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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杉

【祺鑫】酸梅

高冷迟钝学霸马×乖软笨蛋美人丁

直掰弯|校园甜宠|年上

私设ooc归我


—喜欢像酸梅,入口微涩,入喉回甜。


*


从楼梯口迎面撞上马嘉祺的那一瞬,丁程鑫茫然地对上他冷泛泛的眸子,嘴里含着的草莓糖忽然之间就失去了甜味。


只在原地愣了一秒,丁程鑫马上就反应过来,慌忙别开视线,然后拖着季川的手仓惶而逃。直到拐了个弯走进教室后,他那颗跳得飞快的心脏才勉强舒缓了些,舌尖的硬糖也重新有了滋味。


“怎么了你这是...

高冷迟钝学霸马×乖软笨蛋美人丁

直掰弯|校园甜宠|年上

私设ooc归我

 

 

—喜欢像酸梅,入口微涩,入喉回甜。

 

 

 

 

*

 

从楼梯口迎面撞上马嘉祺的那一瞬,丁程鑫茫然地对上他冷泛泛的眸子,嘴里含着的草莓糖忽然之间就失去了甜味。

 

 

只在原地愣了一秒,丁程鑫马上就反应过来,慌忙别开视线,然后拖着季川的手仓惶而逃。直到拐了个弯走进教室后,他那颗跳得飞快的心脏才勉强舒缓了些,舌尖的硬糖也重新有了滋味。

 

 

“怎么了你这是?上周你不是还拉着我去偶遇他吗?怎么这会儿看到马嘉祺跟耗子躲猫一样?”

 

 

被莫名其妙拽回教室的季川一脸懵,显然对丁程鑫极具反差的行为大为不解。

 

 

听到他的问题,丁程鑫顿时抿了唇,好不容易忘记的那段回忆再次浮上心头,心口无端有些闷闷的。他想说些什么,但又难以启齿,最终还是以缄默结尾,他也没看季川,只是把下节课要用的书抽出来摊开,而后提起笔假装预习。

 

 

“不是,怎么回事?”季川见他沉默,更加笃定发生了什么,直接打断丁程鑫的伪装,把他的肩膀掰过来,问:“这周末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季川的质问,丁程鑫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煎熬简直胜过一万只蚂蚁在爬,他紧攥着笔,指尖都微微发白,在季川反复追问后终于很低很低的说了句:

 

 

“我跟他表白了。”

 

 

脱口而出的一刹,季川的脸色瞬间有些呆滞,不过他很快回神,看着丁程鑫这一脸的失落和沮丧,他说话的语气不免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拒绝了?”

 

 

丁程鑫点了点头。

 

 

“害……没事,拒绝就拒绝了,我觉得他这个人肯定也不会想谈恋爱的事,说不定人家现在只是想好好学习,你等高三毕业再问一次——”

 

 

“他说他不喜欢男的。”

 

 

季川安慰的话还没说完,丁程鑫轻飘飘的一句补充便瞬间让他僵硬了几分,他心里一沉,顿时明白事情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倘若说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丁程鑫还会存有一丝幻想,说不定自己再坚持坚持,马嘉祺就会看到自己,会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可现实是,马嘉祺的一句“我不喜欢男生”,彻底斩断了丁程鑫的所有侥幸心理。

 

 

当时他听到这句话后直接怔住了,傻傻地站在马嘉祺家门口像根木头,兜里准备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陡然变得特别沉重,胸膛好像也破了个大口子,冷风呼啦呼啦的往里灌,毫不夸张的说,那一秒钟他心都凉透了。

 

 

丁程鑫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复马嘉祺的了,只知道自己最后还特别傻的说了句“圣诞节快乐”,然后就在马嘉祺没什么感情色彩的注视中,带着他那没送出去的礼物匆匆离开。

 

 

告白被拒后,丁程鑫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关了两天,好不容易调节好心情,决定从此以后不再想这件事,结果却在周一碰到马嘉祺的第一面再次破防。

 

 

他忍不住有些泄气,想,放弃喜欢一个人,实在是太艰难了。

 

 

完完整整听丁程鑫把表白当天的事情给复述了一遍后,季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你也别太难过了,表白这个事肯定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失败,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问题,是他马嘉祺……”

 

 

这次季川还是没能把话说完,马嘉祺就从后门进来了,丁程鑫余光瞥到他的身影,连忙扯着季川的衣角示意他闭嘴。

 

 

他原以为马嘉祺会面无表情地从自己面前经过,谁料对方却突然偏头看了自己一眼,正好与他对上视线。

 

 

经历过了周末的事情,丁程鑫现在看马嘉祺都不自然,总觉得对方说不喜欢男生就等同于排斥,于是他压根不敢靠近马嘉祺,害怕他会讨厌自己。

 

 

匆匆避开目光,丁程鑫咬着唇低头继续在课本上乱画,心里不断催促着马嘉祺赶紧离开,煎熬得不行,可偏偏马嘉祺却一直没走,而是在他桌旁顿了片刻,随后忽然道:

 

 

“你前天把钥匙扣给落下了。”

 

 

他说着,便把钥匙扣放到了丁程鑫手边,指节无意间触碰到的一瞬间,丁程鑫呼吸蓦然一紧,而后他头也不抬的抓起钥匙扣就丢进了口袋里,末了还偷瞥马嘉祺一眼,语速很快地说:“谢谢。”

 

 

看到丁程鑫一眼都不看自己,马嘉祺眼中情绪略微有些复杂,他还想开口,但却顾及到旁边还有个竖着耳朵偷听的季川不得不抿了抿唇,最后敛下眸离开了丁程鑫的座位。

 

 

 

 

 

 

 

*

 

 

 

 

 

 

在戳破这层窗户纸之前,作为住在对门的邻居,丁程鑫每天放学基本上都是和马嘉祺一起坐公交回去。起初他还刻意和马嘉祺保持着距离,也不怎么说话,后来一起回家的次数多了,丁程鑫也渐渐地尝试着和马嘉祺搭话,两人之间也就达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放学后都要等一等对方,一起回去。

 

 

可现如今和马嘉祺的关系闹成了这样,丁程鑫也不太好意思再和他一起坐车回家,于是一放学便早早地收拾好书包,拉着季川就朝着校门口狂奔,等着赶最早的一趟公交回去,避免和马嘉祺碰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今天到家的时间比平时早了近二十分钟,老妈颇为惊奇,问他怎么这么早,丁程鑫只随口搪塞了句学校放学早了些,然后就溜进了房间里。

 

 

那个准备送给马嘉祺的圣诞礼物现在还摆在书桌一角,丁程鑫写着作业,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礼物袋上,随后眼里的神色也逐渐地落寞下来。

 

 

里面装着的其实是一副手套,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是丁程鑫自己亲手织的,他看马嘉祺冬天写字的手总是红的,所以想着给他送副手套好御寒。为了织这个,他大半夜还开小夜灯坐在房间里偷偷熬夜,遇到不会的地方还要反复看教程,因为手笨还做废了两个,好不容易才织出来一个能看的成品,结果却送不出去了。

 

 

虽然他没有和马嘉祺牵过手,但他偷偷观察过马嘉祺的手,比自己略宽大一些,所以这幅手套也特意织大了些,自己戴也不合适。

 

 

他其实不太甘心自己耗费这么多天的织的手套放在房间里落灰,也不想让自己的心意连被看到的机会都没有,在看了好一阵后,丁程鑫突然又鼓起勇气,默默下定决心拿起礼物袋,准备送到马嘉祺手上去。

 

 

就算不能当情侣,那他们也勉强能算是朋友,毕竟做了这么久的邻居,还总是一起上下学,送个礼物也没什么的。

 

 

在心里默念着这几句话,丁程鑫一边往马嘉祺家走一边暗自给自己打着气,最后站定在他家门口摁响门铃,里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丁程鑫正疑惑于是马嘉祺还没回来还是没听见,身后的电梯忽地传来“滴”的一声,他转身,只见马嘉祺背着包从电梯里出来,看起来刚从学校回来,看到他的那一秒明显愣了下。

 

 

刚刚才鼓足的勇气在对上马嘉祺那双眸子的这一秒尽数消失,丁程鑫突然就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话,只会看着马嘉祺发愣,礼物袋藏在身后被搅得厉害。

 

 

“你——”

 

 

“噢,我……你别担心!我就是帮别人的忙来送个东西的……”也许是内心实在太慌忙,害怕马嘉祺会不想看到自己,所以丁程鑫张嘴便开始语无伦次,想出来的理由也是格外蹩脚。

 

 

看到马嘉祺微微拧起了眉,丁程鑫更加以为是因为自己堵着他家的门所以他才这样,于是他赶忙让开,把身后的礼物袋塞进马嘉祺的手中,然后又迅速拉开距离,生怕引起马嘉祺的反感。

 

 

礼物被强行送到手上,马嘉祺也没法拒绝,看着丁程鑫一声不吭地与自己拉远距离,他心里持续了一整天的烦躁又莫名地多了几分。

 

 

他没有等到回家之后再拆礼物,而是直接当着丁程鑫的面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掏出来一双手织的黑色手套,以及一张小小的圣诞贺卡。

 

 

在看到卡片之前,马嘉祺的脸色还不是很好。

 

 

可当他看到卡片上过于熟悉的字迹后,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笑得猝不及防,而后抬眸看向一脸忐忑不安的丁程鑫。

 

 

丁程鑫也是这时才意识到里边还有一张自己写着圣诞祝福语的小卡片,他不确定马嘉祺认不认得自己的字,但看到马嘉祺笑着看过来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一时间脸上格外的热,有种说不出来的窘迫。

 

 

他想都没想,当即就要逃跑,可这一次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他就听到马嘉祺在他身后叫他的名字。

 

 

“丁程鑫。”他喊得很轻,可丁程鑫却听得清晰。

 

 

他没有回头,只是手搭上门把手的动作迟了半拍,紧接着他又听到马嘉祺诚挚地说:

 

 

“谢谢你的礼物。”

 

 

他落荒而逃。

 

 

 

 

 

 

 

*

 

 

 

 

 

 

 

放完元旦假,学生刚返校便收到了年级组的消息,说是过几天要举行篮球友谊赛,让各个班上会打篮球的人踊跃报名。

 

 

作为班上挂名的体育委员,招人这事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丁程鑫头上,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他们班却是文科班,男生只有十几个,会打篮球的更少,这才是让他头疼的地方。

 

 

说起打篮球,其实丁程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嘉祺,他们先前打过一次球,马嘉祺也打得很不错,但同时他也是丁程鑫第一个否定掉的,因为马嘉祺不爱搞这些集体活动,更何况他这段时间在准备一个省里的数学竞赛,压根没时间,所以丁程鑫直接把他的名字给划掉了。

 

 

在班上问了两天,丁程鑫总算是勉强凑齐了人,由于时间紧迫,只有下午放学后有时间练球,所以这段时间他基本上都要六点多才回家。

 

 

而马嘉祺为了准备竞赛,每天放学后都要去老师那里进行培训,丁程鑫不知道他每天要什么时候才会回家,只知道自己和他能单独碰上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说话的频率更是基本等于零。

 

 

这也许是件好事,丁程鑫想,或许只有通过不说话不见面,才会慢慢减少对马嘉祺的好感,让这份喜欢无疾而终,彻底消失在他的心里。

 

 

零零碎碎的训练了十多天,友谊赛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比赛当天的天气还不错,尽管气温依旧很低,但待会儿上场热热身就暖和起来了。

 

 

伴随着运动员进行曲入场,丁程鑫脱掉外套放到生活委员手上,心里带着些不为人知的期待的,向自己班级的观众席上扫了一圈,却依旧没有看到马嘉祺的身影。

 

 

尽管这番时日他已经在努力地不去想马嘉祺,可在知道他不会在现场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失落。

 

 

季川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由得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别看了,他这段时间忙着呢,没来也正常。”

 

 

丁程鑫点点头,勉强勾起一点笑容,尽管懂得这个道理,心底却依旧冷冷的。

 

 

友谊赛的分组是按照抽签来决定的,但很不幸的是,丁程鑫手气很背,一抽就抽到了体育特长班,他心脏蓦然一沉,与此同时也听到了自己身后一些人的叹气声。

 

 

强打精神上了场,热身过后便开始了正式的比赛,体育特长班的那群人个个都人高马大,和他们班的某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方在场上打球也显然拥有天然的优势。

 

 

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打得很吃力,丁程鑫好几次都被对面的人的手肘撞到,力道之大让他忍不住皱眉吃痛,但对方并没有违规,他只能默默吃下这个苦头。

 

 

也许是被看出来他们班没几个会打的,所以对方还会在他们没投进球时起哄,丁程鑫听得心里有些冒火,打得也略微激进了些,直接在对面队长手中拿下了一个三分球。

 

 

实力相差的太多,比赛注定是要输的,最后三十秒时比分还很悬殊,但丁程鑫没准备放弃,仍然在专心地找机会投球,可就在他最后拿到球准备传给季川时,一个人却倏地从他身侧撞过来,正好踢到他膝弯,丁程鑫腿一软,当即摔在了地上。

 

 

在众人的惊呼间,比赛刚好结束,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季川,对方蹲在他面前慌忙扶起他,问他有没有事,丁程鑫皱着眉撑着地板坐起来,膝盖那里被磕破了口子,正在往外渗出血珠,伤口上还沾着泥沙石子,不碰都火辣辣的疼。

 

 

季川看到他疼成这样,二话不说就要背他起来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但丁程鑫嫌丢人,不想让他背。

 

 

就在这时,围过来的人群忽然松了道口子,马嘉祺就这么从人群中挤进来,首先映入丁程鑫眼中的,就是他那蹙着眉头的严肃神情,以及他眸中的焦急。

 

 

丁程鑫尚且发愣间,马嘉祺便直接在自己面前弯下了腰,季川最先明白他的意图,立刻憋着笑把丁程鑫给扶起来,让他趴在马嘉祺的背上。

 

 

就这么被马嘉祺背到了医务室,季川很识相的没有再跟上来,丁程鑫趴在他背上莫名地面红耳赤,尤其是闻到马嘉祺发尾淡淡的香味后,他更是心跳加速,整个人又羞又怯。

 

 

他长到这么大,却是第一次被男生背。

还是喜欢的男生。

 

 

处理伤口的时候,马嘉祺全程在旁边看着,丁程鑫刚开始还试探性地问他:“你要不要回去上课?”

 

 

马嘉祺却答:“不差这一节课。”

 

 

就因为他这句话,丁程鑫心里莫名泛甜,可紧接着校医清理完伤口开始涂酒精消毒,腿上突然就传来钻心的痛感,他霎时叫出了声,下意识地抓住马嘉祺的手腕,痛得眼泛泪花。

 

 

就在丁程鑫以为马嘉祺必定会避开同自己的肢体接触之际,他却蓦然捉住自己的手,手指极其自然地从指缝间穿过,以十指相扣的方式牢牢地握着。

 

 

丁程鑫完全懵掉了。

 

 

掌心贴合的温度正在逐渐升温,他内心的狂跳早已超越夏季聒噪的蝉鸣,他就这么愣愣地盯着马嘉祺看,马嘉祺的脸色却丝毫未变。

 

 

手指一刻也没松。

 

 

 

 

 

 

 

*

 

 

 

 

 

 

 

被马嘉祺搀扶着回到家时,丁程鑫还沉浸在医务室十指相扣的震惊当中,整个人都不敢看马嘉祺,一路上也屁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定义马嘉祺的行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马嘉祺会这么做,甚至都觉得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个梦,极其不真实。

 

 

到达自家门前,丁程鑫下意识掏口袋,里边却没有钥匙,不知道是丢了还是落在了家里。

 

 

这个时间点老妈还没下班,也就是说,他现在压根进不了家门。

 

 

眼珠子提溜了一圈,丁程鑫最终小心翼翼地看向马嘉祺,还等他没开口,马嘉祺就先一步问他:

 

 

“没带钥匙?”

 

 

“好像……是的。”丁程鑫支支吾吾地答,声音没什么底气。

 

 

“那就去我家。”马嘉祺很干脆地做了决定,不等丁程鑫同意,他直接带着他往自家门口走。

 

 

这其实是丁程鑫第二次进马嘉祺家,第一次是过年的时候,他被爸妈叫过来送红包,马嘉祺的爸妈也给了他一个大红包,还当着马嘉祺的面夸他又乖又听话,搞得丁程鑫特别尴尬。

 

 

而这次进门没看到他的父母,马嘉祺给他拿了双新拖鞋让他换上,随后领着他往自己房间走。

 

 

马嘉祺的房间很整洁,书桌上的书也放得整整齐齐,丁程鑫看着他书架上一沓一沓的试卷和资料书不禁咋舌,心里暗自感叹着马嘉祺的“可怕”。

 

 

“你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马嘉祺便离开了房间,丁程鑫坐在他书桌前也不好意思乱动东西,只能默默地扫视着他桌上的小手办。

 

 

看着看着,他便发现自己送给马嘉祺的那双手套居然也放在桌子上。

 

 

看起来还是戴过的那种。

 

 

看到这里,丁程鑫蓦然有种揭露了马嘉祺内心的小秘密的错觉,与此同时也越来越觉得马嘉祺好像对自己真的不太一样。

 

 

等到马嘉祺再次端着水果盘和水杯进来时,丁程鑫已经假装在看手机,很腼腆地对他说了句谢谢,而马嘉祺也是直接拖了另外一张椅子在丁程鑫旁边坐下,提着书包便准备写卷子。

 

 

可也就是他把书抽出来的一刹,一个薄薄的信封就这么掉到了桌子上。

 

 

丁程鑫吃草莓的动作一顿,目光悄悄地落在了信封上。

 

 

只见上边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着:[马嘉祺亲启]

 

 

他突然就明了这是什么东西了。

 

 

马嘉祺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自己书里塞情书,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正准备把这封情书拿走时,却瞥见了旁边的丁程鑫悄悄垂下去的眼眸。

 

 

他缓慢地咬着草莓,连嘴边沾了汁水都浑然不知,很明显是在走神。

 

 

看着他这个样子,马嘉祺当即低声开口:“以前没有收到过的。”

 

 

丁程鑫愣了下,没想到马嘉祺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然后看了他一眼,装作满不在乎的语气:“哦”

 

 

随后又很轻很轻地补充一句:“我才不信。”

 

 

心脏酸胀的情绪如同刚刚吞下的不是甜甜的草莓,而是一颗未成熟的青梅,酸得他呲牙咧嘴,连控制情绪的能力都瞬间消散,只会瘪着嘴赌气似的装不在乎,可实际上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在意。

 

 

少年人心气高,吃醋也假装大方,只是他一有心思就挂脸,马嘉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在丁程鑫努力克制自己吃味的情绪之际,耳畔忽地传来一声轻笑。

 

 

他愕然回头,却直直地贴上两片柔软的唇瓣。

 

以及一双深不见底的,他在心底里描摹万遍的双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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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春

【祺鑫】乖乖不乖

*娱乐圈|破镜重圆

*温柔强大影帝×易羞内向小画家

*7.2k+一发完


他说,亲爱的,要好好生活。


//

  摔了一地的颜料,画板上那人的眼睛也被五颜六色的颜料弄得看不清了,依稀可见一个轮廓,但也那样狼狈不堪。

  

  

  又弄砸了,丁程鑫想。

  

  

  他拿着画笔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看着自己画室周围一圈的画作,有哭的,笑的,冷脸的,宠溺的,眼神里有光的,背影的,指尖的。

  

  

  好多好多种模样,但都属于一个人——马嘉祺。

  

  

  半小时前,他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马嘉祺疑似恋情的词条,没人能体会他当时的心情。

  ...

*娱乐圈|破镜重圆

*温柔强大影帝×易羞内向小画家

*7.2k+一发完


他说,亲爱的,要好好生活。


//

  摔了一地的颜料,画板上那人的眼睛也被五颜六色的颜料弄得看不清了,依稀可见一个轮廓,但也那样狼狈不堪。

  

  

  又弄砸了,丁程鑫想。

  

  

  他拿着画笔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看着自己画室周围一圈的画作,有哭的,笑的,冷脸的,宠溺的,眼神里有光的,背影的,指尖的。

  

  

  好多好多种模样,但都属于一个人——马嘉祺。

  

  

  半小时前,他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马嘉祺疑似恋情的词条,没人能体会他当时的心情。

  

  

  心口像是被人塞了团棉花,喘不上气的同时还伴着一阵又一阵揪心的痛,他死死的捂住胸口,四周静静的,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伸手扶了下桌子,手腕不小心碰到了被子,水杯顺着桌角滑落掉在地板上,玻璃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丁程鑫的身子晃了晃,眉头紧锁,而后又叹了口气。

  

  

  “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他说。

  

  

  他拿来扫把把玻璃扫走了,放下扫把之后他盯着厨房发呆,以前以前的这里从来不会这么冷清,因为总会有个人的背影在忙碌。

  

  

  丁程鑫饿了就会跑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一颗小脑袋不安分的在那人的肩膀蹭两下,然后撒娇般的喊他的名字:

  

  

  “嘉祺,好香呀,想……先尝一小口,就一小口。”

  

  

  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小点点的动作,马嘉祺每每这个时候放下厨具回身把丁程鑫揉进怀里,凑上去亲一口他的嘴角之后再给他投喂一颗草莓。

  

  

  丁程鑫最喜欢吃草莓,他们在一起那阵子丁程鑫还打趣和马嘉祺说以后结婚要拿一束草莓做捧花,马嘉祺总是宠溺的笑笑,揉揉他的头后才开口,

  

  

  “你啊你啊。”

   

  丁程鑫仰起头看他,“我怎么了嘛。”

  

  马嘉祺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看你太可爱了。”

  

  

  然后就会被马嘉祺按在沙发上交换一个绵长的吻,嘴巴里的草莓也被那人夺了去,丁程鑫伸手锤了几下马嘉祺胸脯,那人松开他之后只是着笑看着丁程鑫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模样,一句话都不说。

  

  

  “马嘉祺,你偷我草莓?”

  

  

  马嘉祺总是会被他可爱到,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买的时候没觉得这草莓这么甜啊,现在尝尝……”

  

  

  他伸手勾住丁程鑫的腰把他带过来,指腹贴上那人的下嘴唇狠狠揉捏了一下,然后贴近那人的耳边,呼出来的热气尽数打在了那人的耳垂上。

  

  

  “甜死我了。”

  

  

  丁程鑫耳朵和脸蛋都连着一块儿红了,他这人不经逗,随便说两句都能让人臊的说不出来话,只是抱着抱着把头埋进臂弯里,只漏出两只红透了的耳朵,你戳戳他他只是哼唧两声,其他的回应一点都得不到。

  

  

  马嘉祺把他连人带着抱枕一块搂进怀里,他也不闹丁程鑫了,只是这么搂着他,丁程鑫算是他在这城市打拼累了之后唯一的慰藉。

  

  

  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很好,直到有一天,丁程鑫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上写的内容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概的内容就是同性恋恶心,觉得自己拖累了她儿子,发件人是马嘉祺的妈妈,丁程鑫知道她。

  

  

  丁程鑫起初是不想去在意的,直到她妈妈给她打来电话,大骂他不要脸,跟他说马嘉祺为了他放弃了考更好的大学陪他一起来M大,告诉他马嘉祺为了陪着他放弃了进入娱乐圈的机会,告诉他马嘉祺为了他直接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丁程鑫的一颗心都在颤,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哭腔,颤抖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跟他说,“丁程鑫,你放过我儿子吧,放他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吧,好吗?”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像是在被人推到了深不见底的海里,没有人救他,他想喊出来但又被海水呛回去,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沉,身边越来越轻,最后他闭上眼睛,跟随着身边的一切一起被黑暗吞噬,而后化为灰烬。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子,紧紧的靠着墙壁才勉强没有倒下,他用力的捏紧桌角,指尖用力到泛白,最后他也只是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他自己都害怕的沙哑。

  

  

  “好……给您……添麻烦了……”

  

  

  电话挂断了。

  

  

  马嘉祺在楼下喊他吃饭,丁程鑫擦了把眼角的泪,又去浴室洗了把脸,真的很奇怪,泪像是流不完一样,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眼角通红,他这样根本没办法见马嘉祺。

  

  

  马嘉祺兴许是等的急了,从楼下跑上来敲了敲浴室的门,“乖乖?你在里面吗?”

  

  

  丁程鑫拼命地捂住嘴巴,反锁住门之后就开始双腿发软,他不受控制的往下滑,最后失去了力气倒在地板上。

  

  

  “马嘉祺……”他轻声说。

  

  

  马嘉祺似乎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劲,心慌和不安很快就布满了他的全身,“我在呢,我在呢乖乖,你开开门好不好?”

  

  

  丁程鑫清了清嗓子,眼睛已经被泪水糊住了,他看不清眼睛的东西,手不安分来回动,却又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没事的……嘉祺,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马嘉祺敲门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他也和丁程鑫一样靠在门边,企图给丁程鑫带来一点安慰。

  

  

  “乖乖,你先缓缓……我们不急……”

  

  

  丁程鑫慢慢缓过来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就行……”

  

  

  “没事的阿程,我陪着你,饭我一会儿去热,你开心最重要,我陪你。”

  

  

  丁程鑫的眼眶再一次热了,眼角的湿润被他抬手抹掉,“马嘉祺……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你不能对我这么好的……”

  

  

  你这样让我怎么做到心甘情愿的离开你,怎么做到让我不去想你念你,我都不敢去想,没有你的日子要我怎么过,没了你的拥抱我要怎么活,如果没了你陪我,如果没了你爱我……

  

  

  怎么做到啊马嘉祺,能不能告诉我,这样煎熬又痛苦的以后和未来,我到底要怎么过,要我怎么才可以做到。

  

  

  眼角又不控制的湿润,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些失去了马嘉祺以后的日子,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丁程鑫,你要我怎么办啊。”马嘉祺无奈的笑笑,“我怎么可能不对你好啊宝宝。”

  

  

  丁程鑫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好想把脸埋进马嘉祺的怀里,好想和他撒娇。

  

  

  他哭的累了,缓了好一阵子,把泪擦干后打开了门,马嘉祺还靠在门上,这一下直接让他失去重心,他一下子扶住门框才算没摔到,不然可有够丢人的。

  

  

  马嘉祺看着他,抬手擦掉了他眼角的泪,“笨,都哭成小花猫了。”

  

  

  马嘉祺跟他说,有什么难过的不开心的都要跟他讲,但丁程鑫只是抬起头盯着他眼睛,然后轻轻开口。

  

  

  “马嘉祺,你抱抱我吧。”最后一次了。

  

  

  话音未落就被人搂进怀里,马嘉祺身上熟悉的味道总是让他很安心,他回拥马嘉祺,把他搂的更紧了些。

  

  

  马嘉祺轻轻拍拍他的背,“抱的这么紧干嘛啊,以后又不是抱不到了。”

  

  

  丁程鑫心口一颤,是啊,以后真的抱不到了。

  

  

  “想你了,所以抱的紧一点。”

  

  

  马嘉祺后来去热了菜,吃过这最后一顿晚饭,丁程鑫隔天很早就起了床,当面谈分手他一定会哭的,到时候万一看到马嘉祺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他一定就舍不得走了。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决定给马嘉祺画一幅画,画纸已经被眼泪洇湿了,好几块墨水都被晕染开,乱糟糟的一片,丁程鑫来来回回重新画了好多次。

  

  

  最后拉着行李箱离开,他没哭,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马嘉祺,关上房门之前轻轻说了句,“我走了哦。”

  

  

  最后关上了门,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迈出这几步,以后就真的见不着了。

  

  

  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连平日里聒噪喧哗的街道如今都安静了不少,他打的出租车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坐上去摇下车窗,盯着那幢房子看了良久,然后车子启动,他也拉上了玻璃。

  

  

  马嘉祺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伸手摸,只摸到了一封信,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直到打开心封的那一瞬,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慢了下来。

  

  

  信里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痛彻心扉,也没有悔和怨,只有丁程鑫一笔一划画出来的,还在睡梦中的马嘉祺,和很简短的,却足以让他记一辈子的一句话:

  

  亲爱的,你要,好好生活。

  

  

  马嘉祺叹了口气,眼底湿润一片,带着盖不住的落寞轻轻开口,

  

  

  “乖乖阿程……怎么突然就不乖了呢……”

  

  

  天色渐渐暗了。

  

  

  看到马嘉祺疑似恋情的微博之后丁程鑫就一直心不在焉,顾客的稿子他也没心情画了,他现在心头的想法只有一个,画马嘉祺。

  

  

  但他远远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他现在很不好,明明捏着笔的手都在抖,却还是倔强的去完成那一幅画。

  

  

  他在画马嘉祺的眼睛。

  

  

  他最喜欢马嘉祺的眼睛,他的眼睛永远干净漂亮,如果可以,他希望刻在那人眼底的永远都是他的模样。

  

  

  但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他想着,最后还是放弃了画马嘉祺的眼睛,手才刚刚垂下,便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颜料盘。

  

  

  只这一下,便让丁程鑫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压抑许久的想念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

  

  

  看来你当真过得很好。

  

  那个女孩漂亮吗?对你好吗?

  

  

  他突然好难过,就是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所有的这一切堆积起来,他就突然觉得天要塌了一样。

  

  

  他最后还是没完成那幅画,马嘉祺的侧脸,指尖,背影每一个细节他都可以画的惟妙惟肖,但唯独他记忆力最深刻的那双眼睛,那双永远含情,也令他最迷恋的眼睛,却怎么都画不好。

  

  

  每每在荧幕上看到马嘉祺,他的手总会痒,然后控制不住的把没一个马嘉祺都画下来发到微博上,不带任何话题和超话,就单纯的发出去,所以也没有浏览量,也不会有人发现。

  

  

  偶尔会有一两个人评论问他画的是不是马嘉祺,他也从来不回答,只是一幅又一幅的画着,像是永远不会累一样。

  

  

  但有一个粉丝很特殊,丁程鑫的每一条微博他都会评论,时不时还会和丁程鑫在私信上聊聊天,那个人会精准的靠微博拿捏他的情绪,会听他分享自己的快乐和难过。

  

  

  会跟他讲,其实你的故事,我都有在听。

  

  

  后来积攒的粉丝多了,由于他没有正面回答过,大家也都认为他画的只是一个和马嘉祺很像的朋友,当所有人都在等他更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画,只是在微博发了短短的几个字。

  

  

  要幸福哦。

  

  

  短短四个字,和宣布自己画的就是马嘉祺没什么两样,毕竟马嘉祺刚刚因为恋情上了热搜,丁程鑫的评论区瞬间涌入一大片马嘉祺的粉丝。

  

  

  大多是因为他画的漂亮,发现了一个宝藏画手慕名而来的,丁程鑫对自己一时间涨了这么多粉有些惊讶,看了评论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画马嘉祺被发现了。

  

  

  他看了很多暖心的评论,最后他还是在自己那条微博底下又发了条评论。

  

  

  “以后都不画啦,我就陪他走到这里喽,大家有缘再见。”

  

  

  按灭屏幕后丁程鑫才放了心,这样突如其来的热度让他有些措不及防,但他知道的,他一点都不想和马嘉祺存在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

  

  

  为什么呢?因为那会让我想起最美好也最痛苦的那段回忆,会让我在夜里偷偷难过,会牵扯撕开我最狼狈的那块疤,会让我在某个瞬间真情流露,会突然很想说,马嘉祺,我他妈真想你了。

  

  

  不知道就这样空想了多久,久到丁程鑫都快忘了自己还在画室里,起身的时候从胳膊一直到腰都麻了,打开手机都废了好大力气。

  

  

  他看了眼热搜词条,第一名就是马嘉祺否认恋情,旁边有个大大的爆字,底下甚至有一个#马嘉祺 出柜#的词条。

  

  

  丁程鑫心下一惊,皱眉点进去,看到马嘉祺义正言辞的否认了恋情,声明很长,但基本上都是套话,他很认真的看完了,最后点开了评论,他愣住了。

  

  

  马嘉祺在评论里放了一个链接,他点进去,是一个视频,马嘉祺就坐在那儿,坐在一个沙发上,戴着帽子,四周黑沉沉的,镜头还没聚焦,看不清他的脸。



  马嘉祺起来鼓弄了一下那个相机,相机聚焦了,丁程鑫看清了他,他瘦了很多,这是丁程鑫的第一想法。

  

  

  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稚嫩,当我再一次对上你的目光,却看到你眼底失去了初见时的明亮。

  

  

  马嘉祺,明明说好的,要好好过,怎么我这一生狼狈的过去了,你却又失落难过。

  

  

  马嘉祺把帽子摘了,他就坐在那儿,盯着摄像机,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的头垂着,看不清表情,光听声音却也能听出他的情绪。

  

  

  他说,我马嘉祺活了这27年,爱过也只爱过一个人,他是个男孩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笑,声音听上去却又那样悲凉,像是失落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于是丁程鑫的心脏咯噔一下。

  

  

  “我很爱他,但事与愿违,我们分开了。”他的手指不安分的转动戒指,“在分开之后,我一度怀疑,我是否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他抬起头,对上摄像头,仔仔细细的盯了好一会儿,丁程鑫透过屏幕看着他的眼睛,只一瞬,他便觉得自己视线模糊了。

  

  

  他看到马嘉祺在哭,眼角红红的,看上去好生委屈。

  

  

  为什么要哭呢?丁程鑫问。

  

  

  明明你现在过得很好,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虽然没了我,但这样的你明明也很不错。别这样看着我,这会让我觉得我是个罪人,丢下爱人独自离开,却又没留下一丝一毫我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关掉视频之后无意间瞥见马嘉祺的置顶微博,和以前不一样,大概是刚换不久,很简短的一句话,但足以让丁程鑫心如刀割。

  

  

  我的乖乖,你怎么不乖了呢?

  

  

  明明说过的最喜欢我,最爱我也只爱我,为什么食言了呢?明明说好的要一起一辈子,怎么我为你抛下所有,你却又义无反顾的丢下我了呢?

  

  

  阿程,你知不知道我的痛,知不知道每天晚上被思念占据整个心房,醒来却又不见你的踪影有多痛。

  

  

  马嘉祺发布那段视频出去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丁程鑫的照片发呆,脚边散落了一地的酒瓶,这副模样看上去狼狈不堪。

  

  

  她的妈妈似乎也通过某些渠道看到了这段视频,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再也经不起折腾,那天给丁程鑫打去电话,大概是她最内疚后悔的一件事。

  

  

  没想到自己儿子对他居然爱到这种程度,她慌了,她已经没有脸面再去和丁程鑫说些什么,只能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

  

  

  马嘉祺听她说完所有的一切,包括她曾经和丁程鑫吼出来的他儿子病了,病到去找一个男孩谈恋爱之类的话。

  

  

  妈妈在电话那头等着他的批判,但马嘉祺只是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在电话挂断前的最后一秒,放下酒杯,声音很轻很轻,却有着连酒气都盖不住的苦涩和落寞。

  

  

  他说,如果这也算一种病,那就让我病吧,深入骨髓,病入膏肓也不怕。

  

  

  他挂断电话,房间再一次陷入黑暗。

  

  

  短短的三分钟里,他做了无数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拿起钥匙,却又在上车前理智过来,选择叫司机送他。

  

  

  他盯着车窗边不断后退的树,脑海里混沌一片,但有一个想法很清楚,去见丁程鑫。

  

  

  他很早就想这样做了,当他一次偶然点进丁程鑫的主页,看到那些微博里满满的和他有关的每一幅画的时候,他好惊喜也觉得好快乐。

  

  

  原来你也在想我,原来你也在念我,原来不止是我自己在回忆那段过往。

  

  

  嘴角突然牵扯起一抹笑,是发自内心的笑,他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原来他的乖乖没有变,原来他们的爱还在,甚至已经根深蒂固,任凭风吹雨打也毫不动摇。

  

  

  丁程鑫还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不去回忆马嘉祺的那段视频,心里的焦虑和悔恨都快将他吞没,他无声的喊着,希望有人来救救他。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有人给他发了私信,是那个人,那个关注他很久,听他倾诉苦事的人。

  

  

  他擦干眼泪,点开私信。

  

  

  ——没了你,我怎么好好生活。

  ——我在门口,乖乖。

  

  

  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良久,印象中除了那个人,没人会这样叫他。

  

  

  我早就该想到的,哪里会有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听我絮絮叨叨这些烦心事,哪里会有一个人这么懂我,我早就该想到的。

  

  

  他几乎是跑着下楼打开了门,马嘉祺就站在外面,对视一瞬后就被人拥进怀里,熟悉的味道瞬间涌入他的鼻腔,丁程鑫只觉得眼眶发酸,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

  

  

  马嘉祺听到他轻轻的唔咽声,把他搂的更紧了些,“阿程……这次别走了……”

  

  

  马嘉祺跟他说,他什么都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丁程鑫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下,面对他爱到骨子里的这个人,他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从他怀里抬起头,静静的盯着他的眼睛。

  

  

  眼角有些泛红了,但还是好漂亮好漂亮。

  

  

  于是他踮起脚尖,在马嘉祺的眼尾刻下了一个吻。

  

  

  他在那一刻才明白,为什么一直画不出来马嘉祺的眼睛,他的眼睛那样澄澈漂亮,我只不过陪他走过一段路,又怎么才能读懂他的眼睛。

  

  

  “马嘉祺,你的置顶微博,是在怪我吗?”

  

  马嘉祺摇摇头,他明明在笑,眼角却又落了一滴泪。

  

  

  “我哪里舍得怪你。”

  

  我是怪我自己,怪我蠢怪我笨,怪我自己顾的怀疑我最爱的人,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你怎么会,又怎么舍得离开我。

  

  

  丁程鑫大彻大悟,他突然觉得,如果此刻给他一支画笔和画纸,马嘉祺的眼睛他一定能够画出来的,一定可以。

  

  

  直到那时丁程鑫才明白,原来他眼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竟都是因为爱。

  

  

  丁程鑫跟着他一起笑了,“再抱抱我吧。”

  

  

  于是他们放下以前所有的顾虑和隔阂,怀着对彼此最赤诚也最单纯浪漫的心去拥抱眼前的爱人。

  

  

  我们早该懂的,只有经历了离别,爱才会更深刻。

  

  【END】

  

  喜欢的就留下小红心小蓝手吧~这对我很重要呜呜呜呜💧熬夜码字真的需要大家的鼓励💧💧

  

  

  

喃杉

【祺鑫】乖乖牌03

腹黑毒舌电竞大神马×笨蛋美人小爱豆丁

娱乐圈|电竞|甜宠文学|伪替身梗

私设ooc归我


03.


丢人。


看着桌子上胡乱丢放的潮湿纸团,丁程鑫眼睛仍然酸涩,还有点胀痛,不过这会儿眼泪已经差不多止住了,只是躺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那口气怎么也舒泄不出。


十余分钟前,丁程鑫接到了来自于母亲的电话,那边谴责他不听经纪人的话,呵斥他为何不听从经纪人的安排私自离开,字字都痛击在丁程鑫心上,本就恶劣糟糕的心情更是因为这个事情雪上加霜。......


腹黑毒舌电竞大神马×笨蛋美人小爱豆丁

娱乐圈|电竞|甜宠文学|伪替身梗

私设ooc归我

 

 

03.

 

 

丢人。

 

 

看着桌子上胡乱丢放的潮湿纸团,丁程鑫眼睛仍然酸涩,还有点胀痛,不过这会儿眼泪已经差不多止住了,只是躺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那口气怎么也舒泄不出。

 

 

十余分钟前,丁程鑫接到了来自于母亲的电话,那边谴责他不听经纪人的话,呵斥他为何不听从经纪人的安排私自离开,字字都痛击在丁程鑫心上,本就恶劣糟糕的心情更是因为这个事情雪上加霜。

 

 

老一辈的人不懂圈内的潜规则,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还傻乎乎的以为就是上电视全国各地跑就可以成名赚钱,所以一直都让丁程鑫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早几年因为父亲生病,家里的情况越来越差,丁程鑫为了筹钱不得不进入娱乐圈,签了个小公司参加选秀节目,想通过这种方式早日成名。

 

 

尽管同自己最初的设想不一样,但只要能够跳舞,就是丁程鑫心之所向。

 

 

后来踏进这趟浑水后,丁程鑫才知道原来从前旁人劝诫的话都不是危言耸听,圈内的人和事一次又一次的超出丁程鑫的下限,他只能竭力远离那些恶心人,宁可不靠资本被人暗算,也不愿意牺牲清白获取名利。

 

 

最开始被网暴,丁程鑫心态一度崩溃,他从小心理敏感,无法承受来自外界的汹涌恶意,第一次被人跟踪打电话恐吓、第一次被人当街辱骂、第一次被下药差点失身……数不清的事情犹如阴影伴随了丁程鑫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去看了心理医生,慢慢地调节过来,才逐渐适应,并且学会不去看不去管,宁愿自己再谨慎小心一些,也不让别人钻了空子。

 

 

倘若无法让所有人都同等的喜欢自己,那么就让喜欢自己的人一直喜欢就好。

 

 

他不想和母亲争吵,所以整通电话一句话都没说,听到母亲让他赶紧回去跟经纪人道歉时,丁程鑫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其实是很丢人的,他是个成年人了,可是想哭的时候是抑制不住的,短短的几秒钟内,好像所有的快乐都无影无踪,只有委屈,无边际的难过,不被理解的无奈充斥在心中,怎么都驱散不了。

 

 

窝在地毯上哭了一阵,丁程鑫把擦眼泪擦鼻涕的纸巾都丢进了垃圾堆,然后趁着夜深没开灯,把阳台的窗户全都打开通风透气,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南城的夜是热闹喧嚣的,星星点点的灯光遍布在不同的建筑,晚风清凉,裹着不知名的香味飘的很远很远,丁程鑫向下看,小区的小公园里有好些小孩在奔跑嬉戏,看着看着,自己的心情也差不多平静了下来。

 

 

洗完澡后已经是零点,丁程鑫慢吞吞的吹好头发爬上床,因为怕哭过之后第二天眼睛会肿,所以他特地弄了个小袋子包裹住一些碎冰块放到眼睛上冷敷,十五分钟过后眼睛果然没那么红了。

 

 

躺下后,丁程鑫把小夜灯开起来,关掉了大灯,看着眼前的鹅黄色的灯光他安全感十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开手机,界面还停留在王者的聊天框里,他当时情绪不太好的时候看了眼手机,结果又碰上那个后羿,说是道歉,但一点都不真诚。

 

 

他发完那条骂人的语音后就没有再管对面,此时此刻再度打开,却见那个M神是我哥居然发了十多条消息过来了。

 

 

〔M神是我哥:你哭了?〕

 

〔M神是我哥:大哥我就开个玩笑〕

 

〔M神是我哥:你不会真的哭了吧??〕

 

〔M神是我哥:对不起对不起,典韦最好看了〕

 

〔M神是我哥:别哭了〕

 

〔M神是我哥:我最怕别人哭了,真气哭了?〕

 

〔M神是我哥:回条消息啊哥〕

 

〔M神是我哥:你的典韦一点都不丑,我嘴贱〕

 

〔M神是我哥:你不会哭过去了吧?〕

 

 

 

“傻逼吧……”

 

 

猝不及防的泄露一丝笑容出来,丁程鑫忍不住嘴里轻声嘀咕了句,看着满屏的“哥”一时间觉得乐呵。

 

 

斟酌了片刻,丁程鑫捧着手机回复他: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吵啊〕

 

 

那边居然秒回过来:

 

〔?哥,是你犯规先哭出来的。〕

 

 

丁程鑫回想起自己哭的涕泗横流的场景,不禁有点绷不住了,然后很要面子的回他:

 

〔我没哭。〕

 

 

那边打了个问号过来,然后又说:

 

〔眼泪流干了鼻涕擦完了就不认账了?自己听听那个语音,差点就要哭抽抽了。〕

 

 

丁程鑫沉默了三秒钟,然后翻聊天记录,找到自己的语音点开听了一下,随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靠,好蠢,好傻,好羞耻。

 

 

〔你真的是个男生吗?〕

 

 

很突然的,对面的这条消息闯入了丁程鑫的视线,他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打字:

 

 

〔我不是男的难不成是女的?〕

 

〔好吧。〕

 

〔好吧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有病?〕

 

 

看到他刻意避开不答,丁程鑫略微有些不爽,于是忍不住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追着缠着问对面是什么意思。几分钟过后,他终于看到了对面的回答。

 

 

〔真没什么,原本以为你是个女生,毕竟因为这种事哭的男生我没见过。〕

 

 

僵硬了两秒,丁程鑫颤巍巍的打字怼他:

 

 

〔那你现在见过了。〕

 

 

下一秒,对面发过来一句:

 

 

〔小哭包,挺可爱的。〕

 

 

看到这几个字,丁程鑫竟然觉得有点恍惚,不太认得这句话的意思了,直到他石化了好久以后,他猛地把手机丢下,然后整个人转身过去抓起旁边的柴犬玩偶一顿狂打。

 

 

神经病啊!你才哭包!

 

 

 

 

 

 

 

 

强行把嘴角的笑容压制下去,马嘉祺放下手机充好电,然后枕着手臂,又有点忍不住想笑。

 

 

对面那个男生是真的好玩,本来还觉得他有点矫情,结果逗了以后居然还莫名有些乐趣。

 

 

现实生活中还真是没碰到过性格这么软的男生,尽管一直生活在男人堆里,但马嘉祺还从未觉得哪个男人像这个典韦一样。

 

 

性格这么软,长的不会也很软吧?

 

 

神经还很清醒之际,马嘉祺的思绪开始胡乱发散起来,在脑海里设想对面的模样,但又觉得怎么都不太像。

 

 

马嘉祺很早就清楚自己的性向,青春期的性冲动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高中时他还曾对低年级的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有过朦胧的好感,但那时候他也腼腆,没有正式追求过,只偷摸地给人家塞过一次饮料,还替他解过围。

 

 

但那个男孩也许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深夜往往容易勾起许多回忆,回想起自己曾经很青涩的一段,马嘉祺无端的有些怀念。

 

 

这么多年都没有再碰到过合眼缘的人,马嘉祺渐渐地对感情失去了欲望,大学时还扬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但发现感觉这个东西实在太妙不可言,迫切需要的时候,往往是找不到的。

 

 

而它总是出现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时机。

 

 

所以在和这个“小哭包”聊天的时候,马嘉祺竟然觉得自己应该会喜欢这么个类型。

 

 

又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了好一阵,马嘉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有个想法但又怕太鲁莽,稳重了这么多年,突然做点不符合平时作风的行为居然真的不太习惯。

 

 

他想,或许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终于做出决定,马嘉祺翻过身找到手机再度打开,聊天的界面还停留在他调侃的那句话上面,对面的“小哭包”没有回复他。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内容删删减减,犹豫了好久,最后脑子里蓦然响起梁静茹那句歌词,爱真的需要勇气,虽然不合时宜,但也让马嘉祺果断的把消息发了过去。

 

〔M神是我哥:哎,加个微信吗?〕

 

 


人生这么长,下一秒我们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人擦肩而过,有人回眸相爱,就像那句话说的,主动才有故事,既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故事的主角,那么我就要尝试一次。

 

 

因为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主角就是你。

 


TBC.


没想到吧,我们小马很主动哦!

热度过2.5k,评论过500解锁下一章🌹

喃杉

【祺鑫】亲爱的

冷面专情总裁马×清冷倔强律师丁

破镜重圆|强强|甜甜甜

私设ooc归我

 

 

—亲爱的,亲爱的,你好吗?

 

 

01.

 

 

全场哗然。

 

 

一场激烈的辩护过后,丁程鑫目光犀利的紧盯着对面律师,直到那位业内的金牌律师被他质问到无话可说,悻悻然的坐了下去。

 

 

这案子从开庭以来就备受关注,在社会上也有挺大的影响,案子的被告是个富二代,在市里知名酒吧闹事伤人,直接把一个服务生打成重伤进了医院急救,然后试图用钱息事宁人。

 

 ...

冷面专情总裁马×清冷倔强律师丁

破镜重圆|强强|甜甜甜

私设ooc归我

 

 

—亲爱的,亲爱的,你好吗?

 

 

01.

 

 

全场哗然。

 

 

一场激烈的辩护过后,丁程鑫目光犀利的紧盯着对面律师,直到那位业内的金牌律师被他质问到无话可说,悻悻然的坐了下去。

 

 

这案子从开庭以来就备受关注,在社会上也有挺大的影响,案子的被告是个富二代,在市里知名酒吧闹事伤人,直接把一个服务生打成重伤进了医院急救,然后试图用钱息事宁人。

 

 

丁程鑫被受害者家人找上门时,他的同事通通都劝他不要接,因为对面有钱有权,请的还是金牌律师,让他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可看着受害者母亲步履蹒跚佝偻着背的模样,丁程鑫蓦地又心软的不像话,他本来也是个倔强的性子,心一横就接了下来,还没要任何代理费。

 

 

这些时日来他奔波于各地搜集证据,被告方想伪造病历声称自己有精神疾病,丁程鑫还特地走到医院了解情况,经过了近一个月的准备和殚精竭虑,案子终于胜诉。

 

 

审判结束后,原告的家人哭着拉着丁程鑫要跪下感恩,吓得他连忙把人拉起来安慰。

 

 

而当他往外走时,被告方的律师从他身边擦过,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对丁程鑫说:“等着吧,你会有麻烦的。”

 

 

男人眼神阴毒,说完后只看了他一眼,接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法院。

 

 

丁程鑫抿了抿唇,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料想到了之后会受到威胁,但现在真正的面对之后,还是会忍不住感慨。

 

 

他的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走进去时里边很黑,丁程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摸索着往记忆中的位置走,忽然,不远处有辆车的大灯亮了起来,直直的照在他身上。

 

 

丁程鑫往灯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秒便愣了,驾驶位的男人面色冷峻的盯着他,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轮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丁程鑫也看的清清楚楚。

 

 

但他的目光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借着光迅速找到了自己的车。上车后,灯灭了。丁程鑫目睹着男人驱车离开,茶色的玻璃车窗缓缓升起,将他的身影逐渐掩盖。

 

 

他握着方向盘很久都没有动作,思绪还停在几分钟前对视的那一眼中,沉沦了许久。

 

 

丁程鑫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和马嘉祺再次相遇,他小小的一个善举让丁程鑫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波澜,但他又离开的那么果断,实在看不出半点留恋。

 

 

似乎大多数分手后重逢的情侣,面对对方都多少会有点感慨。

 

 

时间越长,感慨越多。

 

 

而丁程鑫与马嘉祺分开的三年里,时间没能抚平内心的伤疤,反而揭开了陈年的痂,让他再痛一回。

 

 

 

02.

 

 

回到事务所,丁程鑫路过别的岗位时总感觉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想必上午庭上的“盛况”早已传出,他也早就习惯了旁人的议论声。

 

 

从毕业入职开始,他的身边就一直伴随着许许多多的质疑和否定。

 

 

所有人都说丁程鑫不善于表达,不适合当律师,他却卯着劲用实力证明自己,一毕业就进了知名律师事务所实习工作,然后在十多个人当中脱颖而出,顺利转正成为一名真正的律师。

 

 

从底层一步一步的走上高阶,他踏下的是所有人的嘲弄。

 

 

听到议论声,丁程鑫也并没有在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端着张冷脸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走进办公室,桌上略显杂乱无章的资料顿时映入眼帘,丁程鑫看着自己昨晚翻找出来的各类文件,不免皱着眉感到头疼,刚要着手整理,旁边的电话就又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喂?”

“丁程鑫,来我办公室一趟。”

 

 

电话那头是他们事务所的创始人张简,也是业界有名的律师,当初就是丁程鑫的恩师为他向张简引荐,他才得以入职。

 

 

丁程鑫不知道张简找自己干什么,但潜意识里却觉着不是什么好事,他低声应下,然后挂断电话草草的齐了一下文件,叹了口气往张简的办公室去了。

 

 

张简的办公室在顶层,比起下边安静不少,也鲜少看到有人走动。丁程鑫只来过两次,凭着记忆中的路线他走到一扇黑门前,接着轻轻地按响了门铃。

 

 

进门后,丁程鑫入目便见张简端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自己,他试探性的走进了些,但张简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丁程鑫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问:

 

 

“张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闻言,张简先是抿了口咖啡,继而慢慢地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眼睛沉沉的望着丁程鑫,他身形挺拔,五官英俊,尤其是眉骨很深邃,听说已经年近四十,但看上去很年轻。

 

 

“小丁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你的老师也总是跟我夸你,所以我对你的印象一向都特别好。”张简这几句话说的老气横秋,丁程鑫没有作声,背着手认真的等待他的后话。

 

 

“可你要知道——”听到这里,丁程鑫不自觉的抬眼看过去,直接对上了张简的眼,然后他说:“虽然年轻人勇于表现自己是好事,但有的时候没必要锋芒过盛,这是职场不是学校,你要学会圆润的做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都应该清楚。”

 

 

他就知道。丁程鑫心里忍不住冷笑两声,无非就是他无偿接单,最后还胜诉了,让那位“金牌律师”失了面子,于是就来他们事务所撒泼。

 

 

“正好,你最近也太忙了,我给你放半个月的假,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张简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些,然后伸手搭在丁程鑫肩膀上,手指不太安分的捏了捏他的肩肉,丁程鑫顿感一阵恶寒,往后退了些,接着面无表情的应答:

 

 

“多谢张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丁程鑫的抗拒意味很明显,张简自然也能看出,他有点不太自然的轻咳了两声,冲丁程鑫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出去。

 

 

03.

 

 

秋风扫下的落叶在公寓门前扎堆,寂寥落寞的风景在丁程鑫眼里显得单调又无趣。踩着脆脆的枯叶,嘎吱嘎吱的声响伴随他走了一路,直至公寓大门前,丁程鑫才踩在坚实的地板上。

 

 

回到家放下东西,丁程鑫倒头就往沙发里扑,疲惫的神经接触到柔软的靠枕后立即放松下来,没一会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屋子里漆黑一片,丁程鑫免不得呼吸一紧,接着去寻自己的手机,摸索了半天才在沙发一角找到,亮屏的一瞬他顿时松懈下来。

 

 

时间已近八点,别人家炒菜的香味从敞开的阳台门处飘进来,诱的丁程鑫此时也犯馋,他不禁摸了摸肚子,接着打开手机打算点外卖。

 

 

手指划到小龙虾一栏时,丁程鑫蓦然停顿了片刻,也许是今天上午遇见马嘉祺的缘故,没由得的,他突然想起几年前和马嘉祺一起吃小龙虾的时候。那时他和马嘉祺正同居着,他嘴馋说想吃小龙虾,马嘉祺由着他点了,结果吃完之后丁程鑫就喊肚子痛,把马嘉祺急的不行。

 

 

连夜赶去医院才知道是辛辣食物吃多了,肠胃炎犯了,马嘉祺点着他的额头教训,丁程鑫尽管不太服气,却也只能受着。

 

 

后来,他每次看到小龙虾都有些犯怵,马嘉祺笑话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还追着马嘉祺骂。

 

 

那时候多好啊,虽然事业没有那么成功,可好歹身边还有个人陪伴依偎,哪像现在。

 

 

丁程鑫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丝毫温度,深秋的冷风穿堂而过,即便穿着这么多衣服,可还是感觉到漫无边际的冷。

 

 

到底是贪恋怀抱,还是贪恋他?

 

 

猝不及防涌上来的回忆总是令人失神的,丁程鑫愣了好一会,最后终于回过神来,停滞了半晌的手也重新动弹起来。他终究还是点了小龙虾。

 

 

也许是念旧,也许是想尝尝回忆里的味道。

 

 

 

04.

 

 

 

外卖送来时,丁程鑫刚好洗完澡,门铃声一响他便穿着湿漉漉的拖鞋往门口急步而去。

 

 

拿了外卖,丁程鑫迫不及待的坐下来享用,戴上手套剥了一只小龙虾放进嘴里,好吃是好吃,却远远不如记忆里的味道那般勾人。

 

 

是有些失望的。丁程鑫一下子就失去了期盼,恹恹的将整份小龙虾都吃完后,他胃里胀的难受,皱着眉头收拾了桌面,丁程鑫想着下楼倒个垃圾,顺便消消食。

 

 

公寓楼外有一个小公园,晚上凉风习习,寻常有些老人喜欢坐在小公园里打牌聊天,但因天气变化,气温逐渐转冷,大家都愿意待在家里。

 

 

丢了垃圾,丁程鑫在外边路上瞎晃悠,路边停了一排的车,他路过自己的车时不免看了眼,却在这时看到自己车后停着一辆黑色suv,看起来莫名的眼熟。

 

 

他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这一片的路灯总是没人过来修,路也曲折,稍不留神就要被地上埋伏的鹅卵石绊一跤。

 

 

越走越昏暗后,丁程鑫估摸着差不多了,掉头准备回家。然而,正当他转身之际,身后却忽然响起一声轻浮的口哨声。

 

 

出于本能,丁程鑫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夜色里忽然出现了几个吊儿郎当的混混,手里还拽着甩棍,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心头一沉,蓦然想到白日里那个律师对自己放的狠话,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堵他!”

 

 

中间的人一声令下,周边的人立刻分散上前,而丁程鑫也绷紧了小腿肌肉拔腿就跑。

 

 

他知道自己跑的肯定很狼狈,但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丁程鑫只管卯着劲往有监控的地方跑。

 

 

那几个混混是练家子,跑步的速度极快,没多久就追了上来,其中一个拽住了丁程鑫的衣服,紧接着又有人一棍打在他背上,短短的几秒钟,丁程鑫感觉自己整个背脊先是发麻,完全没有直觉,然后才开始隐隐作痛。

 

 

他转身就是一拳,打在对面人的腹部,那人吃痛松开了抓他衣服的手,但下一秒又有一棒子打在他膝弯,他差点没有跪下去,咬着牙抓住那根甩棍强行站立起,然后屈膝给那人胯下来了一击。

 

 

丁程鑫虽然学过几招,但毕竟寡不敌众,他想继续跑,可腿痛的实在跑不动,每一步都像是抽筋一般的胀痛感,让他好难受。

 

 

他拿出手机想报警,但刚按下号码就有个人过来抢手机,一下没拿稳手机也甩了出去,磕在石阶上灭了屏。

 

 

就在丁程鑫以为自己今晚怎么也要被打成重伤时,远处突然亮起一道笔直的光柱,晃的他根本睁不开眼,下一秒,他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己的身后窜出来,一脚踹开了拽着他头发的男人。

 

 

借着那道光,他看着身旁的男人与记忆里那个身影渐渐重合起来,如同从前一样,孤注的站立在他身旁。

 

 

他叫马嘉祺。

 

 

 

05.

 

 

 

警察来的时候,丁程鑫正抢过对面一人的家伙准备动手,结果听见警笛声顿时松了手,死死的拉住了面前那个想逃跑的混混。

 

 

被带到警局后,丁程鑫这才看见原来马嘉祺身上也挂了彩。

 

 

一身高定西装被钉子划破了衣襟,白衬衫被弄脏了,看起来有点狼狈,他的手背也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引的丁程鑫连连看过去。

 

 

“别看了,我没事。”

 

 

马嘉祺掩住自己手上的伤疤,望着丁程鑫那幅灰头土脸的模样心里氤氲出一片心软来,丁程鑫听到这句话蓦地收回目光,咬着唇看自己的手,掌心也因为打架而受了伤。

 

 

“痛不痛啊?阿程?”

 

 

轻轻一声在丁程鑫耳畔响起,倏地触动了他内心最脆弱的某处,他忍不住别开目光,倔强的摇摇头,可殊不知他的微表情被马嘉祺一览无余。

 

 

分别了这么久,原来你还是像从前那样的嘴硬。

 

 

马嘉祺轻轻地抓过他的手,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一包湿巾,然后细细的为他擦拭周边的灰尘和细碎的石子,偶尔触碰到伤口会有些疼痛,丁程鑫咬着唇不做声,结果下一秒马嘉祺却低下头吹了吹他的伤口,好似以前哄他那样,低低地说:

 

 

“吹一吹就不会痛了。”

 

 

他从前总是嫌马嘉祺太把他当小孩子,可是分开过后,没有人再这样哄过他,他一夜成人面对社会冷暖,在成熟与圆滑之间周转,即便受了伤也只是独自舔舐伤口,因为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想马嘉祺这样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小朋友。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在留恋些什么。

 

 

坚强了太久,可总会有累的时候,他渴望有这么一个依偎,可以让他暂时放下强硬的外表,把柔软的心放一放,靠一靠。

 

 

玫瑰尽管骄傲,却依然需要小王子的呵护与陪伴,这是爱存在的契机,也是爱存在的关键。

 

 

看着马嘉祺认认真真的为他擦拭伤口,又一次听到这句幼稚的哄小孩的话语,成年了许久,已经完全变成大人的丁程鑫却没出息的悄悄红了眼眶。

 

 

“那你多吹一吹,我就不痛了。”

 

 

 

06.

 

 

做完笔录后已经是深夜,丁程鑫任由自己的手被马嘉祺攥在手里,有些泛滥的情绪此时也收了许多。

 

 

走出警局,丁程鑫看着街道两侧仍然繁华的景象,低声对马嘉祺说:“我回去了。”

 

 

然而马嘉祺没有松开手,反而抓的更紧。

 

 

“阿程。”他喊,“跟我走吧。”

 

 

简单的话语透露着马嘉祺蚀骨的思念,他的目光炽烈的过分,让丁程鑫一时间有些难以招架,却又无法回避。

 

 

在他沉默间,马嘉祺猛地拥他入怀,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丁程鑫有些不知所措,可下一刻马嘉祺的话却让他彻底的破防。

 

 

“好不容易再相遇了,能不能不要再错过了?”

 

 

几年前的争吵让他们的感情陷入僵局,丁程鑫负气的一句分手,成为了马嘉祺至今的痛。这些年,扎在心里的刺越来越深,几乎已经快要将他穿透,与伤口处的痂长在一起。

 

 

谁也想不到一个人能在心里停留这么久。

 

 

真正的爱是掩藏不住的,正如奥维德所说,谁口口声声说不爱,谁就在爱。

 

 

“我太爱你了,所以我不能没有你。”曾经认为太过幼稚的告白,现在却是荒漠中渴望已久的甘霖,马嘉祺的语气听的丁程鑫心尖发颤,更让他知道,

 

 

不止马嘉祺一个人陷入困境。

 

 

分崩离析的防线无法抵挡爱洪的汹涌,他伸出双手紧缚住马嘉祺的腰身,双唇吻在他的颈侧。

 

 

“亲爱的,我爱你。”

 

 

我曾用过甜蜜的花瓣和锋利的刺说爱你,如今却恳求变成风倾听你,变成流水蜿蜒向你。*

 

 

我们在充满利益的世界里孑然一身,曾以为自己可以强大到独自面对一切,直到意识到没你不行,非你不可,然后我们重逢,相爱。

 

 

07.

 

 

我最亲爱的,

你是我抵御一切风暴的铁甲,

也是我亲吻世界美好的唇瓣,

更是我不可或缺的伴侣,至死不渝的爱人。

 

 ——fin——


后续在彩蛋🌹

*号前的句子引用自路易斯·塞尔努达《现实与欲望》     

瑰野

《晚》

1.  再,相识

     晚城的夏日。

     可能是因为临海的缘故,着实算不上炎热。

     风带着海盐的清爽味道,自由地穿过这座小城,穿过种满老梧桐树的大道,穿过挂着小灯笼的热闹街头,穿过藏有谁的欢声笑语的小巷,穿过这座小小的几十年未曾变过的晚城,飘荡在年少斑驳的岁月里。


     衡中高二7班教室最后一排,丁程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周一上午第一节课是自修,...

1.  再,相识

     晚城的夏日。

     可能是因为临海的缘故,着实算不上炎热。

     风带着海盐的清爽味道,自由地穿过这座小城,穿过种满老梧桐树的大道,穿过挂着小灯笼的热闹街头,穿过藏有谁的欢声笑语的小巷,穿过这座小小的几十年未曾变过的晚城,飘荡在年少斑驳的岁月里。




     衡中高二7班教室最后一排,丁程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周一上午第一节课是自修,他翻了翻课本,昨晚熬了夜的身体十分疲惫。

     这两天游戏打的太过瘾了,接下来得把功课做好免得爸妈还有姐姐唠叨。正想着,走廊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班里的人立即警觉地佯装低头看书。

     脚步声越来越近,班主任卢静穿着一身雷打不动的黑色标准职业装出现在门口,一双严厉的眼睛透过镜片在教室中来回扫视,一边走上讲台:“打扰大家一下,我现在有事要宣布。”

     大家都安静地看着她,有些好奇。

     后排的人眼尖,发现教室外有人,不免伸头四处张望。丁程鑫自然也免不了好奇,左看右看,还是只能看见那人的衣角,但能模糊地辨认出身影,确定对方是个个子很高的男生。

     卢静见状笑了笑,接着说道:“从今天起,我们7班将迎来一位新同学,是从首都一中来的,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班级里一阵喧哗,对这个在高二上学期转来的新同学十分感兴趣。同在最后一排的沈晟戳了戳身旁的丁程鑫,睁大了眼说:“首都来的,感觉会很厉害诶!”丁程鑫正想开口回他一句,被议论的那人却已经走进了教室。

     此时,日光正好落在教室门口,照在那少年的身上。

     他的眉目清秀,五官立体,棱角分明,额前的碎发清清爽爽,黑发衬得皮肤越加白皙,面容清朗俊逸,一双瑞凤眼灿若星辰,纯粹又干净。他身姿挺拔,四肢修长,宽大的校服难掩其出尘的气质,在金色的阳光下恍若童话中的白马王子,深情款款。

      班里的女生兴奋得叫出了声,倒是将丁程鑫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着这个闪闪发光的少年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上讲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还能隐约看见一对虎牙:

     “大家好,我是马纪年,从今天起,我将和大家一起学习,请多指教,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丁程鑫觉得对方在说请多指教的时候是对自己说的,因为那人的目光正灼灼落在他的身上,甚至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眼里满是真诚和温柔,还有些自己看不懂的,惊喜,伤感。

     “马纪年同学,那就是你的座位。”卢静指着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子说着。马嘉祺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了。

     卢静又看向丁程鑫:“丁程鑫,你就在新同学边上,要多帮助新同学,知道了吗?”

     “知道了老师。”丁程鑫懒洋洋地回答。卢静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却也不好说什么,又向同学们嘱咐了些,才安心离去。


     “诶,新同学,你好啊,我是丁程鑫。”

     丁程鑫偏过头去压低了声音跟马嘉祺打招呼,不想竟撞进了他深邃的眸子里,愣了愣。

      丁程鑫是标准的美人长相,肤白如雪,唇色殷红,一双狐狸目水光潋滟,看人自带三分情,气质却一点不俗媚,反而十分清澈,身上是少年独有的蓬勃生气。


     光线透过窗外的梧桐树叶细碎地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下他又长又密的睫毛的倒影格外瞩目,精致的容颜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马嘉祺盯着面前的人晃了神,他微微张口,心里有什么在喷发,在呐喊,却又被什么压着,纠缠,撕扯,绞成了碎片,于是想说出口的话被哽住了。

     下一秒,他又恢复了正常,这次他换成了善意温暖的笑容,自然地同他说话:


     “丁程鑫,你好,我是马纪年。”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少年在睫毛颤了颤的瞬间,在平静的目光下,已经经历了怎样的波涛汹涌。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把他的名字叫得这么好听,这么悦耳。

     丁程鑫高兴得忘了马嘉祺之前的失态和反常,眼睛弯弯的,像极了小狐狸:“以后就是朋友啦,有事儿你就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一旁的沈晟早已按捺不住:“新同学你好!我是丁程鑫的哥儿们沈晟!”

     “那个,你会打篮球吗,我们放学之后可以一起去打球!”丁程鑫发出了邀请,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马嘉祺。

     马嘉祺笑得真心,他注视着丁程鑫,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好。”

     丁程鑫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的小朋友似的,高兴极了:“太好了!打完球我就带你去逛逛南城,让你熟悉熟悉新环境!”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马嘉祺望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是南城新开的栀子花的清香,还有无处不在的海盐味道,它们都是淡淡的,平和的,和晚城一样,永远是这么平静安宁,不染世俗。



      经过一天的时间,放学前马嘉祺和班里所有人都混熟了,这在丁程鑫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但他很快就发现,马嘉祺是个很细心又耐心的人,他很快就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以及对应的喜好,说话做事都彬彬有礼却又不会跟疏离,总能做到恰到好处。

     不愧是首都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丁程鑫这么想着,心中对他又好奇起来,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就转来南城了呢?但是出于朋友间的尊重,他没有问出口。

     “丁程鑫?”

     一只节骨分明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丁程鑫猛地抬头,懵懵的样子让马嘉祺笑了:“不是说去打球吗?”

     “哦哦…”丁程鑫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开始四处张望。“找沈晟吗?他说先他去占场子了。”马嘉祺解释道。丁程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们走吧。”于是两人拎着包一起走出了教室。

      打了快一个小时的球之后,丁程鑫擦了擦满头的汗,接过马嘉祺递给他的水,笑着说:“你这球技真是不敢恭维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会呢,看来这世上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一边灌了一大口水,嘴鼓囊囊的,戏谑地看着他。

     马嘉祺哭笑不得,只好点头附和:“我是真不怎么会打球,要不你教教我?”

     “像我这种高手,可是要收费的。”小狐狸骄傲地冲他挑眉。马嘉祺问:“请问丁老师一节课要多少啊?”“不多不多,一根糖葫芦就够了,只要城南那家老店的。”“成交!”马嘉祺伸出一只拳头,看着丁程鑫,脸上是从未收回去的灿烂笑容。

     丁程鑫又愣住了:“你们那儿也是用这个手势的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儿会做这个。”

     马嘉祺挑了挑眉:“今天我看见你和沈晟他们做了这个,入乡随俗嘛。”

     “学得倒挺快。”丁程鑫笑弯了眼,和他碰了碰拳头。


      肌肤的触感,久违又熟悉。


     再一次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尽管艰难,尽管危险,但是只要能看见他,能触碰到他,能陪在他身边,那些都不算什么。

     马嘉祺看着眼前人明媚的笑容,所有的疲惫和焦虑似乎都被拂去了。




     下午五点,傍晚时分,夕阳斜下。浪漫的橘粉色顺着天边爬上丁程鑫的脸颊,衬得他粉粉嫩嫩的,月牙一般的狐狸眼看一眼身边的人,天真又妩媚。

     马嘉祺走在边上,一路听身旁的丁程鑫和沈晟聊天,偶尔也会参与进去说一两句,但大多时候还是静静地听着,目光轻柔地落在丁程鑫的脸上,看着他时而大笑吵闹,时而呆愣犯傻,然后自己也跟着轻轻笑起来。

      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想错过。

     到了岔路口,沈晟和两人挥手告别,一个人闪进了巷子里。


     马嘉祺和丁程鑫继续慢悠悠地在满是梧桐树的路上走着,他不经意地开口询问:“你和沈晟关系很好啊,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沈晟啊,也没多久,高中才认识,当时刚好都坐在最后一排,我们俩又都喜欢打球打游戏,动不动就约着一起玩儿,慢慢就熟啦!男生嘛,玩着玩着就玩出感情了。沈晟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傻了点…”丁程鑫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一转头发现马嘉祺听得认真,一点没有不耐烦,自己到先不好意思了:

     “那个,说了那么多我的事,我都还不怎么了解你呢。”

     马嘉祺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却有着让人信任和安定的魔力:“没关系,我听着挺有意思的。”

     丁程鑫刚想让他多讲讲自己的事,马嘉祺抬手打断了他的开口,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牌子:“我们到了。”

     丁程鑫看过去,又瞪大了眼回头:“你怎么知道是这家?”

     “晚记的灯笼下边有个糖葫芦桩。”

     马嘉祺对答如流,“我眼神好。”


     丁程鑫看着那小小的店铺和只能看见一角的葫芦桩子,一时语塞。


     两人走到店里,一位老人正在做糖葫芦,他虽年迈却很有劲儿,手法熟练,身体灵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丁程鑫两眼发光。

     等到新鲜的糖葫芦做好,丁程鑫才上前:“邱爷爷好厉害啊!”老人抬头,见到他慈爱的笑了:“是小丁啊,今天怎么这么晚来?”“有事耽搁了,今天买两串!”

     “嗯?请朋友吃啊?”老人好奇地向他身后看去,“小逸吗?他不是只吃火腿肠吗?”

     待看清来人后,老人一愣,看着马嘉祺久久不能回神。

     马嘉祺浅笑着走到他面前,轻轻喊了声:“邱爷爷,您好。”然后又拍了拍丁程鑫的肩:“你电话响了。”

     丁程鑫一摸口袋,果然,于是歉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出去接电话了。


      “邱爷爷,好久不见。”

     马嘉祺出声,神情未变,坦然地任老人看。老人终是反应过来,他看着他,多年前的记忆一一浮现,如今看来,竟是恍如隔世。

     老人露出一个欣慰又怀念的笑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小马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他来来回回地打量着,“长高了,长大了啊,好,好…”他喃喃着,似乎除了好说不出别的话了。

     他颤巍巍地收回手,把两个糖葫芦递给眼前这个高大了许多却和记忆里一样笑容温暖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

     “这次,在晚城能待多久啊?”


     糖葫芦的香气甜腻腻的,却藏着一缕栀子的清香,和当年无差,这么多年过去了,晚记还是没变,晚记的糖葫芦也没变,还是会加栀子花,手里拿着两个糖葫芦的也还是自己。


     马嘉祺忽然失笑出声,他看着手上玲珑剔透的糖葫芦,像一下回到了当年。


     良久,他才慢慢地开口回答,像是在做某种承诺,声音里满满的,尽是温柔:



      “这次,不走了。”





      一阵风吹来,吹得晚记门口挂了十几年的红灯笼摇啊摇。

      也许只有它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深深的叹息。



——————————————————————————
     
      这篇文是我的第一篇同人文,因此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会努力把它完成好。我想讲述的是一个关于少年的成长故事,故事比较复杂,文笔简陋,请多包涵。

PS:我这个故事深受千凯千的《八秒记忆》和《岛屿少年》的启发,在此由衷推荐这两部作品,可能会有借鉴之处,但我绝不会抄袭,请大家放心食用。

     另外,由于本人学业繁忙,因此不定时更新,请耐心等待。

北极叮

【坤×韵】《你不知道的事》第 19 章

【乌托邦】


断更太久越拖越不愿意动笔, 逼自己静下来写了一回,总算能给各位一个交代...


✨前文回顾请戳右上角目录(18章见补档1-19 )


[图片]***


听着潺潺水声,感受着谭松韵克制的起伏,蔡徐坤突然觉得她最近好像流了太多眼泪。


他想说"会过去的",如鲠在喉,想说"没事了",更觉不妥,他虽未曾亲身体会过失去至亲的肝肠寸断,却也经历过腹背受敌时的孤立无援,只觉得若非真的感同身受,安慰的话语说出口...


【乌托邦】


断更太久越拖越不愿意动笔, 逼自己静下来写了一回,总算能给各位一个交代...


✨前文回顾请戳右上角目录(18章见补档1-19 )


***




听着潺潺水声,感受着谭松韵克制的起伏,蔡徐坤突然觉得她最近好像流了太多眼泪。

        

他想说"会过去的",如鲠在喉,想说"没事了",更觉不妥,他虽未曾亲身体会过失去至亲的肝肠寸断,却也经历过腹背受敌时的孤立无援,只觉得若非真的感同身受,安慰的话语说出口是轻而易举,但在某些情绪面前,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而又自以为是。

  

于是,他只轻轻说了句:

  

"现在你有我了"。

  

抱着她的时候,他脑海只有一个念头:真希望这些眼泪能让他来为她流。

  




不知何时,谭松韵终于整理好情绪转过身回拥住他,语气恢复了以往的轻松:"泡了这么久皮都皱了。"她带着鼻音嘟囔道。

  

蔡徐坤笑笑,摸了摸谭松韵的后脑勺,说:"怪我,早知道不问了。"

  

"是我想和你说这些。"谭松韵略一停顿,接着低声道:"你知道的,因为是你我才想说。"  

  

他将她拥得更紧,很奇怪,两人此刻不着寸缕地紧贴着彼此,他却没什么欲念,只说:

 

"回国以后去看看妈妈吧。"

  

"嗯,会有机会的。"








  

洗完澡已近十点。

  

蔡徐坤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谭松韵围着浴巾支腿坐在床上,正透过窗帘缝隙望着外头。

  

他在她对面坐下,撩起她的头发给她披了个毛毯,"一会儿给你吹个头,别感冒了。"

  

"好。"谭松韵漫不经心地应着。

  

他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将窗帘拉开了些,只见一个小时前还全然漆黑的天此时透出一丝皎白,开始有了蒙蒙亮的趋势。

  

"好像要日出了。"他说。

  

"嗯。"

  

谭松韵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转头看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大约半年前吧,有个人大清早六点在微信上发了段日出的视频给我,说什么...'大家早上好'?挺逗的。"

  

蔡徐坤不自然地低头摸摸鼻子,说:"哪里逗,你没见过群发啊?"

  

"见是见过,不过这种时候一般人不是都发朋友圈么?"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凑近问他。

  

蔡徐坤轻咳了一声,开始为当初那句斟酌再三后才煞有其事添上的'大家'两个字感到尴尬。

  

却依旧面不改色:"这你就不懂了吧,朋友圈可能会限流的,我是不舍得有人错过那样的美景才群发。"

  

谭松韵憋着笑意:"得,我信了。但愿以后我列表里像你这样无私的人能越来越多。"

  

事实上当时她的确信了,可后来知道这人早就对自己存了念想,所有困惑便都得到了解释。

  

尽管,这人还在嘴硬。

  

说话须臾间,天越来越亮,开始呈现青蓝色,天边泛出微弱的橙色光芒,一点点地逐渐加深。

  

两人没再出声,屏息眺望着窗外。任何思绪都不值得打破此刻的安宁。

  

没过多久,一个耀眼的红点从地平线下跃了出来,天被染红了一片,远远望去是红蓝两色。地面的积雪在光的照耀下将天空映衬得更加明亮。

  

雪国的日出果然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跨越了大半个地球换了片天空,所幸,一起见证这美景的身旁人如旧。

    

并且,这回他们空间上也在一起。

  

"我撒谎了。"蔡徐坤突然开口。

  

"嗯?"

  

"不是群发,就是想和你分享,毕竟...那是第一次。"说到最后他声音有些低,却只盯着外头,似乎专注得很。

  

谭松韵闻言扭转头来,没说话,只歪着头,笑弯了眼睛看着他。

    

蔡徐坤被盯了一会儿觉得不自在,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捏了捏她的脸,"放着日出不看,瞧我做什么?

    

谭松韵觉得有趣极了,这人素日装得比她还老成,总想方设法地证明自己作为成年男人的稳重,结果小心思倒是藏了不少,被拆穿之后还会脸红,和昨晚...那时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笑意更盛,道:"你管我?我就想看更好看的。"

  

这话听得蔡徐坤受用,他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般下了床,不知去做什么。

  

谭松韵笑意未敛地继续看向窗外,马上天就该大亮了,冰雪也会开始消融。

  

他们的天...也会亮么?

  

她还是不自觉蹙起眉头。

  

想着想着,身后床铺下陷,谭松韵忽觉耳朵上一凉,往耳垂上一摸,应该是只耳钉。她看向蔡徐坤,他倚在她跟前眉眼含笑,说:"拿下来看看。"

  

谭松韵将耳钉取下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耳钉款式简单大方,是五爪的形状,中间镶嵌着一粒红色钻石,隐隐散发的猩红光芒几乎蛊人心魄。

  

"好美。"她不禁叹道。

  

"当然,也不看谁选的。"蔡徐坤的语气颇有些得意,又自顾自说着:"本来是想看极光的时候给你的,结果昨晚气得忘带了..."

  

谭松韵没去听他在念叨什么,将耳钉捏在指尖看了又看,愈发爱不释手,只是那耳钉极美,却是孤零零得不成双,她不由得好奇:

  

"怎么只有一只?"

  

蔡徐坤露出抹坏笑,偏得等她问了才摊开掌心,"因为...还有一只在这儿啊。"

  

他手里躺着一只相同款式的耳钉,只不过嵌的是蓝钻,与那红钻的妖冶魅惑不同,这粒蓝钻看着有些清冷,似一颗璀璨剔透的湖蓝泪滴,虽没那么耀眼,却更有韵味。

  

谭松韵将它捏了起来,两只放在一起倒真浑然成了一双。

  

蔡徐坤的目光在谭松韵的掌心和她的眼神间流连,他从刚才起就在观察她的神色,她没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想来该是合意的。

  

他笑了笑,说:"你翻过来看看下面。"

  

谭松韵依言去瞧,两只耳钉的底盘各刻了一个英文花体,红钻刻的是"y",蓝钻刻的是"k"。

  

她微抿了下嘴,"我们的名字么?"

 

"昂,你看,这个y就是韵,你戴这个,那个k就是坤,我来戴,怎么样?"他兴奋地给她说明。

 

谭松韵把手举了起来,窗外的日光映衬下,指尖两只耳钉一红一蓝,如方才日出时冉冉升起的红日与夜色未褪的天空,相得益彰熠熠生辉。

  

"这红的你来戴吧,我戴这蓝的。"她说。

  

"怎么?你不喜欢红钻?"蔡徐坤挑眉,要知道红钻比蓝钻更稀有,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了来又找人定制成一对。

  

"不是,"谭松韵摇头,"我都喜欢,只是这上面既然刻了你我的名字,那就由你戴着我,我戴着你,不是更好?"

  

她看向他,璨然一笑。

  

蔡徐坤想了想,确实不错,于是应下:"好。"

  

他从她手中取过那枚蓝钻耳钉,小心地替她戴上右耳,认真道:"那...既然这样,以后你就一直戴着,不许摘下来。"

  

谭松韵一听,好笑地白他一眼,说:"天天戴?意思是我以后出席活动也不用戴品牌方赞助的了呗?"

  

蔡徐坤迟疑了一下,想想也对,退了一步:"呃...那就除那以外都戴着。"

  

"好吧,但就算我只平时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俩要是被发现戴的是同款会有什么后果吧?"

  

"嘶...那就来见我的时候戴吧!"他挠挠头,又退了一步。

  

"可就算这样也会被拍到的呢..."谭松韵一副愁眉苦脸状。

  

退无可退,蔡徐坤恼了,"我不管!反正我送你了,你总得要戴。"

  

见他眼神开始有些委屈,谭松韵咕叽笑了一声:"逗你呢,怎么还急眼了,你送的我当然会戴。"

  

蔡徐坤恨恨地瞥了谭松韵一眼,消了消气还是拉过她的手亲了一下,说:


"我知道你平时不爱戴些花里胡哨的,我只是希望你身上可以有一件属于我的东西,哪怕一件也好..."

  

他说得真诚,谭松韵有些动容,正了色,道:"我会戴,哪怕不能光明正大戴耳朵上,我也回去让人穿了链子戴脖子里,好不好?"

  

说完她嘻笑着去晃了晃他的手,眼眸纯澈。

  

她这样乖巧地望着他,教他怎能说出一个"不"字?

  

"这还差不多..."蔡徐坤嘟哝着,坐起身把她搂在怀里。

  

"不对,谁说你身上没我的东西?"

  

"嗯?"

  

他亲了下她的左眼,"明明这是我的。"

  

又亲了亲她的右眼,"这也是我的。"

  

最后吻向她的唇,嘴里含糊道:


"通通都是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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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废...本来想推进一点剧情,结果放了一整章糖,虽然这个也是我想写的一部分


本章涉及日出梗,还是没忍住用了,出处见坤子哥4月2日微博,别问我为啥觉得是他俩一起看的,问就是嗑瘟了...


珍惜这些前期糖吧,等他们离开了这个乌托邦,需要面对的东西就多了,我甚至逃避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