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欢。如果你有闪失,我可怎么跟阿贞交代啊…”
又来了,说过多少遍的感人故事。
马嘉祺捏紧手里精致的勺子,脸上还是面不改色,抿紧唇才压下反胃的感觉。
正当要找个理由离席的时候,门外传来惊呼。
是远的,但却是刺耳的。
“死人了…死人了!…”
晦气话一句接一句,老爷已经皱紧眉头,显然恼怒。
“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才从外面来了个惊慌失措的仆人,三句两句说不清事情经过,马嘉祺细细聆听才听清楚关键词
狼
吃人了
死人了
糟了。
马嘉祺顾不得别人的目光,推开椅子就往小房子走。
桌上的人没多大反应,倒是老爷好趣地笑了两下,不紧不慢地拍拍衣服站起来,打算过去看看。
等马嘉祺到的时候,一间房子在门口处聚了不少人。在惊呼的,在咒骂的。
探头望进去,地上已经躺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管家,喉管处血肉模糊,还能在胸膛处看见一点微弱起伏。
而刘耀文的嘴下还有一个管家,血已经从嘴下流出来,还在苦苦哀嚎挣扎。
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因为没有人敢直面一只充满兽性的狼人。
大家拿不定主意,最后一人颤颤巍巍地掏出了枪,耳边是管家渐渐淡化的呻吟,他把枪对准疯狂的狼人,始终不敢按下扳机。
忽然枪口被一片白挡住,精致的丝边和黑漆的枪身形成对比,那人看清来人后猛地丢下了枪,害怕枪走火伤了小少爷。
马嘉祺忽视众人的阻挡,一步一步往刘耀文走去。
血似乎脏了他的小皮鞋,又似乎没有。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铃铛。刘耀文抬眼和伫立的马嘉祺对视,眼底是浓郁的戾气。
只一眼马嘉祺就看出他的不正常,现在的刘耀文,似乎更有攻击性也更易怒。
所以马嘉祺的一点靠近就让他呲出牙来,喉咙里的呜吼也愈来愈大。
“钥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理解小少爷的意思。
“我说,锁他的钥匙。”
“这,万万不可啊少爷。如果这狼人被放出来的话…”
“给他”
老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脸上是看不懂的神色,那人也不得不把钥匙拿出来,递给马嘉祺。
马嘉祺紧了紧钥匙,目光复杂地看着暴躁的刘耀文,忽然心里打赌似的提了口气,
“你们先出去。”
又只剩下马嘉祺和刘耀文,地上的两个管家意识模糊,怕是撑不下去了。
或许他有个办法,如果失算了也没多大关系,这里本就没有他所留恋的东西,所以活着还是死去并不重要。
他走近刘耀文,和那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不觉得害怕,轻轻给他解了链子,脖子上早就留下了暗红色的链子摩挲出来的印子。
链子落地的时候砸出很大的声响,马嘉祺被箍住腰,然后沉重的刺痛再次传来,同一个位置,马嘉祺咬紧牙关才没发出声音,不得不微微把头往后扬。
他眉眼生的干净好看,就算再疼也不觉狰狞,最多也只是抿紧嘴,细细的眉毛拧起。
颈脖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抬起右手,安抚似的搭在刘耀文后脑勺上,然后轻轻揉揉。
他直起身来挡住马嘉祺的视线,就只能看到他略微疯痴的双眸,然后他埋进颈脖。皙白的薄薄的皮肉上面的细小绒毛,尖牙再近一点就能穿透。
刘耀文不可控地,感觉到牙齿的瘙痒。想要狠狠穿透皮肉,感受到跳动的脉搏下鲜红的血液。
很香
哪里都是
骨子里的燥热消散不了,他眼里的疯痴就再深一分。想要释放的兽欲被压制,他死死盯着鼻尖的纤细颈脖,最后还是松开。
马嘉祺见凑效了,微微松了口气。
锁骨的伤口很疼,偏偏每次都还是不差分毫的同一位置。他抬眼见面前的刘耀文,
刘耀文很高,比他要高上大半头。碎发盖下来有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感觉他现在平静了不少。
“刘耀文,听话。”
N3.
传开了,狼人被放出来了。
还有,小少爷已经驯服了狼人。
那天在少爷推开门出来时,那狼人就乖巧地跟在身后,哪里还有要吃人的吓人气势。
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为了方便,给刘耀文安置的房间安排在了马嘉祺隔壁,美名其曰保护安全,实际上就是让马嘉祺治住他免得发疯。
这几天马嘉祺还是照常上课,专门的老师来教医学实操,偶尔会有肌肤触碰。
刘耀文就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龇牙闷吼,被马嘉祺瞪一眼后又安静下来,马嘉祺就当他是主人意识太强烈了。
这很正常,但是奇怪的要求很不正常。
有时候上完一天的课后马嘉祺偶尔收到刘耀文奇怪的要求。
那时他会不爽地瞪刘耀文一眼,然后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那个快要淡去的印子,让刘耀文再次咬上去。
咬的疼了马嘉祺会一巴掌给他拍去,然后气哼哼地告诉他下周的奖励没了。
真的没了吗
假的。刘耀文老是有耍赖的办法,要是马嘉祺不同意就龇牙咧嘴地凶他,恶意地去吓仆人,闹的鸡飞狗跳。
要不就是装作可怜兮兮地呜咽。
马嘉祺差点忘了,他是狼,也是人。
人是最高级的最无赖的动物。
…
等花洒喷出的热水洒到皮肤上的时候,马嘉祺才觉得放松,垂眼看皙白手臂上显眼的针眼,还有几根细小的疤痕。
他思绪有些放空,在笼罩着的热气里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娘总给他买冰糖葫芦,因为他身子弱,老是爱生病,说是希望他这辈子都甜甜蜜蜜地过,可自从她去世后就再也没人给他买冰糖葫芦了,他也再没吃过冰糖葫芦。
现在倒是有点想念冰糖葫芦甜腻的味道了。什么时候也带刘耀文尝尝,他会吃过吗?
想着想着去摸浴巾,摸到只剩空气后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回事,怎么忘了拿浴巾
热气有点消散,有点回冷了,马嘉祺脑内在纠结,虽然他自己的房间也没别人,光着出去也没人看到,但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刘耀文?!”
外面的门啪嗒一声开了,速度快的让马嘉祺吃惊,倒是也知道刘耀文应该进来了,
“你进来了吗,帮我找下浴巾”
等了好一会儿,外面再也没了声响,马嘉祺想会不会是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是浴巾,随便扯了件脏衣服搭在身上开门出去
刚推开门就见正拿着浴巾往这边走的刘耀文
“找到了?”
马嘉祺发梢还在滴水,裸露的皮肤是白的嫩的,还在微微冒着热气,和平时打理的规整矜贵的样子不一样,现在更乖了。
刘耀文慌忙地把浴巾递到他手里,又慌忙地移开视线不敢看他,浓郁沐浴露的味道晃人的很,刘耀文牙又痒痒了,磨来磨去寻找安慰。
马嘉祺见他有点躲闪的样子觉得奇怪,也没多管,自顾自地问他问题
“今天爹有为难你吗”
刘耀文耳根子红的吓人,还是认真想这个问题
“有。他说,让我帮他做事,不然就杀了你。”
马嘉祺面色有些沉重,倒是很好奇刘耀文的答案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会跟他,也不会让你死。”
马嘉祺目色杂糅着茫然,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
对于爹说的话他并不感到意外,或许杀死自己这个计划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策划了,只是时间问题。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反抗,在他看来,死不死并不重要,他早就没有心了。
但是刘耀文的回答他却觉得意外,已经好久没人跟他说过这么温暖的话了,如果认真算的话,大概是十年前娘的最后一句话。
娘被意外杀死,他知道是爹雇人做的。那时候小三挑拨离间,天天吹枕边风,最后真的成功了。
娘肯定想不到,自己爱了那么久的人,竟真的甘心花钱让她惨死。
哈哈,他的心早就在十年前被一同埋葬了。
所以马嘉祺并不在乎,哪怕最后也是被信任的人,又或是最爱的人杀死。
马嘉祺想了很多,时间过了很久,他就静静立在原地,刘耀文也没走,只是默默陪着马嘉祺,视线偶尔落到他洁白的耳廓边。
等到马嘉祺再次穿上昂贵的精致的贴身小西装,小腿袜绷的紧紧的,不同的是把小铃铛脚链取了下来,换成了一个黑哒哒的锁扣。
并不凸凹,甚至有种奇异的好看。
而小铃铛也被马嘉祺放在刘耀文那里,说是要让他保管好,最后再把出国的行李收拾好。
刘耀文不能去,因为他要接受检查,还要待在家里矫正牙齿。
他的牙在往歪方向长,如果不矫正的话,会很丑。马嘉祺是这样说的。
所以最后只有马嘉祺一个人出国去拜访朋友。
N4.END
看着人流量大的可怕的游轮,马嘉祺叹了口气。国内在打仗,两个党派最近闹的严重。所以不少人选择出国,总比无辜惨死要好。
等真正上了游轮,又想回去。
不知道刘耀文怎么样,爹有没有为难他。他那么爆的脾气,会不会时常因为小事而忍不住烦躁,又或是生气。
希望他不要伤人的好。
不过他总有感觉,感觉这样平静的日子不真实。不真实到他有了想要一直活下来的念头,又好像故事快要结束了,现在他像是小说主角死前的回光返照。
等马嘉祺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一个新的环境了,他动了动,尝试坐起来。却发觉两只手被铐住了。
他闭了闭眼,有些无助。
这一天他想了很久,该用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似乎早就排练了无数次。
可当今天真的到来时,他却觉得后悔。
金发碧眼的一群白大褂走进来,带着精密的仪器,和一大箱医护用品。
马嘉祺大概知道了经过。
国内两党派打仗,国民党一方的马家为了攀附势力,他的全部器官被爹当做筹码赠给了英国人,赠给他们做实验。
一把把小刀钳子反的光晃眼,马嘉祺释然地望着天花板,内心很平静。
早就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面,放在刘耀文那里的脚链铃铛里藏了一张压缩纸,那是留给他的信,尽管刘耀文可能看不懂
但并不重要,他从来不需要刘耀文看懂。
想着想着那些人正在凑近,一个个带着白色的手套,手上拿着小刀。腿也被固定了,马嘉祺现在除了能呼吸,其他什么都动不了。
冰凉的小刀碰到小腹,然后是微微酥麻的感觉,还没有深入,门被哐的一声踢开。
医生们见来人就惊慌失措,从来没见过长着獠牙的人类,更别说充斥着兽性和攻击性。
刘耀文眼球充血,低垂下的刘海快要把眼睛遮住,目光死死盯着被绑在手术台上的马嘉祺。浑身微微颤抖,执拗地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狼。
扑倒咬死了最近的一个医生,其余的人吓得跪倒在地,嘴里着急忙慌地叫唤
GOD
每一个想要逃的人都没能幸免,地上躺了一片,也溢了一片温热的血。
刘耀文舔舔尖牙,满眼戾气地走进最后一个吓得快要昏死过去的人,
“打开”
马嘉祺被松开,然后亲眼见刘耀文的尖牙贯穿进他的脖子,滋出来的血好远。
马嘉祺突然就想抱抱刘耀文,腹部的刀痕有点深,他的脸没了血色,最后跌到刘耀文怀里
他身上还有肆意发泄兽性,唤醒的燥热。肩还是因为激动沸腾而紧绷的,马嘉祺揽住他的脖子
闭上眼睛掉了好多颗眼泪,好久没哭过了,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眼泪都哭出来。
刘耀文手足无措地干站着,等眼泪把胸前的衣服都浸湿了,他才轻柔地拍拍马嘉祺的背。
等到时间过了好久了,马嘉祺才平静下来。
抬起头来看刘耀文。
他生的秀气,哭过之后红红的眼眶就像女孩子一样,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只不过有伤的原因,没得到及时的止血,他眼前发黑
“刘耀文,你会离开我吗”
他晕倒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刘耀文接住他,横抱起来。
你知道吗,自从我被你冠之姓名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要离开你。
马嘉祺是国家队的游泳运动员,也是众人眼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谁让他总是冷着个脸面无表情,像是北极深海里万年的沉冰,也像万米之上缺氧的高空,被他闪着流光寒刃一样的眼尾一扫,谁还敢上前去自讨苦吃。
也不是没有过胆大的女生追过他,只不过行动还没来得及开展,就像还是花骨朵就被碾碎的玫瑰,被马嘉祺轻飘飘一句:“我喜欢男人。”扼杀在了摇篮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广大女同胞们心就像除夕夜空中绽开的烟花,嘭的一声,碎成千万块,燃尽了最后的光彩,彻底消失。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马嘉祺的身边再也没有了簇拥的女生,甚至男性队友也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但马嘉祺不在乎,他一如往常地每天训练,象牙一般冷白的皮肤在天蓝色......
马嘉祺是国家队的游泳运动员,也是众人眼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谁让他总是冷着个脸面无表情,像是北极深海里万年的沉冰,也像万米之上缺氧的高空,被他闪着流光寒刃一样的眼尾一扫,谁还敢上前去自讨苦吃。
也不是没有过胆大的女生追过他,只不过行动还没来得及开展,就像还是花骨朵就被碾碎的玫瑰,被马嘉祺轻飘飘一句:“我喜欢男人。”扼杀在了摇篮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广大女同胞们心就像除夕夜空中绽开的烟花,嘭的一声,碎成千万块,燃尽了最后的光彩,彻底消失。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马嘉祺的身边再也没有了簇拥的女生,甚至男性队友也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但马嘉祺不在乎,他一如往常地每天训练,象牙一般冷白的皮肤在天蓝色游泳池里格外显眼,他四肢修长,划出一道一道优雅轻盈而又有力矫健的弧线,像水里的精灵,池水随着他的动作一圈一圈地荡开。
你作为体育台记者去采访马嘉祺,不见其人但闻其名,内心像小鹿乱撞像猫咪扑蝴蝶。远远看见他穿着灰色的运动服,高瘦挺拔,像水岸白杨,像湖上芙蕖,眉目舒朗,鼻梁秀挺,神态微微疏离,侧脸的曲线像雪山连绵,像雪山之巅冷而凛冽。
你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喜欢集邮,各种类型的男朋友都谈过,什么年下直球的热血男高,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但这种矜贵清冷的高岭之花还真没有过。
你借着工作的由头频频跟马嘉祺见面。采访完毕握手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挠他的手心,他抬眸看来你就冲着他笑,弯弯眉眼像蕴着星月,马嘉祺抿唇,默默把手收回。写好稿子找马嘉祺对稿,马嘉祺垂着头一字一句地看,黄晕的灯光把马嘉祺脸上的小绒毛都照得清,你靠近马嘉祺,乌黑蓬松的长发不经意地扫过马嘉祺的脸颊,落在他的脖子上,女儿家蜜桃乌龙的馨香缠绵鼻尖,像掉入蛛网的猎物,越想逃缠得越紧越逃不掉。
一周之后要离开了,你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闯进了男更衣室,只有马嘉祺一个人,劲瘦有力的上身赤裸着,块块分明的腹肌像是甜而脆的白巧克力,你惊慌失措地捂住眼背过身,语无伦次只知道道歉,想要夺门而出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门被马嘉祺反锁了。独属于男性的强烈的荷尔蒙和马嘉祺独特的蓝风铃气味混杂着包围了你,你捂着眼睛,五感格外强烈,他的温热暧昧的呼吸打在你的耳后侧颈,强健有力的心跳紧贴着你的后背,像无法抵御防而难防的流感,带着你的心一起震耳欲聋。
游泳队里炸开了锅,关于马嘉祺的绯闻像春天里扫不尽满天飞扬的柳絮,几乎瞬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据说丁程鑫那天亲眼看见了自称txl的马嘉祺在更衣室,抱着一个女生狂亲,吻得又急又欲,女生的侧脸绯红像熟透的番茄,身体被吻得脱力,像夏日烈烈阳光下耷拉着脑袋的无力的树,全靠马嘉祺扶着。
……
马嘉祺成了世锦赛的冠军,获得了去参加奥运会的资格,你作为记者被派去采访选手。
马嘉祺从水里出来后披着柔软干燥的大毛巾,头发湿漉漉地垂在头皮上,皮肤也是水亮清透的。他像放哨的小水獭,睁着两个黑葡萄似的眸子东张西望,看到你的那一刻眼里起了亮色,眼巴巴地盼着你来采访他。
可你偏不如他所愿,偏从季军开始采起,对付马嘉祺这种男人你自有一套,要像放风筝,光靠着一开始的助跑和风力不行,你得拉着绳子,时时松松紧紧,这才能勾的他的心痒痒,抓耳挠腮醋的要死,满满渗透一步一步让他加深对你的感情。
看着你和亚军季军有说有笑,像被微风轻轻吹摆的向日葵,合影的时候甚至肩膀挨在了一起,马嘉祺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们,漆黑的眼底是翻涌的情绪,锋利单薄的眉眼像淬了雪的冰刃,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终于轮到他了,你走到他身边,他双手耷拉在两侧,侧着头不看你,只留给你像玉琢似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总觉得马嘉祺涂了胭脂似的薄唇微微嘟着,像是小孩子生气似的,可爱极了。
你抬手轻轻捏了马嘉祺的脸颊,嗓音娇软带着调笑:“哥哥就这么喜欢我呀?陈年老醋王~”
马嘉祺瞄你一眼,眼尾像刺客杀人用的小钩子尖锐锋利,很是能唬人,其他人早就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了,但你不怕,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亲他一口。
“没吃醋。”
他的声音还是像平日一样,如刚解冻飘着冰块的潺潺小溪叮咚响,但你还是觉得他现在就像被主人抛弃故作坚强的小黑柴,可怜巴巴惹人怜爱。
“本来还想安慰哥哥,既然哥哥大度,那算我自作多情了。”
你遗憾似的微微叹气,颇有些你错过了一个亿的韵味。
“安慰?”马嘉祺挑眉,“其实我也可以吃个醋的,走。”
马嘉祺把你拦腰扛起就大步流星往场馆外面走,你一时不察,吓了一跳,口哨声调侃声起哄声瞬间充斥场所。
你锤着他的后背:“这里是赛场,你注意影响。”
“我是冠军,谁敢管我?”
“可是我还要做采访呢!”
“还有几个?”马嘉祺停下。
“你自己。”
“那从哪儿采都一样,你采你的,我要我的安慰,咱俩可以一块进行,谁也不耽误谁。”
【风碗盆】许愿来世爱你
#轩祺 #文祺
看清带的话题,请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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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皇帝前一天刚刚下旨贬谪了镇北大将军刘耀文,理由荒谬,只因为手底下一个参将贪污受贿,皇帝便指责大将军约束不周,军令不严。
今日又颁一道旨意前往将军府。
太监微微抬眼,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镇北将军,昔日征战沙场,军功显赫的大将军,如今竟然半点威风也没有,乖乖臣服在自己脚下。真是可怜可笑。
太监尖细的嗓音真是刺耳,几行字的旨意硬是被拖得冗长。“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刘妻马氏,明德惟鑫,修竹之资,文才卓绝,谦谦君子,性形温凉,深慰朕心,特授轩......
#轩祺 #文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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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皇帝前一天刚刚下旨贬谪了镇北大将军刘耀文,理由荒谬,只因为手底下一个参将贪污受贿,皇帝便指责大将军约束不周,军令不严。
今日又颁一道旨意前往将军府。
太监微微抬眼,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镇北将军,昔日征战沙场,军功显赫的大将军,如今竟然半点威风也没有,乖乖臣服在自己脚下。真是可怜可笑。
太监尖细的嗓音真是刺耳,几行字的旨意硬是被拖得冗长。“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刘妻马氏,明德惟鑫,修竹之资,文才卓绝,谦谦君子,性形温凉,深慰朕心,特授轩嘉郡夫人,钦此。”
刘耀文攥紧拳头,骨节被捏的咯吱作响。忽然间被一只手从外握住,刘耀文看着马嘉祺,痛苦肆意穿梭,仿若被人凌迟。
马嘉祺知道,这样的侮辱,刘耀文绝受不了。可是又能如何呢?受不了也得受,自宋亚轩继位,刘耀文为敛去锋芒不得不上交兵符,可是宋亚轩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刘耀文。
刘耀文,刘耀文……宋亚轩恨不得把这人碾碎了骨头,放干了鲜血!镇北大将军,年轻勇猛,威震四方,多威武啊!如若不是刘耀文凭借军功要先皇赐婚,并且指名要马嘉祺,马嘉祺现在就是他的皇后!
所以,怎么能不恨呢?君子不夺人所爱啊!
所以,哪怕刘耀文上交兵符,宋亚轩也绝不可能放过他!
马嘉祺试图用眼神安抚刘耀文,要他冷静,要他忍一时风平浪静好保得性命无忧。刘耀文听话,握着的拳松了,反与马嘉祺十指相扣。
太监看着这幅景象,暗自嗤笑一声“将军,将军夫人,接旨吧!”
“大人。”马嘉祺缓缓开口“嘉祺无才无德,更于社稷无功,实难接受陛下如此天恩。”
当真是看人下菜碟。太监面对马嘉祺,难得露出好脸色刻意逢迎“轩嘉郡夫人,此乃陛下亲自下旨封赏,是对您的爱护之心呐!”
“只是轩字与陛下名字相重,只怕犯了天家忌讳,嘉祺惶恐,还请陛下收回旨意。”
“不妨事,这是陛下亲封,夫人不必忧心。”马嘉祺还待开口,却被打断。“夫人,谢恩吧!咱家还等着回宫复旨呢!”
人生总有很多不得已的时刻,可是无奈,马嘉祺从来由不得自己。
“臣叩谢天恩。”
马嘉祺入将军府已经四年。他们三人本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将军之子,一个是太子伴读,他们曾经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习武,好不快活。只不过,命运弄人。
三天后,是马嘉祺要入宫面见皇后,接受赏赐,谢恩诰命的日子。
他恪守本分,打扮也不出挑,只着一身诰命服。
此行,马嘉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刘耀文也不知道。他只是预感到自己将要失去马嘉祺,前一晚他们说了很多话,也缠绵了很久。
刘耀文喜欢马嘉祺从来不掩饰,从小就是。每每光明正大的‘偷看’,练舞时还刻意占马嘉祺便宜,总之对他好,什么都依他。
入府四年,将军从未纳妾,只此一人,望白头与共。可惜……一切即将幻灭。
刘耀文回到房间时,马嘉祺呆坐着望着桌上的诰命服出神。刘耀文过去,一把将其扫下桌,抱住马嘉祺。
“嘉祺,别去。听话,我带你走,我们走,离开这里。”
泪水滑落洇湿了衣襟。
马嘉祺回抱住刘耀文,轻轻吻他的唇“耀文,你知道的,我们都是笼中鸟,我们逃不出去。”
刘耀文用指腹擦掉马嘉祺的泪,自马嘉祺嫁给他,他从没让马嘉祺落过泪,今天是第一次。他想,他真无能。
“耀文,最后再爱我一次,好吗?”
马嘉祺的手熟练解开刘耀文的腰封,只是他明白,或许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刘耀文很听话,任由马嘉祺为他宽衣解带,再把手探进他的里衣。
刘耀文的身体年轻,健硕。常年征战,胸口处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伤疤,狭长一道,马嘉祺用手轻轻抚过,撩起一阵痒。
他再也忍不住了。
几下剥掉碍事的衣物,将马嘉祺抱上了梳妆台。铜镜里,马嘉祺的光滑脊背在烛光下映照的格外诱人。带着薄茧的手从脊背滑下,马嘉祺攀着刘耀文的脖子轻轻颤栗。
“嘉祺……”粗重的喘息声萦绕在耳边。下一刻,他的耳垂就被含入口中,舌尖挑弄。马嘉祺仰着脖,轻轻喘息。
明明还拥着他,明明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脉搏,他的呼吸。可是,他们又比谁都痛苦,那种将要离别,将要失去爱人的痛苦。
刘耀文在疯狂占有,像是末日来临前与君诀别。酣畅的情事中,没有人分心去想别的事情,只是拼了命的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那一晚似乎比任何一晚都要长,可又比任何一晚都要短,刘耀文不可控制的想,以后没有马嘉祺在身旁的漫漫长夜,他该怎么去熬。
第二天,刘耀文亲手为马嘉祺描眉点朱砂,然后又觉得这样的马嘉祺实在吸引人,吸引他,也同样吸引那个一直觊觎马嘉祺的人。
所以又一点一点吻掉刚刚涂上的朱砂。
马嘉祺在刘耀文唇上咬了一口,殷出一点血来。“疼吗?”
“不疼。”
“耀文……以后要万事小心,如果有机会走的话,别留在京城。”
“我带你一起走。”
马嘉祺沉默良久,酝酿出一个笑来,再亲亲他的耀文,对他说“好。”
只不过马嘉祺在骗人罢了。他要怎么走?
刘耀文牵着马嘉祺,一路送到了宫门口,门口站着一行人,是宋亚轩派去专门迎接马嘉祺的。
他们恭恭敬敬的向马嘉祺行了礼。宫中人最是懂规矩,刻板到一言一行。按照等级身份,都有相应的礼节。可是他们向马嘉祺行的礼分明不该是对一位将军夫人所要行的礼。
马嘉祺被一路引到正宇殿,那是皇帝的宫殿。自小在宫里长大的马嘉祺怎么可能不知道。
“诰命夫人按照礼法难道不应该先去觐见皇后吗?怎么带我来这里。”
“夫人,奴才是受陛下的命,带夫人来这里。夫人只管进去便是。”
“这不妥,会被人说我不敬皇后,我夫君也会被人弹劾的。”
“夫人说笑了,这阖宫上下谁敢说您的不是,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行。还有,奴才多嘴说一句,陛下的心思夫人应该知道,所以夫君什么的还请夫人慎言。不然惹得陛下不快,您那名义上的夫君只怕会遭罪。”
一番话让马嘉祺彻底顿悟。这分明就是请君入瓮,宋亚轩早就做好了不让他回去的打算。
再往前走两步,已经看见侍卫去通传了。所有人恭恭敬敬俯首,等着马嘉祺进去。有侍卫想搜马嘉祺的身,以防马嘉祺带什么利器进去,刚要伸手便被宋亚轩呵斥。
“混账,你想干什么?你是什么东西还敢碰他?”
侍卫连忙跪下认罪。刚刚还冷着脸训人的宋亚轩看到马嘉祺后立马扬起笑,那笑容跟从前一样,明媚可爱。只不过如今物是人非了。
“哥哥,等你好久。”宋亚轩上前来牵马嘉祺的手,马嘉祺屏退两步。想要行礼却被宋亚轩打断。
“哥哥怎么跟我这样生疏。”马嘉祺被宋亚轩拉进怀里,头偎在马嘉祺肩膀,跟他说“怎么才来?我好想你。”但不偏不倚就看见了马嘉祺脖子上清晰可见的吻痕。宋亚轩有些愠怒,还在努力维持镇静。
没关系,哥哥以后都会是我的,他是属于我的。
马嘉祺推开宋亚轩“陛下请自重,我是……”
宋亚轩有些忍不了,捏住马嘉祺的手腕,质问他“你是谁?嗯?你想说什么?想说你是刘耀文的夫人对吗?”
宋亚轩这般疾言厉色,甚至有些疯癫的样子,马嘉祺从未见过。
但他无处可躲。他迎上宋亚轩的目光,回答他。“我是啊,我就是刘耀文的夫人。”
“你不是,以后也都不会是!以前是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哥哥,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谁抢走你了。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他没有,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宋亚轩痛苦到极致,却在发笑。
“那我呢?哥哥,我算什么?我比他更爱你,为什么你只爱他不爱我啊?”宋亚轩小心牵着马嘉祺的手,有些可怜“你看看我,我是亚轩,你曾经对我那么好,那么好!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
“亚轩,可那不是爱情。”
宋亚轩的眼眶里全都是红血丝,马嘉祺的话一点一点击溃他,他有点发昏,甚至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但没关系,他清楚他面前的人就是马嘉祺,是他一直爱着的人,那就够了。
有些癫狂的,宋亚轩捏着马嘉祺的下巴问他,吻势汹涌,任凭马嘉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宋亚轩剥开马嘉祺的衣服,那白皙的肌肤上全都是别人的痕迹,宋亚轩嫉妒的发狂,抱马嘉祺去浴池,他想洗掉马嘉祺身上那些痕迹,可是好像没用。
那就让他也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越是强烈的抵抗换来的是宋亚轩越疯狂的占有。
他说“哥哥,没关系,至少我得到你了。我们还有很长的以后,我等你慢慢爱我。你看,最后与你白头的注定只能是我宋亚轩,所以,忘了他好不好。”
他心疼的拂去马嘉祺眼角的泪,吻吻他的眼睛,像是安慰。他从来不愿意马嘉祺伤心,不愿意他受伤。
可是前提是,马嘉祺属于他。
马嘉祺从牙关出溢出几个字“我…会,恨,你……”
“哥哥,别恨我,你怎么舍得恨我。”
在一次一次的失守中马嘉祺险些失去理智,他想咬舌自尽,宋亚轩用自己的食指抵住。被咬的生疼,宋亚轩并不生气。
他好害怕,他不能失去马嘉祺。该怎么办才能留住他呢?宋亚轩自嘲。
“你要是死了,我绝不会让他好好活着。我要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下的人终于松了口,万念俱灰似的不再做任何抵抗。
刘耀文站在宫门口一直等一直等,心一点点沉下去。等到宫门落锁,等到万籁俱寂,等到他不得不相信他真的失去了马嘉祺。
刘耀文就那么在宫门前等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等来一封圣旨。
“因轩嘉郡夫人违反宫规,惹得陛下龙颜震怒,赐毒酒一杯。”
随后就有奴才抬着一具棺材出来,从宫中送进了将军府邸。
刘耀文打开看过,里面不是他的嘉祺,只是嘉祺当天穿的那一身诰命服。
第二、三道圣旨紧随其后。分别是废后和重新册立皇后的旨意。
天下人都在议论,听说将军夫人忽然逝世,原因不明。皇帝一夕间废而再立,皇后名字还叫嘉祺。
不知是巧合还是……
封后大典,普天同庆,其隆重程度不压与宋亚轩的登基大典。
马嘉祺一袭红衣,无人不为之侧目。宋亚轩立于高台之上,看着马嘉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就像他遥想过一万次的那样。
得嘉祺,此生无憾。
万众臣民俯首参拜之时,刘耀文一身铠甲带着几百家兵杀了进来。
脸上还挂着血迹,遥遥与马嘉祺对视。
马嘉祺没有犹豫,脱掉繁重的凤冠霞帔,奔向刘耀文。
“嘉祺,我来接你了。”
“我和你走。”
几百家兵浴血而战,但是任然抵不过皇城的禁卫军。一支穿云箭射穿刘耀文的脏腑,那是宋亚轩射的。
宋亚轩武艺不精,一直不如刘耀文。但这一箭,准的不能再准了。
刘耀文就那么倒在马嘉祺面前,马嘉祺抱他在怀里,心撕裂搬的痛。
“嘉祺,对不起,每能带你回去。”
马嘉祺握着刘耀文的手,怕不握紧一些,他再也见不到刘耀文了。“不要丢下我,耀文。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嘉祺,是我保护不了你。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刘耀文摸着马嘉祺脸庞的手一点一点垂下,阖上了眼眸。
家兵被全部斩杀,一圈禁卫军围着马嘉祺。宋亚轩从高台上走下。一场厮杀后,宣告着那个连衣襟都没有乱的人就是最后的赢家。
宋亚轩想接回马嘉祺,此间事已了,再也不会有人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哥哥,过来。”宋亚轩朝马嘉祺伸出手。
马嘉祺看了一眼宋亚轩,低头亲吻刘耀文。
他说“亚轩,再也回不去了。”
宋亚轩眼睁睁看着马嘉祺用那支刺破刘耀文胸膛的箭刺向自己的心脏。
他的爱人就此陨落。
宋亚轩此后再没有立后。最后他把马嘉祺和刘耀文一起葬在了刘耀文的将军冢。只将马嘉祺曾经写过的信,和那身皇后的凤冠霞帔放入了帝陵,做了个衣冠冢。
“嘉祺,来世爱我吧,只爱一世。”
想把竹马变堂客怎么办
*文祺
*私设同性恋普遍ooc 上升就是你的不对
*竹马
“刘耀文!”
一声怒吼把刘耀文从美梦中硬生生拉了出来,不用睁眼都知道自己亲爱的妈妈此刻是什么表情,刘耀文不耐烦地皱皱眉,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线洒满了房间。...
*文祺
*私设同性恋普遍ooc 上升就是你的不对
*竹马
“刘耀文!”
一声怒吼把刘耀文从美梦中硬生生拉了出来,不用睁眼都知道自己亲爱的妈妈此刻是什么表情,刘耀文不耐烦地皱皱眉,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线洒满了房间。
“昨晚又玩到几点,哎我说你就是不听,那熬夜对身体不好,你偏不信,等以后老了身体这出问题那出问题…”
听着妈妈不厌其烦的唠叨,刘耀文透过被哈欠挤出来的泪水看到了站在妈妈身后几乎重叠的身影。那人穿着白T恤,下身搭着简单的黑色短裤,露出两条纤细洁白的腿。
“来干嘛?”
被打断的刘妈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马嘉祺,又继续絮絮叨叨道,“是我让嘉祺来的,这个暑假我看你每天这样躺下去怎么是个办法,我让嘉祺来找你出去走走…”
说着她扭头看着马嘉祺,态度180度转变,声音温柔了不止一点,“嘉祺啊,刘耀文要不听话你就打他,他要敢还手,你就来跟刘姨说”
马嘉祺被这话逗得不行,咧开嘴,笑的漏出了两颗小虎牙,左边苹果肌和眼皮配合挤出了一个wink
“好~”
刘耀文看着马嘉祺笑的跟花似的,视线留在白的晃眼的小虎牙上,不一会儿移开视线,望着一旁小小地切了一声。
刘妈狠狠地瞪了刘耀文一眼,然后在刘耀文“到底谁才是亲儿子?”的深刻疑问中退出了房间。
现在只剩下马嘉祺和刘耀文大眼瞪小眼,没人知道他们在进行一个“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了”的比赛,最后还是刘耀文先败下阵来,别问,问就是尿急。
刘耀文去上厕所的这段时间,马嘉祺百无聊赖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到书桌面前坐下来。
刘耀文出来就看到坐在椅子上脚尖在地上磨来磨去,低着头发呆的马嘉祺。一条腿够了出来,细细白白的小腿让刘耀文很怀疑是不是还没有他的手臂粗。
今天很热吗,穿这么清凉干嘛
他走过去,低下头看着椅子上的马嘉祺,属于少年的沙哑的声线从喉咙里流出来,“你没裤子穿吗?马嘉祺”
马嘉祺闻言抬起头看着他,又低下头疑惑地看看自己的裤子,开始怀疑刘耀文是不是玩傻了
“刘耀文你瞎了吗?”
刘耀文被这轻飘飘的问题勾起一股无名火,又被自己奇怪的无名火笑到,想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是是是,我瞎了”
随即走到衣柜旁,长长的手没费多大力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衣服的同时,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劲瘦的腰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让视线没离开的马嘉祺惊了一下,几乎是一秒钟就拿手挡住了眼睛。
“刘耀文…”马嘉祺几乎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改改你的坏毛病”
刘耀文带着笑,故意打趣道,“怎么了,我哪里你没看过”看着马嘉祺红的滴血的耳朵,刘耀文笑出了声,低沉的笑声夹着些许莫名开心。利落的穿上衣服,看着还用手挡着的马嘉祺,朝他说道
“得了吧你”
马嘉祺重重地把手放下,恶狠狠地盯着刘耀文,像是要把他盯穿。刘耀文被他毫无攻击力甚至有些可爱的目光攻击道
没办法,在他这里,马嘉祺总是在犯规。
——————
周四 天气:晴
马嘉祺从臂弯里抬起头来,一边脸上被压出一个浅浅的红痕。他懵懵地看着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转头问旁边看书的同桌,“他们去哪了”
同桌闻言把注意力从书转移到他身上,视线落在他脸上的红痕上,解释道
“听说刘耀文在打架,他们去…”
没等同桌说完,马嘉祺听到“刘耀文”和“打架”这几个字眼,心里咯噔了一下,打断了他,“在哪儿?”
同桌耸耸肩,把视线放回了书上,淡淡的说道
“不知道”
马嘉祺飞快地走出教室一边拿出手机给刘耀文打电话,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没人接。马嘉祺有些茫然,他怎么知道大少爷在哪里打架,也不知道大少爷会不会傻乎乎地被打出血
这样想着,注意力却被一步步走来的身影吸引
这不是大少爷是谁
刘耀文此刻就像一条耸拉着耳朵的大狗狗,垂头丧气地朝马嘉祺走过来,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马嘉祺本来气的要死,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着他乖巧的模样,不自觉有些心软,声音也放的轻柔了些,却还是忍不住有点凶巴巴
“刘耀文你能的啊,又打架…”
还没说完,看到刘耀文左边嘴角上引人注目的破的一小块皮。马嘉祺的生气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他心疼地用手碰了碰伤口边缘,惹的刘耀文装模作样地嘶着倒吸一口气。
刘耀文没有说话,朝前走了一步,弯下腰把头放在马嘉祺的肩膀上,身体朝他靠去。但知道马嘉祺这小身板哪里撑得住他,所以没将重心放在他身上。
毛茸茸的发顶轻轻摩挲着马嘉祺的脸,痒痒的让他有点不舒服。他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还没见过这么软的刘耀文。
“怎么, 打架输了吗”
“没有”
刘耀文脱口而出,这下换马嘉祺懵了,打架没输又怎么这么emo呢
没想太久,马嘉祺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距离太近了,像在耳边说
“马嘉祺,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打架”
这个问题一出口,马嘉祺的动作有一个短暂的停顿,仔细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 他
“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从鼻腔发出来,带动了胸腔震动,接着是肩膀,再是刘耀文也感受到了它的震动。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刘耀文心里酸酸的,自动将问题的最后两个字省略。
他直起身来,用可怜的狗狗眼望着马嘉祺。
看到他失望的眼神,马嘉祺捏了捏他没破皮的另一半张脸。咬牙切齿道,“我难道要喜欢你打架受伤吗!”
哦,原来他只是希望我不要受伤。
被安慰到的刘耀文开心地笑了起来,马嘉祺好像看到刘耀文头上立起来的狗耳朵。看着笑的傻里傻气的刘耀文,马嘉祺嫌弃地撇撇嘴,拉着他去处理伤口。
——
刘耀文穿过几条走廊打算去找马嘉祺,来到他班级门口,看到的就是他那学霸同桌正在给马嘉祺讲题。靠的还这么紧,刘耀文用手扣了扣门框,不自觉一脸怨恨地盯着他们。
他们班的人认识刘耀文,因为他很有名,而且和马嘉祺玩的很好。看见他盯着马嘉祺,走过去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叫一下马嘉祺。
刘耀文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不用”
然后气呼呼的走了。
连着几天,都是这个样子。
刘耀文甚至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每次找他都有事,要不是跟别人讲题,就是别人给他讲题,刘耀文知道他最近要参加个竞赛。
就不能理理我吗。
刘耀文撑着头,看着讲台上忙碌的老师,脑袋里却只有马嘉祺。
他又想起今天早上他去找马嘉祺的时候,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去和同桌讨论题了。刘耀文气的呀,差点要把同桌给瞪死。
今天要放假了,窗外下起了大雨。他想起马嘉祺好像没带伞,嘿嘿,终于有机会可以跟马嘉祺单独在一起了。
下雨的原因,天空阴沉了下来。学校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刘耀文迫不及待的跑到马嘉祺教室门口,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后一点点黯淡。
叮_
“耀文, 今天我要去看看竞赛场,和同桌一起,你不用等我了自己回家吧,雨这么大记得打伞”
刘耀文只看到一半,没再看下去。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走到走廊边看到操场上撑着一把伞的两个人。伞这么小,雨这么大,两个人贴在一起。
同桌同桌,哪儿都是这个同桌
想着那同桌看马嘉祺的眼神,刘耀文的气愤达到了顶点,却很无奈自己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能阻止。
——
马嘉祺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了,看了眼手机却看到了无数条消息和很多个未接电话。
来自刘姨。
马嘉祺有些疑惑,立马点了回拨。
“嘉啊,耀文跟你在一起吗”
听着这个问题,马嘉祺读出来言外之意
“刘耀文,他还没回来吗?”
“他没和你一起吗,那这个臭小子去哪了…”
登登登,敲门声吸引了马嘉祺的注意。马嘉祺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了门外站着头发丝还在滴水的刘耀文。马嘉祺有些震惊,连忙给刘姨说了句
“刘姨,他在我这呢…嗯嗯,拜拜”
“刘耀文?”
马嘉祺闻到了从他身上传出来的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带了些马嘉祺看不懂的意味。
马嘉祺被他盯得发毛,伸手拉了拉他,把他拉进了门。然后连拖带拽的把他按进了卫生间,给他找了套干净的睡衣,让他洗澡。
听着响起的水声,马嘉祺想着他身上的一股酒味,知道他肯定没吃饭,去给他炖了一小锅粥。
等着粥炖在锅里,自己也去洗个澡。
洗完澡的刘耀文清醒了很多,身上穿着马嘉祺的睡衣,坐在马嘉祺的床上,空气里都是马嘉祺的气味。
看着只穿着浴袍的马嘉祺,想起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刘耀文忽然有些生气。他趁马嘉祺没有防备,一下子把他按在床上。
又趁着马嘉祺懵呼呼的,俯下身去咬住了他的锁骨。马嘉祺吃痛地回过神来,发现推不动刘耀文,可刘耀文却越咬越狠,似乎带着惩罚的意味。
马嘉祺痛的闭上了眼睛,叫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刘耀文…”
刘耀文听到他的声音,松开了口,做俯卧撑的姿势把他撑在下面。马嘉祺闭着眼,感受到一滴水砸在了他的脖子上。
睁开眼看到红了眼眶的刘耀文
他低沉沙哑的声线从喉咙里溢出来,带着丝恳求的可怜意味
“马嘉祺,你别喜欢别人好不好。”
马嘉祺愣住了,联想到刘耀文这几天被冷落的表情,明白了前因后果。他两手用力撑了起来,和刘耀文面对面。刘耀文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这样他俩的距离就变得很近。
“我不喜欢他”
听到这话的刘耀文眼睛亮了亮,放心地松了口气。刚想直起身来,却被马嘉祺凑过来轻轻地亲了一口。
刘耀文震惊的睁大眼睛,一秒都没有就亲了回去。把那人亲的满脸通红,微微喘着气。马嘉祺推了推他,有些红肿的嘴唇轻启
“粥要糊了”
刘耀文哪里能放他去喝粥,又堵上他的嘴
“喝我的粥”
马嘉祺被他的荤话逗得耳朵红的滴血,按着他不安分的手。刘耀文没用多少力就握住他两只手腕,一扬放到头顶。
…
事后刘耀文亲着马嘉祺哭的红肿的眼皮,意犹未尽地舔舔他的小嘴
“宝宝怎么这么爱哭啊”
第二天的马嘉祺在床上揉着腰,狠狠地骂着刘耀文那个狗东西。明明说好只一次的,这下真·下不了床
END
老福特我爱你别屏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