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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小樱桃🍒

甘之如饴 19

 (19)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喻奕晚狠狠一颤,下一秒,竟头也不抬的扑回去挡住地上的血迹。 


  “小喻,你做什么?”许泠涯吓得不轻,急忙去扶他。 


  喻奕晚刚刚还紧张得瑟缩的身子瞬间松软下来,他木木的回头,眼圈泛红,嘴唇发抖,“不是……” 


  许泠涯假装听不懂他的话,把药包放在一旁,弯腰抱起他,正要起身,却被喻奕晚扣住手腕,“这是给谁的?” 


  方才还涣散无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许泠涯,“谁受了风寒?” 


  许泠涯不回答,不顾他使劲,径直起身,把他放在床上...

 (19)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喻奕晚狠狠一颤,下一秒,竟头也不抬的扑回去挡住地上的血迹。 


  “小喻,你做什么?”许泠涯吓得不轻,急忙去扶他。 


  喻奕晚刚刚还紧张得瑟缩的身子瞬间松软下来,他木木的回头,眼圈泛红,嘴唇发抖,“不是……” 


  许泠涯假装听不懂他的话,把药包放在一旁,弯腰抱起他,正要起身,却被喻奕晚扣住手腕,“这是给谁的?” 


  方才还涣散无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许泠涯,“谁受了风寒?” 


  许泠涯不回答,不顾他使劲,径直起身,把他放在床上,那只手仍然被他扣住,他尖着一张脸紧追着说,固执的肯定,“是清菡。” 


  “是因为昨晚,严重吗?清菡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现在意识清醒吗?”说着,撑着腰就要下床。 


  许泠涯摁住他,“小喻。”许泠涯定定看他,“她现在肯定没你严重。”许泠涯抬起手来,手心是粘稠的红色液体。不过是抱了他片刻,就染上了,他知不知道他自己情况? 


  鲜红刺痛了喻奕晚的眼睛,他惊恐的捂住肚子,“孩子……”他深吸一口气,下腹的钝痛乍现,他攥紧床单,“对面柜子左边第二格里面有一瓶药……” 


  许泠涯真佩服他沉得住气,找到药瓶后倒出来一粒白色药丸,“这是什么药?” 


  “要两颗。”喻奕晚头抵在肚子上,冷汗湿透了脊背,他痛得迷糊,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许泠涯倒出两颗来,“什么药,吃这么大剂量?” 


  喻奕晚捏住两颗药丸往嘴里送,连许泠涯的水都没等递过来就生咽下去,“固胎的。”说完不再抬头,脸埋入一旁的软枕里,默默忍受着一波波的腹痛,还有几分力气的手在浑圆的胎腹上缓慢的画着圈。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许泠涯打量着他脸色缓和些了,俯身扯过被褥替他盖上,正想离开,床上那人又吃力的掀开被子双腿挨地,“我和你一起去。” 


  许泠涯瞠目,“不要命了吗?你这身子该好好养着。” 


  喻奕晚拉住他的衣袖,白着唇,“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换身衣服,姐夫……你明白的。” 


  甘茉看着许泠涯提着药包,扶着喻奕晚出现时,心里叹了叹气,去了这么长时间,她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拉着许泠涯熬药前,指了指甘清菡所在房间。 


  …… 


  火海中感受到一块冰石,自然是贴着它,贴着它…… 


  甘清菡迷迷糊糊间蹭来蹭去额头上的那处冰凉,烧成嫣红的小脸蛋如抹了醉人妩媚的胭脂般。也许太过于舒服,她竟恢复了几分意识,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 


  “……神医?”她半眯半睁着眸子。 


  “...神医?”她又阖眸难受的呼吸。 


  “神医?!”她蓦然睁大眼。 


  待甘茉端了药进来,地上已生了炭火盆,屋子里暖烘烘的。 


  甘清菡一脸抗拒的提着几分力,把自己裹成粽子,滚离了喻奕晚,见甘茉进来,虚弱无力的求救,“姐,你带他去休息,我只是受了点风寒,不需要人照顾……” 


  喻奕晚自顾自的扶腰添着炭火,待炭火足够后,从甘茉手里接过药碗,“谢谢。” 


  “.…..”甘茉落败,溜出房间。 


  见甘茉也没能阻挡他,她迷离着水眸,双颊酡红,碎碎哀求道,“你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药我自己会喝。你这样照顾我也很容易得风寒的….” 


  “我扶你喝药。”他一身玄衣,脸上没表情。 


  “我不要……”她躲在被子里。 


  他愠怒,“你再不要我,我就去院子里往头上浇一瓢冷水,甘清菡,你赌赌看,哪种得风寒可能性大些?” 

   

   

   

   

   

  

   

   

 

   

        

   

ps:抠糖小课堂开课啦! 

许泠涯同一晚上抱了清菡和神医,四舍五入,清菡和神医拥抱了,画重点,是糖!


折荣遗所思

【双玄】契阔(4)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契阔,是分别。

契阔谈,心念旧恩。契阔,是重逢。

双玄,虽经久别,必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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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这里开始——

4

今天是我和明兄的生日呢,那,再去沽两坛天欲雪吧。

两百年了,天欲雪酒楼似乎还是当初的模样。

师青玄一瘸一拐走进去,边上伙计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好像看什么怪物。

“这年头真是什么狗东西都把自己当个人了,一个臭叫花子也敢来讨天欲雪?也不擦泡尿照照自己!”一个锦衣公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脸不屑。

“老头,两壶天欲雪。”师青玄对那人熟视无睹。

柜台上的老者慢慢抬了眼皮,“可是故人?”

师青...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契阔,是分别。

契阔谈,心念旧恩。契阔,是重逢。

双玄,虽经久别,必会重逢。

——————————————————————————————分界线

故事从这里开始——

4

今天是我和明兄的生日呢,那,再去沽两坛天欲雪吧。

两百年了,天欲雪酒楼似乎还是当初的模样。

师青玄一瘸一拐走进去,边上伙计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好像看什么怪物。

“这年头真是什么狗东西都把自己当个人了,一个臭叫花子也敢来讨天欲雪?也不擦泡尿照照自己!”一个锦衣公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脸不屑。

“老头,两壶天欲雪。”师青玄对那人熟视无睹。

柜台上的老者慢慢抬了眼皮,“可是故人?”

师青玄轻轻一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老者缓缓睁大双眼,盯着师青玄看了半晌,悠悠地地说道:“故人久违,珍重。”递上两坛天欲雪。

“多谢。”师青玄提了酒,好像伤感也去了不少,便又笑嘻嘻道:“酒老头,别一副我欠了你多少酒钱的样子,本风——本人改日再来看你,不要太想念我哦”

“走喽———我还就欠你酒钱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没心没肺啊。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呢。

但看着眼前这人明亮如昔的眼睛,酒仙觉得,似乎,春天还是春天,师青玄还是师青玄。

身在无间,心在桃源。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罢了,不问了。

 

“我也要两坛天欲雪。”锦衣公子往桌上放了两锭银子。

“今日心情不好,不卖了。”老头颤巍巍往内堂走去。

“凭什么他一个叫花子都能不要钱拿走,我买都不行!”锦衣公子不服。

“天欲雪,赠有缘人,不卖庸人。”酒仙头都懒得回了。

几名伙计围过来,送客。

看着这几个面似和善实则暗暗蓄力的伙计,那锦衣公子似乎想起了天欲雪的规矩,不敢再造次,骂骂咧咧走了。

 

 

以往都是提了酒去苏溪湖喝的,一人一坛,师青玄自己的喝完了,再厚着脸皮缠着明兄再讨一点,或者明兄黑着脸不喝,师青玄苏溪湖畔喝一坛,青岚山顶再喝一坛,一边喝一般挑逗明兄——“明兄明兄你尝尝嘛,今天的酒有桃花的味道哦” ,或者直接把自己用过的酒杯怼到明兄的嘴边,强迫他喝一口,“明兄明兄,生辰快乐啊”“明兄明兄你理理我嘛……”

 

不能想了,自己一个人,也不能去了。

 

师青玄拎着酒走回皇城乞丐窝。

 

“抓住他!”

巷子里突然涌出一众家丁,簇拥着在天欲雪酒楼遇见的那个锦衣公子。

“把天欲雪交出来!”那锦衣公子气呼呼道。

师青玄看了这青衣锦缎的小公子,眉目都是戾气,一举一动都写满了张扬跋扈。

罢了,不与他计较。

“给你罢了。”让我自己喝,倒也未必是件乐事。

师青玄把酒递给他,慢悠悠走了。

那锦衣公子却怒了。从师青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怜悯和不屑,似乎感受到一种高贵从容的感觉。

开玩笑,怜悯?来自一个乞丐?高贵?一个臭叫花子?不可能!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是对本公子不敬!给我打!”

那些家丁愣了愣,还是冲了上去。

师青玄拔腿便跑。

 

可是这断胳膊瘸腿的,三两步便被追上了。

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从后面抓住师青玄,一脚把他踹出了好几米。

师青玄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是拳脚相加。

殴打还在继续。

脸上好像挨了一拳,好痛,风师大人风趣潇洒,现在脸怕是不潇洒了,他想。

有人踢他的腿,好痛,又要断一条了吗?

有人踹他的胸口,好痛……什么?胸口!

师青玄突然想起来什么,不知哪来的力气,在殴打中拨开哪些家丁的拳脚,蜷成一团,用没断的那只手死死护住胸口。

 

“哼,不知好歹!我容某人想要的东西,要你一个乞丐施舍吗?狗东西!你记住,这天欲雪,本该就是本大爷的!”

那青衣锦缎的男子还是一脸飞扬跋扈,骂骂咧咧喋喋不休。

说罢,他打开坛子喝了一口,想要尝尝这人间仙酿的滋味。

“啊呸——”说着一口吐了出来。“这什么玩意,跟尿一个味儿!”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既然原本就不想让你饮,自然是尝不到个中滋味的。

青衣男子气愤不已,哐当一声摔了坛子,招呼家丁走了。

 

师青玄痛到爬不起来。

他无助的望着地上一片狼藉,沾了酒的碎瓷片泛着光,春光如此明媚,如此刺眼。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师青玄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胸口,掏出一把精致的折扇,他慢慢的,又有些发抖地把扇子打开,新装的扇钉漆黑如墨,透着古朴神秘,一个风字铺陈在扇面上,好像真的是一阵清风拂过,道不尽地风流儒雅。

还好,还好,幸好。

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气血攻心,他噗的吐出一口心头血,素白如雪的扇面上开出了几朵血色的梅花,纸扇泅血,无端妖艳,像极了开在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

好痛啊。

身也痛,心也痛。

四下无人,巷子空荡荡的,春天不是热闹的季节么?为什么冷寂地可怕?

哥哥,我好想你。

明兄,我好想你。

 

 

 

师青玄无力地闭上了眼。

 

风细细地吹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好像有什么在扯自己的衣襟,又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自己沾了血地脸上蹭来蹭去。

师青玄疲惫地睁开双眸。

一把折扇一张一合,扇骨轻轻的拍着它的侧脸,而这把小扇子正调皮地在自己的胸口上跳来跳去,蹭着自己的衣襟想要钻进去。

师青玄忽然笑了,自己飞升五百多年没能拥有一件有灵识的法器,没想到经明兄一修,交上一口自己的心头血,倒是生出灵智来了。

师青玄撑着坐起来,抓着修好的风师扇,轻轻地抚摸着,笑得温柔。

“就叫你,契阔吧。”

 

契阔,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是分离之意。

契阔。契阔谈,心念旧恩。是久别重逢之意。

无论契阔是分别还是重逢,是与子成说还是心念旧恩,都是深情之意。

契阔,契阔。

虽经久别,终会重逢。

 

 

风还是细细地吹着。

午后的阳光给师青玄的轮廓镶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漂泊的人总是要回家的,离开的是为了更好地回来。

                  ——卢思浩《离开前请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