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遍国家队】当国家队醉酒后[伪全员醉酒]
苏沐橙和楚云秀仅仅只是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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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儿,这两个小辫儿看起来刚好对称,一看就是张新杰的手法。他手里拿着个话筒,正在唱《因为爱情》,那深情的声音中有着宛转,却又不失俏皮,甚至还听出了一丝悲恸。
刚给韩文清扎过小辫儿的张新杰此时坐在沙发上,一边神神叨叨的讲着《白雪公主》,一边给喻文州扎起了韩文清同款小辫儿。在地上的喻文州脸上的谜之笑容配上他那不时的“白雪公主我最喜欢了~”类似的谜之评语,让苏沐橙和楚云秀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叶修蹲在一个角落,苏沐橙走向前去一看,正好对上叶修那双幽怨的双眼,而此时却还没有忘记手...
苏沐橙和楚云秀仅仅只是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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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儿,这两个小辫儿看起来刚好对称,一看就是张新杰的手法。他手里拿着个话筒,正在唱《因为爱情》,那深情的声音中有着宛转,却又不失俏皮,甚至还听出了一丝悲恸。
刚给韩文清扎过小辫儿的张新杰此时坐在沙发上,一边神神叨叨的讲着《白雪公主》,一边给喻文州扎起了韩文清同款小辫儿。在地上的喻文州脸上的谜之笑容配上他那不时的“白雪公主我最喜欢了~”类似的谜之评语,让苏沐橙和楚云秀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叶修蹲在一个角落,苏沐橙走向前去一看,正好对上叶修那双幽怨的双眼,而此时却还没有忘记手里拿着根烟。
孙二翔和唐日天童鞋在那里演巴啦啦小魔仙。“巴啦啦能量,六个核桃,旋风攻击。”“古娜拉黑暗之神,六个核桃,黑旋风攻击。”“巴啦啦能量,六个核桃,豪龙破军。”并且自带音效。“biu!”“啪!”时不时蹦出几个技能名字。
而张二乐在沙发上和黄少天演起了宫斗剧,也不知道皇上是谁。“姐姐啊,你不知道,皇上已经很多天没来看过臣妾了,你说皇上是不是不要臣妾了?”一边还泪如雨下。“妹妹,不会的,皇上最近肯定是太忙了。妹妹你安心养胎,到时候生下个大胖小子,母凭子贵,姐姐也好沾点你的光。”
王杰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扫把,成了魔道学者,在场中神出鬼没。
周泽楷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用天真无邪的目光看着还算正常的肖时钦,听他讲戴妍琦在雷霆时给他灌输的各种脑洞。
全场唯二正常的方锐和李轩正拿着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切。
不知道明天当全员看到这些时他们还能否活下来。
感谢观看。低产陆云秋.
我的背影真他妈帅气. by贺朝.
ooc算我
重新改过一遍了.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深刻的认识到,我的背影十分帅气。从幼儿园开始,我走过的路上总有人窃窃私语。刚开始我还不自觉。直到有天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捂住了脸。我的天!怎么可以这么帅气!这让别人如何活下去!我意识到我居然如此帅气。到了小学,就总有些女孩子往我课桌里塞纸条,内容大多不外乎是我怎么怎么帅气,用上她们学的一切来形容我帅气的背影,尽管她们根本描述不出我的背影万分之一的帅气。初中,这就更变本加厉了。走过的路上不仅有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手机拍照声,络绎不绝。每次早上来到学校我的课桌上总写满了对我的称赞,桌肚里也塞满了这类小纸条。我需要花费好多时间来清理。所有老师都知...
ooc算我
重新改过一遍了.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深刻的认识到,我的背影十分帅气。从幼儿园开始,我走过的路上总有人窃窃私语。刚开始我还不自觉。直到有天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捂住了脸。我的天!怎么可以这么帅气!这让别人如何活下去!我意识到我居然如此帅气。到了小学,就总有些女孩子往我课桌里塞纸条,内容大多不外乎是我怎么怎么帅气,用上她们学的一切来形容我帅气的背影,尽管她们根本描述不出我的背影万分之一的帅气。初中,这就更变本加厉了。走过的路上不仅有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手机拍照声,络绎不绝。每次早上来到学校我的课桌上总写满了对我的称赞,桌肚里也塞满了这类小纸条。我需要花费好多时间来清理。所有老师都知道有个这么帅的人在学校。甚至课间时在校园走动的期间,大家都为了来看我的背影而出教室跟着我,总会引起纷乱,造成学校不好的影响。尽管对这我很无奈,可是上天如此眷顾我,让我在这个年纪承受了我不应该有的帅气。在这个世界上,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我不得不接受这一切,我的背影的帅气而给我带来的影响。高中就更过分了,女生男生们总看着我背影犯花痴,写情书的就更多了,用各种语言来夸赞我,大胆的更是直接上来表白。为了不伤害他们脆弱的心灵,我只得含蓄的回应:别爱我,没结果。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帅气的人长的都差不多。没什么特点。背影就显得极为重要。而拥有我这么帅气背影的人更是稀缺不已。理所当然,我走过的路就是t台,我经过的地方就是舞台。这是不能解决的。我常因为路上的行人走路看我不看路而担心他们出事。这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只好尽量控制自己的魅力散发。让它不要去祸害人。
贺朝夫斯基曾经说过,贺朝的背影是最帅气的。我不予否认,毕竟这是事实。这是用尽学过的所有修饰形容词都无法描述究竟有多么的帅气。当然,小朋友的也很帅气。小朋友与我不相同的是,他的帅中有着丝可爱,还有着丝桀骜不驯。只是,与我相比还差了那么点。
哦,我的背影真他妈帅气。
感谢观看.
周喻 暖阳
岸流ooc警告。
喻文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学生会副会长喻文州的身后有了个小跟班。平时跟着他,但是一转身就不见了。
大概是新进高中的高一生,崇拜这个学生会副会长的名号。他想了想认为没见过这个帅气的小孩子。
喻文州觉得这个小孩有点好玩。
不过这也不耽误自己的事情,那就随他去吧。
周泽楷——
高中开学典礼上发言的学生代表居然是幼儿园的小哥哥——
周泽楷有一点点惊吓。哦不是,惊讶。
但是更多的是开心。
他本想上去打个招呼,但由于自己的不善言辞,以及害怕小哥哥不记得自己了而被吓到——
他觉得还是算了。
于是每天在喻文州身后游荡想让喻文州认出他。
yep开坑。
周喻高中校...
岸流ooc警告。
喻文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学生会副会长喻文州的身后有了个小跟班。平时跟着他,但是一转身就不见了。
大概是新进高中的高一生,崇拜这个学生会副会长的名号。他想了想认为没见过这个帅气的小孩子。
喻文州觉得这个小孩有点好玩。
不过这也不耽误自己的事情,那就随他去吧。
周泽楷——
高中开学典礼上发言的学生代表居然是幼儿园的小哥哥——
周泽楷有一点点惊吓。哦不是,惊讶。
但是更多的是开心。
他本想上去打个招呼,但由于自己的不善言辞,以及害怕小哥哥不记得自己了而被吓到——
他觉得还是算了。
于是每天在喻文州身后游荡想让喻文州认出他。
yep开坑。
周喻高中校园设定。喻文州高三周泽楷高一。后期也许会改改。因为没经历过高中写起来无比难受。。
。好的可能是个小坑。
周喻 暖阳(2)
岸流ooc警告。改过了这段。
由于学校宿舍施工的问题,这届高一生搬进宿舍被拖了一段时间。
在过了三个星期之后学校终于解决了。甚至每间都装了空调。住宿生们个个热泪盈眶,不可谓不是感天动地,感动中国。
但是搬入宿舍时还是不由得开始埋怨。
没有电梯。宿舍楼还有高层。还很大。还离教学楼很远。
刚入秋的天气并不凉爽,空气中带着丝丝暑气。周泽楷搬着行李箱,找着宿舍楼。
绕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宿舍楼。拉着不少行李的他无奈的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这真的不怪他,宿舍楼真的太远太绕了。校园也实在是大。
喻文州正巧在长椅边不远处,他看着周泽楷在一旁似乎看见了自己想要寻求帮助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纠结结的样子实在是怕生的...
岸流ooc警告。改过了这段。
由于学校宿舍施工的问题,这届高一生搬进宿舍被拖了一段时间。
在过了三个星期之后学校终于解决了。甚至每间都装了空调。住宿生们个个热泪盈眶,不可谓不是感天动地,感动中国。
但是搬入宿舍时还是不由得开始埋怨。
没有电梯。宿舍楼还有高层。还很大。还离教学楼很远。
刚入秋的天气并不凉爽,空气中带着丝丝暑气。周泽楷搬着行李箱,找着宿舍楼。
绕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宿舍楼。拉着不少行李的他无奈的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这真的不怪他,宿舍楼真的太远太绕了。校园也实在是大。
喻文州正巧在长椅边不远处,他看着周泽楷在一旁似乎看见了自己想要寻求帮助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纠结结的样子实在是怕生的可爱。自然而然走了过去担任起了引导同学的责任。顺便想了解一下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晃的孩子。
“是找不到宿舍楼了吗?我带你去吧。”
“……嗯。”喻文州伸手接过了行李箱。给周泽楷留了两个包。
……好的。现在周泽楷同学的脸好像有点红。他沉默的低着头,跟在喻文州身后。
“你叫什么?是几班的?”见他沉默寡言,喻文州出声问道。
“周……周泽楷。高一三班。”
喻文州有些耳熟,但思考半晌也没想到在哪听过这个名字,索性不想了。
“周同学你好,我叫喻文州,是学生会副会长,以后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在高二五班。”
“……嗯。我,我在高一三班。叫我小周就好。”
周泽楷有些慌乱得没注意到自己又重复了遍班级。他的脸倒是不红了,耳尖却开始发烫,红的过分。
不多时间就到了宿舍楼。实际上周泽楷当时绕到了离目的地并不太远的地方。
“几零几?”
“502…”这楼层不算太高,爬上去并不艰难。但是如果有个行李箱还有两个包就另说了。如果就周泽楷一个人上楼至少要搬运两次。喻文州思量了一下,搬起行李箱就往上走去。周泽楷连忙伸手想要拉住他。“学长……太麻烦了,我自己就可以了。”他顺势要接过行李箱。喻文州没递,往楼梯上走了一步。
“你拿起来不方便,我来吧。”周泽楷沉默着跟在他身后上楼。同时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喻文州。
“到宿舍了。”喻文州停下了脚步,见他走神还要顺着楼梯往上走,提高点声音喊住他。“周泽楷?”
他回过神来,停住脚步。“叫我小周就好。”
“宿舍在这,我在你对楼。房间也是503。以后有事可以找我。一般来说没有急事外,休息时间我都在宿舍。”
“嗯。”
“那你先整理着,我回去了。”喻文州边说着边下了楼。周泽楷向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拿钥匙开了门,将行李搬了进去开始整理。
六一
好嘞。六一的喻黄。
xxx日常在节日结束后肝文。
⭕️ 表白预警。
岸流ooc警告。
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中斜斜的照耀在黄少天的脸上,他紧了紧眉,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往身旁的床上探了探——喻文州早就起床了。这才晃悠悠起了身,摸过准备在床头的衣服穿上。一路闭着眼睛循着煎鸡蛋的香味朝厨房走去。展开双手环住喻文州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喻文州也没回头,往他的鼻尖刮了刮:“醒了?早饭快好了。去坐着吧。”
黄少天哼了几声,才睁开眼,抓了抓一头乱翘的毛,把在他脚边乱蹭的剑圣——是两人养的一只橘猫,喻文州执意这么叫——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去洗漱。
黄少天打理完自己后,头顶一撮呆毛仍竖立着,用水都压不下来,只得作罢...
好嘞。六一的喻黄。
xxx日常在节日结束后肝文。
⭕️ 表白预警。
岸流ooc警告。
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中斜斜的照耀在黄少天的脸上,他紧了紧眉,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往身旁的床上探了探——喻文州早就起床了。这才晃悠悠起了身,摸过准备在床头的衣服穿上。一路闭着眼睛循着煎鸡蛋的香味朝厨房走去。展开双手环住喻文州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喻文州也没回头,往他的鼻尖刮了刮:“醒了?早饭快好了。去坐着吧。”
黄少天哼了几声,才睁开眼,抓了抓一头乱翘的毛,把在他脚边乱蹭的剑圣——是两人养的一只橘猫,喻文州执意这么叫——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去洗漱。
黄少天打理完自己后,头顶一撮呆毛仍竖立着,用水都压不下来,只得作罢。喻文州瞧见,边笑边用手抚了下来。不知为何那撮毛在喻文州手里十分乖巧,黄少天愤愤然,——这不争气的。耳朵尖紧跟着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早餐是煎鸡蛋与三明治,喻文州把两样都做成了心形,并在盘子前用巧克力酱挤出了“少天小朋友儿童节快乐”的字样。刚刚有消下去迹象的耳朵尖再次红了起来。话唠有些口不择言:“文州的手艺就是好好棒好好吃早上有队长做的早餐就是人生一大幸福美好之事——都成年了也不小了……”
“少天是用来宠的。”
“咳咳咳……”黄少天边咳嗽边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摸索索出一只盒子,推到喻文州面前后就迅速坐好。像个等老师进教室的小学生。
“少天还准备礼物?”喻文州打开盒子。是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面两个小朋友牵着手,咧着嘴。一个黄发一个黑发。中间有只胖猫正在打盹。
“这这这是我在手工店里做的也不是很好很精致,但是就就就是我的一点心意队长不嫌弃的话就摆橱里。”黄少天十分惶恐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喻文州,他嘴角慢慢漾开一点笑意。一旁的剑圣从沙发上跳下来好奇的盯着缩小版的自己。
“噗……咳,挺好的,很可爱啊。”喻文州眼中的温柔像是能融化冰冻的河水。“那么,黄少天小朋友,”他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是两个戒指,一个上面是六芒星,一个上面是一把剑。“你愿意,和我一起度过很多的儿童节,很多的春夏秋冬,很多的,属于蓝雨的夏天吗?”
感谢观看。♡
王杰希生贺。喻王。
喻王警告。岸流ooc警告。角色属于虫爹。
我对不起大眼爸爸。贺文迟了五天。(还是当天开始写的。(结尾好草率。(挨揍。
王杰希早晨一翻日历才发觉原来已经七月六日了,时间如白驹过隙,仿佛昨天刚刚结束季后赛……想到这个有点不痛快。这赛季决赛是蓝雨对战微草,蓝雨以微弱优势捧走了冠军奖杯。啧……
说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王杰希不太喜欢过分的热闹,决定就把还留在战队的辛苦了一个赛季几位叫来一起吃顿饭,思索片刻过几天好像有和蓝雨的友谊赛,喻文州之前似乎说他们会早些到,当做给队员们的休假。两人也已经因为工作原因好久没见,想念的紧。顺便可以给小别和卢瀚文创造机会?王杰希拨出了喻文州的号码,没响几声...
喻王警告。岸流ooc警告。角色属于虫爹。
我对不起大眼爸爸。贺文迟了五天。(还是当天开始写的。(结尾好草率。(挨揍。
王杰希早晨一翻日历才发觉原来已经七月六日了,时间如白驹过隙,仿佛昨天刚刚结束季后赛……想到这个有点不痛快。这赛季决赛是蓝雨对战微草,蓝雨以微弱优势捧走了冠军奖杯。啧……
说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王杰希不太喜欢过分的热闹,决定就把还留在战队的辛苦了一个赛季几位叫来一起吃顿饭,思索片刻过几天好像有和蓝雨的友谊赛,喻文州之前似乎说他们会早些到,当做给队员们的休假。两人也已经因为工作原因好久没见,想念的紧。顺便可以给小别和卢瀚文创造机会?王杰希拨出了喻文州的号码,没响几声就接通了。
“王队,去哪吃?”朝思暮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王杰希似乎已经能看见对面人笑着的模样。
“之前那家。”
“好。”
换了套休闲服后王杰希进了训练室,高英杰,刘小别,柳非,袁柏青都已经开始训练,这会儿抬起头齐看向面无表情的自家队长,生怕是要加训。王杰希调整了一下面部闲散的表情,装作严肃的样子说:“放假一天,中午我请客。”众人这才松口气,欢呼起来。
饭馆是家粤菜馆,自从王杰希当时陪喻文州一起吃过之后,喻文州就有些念念不忘,每次来b市总想着来吃一次,算是个约会途中的意外发现。馆子里最大的包厢已经预留好了,王杰希推开门后被一个礼花筒迎头糊了一脸彩带,卢瀚文与之对视后忙躲到队长身后求庇佑,不过王杰希一看黄少天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就知道是他出的主意,报复上回被挂电话的仇。蓝雨这一个行动,一个出谋划策分工的甚好。高英杰笑出了声被宋晓一把捂住嘴拖到角落。喻文州还十分贴心的在包厢里装饰上了生日用彩带。全然没有网上相传蓝雨与微草见面必定打架的紧迫感。
……好吧也许如果我们忽视卢瀚文之前的礼花筒?
王杰希面无表情的扯下头上的彩带,叹了口气。小孩子精力太过旺盛,小别如果被欺负了可怎么好……喻文州笑着看向王杰希这副模样。平日里正经的微草队长此时头顶花花绿绿与大小眼相衬托着实……很好笑。
桌上凉菜已经上齐,服务员敲门送进了一盘炒秋葵,随后非常有职业素养的面无表情的一边装作听不见黄少天每分钟一千字的抱怨一边飞快退出了包厢。在宋晓开了瓶汽水后并将吸管塞进了黄少天嘴里包厢才瞬间安静。微草几人揉了揉耳朵,非常钦佩的看着蓝雨众人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寿星坐到了喻文州身边,并摆摆手示意各位可以开始吃了。包厢里热闹非凡。柳非祸害着高英杰,刘小别,卢瀚文几个联盟的未来,一人捧着杯橙汁在一旁谈论联盟的悄悄话,黄少天拉着生无可恋的袁柏青,郑轩,宋晓天南海北的聊。众人非常自觉的给喻文州和王杰希留出了双人空间。喻文州低声笑着对王杰希说:“又老一岁了,什么想法?”
王杰希:“说的好像要迈入老年似的。”
喻文州惊讶状:“魔术师不早就开始养生了吗?”
“……保温杯里可乐泡枸杞?”王杰希无奈。
“保温杯老年人必备啊王队。”
“你不是也有一个?”王杰希的保温杯是绿色的,喻文州有一个同款蓝色的保温杯。
“可是里面只装可乐。”
“……”这逻辑王杰希竟无言以对。甚至还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许久未见的两人聊起来自是有很多话题。从养生到战队大大小小的趣事,喻文州谈论起黄少天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宿舍里养了只猫,被卢瀚文发现并传出来之后这只猫成了团宠,猫如果在训练室,日常能听到黄少天吼“剑圣那个不可以咬 !!!”“喵!!!!”“喵也不可以!!!!”“喵喵喵喵!!!!!!”王杰希这个云吸猫玩家表示即使训练室会鸡飞狗跳他也十分羡慕,并且想养一只。随后两人聊到了关于猫的吃穿住行。
一顿饭吃吃聊聊了近一个小时,快完了的时候喻文州从王杰希身前探过,关了包厢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支使走的卢瀚文这时候捧了个蛋糕回来,上面是两个牵着手的Q版小人。蜡烛明晃晃的照亮了他们的脸。一个穿着术士服,一个穿着长袍。
黄少天在一旁嚷嚷:“这是队长昨天亲手做的,小人捏了好久超级精致,老王你感不感动开不开心意不意外。蜡烛都给你点好了排面很大了,快点许了愿我们好切蛋糕了。”喻文州只是安静的看着王杰希不说话。
王杰希倒是有些惊喜,自己也没想着再订个蛋糕,没想到喻文州已经准备好了。虽然有些幼稚,但还是许了愿。右手与喻文州十指相扣,他的掌心里藏着一枚自己的冠军戒指。
两人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卢瀚文悄悄的开了灯。喻文州则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个红色的盒子。他眼尾微微挑起,眼中噙着快要溢出的笑意,顺势一转手单膝跪地。拇指撬开盒子,里面是喻文州的冠军戒指。他郑重的对着自己的爱人说:“那么,王杰希,喻文州请求陪你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你是否愿意?”
“我的未来,是你。”
五一假期。南京路+浙江。喻王。上。
ooc我的。人物虫爹的。
五一俱乐部放假,一个北京市的一个广州市的决定折中一下去江浙沪一带旅个游。
都说上海夜景最漂亮,凌晨落地的两人大早上在宾馆睡了个昏天黑地。十二点王杰希迷迷糊糊醒了,看了眼屏保后鲤鱼打挺般的起来,愣了会儿发现是假期中。魔术师尽管养生但是长期的战队生活还是使他昼夜颠倒。喻文州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战队队长复盘到深夜也是寻常事。王杰希发觉身边还香甜的睡着一个,便要把喻文州一块儿拖起来。喻文州哼哼几声表示了自己还想睡的念头,被王杰希一被子掀了起来。
难得出来玩趟总不能一直窝在宾馆,洗漱完喻文州就拽着王杰希要出去。在酒店餐厅喻文州瞪着王杰希的大小眼相望半天也没决定下究竟去哪,最...
ooc我的。人物虫爹的。
五一俱乐部放假,一个北京市的一个广州市的决定折中一下去江浙沪一带旅个游。
都说上海夜景最漂亮,凌晨落地的两人大早上在宾馆睡了个昏天黑地。十二点王杰希迷迷糊糊醒了,看了眼屏保后鲤鱼打挺般的起来,愣了会儿发现是假期中。魔术师尽管养生但是长期的战队生活还是使他昼夜颠倒。喻文州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战队队长复盘到深夜也是寻常事。王杰希发觉身边还香甜的睡着一个,便要把喻文州一块儿拖起来。喻文州哼哼几声表示了自己还想睡的念头,被王杰希一被子掀了起来。
难得出来玩趟总不能一直窝在宾馆,洗漱完喻文州就拽着王杰希要出去。在酒店餐厅喻文州瞪着王杰希的大小眼相望半天也没决定下究竟去哪,最后王杰希拿出了手机……和一枚硬币。占卜最终结果是决定去南京路。轧马路。
两人在房间里遮掩完面部离开酒店,巧的是旁边就有地铁,先是研究了好久线路,不久就坐上了地铁。五一来上海玩的游客尤其多,本地人出来的也不少。尽管地铁开足了冷气喻文州和王杰希还是在下地铁前出了一身汗。车厢尤其挤人,喻文州旁边站的大妈见这小伙子面净,不住的在车厢晃动时往他身上靠,竟是非常自来熟的还想要将自家闺女介绍给他……喻文州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的大妈,堂堂战术大师十分不知所措的在那边无助的推辞——一旁的魔术师不乐意了,过了几站在乘客下车的人流中十分艰难的把喻文州挪到了自己旁边。大妈见着那个面净的很的小伙子似乎没法子拐回家,转战魔术师——有些大小眼也没事,挺好,长的善良。一波狂轰滥炸后两人出了地铁还心有余悸。再往眼前望去,满眼人头。倒是心里先打起了退堂鼓。
风带着丝暑气穿过拥挤人群,吹向远处。喻文州和王杰希牵着手,随着人群缓慢挪动着。没走多久,两个人都被路中间的小亭子吸引了——新颖。里面是卖彩票的。王杰希没等喻文州提出要试试就掏出钱包给俩人各买了20元彩票五张。还没刮倒是就赚回了本钱。喻文州刮出了个200元的。是个好的开头。他有些得意的向王杰希挥了挥彩票,并附上一记眼刀挑衅。王杰希不服:我也可以。豪迈往上一挥——十元。喻文州微笑。两人就此开始比赛。最后林林总总竟然有个三百来块,彩票亭的小腐女看着这神仙伴侣的一对在那边偷偷捂嘴笑。
继续逛逛走走,买了些特产之类的给自家队员,到了饭点。王杰希因为前些年来上海打比赛时被队里的姑娘们拖来南京路逛过,知道一家挺不错的小馆子,拉着喻文州就往特产店二楼跑。幸亏位置有些偏。还有些座位。王杰希叫来服务员点了笼小笼,一碗馄饨和两瓶啤酒。两人倚着窗户看街上挤挤攘攘的人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是惬意。太阳渐渐西沉,撒下星星点点的金色。两人在悄悄在菜单的遮掩后,在人群之上,接了吻。
有空就改。写了好长时间搁置了。没发。
未完待续。
【云雾cp】毛茸茸幻想
夜很深,云早已光荣下播,鼠标滚动在B站页面上滚来滚去,目光下意识地无视着大数据偏好推送过来的关于某个人的视频。
他和中二雾吵架了,原因已经有点记不清,想来想去总觉得是积怨已久:小到在基地里东西乱放、大到比赛里默契不好……云本以为自己可以贯彻一码归一码,事情过就过去了的原则,却忍不住和中二雾隔着微信电话互相一件件把这些过往当作论据摆出来试图扳倒对方。中途自己的母亲进来瞅了一眼他,欲言又止地往桌子上放了一杯白开水又离开,硬要说那个眼神,像极了看还是小屁孩的自己和别的同学吵架的那种,好笑的无奈。
两个成年人用最幼稚的方法赌气:不理你了。
就连群发的过年祝福也要特地在长长的列表里找到那个头像取消......
夜很深,云早已光荣下播,鼠标滚动在B站页面上滚来滚去,目光下意识地无视着大数据偏好推送过来的关于某个人的视频。
他和中二雾吵架了,原因已经有点记不清,想来想去总觉得是积怨已久:小到在基地里东西乱放、大到比赛里默契不好……云本以为自己可以贯彻一码归一码,事情过就过去了的原则,却忍不住和中二雾隔着微信电话互相一件件把这些过往当作论据摆出来试图扳倒对方。中途自己的母亲进来瞅了一眼他,欲言又止地往桌子上放了一杯白开水又离开,硬要说那个眼神,像极了看还是小屁孩的自己和别的同学吵架的那种,好笑的无奈。
两个成年人用最幼稚的方法赌气:不理你了。
就连群发的过年祝福也要特地在长长的列表里找到那个头像取消勾选的程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两个人死寂了好几天的聊天框就连过年也没救回来,依旧掉在最底下,谁也没有发那个祝福去开话头——也许发了就会像以前一样,俩人这就开始聊天,就像方才冷战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重归热络。
明天要出省走亲戚,一走就是好几天不沾家,家里的狗已经托付给邻居寄养先,云揉了揉眼眶,决定赶紧去休息,否则明天起不来又得被奶奶唠叨。
很显然他也没想到第二天醒来自己在发高烧,伴随着咳嗽和四肢酸痛。可亲戚那边又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生病就不走,云花了十分钟说服家人把自己丢在家里,并保证如果情况严重了一定打电话通知,一大家子人这才放下心来出门,上了车还不忘给他打个电话确认情况。
哪有这么快退烧的情况?云挂了电话后扯出一个无力的笑,说生病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他又忽然想起来自己阳性那阵子,有个笨蛋总像是不知道一样,仍一直往自己这里凑,被赶走好多次才学会小心翼翼地和病人保持距离。
但没用,笨蛋最后还是中招了,变成了被迫蔫了吧唧的笨蛋。或许笨蛋不会生病的传闻是假的,也或许那家伙不够笨蛋罢了,确实,他可精明得很。
昏昏沉沉中云打开视频软件,习惯性的翻阅私信,年初一零点有很多粉丝发来拜年消息,他一一谢过,却忽然有一个不太一样的祝福词。
“您有挥之不去的烦恼想要解决吗?愿您的新年不会再被它们叨扰。”
多文艺?云呵出一声苦笑,若是世界上的一切烦恼都能被轻易解决,自己的生活又怎会如此糟糕?即便如此,他仍礼貌地回复谢谢,毕竟是别人的祝福。
云还能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但收不住思绪乱飘,从几年前飘来,又大有飘去之后几年几十年的架势。总说病人要安心睡觉养病,但很明显自己睡不着。云这样想的时候现实又打了他的脸,不知何时他就眠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发生的一切已经不能用常识形容。
陌生的房间,一切东西的比例都很奇怪,自己的感官也相当奇怪——云一下子惊醒,低头看见一对雪白的毛茸茸的爪子,和更上面一点的,斑驳着深浅灰色的毛。
啊?
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无师自通地用四肢站立,他用爪子拍了一下自己的猫脸,很可惜没醒。
足足花了半小时接受自己变成了一只猫的事实,这事情有点过于扯淡,也许是性格使然,他对于一定要接受的新事物,总是熟悉得很快——当然,他也想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如果可以的话。很显然,自己忽然变成了一只白手套的灰色狸花猫这回事就属于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之一。他跳上桌子开始审视这个房间,看到一个型号眼熟到可疑的手机。
云好像知道这是哪了,怪不得耳边那有规律的声音节律这么熟悉,原来是中二雾的鼾声,在猫的耳朵里竟是这样的不同,无怪乎云没有立马认出来这经常伴着自己入眠的声音。说来曾经的自己也真是奇人一个,竟是能在那种声音里睡着,不像现在,睡眠问题有点严重。
中二雾家里不养猫,自己是从哪来的?云看向敞开的窗户,在冬天里显得这么突兀,而且这个窗户像是才打开一样,因为很快室温就降下来了,窝在被子里的中二雾皱了皱鼻头,成功地被冻醒。
中二雾醒来看见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一只灰猫,眼睛很大猫毛顺滑有光泽,还有白手套——最重要的是这猫看见自己起床了被吓一跳,却没有乱跑的意思。
谁家的家猫走丢了?中二雾看向敞开的窗户,该不会是自己梦游开窗户,最好别是,不过窗户外有防盗栏杆,大概也不会出太大的事情……关窗后胡思乱想好一阵,中二雾才重新和椅子上的灰色狸花猫大眼瞪小眼。
不得不承认这条猫有点太可爱了,先前去逗小伟家的狗的时候中二雾就老想着养宠物了,年刚过没几天竟真有迷途小猫咪送上门来,还特别乖……中二雾重重捏了一把脸颊,吃痛地哎呦一声,这才确认不是梦境。
灰色狸花猫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不知怎的中二雾就是从那对漆黑圆溜溜的眼睛里读出那么一丝无奈和嘲讽,像极了某个人损自己的模样。
看只猫也能联想到不高兴的事!中二雾重重摇头,手伸向乖顺的小猫咪的脑袋就一顿狂揉,柔软又娇小的一对猫耳手感好得不行,见猫没有抵触的意思,他变本加厉地整个人凑过去,两手从猫的前爪腋下穿过,举起了这只体型偏大的狸花猫,抱在怀里猛揉。
云已经快晕过去了,他原本想一爪子把中二雾挠走,却忍着没有动手,结果就被蹬鼻子上脸地抱起来摸,被当成什么解压小玩具一样揉来揉去……
“小猫小猫,你从哪来的?”才睡醒的中二雾语速还挺慢的,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念叨。
“喵。”我也不知道。
“家里没有猫粮,这大过年也买不到……”
“喵。”可以不吃吗。
说实话虽然自己接受了变成猫的事实,但不代表真的可以学着猫的样子把头凑在食盆前对着猫粮猛吃。云开始装傻,直到对方从厨房拿来一碗牛奶,还隐隐地冒着热气,这才吃了变猫后的第一顿饭。奶渍沾在了嘴边的毛上和胡须上,他伸爪子想擦,却先一步被一只手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
“我问了,可以养……”中二雾捏着他的小白爪子模仿握手的姿势,“你是个男猫,”有人继续慢悠悠开口,语调带点开心的上扬,“初八宠物医院开业以后就把你噶了,也不知道你的年龄够不够。”说着如此恶魔一样的话语。
啊?!你要对我的大宝贝做什么?!!!
猫猫忽然抖了一下,像极了能听懂人话一样,中二雾是越看越喜欢,又在猫的脑袋上揉了两把,掏出手机对猫拍了又拍。云就发现以猫的视角看不太清手机屏幕的内容,但看动作像是给谁把刚刚的照片发了出去。
估计又是发给哪个妹妹吧,云动了动耳朵,臭着一张小猫批脸发誓下次不会配合他拍照了。
自己是从家里凭空消失了?也不知道家人会不会担心,云惆怅地被迫窝在一个由旧衣服和毛巾围成的临时猫窝里,张开猫嘴打了个呵欠,陌生的、属于猫的困意袭卷而来,他再也撑不住,缩成一团打起了猫呼噜。
真吓人,莫名其妙就这样睡过去,心安理得地、作为一只猫、在中二雾的家里睡过去。云再睁眼时候已经是晚上,中二雾坐在椅子上举着手机拼杀,时不时发出一声鬼叫来,以怪叫的频率和词汇来看,他应该是在玩泷夜叉姬。云快要饿扁了,毕竟他目前只是一个只喝了一顿牛奶的小猫罢了。
“喵。”范展!
“喵喵…!”尼玛啊!
“喵喵喵喵喵喵喵!!!!!”说要养猫,结果到现在吃的给不到一点的人是谁!
中二雾这边拼杀得起劲,泷夜叉姬正在对面泉水前装逼刷伤害,忽然感觉到什么东西跳上自己的桌子,啪的一声响,一个猫爪子把他的手机扒拉掉在桌子上。他手指一个滑触,泷夜叉姬位移进了对方泉水,屏幕立马黑了下来,又蹦出了胜利字样。
他乍一下是被这猫吓到了,鬼叫一声后,倒也没有太多反应了,就这样和今天刚“捡到”的猫猫无辜对视。耳麦里传来刘谦的声音:“你什么情况,开啊!”
“刘强,别急,”中二雾笑着说,“猫猫把老子的手机掀掉了,我草……”他一边略微检查了一下手机有没有被明显磕碰,一边心不在焉地继续慢悠悠回答道。“你养猫了?”刘谦不可置信地发出怪叫。
“今天早上捡到的,和你说,特别像人…”中二雾说到一半忽然没声了,手上倒是重新亮屏手机,给刘谦发了早上拍的照片,又通过电脑看了一眼被“看看猫猫”刷屏的直播间弹幕,不自觉地发出几声傻笑来。既然弹幕要看那也可以,中二雾习惯性地又看了一眼微信的聊天栏,正准备把猫猫照片在直播间挂一会给大伙看看,就见一个猫脑袋又一次出现在手机屏幕遮挡后,只露出一对猫耳。
云是真怒了,这人是怎么做到被刘谦打个岔又忘记了自己的事情的?忍着把中二雾手机直接掀飞的想法,某只猫猫好声好气地扒拉着少年的袖子,尾巴摇来摇去。
“你是不是…饿了?”中二雾福至心灵地反应过来这只猫到现在没吃过饭,撂了一句“你先打,我给猫找点吃的”就摘下耳机起身出门去厨房了,云看着桌子上的耳机,咂了咂嘴,凑到麦克风旁边骂了刘谦一句。
“喵。”草你吗,差点害老子吃不上饭。
十几分钟后中二雾才端着一个瓷碗走回卧室,似乎是是热牛奶泡饭,里面还有切成丁的火腿肠。“只能找到这些,委屈你先吃了。”中二雾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地去揉猫猫的脑袋,把小碗放到临时猫窝边。
牛奶剩饭加火腿肠,怎么想都很地狱,如果自己是人是绝对不会吃这种东西的。云心理上十分抗拒,但饥饿感放大了食物的香气,他认命地把头埋进饭碗里开始胡吃海喝,在猫嘴里竟意外地香,是一种无法用人类语音形容的味道。吃完后他名正言顺地一下子跳到中二雾的腿上,发誓用自己的猫体重压断他的骨头,准备开始新一轮香睡,却发觉这人腿上肉少得可怜,骨头都硌人…啊不,硌猫得紧。
中二雾看着这粘人的猫,打心底开始后悔没有更早去养宠物,也完全不舍得把它从自己身上请下去,就摸摸猫猫的身子,放任它在自己腿上睡觉,重新戴上耳机,清了清嗓子,示意刘谦自己已经回来了。
新的一把刚开局还没感觉出什么,到了中期,中二雾相当沉稳地用鬼切砍出一个帅气的三杀,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主播这一波是不是很帅?”
不说弹幕觉得中二雾不发癫不正常,就连刘谦也觉得这个人安静得可怕,瑟瑟发抖地开口:“你怎么了?听不到你的鬼叫我没有安全感啊!”“其实是猫在睡觉,睡得很香,怕给吵醒了。”中二雾眯着眼睛继续操作,腿上能感受到这具温暖的小动物的身体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幸福感逐渐充盈的心底。
事实证明,什么都惯着只会害了自己,俗话说得好,白天不熬猫,晚上猫熬你。在中二雾凌晨拼杀的时候某猫猫在香睡,当他准备下播睡觉的时候,猫醒了,开始从他腿往上扒拉,一个发力站在了他肩膀上。毛茸茸的猫身体蹭着少年的脸颊,得亏他没有过敏,但很显然中二雾没考虑过这些,顺势在猫咪柔软的身体上蹭蹭,又一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在等消息吗?虽然以猫猫的视角云看不见屏幕里是什么情况,但这个频率和时长,怎么看中二雾都是在等谁的消息,但很显然这个人起码一天没回复他了。还有人能冷暴力平安京顶流?云觉得稀奇,更觉得莫名解气,就算自己想和他玩也不会被答应的这个中二雾原来也有这样可怜兮兮被不回消息的时候。
也许是猫猫的多巴胺奖励机制比较简单,云不觉得心情像之前那样压抑了,几乎快要忘记这段日子的烦心事,而是会因为简单地被抚摸爪子和脑袋而觉得舒心。他又轻盈地跳上桌子,扒拉了两下在自己眼里只能看见大片摩尔纹的手机,可以的话真想知道是谁在冷暴力他兄弟范展,可惜知道不得。
“不许手欠,把手机搞坏了,十个你也赔不起!”中二雾像模像样地警告小猫,郑重其事地把手机收起来,转而又深深叹了口气。“喵?”很少见到这个家伙这么惆怅的样子,那可是输了比赛也会默默把难过的眼泪咽在喉咙里、装作没心没肺努力大笑的中二雾,没想到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少见地露出这么烦恼的模样来。
又哪个妹妹不理你了?云用肉垫拍了拍对方的手,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天有不测风云,我相信这个妹妹不理你还会有下个妹妹搭理你的,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说是吧?他在猫脑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中二雾已经关了灯躺上了床去,他又开手机确认消息了,然而看样子对方还没回复。
中二雾其实现在有点慌,今早他遇见这个和云迷之很像的猫猫,觉得这是上天给的指点,说你看我给你送来一个修复你和你家上单关系的好机会。
于是他给猫咔咔拍了几张照片,鼓起勇气一下子发给了和自己已经冷战一周的云,又在后面跟了一个卖萌的简单颜文字。一般到这份上云是不会再和自己计较的,起码根据前几次吵架的经验来说是这样,只要有个人先开口打破沉默就好了——然而已经快18个小时了,云甚至不愿意赏自己一个标点符号,是不是不太正常……
中二雾也不好意思问柴他们云最近什么情况。柴说是神经大条也神经大条,说心思细腻也是有的,他好像已经看出来自己和云之间的氛围不对,聊天的时候也都有意避开了会提到的场合。
有这么严重吗?自己好不容易主动“求和”也被无视,他看见黑夜里一双猫的绿眼睛盯着自己,那样无言,又好像无声地传达着那样浓郁的情感,怎么看都会让他想起一个视线总会放在自己身上的人。
而那个人如今只是将头偏过去,一手撑在额头上挡住自己的眼睛,显得疲惫又无力。本以为已经好好忘记的遗憾,在鞭炮声稀疏断续的夜色里被一点点勾起,像被抽筋拔骨还带出血丝,又反过来把心脏绞死。
“猫兄…你还不睡?”中二雾苦中作乐地去逗猫,却不想声音原来已经哽咽了,说来他还忘记给这只猫取一个合适的名字,其实他早就有一个想法,但却不敢真的实践出来。好在对方似乎能知道“猫”这个简单音节的含义,动了动耳朵就跳上了床,收了爪子轻轻踩在他的手臂上,又屈起腿卧成一团。也不想顾及这捡来的猫有没有可能带病菌或是什么,大不了年后去打狂犬疫苗,中二雾一下子把猫抱在怀里,这猫太乖,就算被如此突然的动作惊吓到,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呜呜声来,仅此而已。
猫的身体温热、鲜活,中二雾用嘴喘了一口气,因为鼻腔已经被堵塞。“委屈你听我发牢骚了,”他喉咙也哽着,说起话来带着颤抖,“可是我真的快憋疯了,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了,从自己还是个懵懂的少年时期,就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奔赴另一个城市,坐在饮水机旁,目光灼灼地憧憬着那个舞台。到现在,已经是自己成年后又一个年头——三年或是更久,时光的丝线并非无穷无尽,而在织机后吐出的那副绢布,却并不是能和时间这珍贵原料所相配的作品。
他不曾和谁倾吐这些遗憾,也不会想把这些软弱模样给谁看,自己需要做最坚强的那个人,承担最大的风险,也要撑住,好不让全队的心态崩盘。有人看似沉稳,藏在天衣无缝外衣下的心态可能是比他要差一些,随着时间流逝会更加焦虑和痛苦。这个职业普遍的也是无法逃避的年龄问题正困扰着很多人,中二雾理解得不能再理解,坐在饮水机前看着很多人来了又走了,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
谁人陪着他在上千把游戏里拼杀,和谁人说了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的文字数量……为什么现在看来,像极了一颗陨星擦过他这颗孤星的大气层,绽放出绚烂的光火后,开始远离他、坠入某个黑暗冰冷的宇宙深空里呢?
少年积攒数年的热烈情感终于从碎裂的宝瓶里溢出,在这灯花阑珊的年夜,在这对森绿的猫的眼瞳前,他流下泪来。
“猫兄,你就叫云怎么样?但是如果我喊你猫你也要答应我,不能被人发现你叫这个,”中二雾抹了抹眼泪,又被自己无厘头的话语逗笑,“我想和我的队友,想和云一起拿冠军,想得快疯掉了。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吵架的……”借着猫的名字,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别扭的嘴说出心中所想,中二雾一边这样梦呓般地自言自语,一边抬起云的爪子,捏肉垫。
“喵。”猫的神情有些呆滞,中二雾猜它可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大半夜里又哭又笑。他本想再逗逗这猫,却被倦意和大脑的疼痛袭击,他本就熬了夜,加上克制不住情绪略微哭了一场,脑袋根本受不住,所以可以说是保护性质地,少年立马陷入了无梦的睡眠。
云多希望自己不是这只猫,而是人的模样,好掷地有声地告诉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愿望的?可他现在不是,可中二雾也不会,不会在人类模样的自己面前将心迹袒露一丝一毫。这个倔到死的少年只会如同珠蚌一样把自己闭合在坚硬的外壳里,一遍遍把刺痛自己柔软内里的沙砾反复盘啮,直到它被包裹成一个圆润的珍珠,也不愿意敞开口和他分享,关于他的痛苦、他的愿望。
云其实本就理解中二雾是个多闷的人,虽然偶尔确实会被他这样的性格无奈到,但今次确实是他如此接近这颗无比柔软细腻的心脏,感受到那鲜活的震颤。
想抬爪子帮他擦还惨留在脸上的泪水,云却在鼻尖嗅到一点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味道,且十分熟悉,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困意霎时席卷而来,那是一种预感,仿佛所有的过去和未来在那一刻链接起来,让他发不出任何疑问,因为冥冥之中自有答案。
云自床上惊醒,时间还是一个早晨,本以为这真是一场大梦,但他打开手机,却发现日期已经悄然向后推了一天。
世界将他从昨日遗忘,自己的家人不可能对生病的自己一整天也不发消息询问情况,而柴也不可能一整天不来微信骚扰他……就连粉丝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关注的主播。冷汗直冒,心有余悸,云不想体验第二次,一点、一点也不想——毕竟他还不想作为人的自己从世界消失。
阳台上的小香炉已经燃尽,原来最后那股熟悉的味道是香火味,家人好像换了一种新的香,该不会就是这玩意搞出的幻觉?云凑近嗅了嗅,也没个所以然来。
微信又叮咚一声,柴重新开始来犯贱:听说你兄弟范展养猫了,什么情况?大伙到现在不知道猫长啥样。
云眼皮一抽,往底下翻了半天微信聊天框也没找到中二雾在哪,忽然一个想法冒出——不太确定,再看看……云心跳如擂鼓一般向上翻找聊天记录,看见中二雾的聊天框赫然出现在了最顶上,却是已读。
三张照片,一句话,一个颜文字,共计五条消息。
顾不得别的什么,云直接打通微信电话,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接电话,语气还犹犹豫豫的:“s…怎么了?”好像有什么称呼被卡在嘴里了,但云也没那个心思注意到这点,他久违地紧张,就连打总决赛也没有这么紧张。
话也不是这么说,主要是这件事,和总决赛的紧张,不是一类东西……
“才看到消息,你养猫了?”云有些迟疑地问。
“你怎么才看到消息…是啊,”中二雾那边立马传来一声猫叫,“原本以为它挺聪明的,不知道怎么又变成傻猫了…别啃我的薯片袋子!”他傻笑着,又忽然被突发状况干扰,紧急去拯救自己的零食。
看吧,果然是这样。只要一联络,就会光速和好如初,真是笑死人了,而他们乐在其中。
“包不聪明。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搁着电话,云笑出声来,中二雾以为是笑他狼狈,哎呦了一声说你别笑我了,而云只是想起了那段傻里傻气的短暂回忆罢了。
“哎,就你还想和我抢东西……其实想好了,但也没想好。”看样子中二雾和猫打赢了,那边传来哗啦的拆薯片袋的声音,云猜他现在正坐在椅子上,怀里不知道是薯片还是猫,总归会抱个东西吧。
“你猜猫兄叫什么名字?猜对了就告诉你。”
中二雾在那边笑得很开心。
【云雾cp】【换头文学】休赛期的爱情
天边微微发白的凌晨,基地宿舍内久违的黑暗中,被褥被来回调整窸窣了好一阵子后,云忽然自言自语道:
“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我洗澡的时候都没有香皂。”
于是中二雾想起这件事,醒了,然后对全世界都没好气地翻了个身,因为他把双人间宿舍共用浴室里最后一丢丢沐浴香皂用干净后,的确忘记往浴室里放上新的香皂了。
他是在三天前发现这件事的,那时他已经站在了淋浴喷头下,于是想之后再放上,但过后却忘了,直到第二天淋浴时才又想起。
而第三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
所以说,事实上并不到一个星期,云这样说一定是是为了夸大他的错误,但三天确实是有的,而且不可原谅。那种被人当场抓住错误的感觉让他十分羞耻,甚至恼羞成怒。像......
天边微微发白的凌晨,基地宿舍内久违的黑暗中,被褥被来回调整窸窣了好一阵子后,云忽然自言自语道:
“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我洗澡的时候都没有香皂。”
于是中二雾想起这件事,醒了,然后对全世界都没好气地翻了个身,因为他把双人间宿舍共用浴室里最后一丢丢沐浴香皂用干净后,的确忘记往浴室里放上新的香皂了。
他是在三天前发现这件事的,那时他已经站在了淋浴喷头下,于是想之后再放上,但过后却忘了,直到第二天淋浴时才又想起。
而第三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
所以说,事实上并不到一个星期,云这样说一定是是为了夸大他的错误,但三天确实是有的,而且不可原谅。那种被人当场抓住错误的感觉让他十分羞耻,甚至恼羞成怒。像往常一样,中二雾开始嘴硬,以攻为守。
“这几天我每天都洗澡,”中二雾从上铺敲了敲护栏边沿,“一直都有香皂的,你一定是没看见。”
尽管云太了解他的战术,但这一次却无法再忍。他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知会心叶,直接搬到了隔壁宿舍的床铺上去睡——反正其他队友早收拾收拾回家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了一点点大米打娱乐赛一直留在宿舍——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回自己宿舍换衣服。而中二雾每一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就立刻假装沉浸在游戏里,嘴上不克制地发出怪叫和土嗨台词来,美其名曰营造节目效果,直到云又一次离开宿舍,带上木门发出框一声。
接下来的时日里,每次他们试图解决分歧,结果都是把怒火越拨越旺。只要中二雾不承认浴室中没有香皂,云就不打算回来;而中二雾呢,只要云不承认自己是故意使坏,为了羞辱他而说谎,自己就不准备接受他回来。
当然,这次事件也让他们有机会联想起其他无数个朦胧午后、或是夜半三更发生的无数次口角。一阵反感掀起另一阵反感,旧伤疤被揭开,变成了新伤口。两人都十分惊愕,因为他们痛苦地证实了,在这么多年的队友争斗中,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培养了仇恨!云甚至提出,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去心叶那里做一次双方一人兼职一二三四辩位的辩论赛,让老队长来裁决浴室的香皂盒里到底有没有香皂。这一下,本来还很好地保持了理智的中二雾,终于爆发出一声历史性的叫喊:
“让苏聪见鬼去吧!”
这声辱骂直接震动了买嘎基地的地基,不巧当时云在隔壁还挂着直播,顺理成章地便引起各种各样难以澄清的流言蜚语……也倒没有难以澄清,只是像先前《老子捅的就是你》、《向前炮》一样,它变成了决战平安京欧珀莱圈子内大家喜闻乐见的民间俚语——“让苏聪见鬼去吧!”
中二雾意识到自己误伤了无辜的好大葱,于是先发制人地,抢在他预料到的、云会有的反应之前,威胁他说,自己要一个人搬到隔壁LF小伟的宿舍里去住,虽然小伟其实早就润回了浙江省,但中二雾相信云会不知道这件事,且LF的基地确实还有人。
这确实是虚张声势,中二雾才不会跑去只剩吴远超的LF基地,但就那个阴差阳错的瞬间,云的阿赖耶识错误地认知到了这样一种意思:他真的想走,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别的。云自以为及时发现了这一点,他可没有勇气去挑战这一有失偏颇的判断,于是让步了。
当然,他并没有承认浴室中确有香皂,因为那是对真理的侮辱,而只是接受两个人继续生活在相隔一堵墙的两个宿舍里,而且互不说话。于是二人在直播时,为避免尴尬,他们巧妙地通过柴、刘谦亦或是弹幕,将一些无关紧要的对于对方的评价,从一头传话到另一头,而绝大多数人竟然也从未发现:他们彼此间从不搭腔。
心叶宿舍的水龙头忽然坏了,云又一次只能去原本住着中二雾和自己的那间宿舍洗澡,并且小心翼翼,唯恐在中二雾睡觉的时候把他吵醒。有好几次,他们去训练室的时机恰好一致,于是便各自找了一个拐角的椅子坐下直播,像是为了不让对方的声音传进自己的麦克风。
或许过了有一周后的一天,中二雾从浴室中出来,发现云在原本属于他、又在他搬去隔壁后名正言顺地被自己占用的下铺床上刷视频(这是常有的事)竟刷睡着了。中二雾爬上被冷落一星期的自己的上铺躺下,动作声音很大,希望能吵醒云,让他离开。
而云也的确迷迷糊糊地醒了,但并没有起身,而是费劲地抬起头,先摘了眼镜,又关掉手机里还在自动连播的视频软件,最后又舒服地倒在了他的枕头上。中二雾晃了晃他的肩膀,提醒他该去隔壁了,但此时此刻,云再次回到了自己在来时特意铺上更柔软床垫的下铺床上,感觉是那么舒服,宁愿缴械投降。
“让我留在这儿吧,”云说,“的确有香皂。”
【换头完】
一点解释:
*为什么云搬去心叶和梗的房间而不是奖杯和娇娇的?因为那边锁门了,能去心叶那边是因为心叶把钥匙忘在训练室被留宿的两人捡到了。
*下铺的桔梗把收空的床铺放杂物了,所以云在隔壁只能睡上铺。
*顺便有没有人能知道被换头的原作是什么?www
【云雾】云两次选择逃避,一次他面对了(二)
前文:(一)
-HP设定。
-CP:斯莱特林傲罗云×格兰芬多魁地奇球手雾。
云刚进去,便看到酥葱一手轻托住中二雾的左脚踝,另一只手细细地在踝关节附近按压,中二雾灰头土脸的躺在床上,碎了个镜片的眼镜别在帽子里,身上的魁地奇袍子已经被撕开一大块,里面穿的黑色卫衣沾满了土和草屑,他紧闭着双眼,疼的呲牙咧嘴,两根眉毛都要拧巴在一起。靠窗的墙边挤着一二三个脑袋,奖杯和GioGio勾肩搭背的看着窗外,小伟装模作样地把巨大的巫师帽拉下来盖住脸睡觉,他们大抵是真被嫌吵的酥葱施了无声咒,整个房间...
前文:(一)
-HP设定。
-CP:斯莱特林傲罗云×格兰芬多魁地奇球手雾。
云刚进去,便看到酥葱一手轻托住中二雾的左脚踝,另一只手细细地在踝关节附近按压,中二雾灰头土脸的躺在床上,碎了个镜片的眼镜别在帽子里,身上的魁地奇袍子已经被撕开一大块,里面穿的黑色卫衣沾满了土和草屑,他紧闭着双眼,疼的呲牙咧嘴,两根眉毛都要拧巴在一起。靠窗的墙边挤着一二三个脑袋,奖杯和GioGio勾肩搭背的看着窗外,小伟装模作样地把巨大的巫师帽拉下来盖住脸睡觉,他们大抵是真被嫌吵的酥葱施了无声咒,整个房间除了酥葱的询问外,就只剩中二雾不停地嘟囔着疼的声音。
云进来的声音轻,刚开门的时候甚至没人发现,直到往里走了两步,准备推推眼镜的酥葱这才发现他。一楼防御工事内容本就少,酥葱正有些奇怪他巡查如此之慢,看到他终于过来,正训着中二雾的脑子断片了一下,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冲云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嗯”了一声。
酥葱停下的动作终于让中二雾喘过来一口气,他额头上早就布满一层冷汗。淦你妈的,黄振伟,你大爷的。中二雾在心里默默问候着小伟八辈祖宗,他自认今天倒了血霉,也是不敢大吼大叫让酥葱给他的嘴再上个倒挂金钟,感受到酥葱停下动作,所以就顺从地等了一会儿,左右没再听到酥葱说话,心里就开始发怵。
完了完了。中二雾悲哀地胡思乱想:好兄弟大葱居然都开始沉默着不骂我了,难道我的伤真的让我告别魁地奇了?
于是他慌忙睁开眼睛,瞳孔猛地被悬在头顶的魔法光源一刺激,险些要掉下泪来,模糊中只看到一袭黑色的影子缓缓站定在他床前,就要向他接着走来。
“苏聪!救命啊!!”中二雾骤起翻身,没受伤的右脚差点踹在酥葱脸上,这一翻腾又牵扯到受伤的左脚,疼的他呲起牙来,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连滚带爬地拽住酥葱的治疗师袍子就把人往自己这里扯,边扯边声嘶力竭的哀嚎:“完蛋了!我看到天堂的大门里走出来了撒旦!苏聪,我没骗你!我真的要死了——”
酥葱整个人被扯得歪斜过去,中二雾闭着眼攥着他的衣服嗷嗷叫个不停,眼看着云的低气压又要起来了,酥葱气得给了中二雾脑袋一巴掌想让他清醒清醒:“你他妈长眼了没?”
但是中二雾不愿抬头再看,而是得寸进尺的把整张脸都埋在酥葱的袍子里,加绒袍子让他的声音变的厚重而沉闷,但丝毫不影响他惨叫,叫了一阵子后见酥葱不想理会他,赶忙伸出右手往之前看到的黑影方向指去,他急急地控诉道:“真的有!就在那里——”
云正好走了两步低下头来,使得中二雾的手指凑巧戳在他脸上,感受到柔软的触感,中二雾浑身一抖,把头埋得更深了,再说话时,语气中染上了一丝委屈的哭腔:“完了全完了……我已经能摸到实体化撒旦了,撒旦要真的带我走了,大聪,我真的要死了大聪……”
酥葱和云再也忍不住这天生谐星的荒谬脑回路了,云握拳直接给了中二雾一个爆栗,酥葱抽起魔杖对着那张话多的嘴就是一个无声咒,俩人这套动作行云流水,GioGio和杯爷互相帮助解开无声咒后在窗边笑的前合后仰,挥舞的手把在闭目养神的小伟脸上的巫师帽都打掉了下来。
“哦呦,这不是云少吗?”小伟捡起帽子拍了拍土,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这才看清新来病房里探望中二雾的是哪位客人,他把帽子重新盖回头上,开口就是夹枪带棒:“虽然几年不见,但是你们的配合越来越流畅——如果之前在球场上你们也如同现在痛击队友这么默契就更好了。”
中二雾埋在袍子里当鸵鸟,腿上的巨痛已经让他对其他地方的疼有了钝感,直到他听到小伟那句“云少”才犹犹豫豫的抬起头回望过去,酥葱从他那魁地奇帽子里掏了半天,给他把半截眼镜架上,这才让他看清楚那团“撒旦”到底是谁。
云抱臂站在原地,周围低气压弥漫,中二雾惊讶地合不拢嘴,末了又缩了缩肩膀,心虚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再张嘴想说话,却发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酥葱翻了个白眼,又给了中二雾肩膀一拳,这才挥舞魔杖念了个金钟落地,把他的嗓子解放出来。中二雾“啊”了两声确保自己能发音后,便小心翼翼地哑着声问云:“你不是在休年假吗?”
他问完后抽了两下鼻子,觉得自己断言好兄弟云是撒旦的行为多少是不太妥当,于是又四下找补:“你快坐下歇歇……”,结果他的目光从地面转到天花板也没找出除了酥葱在坐之外的第二个凳子,只好撑着床边费劲的往酥葱旁边挤了挤,又把床单上沾的草屑和泥土尽量拍干净,伸手拽了拽云的袖子,招呼道:“实在没地方了,要不你凑合着坐床上吧。”
其实也不能怪我。中二雾腹诽,谁知道云这几年变化那么大,以至于他戴上眼镜第一眼没敢认出来,更别提他不戴眼镜瞎着的时候了。他对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上学期间,很多场比赛都是云骑在火弩箭扫帚上为他打落所有袭来的游走球,让他能集中全部精力去抓金色飞贼,那时候云护在他侧面的样子意气风发,像一块烫在他脑海里的烙印,使他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再往后一点的印象,六年级忙毕业退出魁地奇球队的云干脆剃了个寸头,N.E.W.T.的考试让云忙的焦头烂额,当时他早已熟知斯莱特林宿舍的全部门禁口令,能避开所有会告密的幽灵教授,和家养小精灵混到称兄道弟,三更半夜也能通融出一袋点心当夜宵,但他每次费劲的潜进去,又从蹩脚的阿尼玛格斯状态化形成人,拎着甜点等云时,却再也没有一次等得到云,也再也没敲开过云宿舍的门,甚至两年前他毕业时候的魁地奇团建,姗姗来迟的云也不过远远的望了他一眼,只拉了凳子挤在他对面,仿佛没看到他旁边专门留了一个位置。
中二雾没忍住多瞧了云两眼,敏锐的从云身上感到一丝疲态,疼痛让他自己脑子也不太清醒,所以伸出的手僵僵地挂在云袖子上,就要固执的拽着。
云其实懒得和中二雾计较太多,更何况中二雾现在是个脑子瓦特的大病号,但云也没有立刻坐下,而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他好久没这么认真仔细地看过中二雾了,面前的中二雾衣服也破了,眼镜也碎了,头发里还夹了点碎叶子,浑身脏兮兮的,为了给他让出点坐的位置而紧紧的靠着酥葱,又因为剧痛蜷缩成一小团在抖,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云在回忆里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的中二雾,中二雾似乎永远都是逞强又嘴硬的模样,但现在被脚伤折磨到不停示弱,只能虚虚的拉着他,偷瞥向他的眼神中却依然盈着熟悉的光,这一切使他感到新奇而鲜活。被拍打过的床单上还是沾满了尘土,而且刚刚在酥葱办公室已经歇了许久,但云还是叹了口气,顺着中二雾拉扯的些微劲头坐他床边。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这么打球,天天冲,天天要去带,说过你多少次了?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酥葱揉捏着中二雾的脚踝,从刚才按压的位置和力度所收到的反馈来看,他已经基本摸清伤情如何,因此更加恨铁不成钢,语气里夹带了些个人情绪,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踝关节韧带撕裂,好在不是完全性的,没必要动手术,但这次没办法再用治愈如初咒了,必须靠运动系统自行恢复,不然之后你的身体会脆的像张纸,你得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些日子了,正好治治你那不长记性的脾气。”
“都他妈怪小伟那波臭开,他开就算了还转头骂我,结果被夜阑一个游走球打的晕头转向,连带着我和梗皇一起缠着扫帚被撞下来,纯他妈清澈见底的傻逼!”提起这个中二雾又来气了,挣扎着起身就要继续指责小伟,酥葱费了老大劲给中二雾按下去。小伟懒得回骂,只在窗边安静地倚着,他深知酥葱是个纯护短,真和他家病号吵起来,多少还得吃个无声咒,更何况云今天也来了,整个病房像是OMG老窝,他一个LF的单枪匹马来,真深究下来还是他有错在先,只得先把这个闷亏吃了下来,不再多说一句话。
酥葱对被夜阑一记游走球打下扫帚这种事情深有同感,多少又有点陷入心理阴影中去,但也没忘记接着批判中二雾:“你别光说这次,看来之前的事儿你是彻底忘完了——”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中二雾及时打断,点头如捣蒜,敷衍的很彻底:“好大聪别说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去拿踝关节固定支具,一会儿先把你这一身土清干净,还有你脸上的泥,哎呦,还得给你换个病号服。你这阵子哪都别想去了,专心待在圣芒戈这里养养你那一身臭病吧,正好云这阵子也在这里,我一个人看不住,两个人总归管得住你。”酥葱托着中二雾的脚踝平放下他的腿,又揉了揉他小腿上的肌肉舒缓一下神经,这才起身,接着安排道:“我马上就回来,你就算疼也别乱动,不然怕你这腿早晚要废,也就好在目前的状况来看不用动手术,否则我这小半年可有的是地方头疼了。”
酥葱说罢便掏出通讯设备,边发信息边推门出去,云侧过头看躺在床上的中二雾,也许是酥葱的恐吓真的起作用了,中二雾可怜巴巴地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只剩下两只湿漉漉的眼睛骨碌打转,他那魁地奇袍子有一大块都被刮成了条状碎片,里面穿的卫衣领口又宽又低还透风,云知道中二雾总怕冷,所以把被子给他往上面拢了拢,又把自己往中二雾那边靠了靠,希望温暖能缓解他的疼痛,让他抖的轻一些。
被子整块堆了上去,云的长风衣摆也盖了上去,几乎要把中二雾的头也埋住,热源带来的暖逐渐弥漫他全身,中二雾下意识的蹭蹭云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还扯着云的袖子,刚想装无事发生把手缩回来,但云的胳膊反而凑的离他更近了点,回忆起酥葱再三的叮嘱,他也实在不敢继续乱动,只能继续轻轻的揪着云的袖边。
中二雾小心的偏过头去瞄一眼云,云正在看着旁边桔梗子的床位发呆,好像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于是他干脆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云,好些日子不见,云的头发变得又长又蓬松,和六年级毕业时那个寸头大相径庭,下颌线也愈发明显,整个人变得锐利而有棱角,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挂着的黑眼圈大了些,两年前云来参加魁地奇团建是换的便装,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穿着傲罗工作服的云,他毕业后不是在打魁地奇就是在去打魁地奇的路上,魁地奇的审批又要走很长流程,因此没少和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傲罗打交道,以至于他看到这身衣服就头疼,幸好云刚才给了他一个爆栗让他多少有些亲切感,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畏缩起来不想面对云了。
桔梗子虽然在摔的时候垫在最下面,但小伟的减震咒念的及时,反而只是轻微的扭伤,酥葱用魔咒已经给他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为了防止有内脏出血或者后遗症问题,还得留在圣芒戈医院卧床观察几天,桔梗子既来之则安之,施个隔音咒带上眼罩就开始香睡,刚才中二雾的大喊大叫也没能吵到他半分。小伟就更加健康了,罪魁祸首在事故发生后活蹦乱跳的激情对喷,还能帮忙抬着担架送人来医院,整场灾祸的受害者似乎只有中二雾一人惨兮兮的。
想到这里,云不由自主地去看中二雾,中二雾盯着的目光在云回头的瞬间便慌张的移开,若无其事的望望天花板瞅瞅地面。中二雾其实肚子里憋了一大堆话,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话唠,尤其是和云这么久没见了,大把的问题想倒出来去问云,但云刚刚一直安静的发呆,整个病房里也只有杯爷和GioGio窃窃私语,让他竟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的年假推迟了,本来是要休的,但法律执行司那边又卡点派下来任务要去巡查阿兹卡班,就一直拖着没放我们这批人的假,难受,我已经连着三个月996了,真的很狗屎。”倒是云先开口去接了好久前的中二雾的话头,他的语调缓慢,好让不太清醒的中二雾能听清每个字,又夹带了一些抱怨,继续给中二雾解释:“前阵子一直两班倒,压根没时间看信息,好在最有良心的苏聪独揽了圣芒戈一楼的选人权利,点名道姓把我要过来,不然我还在阿兹卡班当牛做马的修魔法墙。”
“居然是,最有良心的聪少吗!”中二雾消化了一会儿前因后果开始感慨,又习惯性的想直起身来,云眼疾手快地压着他肩膀,把他重新推回被子里躺好,但丝毫不影响中二雾开始老生常谈:“早跟你说过傲罗累得要死,还得训练整三年才能供职,当初和我一起来打职业魁地奇多好,省得之后短命过劳死。”
“兄弟,搞清楚点,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可是你。”云毫不留情的戳他痛点,又用很轻的力道掐了下他的小腿,警告道:“腿都要废了还来叫嚣我,我看短命的可能是你哦。”
说着说着酥葱就推门回来了,他拎着医用护踝和绷带,还有一些药品和碘伏,刚放下又指挥在一边看戏的杯爷去他办公室找条干净毛巾。湿了水的毛巾很快便送到酥葱手上,云侧了点身给酥葱让了些位置,好方便酥葱手上的动作。
酥葱仔细地擦中二雾脸上的泥土,终于让那张灰扑扑的花猫脸变白净起来,再抽出魔杖对着那鸟窝头发念了个清洁咒,使中二雾看起来起码是个人样。接着他从病房储物柜里找了套病服放床边,先费劲地把那稀巴烂的魁地奇袍子从中二雾身上扒下来,又招呼着云来搭把手,掏出剪刀顺着中二雾在穿的卫衣边线就开始剪。
云按指示拽着中二雾衣服下摆方便酥葱动刀,冰冷的剪刀侧边贴着中二雾的皮肤蹭过,他又在咬着牙嘟囔疼了,虽然他受伤最重的是脚踝,但脸上也有被石子磨破皮,刚才擦脸沾上的水开始让伤口细密的痛起来,让他有些难以忍受。不到一分钟卫衣就被酥葱彻底剪开,云刚剥下来衣服就看到中二雾肩胛骨处成片的青紫色淤伤,小臂上也不知掉下来时剐蹭到什么,留下长长一道血痕,伤口往外翻,几乎能看到肉了。这比从表面看严重的多,怪不得中二雾一直在抖,云皱着眉想。
“我就知道不可能只有脚伤这么简单,你真是,你,唉——你但凡听点我的话!”酥葱快被气急了,嘴皮子都磨的不利索起来,GioGio审时度势地递了杯水,酥葱接过来一饮而尽,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医生素养,把拿来的医疗用品在桌子上一字排开,开始从头嘱咐:“先给你手臂上的伤涂点碘伏,妈的,饭展,你这伤到底撞到了什么啊?得直接给你上绷带了。你的背等会儿先冷敷一下,免得再水肿血肿起来,过了今天再热敷和红花油双管齐下,看看这周能不能消下去……差点忘了,你先把这消炎药吃两粒。”
病房里的其他人一拥而上唏嘘着中二雾身上的伤,云在一旁看似在认真听酥葱说话,实际上思绪早就跑远了,打了几年魁地奇,中二雾还是干瘦的身材,人群往他面前一涌,显得他整个人更单薄了,从前中二雾也没少进校医室,庞弗雷医生再三劝他多吃点,吃健康点,不然要更加营养不良,早晚要得胃病,时间证明中二雾还是把医生的话全当耳旁风任它吹了过去。云拎起床边的病号服抖了抖,给中二雾披上了一半,免得他再着凉。
中二雾听出酥葱真生气了,于是低着头温顺地挨训,不敢再嘴硬半句,酥葱又指使杯爷跑腿去旁边办公室找个杯子倒点水来,好让中二雾赶紧吃药。杯爷火急火燎的来回,出镜率极高的库洛美杯子又装满温水塞到中二雾手里去。
喉咙干涩的时候吞不进去胶囊,中二雾先抿了口水润润嗓子,酥葱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低头猛思考,直到中二雾把两粒消炎药扔嘴里,再灌一口水准备继续往下吞时,酥葱突然惊叫一声。
“完了!”酥葱猛地站了起来:“这杯子云用完我又忘洗了!”
中二雾狐疑的望过来,含着水的腮帮子鼓囊囊的,像只小仓鼠。他听完酥葱在嚎什么后,把嘴里的水鄙夷地“咕咚”一口咽下,只感觉莫名其妙,瞥了一眼酥葱,问:“那又有啥?不一样用吗?”说罢便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啧啧啧。”酥葱摇头晃脑了半天,又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云,毫不留情地拉踩:“你看看人家多大度,你看看你,这差距,真比不了。”
云剜了酥葱一眼,实在没忍住,对准酥葱的脖子快准狠的来了一巴掌。
“二雾!中二雾!哪呢?好像是这儿?是这里吗?展!饭——展——!”高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由远至近,像个喇叭一样鬼叫个不听,这声音好熟悉,但云实在没想起是谁。门被轰得一下推开,刘谦鬼头鬼脑的探了进来,在看到倚在墙边的小伟后瞬间直起腰板,又开始尖叫着责备:“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你们这群逼都不知道给我发个消息吗?让我跑前台问半天,前台的小姐姐看我像看傻逼你们知道吗?你们不知道!你们只知道在这里偷懒——”
刘谦的话音在看到夹在围观众人中披着半截衣服的中二雾戛然而止。
“我的老天鹅!”刘谦尖叫一声,迅速转过身捂上眼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在干啥少男不宜的事情!连衣服都没了!”
“你他妈的刘强,别天天搁那瞎勾八脑补了,老子只是脱了个上衣好吧?都是大老爷们的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妈了个逼的狗叫什么啊!”中二雾简直大无语:“你这个傻逼福瑞控,还少男不宜?你是少男吗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操,要不是你大爷的看到违规连个哨都不会吹,我至于现在满身伤吗?”
“啊?我福瑞控怎么了,福瑞控招你惹你啦?我再福瑞控也是十七岁钢铁未成年呀!未成年不能管自己叫少男啊?法律规定成年才能福瑞控吗?”刘谦又开始嚷嚷开来,他嗓门不输中二雾,一句三反问,语速极快,简直是小学鸡中的战斗机:“怎么又开始甩锅给我啦!什么叫我看到违规不会吹哨?夜阑打游走球的姿势不能再标准了,你和小伟队内肢体碰撞算啥违规?哦,我懂了!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紧急摇我来当裁判,你就是想让我给你吹黑哨!你心术不正!你愧对魁地奇之神!”
刘谦嘴上功夫也没耽误他心中的好奇,边吵吵边挤开人堆往前凑去看中二雾的伤口,又实在没忍住,上手便摸中二雾肩胛骨那团颜色最深的淤青,他纯手贱,又没掌握好力度,重重地戳下来,中二雾一肚子脏话刚往外骂了半截,硬生生被疼的在空中转了个调,直接哀嚎了起来,生理泪水把眼角都糊住了。
云上前一步,反应迅速地拍掉刘谦还戳在中二雾背上的那只手。
“刘谦!”酥葱转过身来,忍无可忍地掏出魔杖:“你他妈别再捣乱了!”
刘谦面朝墙笔直的罚站,他贴脸吃了酥葱一个统统石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旁边的小伟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中二雾身上的伤看起来十分狰狞,酥葱还在忙着给他的小臂涂碘伏上绷带包扎胳膊,云托着医用冰袋冷敷他背上的淤伤,等身上的伤处理妥当之后,云拉起病号服方便他把另一只胳膊伸进去穿好,又给他扣好衣服扣子,酥葱则蹲下去给他的左脚带上医用护踝,再绑上固定支具,算是终于将这场闹剧告一段落了。
小伟适时地给刘谦念了个咒立停,僵僵地站了半天的刘谦终于自由了,但他看起来情绪低落,比最开始进来时郁闷不少,小伟伸胳膊揽了揽刘谦,看似为安慰实则挖苦,开口奚落道:“瞧瞧你这样,早跟你说过心叶铁血护短,你还不信,今天再加上一个云,明知山有虎你偏向虎山行,你说你非去惹他们干吗?”
刘谦斜眼扫了小伟一眼,他确实找不出任何一句话能反驳小伟,只能鼻孔中哼出一声闷闷的气音表示不屑,
“行了行了,这都快下午两点了,该散的赶紧散了。”酥葱如释重负的站起来开始喊窗边那四个脑袋。小伟早就表示下午还得回队打训练赛,去调侃了中二雾两句就直接移形换影跑路,杯爷和GioGio立马嚷嚷着去老火锅店搓一顿,刘谦有热闹就乐呵着凑热闹,颠颠地要跟着走,他们合计了半天,正好有个三人套餐能打八折优惠,于是直接达成共识鱼贯而出前去干饭,不一会儿全溜得没影。探望的人都走完后,病房就又冷清了下来。
桔梗子中途醒了一次,掀开眼罩看了眼闹剧便倒头接着睡,现在还在梦乡里没出来。中二雾半躺在病床上,被伤病折磨的没什么气力了,他融入病号角色非常快,最开始还能逞两句强,到了现在也是直说自己要先眯一会儿歇歇,酥葱便招呼着云一起去六楼的商店和茶室看看今天是什么伙食,准备随便买点垫巴垫巴肚子。
云从床边起身,想了想,还是弯腰摇了摇中二雾,中二雾艰难地睁开眼看着云,目光迷茫极了,云看他昏昏欲睡,又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他清醒一会儿,然后才问道:“先别睡,饭展,你想吃啥?一会儿看看有没有,给你带点回来,等你有胃口了再吃。”
“我想吃……螺蛳粉。”中二雾脑子转了半天,开始报菜名:“辣椒炒肉,或者爆肚肥牛,酸汤米线也行。”
“可以啊范少,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吃香喝辣,看来你这个逼心里真没点数。”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被子多往中二雾身下掖了掖,直起腰跟着酥葱准备出门,他就知道问中二雾还不如不问,临近门口又停下来,嫌弃的说:“给你带啥你吃啥吧,就你这情况,也别挑三拣四的了。”
但中二雾太疲惫了,刚才分辨云说的每个字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精力,报完菜名后更是直接昏沉地陷入睡眠,压根没听云接着说了啥。云停在原地等了会儿,没听到中二雾的回呛,再留心一听,中二雾的呼吸早就均匀而平稳,甚至开始起鼾声。低头看通讯设备的酥葱走了半条长廊,这才发现云还伫足在病房门口纹丝不动,就又开始喊云的名字,让他快点,免得去晚了没有饭卖,还得再出医院去买。
云又退了一步,大略扫视了一遍病房,确认没有什么潜在的危机,再最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睡着了的中二雾,这才轻轻的掩上门,朝着酥葱等候的方向跟了去。
-TBC
【云雾】恋爱御守
随缘写点。我CP太冷了。但还是来LOF存个档吧。
早自习和晚自习的发疯产物。
有迫害其他选手()无意冒犯()
ooc和文笔垃圾都是我,别骂我。
勿上升。
有bug以后再改。
Summary:他把游戏大厅里的缘结神换掉了。他说,告诉桃花,不用开了。也告诉缘结神,其实我早就找到我的有缘人了。
“主播为什么要在大厅放缘结神啊。”
“因为主播想和漂亮妹妹谈恋爱,来求姻缘神了。”他心不在焉地答了这么一句,悄悄往旁边看了一眼,那人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没理他。
中二雾有些泄气地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游戏上。
“那建议主播买个恋爱御守。”...
随缘写点。我CP太冷了。但还是来LOF存个档吧。
早自习和晚自习的发疯产物。
有迫害其他选手()无意冒犯()
ooc和文笔垃圾都是我,别骂我。
勿上升。
有bug以后再改。
Summary:他把游戏大厅里的缘结神换掉了。他说,告诉桃花,不用开了。也告诉缘结神,其实我早就找到我的有缘人了。
“主播为什么要在大厅放缘结神啊。”
“因为主播想和漂亮妹妹谈恋爱,来求姻缘神了。”他心不在焉地答了这么一句,悄悄往旁边看了一眼,那人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没理他。
中二雾有些泄气地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游戏上。
“那建议主播买个恋爱御守。”
他看着这条弹幕划过,又瞄了云一眼。那人依旧专注于游戏。
也不能怪他,毕竟是自己先故意疏远他的。
用队友的话来说就是,OMG的上野已经濒临决裂了。
随着暑期赛的结束,夏天似乎也迎来了尾声。Kikyo正吐槽中二雾听《小城夏天》这首歌听了几个月,从夏天听到秋天,问他是不是还打算听到冬天。中二雾没有逻辑地反驳着他,一会儿说什么“这首歌好听啊我就要听”,一会儿说“有粉丝用这首歌给我剪了视频,对我来说肯定有意义啦”,一会儿又说“而且就是因为夏天过去了才要听这首歌来怀念夏天啊”。
一旁的云忍不住插了几句,不是吧还有黑雾用这首歌给你剪视频,品味这么独特的吗,也太爱你了。中二雾翻了个白眼说你可滚吧,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
Kikyo:什么?什么一样?一样爱?
中二雾边说边拿起空调遥控器,熟练地在地上一蹬,便坐着椅子滑到了空调下,“滴滴”几声把温度调高了。滑走前还不忘非常“顺手”地把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扔到了云的脸上。并且非常欠揍地附赠了一句,你这家伙不会暗恋我吧,别搞我啊我恐同。
云被丢过来的外套遮住了视线,当即骂了一句,手一抖,下方的降伏按成了瞬步。结果就是蛇被抢了,队友团灭。家还没爆炸,云就已经丢了手机朝中二雾冲过去了,两人打闹着说什么要上野决裂。
Kikyo被他俩吵得球都丢不准了。回城期间他抬头看了眼二十八摄氏度的空调,又看了眼云雾二人,发现他俩已经坐一起开始双排了——虽然依旧非常吵。Kikyo摸了摸自己因怕热而剪的寸头,边操控着烟烟罗回到线上边自言自语道:“夏天到底有什么好怀念的,热得要死……而且,有的人,他们身上不本就有一个无法战胜的夏天吗。”
结果夏天没多久就真的结束了。
指OMG的上野似乎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更别说双排了。
云谈恋爱了?
中二雾看着小伟发过来的图片和文字消息呆住了。图片上云和一个女孩子面对面坐着,拍摄的距离有点远,但仍能看清两人脸上的笑意。
文字内容则是:“兄弟,就差你了。”“和女朋友出来过纪念日,没想到还能捉奸在床(bushi)。”“你们队内知道了吗。”
中二雾表示当时他只想顺着网线过去把黄振伟打一顿,打不打得过另说,这口气他是一定要出的。
什么叫就差我了,我那是没人追没人喜欢吗,只不过还没遇到合适的罢了。还有什么叫捉奸在床啊,黄振伟你是不是有病啊,人家就单纯吃个饭,啥亲密动作都没有的,怎么就还捉奸在床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有必要进展这么快吗,万一人家还没确定情侣关系呢,毕竟连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等等,重点好像变得不太对了。
不管了,反正黄振伟很贱这个结论是永远不会错的。
这件事像一根小小的倒刺扎进了肉里,无论他尝试做什么事情去分散注意力,最后都会想到这件事上。
不知出于什么奇怪的心理,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队友。一直到云回到基地,一直到这件事过去好几天,他在所有人面前仍装作不知情,只是明显减少了和对方的交流。心叶和Giogio,甚至连天天嫌弃他俩太吵了的Kikyo都过来问他怎么了。
中二雾:啊没事。
Kikyo:我越看越觉得你有事。
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开始还和从前一样,发现中二雾在自己面前的言行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以后,也就减少了和他的交往。
这件事出他意料地没被传播开来,甚至当事人都若无其事地继续着自己的日常。唯有他这个真正的局外人因此夜夜辗转反侧。他没回复小伟的消息,却无数次点开与他的聊天框。每点开一次,就有一根浸泡在陈醋里的针扎在他心上,又酸又疼。
那似乎已成为生理上无法忽视的痛感。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听说过女生会因为交好的闺蜜有了男友后忽视自己而难过吃醋,难道男生也会这样?
这是不是不太正常。
令他难受的,究竟是他谈了恋爱,还是他谈了恋爱却没告诉自己?亦或是两者都有?
那更不正常了。谈恋爱以及是否告诉自己那都是他个人的权利与自由,自己作为朋友理应尊重并理解,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浓浓的怨妇味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怪,但他觉得用来形容自己最近的心情分外贴切。
前些日子买的周边到货了,中二雾拆开包裹,把缘结神那个御守挂到了电脑上。刚挂上没多久,就被云瞥见了。
云十分自然地走过去,随手取下那枚御守来看看,仿佛之前中二雾并没有故意疏远他,他也没有无动于衷。
他调笑道,不是吧范展,又是大厅放缘结神,又是买恋爱御守的,你到底有多想谈恋爱,你不会真信这些东西吧。
既然对方主动和自己搭话,中二雾也不好不理他。
手机振动了一下,匹配成功。
把姻缘神放大厅肯定会有桃花运的啦,你不懂这是一种……一种玄学。至于御守,纯属是因为觉得好看所以买了,小缘多可爱啊。而且御守这玩意又不是姻缘签……
他忽然顿住了。
他看到那条弹幕的时候就想到了。恋爱御守和姻缘签不一样的吧,恋爱御守不过是保佑恋爱顺利,大概求不来姻缘吧。
云望向他,他没来由地觉得嗓子有点哑,咳了两声后才接上刚刚的话。
比起我,更需要这东西的,是你吧。
我为什么需要,我也不相信这些。
那人把御守挂回他的电脑上。
“恋爱这种东西,光靠御守没有用的吧。如果遇到了心仪的有缘人,还是要自己努力争取哦。”
中二雾指尖上是才锁定下的山风。
竟然是岚师傅吗。
他凑到他身边。
你到底想说什么。中二雾来来回回切换了好几套皮肤,页面最终还是停留在光辉之岚上。OPL三个字母格外显眼。
我想说,那个妹子是我高中同学,当年和我关系不错,还被我带着一起玩了平安京这个游戏。她和她男朋友又是打平安京认识的,这次一起来上海旅游,就想着和我见一面,吃个饭叙叙旧什么的。吃饭的时候她男朋友也在,黄振伟那拍照角度刁钻得很,估计正好把她男朋友挡住了。
ID下方读条缓慢,他盯着上方那个写了1的金标。所以呢,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身后人似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安静了一会儿后,他再度开了口。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谈恋爱,请某位上海市第一山风的小朋友,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语气是认命般的无奈和连本人都未察觉的宠溺。
野区还没刷,中二雾的左手大拇指在屏幕上画着圈,游戏里的山风也就在麒麟旁的草丛里打着转。
我没生气。他像是赌气一样这么说了一句。
真的没吗。云问他。
可是你出去和别人吃饭,还有女生在,这种事情你都不和我说一声诶。
我那同学确实漂亮,打游戏也打得不错,但人家有男朋友了,你没机会了呀。
降伏没掐准,上达摩丢了。中二雾愤愤地去中路蹭了几个兵,又往下路赶去,说话时明显有些不满。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成功拿下下达摩,还顺带收走了对面辅助的人头,逼出了对面射手的瞬步,但他仍未高兴起来。
“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嗯?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意思。”
妈的,明知故问。
妈的,断跳了。
中二雾看着变暗的技能键突然很想给他一拳。
“怎么不说话了?”
中二雾在心里给他翻了一万个白眼。
一波完美的团战结束,山风收下三大神器,在队友赶到之前就带着兵线点掉了敌方大营。
“不会有下次了。”
“什么?”
他没回头,却也迟迟没有按下“开始匹配”四个字。
“以后一定事事跟你报备。”
“倒也不必。”
他退出匹配界面,点进了商城,随意划着那些花里胡哨的皮肤,注意力一点没被吸引。
“我又不是你妈又不是你对象的,干嘛要事事跟我报备?不嫌麻烦啊?真的闲得没事干了是吧。”
“我乐意。”
后面的人笑着说。
我还不乐意呢。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云大抵是听见了的,不过权当作他口是心非的傲娇了。这人他还不了解吗。
“来不来打娱乐。”中二雾回头问他,眼神飘忽不定。
“来,当然来,你都邀请我了那肯定得来。”
两人开了局混战狭间。云的手机页面上出现一个银发高马尾的少女。
“就这个了!看我榜一妖刀姬直接带你躺赢。”
“真的假的,你不会坑我吧。”
“怎么可能!我八分钟就结束对局好吧。”
他说到做到了。
“怎么样,榜一妖刀还是很有实力的吧。”
中二雾敷衍地点点头。
“那能给个固排的位置吗。”
“搞这些?”他挑眉。
“所以能吗。”
步步紧逼,不给他留余地。
“你不本来就是我固排吗。”
“但你这段时间生我气了,都不和我一起了。”
“没事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中二雾伸个懒腰,看向了电脑边上挂着的缘结神恋爱御守。
“不过这也不是为了让你知道,这种东西是要靠自己努力争取的嘛。”
“主播怎么把大厅的缘结神换掉了啊。”
他难得地没和弹幕互动,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因为我找到我的有缘人了啊,那个人一直在我身旁。
雀跃的心让他无法忽略掉这条弹幕,但他没有选择正面回答——
“这是秘密,我才不告诉你们呢。”
他看向恋爱御守,对着上面的Q版缘结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也不要说出去哦。”
END
【云雾】雨季
从3k到5k再到7k。
写了差不多半个月吧,终于写完了。
废话很多的一篇。
ooc和文笔垃圾都是我。别骂我。
和正主无关,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愿我的少年们能永远无畏向前。
Summary:“等到我们一起拿冠军的那天,你也会说出那些无数次欲言又止后压在心上的话吗。”
01
“《晴天》?”有些熟悉的旋律响起,云凑过去看中二雾的歌单,看到了这样的两个字。
“怎么突然开始文艺复兴了。”他记得中二雾不常听周杰伦的歌。
“哎呦这也文艺复兴。”中二雾瞪他一眼,“是你老了吧,周杰伦的歌不是一直很火...
从3k到5k再到7k。
写了差不多半个月吧,终于写完了。
废话很多的一篇。
ooc和文笔垃圾都是我。别骂我。
和正主无关,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愿我的少年们能永远无畏向前。
Summary:“等到我们一起拿冠军的那天,你也会说出那些无数次欲言又止后压在心上的话吗。”
01
“《晴天》?”有些熟悉的旋律响起,云凑过去看中二雾的歌单,看到了这样的两个字。
“怎么突然开始文艺复兴了。”他记得中二雾不常听周杰伦的歌。
“哎呦这也文艺复兴。”中二雾瞪他一眼,“是你老了吧,周杰伦的歌不是一直很火吗。”
“……这首歌明明叫《晴天》,为什么听起来却像是在下雨。”
“可能是因为,爱本身就是矛盾的吧。”中二雾沉思一会儿,给出了一个很哲学的答案。
“比如帮我抓人的时候顺便把线吃了?”云于是很配合地举出实例。
“……我那是在帮你缓解兵线压力好吗!”
02
云曾发过一期视频专门回忆自己走向职业的经历。
录完视频发出去后他又自己看过一遍,惊觉自己提起中二雾的次数未免有点多,有关他的内容占了进度条不短的一部分。
不免想起那段时光。
那该怎样形容那段时光呢。辛苦的,疲倦的,看不到尽头的黑;还是愉悦的,激动的,充盈在空气里的甜。他想他给不出一个准确答案。关于那些不知不觉间流走的岁月,身边人才是他所有问题的唯一最佳答案。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是什么时候呢。
云记不清了。
这份不该出现的情感来得猝不及防,分明是意料之外,却又好像是情理之中。可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中学时情窦初开的年纪,不是没有过喜欢的人。
但那是不一样的。
那时,喜欢是红红的脸,是风吹动书页,是留下倾慕的笔尖。
现在呢。
他再说不出排比句和比喻句,心中关于那个字眼的关键词只剩下一个名字,他看着他,毫无征兆地感到心尖干涩。
可明明刚下过雨,不是吗。
密密的雨丝在低洼处也形成了一小段水流,冲刷着带走路上的沙石。
细小却坚硬的砾石摩擦着心脏,在日积月累后成为它的一部分。
于是他的心变成一块形状异样的石头,无论如何也卡不进原来的位置。
03
春季赛结束了。
云点开B站,翻了翻消息,发现一条出现在新视频下的评论。
“今晚的比赛有分析解说吗。”
比赛?分析解说?
他看了眼视频发布的日期。
六月二十六日。春季赛总决赛那天。
明明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却又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了。
他想了想,回复道,没什么好分析的,输了说什么都是借口。
发出这一条评论后,云偷偷地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的人。
难得的休息时刻,那人竟然没在看番,而是在刷微博。应该是正在看平安京超话。
云歪歪头。
等等,平安京超话?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立即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手机。
“我草你干嘛啊,发癫了?”
云没理他,退出页面,卸载微博,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他做完一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中二雾的手机壁纸好像有点眼熟。
那是一张布满云彩的天空的照片。
与他电脑壁纸截然不同的风格。
这不免让云想起自己的微信头像。是一张晴朗的天空的照片。
云还没想起来自己究竟在哪见过那张照片,手机就被中二雾抢了回去。
“不是吧我微博呢?我草你给删掉了?”
“小孩子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说。
“我草!老子都多大了还小孩子呢?你能不能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我比你大了四岁,你年纪再大在我这也还是小孩子。云在心里默默腹诽,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
他用自己的手机在平安京超话里翻着帖子,把发表那些阴阳怪气言论的账号一个个举报拉黑。
他做这事做多了,自然也就熟练了,速度快得很,随便扫两眼内容就知道这人藏得会是什么心思。
中二雾像是完全不在乎似的,一天到晚在网络上浏览恶评,看完后甚至还能笑着调侃,这人怎么骂来骂去就那几句话啊,好没新意哦。
云在一旁看着,内心五味杂陈。
其实,他比他更见不得那些恶语相向。
天天骂他犯病的是自己,不忍看别人骂他的也是自己。
爱果然是矛盾的。
04
雨一直没停。
云半夜忽然醒了,睡眼惺忪间看见隔壁床上的人坐了起来,手机的亮光照得脸色有些发白。
他顿时就清醒了。
眨眨眼,视野在不远处的那片光亮里变得稍稍明朗,但仍看不清对面人脸上的表情。
是因为没戴眼镜吧。眼前的一切景象尚且模糊,唯有靠在床头的少年打游戏时骨节分明的手指是清晰的。
云伸出手,一巴掌拍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上,声音有点大,但那人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屏幕上,并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
云盯着手机锁屏上一点一点变化的数字。
从两点三十六到两点五十,手机一次次暗下去,又被一次次按亮,去始终没被解锁。他的目光好像也没离开过。
直到那人的脸上展现出明显的笑,他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朝那边瞥了一眼,终还是按灭手机,闭上了眼。
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像不知不觉间流淌着的时间,却也仿佛在这难得的安静中为有心人放慢了脚步。
三点二十七分,他又睁开眼。
或许是被连绵不断的雨吵醒了。
云望着手机上的时间和对面空荡荡的床,有些恍惚地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一切像是回到了之前的那段日子——日复一日的训练,凌晨的月光和夜宵,发霉的木制家具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被吸入身体里,像是要在体内也降下一场雨,来浇灭心中的火。
窗外的雨或许永远不会停。
雨越下越大了。雨点杂乱无章地砸在地上、窗上,没有规律的响声让他的心情也变得没来由的烦躁。
云翻身平躺,看着天花板发呆,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亮着灯的卫生间的方向。
中二雾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戴上眼镜后刚走出来回身关了个灯,再一转头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我草你干嘛啊,大半夜不睡觉搁这装神弄鬼吓唬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怕这些。”
面前的人偏过头,刻意忽略他眼尾泛着的红。
“你不也没睡吗。”
“我……”
“输了还是赢了。”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那人抢先一步打断了。
中二雾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拿着手机,游戏界面还没退出。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他摊开手掌,“失败”两个灰色的大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暗淡的颜色让人觉得分外刺眼。
“没事,一局游戏而已,又不是第一次输,下次再努力赢回来就好。”云抬起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我知道啊,我又不会有什么事……”
“那为什么睡不好呢。”
“你又知道了?”中二雾瞪他一眼。
“我还不知道你吗。”
哎真烦,忘记洗眼镜了。中二雾如是想。镜片有点花,导致他现在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听这胸有成竹的语气,想必也是那副自信又欠揍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对面人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在他面颊上,“什么事竟然连我都不能说吗。”
“那倒不至于。”中二雾也笑着靠近,“我能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和你说的。”
空调运作的声音嗡嗡作响,回荡在耳畔,他却感到越来越热。不是燥热,而是一种黏腻难缠的湿热,像被浸泡在太阳晒过后滚烫的海水里。
云正准备开口继续调笑他,却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到了。
他抱得很轻,但又让人不舍得推开。
“做梦了。”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做什么梦了。”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只把手放在了他背上。他一下一下柔和地抚摸着,像是在驯服什么毛茸茸的某种小动物。
“梦到……OMG解散了……”
云心头一紧。
“梦到……你们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你也不要我了吗。”
他哑着声音说。
他抬起头和云对视,时间被按下暂停键,窗外的雨声还未停止,反而更加猛烈。风裹挟着雨水在狭小阴暗的天地间肆虐,窗户被拍得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太吵了。云想。
如果现在讲什么,他大概都听不清吧。
也挺好的,给了那些无处宣泄的情绪一个释放的出口。心里那颗被雨季带来的,奇形怪状的石头终于放弃挣扎,骨碌碌地来到属于它的河里。
就让他的心里话,被淹没在这喧闹的风雨声中,像那颗被河流带去远方的石头一样,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有些东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云再靠近了一些。然后,他们就都听不见风声和雨声了。
记不清那晚最后都发生了什么。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是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别一天到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身旁人一拳打过来,笑着说知道了,别老把我当小孩。
一切都很正常,和平时的他们一样。
云忽然感到有些遗憾。那离开我,谁又把你当小孩呢。
05
变成了浓雾的细雨将周遭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路边暖黄色的灯光氤氲,照得一切都失了鲜明的轮廓。
“越下越大了。”
旁边的人点头同意。
“今晚不会就在训练室里过了吧。”
“不好说哦。”
云边笑着说边把他往回拉了一些,以免被飘落的雨淋湿。
“哇靠,那今晚岂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训练室?”
“嗯。但就算我们回去了,不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宿舍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人再没了声响。
云于是没有追问,而是开启了新的话题。
“你有想过拿冠军吗。”
“当然啊,哪个职业选手的梦想不是拿冠军。”
“而且我们都拿了那么多个亚军了,离冠军也就差一点啦。”
也是。他该换个问法的。
面前的人一改往日跳脱的风格,很认真地回答着这个问题。
“其实,我的梦想不仅是拿冠军。”
“那还是什么?蝉联?挺有野心的嘛。”
“是和你一起拿冠军。”
“是和你们一起。”
云哽住了,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一句话。
他说完以后似乎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探头看了看丝毫没打算停下的雨,又生硬地开了口。
“再回去来几局?”
“……好。”
他们回到训练室,又开了一局。
刚进入选人界面,中二雾就打开了电脑。
“打游戏时不放点歌来听好不习惯啊。”
他点进某个音乐软件,翻着歌单。
“你快点,到你选式神了。”云在一旁催促道。
“哎呀你帮我选不就得了。”
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句“我又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没能说出口,手指选在“山风”二字上方,犹豫许久还是没按下去。
他看着快变成一位数的倒计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算了,你自己过来选。”
中二雾撇撇嘴,只好随便点进一个歌单。他一回去看到所剩无几的时间,边手忙脚乱地点进“忍”那一栏,边叫道,哎呦,你就帮我选一下嘛又不会怎么样。
云没理他,看着一反木绵的头像陷入沉思。
正式开局后,中二雾一个人刷着野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才发觉身边人半天没声音。
“咋了,你怎么不说话。”
云像是才回过神来,不小心漏了个兵后叹着气说,没事,我只是在想,待会你连着空三个链子的时候我要怎么揍你。
草。中二雾回以简洁明了的一个字。
悠扬又带着些许悲伤的歌声在只有两个人的训练室内回荡,低沉的男声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本该万籁俱寂的夜里开出汗与泪浇灌成的花。
他是有点不习惯这个氛围的。越塔杀了对面上单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哎呦这歌怎么这么抑郁啊,我都快哭了。
云短暂地分给他一个眼神,没有接他的话。
歌挺好的,就是听得他胸腔内像堵了几团棉花,感觉什么东西被压在上面,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多安静的一局游戏,安静得不合常理,令人讶异。
云依稀听见几句歌词,似乎是什么“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也等着和你相遇”“至少可以陪着你”之类的。雨声太嘈杂了,他听不清。
敌方大营被点掉的那一刻,他听清了那句歌词。
“做个梦给你。”
他笑了。那就将所有的汗与泪熬成汤,浇在干涸贫瘠的土地上,待花开之时,我便将这灿烂耀眼的花送入梦中——那是我给你的,最为瑰丽而盛大的,永不醒来的梦。
06
“直接取消。”“纯属意外。”
这是中二雾对云雾和云桔神这两对CP的评价。
心里的雨季是那样长,让霏霏淫雨也能侵蚀坚硬的顽石。他却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迈过那道坎。他不敢面对那份情感,也不能否认自己是个别扭的人——既不敢承认自己和他是一对,担心是自作多情也害怕世俗,但又不愿意他和别人在一起,哪怕是和队友的名字被放在一起。
这么说起来倒还挺自私的。不过那句话没说错——爱本身就是矛盾的。
可因为他,他心中有了一个和拿冠军一样重要,但又具有特殊意义的目标——他想往后人们提起OMG决战平安京分部时,第一个想到的都是那对配合默契的上野,都是那对整个OPL皆在嗑的云雾CP。
那是他深藏已久的心思,从未说给任何人听。
中二雾的手机壁纸是一张天空的照片。
准确来说,是一张云彩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一位粉丝发在战队超话里的,文案是:今天的云很好看,还@了OMGyun。云给这条微博点了赞。中二雾也是顺着他的主页找到这条微博的。鬼使神差地,他保存了这张照片,将其设成了壁纸,还转发了这条微博,只不过把权限设成了仅自己可见。
他也有不敢让别人看到的话。
“这么多云聚在一起,是要下雨了吗。”
07
那是暑期赛的总决赛。
候场时中二雾一直低头玩着手机,两个大拇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着,像是在给某个人发消息。
云坐到他旁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在和谁聊天啊。
他仅仅惊了那么一瞬,不假思索地答了那么四个字,又迅速退出微信。
“和女朋友。”
他回答得太快,像早已知道题目所以提前背好答案的考生。
“女朋友?”
那几个字轻轻地拨动了云的心弦。
心尖一颤。
“嗯。”
“网恋对象啊?”
“嗯。”
中二雾再次点开微信,却没点进和任何一个人的聊天框。他手腕微微转动,将手机屏幕远离另一边。
云还是瞥到了。
最上面那个对话框,是和下面每一个对话框都不一样的浅灰色。
“还给人家设了置顶啊。”
中二雾这次没有马上给出回答。
休息室里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里蔓延着诡异的寂静。
良久,他还是“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可别被人家骗了。”云尝试笑着调侃他,说完才发觉自己嗓子干得要冒烟,有些急促地随便拿起桌上一个塑料杯子,将里面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接着便对上中二雾幽幽的眼神。
“……那是我的杯子。”
“咳咳……”他差点一口水呛出来。
“这么激动干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男的,谁也没占谁便宜。”中二雾低下头看着手机。
云似是有些恶狠狠地把杯子扔进垃圾桶里,在心中暗骂他死直男。
“怕你女朋友吃醋。”
上场前,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好打,别犯病,拿了冠军后,我有话对你说。
是他们的交流间很少会出现的,极其郑重的语气。
中二雾愣了下才回了一句好。刚准备问出那句“一定要拿冠军才能说吗”,前面的人就已经走上了台。
中二雾叹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心中忽地腾起一阵异样的感受,本该和从前一样的想赢的心情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那抹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期望又是什么颜色的呢。
做完第一轮BP时,云的手心已经汗湿了。
中二雾心态好得很,在总决赛的赛场上也能轻松地笑着打,转头却发现右边的人有些一反常态的紧张。
以往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沉着稳重的上单始终是队内大家公认的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角色,这也不是第一次和LF打总决赛,肉眼可见的紧张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话说回到自己身上,中二雾不得不承认,他自己好像也比平时紧张——他想这都得怪云赛前和他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扰乱思绪,为这早已出现在他们经历中无数次的总决赛平添一份不一样的期待。
那他呢。他也在期待什么吗。
第二轮BP结束,云垂下手,松开紧握已久的拳头。汗湿的掌心快要被冷风烘干之时,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令人心痒的触感顿时席卷全身。
他抓住了他的手指。
在他收回手之前。
“干嘛啊。”
“没干嘛呀,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帮你放松一下嘛。”
现在是加载期间,对局还没正式开始。本来闭着眼休息的Kikyo听见右边传来的对话,睁开一只眼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云正握着中二雾的手。
Kikyo大抵只看了不到一秒便又毅然决然地闭上了两只眼睛。
Kikyo:到底是谁家打野说自己恐同啊,应该不是我们家打野吧。
好奇心会害死猫。Kikyo再次睁开眼,游戏还未加载好,反观自家上野仍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于是他再次选择闭上眼。纠结了一下,又忍不住睁开眼四处张望着摄像机。
这个角度,不会真的能拍到吧……
手机屏幕上,五个式神出现在晴明井里。
云终于放开了手。
“好好打。”
“必须的啊。”
成功拿下两局,压力得到些许缓解。赢下方才那局后,云抱了他一下。
柔软的唇从他微卷的发丝边飘过,那坚定的四个字被揉碎,成为坠入他眼中的光。
“还有机会。”
云透过几层镜片看他眸中闪烁的狡黠。
“那肯定啊。你要相信我。”
记忆溯回,他说出几乎一模一样的语句。
“肯定信你啊。”
平安京版本更迭再快,有些东西历经再多年也不会变。
结果却依旧那般不尽人意。
盲选的机制让他们再一次与冠军失之交臂。
他们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提及赛前的那段对话。
回去的车上,云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失了神。
小雨斜斜地掉下来,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在他眼中变成五彩斑斓的色块。
他忽而感到肩上一沉,回头看,发现身边人已靠着自己的肩膀闭上了眼。
睡着了?
云侧目看他,又被他手中仍亮着的手机屏幕吸引了。
他记得他设置的息屏时间不长来着。手机屏幕还没暗下去就已经睡着了?看来是真的很累了。也是,这几周为了暑期赛总决赛,他们已经蛮久没睡过一次安稳的觉了。连中二雾这般阴间作息的人都有些撑不住。
更何况小孩子本来就缺觉。
偷看别人手机似乎是一件不太尊重人也不太礼貌的事,但——没办法,这屏幕亮得太显眼了,真不是我故意要偷看的。
云如是想。
那是微信的页面。最上面那个浅灰色的对话框,备注栏那只有一个简单的句号。而那个头像,那片晴天,他再熟悉不过。
下方鲜红色的“草稿”二字后面跟着一长串文字和省略号。
云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他想他知道那颗石头去哪了。
08
“很多粉丝都特别喜欢云雾CP啊,也足以看出二位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呢。”
“普通队友而已啦。”
真的只是普通队友吗。普通队友也会在做完BP后把自己的手伸进对方因紧张而汗湿的掌心里吗,也会在胜利后把他抱进怀里的同时唇还要擦过他耳边的发丝吗,也会在回基地的车上靠着他的肩膀安然入睡吗。
也会在听说对方恋爱时边调侃边偷偷难过吗。
也会在说出“普通队友”四个字的时候心虚吗。
也会问心有愧吗。
少年的心动是不知从哪座山上吹来的风,难以寻其源头,早已飘向前方。
而那段晦涩的时光化作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心上,不肯变大也不肯停下。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雨水里,沾满了潮湿。
那分明是一段难言的雨季,天边的云与雾缠绵悱恻,才让这雨声温柔得好似爱人在耳畔的低语。
09
快到达基地的时候,中二雾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或许是因为还没完全清醒,头又在云的肩上蹭了蹭。
像猫爪挠痒。
云轻轻地拍拍他的手背。
“快到了。”
下车时云走在他后面,看见他那撮翘起来的呆毛,一时间竟有一种冲上前把他揽入怀中的冲动。
他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他想没关系的,我们虽败犹荣,来日方长。
冰凉的雨滴落在鼻尖,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挡在身前人的头顶上。
10
雨季又要来了呢。
END
【云雾】Artificial
“如果可以,多么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能出现在金色雨下,那才是最灿烂的地方。华丽的终章奏响,而你们永不落幕。”
写得可能有点小混乱。是一周该死的校园生活的产物。甚至是运动会期间在远离班级的角落的小凳子上埋头写出来的()
一切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喜欢。
还是希望OMG永不落幕。我真的很想看你们夺冠。
Summary:“Although it is a lucid dream,I want to stay with you...
“如果可以,多么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能出现在金色雨下,那才是最灿烂的地方。华丽的终章奏响,而你们永不落幕。”
写得可能有点小混乱。是一周该死的校园生活的产物。甚至是运动会期间在远离班级的角落的小凳子上埋头写出来的()
一切都是我编的。勿上升。
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喜欢。
还是希望OMG永不落幕。我真的很想看你们夺冠。
Summary:“Although it is a lucid dream,I want to stay with you forever.”
01
中二雾。
他是无数次出现在恍惚中的幻影,是不敢说出名字只能用“他”指代的心跳,是胃里的惊涛骇浪。
他于我而言,本就像一场梦。
02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是平行世界的我和他或许会拥有的,共同的校园时光。
十六七岁的人类总是那么聒噪,无论性别都爱起哄看热闹。
他那么自然地用着我的水杯,穿着我的外套,全然不顾班级里那些女生看向我们的暧昧眼神。甚至一起打游戏时匹配到同学,他还要炫耀我们挂着的情侣标。
桃色绯闻愈传愈烈,那些他做出的令我惊异的行为被众人频繁提起,叽叽喳喳的所谓讨论声像空中悬着的几群麻雀唱着歌,似乎永远不知疲倦,永远不会落下。
两节连堂的英语课会被拿来作练习,然后又是枯燥无味的对答案、评讲错题。一人一本的练习册答案他却经常找不到,于是我的答案莫名其妙易了主。
我从他手中抽出本就属于我的答案,他刚想像平常一样骂我几句,抬头时对上英语老师严肃的目光后又立即噤了声,只是瞪了我一眼,接着凑过来看完形填空的答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以这样一种姿势看我手中的东西:他弯下腰,将算不得壮实的身躯藏匿在课桌上层层堆起的书本后面,毛茸茸的脑袋靠近我的锁骨,细细的发丝不时擦过我的皮肤,痒痒的,像玫瑰茎上的小刺,被扎破的地方渗出血,滋养了未被命名的花朵。
完形填空一共十五道题,他盯着那本答案册盯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觉得时间都凝固了。可能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吧,那便是因为他靠我太近了,我不敢动弹,所以才觉着时间都变慢了吧。
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愣着干嘛,还不去订正。
他半晌没说话。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想触碰他头顶的发旋。他却在我的手即将落下的那一刻退后了。
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英语老师发现我十五道题错了十道,我会不会又被她罚抄单词。
我忍俊不禁,确认老师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边后,一手搂上他的肩,一手伸过去拿他的作业。
发癫了范展?十五道错十道?
高中生活是什么。
是写不完的作业,是披星戴月,是马不停蹄,是在角落里窥山海。
那么压抑的生活,他像是妄图逃避什么一样,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在英语老师狐疑的目光中,把自己缩在、埋在了我怀里。
书本搭建起来的围城困住我,可我还是疑惑。
困住我的究竟是什么呢。
03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是无尽的疼痛。
二十多岁,在别的行业正是前途光明、大展身手的后浪,在电竞行业已算不得年轻。长期的高强度训练也不可能不留下病痛。
我知道的。
我甚至不知道疼的是手还是心,可这些,我都知道的。
那我还能陪他多久。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问题我仍不知道答案。
梦中的我那样自以为是,偷偷收拾着行李想要不告而别,但还是被他发现。
沉重的夜幕压了下来,无边无际的黑把人困在无形的牢笼中,易令人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厚厚的云层遮住月,月光因而不能降临人间,空留暗淡的角落在世界各处与爱恨纠缠。稀疏的星子零散地缀在空中,仿佛一些光明的泪珠,马上就要坠落。
他一直那么温暖、那么善良,那么好脾气,容易让旁人忘了他也是会生气的,在被触及底线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什么都不和我们说就想一个人跑路?怎么嫌弃我们了是吧?已经找好下家了是吧?”
都这个时候了我竟还有闲心叹他还是个孩子,说话这么口无遮拦,被逼急了什么话都讲得出来。搬弄是非、混淆黑白可真是他擅长的,他明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
我开口回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
“不是?怎么会不是呢?你就是。你就是觉得我太差了,对吧。不然怎么会天天嘲讽我、针对我,在自己的粉丝群还要多次提起我?”
我没回应。
我知道他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他记性那么好,又怎么会不记得我替他守过的野区,帮他挡下的伤害,陪他复盘过的对局。
他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却那么聪明细致,又怎么会看不出、想不到,他在我这里是不一样的呢。
我那么了解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心中在想什么。
貌似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我太过自信了,在关于他的事情上。我不该这么绝对地说我是了解他的,毕竟人类是复杂而矛盾的生物,他们甚至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他眨眨眼,眸中腾起一层水雾。
“你告诉我,你还能打多久。”
你看,他果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完全可以肯定地说,他是最了解我的人。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望着他许久,久到我失神于他炽热的眼眸,久到我觉得天都要亮了。
直到他避开目光,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是冬天,夜晚很长很长。
他取下挂在他电脑旁的那个木制相框——里面装着的是我们几个人的合照。他把相框放进上了锁的抽屉,就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
“真的不能陪我们,陪我,拿一次冠军吗。”
我依然没有回答。
按他的性格理应继续追问下去,可这一次,他没有。
我们都不知道答案。
我想他是明白的,我给不起。给不起健康的身体,给不起风华正茂的青春,给不起全心全意、毫无顾虑的爱。
我们都心知肚明。
黑色幕布的边缘被泪水浸润成深蓝色,却没让我感到半分轻松。
我不禁疑惑,天色真的还会再亮起来吗。
04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是关于我们的一切。
人的一生会在每个不同的阶段处在各个不同的集体中。班级、社团、工作单位,每个人一生中独自一人的时间或许并不算特别多。我们总是不断地从一个集体脱离出来,接着又加入到一个新的集体,成为其中的一分子。
人类似乎从原始社会开始就一直是群居动物。我的政治并不好,只大概记得原始人群居的原因是生产力水平低下。那么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们为什么还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从小到大我在无数个集体里待过,在分别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情感——聚散终有时,人生常态罢了。
直到我来到OMG,直到我遇见他们,直到我遇见他。
我竟也因为他们,因为他,生出了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能不能永远不分离,能不能一起拿冠军,能不能一起拿很多很多个冠军。
我想和你们一起拿很多很多个冠军。
我还是不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但答案本身或许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是他。
人的一生那么长,会遇见那么多人,会经历那么多的集体,原来真的会有那么一个集体,会有那么一个人,那么印象深刻,那么难忘。
05
高耸的大楼遮住了半边天空,另一部分的天空上有着一大片镶着金边的云彩。那一轮红日渐渐下去了,金边的光彩也黯淡下来。那一大片云彩像是破旧的棉絮布摇摇欲坠地挂在慢慢灰暗的天空。
暮色无声地降临在繁华而喧嚣的上海。
被点亮的灯火却才刚刚燃起他们的热闹。
我不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疯才在采访时说出会女装直播这种话的。
现在一群人围在他身边,Kikyo边摆弄着一个猫耳发夹边说范展这个好适合你啊,Trophy站在那笑得直不起腰,Giogio倒是一点儿都不给面子地阴阳怪气,刚嘲讽了他几句接着又转头指挥心叶赶紧拍照留念,心叶笑着频频点头,举着手机一顿狂拍。
他在中间对这群人翻个白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棕色的假发垂在胸前,和白色衬衣形成鲜明对比,再往下看,粉红色的制服格子裙堪堪遮到膝盖上方,对男性来说是有些不适应的吧。
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样子其实还行。
忽然间他扭头看向这边,我猝不及防地和他来了个对视。其他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
他们招呼着我过去。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应该不太好看的笑。
我说我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宿舍休息了。
他们都愣了一下,安静了几秒后又开始吵起来。
“哎呦,真的不留下来看看少女猫娘吗?”
“我草你能不能闭嘴啊!”他一巴掌拍了过去。
我的嘴角似乎荡漾开来。
“可别了,谁要看女鬼啊。”
于是训练室里响起一阵笑声。
“我草你有病啊!”
我无视了他的怒火,径直走到自己位置上,收拾好东西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宿舍,打开手机,翻了几个社交软件发现都和他有关后,我终于摁灭了手机,躺在了床上。
一打开微博,他那条女装直播的推送就弹了出来;QQ的水友群里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微信朋友圈里也有心叶发的他女装的照片。
在哪都能看到他。
就像我的生命里早已充满了他的身影一样。
我叹口气,将手机关机,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夜空像澄澈透明的海,广阔而神秘。寥落的星如同海水里的小火星,闪烁着,跳跃着。
我忽地产生了一种不太对劲的想法。
头脑昏昏沉沉的,步伐也变得缓慢,但我还是选择了去一趟训练室。
路上我想起来手机关机了,一打开才发现竟有那么多条消息——其中一大部分是来自他的。
我有些惊讶,他不是在直播吗,哪来那么多时间给我发消息?而且……又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在直播的时候和我说的……
草草翻了翻他给我发的消息后我才恍然大悟——他今晚直播有个你画我猜的活动,他报了我的名字上去,结果我压根不记得这事了。
我站在训练室门口不敢进去。
我侧耳听了下训练室内的声音,他好像正在和别人进行这个活动。训练室的隔音效果不错,我听不清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点开B站,打开他的直播间。弹幕填满了整个屏幕,“OMGyun进入直播间”这条消息迅速地淹没在其中。但还是有人看到了。几条和我有关的弹幕飘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我有点弄不懂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看到有人在他的直播间提起我,我或许是有些高兴的吧,也希望他能看到——我一直在关注他,他应该知道这个事实的。但似乎又有些忐忑,旁人在他面前提起我时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他看到时又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若是他真的看到了,事后会不会来质问我呢。质问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回宿舍,质问我为什么不陪他做你画我猜的活动,质问我是不是真的很讨厌他——不该是这样的。
那个不属于他的声音夹杂着滋滋的电流声传入我耳中。
是刘谦啊,他最近的固排好友。
哦,可以说是他长期的固排好友了。
听说还挺多人嗑这对CP的。
我跺跺脚,又挥了挥手,试图赶走身边飞着的几只蚊子。
算了,来都来了,再怎么样也比站在门口被蚊子咬好。
我推门进去,走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来,点开游戏,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往他那边看。
可那抹粉色真的很显眼。
我刚刚在他直播间出现了那么一瞬,不知道这回弹幕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过他大抵并不会注意到吧,他正和刘谦聊得火热呢。
我早已退出了直播间,即使再好奇弹幕内容也不愿再次点进,更不可能凑到他身旁看他的电脑屏幕。
晚上没吃晚饭。胃里很难受,像是有什么不听话的昆虫在作祟,爬行着,啃噬着。又或许是蝴蝶吧,连振翅时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心弦,在无意间割破了内脏,血流成遥遥的河。
那局游戏打得并不顺利。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失败”两个大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再开一局。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与他目光相撞——打游戏时我就注意到他结束直播后一直在盯着我看。
到底该怎么做呢。是装作不知情,继续若无其事地打游戏,还是直截了当地问他,干嘛要盯着我,有话就快讲。
好像哪一种方式我都做不出来。我既没有勇气直接问他——毕竟这回确实是我失约了,放了他鸽子,也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我当然感受得到他的目光。在那样的注视下,我如坠冰窟。明明还是炎热的夏天,空调的冷风却吹得我身心发凉,那视线燃烧着,像是要在我的脊背上烫出一个洞。
我们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他移开了目光。
“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真的吗……”
我想说不是的,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嗓子干涩,我甚至发不出一个音节。
“果然……”
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出这个谬论的,但我没办法和他解释。
我还是想选择逃避。有些时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我的好队友、好兄弟——因为我隐约能感受到的,他在我这里,太不一样了。
我起身,坐在我对面的他竟然也同时有了动作。那抹粉红闪到我眼前,充斥了我的视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把我按回在了座位上。
我一惊,失去了平衡,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被迫和他对视了几秒后别扭地转过了头。
“我不舒服,要回宿舍了。”
“你骗人。”
“我没有……”
“骗人。”
我无力的反驳被他打断。
“你明明很喜欢。”
他这样说。
06
我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餐厅是他最喜欢的,菜是他点的,我向来什么事都由着他,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向来如此。
我一个大男人不像天真单纯的小孩那样相信美好的传言,生日许愿什么的不过走个流程。完成这个环节后大家都忙着分蛋糕,唯独他贴近我身旁,小声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握着蛋糕刀的手一抖。
忘了。
我是这么回答他的。
我草啊,这才过了不到半分钟你就忘了?什么记性啊。
他不客气地抢过我手里那块刚切好的蛋糕,塞了一大团奶油到嘴里,说话时都黏黏糊糊的,让人听不真切。
我笑了笑说,年纪大了,记忆力自然退化了。无所谓啊,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就不是重要的事了!
他扔下蛋糕叉,喊得有点太大声了,引得旁人注目。Kikyo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看着他,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唤醒了。
那像是已过去许多年的事情,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大抵依稀能看出是训练室的某个窗边角落。
窗户没关,风从不大的缝隙间灌进来,一小簇火苗在夜风的偷吻中摇曳生姿。身旁的人似是有些害怕这太过热烈的偏爱吹灭火焰的,一手在火苗周围拢上一层屏障,另一只托着蛋糕底部的手伸到我面前。
“许个愿吧。”
我顺从地闭上眼,半分钟后再次睁开。
“许了什么愿望?”
他的脸庞在我眼前骤然放大。
“才不告诉你。”
现在想来,我是有点贪心的。
我许了三个愿望。
一愿我的家人和他永远平安喜乐;二愿我们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最好是一起拿冠军;三愿我能一直陪在他身旁。
贪心的人最终会一无所有。
07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团建活动一定得是徒步郊游。经理美其名曰通过户外活动在大自然中放松身心,尽管大家都不这么认为,也都不感兴趣。
一行人就这么走着,走向了树林深处。抬头眯眼晒一会儿太阳,会觉得一切世俗的烦恼都像闹市里的车马喧嚣,皆被树林层层过滤,再飘不进人的心里——或许经理的话不无道理。平常总一直对着电脑和手机,眼睛都要被电子屏幕照瞎了,如今到户外来散散步也挺好的。
我瞥了他一眼,刚想说他边走路边玩手机待会就摔跤,却又在看到他压不下的嘴角后欲言又止。
在和谁聊天呢。
秋风将一切都扫荡干净的同时也迎来了自己的晚年。地上厚厚的落叶,许多树木空荡荡的枝头,无不昭示着冬的来临。
又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啧,衣服好像穿少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因玩手机已落在我身后的人,他把手机放进口袋,脱下了外套,发现我在看着他后极其自然地把外套丢给了我。
“热死了,快帮我拿着。”
我目测了一下他穿着的那件卫衣的厚度,舔舔干燥的唇。
“你不冷吗。”
“不冷啊。我快热死了好吗,哪里像你那么虚弱。”
他扯扯卫衣领口,这么说道。
我没再接他的话,垂眸看向地面,强制性地让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他的那件外套搭在我的手臂上,直到我们回到基地。
返程路上阳光暗淡下去了,金红色的云雾变成一片棕褐的微光,在市区的车水马龙间映出临终的告别。
在一个十字路口,我看到无数的白杨落叶正紧追着飞驰而过的车轮,仿佛他们在追赶即将离去的秋天,仿佛他们在某个璀璨盛大的舞台上匆匆演绎着为世间、为人类留下的最后一幕。
我望着这似蝴蝶般轻盈的千军万马和不知何时走到我前方的他,眼前的一切场景突兀地开始飞逝。
最后一个清晰的画面,是我们一起站在领奖台上,一起捧起那个梦寐以求的冠军奖杯。
他看着奖杯,眼里满是闪烁着的光。
观众席人声鼎沸,我不关心千万人欢呼什么,只是看向他眼底。
于是他心有灵犀地也看向我,笑着对我说,不要哭啊。
08
然后梦就结束了。
人类总会在醒来后忘记梦中经历的一切。而我不一样,我清楚地记得梦中的一切细节,清楚地记得关于他的所有。
或许这就是我和人类最大的区别。
09
可人类都说梦是虚假的。
如果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我呢。那么他呢。那么我们共同的梦想呢。
10
因为有他,在角落里窥山海的我有了于山海外觅光明的勇气。
即使一切都是虚假的,爱与勇气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即使这是一场清醒的沉沦,我还是想永远陪在你身旁。
END
【OMG全员‖云雾】Achilles'Heel(一)
给我cp写点不是很无限流的无限流。应该会看到掰男的同系列文。
很离谱的东西。但是我写爽了()部分情节根据本人真实事件改编。以及感谢林珩劳斯陪我聊我的奇怪脑洞)
可能没有后续。
ooc文笔烂等一切缺点都是我的。勿上升正主。
01
漆黑的夜空像浸透了墨汁。猩红色的月亮挂在天上,血一般的光辉倾洒下来,为周遭笼罩上一层诡谲的氛围。
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醒来的。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他猛地睁开了眼。
后脑勺传来钝痛感,云挣扎着用又酸又麻的手臂支撑起身体,动作很慢很轻。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少年心有灵犀地察觉到他已醒......
给我cp写点不是很无限流的无限流。应该会看到掰男的同系列文。
很离谱的东西。但是我写爽了()部分情节根据本人真实事件改编。以及感谢林珩劳斯陪我聊我的奇怪脑洞)
可能没有后续。
ooc文笔烂等一切缺点都是我的。勿上升正主。
01
漆黑的夜空像浸透了墨汁。猩红色的月亮挂在天上,血一般的光辉倾洒下来,为周遭笼罩上一层诡谲的氛围。
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醒来的。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他猛地睁开了眼。
后脑勺传来钝痛感,云挣扎着用又酸又麻的手臂支撑起身体,动作很慢很轻。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少年心有灵犀地察觉到他已醒来,赶紧凑过去扶了他一把。
“我草孙哥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睡过去了。”
“就你那白天睡晚上打游戏的阴间作息,这个点怎么会睡得着。”
云照常呛他两句,很自然地暂时先忽略了两人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这一事实。
中二雾笑笑,举起刚被他按亮的手机。云因而看清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你为什么会觉得现在一定是晚上呢。”
屏幕上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二十七。
云呆了一下,抬头看看黑得沉重的夜空。直到感受到脖颈处的不适,他才低下头,看向身旁一脸淡定的人。
想来他已经接受这个不寻常的事实了。
“所以……我们这是在哪?”他起身,坐到中二雾旁边。
云环顾四周,大概能猜到这里或许是一所学校。他们此刻正坐在某栋教学楼的楼下的几级台阶上。往旁边看,几百米的距离外还有好几栋教学楼,道路两侧有不少高大茂密得已可遮阴的树木——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更为阴森了。
“学校呗,你不也看出来了。”中二雾耸耸肩,“你没醒的时候我到处逛了逛,大门口在那边。”
他抬手往两人右手边一指。
“门口有地图,我拍下来了。”中二雾说着解锁手机,点开了相册。
“地图?我看看。”
云说着凑了过去。
“等等,”云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同中二雾一样,直接接受了他们莫名其妙来到奇怪的世界这一事实了,“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诶怎么回事?”
云话还未说完便被中二雾的惊呼打断了。
本该呈现学校地图的屏幕上是一片黑,只有图片的下方有一处光点。
他左划,昨天截图保存的游戏战绩是正常的。
“真奇怪……”
“你再试试拍别的东西?”云皱着眉提议。
中二雾打开相机对着不远处的几棵树随手一拍,呈现出来的依然是一片黑,只不过这次没有了光点。
“是我手机的问题吗?”
“也有可能是这个地方的问题。”
风在寂静的夜里呜咽着,穿着短袖的两人皆出了一身冷汗。
“大概不是在做梦吧。”中二雾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自然地接上云刚刚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个点我明明应该在宿舍睡觉……一睁眼就是在这里了,你还在我旁边,半天都没醒。”
云沉思。
他仅剩的记忆是他推开训练室的门,接着就是头晕目眩之感毫无征兆地袭来,再次睁眼便是在这所奇怪学校的某栋教学楼下,在中二雾身边。
“走吧。”中二雾起身,回头看他,“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样还是先搞清楚这里是哪以及这里有什么吧。”
“走?走去哪?”
“去门口看地图啊。”中二雾歪歪头,笑着说,“哥,你不会害怕了吧。”
02
云最听不得中二雾对他用激将法。所以尽管对这诡异的一切有些害怕,他还是嘴硬地反驳了中二雾几句,跟着那人向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路程有些长,在走过了四栋教学楼后,他们才看见了远处的大门。
苍茫的穹顶像是随着风吹动云始终在不停地翻涌着,沉寂下隐没着的火星,都被无穷尽的卷轴上解放的黑暗幔象掩盖。
终于走到门口,两人径直走到那张大地图前面。那是一张贴在展板上的学校的平面图。
从大门——地图上标记的南门,也就是他们现在正对着的通往外界的地方进来,先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距离门口几百米的地方有三根旗杆——地图上把这里称为广场。
广场的尽头是图书馆,上方大字标识中“书”字的那一竖已断了半截。
面向图书馆,左边是五栋教学楼,再往后走就是学生宿舍楼,一共九栋,九栋宿舍楼正朝着食堂。食堂侧面有一个大足球场。
图书馆的后面则是学术报告厅,再往后就是排球场、体育馆。
云回头看看校门外,有一辆车停在外面。
“你有尝试过出校门吗?”他问道。
“没有。”中二雾顺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那辆黑色的轿车,“你都没醒我怎么敢走出去,万一我回不来了呢。”
云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算你有良心。”
“得了吧你。”中二雾撇撇嘴,抬手打掉他的手,无意间摸到对方冰凉的指尖。
对方像是故意一般,轻轻的摸了一下他食指的指甲,随后又立即收回手,若无其事。
中二雾突兀地感到些燥热了。
云望向门外的目光下移。
那辆轿车没有车牌。
他思考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要出去看看?”
或许是因为有人陪着他一起,他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好。”中二雾应的很快。
两人走出校门,来到那辆车旁边。中二雾贴上去,想透过车窗观察里面的景象,可惜车窗上贴了防窥膜,映入眼帘的是如头顶天空一般的黑。
云随手拉了一下车门上的把手,车门开了。
“竟然是……没锁吗。”
打开车门,车内一片狼藉。鲜红的血迹遍布各处,依稀能分辨出一些打斗的痕迹,不完整的手掌印印在一边椅子的靠背上,几把枪和一柄军刀躺在地上。
另一边椅子的靠背上,不知是谁用血写了几个字。
“不要离开学校”。
大概是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写的,笔画断断续续,“校”的最后一笔写得很重,比其他地方的颜色要更深一些。
云不寒而栗,只看了一眼便用力地关上了车门。
“怎么了,哥。”
中二雾还没来得及探头过去看一眼车内,门就被云坚决地关上了。
“没事。”云深呼一口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那你关上干嘛啊,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中二雾边说边走过去再次拉开了车门。
“你……”
云开口想说些什么,还是快不过中二雾的速度。
“嘶——”中二雾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血腥啊。”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上面的血字。
于是他钻进车内,捡起地上的几把枪和军刀,手往后一伸递给云。
“帮我拿着。”
云接过沾满血污的武器,有些担心地看向在车内翻找的人。
“你还要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车内的人头也不抬,“看看还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云不再说话,低头研究着手中的那把军刀。他对冷兵器没什么了解,但看着这些多种多样的刀片,大概能想到这是一把瑞士军刀。
把坐垫全部掀起来发现确实再没有什么东西后,中二雾才下了车。
“回去吗。”云递了一把枪给他,
“回吧。往外走我们也不知道去哪。更何况……”
中二雾摸索半天才打开了弹匣,数了数子弹的数量,随后又插进了口袋里。
“啧,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
“车里给我们留下线索的人不像在开玩笑。”
云接上他的话。
03
两人回到校内的那张大地图前。
云把军刀收好放进口袋里,用胳膊碰了一下中二雾。
“你手机呢,拿出来看下。”
中二雾会意,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那张他拍下的“地图”的照片仍是一片黑,下方的光点分外显眼。
他举起手机,比对着展板上的地图。
“这个光点,”中二雾伸出手指指向地图上的“广场”二字,“是不是这里。”
“好像是的。”云闻言看向不远处广场正中间的三根旗杆,“应该是中间旗杆的位置,要过去看看吗。”
中二雾点点头,率先迈出了步伐。
“这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快步靠近广场中央,中二雾小声嘟囔了一句。
三根光秃秃的旗杆,没有升旗。
中二雾敲敲不锈钢制的旗杆,却没听到预想之中的清脆声音,与此同时,右脚脚踝处传来一阵奇异的触感。“哎呦,你抓我脚踝干嘛呀。”
“什么?跟在他身后的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搞懵了,“我碰都没碰到你。”
两人均是一愣,接着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一只黑色的手从旗杆底部伸出来,牢牢地握住了中二雾的脚踝。
“我草这什么东西啊!”
毛骨悚然之感让人的动作都变缓慢了。云摸到口袋中的军刀,几乎没有犹豫地拿出来刺向了那只手。
扎下去的那一刻明显能感受到刀尖划破皮肤,血肉撕裂,就像他刺伤的真的是一只活人的手一样。
却没有活人的手那样激烈的反应。
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最后迟钝地缩了回去。
刀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朦胧的天空后,月亮渐渐隐去了。远处的树木也在潮湿的边缘和天空融为一体,仿佛溶化在湖水里。
“接下来去哪呢。”中二雾打破这令人不寒而栗的寂静。
“去图书馆吧。”云低头,望着锋利的刀尖,他决定暂时先不把刀收回去了。
“图书馆?就是前面那里?为什么。”
“手机用不了,刚看过了。打电话都打不了,更别说上网了。除了网络,我现在唯一想到的能获取信息的方式就是书籍。”
“这么大一所高中的图书馆,应该会有不少书吧。”
04
图书馆一共有四楼。一进一楼大厅的门,迎面看到的就是一路直接通往高楼层的楼梯。
这种设计,建的倒不像是图书馆,而像是长长的天梯终点处的神庙。
或者说,像天堂。
一楼有不少杂志阅览室,但都被锁起来了。
中二雾尝试着开窗,失败了。
“无所谓,上楼吧。”云拍拍他的肩,“看里面也没多少书。”
通过透明窗户能看见里面的场景:一排一排的木桌上杂乱地摆放着几本花花绿绿的杂志,除此以外再没有什么东西。里面似乎没有书架。
两人踏上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的阅览室也皆上了锁。
除了阅览室以外,还有很多没有门牌的房间。
洁白的墙壁,冰冷的灯光,走廊尽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每一扇未知的门后的光是生的希望还是死的宣告,无人知道。
云不经意间扯住了中二雾的衣角。
两人在二楼转来转去,毫无发现。
“还要往上吗?”云有些紧张。
“走吧。不是你说要来图书馆看书的吗?”中二雾回身抓住他的手臂,向楼梯走去,“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
“诶你慢点。”
踩上从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两人不由得一抖。
“草,这他妈的什么豆腐渣工程。”中二雾骂了一句。
不少台阶上铺的瓷砖已被撬开,缝隙里灰暗的水泥露了出来。
三楼已经没有阅览室了。
两人走进一段通道,往右拐,竟然就这么来到了尽头。
一片空地。
中间摆了一张木头椅子,两条腿断了,歪斜着立在那。木屑散落一地。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回头,开始往反方向狂奔。直到跑到远离那片诡异空地的地方才停下来。
“这、这他妈的是图书馆?谁家图书馆里面整这种东西啊我草……”在这阴森的图书馆里跑了几步竟还出了汗,中二雾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云弯下腰,用没握着刀的那只手撑住膝盖,气喘吁吁。待稳下呼吸后他才开了口。
“为什么会在那样一个地方放一把椅子?还是一把断腿的椅子。”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跑啊?”中二雾把手搭在栏杆上朝下望,这个角度能看见一楼,包括门口的位置。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先开始跑的吗?”云反问他。
“你妈啊,”中二雾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又是我的问题?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害怕得抓我衣角。是谁,我不说。”
“……懒得理你。”
“咔哒”一声,两人身后的阅览室的门开了。
“进去看看吗。”
“当然。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
中二雾大步走向黑暗的阅览室,灯在他一只脚跨进去时亮了起来。
灯光在刹那间照亮地上暗红色的箭头,让人的心脏漏跳一拍。
箭头一路延伸,在窗边向左拐。
“这学校也太……”云斟酌半天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到处都是血迹啊。”
“其实也没有到处都是。那辆车在校外,所以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在校内看到血迹。”中二雾边反驳他的话边顺着箭头的指向一步步走着,“而且往好的方面想,万一这只是红色油漆呢。”
还有心思顺带开个玩笑。
云:你看我像相信你的样子吗。
他跟着中二雾来到最后一个箭头所指的位于左边最后一排的书架前。
“外国文学?”中二雾看着书架上的标识,“这是指这一类书,还是单单只指某本书?”
“某本书吧。”云伸出手指,按在书架第三和第四层隔板上的箭头旁边。
是一个朝下的箭头。
箭头指着的书是第三层摆放着的《荷马史诗》。
只有一本。而其他同种类的书多则六七本,最少的也有两三本。
“这么稀有。”中二雾抽出这本书。
“拿走还是在这里看。”
“拿走吧。”中二雾随意翻了几页,“哎呦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线索啊,我感觉我完全看不下去啊。”
“既然指向了这那就应该是有线索的。”云将刀尖折向已经被他握得温热的刀柄,然后从中二雾手中接过书,“我上高一的时候闲着没事干看过一点儿,不过后来不是很感兴趣也就没看了。”
“真假你还有时间看书?我以为你不是在上课就是在打游戏呢。”
云为了方便翻书还是把刀收了回去,又翻了个白眼给他:“高一的时候我挺喜欢古代欧洲史的,尤其是与希腊文化相关的内容。那时候的历史老师就给我推荐了《荷马史诗》,我没看几页就看不下去了,确实难啃。”
“这么厚一本书要怎么找线索啊,这不是大海捞针吗。”中二雾靠在书架上观察着云手里那本书的厚度。
“往好的方面想,”云模仿着他方才说话的语气,“万一这整本书都是线索呢。”
中二雾无话可说。
“我建议拿走吧。不要耽误时间,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或者一些日用品,毕竟不知道我们会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
云说着走向了门口。
“我同意。”中二雾跟上他,“日用品……学生宿舍?或者说,如果这里有超市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警报声打断了。
05
阅览室门口的警报器亮起红光,刺耳的的“滴滴”声响彻空荡的图书馆。
“草,应该是这本书没办借书手续,没扫码,出门时警报器会响。”云翻开书的扉页,看见上面贴着的条码后了然。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直接拿走呗。”云不由分说地直接离开阅览室,“学校图书馆肯定需要借书卡之类的东西才能借书啊。无所谓,我觉得这学校里也不会有人在意少这一本书吧。总不可能现在有人看到我们俩……”
警报声还在响,中二雾有点儿听不清他的话。
云回头和他讲话,因此没有注意一楼的情况。而中二雾刚出阅览室的门,便正好看到一个身影从一楼门口进来,抬头和他“对视”。
仅一眼。楼下那个身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中二雾来不及慌张,拉起云的手就跑。云被他突然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比大脑先反应,却就这么任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跑到另一边一条狭窄的楼梯间里。
“你他妈少说点话吧。这都能被你毒奶中。”中二雾松开手,关上了楼梯间的门,“真有人看见了。虽然我觉得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人。”
“人?但又不像是人?你在说什么啊。”云靠在墙上,没拿书的手垂在中二雾看不见的那一边,手指摩擦着,回味着余温。
“是人的模样,但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中二雾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脚上穿着的还是新买的鞋子,他在刚刚的奔跑过程中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到,踉跄了一下,白色的鞋尖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蹭上了一抹红色。
“草,不会是你看错了吧。这什么怪物啊。”
“绝对不可能好吧!”中二雾不放心地看了眼关上的门。
“算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那个生物,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他会不会伤害我们?”
“不知道。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中二雾看向楼梯间的那扇窗,天空中不知何时弥漫起了浓雾,不远处的楼房隐隐约约,像沙漠中摇曳的海市蜃楼,看不真切。
“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吗?这条楼梯能通往一楼吗?我们出去时会不会碰到那个……生物?出去之后我们要去哪?宿舍?超市?要是……”
中二雾一连串的问题弄得云有些头疼——本来要让他从这么厚一本书里面找线索就够让人崩溃的了,结果还有奇怪的生物和聒噪的队友。
不过没有让他头疼太久,有更惊悚的东西替他打断了中二雾的问题。
他揉揉太阳穴,随意地翻开了书。书页上被挖出了两个空洞,里面是两只眼珠子。
“我草这什么东西!”云被吓了一跳,《荷马史诗》这本厚如砖头的书就这么被他扔了出去,砸到地上时发出巨响。
“什么?”中二雾也被他的行为吓到了,走过去捡起书,一打开刚好看见那双眼珠子。
“我草这……”
“咚咚咚——”沉重的拍门声使两人一震。被关上的门猛烈地晃动着,马上就要被撞开。
“快走!”中二雾合上书,赶紧拉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云往下跑。
两人一路跑到一楼,出了楼梯口后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大门。
拍门声悄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嗒嗒”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
两人冲出图书馆,仍不敢停下,到比较远离图书馆的宿舍区才放缓了脚步。
中二雾有些不敢相信刚刚所见之景,又再次打开了书。
他记得是同一页的,但眼珠子不见了。
“奇怪……”
“别管奇不奇怪了,反正我是不想看第二次了。”云摇摇头,试图把那可怖的画面甩出脑海,“我们自从来到这所学校,就没见过一件不奇怪的事。”
“真可怕啊我草,第一次见到除了我们俩以外的生物就来追逐戏。”中二雾一手把书塞到云手上,一手摸到口袋里插着的枪,“啧我后悔了。我应该试试对他开枪会怎么样的。”
云重新拿回书后走到某栋宿舍楼门口处,阅读着上面贴着的学生宿舍准则,听到他的话后转头看向他。
“发什么癫啊你。”
“这也发癫?”中二雾走到他身后,自然地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累死了借我靠一下。”
云的身体微微一僵。
“那怪东西说不定不怕子弹呢。”他垂眸,接上他的话题。
“也是哦。”中二雾把头埋在他的锁骨里,声音闷闷的。
云的目光短暂地落在他身上,很快又回到了那张写满准则的白纸上。
“怎么会有学校的宿舍准则是打印在白纸上的啊。感觉好敷衍好随意哦。”中二雾瞥了一眼,给出这样的评价。
“什么意思?”
“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比较少见而已。我上学的时候这种什么准则都是印在那种公告板上的。”中二雾凑上前去看白纸上的内容,“应该只是我多想了,你别在意。”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方便更改规则呢。”云摸了摸下巴,“要改的话重新印一张纸就是了,不像印在公告板上,不方便改动。”
“你这么细节?”中二雾挑眉。
“这不是你先提出的吗。”
一二栋是女生宿舍,三四栋是男生宿舍,以此类推。每栋宿舍门口都贴了学生宿舍准则,内容是一样的。纸上提到的准则都很平常,找不出什么线索。宿舍一楼门口的铁门也都拉上并上了锁。
走过八栋宿舍楼,再往前就是第九栋宿舍楼和食堂了。
九栋宿舍楼是男生宿舍。
第九栋宿舍楼的一楼门口,没有铁门。
两人顺利地进入到宿舍楼内。
进去后一楼左边是宿管阿姨的办公室,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简陋的折叠床。办公室内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中二雾打开门看了一眼,发现了卫生间门口的垃圾桶。垃圾桶里只有一个纸团。
他捡起纸团,展开了这张皱巴巴的纸。
最上面的“学生宿舍准则”几个字印证了他们的怀疑与猜想。
06
云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后回到门口把那张纸扯了下来,两人将两张纸放在一起对比内容。
门口贴的学生宿舍准则第一条罗列了早中晚宿舍的开门、关门时间,后面还有一句话:请按时回宿舍、离开宿舍。
而中二雾在垃圾桶里找到的纸上的第一条准则,在前者的基础上又多了一句话:若在上课时间滞留宿舍,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四个字是红色的。
“哪有学校写规定是这么写的啊,通常只会写什么要扣多少操行分之类的吧……”中二雾用力地摁着那张纸,试图把它压平整一些。
云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面的规定。
“第四条:睡觉时要盖好被子,禁止露出身体任何部位。”
“第五条:禁止睡别人的床位或空床位。”
“第七条:必须不能杀死意外进入宿舍的动物,包括人。”
“第九条:禁止长时间站立在镜子前。”
“这一条,”云点了点第七条中“杀死”两个字的前面,那里有一个黑色的插入符号,“‘不能’这两个字甚至是后面用笔手写加上去的。”
“这他妈……真的是一所正常的学校吗……”
云叹了口气。
这些规则除了能看出这学校不是个正常地方以外,似乎暂时也得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他在一楼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信息。
正对着宿管办公室的一大块黑板吸引了他的目光。
黑板分为两块。左边那块记录了各个宿舍每天的得分情况以及评级,分为优良差三个等级,而几乎所有的宿舍评级都是优。
右边那块则是值日安排表。一周七天,每天五位值日生。黑板上还贴了每位值日生的照片,有不少照片上的头部被剪掉了,下方应该是他们的名字……
等等,不是名字。
那些文字不是中文,是英文。但也不是英文名。比起所谓“名字”,那更像是编号。
Human0001,Human0004,Human0035,Human0067,Human0189,Human2390……
好像并没有什么规律。
只是数字编号较小的照片的头部都被剪掉了。
切面平整,一看就是被人刻意剪下的。
中二雾折好那张被他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纸,走到黑板前。
“像是一种……生死簿?”他看了一会儿,得出这个结论,“已死的人的照片会被剪毁。”
“那还没被剪毁的呢?还活着?”云看向那张编号“Human2390”的照片。那是一张完好的照片,照片中清秀的男孩羞涩地笑着,身上穿着的还不是校服——这应该是他高一进校时拍的第一张照片。
“感觉会是这样的。但我怎么觉得这活着比死了的还可怕呢……”
“沥杭?范展?”熟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他们回头,惊讶地发现心叶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
宿舍楼楼梯口有一面大镜子。不知道是不是云的错觉,霎那间他好像觉得有两个心叶站在他面前。
“我草!聪!你怎么也在这!”中二雾冲上去抱住心叶。
“我不懂啊我在训练室看录像太困了,眯了一会儿,醒来就在这了。没想到你们也在。”心叶拍拍他的背,“你快放手吧我要被你勒死了。”
“哎呦我太激动了嘛。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你。”中二雾笑着松开抱住他的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多是中二雾复述并吐槽他们经历的事情,心叶在一旁点头赞同。
云眨眨眼,没说话。
等中二雾说得差不多了,云才走上前去和心叶交谈。
“来这多久了?”
心叶思忖了一下,答道:“其实我不太清楚。我记得我在训练室闭上眼前大概是九点这样,现在看这里的钟表——”
他抬手指向黑板上挂着的钟表。
“竟然才十一点。可我感觉我来这不只两个小时。我已经一个人在学校里转了很久了。”
“对啊!而且这里的天空也太不合常理了,明明是上午,却始终是黑的。”中二雾补充道。
“转了很久?”云抓住他话中的信息,“那你一开始是在哪里醒来的?”
心叶怔了一下。
“就在宿舍吧。”
07
“所以你是在学校里转了很久后又回来了?”
“对。”
云有些疑惑。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明白。
“哎那你有没有去过食堂啊那边有没有吃的啊?我昨晚没吃夜宵今天也没吃早餐的,感觉有点小饿啊我草。”中二雾适时转移了话题。
“去过了。食堂没有什么东西。不过食堂旁边有超市,还有热水提供,倒是可以吃泡面。”心叶说着就往外走,“去吗?”
“去去去当然去!”中二雾推着云跟在心叶身后走向食堂,同时悄悄把那张纸塞到了云掌心里。
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中二雾刚刚和心叶讲述他们经历时,没有讲他们在宿舍发现的东西——垃圾桶里被扔掉的学生宿舍准则。
九栋宿舍楼离食堂很近,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心叶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走进位于食堂侧门处的超市,来到了速食食品区。
“真不知道要在这怪地方待多久,希望这里的东西够吃吧。”心叶挑好泡面,拆开包装,“我录像还没看完呢。”
“在看哪天的比赛啊。”云比他更快一步,他纯属是第一眼看到哪款泡面就直接拿了。他没什么心情挑口味。他拧开热水水龙头,盯着泡面碗上“刀削宽面”四个大字,不经意地问道。
“打BLG的那个大场。”心叶“刺啦”一声撕开配料包,全部倒进碗里,“我现在回看真是越看越生气,展子你怎么每局都犯病啊。”
中二雾还在货架前看来看去,听到这些话时心头一颤。
换作从前他的好大哥可不会这么毫不留情。毕竟当时云在直播间公开处刑他的时候,心叶还帮他说了不少话。
“展子你快点吧别磨蹭了!”
“急什么呀,饿了这么久了,你就让他好好挑吧。”
中二雾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按云和心叶两人的性格,第一句话肯定是云说的,而心叶则是后面那个,会温柔地护着他。
结果现在全反过来了。
但他俩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中二雾不可能分辨错。
他拿着泡面的手一抖。
不过中二雾倒是很确信云没问题。只是心叶有点太反常了。
云接完热水,把那本《荷马史诗》压在了泡面碗上。
心叶这才注意到他还拿着一本书。
“不是吧沥杭,还有闲心看书啊。”
“对啊。又不知道干什么,只能随便拿本书看看了,还能用来盖泡面,多好。”
云笑着回答他。
中二雾刚好挑完泡面走过来接水。
两人没有什么交流,但云默契地和他一样,同眼前的人有所保留。
“说到这,不能用手机也太过分了。我已经开始想念平安京了啊。”云掰开叉子,“感觉我要发癫了,竟然是有点想玩ad。”
“来玩铃鹿御前,我给你打辅助。”中二雾把泡面放下,坐到他身边。
“滚吧你,你玩辅助那我就真是纯坐牢了。”
“我草你什么意思啊!我判官辅助很厉害的好吗!”
“……你可放过我吧。”
心叶就这么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吵。
“对了苏聪,”云忽然转头看向心叶,把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铃鹿一级学几啊?”
“嗯……学一吧。一技能被动打中的话可以减百分之十五的冷却。”
08
云低下头,泡面准备可以吃了。
“食堂这边有卫生间吗。”他又问心叶。
“一楼没有,只有洗手池,在另一边门口那里。二楼倒是有卫生间。”心叶揭开盖子说道。
“那没事,我就是想去洗个手。”云说着起身,微微抬起膝盖碰了一下中二雾,“陪我去。”
“你多大人了洗个手还要我陪着?”中二雾有些不满,但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这也害怕啊。”
“切,我才不怕呢。”
心叶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两人渐行渐远后才收回。
两人走到另一边门口处的一排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地流着,他们都没有讲话。
“你不觉得大聪有点不对劲吗。”洗完手后,云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珠。
“我也觉得,但我还是不太确定到底哪里不对劲。”中二雾望向食堂门外,“你单独拉我过来,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起风了。
“嗯。”
云只说了一个字,再没有下文。中二雾却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食堂周围有不少树木。风一阵阵地吹着,树木像喝了酒一般,每片叶子都随着风簌簌地哼起充满醉意的歌。
09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苏聪的铃鹿,是一级学二的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