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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ダイヤのA/御沢】プロローグ



☆原作大约十年后,大概是个双方都因伤病退役后开始走向新的起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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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早就有了传言,说那个大学刚毕业就进军大联盟、且在一年半的时间里迅速坐上正捕手位置的日本球手御幸一也退役后会回国,但没想到的是,身为他的后辈,这么多年来与他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自己所处的职场。

现在还是第三学期刚结束的休假期,不过身为青道高中体育老师兼棒球部的教练,泽村荣纯还不能像其他教职工那样享受假期生活。为了看管住那些刚从春甲的赛场上回归的棒球笨蛋们,他每天不得不守在球场上实时关注着一切,还得时不时臭几句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们一顿,因此,当那个御幸一也站到他身后时,他对此是浑然不知,甚至还打算走上前去亲...







☆原作大约十年后,大概是个双方都因伤病退役后开始走向新的起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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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早就有了传言,说那个大学刚毕业就进军大联盟、且在一年半的时间里迅速坐上正捕手位置的日本球手御幸一也退役后会回国,但没想到的是,身为他的后辈,这么多年来与他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自己所处的职场。

现在还是第三学期刚结束的休假期,不过身为青道高中体育老师兼棒球部的教练,泽村荣纯还不能像其他教职工那样享受假期生活。为了看管住那些刚从春甲的赛场上回归的棒球笨蛋们,他每天不得不守在球场上实时关注着一切,还得时不时臭几句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们一顿,因此,当那个御幸一也站到他身后时,他对此是浑然不知,甚至还打算走上前去亲自指导一下场上那个一军投手的触击。

于是,当那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而他也因为那份突如其来的热度而回过头、正好看见那张半年前天天在报纸杂志新闻媒体上看到的那张帅脸时,泽村荣纯甚至认定这绝对只是幻觉。

他看见幻觉对他招了招手,一张一合的嘴巴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话。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完全没必要理会,但他还是条件反射性质竖起了耳朵。

“哟,好久不见了啊,泽村。”

“……”

——不不不,这绝对是幻听吧,幻听!

泽村闭紧眼睛往自己两边脸颊狠狠地各呼了一巴掌,然后再度睁开眼,不可置信的是,那个幻觉居然还站在眼前,甚至还露出了熟悉的坏笑。

“喂!笑什么呀!”

泽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正在训练的棒球小子们的面。一想到这,他羞红了脸,气不打一出来,只得抬起自己戴着手套的右手,朝着眼前这人的胸口狠狠地砸了下去。

“所以说,来之前你为啥不给我发个line啊!难不成就是存心想吓唬我看我笑话?!”

“嘛嘛,其实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前辈回来看你了,你不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去你丫的高兴,我可不快活了。万一就因为招待你被boss骂了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御幸跟在气冲冲的泽村后面,快步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青道室内的走廊里。十年了,教室都重新装修了一遍,课桌椅还有黑板也都换成了新式的,而且有些走廊的墙上也贴上了五颜六色的墙纸。这一切都是御幸不曾见过的景象,而对于泽村,则是习以为常。

“还有啊你,选择在这种时候跑来青道,是想干什么?”

泽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位不速之客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会客专用沙发上与自己进行面对面深入交流,这家伙可恶归可恶,但怎么说呢……不速之客也是“客”,总不能让他像自己那样大白天的站在太阳底下暴晒吧——虽说现在还是初春,阳光并不是那么毒辣。

不过刚才还没注意到,这家伙的穿着其实还挺正式的,黑西装白衬衫,脖子上还系着根蓝紫色的领带,尽管这家伙心眼超级坏,不过这么一打扮倒也看起来仪表堂堂,很像那么一回事。

面对这位高中时代与自己关系可以说是最好了的前辈,泽村话问得犀利,想到什么就口无遮拦地说,目的实际还是想呛对方一通。而他的对手御幸先生只是看着觉得好玩,而且这么多年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可以说是一点都没变,多少能给他带来一点对日本、对青道的熟悉感。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稍微骗他一下会比较有意思吧。不,或许说实话会更令他震惊,甚至让他以为我其实是在说谎?

这么想着,御幸式坏笑重出江湖。泽村终于也不快活了,板着脸就像对待傲慢自大不听劝阻的臭小子那样,而且语气也硬邦邦的,不过好歹敬语还是绷住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别骗我。”

“好的好的,我绝对不会骗你的。”御幸终于回了他一句,放在身前十指相错的双手也搭在了膝盖上,视线透过厚厚的镜片,直指一脸茫然的泽村,“我这次来青道,其实是来报道的。”

“……哈?”泽村愣是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得手伸到脑后挠了挠头发,茫然的气场也在可见范围内迅速蔓延,“……什、什么意思?”

“呃,怎么说呢……就是……退役后的工作,我已经找好了,就是在这里教书,教孩子们英语。”

明明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没想到真正说出口的时候会这么磕磕绊绊。别说是希望泽村能相信了,实际上直到现在面对这个事实,他自己都还忍不住去感慨“没想到真的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自己大学就是从英语系毕业的,毕业后还在美国打了六七年球,不管是从书面还是口语的角度上看都可以说是有能力去胜任这样的一个新角色,只是……

“你也是很不甘心吧,明明还这么年轻,就因为伤病不得不选择退役。”

泽村低下头,从自己的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颗白色的小球,轻轻抛起然后又稳稳地接下。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后,他注意到了对面的御幸投向自己的复杂的目光,那饱含着疑惑、不解与怅然若失的伤感的眼神,着实令他心头一紧。

看样子,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远没有18.44米那么遥远了。不知不觉间,因为相同的经历,他们也开始变得越发得相似,甚至尽管多年未见,但仅仅只是凭借举手投足间的一些细节,却也还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我听说,泽村你也是因为伤病在两年前退役的吧。”御幸笑了笑,这次的笑容没有了年少时的狡黠,多了的,则是一种无奈,一种对生活、对命运的无奈,“这么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同病相怜呢。”

虽然那时候自己已经身处大洋彼岸,但也有听说过,在日本职棒的S队,出现了一位了不起的新人左投,他仅仅用了三个月就进入了一军,且第一次登板后就零失分封杀全场,之后每次参战也都能将失分保持在3分以内,持续着属于自己的传说。

——直到他的职业生涯的第三年,他25岁时,在一次常规赛中,因对手的一发触身球,这位年轻投手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那之后,这位名为泽村荣纯的投手对外宣称休赛三个月,但从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校友之一的仓持那里听到的消息是,他的左肩粉碎性骨折,左半身的神经也有几处断裂。

结果就是,他已经没办法长时间持续高强度的运动了,更别提再次登上投手丘,投出他最擅长的变化球。

在那之后的半个月里,御幸每晚睡觉前都会反反复复想起这件事。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与泽村的联系便少了很多,到了大学毕业后更是由于时差,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他对泽村的意义,那时或许仅仅只是line的通讯录中的一个名字了;而泽村对他的意义……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才会为了泽村的事彻夜不眠,尽管明明也知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只能等待泽村慢慢去接受这个事实。

半年后,他听仓持说,泽村决定去他们母校青道任职,当一名体育老师。

然后就是,一年半后的今天,他也和他一样,回到了这里,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泽村带着御幸走到青心寮背面的小树丛边上,两人坐在那边的长椅上,一人喝着咖啡一人握着可乐,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有太多的话不好去说——总而言之,就是面对久别重逢之人,还是不太能放得开,而且也不知为何,心里多少也有那么点害羞。

可能是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还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才会这样的吧。泽村心里这么想着,攥着可乐罐的左手紧了紧,怀揣着不安的心情,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开口说道:

“那个啊,御幸前辈,小凑大哥的婚礼下个月就要举办了,仓持前辈好像还要去做伴郎,你可知道这事?”

“我之前看到过仓持发给我的line,他有提到过。”

御幸的脸上还是那副轻松自在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是否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哦对了,我想这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小狼崽下个月就要被交易到G队去了,外界传言很有可能会和降谷组成固定的投捕搭档!”

“哦?是这样吗,感觉还挺有意思啊。”

这次的御幸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能看出他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泽村很高兴,决定乘胜追击。

“还有还有,就是,克里斯前辈前两天陪他女儿过来玩了,没想到她都已经四岁了,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有点想见见他们了……”

……

说到最后,太阳都已经快沉落在了地平线之下,泽村倒是没想到御幸对自己的发言居然会听得津津有味,可能是因为他长期在国外独居,很少会有机会接触到国内的朋友们的近况,多少还是会有点好奇。泽村也觉得是时候结束了,他拍了拍裤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自己最想说的、那最重要的话。

——那曾经作为投手的他甚至连想都不好意思去想的事情,随着时光的流逝、身份的变化,也终于能够说出口了。

“这是最后的一件事了,御幸前辈。”

“什么事?说来听听。”

“……嗯……那个、其实、我、我在日本这边,真的很想你。

“我很想和你再次组成搭档,一起再次踏上球场,一起努力成为日本第一的投捕,让自己的球队成为日本第一的球队。”

“……”

“前辈……怎、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御幸冲着他努力扯出了一个与平日别无二致的微笑,但很不幸,泛红的耳根其实已经暴露了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然后,他低下头。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泽村感觉到那阵声音就像那撒在他身上的夕阳那般温柔:

“虽然过去的我们是错过了,但幸运的是,现在的我们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去成为人生的“搭档”。






END







写这种东西多半是因为近江输了,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以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可能会将这个设定下的未来进行更多的展开,写一个在这之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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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ダイヤのA/御沢】Kosmos,Cosmos

 

 

 

☆一个相当电波系的AU,有点硬核的科幻,4K+

☆写作BGM:Kosmos,Cosmos - 荻原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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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来自九百万光年外的丘比斯星系,我的母星卡斯弥尤是个美丽的行星,它有着你们地球人梦寐以求的青山绿水,也有着四季如春的气候。

当然,就像你深爱着你的故乡长野那样,我也是深爱着我美丽的卡斯弥尤。不过呢,我能穿越虫洞跨越数以亿计的时光来到这...

 

 

 

☆一个相当电波系的AU,有点硬核的科幻,4K+

☆写作BGM:Kosmos,Cosmos - 荻原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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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来自九百万光年外的丘比斯星系,我的母星卡斯弥尤是个美丽的行星,它有着你们地球人梦寐以求的青山绿水,也有着四季如春的气候。

当然,就像你深爱着你的故乡长野那样,我也是深爱着我美丽的卡斯弥尤。不过呢,我能穿越虫洞跨越数以亿计的时光来到这片土地,能在如此浩渺的宇宙的一角与你相遇,怎么想,这都是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的小概率事件。我能在此时此地与你相识相知坠入爱河,在这由数万亿星尘构成的宇宙中,为了你甚至愿意永远离开我的故乡,永远地成为一名地球人,与你一同就这么走到生命的尽头。

但只可惜,事非人愿,天命难违,况且我啊,严格意义上说还不是你们口中的“人”。

——我必须要离开了,穿越九百万光年的距离,回到曾经养育过我的母星。

我并不想就此与你道别,因为这一别只是暂时的离别的可能性,大概也和我与你相识相知相恋的概率差不多,不,或许还更小,毕竟你……是地球人啊。

所以我只能在这毕业之际向你道别,而在隐藏在这轻巧的话语背后的,其实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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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道高中毕业已经有四个年头了,算起来,与御幸前辈完全失去联系,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泽村荣纯现在躺在手术台上,他即将面对的,正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手术——他的心脏已经几乎停止了跳动,维持生命的器械也在不停提示着操弄着手术刀的医生,放弃他吧,他已经完全没希望了。而在最后的最后,医护人员推着那具冰冷的身体离开手术室时,有一位男士拦下了他。

我需要这具尸体。男人说,我也已经与这位先生的亲属签订好了合同,他的尸体现在已经全权由我负责。

医护人员见男人手上的协议书没有任何问题,便将他的身体转交给了男人。男人接过身体,推着他走进了地下最深处的实验室里,将他放进了离地心最近却又最冰冷的地窖里,最后缓缓地用手抚平了他的发梢、眉脚。

你等着吧。他说,他会回来找你的,不久后的将来,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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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荣纯从长久的冬眠之中苏醒,已经是200年后的事情了。

他刚一睁眼,引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影便有着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人十分相似的背影。那个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自称小凑,是他所认识的春市的七世孙,他说春市在早在近百年前便已去世,而春市还有他的那些伙伴们遗留下的,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被当时的医学判了死刑的他的“尸体”了。

春市的后人称呼他为泽村先生,对待他可谓是毕恭毕敬,这令他是相当不习惯。那位小凑说,他能够存活至今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他的亲属还有友人们集资贮存了他的身体,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政府部门调查出他曾经与外星球的生命有过超出其他所有地球人的亲密来往。

——外、外星生命?!!难不成……?

——是的,就是他,204年前曾一度到访地球,后又销声匿迹的来自卡斯弥尤的生命体,在地球生活时的通用名为——

“御幸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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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荣纯已经记不得,距离最后一次见到母星,已经经过了多少岁月。

当然,穿梭于各式各样的虫洞之间的他是完全没办法体会到时间的飞逝,但对于他母星的居民们而言,恐怕又是成百上千年的时光,甚至有可能都过去了上亿年,别说人类,说不定连地球都不复存在了。

而即便如此,独自一人漂浮在浩荡的宇宙深处,泽村也并不害怕。他已无所依靠,曾经的亲朋好友早已离他远去,甚至可以说,在这浩瀚的宇宙里与他仍有所联系的,除却那段记忆,别无他物。

他的体表时间实际上也才过去了不到三个月,与预定计划一样,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岁月里,他成功穿越了850万光年,在这里,卡斯弥尤的公转中心处的恒星已肉眼可见,他将在最后的七天里一举穿越最后的50万光年,到达地球人所能到达最远的彼岸——尽管此时地球很有可能早已不复存在,他也决心继承这份独属于地球人的精神,去探索遥远的宇宙的最深处。

那么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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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天空是淡蓝色的,起身俯视,地面居然长满了青草。

再向前方望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映入眼帘的竟是绿色的护栏,而圈在那里面的,也正是那曾经的他再熟悉不过了的土黄色场地。

定睛一看,场地里居然还有似乎正在进行比赛的孩子,他们看上去大概也就是中学生的年纪,比起自己第一次与御幸相遇那时可能还早小一些。

他听见一阵清脆的声响,白色的小球朝着铁丝网猛冲了过去,最后竟打在了上面。

——一记漂亮的全垒打。

在那个男孩将球打飞出去后,周围的孩子们立马围了上来,赞叹着他那天衣无缝的打击。泽村突然回想起,成百上千甚至更多年前,御幸一也在甲子园赛场上九局下半轰出的那一发令人叹为观止的再见全垒打,如果自己的记忆没出错的话,那大概也是自己对他萌生出那样的感情的源头。

只可惜,不管是地球,还是这个陌生的星球,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它如今还尚且存在都只能说是一个奇迹,更不用说要在这里遇上御幸……

——呐,泽村,你觉得,这些孩子们球打得怎样?

——哈?

泽村回过头,万万没想到,跨越了900万光年,曾经的恋人居然还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身后,甚至连模样都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流水般的岁月在他身上竟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的,只有那满溢于胸的感情和蕴藏在那对眼瞳中无名的深邃。

——御、御幸一也……!!!你……你、你、你……?!!!

都说了要叫“前辈”啊,蠢村。御幸忍不住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收获到了一记爆瞪。

……

不知怎么的,在与御幸的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泽村突然低下了头,特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怎、怎么了吗?泽村。

 

「不,你不是『御幸一也』,至少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御幸前辈。」

你眼中闪烁着的红光,正暗示着你并非一个真实存在的生命体,而是类似于“机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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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带着他走进了市区,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御幸”口中的“市区”,居然和他记忆中十几岁时的东京几乎是一模一样。

不用吃惊,泽村大人,现在这个星球的构造其实完全就是创世者大人——也就是您口中的“御幸一也”的记忆复制而来的。

我们的星球也曾经有过灿烂辉煌、完全不亚于您的母星的文明,但在一次大战之后,文明迅速衰退,这个星球上的生命体也在迅速减少甚至消失,而到了创世者大人决定只身一人探索其他星球文明时,除了他,在这个星球上拥有自主智慧的生命体,实际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寥寥数人。

因为智慧生命体的数量大幅度减少,我们星球的自然环境也渐渐变得……怎么说呢,越发像您母星的原始森林,越来越不适宜需要改造自然才能安稳生活的智慧生命体去居住。

文明几乎已完全退化,我们的星球没有了退路,因此创世者大人穿越银河星尘来到有着与卡斯弥尤有着极为相似的地理环境的地球,用他的记忆记录下了地球人所生活的环境,作为我们重建星球的模板。

创世者大人热爱着自己的家乡,知晓了血亲的去世及自己自身肩负的责任后,他便毅然决然离开了地球。

只可惜,在归程路上,他不小心操作失误,导致穿越的虫洞的维数增加,于三维宇宙中度过的时间也在迅速流逝,以至于回来时,剩下的智慧生命体都已不复存在,留下的,也只有我们这样,虽然有着所谓的“智慧”、但却没有像您这样能够使自己变得更加鲜活的“生命”的“人工智慧体”。

不过,他还是下定决心要将卡斯弥尤建造成与地球相似的星球,哪怕智慧生命不复存在,他也想要完成自己已逝的族人们的夙愿。他利用曾经存在过的生命体所留下的器械以及我们——按照规定程序必须为他服务的“人工智慧体”,几乎将他所去过的整个地球的表面原封不动复制了下来,而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也特地调整成了他记忆中的人们的模样,甚至我——Y9130,就是以他在地球上的形象为模板,原封不动复制而来的。

创世者为我们塑造出了这样的生活环境,并且让这样的生活能够永久持续下去。而他自己,因为具有生命,所以也与其他生命体一样,肉体会不断老去甚至消亡。

 

「所以、所以他现在已经……?」

 

——您可以自己去看看,亲眼认识一下现在的他,您就会知道了。

 

“御幸一也”突然笑了,一如当年离别之际,樱花烂漫之下,略微低头看着自己拿下第二颗纽扣时那般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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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所及的最后一个场景,是在“天空树”最顶层。

为带领着他而走在他前方的“御幸”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此时夜幕已至,而在这没有灯光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哪怕还隔着一层树脂镜片,那对赤红色的眼眸还是格外显眼。

——Y9130,请求创世者终端指示,请求创世者终端指示。

“御幸”突然道出一堆泽村未曾听闻过的语言,同时,他的眼睛的颜色也在不断变换着,先是变成明黄色,再是暗紫色,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在漫长的等待后,那对眼睛终于还是回归了深褐色,回归了最初的颜色。

 

「好久不见了啊,泽村。」

 

「嗯,是的,好久不见了,御幸前辈。」

 

泪水划过脸颊,化作无数的思念,落在了地面——卡斯弥尤的中心主控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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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不,也许甚至都不能用“模样”这个词语来形容,怎么说呢,现在的我,可以说是连所谓的“实体”都不存在。

是的,我,卡斯弥尤的“创世者”、地球上的“御幸一也”,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所谓的“意识”。

我的身体早已在这千百万年的时光中被逐渐摧毁,化作一粒粒分子漂浮于星辰大海之间。除却这缥缈的意识,我已什么都不是。

但即便如此,我仍对你报以恋慕之心,这份感情相比起当年,没有半点变质,甚至可以说,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逐渐加深。

我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会见到你,本以为那樱花树下的临别感言就是我们的“永别”,可没想到……我会与你再会,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形式。

我不想与你见面,不是因为我觉得你无法接纳我而逃离,我信任你,信任你会愿意接受现实,我只是……自己单纯地不想面对现实,面对你是会生老病死的人类、而我则是永远控制整个星球运转的核心智能的现实。我不想看见你在我面前死去,更不想让有着有限生命的你知道,我的生命是无限的,与你是不对等的。我不想因为这个而使得你我产生隔阂,使你不敢像以前那样,仍对我报以简单但又真挚美好的感情。

——我不希望你改变,因为你是你,是我如此深爱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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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嗯,我确定。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和御幸前辈在一起,不论何种形式,也不论何种手段。

——好的,我知道了,泽村大人。现在请您站到这里,我会按下这边的红色按钮,不出十秒,您的愿望就会实现。

——好的,我知道了。

——哦,对了,别忘了,记得在看见绿色光线时,一定请在心中默念这句话,它是进入程序的唯一密码,也是我们这个星球的核心。

 

 

泽村深呼吸了一口,在Y9130的注视之下,走上控制室中与投手丘极其相似的白色土丘,在看到绿色光线的那一刹那,他开口道。

 

「Access to the future  Reason and the nature

「Nexus for the future  Season and the nature」

 (造访未来 真理与自然

 (交汇未来 季节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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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二号,泽村荣纯,进入系统。」

 

 

 

 

 

 

 

 

 

 

 

 

END

 

 

 几个彩蛋:

1.将泽村带走的男人其实是美雪离开地球前设置的人工智能体,他在与母星彻底失联后自行启动并按照美雪预设的思考模式行动,他与少部分与泽村关系最为亲密的友人相识,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就自行销毁

2.文中小春的那位后人是科学家

3.文中的密码其实就是歌曲《Kosmos,Cosmos》的两句歌词,这首是真的好听,请务必吃我安利(本博逐渐开始沦为推歌bot)

4.这篇严格意义上说是刀锋上的糖?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两人确实也永远地在一起了(以意识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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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ダイヤのA/光舟沢】唤醒春天的花开(上)

 

 

 

 

 

☆十分我流的大正pa,有少量的借梗成分,不太懂历史可能虫比较多

☆确定会分上中下三部分放出,全文1w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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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与那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大正四年的初春,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彼时奥村光舟正像往常那样,披着深色西式外套,身着青色二尺袖与黑色袴服,黑...

 

 

 

 

 

☆十分我流的大正pa,有少量的借梗成分,不太懂历史可能虫比较多

☆确定会分上中下三部分放出,全文1w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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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与那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大正四年的初春,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彼时奥村光舟正像往常那样,披着深色西式外套,身着青色二尺袖与黑色袴服,黑色皮靴踏着青石板路铺出的羊肠小道,左手拎着水壶、右手拿着小铲,右臂下夹着垫板以及记录表,准备去做教授预留给自己的每日例行的任务。

位于大学校园最深处的植物园厚重的铁门常年紧闭,唯二的两把钥匙,一把在片冈铁心教授的手上,而另一把,则正躺在负责管理它的奥村光舟的口袋里。奥村一如往常那样将钥匙插进门锁里,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他缓缓推开了这扇大门。

种在门后的三色堇不知不觉间已悉数开放,纤细的茎叶支撑着饱满的紫白相间的花瓣,仔细看还能发现上面挂着几滴露珠;再往前走一点,便能发现一丛丛茂密的菖蒲,随着春日的到来,它们也抽出了新芽,绿油油的在微风中招摇着;盛放的片栗也在不远处彰显着自己华丽的身姿,淡粉色的花瓣在一众绿海中果真相当显眼。

还有就是……庭院靠东侧种植着的花期将尽的椿,奥村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对它们进行适当的观察,记录下它们如今的生长状况后带给教授。

他拨开小腿边不小心长到了小路上的几株含苞待放的一初,又绕过了承担着朝颜繁多藤蔓的支架,终于,他的双眼捕捉到了那期待已久的暗红色,以及,意料之外的、蹲在一旁不知在做些什么的军绿色背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他条件反射性地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似的,身着军绿色外衣的人伸手拍了拍裤脚,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他便见那人转过身,光是看装束便不难猜出,此人大概是一位警察。

那人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所投出的审视的目光,略显稚嫩的娃娃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丝略带尴尬的微笑。奥村瞥了一眼他左手握着的帽子、以及那条纹少得可怜的肩章,便认定对方多半也就只是个普通的小巡警,并非哪里来的大人物。

“……”

“……那、那个……您好……”

也许是迫于他那强大的震慑力吧,小巡警先是有点尴尬地招呼了一声,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他赶忙举起胳膊戴上了那顶彰示着自己身份的宽檐帽,也就在这时奥村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手心里攥着的,竟是一颗雪白色的棒球。

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他所注意的方向,小巡警虽说还是有点慌乱,不过他还是赶忙开口道:“……我、我其实……其实是来……呃……是来捡球的……对,就是这颗球……刚才不小心被我从隔壁球场上轰到这里了……嘿嘿嘿……”

——等等、你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居然还笑了出来?!

奥村阴着一张脸,冰冷如剑锋的目光再一次指向那个可怜的小巡警,不过很可惜,毕竟身为维持治安的巡警,那个有点娃娃脸的青年似乎并不害怕他,而且对方那比这午后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似乎还正在融化着奥村用白雪堆砌出的视线。

“……”,面对这突然闯进别人的领地还面不改色的家伙,本就自认为不善言辞的奥村更加感觉无言以对,而且不知为何,只要是与这对赤金色的眸子对上了视线,似乎原本想要隐藏在心里的话语就会不由自主溜到嘴边,“……算、算是吧。”

“那,这些、这些、还有那边的那些呢?”

“……也都是。”

奥村的直觉告诉他,和这家伙扯上关系,搞不好会演变成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这位巡警先生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就像从没见过世面的孩童站在原处四处张望着,胸中炽热的好奇胜过一切,而且也有着强烈的欲望,似乎还想要将这植物园里陌生的藤藤蔓蔓牢牢刻在心底。

奥村站在他身边,也跟着他呆看了这间他再熟悉不过了的植物园很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半小时,总之,那个巡警先生终于还是看够了这满是植物的大学后花园,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我看你还是把这里打理得挺干净,我也挺喜欢这儿的。”

“……”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是泽村荣纯,是负责这片治安的巡警。”这个自称“泽村”的巡警似乎并不在意他算不上和善的眼神,甚至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起来挺年轻的,是这学校里的学生吧,叫什么名字?”

他知道自己很不擅长去应付这种自来熟的人,而且他也更不想去回答这个陌生人提出的问题,但也不知怎么的,只要一对上那对赤金色的眸子,他便失去了内心的防线。

——算了,还是告诉他吧,不就是个名字,我既没犯过法也想去犯法,被他知道了又何妨?

于是他开口道:“我叫奥村,奥村光舟。”

“——‘光舟’?不错嘛,很好听的名字,”泽村此时冲他露出的这个笑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在这间植物园正南方拐角处种着的那片向日葵,迎着阳光盛放的样子,温暖、朝气、富有活力,“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这嗓门也太大了吧,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我能是个聋子。

奥村克制住自己想要捂住耳朵的欲望,决定努力绷住他最后的神经来应付这位难缠的巡警先生。也就在此刻,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几乎已经抛到了脑后的问题,目光再次与泽村交汇:“泽村先生,我现在有个问题,无论如何也都想要得到您解答。”

“啊?什么问题?”泽村的脑袋朝一旁歪了过去,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这又令奥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我想问您的是——请问您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进到这里来的?”

“啊?就这问题?”令他没想到的是,泽村居然会对这个问题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而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后,奥村便又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就在那边的灌木丛后面,靠近墙角的那块护栏早就已经风化了,我也是来找被轰飞的球时偶然发现这里的……结果没想到居然会蹲在这里看花看到入迷……嘿嘿嘿……”

“好的,我知道了。”

——看样子,那边的围栏,无论如何也都要开始维修了。

正当奥村这么想着的时候,巡警先生也发觉了自己刚才不小心透露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讯息,他赶忙用空出来的左手捂住自己的嘴,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将方才不小心说漏嘴的话咽回肚子里。不过可想而知,敏锐的奥村同学不可能会没有反应,他瞥了一眼那掩藏在灌木丛之后的护栏——果不其然,虽然很难被发觉,不过也确实存在着那么一个差不多能够让一人通过的缺口。

“今晚我就会回去和教授说明此事,我想,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校工过来把这里维修好,到那时,您的棒球——”说到这,他的视线突然下移,“——应该也就不会滚进植物园里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巡警会穿着工作时的制服在球场上打棒球?他难道不是还在工作中吗?

奥村的腹诽当然不可能传到泽村的耳中,巡警先生此时此刻的动摇也只可能是因他方才不小心说出口的那句话。只见泽村慌慌张张的样子就像个偷吃了商店里的食物被抓包了的孩子,而面无表情的奥村反倒更像是个一般意义上的巡警——至少这锐利的眼神,的确很有巡警那震慑人心的气势。

“……那个啊,奥村君……”在他的凝视下,这位泽村先生最终还是很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尽管此时此刻在奥村的眼中,它看起来比起纯粹的尴尬也许还更具有讨好的意味在里面,“……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这里……还维持这个样子?”

“嗯?”

“就是……怎么说呢……呃……”巡警挠了挠脑后没被帽子遮住的部分的碎发,虽看似狼狈,但他那真诚的目光却很坦率地直接迎上身为主人一方的奥村那强大的气场,“……奥村君的花,真的很漂亮呢……

“我没什么文化,也不太会说话,但是,怎么说呢,这些花,还有这些草,真的是非常繁盛、非常有活力呢。”

奥村见那人站在花丛边,明朗的笑容似乎比之前所想到的向日葵更加耀眼,在金色的阳光的笼罩之下,熠熠生辉。

“——而且,我觉得吧,能养出这样的花的奥村君,也一定是个和这些花一样,有着明丽且温柔的内心的人。

“——虽然这个要求可能有些无理,不过我也想像奥村君一样,亲眼见证这里的花开花落。我喜欢这里,喜欢这些植物,喜欢这些美丽的花。

“——所以,请问,你能否给我留下一个通往这里的入口?我保证不会损坏这里的一花一草,只单纯地作为一名观赏者。”

“……”

其实,在他开口之前,奥村就已经想到了他会说些什么,也已经想好了拒绝他的说辞,但不知为何,当他的视线与那双眼睛对上时,他仿佛看见了里面盛放的栀子花,纯洁无瑕,不带有一丝一毫世俗之心,只是单纯地追随着美好。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这位巡警先生了。

于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败下了阵来。

“好吧,那我暂且就不和教授报备这事了。但请您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损坏这园内的花草树木,不然我可是也要背负上连带责任的。”

话音刚落,奥村便开始后悔起自己为何没有直截了当拒绝掉这个方才才知道对方名字的陌生人,不过看见泽村此时此刻的笑容,他又开始觉得,或许不这么拒绝掉,其实也挺好。

 

 

 

 

 

 

 

 

 

02.

 

 

与泽村荣纯的第二次相遇,出乎他的意料,既不是在那繁花盛放的植物园内,也不是在泽村口中与之仅一墙之隔的棒球场上,而是在片冈铁心教授的办公室里。

奥村光舟一如往常,带着清晨在植物园里采集到的数据回到教学楼,换下木屐,穿上室内鞋,怀里抱着夹着表格资料的垫板,目标直指三楼办公区。

快步奔走在楼梯道上,双耳和大脑自动过滤掉了身旁经过的同学们的讨论声。相比于往常的这个时候,不知为何,今天在楼梯道里行走的学生异常的多,而且相比起面朝着他迎面走下楼梯的,明显还是向上去的人更多一些。

那些下来的男女学生们似乎都在相互说着什么话题,三两成群,表情相当复杂。不过奥村对此可以说是毫不关心,他只顾着完成教授交给自己的任务,对其他事情可没有任何兴趣。

他很快爬上了三楼,顺着人潮走到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似乎有很多人都想进到办公室旁边那平日里无人问津的空教室,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门大敞着,却没有任何人挤进去,而且也没有人在说话,明明是人多的场合,可走廊里却安静得吓人。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吧,他这么想着,不过也对空教室并没有太大兴趣,于是他便按照原定计划,在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

他先是轻轻敲了几下木门,也还算是意料之内,并没有人回应他,于是他便与之前遇到相同状况时一样,直接推开了这扇门。

为了方便自己的学生随意进出取走必要的文件和材料,哪怕人不在办公室内,片冈教授也不会把门就此锁上,因此,身为深知他这些小习惯的学生之一的奥村才会认定,此时此刻,他的老师根本就不在这里。所以当他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老师还像往常那样坐在自己的西式办公椅内时,他着实有些惊讶。

“你来了,奥村。”

与他本人的长相十分契合,片冈教授的声音也相当具有震慑力。虽然并不太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的确,每每听到这个声音叫到自己的名字时,哪怕是他奥村,都会不由地身体一颤头脑一紧,意识过来时,便发现自己已双腿并拢腰杆挺起,立正的姿势甚至比附近警署里的警察还要标准。

“是,片冈教授。”他点了点头,乖乖走到教授的办公桌前,将手上的文件双手呈交到教授桌上,“这是本周的观察记录,椿的花期基本已过,藤也有少部分已经开放,还有,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想,半月之内,一初或许将迎来花期。还望教授您能注意。”

“那好,这周也辛苦你了。”

“哪里。”

奥村说罢,便决定像往常那样就此退下,但当他转过身时,正好,又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哈?!奥村君?!”

——甚至其中还有一人,知道他的名字。

和上次见面时一样,泽村荣纯依旧穿着那军绿色的警服,摘下来的帽子单手扣在胸前。他刚从敞开着的木门里探出头来,毛茸茸的脑袋便被一只大手按了下去,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连忙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而脸上挂着的,却是明眼人都可见的坏笑。

“痛、痛痛痛——御幸一也!你这个混蛋!”

“给我小点声啊笨蛋,这里可是学校,又不是商业街。你要知道,如果这次和你一起来的是仓持或者亮介前辈……”那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巡警先生紧接着又踩了一下泽村的脚,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可怜的小巡警泽村才忍痛闭上了嘴。

“……唔……”

“片冈教授,很抱歉,我家这个队员总是吵吵嚷嚷的,怕是坏了您这里的规矩。而且刚才也就是因为我们,惹得学校里的学生全都聚集在了这边,若是扰乱了校园环境,也请您见谅。”

——看样子,方才隔壁的异常状况,八成就是他们弄出来的了。

奥村看着那个戴眼镜的巡警拍了拍欲哭无泪的泽村的肩膀,两人一起踏进了办公室。片冈教授也连忙从座位上站起,将他们引到屋内的长沙发上,让他们并排坐下。

“这不要紧,御幸警官,还有泽村警官。其实说实话,我感谢二位都还来不及呢。”

“嘿嘿,哪里哪里。”

听到年长的教授如此夸赞自己,就像在植物园里那会儿一样,泽村笑呵呵地挠了挠头发。奥村心想着这笑容也真有够傻气的,不过又有点犹豫,不知自己究竟该何时去回应泽村刚才的招呼声。

好在这时,片冈教授突然开口,虽然并不是他想听到的话,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给他解了个围:“奥村,这边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是,我知道了。”

奥村向他鞠了一躬,本就打算这么离开这间屋子,可没想到,此时坐在沙发上的人居然开了口,叫住了他。

“片冈教授,我看这事早晚都会让他们知道,而且我想,也没啥非要他回避的必要吧,况且这位……是叫奥村君吧,他好像也是泽村认识的人,让他听听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关系。”

那个姓氏大概是叫“御幸”的戴眼镜的巡警这么说着,同时,坐在他身旁的泽村也在一个劲地胡乱点着头。奥村本来也对他们以及他们惹出的乱子没有任何兴趣,但既然对方都明确表示希望自己留下了,那他也就决定恭敬不如从命。他看了片冈教授一眼,教授点了点头,于是他便退到了教授的身侧,正好与坐在沙发上的泽村面对面。

泽村冲着他笑了笑,露出了八颗明晃晃的大牙。这笑容不知怎么的,竟让他突然觉得连窗外的阳光都显得黯然失色。

从他们三人的对话中,奥村得知,似乎就在不久前,有个小贼潜入进了校园里,他来到这边的教学楼想要偷走一些值钱的东西,只可惜音乐教室的钢琴他搬不动、其他房间的桌椅板凳也太大太引人瞩目,所以他稍加思索了一下,竟从那边的空教室里偷走了几盆看上去很名贵的花草,而教授也一如往常那样,将自己的最新研究结果言简意赅地写在小卡片上,插在了花盆内。

——也就是说,最后失窃的,也就只有几盆花,还有片冈教授的研究成果。

奥村实在是想象不出这贼究竟得有多蠢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不过确实,失窃的这几盆花草毕竟都是用从南美引进的种子种出的植株,在日本也的确算是名贵物种了,但一个人抱着(或者背着)几盆植物走在街上,怕是不想引人注目都难……

“昨天晚上,是泽村发现路上有个行径可疑的人的。”御幸说,“差不多也在那个时候,我们接到了落合教授的报警。”

“然后我就正好带着他还有那几盆花回到了警署,正好迎面碰上了御幸前辈和那位教授先生。”泽村说的轻巧,甚至将自己如何抓住嫌犯又如何将他带到警署的过程完全省略了,但奥村觉得,这事绝对不那么简单,因为泽村的左手食指上还包着一块纱布,隐隐透着殷红的血色。

之后他们好像还又讲了些什么,不过奥村没怎么注意去听,他的注意力已经全被泽村的手吸引了过去,而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时候也不早了。

“我们今天又回来检查了一遍,刚才也和落合教授以及高岛小姐确认过了,确实没有其他遗失的物品,也请教授您放心。”

御幸戴上了帽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泽村也紧随其后,和他一起朝着片冈教授以及奥村的方向敬了个礼。

“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今天只能暂且失陪了。”

于是,直到最后的最后,奥村也没和泽村说上话。他站在教授身侧,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突然自己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此时的心情就像看到满树藤花竞相开放时那样,那压抑的紫色,令人烦闷不已。

 

 

 

 

 

 

 

TBC

 

 

 

 

 

注:文中出现过植物名中日名称对照(参考《四季有花》,柳宗民著):

菖蒲——溪荪

片栗——猪牙花

椿——山茶

一初——鸢尾

朝颜——牵牛

藤——多花紫藤

 

 

。

【ダイヤのA/御沢】Aisle(01-04)



☆AU,大学生乐团设定

☆或许算是除官方番外以外的另一种意义上的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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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昏暗的地下室、摩肩接踵的人群、热火朝天的氛围、难以抑制的期待。

御幸一也挤在前排的位置,手里攥着半小时前挚友硬塞给自己的浅蓝色荧光棒。他从未在这个角度观察过这种名为“Live House”的设施,好奇心使然,隔着一层厚厚的树脂镜片,他开始打量起了周围。

在他身边主要还是年轻女性居多,粗略算来大概能有六七成,她们大多都穿着休闲T恤,纤细娇小的手中也握着与他相同的荧光棒,有的甚至手伸开像爪子一样,一手就握住了三四只,可见其功力的深厚。男性朋友虽然从比例上看还是略占劣势,但他们的架势也丝毫不输给她们,穿...







☆AU,大学生乐团设定

☆或许算是除官方番外以外的另一种意义上的钻B







-





01.

昏暗的地下室、摩肩接踵的人群、热火朝天的氛围、难以抑制的期待。

御幸一也挤在前排的位置,手里攥着半小时前挚友硬塞给自己的浅蓝色荧光棒。他从未在这个角度观察过这种名为“Live House”的设施,好奇心使然,隔着一层厚厚的树脂镜片,他开始打量起了周围。

在他身边主要还是年轻女性居多,粗略算来大概能有六七成,她们大多都穿着休闲T恤,纤细娇小的手中也握着与他相同的荧光棒,有的甚至手伸开像爪子一样,一手就握住了三四只,可见其功力的深厚。男性朋友虽然从比例上看还是略占劣势,但他们的架势也丝毫不输给她们,穿着相似的衣服,拿着一样的荧光棒,在小声闲聊的间隙静静等待着期待已久的开始。

“怎么样,气氛,还挺好的吧。”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后背,御幸连忙回过头,只见小凑亮介就站在自己身后,与往常一样,嘴角挂着永远也不会卸下的浅淡的弧度,软绵绵的咬字里却潜藏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因此,顺着他的势头,尽管看法与他还是有点不太统一,但御幸还是不由地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时,一声轰鸣从天而降,紧接着,黑暗的世界陷入了死寂。

“……”

——很常见的,Live即将开始的信号。

御幸实际上对这场Live并未抱有太大的兴趣,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也只是单纯的消磨时间。他环着手臂站在台下,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失去了任何关联,他就像漂浮在这所有人之上的游魂,冷静且百无聊赖地审视着局势,而本人却又置身度外,毫不在乎之后的发展。

——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在这种小地方举办的Live,虽然这支乐队可能还有一些粉丝,但水平也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

正想要这么断言的时候,清亮的男声从四周的音响中传出,一直都被黑色笼罩着的舞台也出现了一簇耀眼的光芒。

在百无聊赖之时,一瞬间的打击可谓最为震撼人心。

就像是在盛夏夜晚的祭典上突然绽放的花火那般,那一刻,原本的嘈杂和沉寂一扫而空,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在了舞台上的演唱者身上,清亮的嗓音很合时宜地全数爆发,像是画布上最为璀璨绚烂的那一方色泽,直抓人心,难以忘怀。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往舞台上最耀眼的那一侧看了过去。主唱抱着的是一把款式老旧的电吉他,仔细观察他的指法,别说堪称完美,甚至还有些磕磕绊绊;但是他那清澈嘹亮的歌声却又是那么的令人印象深刻,有着少年独有的奔放和活力,饱含热情、激情洋溢,同时却又少了一起波动与不安分,多了一点青年人的稳定与成熟。

总之,这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过渡时期的音色,像是拥有着某种魔力,将这陌生且激昂的旋律强硬地烙刻在了御幸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五脏六腑。

而对台下的御幸而言,除却那动人的歌声,最具有吸引力的,似乎是那位主唱的那双闪耀着光芒的眼睛,那双宛若划破天际的长庚星那般、明亮且坚毅的双眸。

——这种只向着前方、不知何为失败与退缩的少年人专属的眼神,自己是多久没见过了?

此时此刻,哪怕是御幸也已经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已经因这对赤金色的眸子而被牢牢地抓在了主唱向前伸出的手掌心里。他太喜欢这样的眼神了,不加任何掩饰的无畏与执着,与他的思想理念几乎完全吻合,激起了强烈的共鸣感,也使得这副冰冷的身躯罕见地燃烧了起来。

自己的心跳声,似乎也在耳畔回荡着。

震撼、太过于震撼,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支乐队、这么一阵歌声、这么一对双眸能让自己产生如此激荡于胸口的心跳。御幸见过太多太多有才华有实力的乐队主唱,但不知怎么的,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一位的歌声,最能抓住他的心。

一阵吉他Solo过去后,即将迎来的,是最后一段副歌。

他听见主唱对着麦克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度抬起头,挺起骄傲的胸膛,踩上位于舞台前端的音箱,唱响了最后的几句。







02.

勝算なんてなくたって構わない

辿り着きたい場所があるから

称賛だってなくたって構わない

カオを上げて

道なき道をゆくんだよ(*)

(就算看不到胜算也无所谓

(因为有着想要到达的地方

(就算得不到称赞也无所谓

(抬起头来

(踏上这没有道路的征途)

也就在此时,御幸才后知后觉,认识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被这只存在于Live House中的狭小的地下舞台所夺去,但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因为这映射着仿若能穿透一切黑暗的明丽的双眸,还是因为这不停回荡于心胸之间令人难以忘怀的歌声。









03.

待御幸从这首未曾听过却又感觉异常熟悉的歌曲中走出来时,开场talk环节已经进行了一半,他因为神游不小心错过了乐队成员的自我介绍。mc意外的是那个小个子的鼓手,此时此刻他迫不得已走到了台前,似乎想要阻止队内的主唱和主音吉他手,免得他们在舞台上斗起嘴来,而那位贝斯手——也正是邀请御幸过来的唯一的挚友,仓持洋一,则是气势汹汹地挤进了两人中间,忍不住想要以老大哥的身份教训这两位后辈一顿——尽管他的身份是从亮介他们的“ROCKIN' DIAMONDS”暂时过来协助的support bass,并非这支乐队的正式成员。

——不过,那个鼓手,虽然刚才没怎么注意,不过他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那个鼓手是我弟弟春市。”像是听见了御幸没问出口的问题,一直都在他身边、沉默不语的亮介突然开口,“你觉得他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是很厉害。”实际上自己刚才并没有怎么注意过那个鼓手,于是御幸便草草敷衍了一句,视线却紧紧地停留在主唱身上。这位主唱看上去与他差不多年岁,不过比起他给人的感觉却更像个一般意义上的少年——年轻气盛、毫不退缩,说起话也很直截了当,当然这都是好事;不过他说的话却总给人感觉有点缺心眼,虽然是挺可爱但也傻乎乎的。

——是的,是挺蠢的。

御幸看着他在台上振臂高挥大吼着“哟西哟西”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从运动社团里跑出来的精力过于充沛的高中生,哪像是个站在舞台中央、位于众目睽睽之下准备歌唱的歌手。说好的保护嗓子呢?万一这么一吼把嗓子弄坏了呢?尽管不是这支乐队的成员或粉丝,或许是自己的某种本能在作祟,总御幸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终于,在这位主唱在(自认为)炒热了气氛之后,他和他的乐队再次拿起了乐器,随着第一声鼓点的落下,他对着麦克风高喊:

“接下来就进入正式的演出了,各位,跟着‘Phospherus’、跟着本人泽村荣纯的脚步,让气氛进一步燃起来吧!”

之后的几个小时御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明明四周围绕着的人群是如此嘈杂吵闹、甚至连空气都弥散着一股浓厚的化妆品药水味的Live House中,可他却没有产生一丝一毫厌烦的情绪,即使这些正是他平时最讨厌的存在。

直到最后一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在了主音吉他上时,他才意识到,这场Live已经落下了帷幕,方才涌入胸口的感动也渐渐消散,御幸一也终究还是那个御幸一也,那个对一切与音乐相关的事物都提不起兴趣的东大金融学系高材生。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一旁沉默不语了很久的亮介突然拉住了他。“你看看你手机。”亮介如此说道,于是他便打开了自己那用了十多年没换过的老式翻盖手机,正好有一条新邮件的提示,而邮件的发送人……

“是仓持啊。”御幸咂了下嘴,看样子似乎有点不爽。

“他说他们乐队的第一次独立Live圆满成功,想要在四町目的家庭餐厅搞一个庆功宴,对方三人希望来的人越多越好,毕竟人多也热闹,”亮介虽然平时说话也是这种比较轻快的语气,但在此刻,御幸也不难察觉到,他今天的心情确实是很好,“也就是说,他是希望我们也能参加。”

“……”

御幸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能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下就能处好关系的人,毕竟自己也是除了仓持就没有其他朋友的那种所谓的“孤僻分子”,但是……

“嘛,你要想拒绝就拒绝掉吧,仓持那小子也不会对你怎样的。”似乎是看穿了他内心的犹豫,亮介略加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毕竟与这位东大高材生、后辈君的友人顶多也只能算得上是熟人,虽然感觉把他逼进这场闹哄哄的聚会想必会很有趣,但以他的立场看,也确实不太合适。

不过亮介没想到的是,这个有着文质彬彬的外表的帅哥眼镜男,居然会这么回答他——

“这支乐队给我感觉蛮有趣的,说实在话我也有点想与他们聊聊。”

两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与仓持还有名为“Phospherus”的新人乐队就在家庭餐厅门口见面。







04.

本以为“Phospherus”的几位还有协助他们的仓持会因为收拾器材而姗姗来迟,可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来到预定好的卡座时,方才台上的那四人早就已经在那里坐好,人手一杯冰镇可乐,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庆功仪式。

好在仓持远远就看见了他们俩,伸开手臂向他们挥了挥手,循着支援者前辈的视线,身为乐队正式成员的三位后辈也自然而然注意到了他们。

最先有动作的是那个鼓手——小凑春市,他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饮料,很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开口喊道:“哥哥!”

“哟,春市。”亮介摆了摆手,坐到了弟弟旁边,收货了弟弟的迷弟笑一枚。春市旁边的大个子吉他手呆呆地看着他们的互动,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而他对面的主唱——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泽村,则是展露出了灿烂的、不,也许还带走一点巴结意味的笑容,站起身朝着亮介深深鞠了一躬,这架势就差抬手拿出名片了:“小凑大哥,久仰大名了,在下泽村荣纯,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你小子能不能小点声,吵死人了!”仓持用胳膊肘狠狠地捅了一下泽村的腰腹,使得这位后辈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也就在这时,那个大个子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小凑前辈您好,我叫降谷晓。还有那位……是……?”

“哦,你是说这个四眼?”搅和了半天,仓持终于还是想起了御幸的存在,他伸手一指,“他叫御幸,御幸一也,有着和我高中同班整整三年的孽缘的……算是熟人吧。”

“仓持,你还是那么不坦率,不愿意大大方方承认他是你小子唯一的朋友啊。”

“亮、亮桑……”

御幸本以为将自己的名字报出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准备和这几个年轻的乐队成员说几句客套话时,没想到那个小凑家的弟弟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御、御幸……一也……?”

春市抬起头,那双亮堂堂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纯洁无瑕的目光竟使得他的内心不由地动摇了起来。

然后,那个小个子的少年的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将他杀了个猝不及防——

“御幸……前辈,您是不是……就是那个,‘Naru’的前任贝斯手?”

“……”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他无论如何也都不可能想到,这件事居然还会在这种时候,被一个第一次产生交集的陌生人所提及。

空气一下子冻结了起来,御幸感受到了仓持向自己投出的视线,不满、悲悯与无奈的情绪混合在一起,突然使他在这一瞬感到无地自容。春市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立刻闭上嘴,再度陷入了沉默。

之后,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的人,是御幸。他想了想,索性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主唱泽村旁边,笑着对春市说:

“是啊,没错,大概是三年前,我也曾是他们的一员。”

“‘Naru’……的……一员?”

降谷似乎没太明白他说的意思,于是御幸又重复了一遍:“嗯,我高中时其实是那个‘Naru’的贝斯手,不过早在他们出道前,我就退团了。”

——嘛嘛,毕竟也只是不足一提的往事,虽然知道这一切的仓持可能对此报以某种很强烈的情绪,但作为当事人,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无非就是,在人生的岔路口,与过去的队友们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罢了。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御幸他也不明白,换句话说,他其实不想明白,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当初退团的决定,有没有后悔没去藉由这双手和这插电的低音乐器与他们一同走向日本乐坛的顶峰。

不过,事到如今,还是专注于眼前的事吧。

他看见降谷很轻微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大个子应该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与此同时,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主唱——泽村荣纯,操着元气的大嗓门,意料之内地开了口,却问了个情理之外的问题:

“你们刚才说的那啥……‘Naru’?是什么啊?”

“……”

“……”

“……?”

“……呵呵,还真是有趣呢,泽村君。”

“你小子就别在这种时候在犯傻了啊!”鉴于御幸就坐在泽村的另一边,仓持也不好发动肘击技能,于是他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泽村的白色帆布鞋上,再次收货了一阵惨叫,“不知道也别问,别让自己的白痴就这么暴露在第一次见面的人跟前啊!”

——没事没事,别为他瞎操心,其实早就暴露了。御幸突然有点想这么安慰仓持。

“那个,洋桑,就让我来给荣纯君解释一下吧。”见御幸似乎并不是很排斥这个话题、甚至对此还有点津津乐道,春市终于还是缓了口气,开口向泽村解释道,“你还记得上次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成宫先生吧。”

“……就是那个一头黄毛的自大狂?”

“……你不应该记住的是他所属的乐队的四单去年蝉联O榜第一整整十五周吗?”

“——‘十五周’?”泽村的瞳孔突然张大,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你们说的那个啥……’Naru’?就是他所属的乐队?”

除泽村以外的五人同时点了点头。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支乐队也算是代表了日本流行音乐的顶尖水准。”御幸抱着手臂,淡然地补充道。

饭菜刚一上桌,泽村便抽出筷子扒了起来,嘴里塞满饭还不忘发问:“那看样子御幸前辈您也是位相当厉害的角色咯?”

“也不是啦,比起他们的现任贝斯手多田野君,我还是差的远了。”御幸摆了摆手,微笑着看着同桌的几人,不过这笑容却异常冰冷,不带有任何或高兴或悲伤的情绪。

他只是想表现得自然一点,自然到提起那段过去也波澜不惊面不改色,自然到将那一切真的就这么变成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

“哦对了,刚才是不是说了,御幸前辈会弹贝斯?其实我们现在缺的也就是贝斯了。”

身旁的泽村突然放下筷子,抬起头向右看了过来,正好与御幸的视线相重叠。那双眼睛正如御幸两小时前在那地下一层幽闭的Live House中所看见的那般明亮,闪闪发光的瞳孔中仿佛倒映着充满希望的未来。

同时,御幸也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身在这其中的,自己的影子。明明这已是自己在镜中早已看惯了的脸,可在别人的眼中,却又显现出了别一般的风味。

御幸突然意识到泽村下句话打算说什么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也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他还有他的同伴们引上了意想不到的一条人生之路。

此时泽村坐在家庭餐厅的座位上,手里还抱着喝剩下的半杯可乐,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侧御幸。虽说是个问句,但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完美声线道出话语却是如此斩钉截铁。

“——前辈,请问您现在是否愿意作为贝斯手,加入我们的乐队?”









TBC






更新随缘,填坑随缘,各种意义上的随缘,不过如果有人愿意吱一声的话我就会愿意更

注释:1.*)歌词来源《アイル》,原唱为伊吹翼&ジュリア&真壁瑞希,顺便一提歌词是我自己翻译的

2.文中乐队名都是随便起的,比如主角团“Phospherus”,意思其实就是启明星/长庚星

下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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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ダイヤのA/御沢】Aisle(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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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那天晚上,御幸一也很罕见地做了个梦,梦见了他沉浸在音乐中的那些灿烂如星辉的时光。

他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单亲家庭,父亲是一家小型企业的老板,工作虽然忙碌但报酬也是相当之高。他母亲去世得早,因此从小就习惯了家里只有一个人的氛围,以及那种孤单、寂寞的心情。

没有人有时间陪伴他,虽然父亲给了他很多零用钱,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直到那一天,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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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那天晚上,御幸一也很罕见地做了个梦,梦见了他沉浸在音乐中的那些灿烂如星辉的时光。

他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单亲家庭,父亲是一家小型企业的老板,工作虽然忙碌但报酬也是相当之高。他母亲去世得早,因此从小就习惯了家里只有一个人的氛围,以及那种孤单、寂寞的心情。

没有人有时间陪伴他,虽然父亲给了他很多零用钱,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直到那一天,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十多岁的孩子突然发现了街边开的一家新店的橱窗里,展示着一个十分漂亮的物件。

那东西他没见过,看起来比较像电吉他,但却又感觉比它要稍微大一些,而且和吉他不同,只有四根弦。只见那流线型的外轮廓镶嵌着银色的边纹;白色的琴面简约且不失大气,看似简朴却也十分耀眼;一根根浅金色的琴弦自上而下贯穿着乐器,在阳光的反射着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辉。

“你是喜欢这把贝斯吗?”

这声突如其来的询问把御幸吓了一大跳,他抬起头,只见像是店主的男人站在了他面前,微笑着看着他:

“如果你想现在就试着弹一下的话,也是没问题的哦。”

于是,在那一天,一个小小的少年,与一把闪闪发光的贝斯,就这样结下了无法割舍的缘分。他的父亲爽快地答应了他买下了那把贝斯,然后,他便日复一日沉迷在这四根低音的琴弦上,哪怕左手的指腹磨满了水泡、右手的指甲也变得坑坑洼洼,他也从未停下。

因为有了自己喜欢的事物陪伴着自己,哪怕还是独自一人,也不会感觉到寂寞。

时间的流逝就像启动了加速的开关一样越来越快,转眼间,御幸就来到了中学。二年级的时候,他前面坐着的,是个有着一头耀眼的黄发的男孩子,那人不像他,有着很多的朋友以及很广的交际圈,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对话,因此按理来讲他们也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四月末的一天,他被自己的前桌发现了左手上厚重的茧子。那个前桌不知为何十分兴奋,拉着他问他是不是会拉小提琴或者弹吉他。他被他缠得无可奈何,终于还是道出了实情。

“——嗯,差不多吧,其实我会一点贝斯。”

“什么?!贝斯?!”他的答复看样子让这个男生十分惊讶,贝斯难道是什么很少见的乐器吗?他甚至不由得想如此发问。

——不过,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乍一眼看过去,那个男生的表情确实是惊讶,不过再仔细看,似乎更像是……狂喜?!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终于还是找到了啊!”

男生突然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低着头向坐在椅子上的他伸出了右手:“你是叫御幸,没错吧。想不想和我以及我的伙伴们一起组一支能称霸整个日本的流行乐界的乐队?”

“……哈?!”

御幸被他的这番话轰得一愣一愣的,紧接着,画面突然转变,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高一时的他们放学后四人在同一间录音棚里练习的场景。他刚好与其他三人升入了不同的高中,不过四人的关系依旧很融洽,甚至因为乐队的缘故,可以说是更加的亲密。

卡尔罗斯的鼓点依旧是那么稳重踏实、白河的吉他炫技也十分漂亮,而在当初邀请他加入这支名为“Naru”的乐队的那个金发主唱——成宫鸣,他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清脆明亮,咬字清晰且每一拍每一个音符都十分精准,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所谓拥有着被上帝眷顾的嗓音的天才,而且能预见的是,他的这独一无二的嗓音,也势必会将他带入更加辽阔的世界。

——而且这支乐队,也一定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完美的乐队。

由于四人在各种各样的演出中展现出了职业级的精彩表演,渐渐的,他们收到的Live House的表演邀请也越来越多,名气也越来越大,甚至有那么几次,只是很普通地走在上学路上,他都被别的学校的女生拦了下来,问他是不是“Naru”的御幸一也,向他索要签名。

总之,御幸一也的高中一年级生活的课余时光是在反复不断的练习和一场又一场的Live中度过的,同时他也因为有着同样的贝斯手的身份,而交上了本校内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仓持洋一。

然后到了高二刚开始的春天,某一日,“Naru”收到了一份邀请、一份来自某个在业界还算是有着不小的名气的经纪人公司的邀请。

——一直以来都在地下音乐界活跃着的他们,终于有了正式出道的机会。

御幸拿着自称经纪人的女性塞给自己的名片,心里与其说是高兴,更多的还是一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他很高兴,自己与伙伴们的音乐能被真正的经纪人所认可,而且他也想和这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朋友们一起,在更广阔的舞台上演奏出属于他们的音乐。

他太过沉迷于此,殊不知,改变了他的命运的变故却又接踵而来。

他口袋里揣着经纪人小姐的名片,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家门,而迎面而来的父亲神色憔悴、目光呆滞,看到兴高采烈的他以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一也,”他缓缓开口,虽然神色十分的无奈,但是那平静的语气像是说着与自己毫无干系的话:

“我们家,彻底破产了。

“现在我的积蓄,基本上也只能供你读书了。如果你想要在以后能拥有稳定的资产、有一个足够幸福美满的家庭的话,我奉劝你最好还是趁早放弃你的音乐。要知道,这条路太不好走了。”

在这之后所放映出的记忆相当混乱,只依稀记得自己和成宫大吵了的那一架、白河甩了自己的那一巴掌、卡尔罗斯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在那些昏暗的日子里,每个夜晚无数次的对曾经那闪闪发光的梦想的追忆。

而他最后的倔强,也只是在父亲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后,用尽一切手段将自己的那把宝贵的白色贝斯留了下来,将它锁在了储物室里,也将那段与音乐邂逅的记忆封存在了脑海的最深处。

 

这个梦太长了,以至于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御幸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像父亲所希冀那样考上了东京大学,并且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第二年大学生活,而不是从前那个一心一意扑在贝斯和乐队身上的、与昨天下午邂逅的那位泽村君一样闪闪发光的热血少年。

“那才是……我所希望的生活吧。”

御幸叹了口气,从床铺里爬了出来,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因早上没有第一节课而得以睡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很满意的。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站在窗户边,眺望着窗外的远景。

就在这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有人发来了邮件,御幸赶忙把手机掏了出来,一看,是仓持。

而邮件的内容,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一封道歉信。

 

「From:仓持洋一

「To:御幸一也

「很对不住你,和我住同间屋子的那个笨蛋昨天向你提出了那种相当无理的请求。我已经决定等他今天放学回来就把他揍一顿,希望你能消消气。」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是我决定了要彻底放弃,大不了就直接拒绝掉。

——不过……我真的会拒绝他吗?

 

 

 

 

 

 

 

 

 

 

 

06.

 

 

“所以说啊,荣纯君,你还是……太鲁莽了。”

小凑春市放下手中的筷子,面对着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猪排饭的泽村荣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突然就对刚认识的人发出这样的邀请,换谁都会选择先拒绝的吧。”

“……呜呜呜……”

泽村突然抬起头看向春市,而且似乎也还想说点什么,只可惜他的嘴里塞满了米饭,辩解的话语到了嘴边剩下的只有七零八落的鼻音。

坐在他身旁全神贯注吃着的降谷也举起筷子,附和着春市:“没错。”

“……阔、阔系……”

“荣纯君,”春大人手一撑、身体往前一倾、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弯着腰面朝着泽村露出了与他的哥哥亮介别无二致的和善微笑,“把嘴里的东西先吃完,我们再谈。”

“!!!”

然后,在两人惊异的目光的笼罩下,泽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碗里的饭菜一扫而空,只见他抄起餐巾纸随便抹了抹嘴,又开始吵吵嚷嚷了起来:“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吧,仓持前辈那天晚上在家庭餐厅里放的三年前的录像。”

“啊,是的。”春市回应了他,降谷也点了点头。

“不得不承认,御幸前辈他的演奏水平,比起职业乐队也完全差不到哪里去。”一说起那天在家庭餐厅里遇见的那位御幸一也,泽村就两眼放光滔滔不绝了起来,这架势,简直就和追星的小女孩没啥两样,“而且啊……呃,那个……怎么说呢……就是我觉得吧,我们也不能老是这样拜托仓持前辈给我们援助,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乐队,也要准备自己的曲子……”

“……”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Phospherus”的痛处,没错,他们虽然在附近的地下Live House也勉强算得上是一支小有名气的乐队,但实际上作为乐队本身而言,他们其实并不完整。

——是的,他们还缺少乐队的灵魂,专注低音与节奏的贝斯。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想把那位会弹贝斯但还没有加入任何乐队的御幸前辈拉到我们这边来?”

听完春市的疑问后,泽村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刚才听你们这么一说,也发现了,好像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直接说这样的话确实会容易吓到人家……”

“而且他这么厉害,也许根本就看不上我们。”降谷扶着杯子,闻着里面大麦茶的味道,略微低下头喃喃到。

看到平时大大咧咧甚至还有些没心没肺的泽村和似乎思维总游离在遥远的天边的降谷提到这个话题都变得如此消沉,春市也不由地叹了口气:“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感觉,让他加入我们……几乎没这个可能。”

“可是御幸前辈他答应和我交换邮箱了,而且他也说了他会考虑!”

“那大概也只是客套话而已。”

“唔……”

见泽村吃了瘪,春市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不过反过来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因为这种话就会被伤到的类型,便也就没太在意。

于是,场面再度陷入了沉默,泽村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位挚友细嚼慢咽吃着午饭,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竟是从仓持那里看到的,高中时代的还在“Naru”里演奏着的御幸的身影。

——不不不,果然还是不要去想他了,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与我们这种末流小乐队合作,我们……也不过只是一群普通的喜欢音乐的大学生而已,有什么能吸引他加入的资本?

等到降谷把桌上那盒白熊牛奶喝完,三人便决定就此离开。春市和降谷合租在东门旁的一间学生公寓里,而泽村和仓持的居住地则是在南门边上,因此走到学校的中心时,泽村便不得不暂时与这两人道了声别。

独自一人走在早已绿树成荫的樱花大道上,泽村又再一次很不争气地想到了御幸和他的贝斯,虽然外行人可能听不出其中的门道,但他泽村荣纯再怎么不济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乐队主唱,对各类乐器的把控能力也还算可以。他能深刻体会到,在那段视频中,名为御幸一也的贝斯手绝对强悍的实力。

——啊啊,虽然几乎没那个可能,但果然,我还是想和这样的家伙合作啊。

这么想着,他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个弧度,一个昭示着刺激与挑战的兴奋的弧度。

——总而言之,现在要做的,果然还是想办法去争取,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07.

 

 

 

「From:御幸一也

「To:仓持洋一

「我已经看到你的邮件了,放心,我没生气,没必要就因为这事去揍那小子,放过他吧。

「还有,请你务必保守住这个秘密:我打算周日下午和你一起去录音棚参观他们的练习。记住,千万别和任何人说,尤其是泽村,别让那小子太得意忘形了。」

 

在床铺上辗转反侧了两个小时,最终映现在手机屏幕上的,也还是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在拼尽全部精神力按下了“发送”键后,御幸一也叹了口气,将手机甩到了一边。

世界即刻陷入死寂。

 

 

 

 

 

 

TBC

 

 

 

 注:我个人认为御幸用的贝斯是Fender的019-3612(美专系列,颜色是奥林匹克白),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反正这个像我这种穷学生是用不起,平时用个Ibanez已经很满足了)

这三段是过渡段,觉得没啥意思的话就将就看看吧

还是老话,更新随缘填坑随缘,不过如果有人愿意留言我就会愿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