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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菲】Deep End Love
伪现背/新年第一篇
不要Deep end love untold偏要Deep end love
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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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现背/新年第一篇
不要Deep end love untold偏要Deep end love
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山姆·麦可布雷妮
李龙馥最近频繁做梦。
和煦的日光温柔地洒在旷远的绿色草地上，白云丝丝缕缕地连成淡淡的一片，远处山的余峦在蓝色的背景里无限绵延，世界像加了一层滤镜一般清新。等微风吹到李龙馥脸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他们拍the view的场景。
远处成员们站在那里微笑着向他招手，李龙馥从草地上爬起来跑过去，叫着：“你们在那里干嘛。”
草地跑起来很软，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错觉。然后他就看见成员们一个接着一个毫无预兆地消失了，还在微笑，还在挥手的人就那么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他大声喊着等一等，喘着气大步大步地往前跑，最后只有黄铉辰还站在那里。日头明晃晃地悬在头上，黄铉辰和蓝色绿色的背景融为了一体，有一种照片过度曝光的失真感。他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像在那里站了很久一样。
李龙馥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龙馥，不要悲伤。”
黄铉辰笑得那么温柔，但是李龙馥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伤，他拼命地想要抓住黄铉辰的手。然后他看见黄铉辰转过身走进一扇缀着鲜花的白色门里面消失不见了。鸟叫，虫鸣，风声，整个世界静地可怕。
这片草地辽阔又茫远，美地像另一个地球，一阵恐慌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好像这里一直就只有他一个人。
李龙馥睁开眼，汗水湿透了他整个背，他坐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光大亮。李龙馥往枕头下摸了摸，又往被子里探了探才找到不知道丢到哪里的手机，摁亮屏幕时间显示是十点半。他先去浴室里面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想照镜子的，可镜子被水蒸气覆盖朦朦胧胧的，他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哭脸。
“龙馥，吹头发吗？”
李龙馥回过头黄铉辰站在门口。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打湿了领口，于是点了点头。黄铉辰拿了吹风机叫他坐在小板凳上面。
“我帮你吧。”
吹风机开的是小档和最低温度，黄铉辰指腹温柔地插入李龙馥的发间拨弄着，吹风机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格外突兀。
“铉辰，昨天晚上我做梦了。”
“什么？” 黄铉辰关掉吹风机。
“没有。”
两个人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李龙馥打开贴满便签的冰箱，看见立在那里的牛奶的白色纸盒像一幢房子，里面装着纯洁的白色童话。他倒了两杯牛奶放在餐桌上，黄铉辰在那边热面包，没一会儿就闻见了烘焙的香味。
黄铉辰咬着面包：“最近有点忙啊。”
“嗯。”
李龙馥喝了一口牛奶，嘴巴上沾了一圈奶渍，黄铉辰看了一下就别开了眼。他的视线里出现一盒纸巾，是黄铉辰推过来的，他抽出一张捏在手里，撕面包往嘴里送的动作却没停，吃完之后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然后他就看见黄铉辰笑了。黄铉辰指了指他的嘴巴，又指了指纸巾，李龙馥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心跳漏了重重一拍。
李龙馥重复做了几次他觉得做的不太好的动作，但是有一点失望。他像一艘在海上迷航的船，一遍又一遍对着练习室的镜墙纠正动作。他练的太过投入，黄铉辰在后面叫了两三遍他的名字他才听见。
“龙馥，还要练吗？”
黄铉辰从卫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皮筋递给李龙馥。李龙馥练舞练的汗涔涔的，接过皮筋随手扎了扎头发。
“嗯，感觉自己跳的不是太好。”
黄铉辰沉思了一会儿：“我们一起练吧。”
李龙馥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一个slow learner，就像他直播时对粉丝说的那样。汗水流进眼睛，鼻子，嘴巴里苦涩的感觉踏实又心酸。
黄铉辰跳完之后李龙馥又跳了一遍，最后黄铉辰简明扼要地做出评价：“龙馥，你跳的很好，只是自信一点的话会更好。”
他又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真的穿进了ordinary预告的那辆公交车上，周围的人都蒙着面低着头，公交车在浓黑的夜里行驶，目的地不明。再一恍神自己已经站在了走廊的落地窗前，面前是红发的黄铉辰。看嘴型黄铉辰叫的是龙馥，然后他就失足掉了下去，玻璃碎片四溅，尖锐的破碎声在耳边迸裂，他因为恐惧瞳孔无限放大，接着，黄铉辰就跟着他跳了下来。他掉进了Hellevator的露天圆坑里，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铉辰！黄铉辰！”
他没看到黄铉辰的身影，水涌进他的鼻腔，胸腔，他感到一阵窒息，意识开始涣散。
李龙馥醒来的时候感到脸上一片冰凉，他伸摸了一把，手指湿润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频繁做噩梦一定是一个不太好的预兆，还有什么事不太好呢，大概就是———他腰伤好像又严重了一点。
他想到maniac打歌时期，自己站在后台小小的一隅上能看见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成员们。偶尔成员们会逗逗他，他感到开心，在那之后他露出一个不被镜头捕捉的心酸的笑，舞台的光会无意间光落在他身上又很快逝去，一瞬间明暗交杂。轮到他的part他就调整好状态走上去，完成之后又暗淡离场。拿到一位后金色的亮片飘飘转落在他头上上，有时候，只是有时候，他会感觉这像是自己偷来的。
有什么办法呢，他做好了七分靠打拼，可是拿不到那三分天注定。他想到那两个梦境，在表演完成之后抱了一下黄铉辰：“我害怕找不到你。”黄铉辰显然没有摸到头脑，但是他能感觉到李龙馥的低气压。
他轻轻的叹息像是从海底升上来的微弱气泡，又像仲夏夜里热蔫了的小茉莉。大概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最容易看清自己，他的陆地变成了破碎的浮冰。
他们跑行程的时候经过一个祈福的寺庙，黄铉辰拉起他的手：“走，我们进去看看吧。”
他们跨进寺庙古朴的门，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寺庙的名字。他们与进进出出的人流擦肩而过，黄铉辰握着他的手腕都快要出汗。他看着前面古朴的建筑，黄铉辰叫他站在这里等。过了一会儿，黄铉辰跑过来朝他摊开手。
“喏，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红绳串珠手链。
“我也不知道，好像他们都是这么祈福来着。”
澳大利亚是没有这样的文化的，那条手链的红绳颜色鲜艳，珠子泛着莹润的光泽，安安静静地躺在黄铉辰的手掌心，像是从某个时空里掉落的礼物。
李龙馥把手链系在了手上，晃了晃手腕：“谢谢。”
这个地方有专门供人行走的木栈道，或许是现在的时段过于冷清都没有什么人，他们现在算是忙里偷闲。
“龙馥，你能把你的part唱成kill part，表现力也能抓住摄像机和观众的眼球，即使只能在舞台上站几秒，但也是完全让人惊艳的程度。”
“啊？”李龙馥没来得及反应。
“你能带给周围的人幸福和力量，每次看你很努力的准备都能鼓舞我。”
“你就是那一种人，就是有那样能力的人。”
他没想到黄铉辰说出这样一大段话，他本来想对黄铉辰扬起一个笑的，但是嘴角却忍不住向下撇，于是他慢慢上前去，把额头抵在黄铉辰的胸口，过了一会儿，眼泪渗进黄铉辰的衣服里。这个反应实在是有够掉价。
黄铉辰把手慢慢放在李龙馥的头上轻轻抚摸，又拍拍他的背：“不要害怕找不到我，我就在这里。”
法国品牌方的活动邀约来的突然，飞机从巨大的机场腾空而起，离开七月末的首尔飞往世界的浪漫之都。
“去法国不去看埃菲尔铁塔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不是吗？”黄铉辰突然出声。
“内。”李龙馥轻轻答了一声，“真的很想去看看。”
目的明确了连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然后他的手就被黄铉辰轻轻攥住了。黄铉辰的手掌蛮大，温暖干燥，纹路清晰，皮肤的相触好像产生了细小的电流，从指尖连到心室，整个心脏都颤了颤。他忽然觉得他们像偷渡，但是没有慌乱惶恐，他反而从首尔到巴黎地时差反里感到一种安慰。这段旅程里独特奇妙的心境成了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品牌方活动上黄铉辰拍单人照时他也站在摄像机堆里拿着手机照，黄铉辰的目光透过重重的摄像机看向他，嘈杂的快门声好像被人手动暂停，他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伊壁鸠鲁的幸福花园。
忙碌之后，他们终于如愿见到了埃菲尔铁塔，那个矗立了一个多世纪的浪漫建筑像拨云散雾的圣人一样俯瞰着芸芸众生，站在铁塔下面拥吻的情侣是世俗烟火。黄铉辰按下独属于李龙馥的快门，那一瞬间他们定格成了三四十年代法国罗曼蒂克的黑白电影。
“铉辰，你知道埃菲尔铁塔的故事吗？”
黄铉辰正在找角度，笑了一下：“好像不太清楚呢。”
李龙馥娓娓道来：“一个平凡的设计师与富家小姐一见钟情，两人不顾父母的反对私奔，可惜小姐后来不幸因病去世，他再也未娶，并且他发誓要建造一座能与妻子对视的建筑。”
“所以埃菲尔铁塔是感情的见证，忠贞的象征。”
黄铉辰发出感叹：“啊，真的是浪漫啊，一座举世闻名的标志性建筑，也是一座爱的通天铁塔。”
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夜猫子的习惯使然，李龙馥洗完澡之后又拿起手机开始刷视频，但又因为白天的行程忙碌，眼皮开始沉重。黄铉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李龙馥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视频还在放，黄铉辰走过去关掉视频，抽走手机的时候碰到了李龙馥手上的树脂戒指，李龙馥拽着手机不放，轻哼了一声：“别取我戒指。”
黄铉辰语调温柔：“没取戒指，只是你该睡觉了。”
李龙馥这时候很听话，顺着黄铉辰的动作躺下，黄铉辰刚要走，就被李龙馥勾住了脖子，半梦半醒，语调迷糊：“你送给我的祈福手串我放在了宿舍的枕头下面，只要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好好收着……”
几捋黑发柔顺地贴在李龙馥的额头，小巧的鼻翼一下一下扇着，李龙馥乖顺地像一只幼猫。黄铉辰心软地一塌糊涂，低头去吻他脸上星星点点的雀斑，如同轻吻澳洲的日光。
爱意达到一定的阙值，人会说出稚童一般的话语：“龙馥，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
黄铉辰连说了三个真的，每一个真的都真挚无比。
李龙馥的睡意并没有完全散去，只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Deep end love.”
黄铉辰回他：“Deep end love.”
祈福的效果好像不太灵验，他回去之后又做梦了，只不过这次他梦见沙滩，大海，日升与日落，梦见白衣服的少年在海边打闹与奔跑，梦见无限黎明的征程和少年人充满希望的蓝图。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