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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橘aaaaju

【朱白】朱刃白袍丨一

⚠️纯属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真人


古风·捉妖·怪奇·日常

中郎将大人x白公子


新文开坑,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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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丨狐妖媚


这大约是夏季的某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说是“大约”,倒并不是因为这事年代久远、无从考证,这事儿恰恰是今年才发生的。只是具体什么时间大家不太确定,等到发现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村里独居的张老头彻底疯了。


张老头有一双儿女,均在外谋生,留他一人守着一块地。这下疯了,身边也没有人知晓事情的经过...

⚠️纯属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真人


古风·捉妖·怪奇·日常

中郎将大人x白公子


新文开坑,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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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丨狐妖媚


 

这大约是夏季的某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说是“大约”,倒并不是因为这事年代久远、无从考证,这事儿恰恰是今年才发生的。只是具体什么时间大家不太确定,等到发现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村里独居的张老头彻底疯了。

 

张老头有一双儿女,均在外谋生,留他一人守着一块地。这下疯了,身边也没有人知晓事情的经过,老头儿自己疯疯癫癫,话也说不完整,家里的那些田地更不必说,一阵没人搭理,杂草疯长了一堆,看起来荒凉的很。

 

旁人只晓得他疯了,整日见他衣衫褴褛在村里乱晃,花白的头发胡乱散着,不是大哭就是狂笑,逢人便说些糊话,有些话不堪入耳,叫大人听了都害臊。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这副样子也叫人感到可怖,更不必说这还是夏天,老头儿自从疯了以后,整日不清洗,这样半个月过去,旁人也再不和他接近,久而久之,村子里的人渐渐都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了。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月,时间一晃已是夏末了,老头儿的一对子女收到了传书,也匆匆忙忙赶了回来。见到张老头这副样子,简直不敢相信。

 

张老头儿连儿女也认不得了。不过好在,有儿女看管着些,他不像以前那样乱跑了,偶尔跑出来几次,也会被儿女找回去,总算是比之前好多了,但大家还没松一口气,麻烦又来了。老头儿白天出不去,就盯上了大半夜,等到大家都睡着了,他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道上自言自语或大声喊叫,大家一开始没理会,接着,他胆子越发大了,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

 

大半夜的被一个疯子敲门,这就很吓人了。村里的人本来只是白天要忍受这疯子,现在好了,连晚上也没法儿睡个安稳觉,小孩儿每天夜里一听他来都会吓哭,偏偏老头儿一听这哭声更来劲儿了,能站在外面敲一整个晚上。

 

村里都是街坊邻居的,一开始还有人同情张老头,现在就觉得他完全是可憎了,大家嫌他家晦气,也不上人家家里去责备,白天在田地里总归是能看到那儿女,这时候就旁敲侧击地拿晚上的事来说道。

 

儿女看在眼里,也无计可施。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吧?”女儿把老头儿安顿在屋里,走出门来,和正在劈柴的弟弟说,“就算我们晚上轮流守着,可白天的农活也总要有人做,我们二人怎么忙得过来呢?”

 

青年放下斧子,擦了擦汗,“阿姐,我在皇城的时候听说过类似的事儿,太医都治不好,可有种术士一样的人可以,两道符一贴,药到病除。”

 

女子听到这么一说,顿时吓了一跳,“你瞎说些什么!什么术士符咒?咱爹又不是、又不是被那些脏东西附了身……”

小伙子冷笑一声,“姐,你真是这么想吗?”

“当然,不然还能怎么样?咱爹平时就在地里做做农活,从来也不接触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怎会给脏东西俯身?这是没有可能事情吧……”

 

“姐,我当然也不想把事情往坏处想,只是这几天和爹待在一起,你难道还没有察觉吗?你还觉得那是咱爹吗?……你先别急,我没说不认爹了,只是现在爹的身体里就像住着另一个人,你知道吗,有时候你不在,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会突然变成女的……还有,那两天晚上他出去吓唬人,我偷偷跟在后面,看到他那时候的眼神,和要吃人差不多呢!血红血红的!”

 

“啊呀!你、你别说了罢。”姐姐吓得不行,也知道弟弟不会骗人,只是让她承认父亲中邪了,这比大病一场还叫人难以接受,她想到弟弟说的这些,一时更加慌乱起来,道,“好,就算是你说的那样,那、那又该如何做呢?我听闻这东西只有宫里的那些术士才有办法治,你有钱请得来吗?”

 

这样一说,她竟又感到更加的走投无路,深吸了一口气,落下泪来。

她弟弟站在边上,宽慰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可以先找镇上的神医试试。”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于是两个人到镇上求医,那神医看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看病、开药,张老头的病倒是也转好了一些,每天也很少往外跑了,就是人还是认不得,每日里倒更加浑浑噩噩的,但是总归是不出去吓人了,儿女甚是欣慰,不过这神医看病也贵的很,这样治了小半月,老张家的那点积蓄已然是不够了。

治疗便又中断了。

 

病也看了,钱也花光了,可以眼下的情况一点改观也没有,姐弟两人这下真的无计可施,早上就坐在家门口叹气。

正巧有一外村人经过,便问他二人缘何愁眉苦脸的,姐弟二人心中苦闷,便将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外村人听罢,便说,“为何不去问问白公子呢?”

“白公子?那位是谁呀?”姐弟两人从未听过。

 

“前段时间我们村里有个老阿婆,和你们所说这情况相似的很,当时白公子路过,给看了看,阿婆的病就好了。”外村人抬手遥遥一指,说往那山下走,有一处园子,白公子就住在那里。

 

姐弟二人眼睛一亮,“当真?怎么我们完全没听过这事儿呢?”

外村人摆了摆手,“家丑不可外扬,谁愿意把这事儿主动外面说去,我也是好心,你们要是有意便去问问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啦。”

 

 

值此间江湖骗子的事情也听过不少,趁人之危者实在太多,想着发这种不义之财的更是数不胜数。有头有脸的神医还可以信,但是说到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什么公子,兄妹二人自然是要犹豫一番。

 

然而正在这时候,张老头的病突然又反复了,深夜跑出了门,去挨个敲别人的屋门不说,还把前来开门的邻居吓得晕了过去,卧床不醒,更为难受的是,老头儿自己吓完了人,哈哈大笑着往深山走去,等到天亮了,也没再回来。

兄妹二人一面寻父,一面还要给邻里一个交代,正是焦头烂额,却发现自己也在山里迷了路。

 

“这可怎么办?眼看天都要黑了。”姐姐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有些担忧。

弟弟倒还淡定,说,“先往前再走走看吧,我看前面好像有房子,应该是有人居住,兴许可以过去问问路。”

 

于是便接着往前走,只见前方翠绿掩映之处,有篱笆青黄若隐若现,再往前走一小段,便见有青石砖的小阶梯,不高,成年人两三步就可以迈上去的距离,装饰大于实用。

石阶的尽头,篱笆门半掩,门内还有各种花树,看起来都很随意,但仔细看,那些枝叶都被人修剪过,很是精致。

 

光是这么一看,就觉此处莫不是有高人居住,姐弟两人不敢贸然进去,正在这时,只见篱笆墙外内传来脚步声,有一人缓步走来。

 

那人身着白袍,连衬衣也是白色的,宽大的衣摆拖曳在地上,上面用金线绣了竹叶花样,既低调又显得贵气,他留着黑色的短发,清秀爽朗,一双眉眼明澈,眉骨分明,他看过来时,眼里都含着笑意,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亲和,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贵公子在此地隐居作乐。

 

“啊,这位莫非就是……”姐姐突然想起来那路人所言,不知怎的,忽然就觉得这位应该就是那白公子了。

 

那位听见声音,便看过来,说话时态度很谦和,“二位找人?还是……迷路了?”

 

两人先是看到他样子觉得难以接近,但没想到这么一位贵气的公子又如此随和,一时有些怔愣,话也不知道怎么接,正是为难呢,只听那公子笑了笑,又说,“二位别见怪,这岔路多得很,单着半月以来,迷路来我这儿的人可是有不少,二位若是走累了,也可进来喝一杯茶,歇一歇。”

 

“这、这太不好意思了……”

这边姐姐还意欲推脱,那边弟弟抬头打量着对方,直接问道,“你就是那位白公子吗?”

姐姐责怪道,“哎呀,你怎么……”

 

那公子倒是脸色如常,道,“不知道小兄弟说的那位是哪位,不过我确实姓白。”他说着,指了指篱笆外挂着一块小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个“白”字,刚才被两人忽视了。

 

弟弟便追问,“住在山脚下,前两天治好了村里一个中邪的老阿婆,是你吗?”

 

“……哦,那恐怕正是在下了。”白公子看了两人一眼,差不多也能猜到这两位客人的来意了,“二位有事?”

 

姐姐这才连忙说,“有……有一事相求,是我们爹……”

 

白公子做了一个安抚她的手势,接着把篱笆的门打来,“那就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说吧。”

 

 

2

 

两人的面前各放了一个茶盏,杯盏上都没什么复杂的花样,但是这瓷器一摸就不是那粗瓷的质地,细腻又光滑,两人各自喝了一口茶,因为太过紧张,也没喝出什么滋味,这便把杯子又放下了。

 

晚间夏风凉爽,山里更阴凉些,白公子离了席位,把窗户稍微掩上了点,竹帘放下一半,又点了些香盘,大概是有驱散蚊虫的功效。

 

这期间,二人便已经将事情都讲完了。白公子才捣鼓完他那些东西,回到了座位上,他挠了挠头,“哎呀,真不好意思,夏天就是蚊虫烦人的很……”

 

他这样说着,姐弟俩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到底是蚊虫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不由没好气地问,“那您听了,想出什么方法了吗?”

 

谁知这位公子很快道,“办法是有。只是这事情也急不得。现在天色将暗,山路不好走了,我看二位还是先在我这里歇息一晚吧。等到明早天亮,一切都好解决。”

 

“明天?”青年沉不住气,一听这话便猛地站起来,质问道,“什么意思?今晚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吧?说不定他又要去骚扰别家,昨天已经有一个人吓破了胆,万一再出什么事情,你帮我们担着吗?竟然还要拖到明天?你莫不是也怕了吧?姐!我看他就是虚张声势,我们走!”

 

姐姐没想到他突然发作,“哎呀,你怎么这样和白公子说话呢?当初是你催着要来,现在也是你催着要走,是咱们来求白公子,你又怎么是这番态度呢?”

 

青年却并不听他姐姐苦口婆心的说着,一心要走,只是门在他们身后,他却好像看不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站在原地左右乱看,只见他一颗头飞快的摆动,嘴里十分生气的说着,“快走!快和我走!别和他废话了!他就是个装模作样的公子哥!”

 

姐姐看这一幕都惊呆了,少年就缺她带路,这时候见她站着不动,欲伸手来抓,他俩本就是一抬手的距离,女子根本没反应过来要躲,眼看着那双手就要抓到她胳膊,只见中途横过一把折扇,扇面一展,那手就被隔离开来,无法再行动一步。

定睛一看,也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折扇而已。

可也就是这一把普通折扇,既抓不到也挠不破,铜墙铁壁一般。

 

弟弟目的没得逞,又被这扇子拦路,瞋目怒道,“我们自家的事,你这小白脸又管的哪门子闲事?莫不是看上了这女人,哼哼……我看她倒是对你……”

 

他接下来的污言秽语没说完,就被人用那扇子对着脸招呼了一下,粗俗的话语戛然而止。青年笔直地倒在地上,两眼一闭,没动静了。

白衣人在边上叹气,“哎……当真是一句好坏没听到。”

 

女子惊呼一声,“这、这是怎么……”

 

那白公子笑了笑,先做一礼,而后道,“姑娘别急,令弟只是睡着罢了。等明天早上醒来,保准什么事也没有,而且神清气爽。”

 

他笑容实在太有感染力,姐姐看呆了片刻,忽而想起青年刚才那些胡言乱语,她虽然没那么想过,但一个姑娘盯着人家看也十分害臊,赶紧移开了视线,慌忙点了点头,“他刚才也不知怎么了,胡乱说些言语,平时不这样的,还请公子不要责怪。”

 

白公子摆了摆手,“不碍事的。”

“那……我爹的事还请……”女子说着,竟是越发觉得走投无路,双膝一弯便准备给对方下跪,白公子吓了一跳,手虚扶一把,赶紧把这一跪拦下。

 

白衣人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叹道,“哎呀,姑娘不必如此,这事请放心交于在下吧。”

 

得到如此承诺,姑娘总算是安心了,她按照这位白公子吩咐的,先留下来休息了一晚。

弟弟在一个屋子里睡着,姐姐被安排到另一个屋子里,虽说是客房,但屋里一切陈设也都讲究的很,白公子亲自给他们点了安神的香,被窝里软软的,很舒服,再加上又极度疲惫,她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姐弟二人这段时间都提心吊胆的,这一觉倒是睡得沉沉的,其它什么动静都听不见了。

 

 

3

 

白公子就是这天晚上到来。他还穿着那一身白衣,只不过这次腰间挂了个铃铛,走路时候便跟着叮当作响,在寂静又漆黑的街道上,每一声都显得尤为清晰。

他将折扇合起,一边慢悠悠地沿着街道走,一边将折扇在手心轻轻敲着,不时四处看看,面色从容,像是来散步的。

 

这会儿还没到张老头的敲门时间,但家家户户都已经门窗紧闭,白公子这样一路走着,不时还能听到周围传来轻轻的“咯哒”一声,想来是听见了外面叮当的动静,又在屋里落了锁。

 

最后白公子走到了张老头的家门前。屋子里很安静,老头儿也没回来,白公子站在屋外打量了一阵,自己点了点头,这便走进了屋里。

 

他席地而坐,并不在意灰尘沾染了白衣,又将腰间的铃铛解了,端正放在身前,而后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样等着,大约子时过半,铃铛突然响了一声。白公子睁开了眼。

 

只听到屋外传来动静。

 

先是有人在敲门,就只是敲门,也不出声,一下接着一下,听起来就像和尚敲木鱼,连续不间断。

白公子看向门口的方向——掩了一半的木门缝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来人的身影,那老头赤膊着上身,头发散下来,分不清脸在什么位置,他好像并未发现门是开着的,就只是站在门口,因为许久没有人应声而开始有点暴躁,下一秒,他就攥紧了拳头开始捶门。

 

“哐哐哐——”

这样敲着,那门都有些摇摇欲坠。

 

屋里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忽然扬声道,“你这妖怪倒是嚣张的很,祸害了一个不算,连他儿子也不放过,不过可惜,你那同伙今晚没办法给你开门了,它听人说了一点小事,迫不及待去我那里试试真假……喝了我的茶又闻了安神香,眼下正躺在我那里睡觉,不到明天早上醒不来。而我之所以在这里呢,也是受人之托,你也别太见怪。”

 

他说着,屋外的敲门声骤然停下。

 

老头站在门口,身形僵硬,他突然抬起了头,骨头发出一阵咯啦咯啦的声音,他张开了嘴,说,“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这样说着,嘴唇却不动弹。看上去就像是有谁站在他身后帮他说话。

 

白公子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那不行。再说这屋子是你的么?”

“当然是我的!”

“既然是你的,那你又为何进不来呢?”

 

其实他是进的来的,只不过只有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别人的情况下,或者是像之前那样,儿女会带着他一同进来。但是眼下这种时候,虽然门是开着的,但是里面的人不同意,他就进不来屋子。

 

门外老头暴躁道,“你这个卑鄙的、肮脏的人!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

“那正是我要对你说的。”白公子站起身,沉下脸色,说,“你这妖狐,不好好修行,非要走这妖门邪道,终归是害人害己。”

 

那妖怪站在院门外,只能听见有人说话,却并看不见人究竟在哪里,顿时气急败坏,连连咒骂不止。

 

白公子从屋里出来,走到院子中央,将他打量了一遍,突然说了一句,“请进吧。”

 

老头儿莫名其妙就被人“请”进了院中来,只见眼前这位白衣人看着他笑了笑,五指一收,那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却感觉到周围氛围一变,老头儿察觉不对,急忙转身,见来时的木门已然消失不见了。

 

“好了,最后还有一个主动离开的机会,你……”

 

白公子还没有说完,只见那老头儿忽然做张牙舞爪状,他满嘴尖牙,头发竖起,一双眼睛漆黑空洞,脸上的皮肤像纸屑般开了道道裂痕,听他怒吼道,“无名小卒还来多管闲事,今日便要你小命!”

 

 

 

4

白公子一扇子挥过去,这一扇的力度又不一样了,看起来轻巧,但是打在老头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噗”声,硬是将老头打的身形一顿,后退了一步。

老头儿毕竟是肉体凡胎,虽然他体内的妖狐和他牵连在一起,下重手是能伤到妖狐,但只怕老头儿也活不下来。

 

张老头哇的吐出一口黑血,白公子神色一变,下一招收了势。

 

妖狐一边吐血一边哈哈笑了一声,“哈哈哈,怎样,你也不过如此。不敢打了吧?”

 

白公子看着他,皱了皱眉头,说,“你在凡人身体里待久了也是自取灭亡,这又有什么区别。”

 

对方一双眼睛左右转着,不知道在看哪里,狡猾又可恶,他笑嘻嘻地说,“自然有区别,若非如此,我又怎么能看到您这样的大人还有这么困惑的神情……仔细一看,您这副皮囊可真是不错,不如今天我也一同手下吧?”

 

“妖孽真是死性难改!”白衣人啧了一声,从袖中摸出两道符咒,飞快欺身到老头人身前,眼疾手快往他额头后心各贴了一张,那妖狐胡乱抓了两下,白衣人迅速闪开了,然后只听妖狐凄厉的惨叫了一声。

 

接下来的场景若是那姐姐看了必然是要吓得晕过去。见那老头忽然定在原地,怔愣片刻,忽然跪倒在地,然后忽然想着天空昂起了脖颈,就保持这个姿势,他张开了嘴,越来越大,简直要被什么撑破了似的……最后从喉咙里冒出了一缕青烟,那青烟紧接着又幻化出了一只庞大的老狐狸样貌,它足足有三个人那么大,眼冒绿光,口中一排样貌可憎的尖牙。

 

它等着白公子的方向,低低笑起来,这时候声音又变成了女子的声音,很娇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恐怖,“真是不知死活!今天你这副人皮我就收下了!”

 

它咆哮一声,这身躯竟是又膨胀了一倍,忽然散了原型,只见一个狐狸的头在院中飞快飘动着,化作一团黑雾,张着血盆大口迎面冲来!

 

白公子展开了扇子,准备好了迎下这一击。他那把精致的扇子虽然也厉害,但是在这样的场面中就显得有些薄弱。妖狐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觉得自己是稳赢了,正得意的笑着,却忽然定在了半空,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它震惊地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明明这白衣人近在咫尺,而那扇子根本还没碰到它……怎么就……

 

黑雾忽然消散了。

从雾中跌落下一只狐狸,被斩断了腰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它动了动眼珠子,忽然就死了,死前也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院中的一切喧嚣都在这一刻归于寂静。除了白公子之外,竟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位身影。

来人手持长刀,刀刃上寒芒未收,映在他淡青的衣袍上,倒是一丝脏污都没有沾染。

 

白公子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这不是……中郎将大人么?你怎么在这儿?”

 

这位中郎将大人将长刀上血迹一甩,入鞘,这才转过身来看他,一双桃花眼里映出了白衣的身影,他情绪不佳,面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白公子回想了一下他刚才斩杀妖狐的那一招,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又分明是怒气冲天,凝结了一丝肃杀的意味,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中郎将大人。

自觉如白公子,知道这时候还是闭嘴为妙,就站在一边看着他。

 

中郎将大人看了他一会儿,才淡淡开口道,“没见过把自己和妖怪关在一间屋子里的,您捉妖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哎,主要是不想让他逃了,这狐妖狡猾的很,连番作怪。”白公子笑了笑,拢了拢衣袖,“不过还要多谢中郎将大人啦,可真及时……对了,您这是从哪儿来?”

 

“客气,经过而已。”中郎将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认真道,“您除妖心切,但是此番未免太过冒险,竟然连一个侍从都没带着。我实在不赞成您如此行径。”

 

白公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板着脸的关心,他笑起来,眼角都弯弯的,“明白明白,没有下次。眼下天还未亮,中郎将大人去我那里喝杯茶么?”

 

“……先谢过了。”对方犹豫了一下,很快又道,“不过我眼下赶着回去复命。”

“哦……那改日……”白公子这么说着。

“嗯。”对方略一点头,这便转身准备走了。

 

他来去匆匆,连背影都很干脆,白公子看着他将要踏出院门,忽然想起来什么,慌忙间出声喊道,“朱大人!”

那人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怎么?”

白公子有点为难开口,他挠了挠头发,说,“呃……我在这儿的事,请千万不要和宗正大人提起。”

中郎将看了他一眼,月色中他表情并不太分明,但是嘴角好像是勾起那么点笑意,“好。回见了,左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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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 下一章中郎将大人正式登场!



碎碎念环节——

* 应该不是很吓人吧?还是希望更吓人一点?

* 这样风格还是第一次尝试,不知道行不行啊(担心的不得了)

_(:з」∠)__(:з」∠)_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无可后退》·9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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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酒至三巡,刚才的小插曲已经没什么人在意。韩沉两杯酒都喝得有点猛,感觉不太舒服,一时觉得屋里特别闷,中途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厅外,为了努力迎合厅里高档的设施,就连洗手间也装饰的挺辉煌的,乍一进去,光线给的很足,几张锃亮的镜子一道光,晃得人眼疼。

韩沉实在不能理解这种铺张浪费式的审美,并且打心底里觉得非常土气。


这时候整个楼也只有他们一个厅,厕所独占,也只有韩沉一个人。

只不过韩沉进了这样的洗手间,头疼的症状并没有减轻一点。

感到失策。


于是他尽量...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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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酒至三巡,刚才的小插曲已经没什么人在意。韩沉两杯酒都喝得有点猛,感觉不太舒服,一时觉得屋里特别闷,中途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厅外,为了努力迎合厅里高档的设施,就连洗手间也装饰的挺辉煌的,乍一进去,光线给的很足,几张锃亮的镜子一道光,晃得人眼疼。

韩沉实在不能理解这种铺张浪费式的审美,并且打心底里觉得非常土气。

 

这时候整个楼也只有他们一个厅,厕所独占,也只有韩沉一个人。

只不过韩沉进了这样的洗手间,头疼的症状并没有减轻一点。

感到失策。

 

于是他尽量无视掉面前齐刷刷排开的镜子,低头,拧开水龙头,洗脸。

自来水是非常贴心的温热,达不到什么效果,韩沉随便抄了两把水,就把水关了,撑在水池边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任脸上水滴肆意滑落,沉默地落在水池上,什么声响都没有。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又开了。这层楼没别人,不用说,又是厅里的某一位出来了。

 

大概是某种以前留下的职业病,相关人员接触的时候最好还有另一个见证者在场。导致他后来到了这地界,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总是避免和任何一个人独处,不管是自己的人还是别人的,有人的地方总有是非。

而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又是个永远不缺是非的地方。

 

韩沉连看都懒得看,头也没抬,拿了帕子擦了擦脸,感觉也舒服点了,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只是来人步伐悠闲,进门以后也不干别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韩沉擦完了脸,跟着就把门给反锁了。

 

“咯哒”一声,特别清楚。

反锁?什么人?

韩沉心中一紧,猛地一抬头,正对上面前罗浮生一张英俊的脸。

 

这种时候韩沉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他打量了罗浮生几眼,没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异常,问道,“……你怎么在这。”

 

“来厕所还要理由么?”罗浮生挑了一下眉毛,反问道。

问的竟然还有几分道理。

韩沉很少能被罗浮生噎到,此时觉得自己刚才那一问真的很是多余,心里颇烦,更没什么好脸色了,连话都懒得讲,只是摇了摇头,“我先出去了。”

 

却不知道罗浮生今天受了什么刺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韩沉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韩沉:??

这么多年的训练,韩沉对威胁的反应一向快于常人,几乎是罗浮生的指尖刚刚碰到他的胳膊,他当即一拳就挥了过去,只不过罗浮生对他套路太熟,韩沉这手刚抬起来,罗浮生已经准备好了,中途就把韩沉这拳扼杀在了半路。

 

罗浮生手上用了一点力,韩沉被他带的脚下一绊,整个都被带的往他那边靠近了一大步。

距离一下子成负,有隐隐香气萦绕在鼻息之间。

不知道是卫生间里香氛的味道,还是罗浮生骚包的香水味。

 

总之,令韩沉心里一阵烦躁。

 

韩沉:“你干什么?”

罗浮生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回答说:“自卫啊。”

 

呼吸让这两个有些歧义的字带着热度,灼烧耳廓。

 

汉语真是博大精深。

这两个字从罗浮生嘴里说出来,配合一下眼下的状况,就令人觉得有点……流氓。

 

那晚上的亲吻非常适时地从记忆的汪洋大海里浮出一点,韩沉终于后知后觉,眼下的状况有点不太对。

不,是罗浮生这两天的状况一直都不太对。

 

韩沉没有答他的话,沉下脸道,“放手。”

 

然而罗浮生没理他,并且已经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想通了,既然已经没脸没皮了,那就干脆把没脸没皮进行到底吧。他抓着韩沉的胳膊没放,一把将人抵在门上。

 

洗手间的门发出一声巨响。

哐——

韩沉觉得自己的耳边和脑子里同时炸了一声。

 

“不会放的。”罗浮生说。

 

其实不是眼下不是一个告白的好时机,地点当然也不合适。

虽然在电视剧里,厕所里经常会发生点什么隐蔽的暧昧,但是罗浮生一直不太能理解。

最起码,他是准备好要在一个餐厅,准备好花和蜡烛之类的东西,再来正儿八经的告白,总归不应该是这个厕所里。

 

怪只能怪……韩沉今天的态度真的太有问题了。

他最近时不时看着韩沉的背影发呆,那样的背影看多了,就总有一种韩沉离他越来越远的错觉。

也许不一定是错觉。

以至于,每次韩沉要离开的时候,罗浮生总是非常想像这样,紧紧地抓住,然后明目张胆地告诉他“我不放”。

 

此时此刻,他终于如愿以偿。

并且带着一些得逞的、报复似的快感,狠狠地吻了下去。

 

比起那天晚上不算成熟的偷吻,现在这个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罗浮生在这个吻里倾注了自己所有的肖想,那些不切实际的、难以启齿的……都明目张胆地放出来给韩沉看。

 

以至于当他接触到那片柔软而温热的唇瓣、舌尖勾起对方略微抵触的反抗、呼吸之间都是对方的呼吸……就只有他们两人。

这时候罗浮生才有一种韩沉就在他身边的踏实的感觉。

近乎执念而病态。

 

直到韩沉终于回过神来咬了他一口。

咬在嘴唇上,特别狠,血腥味踩着痛觉神经蔓延开来,这种隐约的铁锈味不知道刺激了罗浮生哪一根神经,换来了更加过火的镇压。就在韩沉企图抬腿踹过去的时候,罗浮生正好屈膝抵在他腿上。

 

将碰不碰地从那个更危险的地带轻轻擦过,仿佛只是温度带来的幻觉。

韩沉瞬间就僵住了。

 

这种时候任何多余的触碰都火烧火燎似的将神经都点燃,韩沉那根紧绷着的、冰冷冷的、尤其难烧的神经,此刻也被这样亲密无间烧的几乎没剩下什么理智,只是罗浮生这膝盖抵进来的时候,他顿时放弃了一切抵抗。

 

韩沉突然安静下来,罗浮生的动作也缓和下来,非常温柔地结束了这个漫长的亲吻,然后顺势亲昵地吻了吻他的下巴。带着一种近乎讨好的小心翼翼,刚才那个直接又不容反抗的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两个人竭力控制的呼吸里,又是那种熟悉的香水味混杂在烟味里。

以往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韩沉觉得自己呼吸之间全部都被这种味道包围,周围不断升温的空气,连香味都跟着发酵。

 

韩沉的视线从罗浮生破了的嘴唇上一扫而过,他在自己的“杰作”前闭了闭眼,说,“现在能离我远点了吗?”

 

“可以。”罗浮生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但是视线始终停留在韩沉身上,他手微微抬了抬,从善如流,说,“就一个问题,说完就放手。”

 

韩沉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把目光瞥开了,“……快说。”

 

不论韩沉是不是看着他,罗浮生特别认真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

 

非常笃定的疑问句。

只有罗浮生会拿这种口吻问别人问题。

 

“没有。”韩沉秒答,起身要走,“你问完……”

 

罗浮生胳膊一伸,就把韩沉的去路给拦了。

显然是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一而再,再而三。

别说韩沉眼下的情况格外沉不住气,就算是平常他也不是这么有耐心的人,一时觉得自己留下来听罗浮生这些狗屁问题的行为像个傻子,连名带姓地发怒,“罗浮生!你没完了是吧?!”

 

只是今天的罗浮生一点都不怕他,韩沉凶,他就比韩沉更凶,他一把拽过韩沉的领子,表情都特别狠,“对!今天你话不说清楚就没完!你以为我想问么?一句没有就打发我?”

 

韩沉:……

 

罗浮生说着顿了顿,他深深看了韩沉一眼,一双眼睛深沉又明亮,罗浮生虽然长的帅,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公子哥,但是不笑的时候,或者说是生气的时候,整个人气场严肃起来,就有点吓人了。

 

韩沉已经有几分不太妙的预感。他说话,罗浮生来气;他沉默,罗浮生更来气。

 

就听罗浮生狠狠地、咬牙切齿地接着说,“不反驳?所以呢?不管我最近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你就打算这样继续对我视而不见是吧?包括刚才那句话,你恐怕也没当真?觉得我说说而已?还是你韩沉对我的任何东西都不屑一顾?”

 

这真是……平白被扣好几顶帽子。

韩沉都懵了,难以理解罗浮生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但是他这样接连沉默,在罗浮生看来就是默认了。

罗少还在气头上,年轻人情绪一上来就平复不下去,更何况罪魁祸首还在眼前,换做别人他真是想直接打一顿,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扣着韩沉的手,用力的指节都泛白,只是他越气,语气便越是低了下去。

 

最后低到近乎是一种难言的秘密,而他期望韩沉是这个秘密的共享者。

 

秘密本来也可以藏住,只是韩沉最近的疏离,让罗浮生觉得共享的期望正逐步变成奢望。

这能忍?罗少不能。

什么朋友不朋友、什么考虑不考虑……都靠边站着去吧。

林启凯苦口婆心说的那些话,现在被罗浮生一句又一句踢出了脑海,他觉得有的事情,多一分钟都不能再犹豫了。

 

“韩沉,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罗浮生低声、试探着重新接近他,声音就附在耳边,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推开,今天是第二次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第二次?

韩沉呼吸一顿,瞪着罗浮生道,“你说什么?”

 

罗浮生笑了一下,“那天晚上你醒着,对吧?”

 

韩沉从没想过罗浮生能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他噎了一下,没说话,但是耳根迅速红透了,他自己看不到,被罗浮生尽收眼底。

 

“哦,看来我好像猜对了。”罗浮生眼色一沉,接着说,“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现在怎么说?韩哥知道了我的秘密,就想和我拉开距离是么?”

 

“罗浮生你别……”

 

韩沉最后的阻止未果,罗浮生伸手掩在他嘴上,态度强势,动作却很温柔——

“那不好意思,已经迟了。我是不会放手的。”

 

手指尖是香烟的味道,带着熟悉的温度,从韩沉的唇上擦过。

 

韩沉强迫自己沉寂了很久的心,疯狂跳动起来。

“完了。”他想。

 

 

 


===========

(未完)



* 生哥动作太慢了叭这都第九章了啧啧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无可后退(10)

* 现代警匪卧底

*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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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饭局上谈妥了一个合作,那天结束之后,韩沉跟着罗浮生到公司简单布置安排了一下。本来生意谈成了这种值得祝贺的事情,却因为韩沉一直阴沉着脸,大家屁都不敢放,一个个规规矩矩低头站着都像默哀。


散会以后,韩沉说不舒服回去休息了,从那以后接连三天,林启凯都没在公司见到韩沉的人影。按照劳动模范的标准,三天已然突破了旷工的极限。更何况最近公司还特别忙,挑这种时候不来,真的不太像韩沉的风格。


林启凯边想边往办公室走,到了门口,就看见罗浮生端坐在办公...

* 现代警匪卧底

* 纯属虚构,有私设


==============

(十)

 


饭局上谈妥了一个合作,那天结束之后,韩沉跟着罗浮生到公司简单布置安排了一下。本来生意谈成了这种值得祝贺的事情,却因为韩沉一直阴沉着脸,大家屁都不敢放,一个个规规矩矩低头站着都像默哀。

 

散会以后,韩沉说不舒服回去休息了,从那以后接连三天,林启凯都没在公司见到韩沉的人影。按照劳动模范的标准,三天已然突破了旷工的极限。更何况最近公司还特别忙,挑这种时候不来,真的不太像韩沉的风格。

 

林启凯边想边往办公室走,到了门口,就看见罗浮生端坐在办公桌前,领带打的规规矩矩,特别沉默稳重。

他站在门口稍微欣赏了一下端正的坐姿,才拿着文件,敲了敲门。

 

罗浮生眼皮一抬,“进。”

“签个字,很急。”林启凯来了以后公然插队,直接把文件摊开,放在最上面,“签吧。”

 

罗浮生没说什么,拿过来翻了一遍内容。

他这一大张桌子上光是文件就铺得满满当当,多杯水都没地方搁,林启凯站在边上左右看了看就觉得眼花,“哎,你这忙的过来吗?”

 

罗浮生一目十行从文件扫过,语气不佳,“你觉得呢?”

 

火药味着实有点重?

林启凯看他两眼,说,“是我惹你了吗?你找韩哥去啊,这只有他能帮你分担。”

 

一提到韩沉,罗浮生就没声音了。

 

但是林启凯就有很多话要说:“说到韩哥,他这是不是第四天没来了,这得刷新纪录了,你也不担心人……”他幸灾乐祸地说到一半,聪明的脑袋才猛然想起来一些不得了小秘密,并结合罗浮生眼下的表现,林启凯忍不住大胆猜测道,“我天,你……该不会、该不会和他说了吧?”

 

罗浮生没肯定也没否定,他下笔飞速,唰唰唰签完了字,文件夹一合扔给他,头都不抬,“快滚,废话真多。”

 

这么多年好兄弟了,是能说滚就滚的吗?

 

林启凯不仅没有滚,因为十分震惊,他拆穿起来好兄弟也是毫不留情,“说好的再认真考虑考虑不要擅自行动呢?卧槽,你真的说了啊?吃饭的时候?您真可以,公事饭局您也不忘干点别的事儿……怪不得韩哥不来了,我要是韩哥我也不来了啊。”

 

好兄弟守则第一条,实话实话。说得句句在理,戳的罗浮生心口疼。

 

罗浮生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笔,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说,“林启凯。”

“啊?怎么了?”

“做点好事吧。”

林启凯眼前一亮,“哦,需要我帮你……”

罗浮生冷着脸指了一下门,“现在闭嘴滚出去谢谢。”

 

 

韩沉前三天去哪里了,罗浮生其实都知道,派出去跟着韩沉的人都还在,每天定时向罗浮生汇报韩沉的最新动向,比如说——

[韩哥早上八点出门。]

[韩哥在报亭买了报纸。]

[韩哥午餐在拉面馆。]

[韩哥一个人在咖啡店发呆一下午。]

 

然后是昨天晚上最后一次汇报——

[生哥,韩哥发现我们了,让我们给您带话——你说的事情我不会考虑,别试探我,把你的人弄走。]

 

罗浮生叹了一口气,从手机里把这两条短信给删了。跟踪的人技巧太差,他知道韩沉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没有发现,但是就像韩沉所说的,罗浮生确实带着一点试探,想看看韩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都在干什么,想看看做到什么地步会触及韩沉的底线。

 

他也不是为了跟踪而跟踪,说白了,只是一个十分幼稚的行为。

他既希望被发现,又不希望被发现。

然而等到韩沉的回话时,罗浮生心里那点小小的希望之火,“啪”的就被浇灭了。

生哥忽然忧愁地想,这大概就是失恋的感觉。

 

 

此时,韩沉正坐在一家烧烤店里。

客人和厨师就隔了一张吧台桌,烧烤店是新开的,闹市区,生意特别好。这会儿虽然还不到饭点,店里的座位大半都满了。

服务生端着碟子来来回回,烧烤师傅笼罩在油烟里,耳边是各种热闹的交谈和烤炉上不断传来的“滋滋”的声音。

 

韩沉手上无意识地转着自己的茶杯,看着面前的师傅正在烤炉上翻转着烤串,沾着汤汁和油的刷子从各种蔬菜上一刷而过,看起来就很鲜美。

 

只是韩沉眼下没什么心思留心美食,他发着呆的时候,只听烧烤师傅一边翻着串儿,一边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准备走了是么?”

 

周围闹哄哄的,韩沉差点没听见他讲什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

 

“准备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对方看了他一眼,先把串子起给别的客人,又重新回到这个位置,放了两串新的香菇开始烤,才接着话题说,“有点突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还是他知道什么了?别嫌我多嘴,你知道上面有要求,总得有个理由,没人能随便说走就……”

 

韩沉垂下视线,淡淡说:“嗯,如果现在不走,就再也走不掉了。”

 

这么说起来就有点严重了,那恐怕是真的是很难摆平的事情。

对方听他这么说,也严肃起来,正色道,“好,我知道了。给我一周的时间。”

 

韩沉略一点头,“麻烦你了。”

 

“见外了。”师傅说着,把这两串香菇放在了韩沉的盘子里,“说起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不要紧吗?那位的人不是……”

“没事,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现在应该没人跟着我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特殊原因,师傅哦了一声,看起来也松了一口气,“哦,这不是挺好的么。方便多了。”

韩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师傅把肉串翻了个面,问,“哦,对了,上次那个人怎么样了。”

“哪个?”

师傅做了一个照相的动作,说,“说起来,他有一天给我传了张照片……就是你和那位。”

韩沉头一回听说,皱了皱眉,“什么照片?”

“你和罗走在一起,那个角度看起来,你知道……关系有点太好了,我觉得我问这个事情不太好,但是还是稍微有点在意……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么?各种意义上的。”

 

韩沉愣了一下,捏着茶杯的手一紧,“没有。”

 

“哎,我想也是,照片的效果你知道,总是容易产生误会。就连我也吓了一跳,不知道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后来仔细一看,那不是破楼那边么,巷子那么窄,随随便便就是视觉差。”对方想了想,继续说,“不过我不知道他还给谁了,万一哪天你因为这事约谈了,就找我作证吧。”

 

韩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讲谁,一时哑然,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偷拍的,倒是对这种敬业的精神很是佩服,失笑道,“作证吗……”

“嗯,我是说万一。”

“……多谢了。”韩沉笑笑,重新倒了一杯茶,“不过没事,反正都准备撤了。”

师傅非常赞同,点了点头,“没错,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现在只能希望一切顺利……”韩沉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只要这次顺利结束,他就可以远离这块是非之地,这辈子都不用看到这些人了。

“希望?”师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可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韩沉笑笑,“大概人有奢求的时候总会有点迷信。”

 

自从罗浮生在洗手间来那么一出以后,韩沉简直就像是被毒蛇咬了的农夫,从以前装作不知道,到现在光明正大的回避,接着第五天、第六天……都没接近公司一步。

他一整天都在外面乱晃,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待着,也从来都是一个人。

 

就是早上出门的时候习惯性的会往公司的方向走,走到半路突然刹车,站在路口偶尔看起来十分迷茫。

 

这天早上,林启凯开车经过路口的时候,正停在红灯前,百般无聊地看着斑马线上是来来往往的人,突然眼前一亮,“韩哥?”

 

副驾上坐着的人闻声抬头看了一眼。

 

确实是韩沉没错。他今天一身衬衫长裤风衣外套,搭配的特别休闲,走在人群中就像个普通又潇洒的上班族,罗浮生睡眼昏花差点没认出来。

 

韩沉手里拿了份早报,拎了豆浆油条,看起来已然是退休老干部的做派了。

他就这么径直从马路上经过,当然也没看见车里的他们。

 

林启凯眨了眨眼,转头道,“这和去公司是相反的路……吧?”

 

林启凯说到一半,转头一看,罗浮生一言不发,视线跟着窗外那个人,一直到那人影消失在马路尽头的人群之中。林启凯看着罗浮生的表情,他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没事吧?”林启凯问。

罗浮生收回了视线,转过头看了林启凯一眼,语气怪怪的,“没事,会有什么事呢?”

“啊?我哪知……”

林启凯正说着,绿灯亮了,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他只好中断了对话,专心开车去了。

 

罗浮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要在前面下车,靠边停一下吧。”

“……??”林启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上午的约谈呢?”

“你去吧,你出面是一样的。”罗浮生笑了笑,戴上他的墨镜,“明天见。”

“明……你今天不回去了啊??哎?!”

回答他的只有罗浮生抬了抬手冲他再见的背影,不知道是从哪个偶像剧里跑出来的男主,林启凯目瞪口呆。

 

 

韩沉拿着一手东西,逆着人行道上赶车的人群,步伐悠闲地走回了住处。

说来讽刺,韩沉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人生的危机关头如此自由散漫,也不知道是托谁的福,这两天除了头疼时不时来打扰,生活倒越发像个普通人。

 

但当他走到公寓楼下,看到正依靠在玻璃门边上的身影时,就知道这个“普通人”的生活才刚开始就已经强制宣布结束了。

 

罗浮生在那里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他一手插在口袋里,胳膊上挂着他的西装外套,领口松开了两粒扣子,露着一截脖颈。他本来就白,这会儿穿着西服,不太正经的正经装扮里遮不住他的痞气,惹得边上的人频频往这边投来疑惑的眼神。

 

他余光里瞥见韩沉的身影,把燃了一半的烟掐了。稍微整了下衣摆,一抬头,看见韩沉站在原地没动了。

罗浮生打量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冷笑了一声。迈开步子向韩沉走去。

韩沉站在原地,忍住了才没后退。

 

“有空聊聊?”罗浮生问。

“……有话就说。”

“在这?”罗浮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可能不太方便。”

这小区人少,公寓楼都没住满一半,花园连个遛弯的大爷都没有。韩沉左右看了看,实在不知道他能有什么不方便。

 

罗浮生正正经经地说:“我没有在外面谈正事的习惯,你这公寓楼就算了,去我那吧,安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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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感谢评论喜欢和推荐 :)



* 写的我真想吃烤串啊_(:з」∠)_



野橘aaaaju

【朱白】天时地利的迷信(番外四)

⚠️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不带入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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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白色情人节的礼物)


“完了,今天已经是13号了啊……”化妆师对着白宇一缕卷翘起来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她一边叹,一边伸手抓了一把发胶,也不知道是这发型没救了还是13号没救了,从镜子里看她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化妆时间太久,白宇实在是太无聊了,看着镜子观察了半天,觉得这姑娘的表情库十分丰富,放在微信里那应该得是个斗图选手。终于,他忍不住问,“13号怎么了?”

对方忧愁地回答,“事情的关键不在于13号。”

“啥?”

“关键在于13号过后是14号了……宇哥你这是...

⚠️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不带入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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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白色情人节的礼物)




“完了,今天已经是13号了啊……”化妆师对着白宇一缕卷翘起来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她一边叹,一边伸手抓了一把发胶,也不知道是这发型没救了还是13号没救了,从镜子里看她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化妆时间太久,白宇实在是太无聊了,看着镜子观察了半天,觉得这姑娘的表情库十分丰富,放在微信里那应该得是个斗图选手。终于,他忍不住问,“13号怎么了?”

对方忧愁地回答,“事情的关键不在于13号。”

“啥?”

“关键在于13号过后是14号了……宇哥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知道3月14号是什么日子吗?”

“啊……”

“白色情人节啊。”姑娘好不容易制服了头发,给他定了个造型,继续给他科普,“2月14号收到礼物的话,3月14号就要给对方一份回礼。然而现在已经是13号晚上十点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礼物太难选了……宇哥准备回送什么啊?”

听起来事情很严重,白宇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说:“什么都没准备啊。”

闻言,化妆师手里的动作一停,她盯着白宇看了一会儿,狡黠道,“哦,什么都没准备,这么说是应该准备点什么了?怎么?情人节收到礼物啦?我们宇哥和谁过节去了?甜蜜的情人节?有对象了?”

“哎……”白宇被这一连串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笑道,“你怎么反过来给我下套啊,枉我还想为你排忧解难来着。”

“嘿嘿,开个玩笑,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好呢,这都是第三个活动了,总得放松放松啊……好了,发型已经ok了,看看,满意不?”


白宇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衬衫,扣子开了两个,露出锁骨链和一截瘦长的脖颈。妆师给他搭配了一个金边眼镜,刘海往后梳起显得很利落,他一笑,那种斯文里带点甜的感觉就出来了。

妆师越看越满意,“哎呀,每次给你们帅哥做妆发我都觉得自己的水平直接和国际接轨,职业生涯又添砖加瓦了。”

白宇很配合地为她鼓掌,“那真是我的荣幸。”

妆师听他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和镜子里的人对视了一眼,末了长叹一口气,道,“哎,我还是提前去奶茶店买醉吧,这关总是得过的,等你公开的时候要是发图可以让我为你做发型吗?”

从某种角度上来,这姑娘也是相当敬业了,白宇都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公开扯到发型上来的,他叹了一口气,打趣道,“那我公开的时候能得到你的祝福吗?”

“那当然!”妆师脱口而出,末了又有点担心地瞧了白宇一眼,略有些认真道,“不过咱们玩笑归玩笑,你可千万别冲动,这东西太敏感了,你……”

白宇失笑,明白她一片好意,感激地冲她一抱拳,说,“玩笑玩笑,兄弟不要紧张,以后有空再聊,马上应该要到我上场了。”

“噢!快去快去……”妆师朝他挥了挥手,看着瘦高的背影从容地从化妆间走了出去,特别的潇洒,和几年前那个有点生涩的小伙子完全不一样,虽然那个时候就已经很帅了。妆师想着想着,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根本不是开玩笑吧,不管是处对象还是送礼物他从头到尾都没否定过……算了,我还是喝奶茶去了……”


白色情人节要送什么回礼。这个问题白宇还真没有考虑过,甚至连这个节日都不大能想起来。

但是情人节他还是记得的,并且每年雷打不动地给朱总安排玫瑰花。如果他当天没有工作,就亲自送给朱总一支;如果那天人在外地回不来,就请花店送一大束到朱总手上。

今年是后者。情人节那天,朱总早上刚准备去上班,送花小哥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您的花,请您有空的时候在手机上点一个送达,好评有优惠券……”小哥把花和贺卡递给朱总,然后看着那一大捧鲜艳的红玫瑰笑了笑,抬了一下帽檐,说,“您这一束花可真早,恐怕是今天第一单花束配送了,祝你们节日快乐。”

朱一龙笑了笑,非常小心地把花揽在臂弯里,说,“谢谢。”

小哥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心说这人也真是太帅了,是明星吗?好像不是,明星大概不用提着公文包上班去的吧……

 跑腿小哥走了以后,朱总刚把花放下,紧接着白宇的电话也到了。

正在后台准备的白宇看了一眼时间,就拿着手机避开人群去打了一个电话,“花收到了吗?”

“嗯,正准备把窗台上的那个瓶子拿出来放花。”

“挺好,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宇笑笑,说,“那我就放心了,还怕你已经去上班了,那就麻烦了。”

朱总肩膀抵着手机,两只手都空出来,把玫瑰放进透明的花瓶里,早晨的阳光刚好晒进窗台,玫瑰花瓣上新鲜的水珠闪着光亮,令人心情愉快,“其实也可以送到公司来,不用赶着早上这个点。”

 白宇愣了一下,“那不是太……高调了么?”

“高调?”朱总发出了一声疑问。

白宇说,“朱总在情人节收到了花什么的……我敢保证不出半天全公司都知道了。”

朱一龙听了,笑起来,“那不好吗?”

“啥?”

“这样全公司都知道我有主了,不好吗?”

“……”白宇手一抖,把电话给按了。

正好经纪人过来找他,“宇哥,节目快开始了,准备一下吧……咦?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白宇掩了一下脸,“……没事。”

……

所以白色情人节,应该是龙哥送礼啊。

当晚演出结束,白宇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但是问题又来了,且不论某位“老干部”知不知道有这个节日,就单说两个人时间安排也对不上,朱总前两天就出差去了,白宇这边的录制还没结束,明天肯定是回不去。白宇叹了一口气,就把这事儿搁在一边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3月14号如约而至,并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工作时间比平常还要早一点。白宇起了个大早,看了一眼手机,他和朱总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天前的一句“晚安”上。白宇从床上坐起身,抓了一下头发,打了个哈欠,也没工夫想太多,把手机丢在一边,赶紧洗漱准备去了。

他的录制工作都集中在早上,任务比较重,等结束以后都已经过了饭点。经纪人在边上接他,说:“宇哥,刚才确定了行程,下午不用过来了,饭已经直接送到住的地方了,你先回去吧。”

有点突然,白宇看了看经纪人,总感觉这人表情有点不太对,担心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没有没有,我特别好。”经纪人摇了摇手。

白宇又问,“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经纪人继续摇手,“我再去核对下一个行程,还有一会儿呢,宇哥你快回去吃饭吧,这都几点了。”

白宇点了点头,“哦,好的,辛苦了。”

“宇哥也辛苦。”


酒店白天没什么人走动,他下了电梯,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走廊里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显得更加安静。白宇走到房门口,门锁响了一声,白宇转身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刚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怀抱里!白宇惊了一跳,下意识一胳膊挥过去,余光瞥见了床上那件眼熟的西装外套,他及时收了手,就被人一把推到了床上。两个人同时陷进了松软的被子里,叠起的枕头从另一个枕头上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朱总应该是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他笑了一声,被身下的人勾着脖子,交换了一个亲吻。

“十分热情,受宠若惊。”朱总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耳朵,已经红了。

白宇笑起来,他翻了个身,把朱总压在身下审问道,“说好的出差呢?”

“嗯,出差呢,就在隔壁开会,酒店正好定在这里。我也很是意外,这大概就是缘分吧。”朱总仰头看着他,一本正经说着,突然话题一转,说,“对了,经过多年的摸索,今年的玫瑰花保存得挺好的,等你回去了应该还能看到,你是还有一周就回去了吧?”

 “是。”白宇说,“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玫瑰花大师了。”

朱一龙笑笑,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不合格,我只会养你,别的不行。”

白宇:……错觉吗?感觉朱一龙选手的段位比上次见面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朱一龙趁他发愣,又勾着他下巴亲了一下,突然想到今天的重点,说,“对了,回礼。”

朱总伸手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烫金的字体没看清,但是一般来说,这种盒子里装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白宇还没从“他竟然知道今天要回礼”的惊讶中回过神,就陷入了另一个“他准备给我什么”的震惊中。

刚才太过慌乱,以至于白宇到现在才看见朱总的手上戴了戒指。

戒指……?

接着朱总打开盒子,里面的戒指和他手上那个正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我一直在想送你什么比较好,前两天路过商场的时候看到了这对,就买了……其实我一直都挺想买的……”朱总说着,把戒指拿了出来,伸手握住白宇撑在他身边的手腕,“这个回礼你要不要?当然,你不方便戴着也没关系。”

白宇已然十分震惊了,“你……”

“先说要不要?”

“要。”

朱一龙笑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说,“那我帮你。”


哪怕是片刻,也算是戴着相同的戒指,在相同的情愫里,交握的十指把戒指熨得好像在发烫。

两个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人,眼下还像当年那样,因为一句从眼里流露出来的“爱”而心动不已。

连心跳都无法控制……


直到白宇的肚子叫了一声,两个人愣了一下,忽然一起笑了起来。

“饿死了,我要吃饭了。”白宇俯身吻了他一下,“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

“另外,你的回礼我非常满意。”

“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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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完)


*白色情人节快乐!(还有十分钟我终于赶上了)


*感谢大家喜欢!爱你们!

野橘aaaaju

【朱白】天时地利的迷信(番外五)

⚠️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不带入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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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你被写进我的歌里》 by  苏打绿/陈嘉烨

*小甜歌重出江湖!(搓手手)


(番外五:把你写进余生里)


关注白宇的朋友们不难发现,最近他有个特别钟意的饰品,出镜率很高,是个戒指。

说是戒指,但是有时候也当做项链挂在脖子上,素色的戒指款式百搭,以各种佩戴形式跟随着白宇出现在各种场合上——录歌、演出、综艺、代言、活动、机场图……

频繁到什么程度呢?某宝可以证明。

在搜索栏输入[白宇同款],前三页出来的都是各种价位不等的同款戒指。...

⚠️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不带入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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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你被写进我的歌里》 by  苏打绿/陈嘉烨

*小甜歌重出江湖!(搓手手)



(番外五:把你写进余生里)






关注白宇的朋友们不难发现,最近他有个特别钟意的饰品,出镜率很高,是个戒指。

说是戒指,但是有时候也当做项链挂在脖子上,素色的戒指款式百搭,以各种佩戴形式跟随着白宇出现在各种场合上——录歌、演出、综艺、代言、活动、机场图……

频繁到什么程度呢?某宝可以证明。

在搜索栏输入[白宇同款],前三页出来的都是各种价位不等的同款戒指。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同款嘛,追星必备,也没什么稀奇的。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太在意,到了后来,白宇有几天的营业特别多,铺天盖地的,都是返图。大家就专门为戒指盖了一个楼,名为——《今天哥哥带着他的小戒指出门了吗?》,大家评论的时间虽然不同步,但格式倒是十分一致。


——带了,哥哥今天好低调,戴在里面的,看不清楚的建议三指放大!

——带了,明明穿了衬衫还非要开两粒扣子给脖子上的戒指一个出场机会,这是什么操作我看不懂:)

——带了,这期综艺哥哥玩水了玩水了玩水了……你们快去看,衣服湿了戒指好明显啊(捶桌.jpg)

——带了,今天戴在手上的,朋友们,无名指!

——带了,今天是戴的中指,拍了一组照片有一张是手指抵在唇边的→点我链接看图

——带了,搭配简单的T恤也好看!另外我觉得也不用想太多叭,哥哥这段时间都是混着带,没特别固定手指。

——道理我都懂,但是哥哥只戴中指和无名指啊!这怎么解释都……

——反正我已经买了同款,四舍五入我和白白一起拥有爱情,我很满意。

——卧槽?有钱的大佬,我上次查了一下价格吓得关掉了官网。

——别解释了,就一个戒指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有时间大家赶紧去支持一下最新的专辑,云音乐打个榜什么的。

——对对对,你一票我一票,记得!

……


朱总进了公司大门,顺手扣上西服外套,步伐稳健地向电梯间走去。

YK为了打造企业文化,前段时间开始就把公司里所有的广告屏留给自己家艺人,包括有正面大屏、电梯间小屏等人群聚集的场所,循环播放旗下艺人年度的代言广告,也是为公司做宣传。

等朱总到电梯前站定了,屏幕上正好放到白宇。应和着春天的主题,这一套广告的背景都是粉色调,白宇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出现,他忽然笑了起来,画面一暖,就被这笑容引进了春夏。

朱总站在电梯队伍里,十分悠闲地把这个广告又看了一遍。按照每天一遍来算,到目前为止,朱总看过的次数也是三十遍起步的。


早晨的电梯间是通往工作的最后一道防线,能在工作之前看一遍偶像广告大合集也挺欣慰。朱总站在后面,只听前面有人议论起来——

“我的天白宇哥哥这也太好看了叭?我马上就去下单,我要那个海报!”

“没错!我晚上要去店里,听说今天立牌都摆上了。”

“我也去!带我一起!”

一群人说着挺激动,最后突然有人说,“啊,果然,这个广告里也有戒指啊。”

旁边人愣了一下,“什么戒指?”

闻言,朱一龙的视线从手机简讯上移开,往那边看了一眼。

广告上定格在最后一个镜头上,白宇戴着的项链藏在衬衫后面,虽然只能看到一眼,但大家已经练就了从蛛丝马迹里辨认线索的技能。

那姑娘继续说,“就是他脖子上的那个,戴了好久了啊,这段时间都没见他换过,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可疑?还好吧?也许只是非常喜欢呢?”

“但这戒指一看就不是很常见的那种饰品啊。”

“……你别吓我?如果真有别的意思,那这天天戴着也太大胆了?”

“他确实是很大胆啊。”

“是吗?我一直觉得他很可爱……就笑起来的时候,想保护他的感觉,所以你说大胆的话……”

边上又有人笑了一声,参与讨论道,“我赞成,但是可爱归可爱,我们哥哥有的时候特别刚,假如真有什么的话我毫不怀疑他藏不住,变着各种花样都要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

“哈哈哈哈,那大家都要失恋了。”

“一起失恋,不过真的很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啊……”

电梯门一关,把那些少女的窃窃私语都带着离开了电梯间。

还站在外面等电梯的朱总:……


下班前,白宇卡着时间给朱总发条信息——哥,我今晚回来,想吃楼下的拉面。

朱一龙笑了一下,回复两个字——安排。

朱总下班回去的时候天还没黑,楼下的拉面馆还开着,但是一般白宇回来的比较迟,那时候馆子肯定关了,以防万一,朱总就先买了一份汤料加干面,回去再煮。

白宇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客厅里亮着灯,沙发上坐着个人。

“龙……”

白宇刚准备换鞋,抬头一看,沙发上的朱总撑着头,眼睛闭着,应该是睡着了,白宇进门的时候他都没反应。

看起来有些疲惫。


家里很安静,电视也没开,窗户开了一小半,偶尔吹进来的微风带着窗纱轻轻晃动,客厅里的灯开着,茶几上摆着笔记本和半杯咖啡。

春风拂过,空气里是春天的味道——青草香里带着暖意,心情都跟着微妙地上扬。

白宇脱了外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咖啡早就凉了,他把杯子移开了一点,关上了电脑,然后站在边上看着朱一龙。

朱总一手撑着头,眼镜被他摘下来勾着手上,他闭着眼睛,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

朱总很少能在沙发上就睡着,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朱总熬夜工作居多,白宇很少能有机会在这种时候看到朱总的睡颜。

很帅,睫毛百看不厌。

白宇看着看着,视线移到他手上戴的戒指上,停顿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来,点开了相机,偷拍。

拍完一张,他觉得画面里还缺点什么,想了想,又伸手勾了勾朱总前额的碎发,然后玫瑰花手链就这么一起入了镜。

拍完觉得很是满意,他按下保存键,朱总正好也醒了。

他一睁眼,就是白宇凑过来的一个拥抱,朱一龙往后仰了一下,两个人就一起陷入了沙发里。

朱总揽着他腰,蹭蹭他脑袋,“欢迎回来,几点了。”

“十点刚过。我这次回来能待半个月,开心吗?”

“开心。”朱一龙抬头的时候,只见那戒指从白宇的衣领里掉了出来,银色的链子闪着细碎的光,晃过眼睛,让他又想到在电梯间里听到的话。

说实话,朱总看见白宇收下戒指就已经很高兴了,天天都戴着什么的……对于艺人来说难度有点大。且不说话题很敏感,就是管理搭配的造型师都不会答应。

只是后来,他实在没想到白宇戴着就没拿下来过。就想那些小姑娘说的,这戒指就是返图里的常客,基本上不缺席。


朱总站在灶台边上,一边等着汤开,一边抱着胳膊沉思——戒指这件事是不是做得有点草率?或者白宇会不会觉得有负担呢?了?送个戒指还特地交待人不要戴也行,听起来跟警告似的,他不会是理解错了意思,才天天戴着吧?不……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越想越离谱,朱总叹气,“哎……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旁边就有人附和着问,“我也很想问你在想什么……”

朱总一回头,白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厨房门口了,他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松垮垮裹件睡袍,学着他叹气,“你总刚才开始就心事重重啊龙哥?怎么了?”

“没。”朱总眼神一闪,不知为何,他竟然还有点紧张,可这事有什么好紧张的?他心想,怎么像是做贼一样?朱总又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你能不能先去把头发擦干,这天气很容易感冒的……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哦。”白宇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留朱一龙一个人在厨房里啧了一声,挠了一下头发。


“你放假这几天有什么打算吗?”吃完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歇息,朱总问。

白宇吃饱喝足已然昏昏欲睡了,含糊之间回答,“没,待在家里就挺好的。”

朱总看了他一眼,捏捏他手,“不出去玩吗?”

“现在去哪里人都挺多的。”白宇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样子,“还是等旅游淡季比较好,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朱一龙的视线从项链上掠过,他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打盹的白宇,最后还是没把那话问出口。



爱会给人带来什么。

喜悦?幸福?忧愁?烦恼?

朱总的笔尖停顿了一下,视线从秘书递过来的日程上移开,忽然问,“你觉得,爱情里……会给对方带来负担吗,各个方面的。”

秘书当时愣了一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大问题。

怎么,这是朱总对我全新的考验吗?

不过她知道,朱总是很少会开玩笑的人,既然有此问题,那她也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觉得……嗯……这题好难,不好意思啊朱总,我还单身,没谈过对象。”

一不小心就问到了一位单身人士,朱总感到很抱歉,“……真不好意思。”

“倒也没什么……”秘书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朱总会因为恋爱问题对他说抱歉,她感觉自己也不能输得太惨,又挣扎道,“咳咳,但是……凡事都有两面,让人幸福也会让人痛苦,考虑到爱情的特殊性,我觉得这不能算是负担,毕竟享受被爱不是与生俱来的特权,而是相对平等的付出与回报。正是因为知道这是两个人的责任,所以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秘书笑了笑,接着说,“个人理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不知道能不能帮到您。”

朱一龙目光动了动,他伸手接过了日程,道,“明白了,谢谢。”


白宇说休息就真的在家休息,哪儿也没去,直播也很少玩,基本上就窝在沙发上开启养老模式。

朱总连续加班一个礼拜,每天晚上回来都特别晚,加班加到朱总自己都开始怀疑,为什么只要白宇一回来,公司里的事多得就好像在阻止他早点下班回家。这样一直到加班的最后一天,晚上十点,朱总给白宇打了个电话。

“我大概十一点才能出门,你来接我吧。”朱总说。

朱总主动要求接送,这还……真是难得。

白宇愣了一下,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好!”


白宇提前十分钟到了,朱总很准时,十一点刚到,他就从门口出来了。不过他手上提了个什么东西,不是公文包,是个大盒子,白宇扶了一下眼镜,有点远,没看清。

等朱总快步走来,打开了车门,把那盒子放里面递了一下,这才看清了,白宇伸手接过,并同时飞快瞥了一眼时钟上的日期。

四月八号。

哦。生日。

寿星本人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朱总跟着坐上车,一边松领带一边说,“我想着等我回去大概是十二点以后的事情了,考虑到今天还剩一个小时,就让寿星本人亲自来拿蛋糕了。订蛋糕的时候写错了地址,早知道应该寄回家的,明年再改进吧……生日快乐……我猜你差不多已经忘了,你是不是连生日动态都没更新?”

白宇还正在感动,被朱总这么一句话提醒,恍然想起还有这么件事!他赶紧拿出手机检查了一下。

“我……完了……好几条信息没看见。”白宇捧着手机,先给经纪人回了一个电话,“喂……是我……我错了,在家睡了一天没注意,嗯嗯……现在还来得及吗?还没到十二点,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

经纪人在那边吼他,显然不仅仅是担心发动态,还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好在白宇态度端正,继续说,“然后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情我打算好了……嗯,没关系,我想好了,嗯嗯,好,谢谢……”

朱总没说话,转过头看了白宇一眼。

电话很快就打完了。白宇拿着手机,打开微博,开始编辑——还有二十分钟的生日快乐[龇牙]。

朱一龙在边上,看着他很快就编辑好了,然后盯着屏幕上那个[发送]的按钮发呆,迟迟没有点下去。


“怎么了?”他问。

白宇视线停留在手机上,有点犹豫,“哥,有件事情需要征得一下你的同意。”

“什么事?”

“生日配图……”他拿着手机给朱总看,“可以用这张吗?”

是朱总坐在沙发上睡着那天白宇偷拍的图,没拍到朱总的正脸,他戴着手上的戒指倒是拍得一清二楚,一起入镜的还有白宇的手链。

除了没有两位主角的正脸,这张照片别的信息量很大。在生日这天放这张照片的含义,大家也都很明白。


朱总只听自己心跳如鼓,面上很稳重,但其实差不多快耳鸣了,想说的话很多,却挑不出个重点,“你……”

白宇打断他,“快,同意不同意。”

竟然公然威胁老板。

朱总一边叹气,一边轻笑起来,他伸手握了握白宇的手,手指都有点凉,十分紧张了。

“同意。”

“爱你。”


系统通知:您关注的白宇刚刚发布了新的内容。


白宇:还有十分钟,生日快乐,谢谢蛋糕。[心]

首图是手链和戒指的合照一看就是两个人,彼此很亲密,那戒指和白宇这段时间总戴着那款的一模一样。

第二张图是新鲜的,白宇坐在车里,抱着蛋糕,这张照片不是自拍,一看就是有别人帮他拍的。

他看着镜头,笑得特别开心,一双弯弯的眼睛里映着对面人的身影,恍若有星辰。


——终于!说了!哥哥我也爱你啊!

——我哭了,终于看到了另一个戒指!

——哥哥啊啊生日快乐啊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宝贝55555

——我以为你忘记了生日,没想到你忙于恋爱,哼,男人![蛋糕][礼花]

——我好感动啊虽然我失恋了但是我流下了感动的泪水,生日快乐哥哥!

——有理由喝奶茶了,买醉去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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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完)


* 说好的公开!



*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谢谢评论~

(只有回复评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词穷嘴笨_(:з」∠)_)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无可后退(11)

* 现代警匪卧底

* 纯属虚构,有私设


==============

(十一)


讲道理,韩沉哪里都不想选。光是站在罗浮生面前,他就感觉一阵头疼。

偏偏罗浮生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韩沉只能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的哪一个表情泄露出某些微妙的情绪。

要说如履薄冰,大概也不过如此。


去谁家都不是什么好选项,尤其是罗浮生家里,路边街头都比那里强好几倍。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韩沉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显得有点刻意,罗浮生家他以前也不是没去过,不仅去过还住过,眼下再扭扭捏捏地说不合适恐怕只能起到欲盖弥彰的效果了。


韩沉心里叹了一口气,跟着罗浮生一起上了车。...


* 现代警匪卧底

* 纯属虚构,有私设


==============

(十一)


讲道理,韩沉哪里都不想选。光是站在罗浮生面前,他就感觉一阵头疼。

偏偏罗浮生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韩沉只能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的哪一个表情泄露出某些微妙的情绪。

要说如履薄冰,大概也不过如此。


去谁家都不是什么好选项,尤其是罗浮生家里,路边街头都比那里强好几倍。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韩沉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显得有点刻意,罗浮生家他以前也不是没去过,不仅去过还住过,眼下再扭扭捏捏地说不合适恐怕只能起到欲盖弥彰的效果了。


韩沉心里叹了一口气,跟着罗浮生一起上了车。



好巧不巧,正好赶在了下班高峰。从韩沉现在住的公寓到罗浮生家的路上,正好能经过罗氏旧的办公室所在的那个破楼,破楼前面是老街区,交通尤其不顺畅。堵车的时候,罗浮生就撑在方向盘上,托着腮往路边看。


老街区的门面既小又旧,屁点大的地方还聚集了水果店、五金店、小超市等等物美价廉的小门店,生意也都还不错。

罗浮生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勾起他哪一片尘封许久的回忆,伸手比划了一下,“以前……我好像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你。”


韩沉愣了一下,往边上看了一眼,车正巧开到旧楼那个不怎么显眼的入口。


突然提起往事,他一时摸不清罗浮生想说什么,就干脆闭嘴不说话,好在罗浮生好像也没指望他应答什么,自顾自又继续说道,“我看见你浑身是血的倒在路边上,还以为你被打死了,就躺那儿……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老吴手底下的人快被你打死了,你屁事都没有,醒的时候我正好回来,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要烟。当时就觉得你这人是个狠角色,我得拿下来,以后肯定是个得力的手下。”

“后来我也是这么向你提议的,你那时候光是打了老吴的人就惹了一屁股债,除了我这儿没人敢收你,我一直在想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其实还蛮有用的,不然那时候也和别人一样,那不就……失……那词怎么说的来着?失之交臂?对,就是失之交臂。”


罗浮生说了一堆话,车子才往前挪动了一点,不过总算是从这楼跟前挪开了。

韩沉从街上移开了目光,转过头,视线落在前方的后车窗上,盯着人家玻璃上贴的什么赛车地图研究了半天。

耳边是罗浮生絮絮叨叨的话。


“我最近总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其实也没多快,只是周围的事情变化太大,感觉跟过了十年一样,但是我那天仔细算了一下,我们认识的时间也没有多久,最多两三年,就是天天待一起习惯了。哦,除了最近不是……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错,但其实我并不认为那是我做错了。真的,要论情之所至,我已经十分克制了。”


罗浮生的聊天艺术就像他一贯的行为风格,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韩沉真没想到一个追忆往昔的人追着追着又追回到这码事上来,他本来还以为罗浮生是来道歉来的,但是越听到后面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

“不必客气,我就是觉得这件事你应该正视一下,否则我也怪可怜的。”罗浮生很不正经地笑了一下,接着说,“我是长得比你丑了还是长的没你高了,你用得着躲洪水猛兽似的躲着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罗浮生瞥了他一眼,韩沉就又不说话了。

往常,韩沉要是拒绝交流,罗浮生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再多说什么,罗少也不是什么话特别多的人,最起码对着外面那帮人是这样的,也不是对着谁都能废话起来。


但是今天,罗少就作对似的,没舍得让车里安静一秒,接着又开口道,“还是因为我是个男的?”

韩沉:……

“如果我是个女的或者你是个女的,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个假设……”罗浮生说,“如果是这样……那你会不会就能接受了?”


听不出来他话里有几分真假,是韩沉最厌烦的事情。有时候他刚想认真起来回复,看到罗浮生挂着那抹笑意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恐怕是过于古板了,有些事情说不定对方只是玩笑而已,并不需要真的那么严肃的对待,自从看透了这一层,渐渐让韩沉在罗浮生面前修炼出了一种百毒不侵的功力,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韩沉都有能力视而不见,连生气都不是必须的。


但当做看不见并不代表真的看不见。

比如现在。


韩沉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本人第一次正面否决,“不会。”


罗浮生不死心,“试着喜欢一下呢?在正确的时间地点?”


韩沉毫无波澜的视线和罗浮生期待的目光一触即分,“没有这个可能,你那个假设本身就不成立吧。”


语调平静的宣判比撕心裂肺的叫喊还要令人心死。

也对,那样的话罗浮生不是罗浮生,韩沉也不是韩沉了。


“……太狠心了。”出乎意料,罗浮生非常冷静地眨了眨眼,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他轻笑了一声,有几分自嘲的味道,然后不再多说什么,专心致志地开车了。


韩沉一直以来猜不透罗浮生,现在就更猜不透了。

他学生时期不懂事的时候也告过白,告白失败肯定是不好受的,但是他不知道罗浮生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失落还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有点……过于平静。


罗浮生把车随手一停,车库的门重新关上,韩沉下了车,半个月没怎么和罗浮生见面,导致他现在觉得这房子都有点陌生了。


“进屋啊?你站着干嘛?”罗浮生回头看了他一眼,“车库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吧?”


两人一起进了屋,韩沉还是在沙发上坐下。

家里收拾的很干净,茶几上一个酒瓶子都没见到,着实是令人有点诧异。


等到罗浮生从厨房端了两杯茶过来,韩沉看他的眼神就可以用惊异来形容了。


罗浮生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正准备说话,看到韩沉的眼神,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就不能喝点茶吗?”


韩沉摇了摇头,“没,茶比酒好多了。”


“哎……林启凯不知道从哪儿弄的,我觉得还挺香的,虽然不太懂,总比和白开水有意思啊,你尝尝吧。”罗浮生说着,自己先喝了一口。


韩沉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喝了一口。在罗浮生家里喝茶,简直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喝了半天茶,罗浮生看了他一眼,说,“还要加点水吗?”

韩沉放下了杯子摇了摇头,“所以你叫我来要说什么?赶快说吧。”


罗浮生嗯了一声,也放下了杯子,说,“一点小事。”

他这么平淡地说着。然后从手边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


那文件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韩沉皱了皱眉头,发现自己好像没注意到。


接着,罗浮生把文件摊开在茶几上,因为两个人是面对着坐,那文件夹的正面对着罗浮生,韩沉只能先倒着看,一眼看过去,首先是几张照片,视角有点不太正常,一看就是……偷拍的。

是个广场,背景里有一个可笑的大雕塑。

韩沉面色没变,心里一凉。


“第一件事。”罗浮生从中挑选了一张照片,两个手指夹着,拿在手上给韩沉看,画面里是一对背影,一个很明显是韩沉,另一个……本来应该只是个路人。


“这人你还记得么?上次被打了个半死,你放的人。我本来是不太在意,毕竟这种偷偷摸摸的人每天都有,我也不能每个都记着,但是你的记性想来比我的好,向来都是你记得多一些。有人告诉我,你和那位摄影师在之前就见过了啊?”罗浮生把照片放在韩沉面前,“但你那天说没见过他,是贵人多忘事吗……韩警官?”


韩沉看着他的口型,觉得自己有点耳鸣。


不管他承认与否,不管罗浮生现在是不是在诈他,他现在的处境都很不乐观。


韩警官。

这称呼多久没听到了?

眼下从罗浮生的口中说出来,却很是讽刺。


罗浮生倒是说的顺畅无比,好像比韩沉自己还能接受他的真实身份。他把照片放下,又拿了另外一张纸出来,上面印着一些航班资料,他继续说,“托照片的福,我又去查了一点别的,之前年关休假,你说要回老家,但是那张机票对你而言根本不是回老家吧?找谁见面了?同事?老相好?随便是谁吧……也难怪一个电话你就回来了,是怕我去查你?如果不是的话,那韩警官还真是……给我面子。”


韩沉:……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怪不得路上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

韩沉想,神奇的很,眼下竟然除了“完了”之外,心里还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慨。



文件夹里不止这两样东西,应该还有最近跟踪的照片或者是以前的某些蛛丝马迹,不过罗浮生到此为止,没再继续碰那个文件夹了。



罗浮生往前探了探身子,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语气里有一些怒意和挫败,“所以韩警官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完成了任务现在打算回到组织的怀抱里去了?”


韩沉终于正眼直视着他,在一片死寂般地对峙中开口道,“不,我压根没有打算告诉你。你应该当做没有发现,只会对你有益无害。”


“韩、沉……”罗浮生咬着牙吼了一句。


韩沉面不改色,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利益我一分都没有动,只要你装作不知道,一切都好说,你只会拿到更多好处。这件事本来也和你没有关系,你说的对,如果不是那天碰巧在破楼遇见,我根本不会动心思要去你那里。只是我那时候没有下手的机会,也需要借助你的掩饰,在不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前提下。”


韩沉确实没给罗浮生带来什么麻烦,相反的,他受人恩惠就要还的性格就算到了道上也是一样,甚至帮罗浮生带起了一个干干净净地产业资本,可以说是超额回报了。


罗浮生简直不能想到这个,一想到背后这一层关系,他都想把公司的楼给炸了,“利用完了再给点糖吃,你是这个意思吧?那算什么?他们一口一个韩哥白叫的?我……当你是兄弟,考虑你的心情收敛了心思,你呢?只想着怎么从这搅和完的浑水里抽身?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算了,这话刚刚在车上已经问过了。没有对吧?因为我在你眼里不过只是个完成任务的工具,仅此而已。”


韩沉眸光动了动,他皱了皱眉头,只能说,“抱歉。”


这当然不是罗浮生想听到的话,也是罗浮生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他彻底怒了,一拳狠狠捶在桌子上,眼底红了一片,连嘴唇都在颤抖,“晚了!我告诉你韩沉,我绝不会放你离开!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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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 吵架只是暂时的!

* 还想让他们打起来!(不是)




* 感谢喜欢!

野橘aaaaju
爬山去了。 看了花花,晒了太阳...

爬山去了。

看了花花,晒了太阳,走了两万步。

感觉有助于促进大脑运动。


整体翻译一下就是今天没有码字的意思:)

爬山去了。

看了花花,晒了太阳,走了两万步。

感觉有助于促进大脑运动。


整体翻译一下就是今天没有码字的意思:)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无可后退(13)

* 现代警匪卧底

* 纯属虚构,有私设


==============

(十三)


林启凯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和罗浮生打了一个照面。


一个正准备走人,另一个正携带了一堆新文件要往里进。

两个人挤在门口,谁都不让谁,场面很僵持,很像两个小学生吵架。


纯粹是因为到了下班时间,罗浮生要走,而林启凯这边一大堆文件还没签字,那都是紧急的文件,林启凯不由又想到,这要是韩哥在,早就签完了,哪用得着这时候还要来堵人?


林启凯想着自己手头上还有一堆没处理完的事情,心情欠佳,瞅了罗浮生两眼,说,“他们说今天总经办的门敲了也没人应,您这一天到晚不露一个面,这是在忙啥...

* 现代警匪卧底

* 纯属虚构,有私设


==============

(十三)


林启凯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和罗浮生打了一个照面。


一个正准备走人,另一个正携带了一堆新文件要往里进。

两个人挤在门口,谁都不让谁,场面很僵持,很像两个小学生吵架。


纯粹是因为到了下班时间,罗浮生要走,而林启凯这边一大堆文件还没签字,那都是紧急的文件,林启凯不由又想到,这要是韩哥在,早就签完了,哪用得着这时候还要来堵人?


林启凯想着自己手头上还有一堆没处理完的事情,心情欠佳,瞅了罗浮生两眼,说,“他们说今天总经办的门敲了也没人应,您这一天到晚不露一个面,这是在忙啥呢?韩哥找回来了吗?和他谈过了吗?”


罗浮生被堵在门口,外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他顿时觉得林启凯一张嘴叭叭的好烦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顶级选手,再加上这会儿被堵着回不了家,更来气,“你关心的事真多,有什么不能明天再处理?我还有事……”


“什么都不能明天再处理。必须今天处理完。”林启凯态度强硬,完全没把他大哥的地位放在眼里,甚至出言讽刺,“再说了,您能有什么事,有这闲工夫不如再找找韩哥去……哎,您这嘴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还挂彩了呢……”


罗浮生斜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启凯作为一个成年人,一边说着,一边在脑子里火速百度了一遍“那些情况会致使嘴唇破裂”——1、上火;2、打架;3、不可描述。


罗浮生最近非常安稳,身体倍棒一点不虚,只有第三种可能……要是说到对象的话目前也只能有一个能促使罗浮生展开这种流氓行为。


林启凯很快反应过来,啰嗦的话戛然而止,无声地瞪了他半晌,半天才感叹了一句,“您真牛逼,我看这人要是走了也八成是你亲自气走的。”


罗浮生冷哼了一声,拿了根烟出来叼着点了,“放你的屁,不会说话就闭嘴。”


“得,我闭嘴,反正又不是我舍不得人家。”林启凯一句话戳他一句心窝子,“不过劳驾您把这字签了,既然没人能帮你分担这些事的话,您以后肯定是要辛苦些。”


妈的。罗浮生拿着文件想,早晚有一天要气得暴毙。


林启凯看着罗浮生一阵龙飞凤舞地签完了字,临走的时候,他又想起罗浮生嘴唇上的伤,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罗浮生这样的性格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啧啧,林启凯觉得还是能想象到的,若是旁人就算了,可这位是那韩沉,这能是一般的手段就能搞定的人吗?


那必然是不行。


要不怎么说林启凯是他罗浮生的好兄弟呢,真是为了罗浮生后半辈子的幸福考虑,罗浮生挑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对象林启凯就已经很为他担忧了,这会儿两人眼见是越闹越僵,叫人全然看不见什么未来。


林启凯揪着一颗老妈子的心,看着罗浮生,想了想还是说:“你下次要是有机会还是和韩哥好好说说,有什么矛盾非要搞成现在这样子,还有,你要是告白失败了什么的,也别太丧气,说不定还会有点余地呢,这世道谁能说的好,今天是白的明天就是黑的了,今天没结果说不定明天人家就答应了,你也别太纠结……男人一定要有点风度知道吧?”


已经非常有风度了。罗浮生咬着烟想,风度都快透支了,再精益求精的话那就只能不举了。


然而当时的林启凯完全没往多处想,更没想过罗浮生会把韩沉关在小别墅。倘若当时的他再多察觉到一点内情,说不定就不是这一番说辞了,毕竟罗浮生喜欢一个男人还好,可要是和警察在一起……林启凯想破头也完全想象不出会有这么一天来。



罗浮生终于摆脱了林启凯,回家的路上他开车经过超市,考虑到家里堪称贫瘠的粮食储备,罗少又顺手买了点菜,都是熟食,热起来方便。


然后一车开到了车库,他停了车熄了火,车里安安静静的,听不到其他动静,罗浮生坐在漆黑一片的车库里,看着仪表盘上的光黯淡下去,看起来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想法。


车库里既黑暗又安静,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他甚至有一瞬间企图听听一墙之隔的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动静,后来醒悟到这个想法简直太傻,及时打住了。


罗浮生点了一根烟,坐在车上默默抽了一会儿,烟火明灭之间,映出了他紧皱的眉头,等到烟终于燃尽了,罗浮生才从车上下来,往家里走去。


昨天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客厅里整整齐齐的,看起来比平常更没人烟味。厨房里的早餐还照原样摆放,罗浮生出门的时候那些东西是什么样的,回来以后就还是什么样。


整齐的就像屋子里没有那另外一个人一样。

也有可能确实是没有了。


罗浮生环视了一遍门窗,他哪里都没有刻意上锁,只要韩沉想走,没什么是能拦得住他的。


罗浮生心知肚明,这次没忍住,把什么都挑出来了,表面和平已然粉饰不了。


“不论韩沉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意外,哪怕他现在拿枪指着我……也都在接受范围之内。”

罗浮生这样想着,推开了屋门,屋里窗户对着门,一阵风起,窗纱浮动起来,模糊了窗边那人的身影。


刚刚建立了一堆心理建设的人,只是看到了屋里的人好好坐在那里,顿时就愣住了。


韩沉坐在飘窗上,侧身对着门,手里还夹着半截儿烟,他脚下散了一地烟头,也不知道是抽完的还是点完的,屋里烟雾缭绕的,看起来有点不真实。


好在罗浮生及时把门开开,房间里凝固的空气才开始流动起来。韩沉被烟雾笼罩着的身影渐渐在眼前变的清晰一些。


罗浮生站在门口看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才没把“你为什么没走”之类的问题问出口。

韩沉看了一眼过来,好像是刚发现罗浮生站在门口,他好像是轻叹了一声,罗浮生往房间里走了一步,听见韩沉开口道,“今天是几号了?”


“几号?”这是什么问题?罗浮生刚想说手机上不能看吗?才想起来韩沉的手机好像是被他没收了。

说起来,干出这种绑架犯似的行径罗少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干咳了一声,看了一眼日期,说,“九号。”


“哦。”韩沉应了一声,继续说,“我们定下的日子是十二号。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应我。”

罗浮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我们”的意思应该是韩沉的警察同事们,而所谓的接应,应该就是韩沉准备逃跑的计划。


只不过他根本没什么开口的机会,韩沉一个陈述句到底,接着说,“他们看不到我也联系不到我,到时候肯定知道我这里出了问题,第一个查的人不出意外就是你。你把我关在这里其实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反而会带来很多麻烦。”


韩沉非常冷静地说完,把燃到尽头的烟扔了,烟灰在空气里散开来,他看着罗浮生的目光移到了窗外。夕阳的余晖已然淡去,屋子里没有开灯,不远处的路灯亮了起来,把别墅周围的林荫小道点缀的分外温暖。


罗浮生看着他和窗外的景色融为一体的身影,问,“……所以呢?”


“这次的行动非常重要,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必须要保证它顺利的、按计划完成。”韩沉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配合,对你们也都好。你那些兄弟们还倚靠着你吃饭。我在这里想了一天,实在想不出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所以,我还是建议你,配合我把这件事完成了,除去了我们这个目标,往后你好好做事,这一片就没人能超过你。”


“所以一天过去了,你想说的还是只有这些。”罗浮生笑了笑,“其实我想了一整天,也发现了一件事。”他不紧不慢地说着,从韩沉那包烟盒里抽了最后一根出来,点着了,解恨似的吸了一大口,“我发现你这个人看起来挺会处理问题的,但是对于你不想解决的问题,你就装作看不见、听不见,以为这样,麻烦就不存在了。该说这是你的个人习惯,还是说这是你们这一行的职业习惯,永远的避免私人问题。”


韩沉皱了下眉头,“这和职业根本没有……”


罗浮生看着他笑,他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已经超脱了愤怒,他明明应该是非常生气的,但是语气平静的他自己都害怕,“我是该说你自以为是还是自欺欺人?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告诉你,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在意,哪怕我不在了,还有老林,老林不在了,还有别人,总有人能撑得住场,至于我本人……我想你更清楚了,他们在意的那些事情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你要是和我说好处……也行,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帮你。”


韩沉看了他一眼。

罗浮生说,“事情结束以后你也可以离开,随便你去哪里,我也不会拦你。相对的,我也不白做,你说的那些报酬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收点别的。”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在那之前,都留在我这里。但凡你中途跑了,这交易就不成立,我也绝不会配合你。”罗浮生吐出一口烟,在黑暗里,韩沉也只能看到他一个轮廓,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也有点不近人情的味道,“承蒙韩警官对我这么信任,但是再怎么说,大家还都是道上的兄弟,我要是去通风报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全看心情怎么样了,你觉得呢?”


到这里,韩沉脸色才变了,他咬了咬牙,“罗浮生……”


罗浮生笑了笑,“在这儿呢。韩警官只要答应,这事儿一切都好说。怎么样?这也算是咱们分开之前最后一次交易了吧?考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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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 对不起我更新晚了我先跪下_(:з」∠)_

* 感谢大家的喜欢(今天也是卑微的浮沉没车女孩)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 《无可后退》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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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还好老林同志是一位沉稳的年轻人,他没有急着骂人,首先考虑了一下罗浮生说的韩沉是哪个韩沉,然后考虑了一下他们最近是不是有新认识名字一样的小姑娘……最后确认,这个韩沉应该大概可能好像就是他们都认识的那位。


林启凯认为,罗浮生病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送去就医了。


“等一等,我觉得可能有什么误会。”林启凯尝试挣扎,问,“你说的人生大事是感情方面的还是事业方面的?”

罗浮生摸着下巴想了想,如实回答,“感情为主,事业为辅。我要是游手好闲韩沉肯定也不乐意,所以我已经决定今...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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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还好老林同志是一位沉稳的年轻人,他没有急着骂人,首先考虑了一下罗浮生说的韩沉是哪个韩沉,然后考虑了一下他们最近是不是有新认识名字一样的小姑娘……最后确认,这个韩沉应该大概可能好像就是他们都认识的那位。

 

林启凯认为,罗浮生病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送去就医了。

 

“等一等,我觉得可能有什么误会。”林启凯尝试挣扎,问,“你说的人生大事是感情方面的还是事业方面的?”

罗浮生摸着下巴想了想,如实回答,“感情为主,事业为辅。我要是游手好闲韩沉肯定也不乐意,所以我已经决定今后要……”

他这张嘴吧啦吧啦又讲了一堆,林启凯瞪着眼睛打断他,“你和韩哥……你们、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吗?韩哥……点头了?”

 

罗浮生非常嫌弃地看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他同意了我现在还需要你帮忙?”

“帮忙?这我大概帮不上忙,韩哥这个事儿您得自己来。我没那么大勇气。”

“你要勇气干什么?我是让你去追韩沉吗?”罗浮生一手插在兜里,靠在墙上,好不容易被西装塑造出来的精英形象瞬间土崩瓦解,他稍稍回想了一下,眼神有点放空,“我觉得韩沉对我不是一点意思没有吧?你觉得呢?他看我的时候?”

 

我觉得你怕是疯了。

韩哥看你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弄死你,你是怎么觉得人家对你感兴趣的?再说了,这弯弯曲曲的事情,要是不对味,怎么开口?

林启凯觉得这事儿要是做了大概就是有去无回的事。按照韩沉的性格,答应是不可能的,但是有可能直接把罗浮生送到另一世界去。

 

为了罗浮生的性命,林启凯还是决定拉他一把,含蓄地表示道,“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你要不还是冷静一下?”

一听到冷静这两个字,罗浮生就觉得生理和心理上同时产生了不适,他咬咬牙道,“还冷静?!要冷静我找你干嘛?我都冷静了大半年了,再冷静下去我就硬不起来了。真的,我看我迟早要憋死。”

“我是可以理解……但是你可要想好,万一韩沉不答应……你先别急,我不是乌鸦嘴,我这是帮你出主意呢,各方面不就得考虑到么……万一他不答应,按他那性子说不定转身走人了,那你到时候连人都见不到了,不是更惨吗?”

 

林启凯看着罗浮生,罗浮生瞪着他,两个人相顾无言了一阵。

林启凯桌上还有一堆事情,实在没时间陪着这位大爷在这里发呆,他已经想回去把活干完了。

“要不你好好考虑一下?实在不行我们晚上吃个饭再商量商量?”林启凯说。

罗浮生说:“我觉得你讲得很有道理。”

林启凯:“嗯?”

“要是他哪天真的走了,他不想见我,我估计真的找不到他。”

林启凯以为他回心转意了,点头赞成,“可不是么,所以你还是……”

罗浮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当讲则讲,我今天晚上安排一下就把这事儿说了。”

林启凯:您这思维模式有点问题的吧。

罗浮生没理会林经理看向他的目光,挂着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声“保密”,然后哼着小曲转身走了。

 

林启凯不是替他保密,根本也懒得管他这个事情。

拉也拉不住,打一顿就好了。他想,正好送上门去满足一下韩哥多年想要揍人的愿望,也行。

就由着他去了。

 

不过罗少的晚餐计划还是失败了,因为下午的时候韩沉发了信息给他,说晚上有饭局。

罗少啧了一声,给他打了个电话,响了好几声,韩沉才接电话,周围听起来还挺安静的。

“有事?”韩沉说。

“你晚上什么饭局啊?”罗浮生问。

“上次说要划分市场的那群老板,你来么。”

罗浮生哦了一声,“不去。”

那你在这里屁什么话。

韩沉轻叹了一口气,“那还有别的事么?”

罗浮生本来就是找话,韩沉这语气稍微好点,他就不想挂电话,又问,“在哪吃啊?”

“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韩沉回答,“你怎么这么闲,桌上给你留的工作看一看行么?”

“我都处理完了,一下午就坐这儿没挪地儿。”罗浮生对答如流,“你下午那谈的怎么样了啊?还在聊么,怎么这么安静。”

 

韩沉那边安静了一秒,大概就一个呼吸这么短的时间,其实算不上什么停顿,只听他接着说,“没,刚刚聊完,人家还没走,我到走廊上接电话的。”

罗浮生一听就忘了心里刚刚那点疑虑,立刻就开始了,“聊完了还不走在想什么呢?喝茶啊?喝茶回家喝去,这不占用他人时间么?”

“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韩沉说,“你哪来这么多问题?想知道你倒是自己来啊?”

罗浮生在那边特别不要脸地笑了两声,“我不去。”

……

韩沉懒得继续跟他啰嗦,非常果断地把电话给挂了。

 

罗浮生其实已经把晚餐给订好了,高级饭店。

韩沉来不了,他也不想退,正好晚上也没别的地方好去,罗少就自己赴自己的宴了。

经理认得他,电梯门一开,经理就迎上来,“生哥,晚上好……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这边请这边请……”

烛光、玫瑰、音乐、红酒……一切都按照罗浮生要求的“约会的氛围”安排的仅仅有条。

 

经理一招手,小提琴手就位,罗浮生刚在位子上坐下,他一歪脖子就准备开始演奏了。

罗浮生给他打住,“停,别拉。”

“啊?怎么的呢?”经理站在一边颇为紧张,搓了搓手,问,“是不是哪儿不合您心意?我现在就安排人改?您看,这晚餐时间还有一会儿,人也没到齐,还是可以弥补一下……”

 

罗浮生展开餐帕,小费塞到经理的口袋,“不用弥补了,现在就是晚餐时间,你可以上菜了,我很饿。”

经理看了一眼对面空空的座位,觉得生哥的心思十分难猜,硬着头皮问:“那生哥……这、先上一份吗?”

罗浮生眼皮都不抬,“那不然呢?”

“好的好的,您稍等哈。”经理生怕他发火,赔着笑脸,赶紧溜了。

 

餐按照顺序上,叫嚣着很饿的罗浮生一直托着下巴,盯着餐桌上跃动着的烛光发呆,服务生看他一道菜都没动,犹豫了一下,和经理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先观察一下情况,免得到时候不新鲜了生哥又骂他们。

 

韩沉在的时候,罗浮生就是个满分话痨,天南地北没有接不上的话题;韩沉这会儿不在,他就安静地像换了一个人,一桌餐点,他什么都没碰。

哪怕是红酒,也就倒了一杯看看,一口没喝,也不知道是转了什么性子。

把经理看得一愣一愣的。

 

就这么耗了一晚上,经理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觉得生哥这个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凑过去正准备问问,就看见罗浮生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经理正好能看见来电显示上是“韩沉”。

 

罗浮生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挺高兴,听了对面人说了一句话,脸色突然就变了,和刚才发呆那会儿判若两人。

经理在边上吓了一跳,心说这怎么的?

 

罗浮生冷下声音问,“你谁?”

“生哥生哥,是我,您今天让我跟着韩哥的,小刘。”那边匆匆忙忙地解释道,背景有点嘈杂,有点像是在大马路上。

罗浮生想起来了,但语气并没有好一点,“韩沉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紧张兮兮的,信号还不好,“韩哥……韩哥他……”

 

经理就见罗浮生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质问,“你能挑重点赶紧说吗?”

然后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脸色忽然又和缓了许多,说,“原地等着,我来了。”

 

韩哥怎么了。

韩哥喝醉了。

罗浮生开车赶去的路上,不知道哪来的作恶心思,竟然觉得即将见到一个喝醉的韩沉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他认识韩沉以来,不管什么场合,韩沉要么不喝酒,要么特别理智,从来没有喝醉过。

因此罗少,实在是……太好奇了。

 

“生哥!这边!”小刘老远就见着罗浮生的车来了,站在路口招手。

罗浮生往他身边一看,路边有个长椅,韩沉靠坐在上面,头微微仰着,领口敞开了两粒扣子,眼睛闭着,看起来难受的很。

“外面不冷吗?”罗浮生走过去,皱了下眉头,想也没想,脱了外套就搭在韩沉身上。

“韩哥说里头闷,出来透气,其、其他人也都走了。这……我也不知道韩哥住哪儿,就看见他给您打电话了。”

 

罗浮生诧异道,“给我打电话?”

“啊,刚才那电话韩沉自己打的,就是……打完他就……就这样了。我想着要我来说吧,反正韩哥这样肯定也不知道我来了。不好意思啊生哥,我有点担心。”小刘还记着自己的秘密任务,有点担心罗浮生这会儿骂他,赶紧解释了几句。

“行了,没事,你回去吧。”罗浮生大手一挥,也没什么,小刘相当听话,罗浮生说什么他就照做,点了点头,把韩沉的手机啊钥匙什么的都交给罗浮生,这就走了。

 

停车场就在这边上,韩沉原本应该是要出来拿车,中途可能是想起来酒驾之类的事情了,拿出手机想找个代驾,他手机上本来就没存几个号码,一点罗浮生一个准,罗少就来了。

 

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他站在韩沉边上,俯身看了他一会儿,拍了拍他肩膀,“哎,韩哥,您还清醒吗?”

韩沉倒是睁开眼睛看了看,大约是认出了罗浮生,他一句话都没说,又把眼睛闭上了。

罗浮生:……

 

他一手撑住椅背,勾着嘴角看着韩沉,近距离的、安安静静不会怼他的韩沉,忽然有种了却心愿的满足感,“您这么信任我真是受宠若惊,但是在风口睡觉未免太不理智了,我带你回家吧,数到三,你觉得没意见我们就走。”

 

“三、二、一。”

韩沉眼睛都不带睁一下的。

 

罗浮生笑了笑,“很好,意见统一,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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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一起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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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无可后退》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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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车里的温度有点高。

就是因为罗浮生把韩沉捞上车之前碰到了他的手,冰块似的,所以罗少就把暖气唰唰网上抬了三个档,效果绝佳,从冻死到闷死都不需要过渡。


韩沉本来就头晕的要命,这会儿直接就被闷醒了,伸手狠狠拍了两下车窗,罗浮生赶紧把车一停,韩沉就下车到路边吐去了。


过了一会儿,罗浮生从后备箱拿了水过去递给他,“还好吧?”

韩沉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一张脸都白了,他晚上什么都没吃,也没什么好吐的,就是太晕了,感觉周围一圈都...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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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车里的温度有点高。

就是因为罗浮生把韩沉捞上车之前碰到了他的手,冰块似的,所以罗少就把暖气唰唰网上抬了三个档,效果绝佳,从冻死到闷死都不需要过渡。

 

韩沉本来就头晕的要命,这会儿直接就被闷醒了,伸手狠狠拍了两下车窗,罗浮生赶紧把车一停,韩沉就下车到路边吐去了。

 

过了一会儿,罗浮生从后备箱拿了水过去递给他,“还好吧?”

韩沉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一张脸都白了,他晚上什么都没吃,也没什么好吐的,就是太晕了,感觉周围一圈都转得停不下来,就扶在栏杆上一动不动,说,“……不太好。”

 

声音特别轻,往空气中那么一散就没了,罗浮生愣了一个神,差点都没捕捉到。

 

韩沉外套还在车上,这会儿就一件衬衫在外面飘,罗浮生低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握在栏杆上的手冻得通红。

 

罗浮生把他手扒拉下来,韩沉先挣了一下,动作幅度有点大,顿时就是一阵天南地北的晕眩。

罗浮生哼哼两声,把他扶着,说,“晕吧?晕死你得了,你这么厉害你倒是别打电话给我啊?”

 

嘴上这么不饶人的说着,手上动作特别轻,不带一点重手,把韩沉护在怀里,背过风头把他往车上带,“不是,你到底喝了多少?哪帮孙子敢灌你酒,一个个都长脸了啊,是不是皮痒?”

 

罗浮生是真的很气。

韩沉这个人出门办事,一没什么表情,二特别果断,跟人基本不太啰嗦就搞定了。像这种酒局,大家碍着他二哥的面子,他要说不喝,没人敢劝,所以罗浮生特别放心他自己出门应酬。

 

除非是一些特别的场合,他俩就得一起去,罗浮生主要负责喝酒。

这也是至今为止,罗浮生没见过他喝成这样的原因。

 

韩沉没回话,他任由罗浮生把他带回了副驾上,又调整了椅背高度,让他坐着舒服一点。

罗浮生显然还没消气,但是韩沉已经有点清醒了,就是脑子还没转过来。

 

他转头看向罗浮生一眼,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我是你专车司机。您一个电话我可不就来了吗!”罗浮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车子又继续行驶了。

 

“我……这是回家吗?”韩沉眯着眼睛,迷离的醉眼看了一眼窗外,也没看出来什么路线问题。

罗浮生没好气,“您这是回家的路也分不清了,您还记得喝了多少吗?把你卖了你知道吗?”

 

“喝……不知道,你卖我干什么?赚钱?不会吧,你有公司赚钱啊……”韩沉含含糊糊说了一通,罗浮生憋着笑,非常后悔没准备好手机给他录下来。

然后韩沉又说,“我醉……你怎么知道我……醉了。”

 

虽然韩沉已经醉成傻子了,也是罗浮生自己起的头问的问题,但是因为心里有事在作祟,罗浮生没有立刻回答上来。他其实有点担心韩沉是不是发现了小刘在跟踪,但冷静下来一想,其实还是做贼心虚,因为就算他真发现了有人跟踪,第一个怀疑的也不应该是他罗浮生。

哪有怀疑自己人的。

 

罗浮生咳了几声,说:“我……我在附近吃饭来着,特别近,就是那个月、月华饭……店……”

他佯装凑巧,说了一堆,中途分了个神看向韩沉……他已经倚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早知道刚才就不用慌成那样了。

 

“唉……”罗少叹了一口气,又把暖气调高了一点,把他自己那边的窗子开了一小半,如此一来,温暖又透气,韩沉一路上也没再醒过。

 

 

平时醉的都是罗浮生,因此他照顾人的机会特别少,显得有些不太熟练,把车停在车库了,他转过头看了看副驾上睡得正香的韩沉,张了张嘴,并开不了口叫醒他。

 

韩沉睡得特别熟,他靠在椅背上,歪着头,拉出脸侧的线条,罗浮生觉得他这段时间好像又瘦了一点……就更开不了口喊他。

 

但是在车里也不算个事儿啊。

罗浮生眼下真心体会到了韩沉平时为什么要拿脚直接踹他。

 

“韩沉?哎?韩沉?”罗少晃了晃他肩膀。

韩沉嗯了一声,“到哪了。”

“到家了,快起来。”罗浮生下了车,把他车门拉开,手欠没忍住,撩了一把韩沉的短发,撩完了他自己笑了一声,韩沉这时候睁眼了。

罗浮生手一僵,笑意凝固在嘴角,和那双眸子对视了一阵,“醒了?”

 

韩沉眼神看起来还挺清醒的,罗浮生自然以为他醒了,结果他一开口,酒气和舌头打着结,一句话歪歪扭扭,“我家不长这样啊?司机……你是不是……走错了?”

 

神他妈司机。

罗浮生原地站了三秒,决定不再指望他什么,直接把人抄起来带进门了。

 

韩沉醉了之后除了听不明白别人讲话,其余没什么缺点。不会和罗浮生互怼,也不反抗,罗浮生带着他去哪儿就去哪儿,一句话都不带多问的。

罗浮生心里纠结成一团,站在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把人扔进了那间常住的客房里。

 

说是客房,但是自从很久以前,韩沉住了一次以后,等第二次再来的时候一看,就完全变了一个档次。以前顶多算个招待所,现在的待遇就得往高级酒店上奔。

 

床垫枕头全部换新的,特别舒服,空调暖气浴室一应俱全,窗帘还是特别定的双层,因为韩沉睡眠质量不太好,罗少吩咐过,这窗帘一定要达到一拉就与世隔绝的那种效果。

 

于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韩沉被扔到了床上,衬衫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两粒,锁骨在领口隐隐约约的,他屈起腿,西裤绷着腿侧的线条,罗浮生拉完窗帘回过头扫了一眼,立马又把视线移开了。

 

卧槽……

他捏着窗帘布,心说现在拉开还来的急么。

不然容易产生误会。总觉得拉完窗帘下一步就该做点什么了。

 

本来纯粹是安排韩沉睡个觉的罗浮生现在不由得多想了点什么。

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有点痞气,但是骨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培养出来的绅士风度,趁人之危这几个字最大限度施展在嘴皮上。真到这种时候,他那点平常干架的时候散出去的理智就又都回来了。

 

罗浮生站在床边,盯着韩沉看了一会儿,最后挠了挠后脑勺,叹了好大一口气,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一边到浴室去放了一盆热水,给他准备热毛巾去了。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地传来,空调的暖风安静地吹着,屋子里温暖的很。

韩沉听着周围的声音,睁开了眼,一片清明。

根本不像是喝醉的人。

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纹理发呆。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从小刘开始跟踪他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

 

韩沉今晚是多喝了一点,醉是有点醉,但是不至于神志不清,人是认得的,车也是认得的,路也是认得的。

 

赴宴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一路跟着的小刘守在酒店门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抽烟。当时脑子里顿时闪过了十几种想法,他还没决定,小刘听见声音已经往这边看了过来,韩沉计从中来,当时决定趁着有点醉意的状态装得更醉一点。

 

永远无法怀疑一个醉酒的人和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歪歪倒倒地从门口出来,小刘看他左右没人,立刻就来把他扶住了。

还喊了一声,“韩哥?”

这应该是自己人。

 

韩沉当时心里一凉,自己人里,除了罗浮生,没人敢派人来跟踪他。

为什么罗浮生要跟踪他?

是怀疑了他了吗?

还是单纯来监督工作?

难道是表面上放手公司,背地里又怕他从中动什么手脚?

 

如果罗浮生有所怀疑,是不是现在撤离比较好?

 

韩沉想了很多,以至于一时走神,直接就把电话打给了罗浮生。

接着罗浮生就来了。

韩沉只能将计就计,一路装到现在。

 

现在他躺在床上,酒喝了不少,但是这一路历经波折,早就清醒了。

只是他清醒的头脑目前什么都考虑不出来。

 

他原本没有想过许多,只想把任务完成了,从罗浮生这里抽身而退。他用了很多时间,让罗浮生对他很信任,本来事情顺风顺水,韩沉终于和那些目标人物接触到了,就这个关头,罗浮生突然暗中在跟踪他。要韩沉不多想,不可能。

 

他越发觉得跟罗浮生回来是个错误,虽然他半路上想过要不要清醒过来,但是他总觉得罗浮生有话要说,他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罗浮生,只好一直闭目养神,拒绝一切交流的可能,最后就成了现在的状况。

 

罗浮生拧了毛巾回来了,韩沉还一身酒气,他也没在意,先给他简单擦了擦脸,把他鞋子脱了,剩下的裤子衬衫看起来睡着挺难受,但是生哥因为个人原因比较犹豫——长夜漫漫,他有点担心节外生枝,毕竟他是一个刚准备好要认真告白的人,万一一个冲动破坏了印象就不太好了。

 

“印象。”生哥站在床边,低着头,认真的打量着韩沉的眉眼,把这个词认真咀嚼了一遍,自言自语,“说起来,韩沉,我在你那里究竟还有没有点好印象了,其实我今天用了一个晚饭的时间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

 

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这个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人家拿你当兄弟,你却想要求更多。

要不要脸啊罗浮生……

生哥自己质问自己。

无果。

 

韩沉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也没睁眼。

然后屋子里的灯忽然灭了。

韩沉:……???

 

一片黑暗之中,罗浮生看不见他的脸了,感觉压力小了一点,继续说,“我虽然有别的想法,但是现在还没有,就是觉得你穿这一身这么睡觉真的不太舒服,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先把灯关了比较好。”

 

他讲到这里都还没什么问题,韩沉还在考虑什么安全不安全的,听到他又继续说,“……我想了想,林启凯说的很对,我对你说点什么估计连兄弟都没得做,我要是现在对你做点什么,估计我明天就死在家里了……其实死不死什么的我都无所谓,只要我说了以后,你不会跑我就已经很满意了……不过可能吗?我想来想去,只有你也喜欢我才行,我觉得不太可能……”

 

韩沉:……等等,这到底是谁醉了?!

 

“算了,我还是先……”罗浮生在这个世纪难题面前举手投降,他一手撑在床沿上,往前探了探身子,伸手准备去 脱 韩沉的衬衫,刚碰到扣子,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韩沉真是条件反射,尤其是听了罗浮生的那番话,脑子还懵逼的很,不知道罗浮生要干啥,立刻就给拦下来了。

拦下来以后,当即就被罗浮生用更大的力气镇压下来,韩沉几乎立刻就后悔了。

 

罗浮生脸色没好看到哪里去,他反手一拉韩沉就把他手腕按在床 上,撑在枕边,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把捏着他下巴,转过他的脸,“你是不是醒——”

最后一个字憋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就像他在黑暗中好像看到韩沉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哭了吗?罗浮生想。

不可能,我疯了都不可能是韩沉哭了。

 

“你……”

黑暗之中,两个人的呼吸格外明显,韩沉带着一点点奇怪腔调的尾音也十分明显,他开口时还是那个醉汉,带着一点拒绝,但是一点也不强硬——

“放手,好痛……”

 

我刚才说的他是不是都听见了?

他会不会拒绝?

还能做兄弟吗?

他好像还是醉着的?醒着的?

……

罗浮生所有仅存的考虑都付诸在这一声轻哼中。

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啪”的断了……

 

 

======================

(未完)

 

 

*下章预告:没驾照(不要多想的意思)

 

*感谢评论心心手手!(比心)

 


野橘aaaaju

【朱白】天时地利的迷信(番外一)

⚠️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不带入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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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是今天无意间听到的《睡衣和厨艺》by:很美味


好甜哦_(:з」∠)_


米饭快熟了,安静的厨房里,电饭煲冒着腾腾的热气,米香顺着热气攀延而上,徐徐散开,不到一会儿就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窗外正下着小雨,玻璃上凝着雾气,外面的冷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吹得人一个激灵,有人走过去把窗户关严了,厨房里就变得暖和一点。

白宇回来的时候外面甚至下起了冰雹,他冻得一回来就冲了个热水澡,这会儿换了睡袍,总算缓和了许多。睡袍和朱总的是同款,他的是红色的,朱总的是米白的。就是...

⚠️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不带入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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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是今天无意间听到的《睡衣和厨艺》by:很美味


好甜哦_(:з」∠)_






米饭快熟了,安静的厨房里,电饭煲冒着腾腾的热气,米香顺着热气攀延而上,徐徐散开,不到一会儿就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窗外正下着小雨,玻璃上凝着雾气,外面的冷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吹得人一个激灵,有人走过去把窗户关严了,厨房里就变得暖和一点。

白宇回来的时候外面甚至下起了冰雹,他冻得一回来就冲了个热水澡,这会儿换了睡袍,总算缓和了许多。睡袍和朱总的是同款,他的是红色的,朱总的是米白的。就是白宇手腕上没什么肉,从宽大的袖口里露出来一截儿,显得睡袍有点宽松,感觉人都瘦了一圈。

朱总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他昨晚熬夜加班,天亮才睡,这时候刚醒,精神还有点不太清醒,他盯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分清了梦境现实,才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宇正把菜放放进锅里煮,抽空看了朱总一眼,说,“一个小时前。”

白·特别忙·YK新晋艺人·宇从这个月初开始就很忙,基本没空回来,一直到今天凌晨,各项节目录制才告一段落。

放假!回家!

白宇都没来得及通知朱总,立刻买了最早的机票跑回来了。

他提着大包小包到家一看,朱总果然还没醒。不知道这人昨晚又是加班到几点才睡的。

白宇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把卧室门关上了。

以前知道朱总公务繁忙,两个人要想拿出一天正经约会,必须提前十天开始预约。后来住在一起了,白宇更能感受到这个“繁忙”的程度——半夜里他醒来,看见朱总书房的灯大部分时间都还亮着。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没有随着住在一起而增多,反而因为白宇毕业之后作为歌手直接签到YK旗下,业务激增,见面的时间直线减少,朱总只能在见面的时候多看两眼。

这会儿,看了不知道多久,朱总才说:“你是不是瘦了?”

白宇低头尝了一口汤,“没有吧,这两天伙食太好了,我怀疑还胖了。”

白宇自己看不出来,但是朱总隔了大半月没见他,看着就特别明显,“真的瘦了,你买肉了吗,补一补什么的……”

他半真半假地说着,白宇先专心把他那锅汤搅拌了一下,然后把火关小了,最后拿毛巾擦了一下手,转身走到朱总的面前,气势很足,大有一种“你好好看看我有没有瘦”的意思。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白宇忽然绷不住,笑了起来,眼睛里都是笑意,亮晶晶的。最后他终于凑过去,搂住了朱一龙。

是久违的温暖怀抱。

朱总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用力地回抱住他,两个人之间就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白宇特别得意地问,“瘦了吗?是不是一点都没瘦。”

朱总的手顺着他腰线摸了下去,笑了一声,说,“不知道,检查一下。”

“哎!别、锅还……卧槽……”


阻止毫无结果,不如专心享受。

以前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的人的情况也多得是,那时候他俩不住一起,朱总又是劳模,觉得问题不是很大;但是自从两个人住在一起,朱总觉得只要白宇一天不在他跟前晃,他就很难受。晚上没人催着睡觉,床都是凉的,朱总就更难受了。

所以一向自持冷静的朱总,每次在白宇回来的时候,一切理智暂停运行,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白宇。唇舌相接的温度、断断续续发出的动静……都令朱总沉迷不已。

白宇被他抵在门上,抚慰来的太过突然,朱总碰到他的时候,空气中还带着一点寒冷的味道,白宇整个人轻颤了一下,抓了一把朱总的肩膀。朱总在这种时候从来不和他客气,另一只手顺着睡袍伸进去,白宇就不行了。

灶台上的锅已经开了,盖子“砰砰砰”一阵乱响,发出了抗议,饭锅上的热气已经腾出了一大片,厨房里雾气缭绕着,让两个紧贴着身影显得越发暧昧。

“别……”白宇喘了一口气。

朱一龙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低哑着声音,说,“再等一下就好……”

再等一下,就等到了一锅菜差点白烧,朱总终于放过他了。

白宇特别心疼他的那一锅菜,说,“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朱总笑了一下,一边帮他收拾一边说,“我不是在吃么。”

白宇:……


白宇去重新洗了个澡,朱总就留在厨房把饭菜重新热了一遍。

菜都很家常,也很香,锅里咕嘟咕嘟地翻着,萝卜菜叶都很雀跃。

朱总盯着看了一会儿,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思绪忽然有点飘,但是心里很踏实,竟然也感到有点饿了。

等朱总把菜端上桌,白宇已经洗好了,睡袍提前下岗,他就翻了件毛衣出来穿,也不知道是朱总的还是他自己的,反正能穿,就是有点宽松。他就趴在桌上,胳膊垫着下巴,等着饭菜上桌。

电视开着,各家的元宵晚会都开始了。YK的节目排在榜单第一,朱总很满意。

这次公司的晚会不是在本地举办的,分部在外省专门建了一个更专业的舞台,整个活动都移到那边进行。朱一龙因为本部这边事情太多,就没去了,错过了白主播的现场表演。

白宇的节目比较靠后,前面的内容和以前差不多,聚集旗下各大平台的优秀选手,主持人依然是KAY,听说他已经稳坐直播区一哥的位子很多年了。

演出那天他在后台见到白宇,还是那副老样子,一搂白宇肩膀,说,“白主播,没有你在,吃鸡都变得索然无味。”

白宇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果断道,“不好意思,这锅不背,我们直播间不是一个分类。”

KAY气得都笑了。


其实也算不上时隔多年,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再回来,见到故人时随口聊两句,发现一切都还是老样子,让人感到十分安心。

白宇盯着电视出神,朱总已经盛了两碗汤,端到了白宇面前,然后和他一起看电视。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朱总问。

“暂时没安排事情,就抓紧时间回来了。”白宇说,“情人节都错过了,元宵节总不能再错过吧……那啥……我们一定要看自己家的节目吗?”

朱总没有换台的意思,还问,“你什么时候出场?”

“后面,还有一会儿。”白宇回想起来,不知道演出有什么部分让他挺不好意思,他捂了一下脸,叹了一口气,“还早呢,换个别的台看吧。”

但是朱总不愿意,一本正经道,“这次没去现场,我正好看下他们这次布置得怎么样。”

白宇说:“那别看我的了吧?”

朱一龙笑了笑,“不行,我自己的人为什么不给我看?”

义正言辞,很有道理,确实这样。

白宇无法反驳,就闷头吃饭了。


这次的节目是独唱,以新晋歌手的身份,他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了。

大学毕业前后那段时间太忙,白宇时间精力有限,主播事业只能隔三差五经营一下。但在这之前他上了几次台,公司艺人部的老师觉得他潜力不错,所以和直播组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挖掘出来单独培养,所以白宇大学一毕业,那边就派人来联系他了。白宇忙完了学业,又对唱歌很感兴趣,自然抓住机会,先用一年去学了专业知识,之后出道,接着出了专辑,他在YK本来就有一些粉丝的基础,加上自己努力,实力能打,事业一直都稳步上升。

今年,他再次站在YK的节目舞台上,已经是第五年了,倒是颇有感慨。

他当时站在聚光灯下,看着比之前更华丽的舞台,视线不由自主往底下看了一眼。舞台下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当年。

当年他还是白主播,也是这样,一场彩排下来,他根本没发现龙哥就坐在下面,以及后来的各种庆典……每一场,朱总就一直坐在下面看着他,从来没漏过。

他一开始只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一直没有体会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直到后来,有一次他在外面参加颁奖,中途有个演出,也是独唱,他坐在台下看着,周围的灯光一灭,视线里就只剩下那个独唱的歌手。

余光里是一片漆黑,除了舞台上那个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他忽然就能想象到当时朱总的眼里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

电视里,白宇站在舞台上突然笑了一下。很甜,立刻掀起叫声无数。

场面一时有点控制不住,伴奏老师在边上疯狂使眼色,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弹起。

白宇和KAY远远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KAY决定让白宇自己说两句控场。

白宇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击报复。

一束白光追到他,舞台这么大,大家就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白宇哥哥!爱你啊——”

“哥哥加油!!!”

“白宇啊啊啊!!”

白宇拿着话筒笑了笑,做了个手势让大家稍微冷静一点,“我好像是最后一个节目,然后他们安排我和大家唠两句嗑……”

大家的尖叫声稍微消停了那么一点,底下一片荧光棒在漆黑之中挥舞得依然很坚强,整个场馆每一个角落里都有荧光雀跃。

“……再次来到这个舞台上我其实还有点紧张。”白宇说着摸了下鼻子,又笑了一下。“以及大家这么热情我真的特别感动……非常非常感谢大家陪伴着我一路走来,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祝大家节日快乐!”

白宇站在舞台上,因为有点紧张,所以原地站着没动,腰杆笔直,挺拔又好看。他穿着一身略显成熟的休闲西装,留着一点淡淡的胡渣,笑起来的时候却像大男孩一样开朗可爱。

朱一龙托着腮,看着电视里的那张脸笑了一下。

本来也就是大男孩。

我的。


舞台上,音乐的前奏响起,白宇的那双目光在灯光下闪耀着令人向往的神采,“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我自己的新曲《夏天》,所有故事都有一个起点,就像我遇见你时的夏天,天空很蓝、阳光很好,感谢相遇的一首歌,送给大家和电视机前的你。”

曲调特别悠扬,就像是漫步校园里的一段青春,甜蜜美好,又洋溢着青春的味道。

朱总听着,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白宇。

刚刚还说不看自己节目的人,现在默不作声的看着,看起来是在认真看电视……就是红透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情。

最后那段话本来不在台词上,就是白宇说着说着,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想到他的每一次表演、直播,想到了那些深夜里、雪地里的场景……他就忍不住要去想朱一龙。他想,如果上天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那相遇一定也是。就在某天某时,两个本来毫无交集的人忽然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如果不是天时地利,谁又能解释这样的缘分呢?


但是当时说出来是一回事,现在和朱总一起坐着看电视里的自己这么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实在是很不好意思!白宇的耳朵一路红到脖子。

朱总没忍心再欺负他,只是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对了,我打算把手上的事结束,看看能不能攒点假期,等天气暖和点的时候带你出去玩。”

白宇眼睛一亮,回应道,“去哪?”

“随便去哪,国外也行,三四月份樱花也开了,看你想去哪里。”朱总顿了一下,“以及……我们大明星有没有档期陪我。”

白宇当即一拍腿,“有有有有必须有!”

朱总看着他轻笑了一声,“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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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番外,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爱你们!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无可后退》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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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韩沉职业生涯这么多年,虽然有时候自我了一点,但一直兢兢业业,一心都在工作上,不论出什么任务,都全心全意地投入,以确保圆满完成,从不拖组织后腿。


这么忙,肯定也没时间谈恋爱。

没时间谈恋爱,那还有时间做亲密的事情。


所以罗浮生俯身过来的时候,韩沉还在想他为什么突然发疯下这么重的手。


毕竟是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关系,韩沉别的不了解,罗浮生下手是什么轻重他还是了解的。

他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要遭。


显然和罗浮生想的不是一件...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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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韩沉职业生涯这么多年,虽然有时候自我了一点,但一直兢兢业业,一心都在工作上,不论出什么任务,都全心全意地投入,以确保圆满完成,从不拖组织后腿。

 

这么忙,肯定也没时间谈恋爱。

没时间谈恋爱,那还有时间做亲密的事情。

 

所以罗浮生俯身过来的时候,韩沉还在想他为什么突然发疯下这么重的手。

 

毕竟是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关系,韩沉别的不了解,罗浮生下手是什么轻重他还是了解的。

他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要遭。

 

显然和罗浮生想的不是一件事。

 

上一秒还在考虑事情会不会暴露的韩沉,情绪比往常更敏感一点,再加上酒精作祟,他都没仔细把罗浮生的话连起来想,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坏了,他是不是要杀我。

 

罗浮生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紧张兮兮的模拟了一通告白,小心翼翼地连一个亲吻都要再三思索慎重决定,他的告白对象却以为他要杀人,这谁受得了?

 

别说韩沉怎么想的了,就是他罗浮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这么举棋不定的时候?还不都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罗氏字典里根本没写“犹豫”两个字。

 

可以说罗少那些不为人知的第一次都搁在韩沉那里了。第一次收留来历不明的人、第一次提拔来历不明的人,第一次想寸步不离的跟在一个人身边,第一次想对一个同性做点什么亲密的事情,第一次像傻子一样在人家睡着的偷摸着告白……

 

这些脸都要丢尽的事情放在平常,罗浮生大概都想自杀,但是放在韩沉这里,他觉得一切“来历不明”都可以用“有缘千里来相会”来解释。

 

于是一个忍耐到了极限,另一个心里没底不敢轻举妄动。

 

罗浮生向天发誓,他的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出手也从来没这么怂过。以至于他凑近时,感受到韩沉鼻间温热的呼吸,都已经觉得他俩这样已经是十分亲密的事情了。

 

他有点干燥的嘴唇轻轻覆在韩沉的下唇上,缓慢而慎重,甚至带着几分仪式感,堪比那些在神父前宣誓的伴侣。

 

韩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料想中的质问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一个试探又紧张的亲吻,他呆愣了片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别的可以演,但是身体接触的反应很诚实,他从来没像现在一样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还好紧张的人不是他一个,罗浮生首次干这种偷袭的事情也不怎么熟练,自己都要呼吸困难了,根本没注意韩沉已经醒了。

 

但是韩沉也没把罗浮生推开。哪怕是趁着酒劲或者装作一个被吵醒的人来把这个吻打断都没有做,他至今也想不通当时的自己在什么,几乎是以一种放任和妥协的态度,沉浸在罗浮生这个缓缓加深的吻里。

 

最后是罗浮生的手顺着衬衫滑到韩沉的腰上,半边身子涌上一阵酥麻,韩沉没忍住轻哼了一声,让开了一点身子,罗浮生的动作瞬间就停了。

 

他撤开了一点,还撑在韩沉的上面,低头看着他,两个人相接的呼吸之间还弥漫着温热的暧昧,他看了一眼韩沉,对方还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看起来不怎么舒服,又或许是太舒服了……

 

他眼神留念的从那微微泛红的嘴唇上掠过,伸手抹去了下唇的痕迹。

缓缓地,从左到右,拇指下的嘴唇和刚才触感一样,温热而柔软。

生哥看着看着,莫名觉得有些色气,迅速就把手撤开了。

 

韩沉皱着眉头,稍微嘀咕了几句,呼吸渐渐又平稳下来,眼睛都不带睁开的,就没再有别的什么动静了。

 

肯定是没有醒。罗浮生想,不然我现在已经被打成一具尸体了。

 

毕竟是今天下午还停留在精神层面的事情,现在已经进展到了肉体层面。进展喜人,生哥已经很满意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见好就收,不应该玩火自焚。

 

这么想着,罗浮生迅速从床上下来,直接把边上的毯子扯过来,把韩沉裹的严严实实。

然后他站在床边想了足足半分钟的心思,什么穿着衬衫睡觉不舒服早就被他抛在脑后,好在最后没在说什么废话,他就像刚刚做了一场梦,现在忽然醒来,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有点大胆——一时不知道是庆幸韩沉没醒,还是遗憾韩沉什么都不知道。

 

纠结完半分钟,罗浮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秒钟都不能继续多待,赶紧出去了。

 

屋门被人轻轻关上,呼吸、心跳和欲言又止的叹息一同被这扇门隔在两端。

 

罗浮生靠在走廊的过道里,现在缓过劲来,背后出了一身汗……

韩沉侧过身子,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让他想起了刚才那只手抚摸过嘴唇的力度,他顿住了手,攥成了拳头抵在唇边……

 

“卧槽。”

“卧槽……”

 

屋里屋外,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低语。

谁又都没有听见对方。

 

 

 

次日一早,韩沉还是准时醒的。

托酒精的后遗症以及做了一晚上梦的福,他刚一睁眼,看见眼前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昨晚的记忆不仅没有丧失,甚至历历在目。

着实令人难以忘怀。

 

衬衫睡了一晚上,早就皱的不成样子。韩沉下了床,打开他房间的衣柜,准备找件衣服换掉,结果一看衣柜里面,顿时就愣住了——衬衫是他常穿的那种,并且基本一模一样;外套几种风格的都备了几件,也是韩沉的风格;以及,手边的抽屉里还有墨镜和手表,花样随便挑选……

 

这些东西和这个房间一样,都是为韩沉准备的。因为罗浮生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这些衣服一看也都不是罗浮生的风格,韩沉就算想说这是罗浮生的衣柜都没人信。

 

要是在昨晚之前,韩沉还不会想什么,顶多觉得罗浮生这个闲人钱又多的没处花,天天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是今早的韩沉思绪已然十分沉重了,他站在衣柜跟前足足考虑了五分钟,也不知道思绪从哪里开始捋比较合适。

 

最后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距离项目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就一个月吧。韩沉想着,伸手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新的衬衫。

 

等韩沉收拾好心情,告诉自己“如何正确面对罗浮生”以后,这才打开屋门下楼。楼下传来面包的香味,有人在做早点。

罗浮生吗?

韩沉惊奇的走下楼梯,桌子边上确实坐着一个人,不过不是罗浮生,是林启凯。

 

“你怎么在这?”韩沉脱口而出,说完自觉不对,罗浮生的家,他自己出现在这里也不怎么合理,但是改口又显得很刻意,于是他咳了一声,故作沉稳地坐在边上,假装自己没毛病。

 

“哦,你醒了?没事吧?罗浮生说你喝多了,让我来照顾一下。”林启凯说着,给他倒了一杯牛奶,韩沉落座了,他想了想,又瞟了韩沉两眼,犹豫了一下,拿起一片面包,一边抹着酱,一边若无其事地试探着问,“对了,韩哥,你最近心情不好?罗浮生又惹你了?”

 

韩沉正把煎蛋扒拉到面包上去,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回答得倒是很平静,“没,怎么?”

林启凯看到他这个反应,大约觉得罗浮生那个怂人昨晚应该很规矩没乱说话,稍微有点放心了,颇为轻松地笑了笑,说,“随便猜猜,也从来没见你在哪个桌上喝醉过呢。”

 

“嗯,昨晚那帮人太烦,不喝也不行,早知道让罗浮生去了……”韩沉顿了一下,咬了一口面包,食不知味地嚼了几口,才继续说,“说起来他去哪里了?”

 

“哦,他去公司了,说有的新的洽谈今天早上会到。他去处理,让你好好休息。”林启凯认真吃着早饭,并且看了好几眼韩沉,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跟我说他要奋发图强了。”

 

韩沉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去干什么?”

 

林启凯重复了一遍,“奋、发、图、强……对于他突然转性,我也很是震惊,韩哥有听他说过什么吗?”

韩沉:“没有。”

韩沉直觉认为还是不要具体问罗浮生为什么突然转性比较好。

 

好在林启凯没打算把话题往这个方向深入,他点了点头,看上去有点安心,把话题跳过,“算了,不用担心,他也就是一时兴起。我看你今天还是别去公司,脸色太吓人,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你这会儿也不能开车吧?要不就在这儿睡一会儿得了。”

 

“我……出去走走吧。”韩沉按了按额头,“散个步回去,也不算太远。你回公司吗?”

林启凯啊了一声,说:“你散步的时候需要有人陪你聊天吗?……不用?那我就回公司了,这段时间事情也挺多的。”

“你忙你的。”韩沉点了点头。

 

等林启凯走了,韩沉才出门。

他没开车,沿着路走了一阵,到了街角,拐角处有面镜子,韩沉看似无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没人也没车,他脚步停了一下,然后走到了边上的电话亭里,打了个电话……

 

 

林启凯回到了公司,赶着时间把手上的一堆文件整理出来,手底下人都在忙,他想了想,韩沉今天也不在,也不知道罗浮生在办公室到底干活了没有,于是决定自己亲自把文件送过去,正好监督一下罗浮生。

 

到了办公室,一敲门,里面人应了一声,林启凯推开门一看,罗少正儿八经地坐在办公桌后,低着头,竟然真的在认真看文件!

 

林启凯咳了一声,准备好的玩笑话都被他这阵势压在舌头底下,甚至有点不知道怎么和这位严肃的老板开口说话。

 

还是罗浮生半天没听到声音,抬头瞅了他一眼,挑了一下眉毛,笔在手里飞速转了一圈,说:“怎么着林大经理,太闲了上我这儿表演立正来了啊?”

 

只要一开口,就是罗浮生。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

林启凯走上前,把文件往他桌上一放,没好气道,“签字。”

 

罗浮生托着腮,视线从一摞文件上一扫而过,首先问,“韩沉呢?还在睡觉吗?”

“醒了,他准备回去休息。应该是不来了。”林启凯想了想补充道,“所以你一个人搞得定吗?倒不是怕你累着,就是怕你看都不看就签了,韩哥回来你不就死了吗。”

 

罗浮生啧了一声,说:“瞧不起谁?我手底下什么事我能一点儿都不管吗?”

“那你平时也管一点啊?韩哥真是认真负责才给你这么压榨,换别人早跑了。”

“那我不是没别的办法么?”罗浮生瞪他一眼。

 

“什么办法,古老而传统的把家产给心上人啊?”林启凯笑了一声,“我跟你说,对韩沉用这个可真没用,他现在是放不下你这个摊子,等他有朝一日放下了,你还有什么能拴住人家?哦对,所以你现在开始转型了。”

 

罗浮生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拍,向前凑了凑,有点苦恼,问他,“转不型转型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心里没底,你说我努力工作吧,万一他看我这样经营也没什么问题,提前就撒手了怎么办?可我又觉得你说的很对,韩沉挺优秀一个人,眼光肯定也不低,我也得给他看点本事是不是?你说怎么办,我一晚上没睡,寻思这事儿怎么这么难呢,你们处对象都是这个德行吗?”

 

林启凯微微一笑,“只有你是。”

罗浮生:“麻溜点滚吧。”

 

 

韩沉站在广场上,大冬天的喷泉早停了,现在广场上只有一个巨大的雕塑。

具体塑了个什么玩意儿罗浮生至今都看不明白,每次经过的时候都骂骂咧咧的,说是耽误人民的审美。

 

因为意见太大,韩沉记忆深刻,他抬头看了一眼雕塑,就感觉罗浮生在耳边絮叨,不由想笑。

 

他边上有个人拿着面包在喂鸽子,一开始挺远的,喂着喂着就走到韩沉身边来了。

 

韩沉转过头,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鸽子跟着他身后一串扑腾。

 

那人大概也感受到了视线,抬头看了一眼韩沉,又看了看鸽子,想了想,把面包掰了一半,递过来,“你要不要一起喂?”

 

韩沉手的手插在口袋里捂得正暖,他伸手接了一下,又还给他,被冻的摇了摇头,“你留着自己玩儿吧。”

 

对方笑了笑,又把手缩回去了,把那半个面包放进口袋里,专心揪着手上剩下的面包,“冷酷,我刚刚看你挺开心的呢,没想到还是这么冷漠,不能热情一点吗?刚刚那两个大妈扫完了半场还激动的击掌鼓励呢。”

 

韩沉移开了视线,说,“你有病吧,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啊,你看起来像个明星啊,特别帅。”那人蹲在边上继续喂鸽子,说,“真的,我下次带他的书来给你看,保证一模一样,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韩沉安静了一会儿,没立刻回答。

 

喂鸽子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边微微笑着,眼神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他又问了一遍,“哎,问你呢?下次约个时间啊?”

 

韩沉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月以后吧,我准备搬家了。”

 



==========

未完



感谢评论心心手手!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无可后退》·7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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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爱情这种东西,与其把它比作是优雅的玫瑰,不如将它比作热烈的火焰,靠近了觉得温暖,太近了则会烧伤,可就算会有伤害,人们还是费劲心机的去拥有,为了那一点温暖的瞬间,心甘情愿且乐此不疲。


但是被火烫过一次就会心有余悸。


“……所以和火还是不一样啊……”林启凯托着腮,喃喃出声,看了一半的文件被他晾在一边,签字笔从刚才开始就已经被对面的人拿去转着玩儿了。


罗浮生皱着眉头,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哎,你在发呆啊?听见我说话了么?兄弟?...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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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爱情这种东西,与其把它比作是优雅的玫瑰,不如将它比作热烈的火焰,靠近了觉得温暖,太近了则会烧伤,可就算会有伤害,人们还是费劲心机的去拥有,为了那一点温暖的瞬间,心甘情愿且乐此不疲。

 

但是被火烫过一次就会心有余悸。

 

“……所以和火还是不一样啊……”林启凯托着腮,喃喃出声,看了一半的文件被他晾在一边,签字笔从刚才开始就已经被对面的人拿去转着玩儿了。

 

罗浮生皱着眉头,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哎,你在发呆啊?听见我说话了么?兄弟?”

 

林启凯这才把目光从窗外扯回来,顺带看了一眼时间,早过下班点了,“你说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说到韩哥了。”

事实上,这两天罗浮生只要遇到他,大部分话题都是围绕韩沉的。

 

——韩沉最近是不是躲着我?

——韩沉一下班就不见了!

——韩沉好像不太想和我说话啊?

 

韩沉韩沉韩沉……

 

对于尚且单身的人来说,这种话题持续一个星期也该到头了。

老林同志觉得自己快要熬不住了。

 

“所以韩哥怎么了?”

罗浮生非常严肃地说,“出大事了,他这两天看到我都不和我讲话。”

“你确定自己没做什么招人烦的事吗?”

 

“我当然……”说到一半,罗浮生的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晚上的画面,韩沉的触感还停留在唇上,他顿时就卡住了。

 

林启凯笑了一声,脸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这么久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生哥?”

 

罗浮生觉得挺冤的。

他觉得韩沉不是为这件事是有理由的,简单来说,假如韩沉那时候就醒了,后续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也不是仅仅态度冷淡可以解决的事情,所以罗浮生坚持认为韩沉那时候没有醒。

 

但是这种事情,他自能自己心里明白,又不能和林经理详细说明。

 

更何况,他最近表现的极好,很多事情韩沉都不用插手就解决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生气?

罗浮生完全想不明白,本来想抓韩沉来直接说的,结果人趁他不注意早就走了。

于是生哥只抓到了认真加班的林经理。

 

罗浮生叹气,“我觉得他就对我挺不顺眼的,天天不给我什么好脸色,我为什么还喜欢他?”

 

林启凯嗤之以鼻,“这话我早和你说了,你也不听,现在想明白了又怎么样,来得及让您的幸福更换目的地吗?”

 

罗浮生没说话,显然是来不及了。

 

林启凯继续说,“与其这样,你不如派两个兄弟跟着他,看看他平常都做什么,你也多了解一点别人啊,不然就算我想帮你制造点偶遇什么都不知道去哪儿布局,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罗浮生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韩沉站在街头,身后是商店街。

商店的店员特别勤快,一大早就把橱窗擦了好几遍,韩沉和橱窗里的模特面对面站着,看到了倒影里一闪而过的鬼祟人影,两三个。

不是一次了。

 

韩沉叹了一口气,从烟盒里叼了一根烟出来,就叼着,不点。

他平常也不怎么抽烟,特别烦的时候会叼一根意思一下,比如现在。

 

他想来想去,实在是不愿意拆穿后面那几个人,免得他们回去被罗浮生一顿臭骂。但是这个跟踪水平,真的……不忍直视,他又发自内心的像把他们几个给开除了。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林启凯的短信。

如果是罗浮生的短信,多半是废话,但如果是林启凯的短信,多半就是出事了。

“韩哥,有事,回来一趟。”

“啧。”果然。

 

林启凯说“回来一趟”,而不是“回公司一趟”,就说明不是公司的问题,而是道上的那些破事。

也是韩沉最烦的事情。

 

那里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场所。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里,很难想象还有这么一处逼仄的巷子,里面有一栋上了年纪的老楼,那种老式的、瓷砖发黄的旧式商务楼,楼下的入口处挂着一排公司的牌子,大大小小的,木质、铜铁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杂乱。事实上,其中大部分公司都已经搬走了,这楼的一大半都是空着的,就变成了处理“私事”的好地方。

 

罗浮生的“地下王国”就是在这里建立的。虽说近来要用到这里的次数明显减少了许多,但是这个“地下王国”也还没退休,时不时的,总有一个棘手的事情需要在这里解决。

 

韩沉把摩托车随手停在巷口,很快就消失在幽暗的通道里。

 

 

进了大楼上三层,左手边第二间,上面挂了个破破烂烂的牌子,上面写了个非常中二的“罗氏”,就是罗浮生的办公室。

韩沉一直觉得这个罗氏的招牌很像卖面包的,一点也没有道上的凌厉感。

 

他正准备推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叫。一个男人的声音。

韩沉手一抖,门就开了。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齐刷刷回头看向这边,除了地上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没法儿动的。

韩沉的视线从那人身上一掠而过。

 

“韩哥。”

“韩哥。”

“哥,您来啦。”

 

黑压压的一屋子人站在两边,把地上那人围成了一个圈,看起来像是护送棺材的大部队,屋子里有一种怪异的血腥味和霉味,让人呼吸有点不太顺畅。

 

靠近窗户那里有个沙发,算是整间房里里最高档的家具了,罗浮生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林启凯在他边上站着,手里不知道在翻着什么文件。

 

韩沉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把门关上,外面的新鲜空气也一并被隔绝在外。他朝众人略一点头,径直朝罗浮生那边走去,“这谁?”

 

罗浮生的视线从他进来的时候就没移开过,这会儿人站在跟前了,他才稍微收敛一点视线,指了指林启凯手上的文件,“你看看吧。”

 

林启凯便把手上那些东西递给了韩沉。

 

拿到手一看,也不是什么文件,大概就是这人身上搜刮的一些证件,还有一些打印件估计是林启凯去查的资料,都是关于这个人的。

 

陆成,男,35岁,摄影师,S市人……

身份证什么的都很齐全,韩沉粗略的看一遍,最后拿起那张身份证,把身份证上那张照片认真看了看,他没说话,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陪着他一起沉默。

 

最后韩沉把东西还给林启凯,开口道,“没印象,这人怎么了。”

 

罗浮生今天的话格外少,窗外一道光映在他侧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点阴沉。韩沉这么问了,林启凯跟着回答,“这人在周围晃悠好几天了,有点问题。身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他们去查了,我怀疑是伪造的,本来生哥说今天这小子还要来的话,就问问,谁知道他一见我们就跑……”

 

韩沉没说话,他转身往地上那个身影看过去,罗浮生微微仰着头,正好能看到韩沉的侧脸,很瘦,脸侧的线条很明显,那双目光里看不出一点情绪,他永远也不知道韩沉在想什么。

 

“我来看看。”韩沉说着,便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往那边走去。手下几个人自觉给韩哥挪了点位子出来方便他走动。

韩沉就在那人身边蹲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留着这张脸来给他辨认,按照他这个伤情,相比之下,这张脸上的伤已经算很轻了,虽然挂了彩,但是五官什么还能看清楚,就是眼睛有点肿,这人在地上蜷缩着,捂着肚子,仔细能听到一点痛苦的呻吟。

 

韩沉听了这种哼哼唧唧的声音有点烦躁,他伸手,从他脖子上挑了个干净的地,把他的头扭过来,两个人视线就对上了,韩沉冷着声音说,“能安静点吗?能说话就回答我问题,不能就闭嘴,或者我来帮你,让你这辈子都安静了。”

 

那人惊恐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倒是不敢再哼了。

 

“陆成?”

“是……是的。”

“做什么的?”

“摄影……拍照片的,给杂志。”

“到这儿干嘛?”

“咳咳……照相……”

“连续四天?”

“大哥,摄影的话……咳咳……十天半个月蹲一个景都很正常……”

 

韩沉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那人叹了一口气,怕他不信,接着说,“真的,我们今年的主题就是这种……老街区,现在很少见了,杂志上都有,哪儿……都能买到。对了……我相机里还有别的照片,你们可以查……”

 

韩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他相机呢?”

“这儿呢韩哥。”手下把边上一个摄影包拖了过来,韩沉拿了相机,调出来看了一遍,里面确实都是这种老房子,什么样子的都有,有各种地方,有的看起来还不是本地的。韩沉又让人把相机给罗浮生拿去。

 

韩沉原地站起来,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回到罗浮生身边。

 

罗浮生就着林启凯的手随便看了两眼照片,又看向韩沉,说,“你觉得他没问题?”

韩沉耸了下肩膀,“没这么说。我看他证件也没什么问题,不如先查查看他所说那个杂志再做打算。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太好,你把人扣着儿不行,高调了。”

 

罗浮生沉默了一下,问,“那放了?”

“可以派人跟着,他能跑哪儿去?”

“万一他报案呢?”

“他不敢。”

罗浮生看着他,挑了下眉毛。

 

林启凯在边上听着,有点怕二位冲动了,忙帮着说,“韩哥,这人放了恐怕不太……我们也不能24小时……”

韩沉瞥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林启凯就不敢说话了。

“别担心,他不敢报……”韩沉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人,眼神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或者他不要命了,倒是可以试试。”

 

林启凯不止一次觉得,韩沉冷下脸的时候,应该是世界上第一可怕的人,罗浮生顶多第二。

比如现在,他就觉得这场面没有他可以插话的余地了。

 

罗浮生倒是面色不变,他盯着韩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说,“我们韩哥这么有信心啊?”

 

韩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罗浮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严肃之前,才挥了挥手,说,“听你们韩哥的,把他放了。”

 

“是,生哥。”

 

几个人合力把人拖出去了。

屋子里一阵骚动过后又重新安静下来。

 

韩沉站在原地,听着楼道里的声音渐行渐远,心里松了一口气。

 

罗浮生百无聊赖地舔了一下后槽牙,一言不发地盯着韩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启凯的视线在两个人中间来回看了看,感到气氛越发不太对劲,他拿出手机,把文件收拾好放在抽屉里,想撤了,“那个……我先去安排人,楼下等你们。”

 

门再度开关了一次,这次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韩沉这会儿才回过神,他看了一眼手表,理了一下衣袖,白色的衬衫袖口刚才沾到了点血,他皱着眉毛,把那一点衣袖翻折了上去,说:“没事我就先走……”

 

罗浮生同时出声,“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韩沉终于正视他一眼,“啊?”

 

“几个大客户,约了饭局,韩哥彻底放手之前,怎么也该带带我吧?”罗浮生皮笑肉不笑,“不会占用太多时间,酒我来喝,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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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小小小通知:因为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关系,自己总是看不到更新,有点懵,所以干脆改了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名字 =v=


*感谢大家的评论、心心和手手~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无可后退》·8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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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快走快走……”


“啊!别推……”


几个手下推推搡搡的,把那个摄影师从门口丢了出来,他脚下被台阶绊了一下,于是整个人往前一摔,跌坐在地上,紧接着他的包、随身物品也被丢了出来。


“相机——”他连爬带接一个飞扑,把扔出来的相机接在怀里,差点砸在脸上,但是他也顾不上,赶紧看了看机器怎么样了。


几个人看他磨磨蹭蹭的,嫌烦,“哎哎……你这人是不准备走了是吧?赖着干嘛呢?让你走还不快走?”


摄影师把东西一件一件往包里装,...

*老大x卧底,现代

*纯属虚构,有私设


==============

(八)



“快走快走……”

 

“啊!别推……”

 

几个手下推推搡搡的,把那个摄影师从门口丢了出来,他脚下被台阶绊了一下,于是整个人往前一摔,跌坐在地上,紧接着他的包、随身物品也被丢了出来。

 

“相机——”他连爬带接一个飞扑,把扔出来的相机接在怀里,差点砸在脸上,但是他也顾不上,赶紧看了看机器怎么样了。

 

几个人看他磨磨蹭蹭的,嫌烦,“哎哎……你这人是不准备走了是吧?赖着干嘛呢?让你走还不快走?”

 

摄影师把东西一件一件往包里装,期间看了看周围,眼神都点飘,不知道是不是吓的。

 

“动作快点!”一个人走过来催他,“从这边走,左转出去。”

他正说着,正巧楼梯道又走出来一个人,一抬眼就看见门口这烂摊子,眉头一皱,“还没弄走啊,你们别把人扔这儿啊,一会儿生哥就要出来了,看到这玩意儿堵门口肯定生气。”

 

“啧,真烦,这人磨磨唧唧的,我看他八成脑子有问题,为了个相机一头就撞过来了,怎么没给他砸死。”有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还是朝后面的招招手,“别傻站着了,赶紧过来拖走……我看韩哥今天心情也不怎样,我们还是小心点。”

 

他们手忙脚乱地把人运到巷子前面的拐角里让他自己待着去了。

那人指着他道,“一会儿我再来看,你要再不走就别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又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摄影师探头往那边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是罗浮生,韩沉冷着脸跟在后面,两个人都换了一身衣服,西服、领带、打理过的鬓角头发,只不过背景实在过于破旧,一眼看过去竟然还有点违和。

 

明知这个地方他俩看不到,但是韩沉那双眼睛扫过来的时候,摄影师还是有点紧张,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罗浮生看了韩沉一眼,“怎么不走?”

“……来了。”韩沉收回了视线,跟着罗浮生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摄影师再次往这边看过来,只能看见两个人离开的背影。

 

罗浮生脚步放慢了一点,他回头跟韩沉说了句什么,韩沉没说话,走到他身边,两个人并排了,罗浮生才迈开步子继续走。

 

谁都没注意,角落里的那个相机一闪而过……

 

 

晚。月华酒店。

 

几位送餐的服务员脚步匆匆地经过十楼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

 

领班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时间,又往后面看了一眼,出声提醒道,“一会儿进去别东张西望,动作麻利点儿,别给我惹事,明白么?”

“明白!”

领班点了点头,面色还有点紧张,他清点了一点人数,然后打开了厅门。

 

十楼拥有整个月华酒店最豪华的厅。可以容纳一百多人入座,虽然接纳人数上规模不算最大,但是整体布置和配备上来说最为齐全奢华。除却座位之外,周围的走道、沙发休闲区等等都留有充分的空间。

 

不过今天厅里的人虽然不少,但是真正入座的只有那么十几人,剩下的都是些黑衣黑镜的保镖,黑压压的沿着圆桌站着。

 

那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高矮胖瘦、年轻的、中年的、头发花白的……有的抽着烟,有的带着女人,有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有的眯着狭长的眼……

每个人都装模作样,又对自己的装模作样毫不掩饰。

说是饭局,不如说是修罗场更为合适。

 

哦,不过,也有例外。

有的人就长的……非常帅气,甚至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了。

 

服务员年轻,这种场合见得少,一进门就紧张的不行,这会儿看了眼罗浮生他俩,呆了一下,没留意脚下,在韩沉身边突然绊了一下。

 

韩沉当时已经做了最快的反应,侧过了身子让了一下,只不过服务员倒是稳住了没倒在韩沉身上,那一盘菜可就没那么好的定力,眼见着就要翻……

 

“啊……”服务员已经吓得一张脸都白了。

 

坐在他边上的罗浮生动作更快一点,他伸手把那姑娘往后面一拉,另一只手稳稳托住那碟子,非常从容地帮她把菜放在了桌子上。

 

虚惊一场。

但是厅内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罗浮生果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不靠谱,要论刚才这身手,在场的这些打手也不一定都能打得过他。

 

罗浮生不管别人,先问韩沉,“烫到了么?”

“没。”韩沉摇了摇头。

罗浮生点了点头,又看向那姑娘,“没事了,你去忙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领班的站在门口看了全程,吓得一身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能怪他胆小怕事,只是这一屋子人单拎谁出来他都惹不起,更何况她还挑了一个罗浮生……

 

“生哥、韩哥……没烫着吧?衣服弄脏了么?……我们楼上有医务室,也有房间,真对不住您二位,她刚来,恐怕有点紧张,您二位多包涵……一会儿我跟老板说一下,这桌就免……”

 

一桌子人看着领班在边上一通道歉,倒也没什么反应,顶多就是饭前多了场戏看。

 

罗浮生不想发火,但实在嫌烦,面上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半开玩笑道,“千万别免单,这桌也不是我请客,你说我这不是亏了么。”

 

谁也没把这话当真,众人各怀心事,一笑了之,只有那领班的还战战兢兢笑容苦涩,应和也不是走人也不是,看得罗浮生心里越发烦躁。

 

怪只能怪这领班太不懂脸色,不知道他们生哥笑得越灿烂心情就越差,当然,不笑的时候心情更差。

 

就在这相互尴尬的时候,韩沉开口道,“行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你赶紧去忙吧,别耽误饭点。”

 

“哦……好、好的韩哥!有什么需要、再吩咐……”领班的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赶紧走了。

 

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移到了韩沉的脸上。只可惜韩哥在这种场合一想不给别人什么表情,今天更好了,不仅没表情,看起来脸色还不大好,这两人从一进门开始,气压就低得很。

 

偏偏有人不太领情,或者是嫌这饭吃得太和平了,有点没意思,非要搞点事情出来。

 

和罗浮生坐正对面的姓张,四十来岁,有点秃顶的征兆,说话的时候总是在笑,只见两片嘴唇飞快的翻腾,像粘腻的海带,大概是年纪大了说话还有点喘。

 

他比罗浮生到道上混还早了好几年,周围一片酒吧啊舞厅啊什么的都有他一杯羹,算是业界通吃的大佬,大佬出道的早,手段也不错,就是有一个缺点,话太多。

 

罗浮生以前和韩沉抱怨过不止一次,说这张盛年纪大了,管不住那张嘴,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真是。这两年张盛再往上混就不行了,人家不信他这张嘴。

 

反倒是罗浮生这样的后来者,发展的越来越有样子。特别是最近,不知道从哪里请来韩沉这么个狠角色,把业务弄的风生水起,听说罗氏原来那些摊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拿出去说都没人能挑出毛病,清白着呢。

 

张盛在边上看着能不眼红?红的都快滴血了。

别的事惹不出来,现在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他一向觉得罗浮生太年轻,档次不够,巴不得他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出糗。现在机会来了。

 

旁人都没说话呢,他就开始了。

 

“隔了一顿时间没见,我们韩哥越发有当家的风范了。这要不是老朋友了,还以为韩沉才姓罗呢。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罗浮生看了他一眼。

韩沉看都没看他。

 

本来识相的见人家不搭理不就算了吗?但是这边的几位偏不,甚至有人跟着姓张的后面吹歪风——

 

“是啊,韩哥现在挑大梁呢,上回带人去我那儿,嚯,那气势给我吓一跳,可比罗少正经多了,每次来谈事就跟来酒吧似的,啧啧,可学学人家吧。”

“生哥真是推心置腹……”

“改明儿我要是捡到韩沉这样的左膀右臂我也推心置腹啊……”

“哎,怎么能说是捡呢,你请都请不来。”

 

开玩笑归开玩笑。有的人玩笑开过了就有点不识好歹。

 

罗浮生的脾气早就上来了,但是一直没说话,因为韩沉的手在桌子下按着他。

 

他皱着眉头看了韩沉一眼,对方毫无反应,甚至用空出来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罗浮生:……

 

韩沉的意思是,现在轮不到他出手。这场面上的事情自然有旁观者定夺。说话的跟风的充其量只能是跳梁小丑,沉默寡言的,才是今天的主角。

 

这本来也不是饭局,都是互相看看能不能合作的。不必说,光是看旁人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不太舒服的表情,不难猜测这废话的几个人今天算是白来了。

 

韩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也不生气,还顺着大家的话开口道,“是,多亏生哥提拔,机会难得,我敬生哥一杯。”

 

说敬就敬,看热闹的人一愣,罗浮生也一愣,只见韩沉已经把两个人的酒杯满上了,一杯端给罗浮生。

 

罗浮生受宠若惊,伸手去接,有点细微的慌张。

韩沉难得一笑,在罗浮生的杯沿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玻璃小杯发出一声悦耳的声响,让罗浮生心神一荡。

 

“谢谢生哥。”韩沉低声说,然后看了罗浮生一眼,仰头就干了。

 

“我……”罗浮生还沉浸在韩沉那一眼之中,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跟着也干了。

 

“生哥、韩哥!果然豪爽!”有人笑了两声,姓张的那群人脸色不太好看。

 

不能怪生哥没见过世面,只能说自从认识韩沉以来,罗浮生从来没听过韩沉说过这种……正常的话。

放在别人那里是挺普通的,放在罗浮生这里,他觉得韩沉这辈子也就只会说这么一两次,而且今天多半还是为了给他撑排面。

 

以至于罗浮生眼下才意识到,他俩认识这么久了,相互之间最亲密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可以信任韩沉,把后背全部交给他;韩沉也可以为他出生入死,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可以说,在这种勾心斗角的江湖上,也没有谁的相处可以做到他们这样了。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哪怕是亲兄弟,到这个程度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只是除此之外呢?

离开了公司、离开了小破楼……他和韩沉的距离就像被谁量好了一样,固定了,不会很远,也不能再近。

 

罗浮生动了动嘴唇,在韩沉说了那声“谢谢”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眼下应该说点什么。

必须说点什么。

在韩沉放下杯子之前。

 

韩沉把杯子放下,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只见那几个搞事的已经闭上了嘴。

很好,他想,不是我们先动的手,是他们几个自己先凑上来的。

 

他正想着怎么进行下一步……

 

这时候只听罗浮生说,“不客气。另外今天正好和大家说一下,罗氏已经决定,未来公司的一切事务全权交由韩沉负责。”

 

韩沉突然转头看着他,“罗……”

 

罗浮生完全不给他机会,微微一笑,继续说,“他说的话、做的决定,我罗浮生无条件支持。相信未来,在韩总的带领下,罗氏会发展的更好。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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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感谢评论心心和推荐

*下章开始搞事情了

*不会很虐的(应该)



野橘aaaaju

【朱白】天时地利的迷信(番外三)

⚠️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不带入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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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事情的起因是朱总那帮老朋友从三个月前开始商量着要一起出去吃饭。一群商业大佬各个都是工作狂魔,前后约了好几次,时间总碰不到一块儿,于是这顿饭约了好久也没约下来。恰逢这次三连休的最后一天,他们又把这件事给想起来了。


一大早,床上的两个人是被手机来电给吵醒的。

手机铃声单调无趣,一听就是老干部专属。

白宇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光着脚丫子踢了踢身边的人,“电话……快接……”

说完,他睡眼惺忪地翻了身,背对着朱总,只露出了一撮飞翘的卷毛。

朱总特别艰难地睁开了眼...

⚠️虚构,有私设

⚠️不上升,不带入

(已修)

-------------------------

(番外三)




事情的起因是朱总那帮老朋友从三个月前开始商量着要一起出去吃饭。一群商业大佬各个都是工作狂魔,前后约了好几次,时间总碰不到一块儿,于是这顿饭约了好久也没约下来。恰逢这次三连休的最后一天,他们又把这件事给想起来了。


一大早,床上的两个人是被手机来电给吵醒的。

手机铃声单调无趣,一听就是老干部专属。

白宇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光着脚丫子踢了踢身边的人,“电话……快接……”

说完,他睡眼惺忪地翻了身,背对着朱总,只露出了一撮飞翘的卷毛。

朱总特别艰难地睁开了眼,一看时间,才七点半,比闹钟还早了半个小时。

“唉……”朱总起床叹了一口气,顺手把白宇的脑袋从被子里拯救出来,自己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电话了。


这大清早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精神百倍,一点也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甚至还有心情揶揄道,“这么迟才接电话,朱总一大早就很忙吗?”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朱总仅剩的那点瞌睡都被吵没了,他晃悠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水,反问道,“是啊,你既然知道,还专程打扰,是过于羡慕了吗?”

对面有点噎住,说,“你别刺激我,只要我想,今天就可以脱单。”

朱总不屑笑笑,“这话我都听腻了,你还没说腻啊……”


今天天气不错,阳台上光线充足,阳光在白色瓷砖上,看起来很温暖。朱总端着水杯,看着楼下晨练的人,听着电话走了个神……要是今天不上班,他倒是也很想和白宇一起出门转转,他俩挺久没一起散步了,哪怕是这三天长假里朱总也没一天是闲着。

朱总心里过意不去,一面又想到白宇这两天在家里玩游戏玩得倒是挺开心的……和KAY。

他想到这儿,心里啧了一声,把水杯放下了。


电话里唠唠叨叨的声音顿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朱总回过神,“我说什么了?”

“你刚刚好像在说谁好烦。”

“我说了吗?”

“说了啊,还是个英文名?我不知道那是谁?”

朱总微微一笑,“你听错了吧,年纪大了都这样,耳背。”

“你……”

不等人反驳,朱总问起这电话的正题,“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方才道,“哦,就是晚上聚餐,来吗?”

朱总看了看时间,“今天?”

“嗯,难得能聚齐。”对面挺激动,又补充了一句,“哎,机会难得,把你家那位带着一起吧?都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介绍了介绍了啊?上次黄哥还问呢,你来不来倒是其次,对象倒是让我们看看啊?该走的程序别省略,这么多人就等着你了……”

朱总听对方一张嘴叭叭了十来分钟,总算知道他打电话来干什么的了。

“看情况吧。”朱总最后说道。


……

身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白宇裹着被子睁开眼,看见朱总正背对着他整理衬衫的领子。

朱总一直都在锻炼,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衬衫袖子裹着胳膊,隐约充满力量的线条,他肩膀宽阔,腰背挺直……哦,不能想起腰,白宇觉得现在自己的腰还隐隐作痛。


“我还以为你已经出门了”白宇打了个哈欠,带点鼻音,听起来还没醒,“……几点了。”

朱总回头看他,“才八点,你再睡一会儿吧。”

白宇卷着被子,点了点头,“等你出门我再接着睡,不好在马上要去上班的人面前睡回笼觉。”

“真贴心。”朱一龙笑笑,伸手撩了一缕他耳边的碎发,却被人往后让开了。

朱总愣了一下,手撑在他耳边,“躲我干什么。”

白宇警告他,“昨晚说好了今天不要动手动脚。”

“……你早上不是踢我了吗?”

“我可以,你不行。”


朱总挑眉看了他一眼,这就放过他,转身挑领带去了。

确实没有反对的话语权,谁让他自己昨晚把人折腾的太惨。于是朱总非常老实地开始打领带,白宇就看着他的背影发呆、打哈欠、硬撑着不睡等他去上班,等朱总终于穿戴整齐,白宇困得都要昏迷了。


临出房门前,朱总非常不经意地问了一声,“对了,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白宇迷迷糊糊地点头,“嗯?有吧,怎么?”

“有个聚会。”朱一龙起了个开头,想了一下措辞,才接着说,“有几个朋友,你想去玩玩吗?”

白宇听着,愣了一下。以他对朱总的了解,如果是商业聚会,朱总会说,有个饭局,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可朱总这次说的是“有几个朋友”,白宇知道那些朋友可不是一般朋友,而且,龙哥这是要带自己去见见他们。


突然见、见朋友?

以什、什么身份啊……?

白宇被吓得无比清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哎……”朱总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哪儿不舒服了,走过去摸了摸他脑门儿,还好,没烧,“你这突然怎么了?”

白宇瞪着朱总,十分严肃道,“我怎么去啊?”

朱总给他瞪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开车去……或者我回来接你?”

“不是……我……他们是不是说想看看你对象什么的啊?”

“他们……”朱总想了想,也没否认,“不过他们就是凑热闹,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那群“凑热闹”的老板们也不是第一次让朱总带着人出来了,只是那时候白宇还在上学,朱总不想让他分心,再后来大家都业务繁忙,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这次再约,朱总也觉得时机还行,所以才向白宇开这个口。

“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没事。”朱总想了想,这事儿他反正是随白宇。

白宇迟疑了一下,挠了挠头,说,“都行,就是……”

朱一龙:“就是什么?”


白宇大概是觉得这话有点难以开口,但是犹豫不决又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他看了朱总一眼,最后一拍大腿,下定决心,说:“就是我觉得,他们是不是想看看你交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我这么突然出现,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

女朋友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不情不愿地拐了一个弯,在两人之间显得有点突兀。

朱总避开这三个字,反问,“为什么不合适?”

“我……”白宇憋了一口气,心说我都说这么直接了你还问我?


只听朱总接着说,“我觉得很合适……我男朋友唱歌好听,又帅,又白,腿又长……优点我都数不过来,只要看到你就高兴,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吗?我恐怕是没有。你这么好,我现在觉得是不是要看着你点了,不然我等我老了,我这位帅哥男朋友恐怕是要嫌弃我了。”

他半真半假,越发夸张,偏偏还演得很上瘾,戏很足。


白宇一面震惊朱总能夸得脸不红气不喘,一面又按耐不住上扬的嘴角,“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肺腑之言都这么熟练。”朱一龙笑了笑,“还担心吗?”

白宇笑起来,摇了摇头,“我等你回来一起去吧。”

“好。”朱一龙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那我出门了,晚上见。”


……

参加聚会的人里,朱总是今天唯一上班的,那一群人闲着无聊,想到酒店聚着玩了一会儿,朱一龙和白宇是最后到的。

朱总走在前面,一推开门,一群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哦,快看看谁来了。”

“哎哟,我们大忙人终于来了!”

“我看看带了哪位姑——诶?”


吵吵嚷嚷的一伙人这才和走在后面的白宇打了个照面,热闹的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怎么是个帅哥?

——怎么是个明星?

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有人认识白宇,虽然很惊讶,但气氛也不至于这么僵硬。主要呢,还是因为大家知道朱一龙说不定会带着对象来,这会儿俩人一前一后进屋,大家也实在没敢猜这是什么情况。


白宇本来就很紧张,这会儿更忐忑了,他看了朱总一眼,递了一个眼色,心说要不改变一下计划?

要不就简简单单吃个饭?其他的事情就别说了,万一大家接受不了,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矛盾就不好了……

朱总也看了他一眼,眼神的意思确实传达到了。

但是紧接着,朱总面不改色地拉住了白宇的手,带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白宇:……!


“哦……”屋子里不约而同传来轻声的惊叹,一桌人各个都是人精,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边白宇忐忑的心情还没平定,那边的朋友们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们反应过来之后,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站一起很是般配……怪不得朱总之前没有动静,之后有动静了还不带出来给他们看,今天大家一见到白宇顿时明了。

这得是舍不得了。


朱总带着白宇入座,非常自然地把大家介绍给白宇,然后才说,“白宇,我男朋友。”

这时,席间还有人刚刚回神,震惊道,“白、白宇?那个站在电视里唱歌的白宇?”

朱总还没说话,边上就有人非常嫌弃道,“我的天,您这得是二十年前的说法……还站在电视里唱歌?怎么不住在电视里唱歌呢?人那是明星,那叫登台表演,能不能别这么土啊……对了,白宇有时间给我签个名吗?我真的是粉丝,专辑每张都买了。”

接着又有人说,“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追星?”

那人立刻说,“我这不叫追星,我这是欣赏人才,是吧龙哥?”


话题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朱总身上,大家开着玩笑,看向朱一龙,白宇也随着大家转过头看向他。

这都是小场面,朱总从容不迫,点头道,“是,我就一直都很欣赏。”

这话被他说出来,莫名就很暧昧。

那人笑了两声,甘拜下风,“害!我怎么也跟着不好意思了!”

边上人跟着起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轻松。白宇刚来的时候听说这几位都是业界精英,还以为是相当严肃的饭局,没想到……大家都这么随和,托他们的福,白宇那点紧张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大家都对白宇挺照顾,且每个人都仗着自己年长几岁,聚到白宇这儿,一口一个“哥跟你说点朱总的小秘密”、“常来玩啊哥带你吃好吃的”……这一顿饭下来,白宇就凭空多了一桌哥哥,再等酒过三巡,这些人眼里完全就没有朱一龙了,围着白宇说半天话。


“小白啊,哥跟你说,有时间一定上我们家吃饭去,你家龙哥以前,经常去我们家蹭饭,红烧排骨,特别香。另外你嫂子,特别喜欢……哦,特别欣赏你,天天在家听你的歌,我本人已经听到基本都会唱了……嗝……你要不要听,我已经准备好一展歌喉了。”

“哎,真人好像是更帅一点……算了,还是不要让你嫂子看到比较好……”

“你……你千万不要嫌我烦,今天是挺高兴……”

唠唠叨叨半天,大家吃饱喝足准备散了,这人还没讲完的意思。

最后还是朱总把这条搭在白宇肩上的胳膊拉开的,冷漠道,“醉鬼还是少说两句吧?”

那人一双醉眼看了看朱总,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两句话,你也太烦了吧。”

朱总皮笑肉不笑,“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烦。”

“你怎么这么严肃,你是我爸爸吗?”

“胜似你爸爸……手拿开。”


醉鬼的逻辑复杂难懂,带着朱总也小孩似的跟他还嘴。白宇很少能见到这样的朱一龙,边看边乐,照顾到朱总的情绪,他没笑的太开心,但是还是被朱一龙发现了。

“你还笑……”朱一龙说,“他就是啰嗦,你可以不用听他唠叨。”

白宇点了点头,颇为认真地分析道,“我大概是被红烧排骨蒙蔽了双眼。”

朱一龙才反应过来他讲什么,轻笑了一声,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分开的时候,白宇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唉……醉鬼在边上没眼看。


过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散场回去,朱总喝了酒,白宇就先走一步去开车。


朋友和朱总并排站在路边,两人各点了支烟,朋友才开口道,“我真是挺意外的……没想到是白宇啊。挺神奇,昨天还在家里看他节目,今天你就说这是你对象,……你有没有考虑一下我们的心情,总得提前通知一下啊。”

朱一龙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烟,笑笑。

朋友看着他的笑容,忍不住啧啧,“你现在笑起来就像是在嘚瑟呢。”

“就是在嘚瑟呢。”朱一龙点了点头,叼着烟眯着眼,嘴角的笑意扬起来,看着很讨打。

朋友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对他了解的不多,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对方想必是很好了。”


朱一龙笑笑,烟雾自他嘴角缥缈而上,蒙眬了一双桃花眼里的深情,不远处有车驶来,朱总看着那个方向,把烟灭了,才回答,“是,他特别好,好到我觉得要不是上天的安排,凭我自己恐怕是没办法遇到这么好的人。”


朋友看着他的表情,愣了一下,叼着烟都忘了抽。

啊,真香。是新鲜狗粮的味道。


直到那辆车行至两人面前缓缓停下,车窗摇下来,白宇笑了笑,先和朋友打了个招呼,接着转向朱总说,“走吗?”

“走。”朱总点了点头,临走前拍了拍好友的肩,“加油吧年轻人。”

好友:“噢。”……还有没有人来管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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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完



朱总悄悄地说:你真可爱。



* 上次大家说想看掉马,想了想,决定先内部公开甜蜜预热

* 非常非常感谢评论心心手手




野橘aaaaju

【罗浮生x韩沉】 《无可后退》

* 设定看合集

*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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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吃红灯一时爽,一直吃红灯一直爽。

大半夜的,一路上的红灯不知道在和谁犯冲,到第五个红灯停下来的时候,韩沉在这个99秒的倒计时前把车给熄了。

手刹一拉,叹了一口气。

太累。


且不说他一路奔波,前脚刚刚落地,接了电话就赶过来接人,就冲着大雪天的还要开车这一点,就真的很想弃车走人。

所以罗浮生今天到底有没有带脑子,什么时候喝酒不行,偏要挑大雪天出来喝酒?还他妈从城西到城东,这要不是没脑子,就是纯粹闲的。

这个闲人现在就靠坐在副驾...

* 设定看合集

* 纯属虚构,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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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吃红灯一时爽,一直吃红灯一直爽。

大半夜的,一路上的红灯不知道在和谁犯冲,到第五个红灯停下来的时候,韩沉在这个99秒的倒计时前把车给熄了。

手刹一拉,叹了一口气。

太累。

 

且不说他一路奔波,前脚刚刚落地,接了电话就赶过来接人,就冲着大雪天的还要开车这一点,就真的很想弃车走人。

所以罗浮生今天到底有没有带脑子,什么时候喝酒不行,偏要挑大雪天出来喝酒?还他妈从城西到城东,这要不是没脑子,就是纯粹闲的。

这个闲人现在就靠坐在副驾驶,韩沉的视线根本不想往右看,就怕忍不住要揍人。

 

但是罗浮生一定要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只见这位醉酒人士,在这种格局有限的地方,还不忘翘个二郎腿,他也知道一路上不少红灯,耐心极差,对韩沉道,“哎呀,不用等了,这大半夜的车轮都见不着一个,直接过吧,没事儿,我们韩哥别担心,出事了扣分了罚款了都交给我,保证你……”

“闭嘴。”韩沉看都不看他,“你再讲一个字就自己开回去吧?”

罗浮生特别欠地笑了一声,“不,那我就是酒驾了。我们韩哥怎么会允许酒驾呢。”

 

韩沉看了他一眼。

 

最近罗浮生有点怪的。

不知道从哪里学的,特别喜欢用“我们韩哥”这个词来造句。

“我们韩哥真厉害啊,这一片没有不认识的啊。”

或者“我们韩哥辛苦了啊,今晚一起去吃饭吧。”

又或者“我们韩哥不喝酒,他要开车送我回家的,你们和我喝酒得了,多大的面子啊要两个人都陪着。”

制止数次无用,现在韩沉竟然觉得已经可以非常平静的接受了。

 

韩沉没理他了,后半段路程像个职业的帅哥代驾,满脸写着“我们不熟”,罗少一看过来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倒真的变得格外安静。

一路的绿灯也非常给面子,路上变得畅通无阻,很快就到家了。

 

按照多年的经验,韩沉估算了一下时间,罗浮生这酒差不多也该清醒了。

他把车停到车库,熄火,解了安全带,一边说,“到了,快下去。”

 

……没回应。

 

转头一看,罗少安详的睡着了。

挺不错,小伙子睡眠质量还挺高的。

 

韩沉轻哼了一声。他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抬脚,非常不客气地在罗浮生的爱车座位上踹了两脚,直接把人给踹醒了。

“哎,醒醒,到家了,就差这两步路你能困死吗少爷?”

罗浮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他。

 

如今的罗浮生只有两种情况下被骂了以后一点脾气也没有。

第一,醉到头脑失去了作用,不知道别人在说啥;

第二,这个骂他的人是韩沉。

 

“哦。”罗浮生腿都给自己压麻了,哦完了这一声,才龇牙咧嘴地从座位里挪出来,一抬头,就只能看见韩沉的一个背影了,赶紧喊,“哎?哎哎哎?你去哪啊?”

韩沉回头看他,“回家。”

“啊?这么大雪你现在回家?你回哪儿去啊这马上天都要亮了。”

“我不回家我去哪?”

“你就在我……嘶……”罗浮生刚两步,顿时面露痛色,往车上一靠,看起来像是谁给了他一刀。

韩沉坚定的步伐立刻就停下了,听说这两天罗浮生没少惹事,不知道是不是哪儿又添新伤了,有点担心,问,“怎么了?”

 

罗浮生说,“哎,快来帮我一下,脚麻了。”

韩沉:……哦,脚麻了,你脚怎么没断呢?

 

罗少完全不看韩沉什么表情,一手撑着车前盖,一手按着腿,声情并茂,“别站着了啊,快来快来,你这都送到家门口了,好人做到底,再多送两步到家里行不行?卧槽我这腿……这车必须要换了空间太小……”

 

你干脆买个卡车睡货箱空间就大了。

韩沉在心里骂了一句,还是扶着他进屋了。

 

罗浮生这家里看起来和他本人一样,特别的……骚包。街道边上的独栋小洋房,车库地下室一应俱全,韩沉扶着他,车库里面有个门通向客厅,墙边上就是灯的开关,韩沉顺手一拍,客厅灯光通明。

 

他就把罗浮生带进去,往沙发上一扔,特别嫌弃,“还有事吗少爷,没事我走了。”

罗浮生在沙发上侧了一个身子,“有事,你就不走了吗?”

韩沉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事?有事看病,有病吃药,我走了。”

“哎,我哪儿得罪你了?”罗浮生觉得自己这一通委屈,莫名其妙,“这都几点了,你回去天都亮了,外面雪这么大,路也不好走,我这儿这么多间空屋子,是哪间入不了韩哥的眼啊?”

 

不是屋子,是你。

 

其实罗浮生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就是韩沉实在不想刚回来就在这儿带着,就像上班族长假好不容易喘口气,假期结束的第一天都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工作。

韩沉现在的感受大概就是这样。

但是他现在确实很累了,不太想继续和这个人在这种问题上折腾太久。

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先去休息了,你自己随意吧。”

罗浮生都没反应过来,只见韩沉熟练地上了楼,到他之前住过的一间,关门上锁,一片安静。

 

罗少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人傻了。

“韩沉?喂!咋回事啊?这是我家还是你家啊?这……就把我一个人晾这儿啦?”

当然也没人回应他。

“……这都什么人啊?”

 

韩沉这一觉也没睡多久,早上八点多醒了,但还是挺舒服的。

刚醒,手机就响了。

“喂?”韩沉坐起来,抓了抓头发。

对方是他手底下一个小年轻,说话恭恭敬敬的,特别有礼貌,“喂?韩哥?您大概什么时候回……”

他猜也是要问这一句,韩沉叹气,说,“我已经回来了,有事说事。”

“哦!那太好了,是这样的韩哥……”

 

小年轻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了十五分钟,把罗浮生这两天惹的一堆烂摊子都如实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韩哥,有几个场子在找时机‘回礼’呢,这不是年快过完了么,该回来的也都回来了……”

小年轻比较怕他,脸皮又薄,话说到这里就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不过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韩沉也感受到了——该报的仇人家也该来报了。

一阵烦躁,罗浮生这人做事还有没点谱了。

“……韩哥?韩哥?您看这……”

韩沉叹气,按捺住现在就出门把这个事儿精弄死的冲动,说,“好,我知道了。最近这两天大家都警惕着点,具体安排下来再另行通知。”

“是、是……那韩哥您忙……”

 

韩沉洗了把脸,撑在洗脸池边上,盯着镜子看了约摸有半分钟,才把火气消下去。

镜子里的人松开咬着的嘴唇,眼底还有点睡眠不足泛起的红丝,最后又叹了一口气。

叹气穷三年,飞机上,韩沉还听隔壁的商人这么唠嗑,他当时想了想,按照这样说的话,他再跟着罗浮生干下去,估计是连养老的钱的都没了。

哦,按照罗少爷惹事的频繁程度,说不定连养老的机会都没有。

 

韩沉穿好外套,从房间出去的时候也就过了半个小时。他一边扣着衬衫的袖子,一边走下楼梯,盘算好了一套对付罗浮生的话,但是等他来到了客厅,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人,顿时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堂堂罗浮生,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罗少,这会儿仰面睡在沙发上,鞋也不拖,衣服也没换,一身酒气,打着小呼噜,睡眠质量一如既往的好,这张脸也……一如既往的帅。

光是看脸,压根不知道这人性格是多么一言难尽,也根本想象不到怎么会有人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一个晚上。

还好有暖气。

 

韩沉最后站在沙发边上,低着头看他。

呼噜声从他下楼梯的时候就停了,这人八成已经醒了。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就是罗浮生作为老大,业务能力极高,前一秒就算睡到昏迷,但凡一点四周有一点动静,他后一秒就能拿刀对着你。

 

“哎。”韩沉叫了他一声。

罗浮生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没睁开眼。

韩沉倒还没说什么,罗少自己先想起来前两天无聊的时候看得一个剧,里面有句特别骚的台词——“一般来说,男孩子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是让你……”

可能就是他现在这样。

罗浮生一下子就睁开眼睛了。

 

韩沉愣了一下,视线正好落入那双突然睁开的桃花眼里。

心跳错了半拍,然后疯狂跳动起来。

韩沉喉结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和沙发拉开了一点距离,眉头一皱,说:“醒了就起来,这都几点了,还有一堆事。”

 

罗浮生要是这么听他话就不叫罗浮生。何况他早上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韩沉,心情尚佳,虽然韩沉还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但是罗少在意吗?

他根本不在意。甚至还可以自娱自乐。

 

只见他伸了个懒腰,眯缝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钟,慢吞吞地说,“九点没到啊,我五点才睡的。网上说成年人一天要睡七个小时,十二点才是我正确的起床时间……”他说完了,看了韩沉一眼,又忍不住嘴欠,“韩哥昨晚睡的好吗?我家的床睡的舒服吗?”

韩沉脸色不带变的,说,“怪谁?你要是不找事现在睡到明天都没人管你。闭嘴赶紧起来,下午安排了集合。”

 

此时罗浮生宿醉还没醒,特别没灵性,问,“下午集合我们现在干嘛去?”

“不吃饭吗少爷?还有你这一身衣服不换换就去公司吗?”

罗浮生立刻和沙发分离,跳起来道,“明白明白,共进午餐是吧,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韩沉:……

 

明面上,罗浮生有一个公司,但是这种人坐不住,基本不去,要么就是大事的时候出面做个决定什么的,要么就是太无聊了去办公室睡觉。后来韩沉来了,把一切打理的仅仅有条,罗浮生恨不得把公司直接移给他管,并且还要在一边看着韩沉穿着西装坐在办公桌前办公,他自己在边上睡觉。

觉得这就是人生赢家应该享受的事了。

 

但是韩沉不愿意,并且十分严肃道,“你这个公司是干净的,还不握在自己手里,以后没饭吃了找谁去?不怕我携款跑了么?”

罗浮生没怎么考虑,说,“你携就是了,携我的款我也挺高兴的。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过这么累干什么?咱们不是好兄弟么,我信任你。”

韩沉:这别是个傻子吧。

 

但是这句我信任你,韩沉一直也没办法忘了。

在这个道上混,竟然还能听到这么一句话,挺难的,也有一点触动。

大概也是这么久以来他忍着没揍人的原因。

 

因为要去公司,罗浮生换了一声正儿八经的西装,头发整理了一下,认真洗了脸,看起来就挺像那么一回事。

只要不笑,笑起来就是一个骚字。

 

罗少打了领带,说,“这身,行么?”

韩沉面无表情从他边上擦身而过,“行。”

 

午饭的地点是罗浮生挑的,韩沉不发表意见,只负责开车。

餐厅很高档,适合约会,不太适合单纯吃饭。

等到了地方,两个人在餐桌边上坐了下来,周围都是一对对小情侣,他们两个人坐在这里虽然画面很帅,但是很僵硬。

假如现在这场面是一幅画,通篇是粉色的墨水,到他们这里,就变成灰蒙蒙的,气氛很不明朗且阴沉。

简单来说,就是不是一个画风的。

 

吓得服务员微笑很僵硬,说,“先生需要点什么?”

 

韩沉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罗浮生倒背如流,根本用不着韩沉出手,罗少翻了翻菜单,唰唰唰就全点齐了。

 

服务员赶紧去下单了。

 

罗浮生凑过来问道,“还满意吧?”

韩沉松了一个衬衫扣子,他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就是觉得这地方实在是花里胡哨又浪费时间,“对你铺张浪费的行为?还是没事找事的习惯?”

“啧,这话怎么说呢。饭就要好好吃一顿啊,祝贺你休假归来,路边摊就不正式了,不合适。”

不提休假你还能多活两天。

韩沉不接话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往窗外看了一眼,他们就坐在窗户边上,整个一片落地的玻璃,一眼看过去就是俯瞰的整个城市,阳光和煦,视野开阔,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人也不对,确实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

 

他想着,目光慢悠悠看向罗浮生,罗浮生感应到目光,歪着头看了过来,一双桃花眼里充满了疑问。

“怎么?”

韩沉把杯子放在桌上,说,“我觉得你现在,有必要先交待一下这两天都作了什么妖。年后公司可能有个大业务,要是因为你胡来搅黄了,你就完了。”

罗浮生愣了一下,片刻笑了笑,“哎哟,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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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今天的罗浮生也在挨打边缘试探



感谢心心推荐和评论~



野橘aaaaju

【朱白】沉入海底时(竹马x演员/短篇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

*不上升正主

*竹马设定,双演员,出演双男主


1w+完结,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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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艘船沉入海底,我沉入你心里


1

要不是今年过年有空回家,白宇差不多都快要忘了朱家的事情。

作为小时候大院里的玩伴,朱一龙这个名字陪伴了白宇十多年——从一条开裆裤开始,到白宇在院子里叱咤风云,没有人不知道他“交际能手白大宇”的名号。

相反,比他大两岁的朱一龙,成熟稳重的就像比他大了二十岁,他往白宇身后一站,大家不敢惹龙哥,也不太敢接近白宇。...

*本故事纯属虚构

*不上升正主

*竹马设定,双演员,出演双男主


1w+完结,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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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艘船沉入海底,我沉入你心里

 

 

 

1

要不是今年过年有空回家,白宇差不多都快要忘了朱家的事情。

作为小时候大院里的玩伴,朱一龙这个名字陪伴了白宇十多年——从一条开裆裤开始,到白宇在院子里叱咤风云,没有人不知道他“交际能手白大宇”的名号。

相反,比他大两岁的朱一龙,成熟稳重的就像比他大了二十岁,他往白宇身后一站,大家不敢惹龙哥,也不太敢接近白宇。

所以白宇“大院之王”的王冠一直戴的很稳,很开心。

他开心了,朱一龙跟着也开心。

 

后来白大宇同学穿上了中学校服,人模人样的在大院里晃悠,朱一龙已经要备战中考了。

学习很紧张,保镖·朱不得不从大院里提前退役了。

没人陪着一起乱逛,没人陪着一起瞎聊,没人陪着一起从大院的这头跑到那头……

白大宇也觉得好没意思,跟着退出江湖了。

 

只是偶尔到周五,白宇放学了,实在太无聊了,就推着车跑到朱一龙家楼下等着。

朱一龙家在二楼,一楼是门面房,背面没有阳台也没有院子,所以二楼其实就相当于阳台这面的一楼,朱一龙的书桌就正对着窗户,白宇只要推着车往那一站,朱一龙一抬头就能看见。

那天也是,白大宇刚从草丛里捡了个小石子,扬起胳膊准备精准投击,一抬头,朱一龙已经趴在窗户边看着他了。

 

少年一见到少年,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就荡漾开来。

 

白宇把小石子扔了,拍了拍手,“你为什么不叫我,害我找了半天小石子,大了怕把你家窗户砸了,小了又怕你听不见,太难了知道么。”

 

但是你认真在草丛里钻来钻去的样子很有趣啊。

 

“知道啊。”朱一龙趴在窗台上,笑着看他,“你上次下手好重,我妈问我玻璃怎么裂了。”

白大宇啊了一声,“裂了啊?真的吗?那我得赔你们……”

朱一龙笑笑,声音放得很轻,“骗你的,笨蛋。”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二楼的距离,怎么也传达到位了,白宇仰着头瞪他,一点气势也没,不仅不吓人,还有点可爱。

朱一龙盯着他看了会儿,说,“你作业写完了吗?”

一提作业就头大,白宇顿时萎靡不振,“没啊,我这才刚放学。你今天没去学校啊,我没看到你。”

“没有,我好像有点生病了。”

白大宇仰着头,十分紧张,“啊?那……你怎么不去医院啊,马上不是要考试了么?怎么能生病呢?”

“没事,已经好多了,发烧而已。”

发烧怎么是小事呢?白大宇回忆了一下自己因为发烧连续错过了两节体育课,顿时感同身受,顿时皱着一张脸,说,“那你……还是赶紧休息吧,我先走了,快把窗户关上,今天风好大啊……”

 

大约是为了配合这句风好大,白宇话音一落,就起了一阵风,风沙四起,少年抬手在眼前挡一下,转过身避开了风头。

朱一龙以为他这就要走了。

也不管风沙吹到了桌上,立刻探身出去,“哎!等我一下!”

“啊?”白宇一抬头,朱一龙已经不在窗户那儿了,窗户都没来得及关。

 

一分钟都没到,朱一龙从楼梯道儿里跑出来了。出来的有点着急,他就披了件校服外套,匆匆忙忙地,其实发烧还没好全,这会儿脸上还有点红,气喘吁吁的。

吓得白宇赶紧往他那边跑了过去,“你怎么跑出来了?有话就在窗户说啊,我听得见……”

 

朱一龙没说话,他站在原地看着白宇,感觉情绪有点不太对,白宇正担心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就见朱一龙忽然伸手过来,轻轻地把少年抱住了。

白大宇愣了一下,虽然经常在一块儿勾肩搭背的走,但是他还从来没在龙哥这儿得到过这种待遇,而且朱一龙还有点发烧,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两个人这样拥抱在一起,就觉得……很热。

什么风沙都进不来了。

 

白宇很慌张,“龙……龙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啊?要不要我去叫阿姨……”

朱一龙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少年有点瘦,其实肩膀硌得人很不舒服,但是朱一龙一想到接下来要和他讲什么,就把人搂得更紧一点了。

“我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讲。”

“啊……”白大宇觉得气氛好紧张,站着没动,想了想,总怕他龙哥撑不住倒下了,于是也伸手搂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就像小时候被哄着睡觉那样,“你讲吧。”

 

朱一龙感觉到环过自己腰背的温度,发烧引起的阵阵冷意立刻就好过了很多很多,他慢慢地说道,“我可能不在这里考试了。我要去别的学校了。”

“啥?你要去哪个学校。隔壁的五中还是三中?”

“……我要搬家了,去别的市里,很远。”

白宇:……

朱一龙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继续说,“但是我查过了,有直达的火车,等我考完了,就可以坐火车来找你,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

 

白宇那时候非常恍惚的说了一声好。等他回到家了,他也没消化了这个消息。

龙哥要走了?不在大院里啦?以后上学下课都见不到了?他怎么到现在才说呢?

于是直到朱一龙搬家那天,他都没再出现在二楼的窗户底下。

 

在那个特殊的,春夏交接的傍晚,两个人就再没见过对方了。

 

 

2

今年过年,是白宇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第五年。演艺事业发展的不错,今年其实特别忙,幸运的是工作完成的比较顺利,就着年内还放了两天假,白宇自然就回家了。

熟悉的大院熟悉的空气,他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睡了大半天,才缓和了一点连着工作了两个月的疲惫。

只不过,过年少不了走亲访友,白宇赖床的机会很少,这天也是刚醒,就被一阵门铃声催促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白宇啊——快出来看谁来了!”

 

快出来看啊!

一直觉得这个打招呼的方式就像去动物园一样。

快看啊!孔雀!

快看啊!大象!

 

白宇打了个哈欠,挠了挠头发,然后下床,飞速穿上外套,洗漱了一下,开门。

“我……”

白宇想说一句我来了,当他看到了客厅里站着的两个人,话就卡住了,傻了。

 

当红演员朱一龙就站在他家的客厅里。对他微笑,职业的那种。

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你……好,阿姨好。”白宇咳了一声,被自己呛得。

“哎呀,我们小白现在越发帅了啊!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

白宇挺不好意思的掩了一下脸。

朱一龙说,“好久不见。”

 

 

3

当红演员朱一龙是真的很红。

最新上的电视剧里三部里两部都有他,,代言海报根本不缺,光是去年下半年就拿了两个奖,

作为一个还和网络世界保持着联系的人,白宇自然听过他的各种消息。

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己有个发小叫朱一龙。

 

他有时经过那些巨幅海报,会盯着海报上的那张脸看好一会儿,总觉得无法把这个人和记忆中的朱一龙联系在一起。

倒不是说和以前比差距有多大,相反,龙哥整个人看起来和以前没多大变化,轮廓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气质也是从小就有的沉稳……但就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白宇一边泡茶一边想……说不好哪里不一样,大概就是觉得有点陌生了吧。

毕竟也这么久没说过话了。

 

大家虽然都在一个圈子里,但是至今为止,两个人的工作也没什么交集。

当然,白宇也没去找过他说话。

他就记着朱一龙那时候说要坐火车回来找他玩,火车见过好多趟,一趟也没载着朱一龙回来。一直到大学都毕业了,白宇才听说朱一龙也是学的表演,进了娱乐圈。

这不是巧了么。

 

哪怕从小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隔着中间一片空白的六七年,长大了以后就发现现在也没什么感情是可以拿出来的。

他俩基本停留在“熟悉的陌生人”这个状态,甚至大家都不知道他俩认识。

过眼云烟是什么?大概就是这种了。

 

于是白宇和朱一龙分坐在沙发的两边,中间坐着诸位家长,场面一度令宇头大。

要是知道过年还有这么个环节,他肯定昨天就回去开工了。

娱乐圈内,口碑和人缘一向很好的白大宇,坐在沙发上,真实体验了一把如坐针毡的感觉。

大家聊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失陪下,抽个烟。”白宇客客气气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烟溜到阳台去了。

他叼了根烟在嘴里,没点。趴在阳台上,看着对面一排老房子发呆。

听说为了修路,前面那一排房子年后都得拆,朱一龙原来就住在那一排房子里的某一间里。

 

某个二楼,书桌对着窗户,桌上的书码得整整齐齐,他写字的时候肩膀端得很正,对窗外所有的欢声笑语都不感兴趣,只有当自行车的铃特别有规律的响三声,他就会立刻站起来,拉开窗户,探头往窗外看去,寻找那个熟悉的少年身影……

 

年年都看这一排房子,白宇也没觉得有什么,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他从上了高中的时候就不再想起的事情。

哎……

白大宇趴在阳台上像个小老头一样正在心里悄悄感叹物是人非,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抽烟都不点的吗?还挺环保。”

白宇猛地回过头,差点把烟给甩飞了,“卧槽……您走路带点声音行吗?”

朱一龙笑笑,笑得特别男模,特别职业,和海报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看得白宇在心里啧啧。

这得是什么敬业精神?

 

“还有烟吗?”

“有。”

白宇把烟递给他,从口袋里掏了打火机,点着了,朱一龙非常自然的凑过来,点了烟。

两个人的距离一瞬间很近,白宇能闻到朱一龙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很低调的那种,要不是凑这么近压根闻不出来。

然后这距离一瞬间就拉开了。

白宇愣了一下。

朱一龙吐出一口烟,桃花眼在烟雾缭绕间眯了一下,他看向白宇,笑了一下,说,“你真的不点啊?那你这还非得到阳台上来,手续办的有点多。”

“我……”白宇我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最后选择闭嘴把自己的烟也点了。

他第一次看到朱一龙抽烟。

 

两个人像大佬会谈,彼此不说话,先站在阳台抽烟,现场十分安静。

安静到白宇烦杂的思绪已经被烟拯救了一半,基本快遗忘了边上还站着一个人。

但是大佬会谈的正剧恰恰此时才开始。

 

朱一龙叼着烟的时候气场特别……酷,和平时看到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白宇总觉得现在给他一副墨镜,演个大哥总裁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然后大哥把烟给熄了。

他说:“最近怎么样?听说你挺忙的。”

 

最近……特别好。

忙是……没你忙。

白宇张了张嘴,觉得这话实在太难回答了。要说咱俩一个月没见,倒也就算了,但是我们这是最近的事吗?压根不知从和说起啊老兄?

 

“还行吧。”白宇说,“你呢?”

“有点累。”朱一龙说着,忽然像以前那样,趴在阳台的窗户上,看着对面的那一排楼,楼梯间的两边,用喷漆喷了大大的“拆”字,“那边的房子要拆了么?”

白大宇还在看他的侧影发呆,被这么一问,他忽然回过神来,“啊,是。年后的事了。”

“嗯。”朱一龙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他目光长久的落在某一个方向,可能是他们以前一起回家的方向,也可能是骑着自行车你追我赶的小道,还有可能是楼梯的角落里,最后那个小小的拥抱……

 

白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往客厅看了一眼,准备回去了,便道,“走吧?外面有点冷,他们该等我们吃饭了。”

朱一龙站起身,阳台不大,他俩站在这里,也就是腿一伸就迈到门口的距离,白宇刚要开门,朱一龙一转身就把门给拍上了。

白宇:“干啥?不吃饭啊?”

“有个事一直想问你。”朱一龙看着他,因为站姿的问题,白大宇看起来比他矮了那么一截儿。

气势输了。

白宇:“……那你问?”

“你现在那个绯闻女友……”

“咋?”

“真的?”

“假的。”白宇说,“讲道理我和她只说过一次话。”

“哦。”朱一龙点了一下头,把按在门上的手拿开了,“行了,走吧,吃饭去。”

 

 

4

绯闻女友可以被媒体天天提起,堵也堵不住,习惯成自然。

但是话从同行嘴里问出来,白宇就有点紧张,更何况这个同行还是朱一龙。

为什么要加更何况?

因为白宇觉得连朱一龙这种大忙人都知道了,不太好。

究竟是哪方面不太好?

白宇……不知道。

 

长假再长也不过就这几天,加上中途还穿插了这么个“惊喜”,白宇恍恍惚惚过了几天,等清醒点的时候,假都结束了。

 

回去第一天,经纪人说,“给你接了一个电影,翻拍,特别厉害一导演,剧本经典,明天约了下见面,你好好把握。”

白宇就去和导演见了一面。

谈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基本上事情都敲定了。

导演说,“年轻人挺不错的,我们这个翻拍剧本稍作了一点修改,你先回去看看,和你演对手戏的演员基本上也定下来了,我和他约了明天,不知道你们之前有没有过接触,等定下来了你们也沟通沟通。”

白宇点了点头,“方便问下那位是……”

导演笑笑,“朱一龙。”

白宇:……

哦。

 

 

5

翻拍的电影是《泰坦》。

导演以前是个拍恐怖悬疑电影的,因此这次的翻拍的重点并不是爱情,而是巨轮沉没背后的阴谋故事,也是回忆的手法来叙述整个故事,只不过主角之间的感情比较接近患难之交的兄弟情。

因为剧情有所变动,所以选角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一些经典的东西还有有所保留的。

比如横亘在两个主角之间的家世矛盾、两人来往之间遇到了很多阻挠、在一边使坏的配角,还有轮船上诸多不安全的隐患等等,总体来说,虽然换了一种风格,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向原著致敬。

 

白宇演的是富家子弟,朱一龙演得就是阴差阳错来到船上的默默无名的画家。

 

两个人先各自去换戏服、化妆。

白宇的衣服比较复杂一些,他穿着一件条纹衬衫,外搭一件白色的背心,背心的口袋上挂着一只金链怀表,领带规规矩矩地打着,衬衫的领子扣得一丝不苟。他穿着一套浅灰色暗格纹西装,外套搭在手上,西裤勾勒出他笔直的长腿,蹬一双锃亮的皮鞋,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支手杖,头发全部齐刷刷梳在后面,看着既贵族又神气。

 

他到片场时,朱一龙已经在那里一边看台词,一边等他了。

相比之下,朱一龙这个画家的衣着就简单很多,他穿着白色的有点泛黄的衬衫,一件普通的背心只扣了一粒纽扣,外面套一件灰色的老款大衣,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形,手上提着轻便的行礼,便是他的全部家当。

 

白宇走过来时,朱一龙抬头看过来一眼,透过他落在眼前的微卷的刘海,眼底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惊艳。

嗯,惊艳。

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样的白宇。

一时竟然已经非常能够体会当年杰克在甲板上画画时,抬头看见从上等舱走出来的萝丝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无法具体描述,只是目光连片刻都不肯移开。

 

白宇迎着朱一龙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朱一龙,终于忍不住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有哪儿很奇怪吗?”

既然他这么问了,朱一龙就明目张胆地又看了他一会儿,最后非常正经地总结,“嗯,有点,你是不是忘记拿帽子了,应该和你这身衣服搭配的。”

白宇恍然,完全不在意朱一龙眼神了,还特别感谢他,“哦!我就说哪里不太对,谢谢啊。”

朱一龙笑笑,“不客气。”

 

 

6

两个人在演戏上都相当敬业。

不拍戏的时候是一回事,拍戏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只要镜头一开,白宇根本也用不着他自己的那些心理建设,对面站的是朱一龙还是谁他也没什么所谓了,演戏为大。

就是偶尔,在念台词的时候,白宇抬头看向朱一龙那双眼睛,总有种深陷其中的错觉,让他总忍不住想眨一下眼睛,好及时摆脱掉那种难言的情绪。

 

除去这点小动作,拍戏的进程都很顺利。

拍完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紧接着就是拍富家少爷和船长在沿着甲板散步的场景。

朱一龙暂时不用出镜,他就站在一边看着。

 

白宇换了一身装扮。因为散步的时光比较悠闲轻松,他就穿了一件白衬衫,脖子上系了一截丝巾,九分休闲裤,一双皮鞋,露着脚踝,复古又时髦。他腿本来就又长又直,这样一来脚踝又更显得瘦长,远远走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特别好看,衬着海景,真的像是画里出来的一样。

 

演到设计师正在和白宇说整个轮船构造的问题,镜头给到时,白宇正迎着夕阳,认真聆听,不时微微一皱眉头,提出疑问。

他每一个动作,包括微抬下巴的角度都十分到位——他提出疑问时,语气带着点质问,但是依旧保持礼貌又不唐突,虽然船长愣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不便告诉别人的秘密,白宇都一直保持着有礼的微笑,把一个贵族公子演得淋漓尽致。

 

朱一龙一直看向他们走来的方向,没移开目光。

别人只以为他是习惯性地去揣摩大家的表演,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为这时候可以明目张胆地看着白宇。

不得不承认,从那一堆走过来的人当中,白宇就像一个温暖的发光体,不管过了多久,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爽朗的有点可爱,他只要一笑,就可以吸引所有的目光。

 

“好,卡。这场过。”导演喊了个停,“先吃饭,等晚上拍夜景。”

 

因为紧接着夜场的部分就是两位主角的对手戏,包括在甲板上再次相遇,以及一起去仓库冒险的剧情都集中在这里一起拍。

白宇和朱一龙自然就端着饭,找了个人少点的地一起吃,顺便先走一边剧情。

在一起拍了几天了,最初的陌生感肯定有所缓解,再加上白宇本来就挺放得开的,交际能力一级,磨合到目前为止,之前的那点尴尬早就磨没了,主要是顾不上考虑太多,特别说戏的时候,脑子里也想不了别的。

 

“我觉得这里其实我搭着你的肩膀比较好,第一可以显出我们关系很好,第二,也可以反映出一个言行规矩的公子随心所欲的另一面,我这个人物已经开始改变自己了。”白宇说着,吃了一口饭,鼓着腮,含糊道,“你脚得呢?”

“行。”朱一龙点了点头。

“那这里就这么来……嗯……我想想接下来的……”白宇又吃了一口饭,抽空翻了一页剧本,剧本上是他自己先前做的各种标记,有什么觉得需要商量一下的地方他都标出来了,现在就一一和朱一龙再过一遍。

 

他把戏服的衬衫脱了,随手套了一件外套,露出一截脖子,在这个天气里,看起来有点凉意,特别是他低着头的时候,后脖那里拉出一个特别优雅的弧度,让朱一龙莫名想到了戏里的那个贵族少爷——如果画家当时看到了甲板上走来的少爷而有所心动,想必也就是朱一龙现在这样了。

 

特别是白宇认真看着剧本的时候,表情和以前他们一起写作业的时候特别像,微微皱着眉头,咬着手指,看起来有点苦恼,但是不知道哪一刻他就会开心地对你笑。

 

白宇飞速的吃完了饭,也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了,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朱一龙道,“我说完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需要和我……”

朱一龙慢条斯理地才吃了一半,他这会儿已经收回了视线,低着头道,“我觉得你说的都挺好的,一会儿我们试试,到时候给到一点临场发挥……你能接得住吧?”

他问的时候很轻松,没什么压迫力,有点像是开玩笑,但是眼神微微一抬往这边扫过来的时候,又能看得出来他是认真这么说的。

但是临场发挥又是多么考验对手戏的演员能力,白宇自然也知道。被朱一龙这么一问,他非但没有紧张或者生气,反而萌生出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来。

白宇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哎,你要是信我就没问题。”

朱一龙点了点头,继续吃饭,“我当然信你。”

 

 

7

随着剧情的一步步发展,剩下的戏基本上都是两个人的对手戏。

早上的时候,正演到贵族和画家的私下来往被家里人发现,遭到反对,贵族十分沮丧,正在甲板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时,突然被被人一把拉进了某个船舱里。

贵族挣扎了一下,听见一个熟悉声音悄悄说,“别怕,是我。”

是画家。

贵族顿时看了一眼四周,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他赶紧跟着画家躲进了船舱里。

 

朱一龙扣着白宇的胳膊,白宇依靠在窗边。

阳光被贵族挡在身后,把他的发梢染成了栗色,他面色有点焦急,正对着面前同样情绪激动的画家。

 

“太危险了,他们不让我和你来往。”贵族说,“你也应该尽快从这里离开,我不知道他们发起疯来还会做什么事情。”

画家看着他,并不打算放手,他的眼神融入了太多情绪,“我知道,我听说了,但是我不能走。”

贵族非常担心,他挣扎了一下,发现完全挣不开画家的控制,于是他发怒道,“为什么?因为你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么?听我说,这艘船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船长他们不可能让你揭发……”

画家把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隔墙有耳。

贵族也反应过来,立刻噤声瞪着他。

 

画家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我来的时候目的是为了这艘船,但是现在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希望你能过的开心一些,如果现在我们分道扬镳,你会过的好,我便不再与你来往。可是,如果你过的不开心,那么我想尽我所能,带你远离那个厌恶至极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这个机会,而不是这样一声不响的离我而去,行吗?”

贵族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来话。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段表演。

 

白宇睁大了眼睛看着朱一龙,一时分不清这是戏里还是现实。

本来这里有一句台词,是贵族的拒绝,他要对画家说——“我不能。”

但是白宇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也没觉得开口说一个“不”字有这么难。

 

最后贵族只能怔怔地看着画家,但是表演出来的效果出奇的好。

即使他没说这句台词,导演还是满意地喊了一声“过”。

 

白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朱一龙的眼神里抽离出来,绷紧的背稍稍放松了一点。

朱一龙笑了一声,说,“刚才那段处理的很厉害。我以为你会接台词的。”

“谢谢,我……”白宇顿了一下,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转身去拿水喝了。

我什么我。

“我感同身受”还是“我说不出口”。

白宇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水,忽略了朱一龙看向他背影的目光,过分深沉。

 

 

8

紧接着,贵族自然回心转意,他觉得跟着画家的生活实在是非常有趣,画家愿意听他说话,他的家族虽然很大,但是却连一个知己都没有,因此和画家的来往无疑让他十分愉快,在船上的每一天都非常充实。

直到被家族里的人发现了他俩之间的来往,画家来调查船只的秘密身份也被怀疑,他们合力把画家关进了一个船舱里,用手铐牢牢拷住,还把贵族软禁了起来。

 

就在贵族奋力想要去救人的时候,更重大的事件发生了,轮船撞在了冰山上。

这是连画家都没有想到的发展。

全船的人都乱做一团,贵族放弃了一等舱的优先逃生机会,趁乱跑到了下等船舱中去寻找画家被关押的地方。

船体损坏,海水很快灌进了船舱里,贵族疯狂的以最快的速度去每一间屋里里查看,积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踝,很快就要上涨到他的小腿,就在这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被锁在管道上的画家。

 

这场的水道特别难走,而且地上还很滑,白宇还赤着脚,基本上一开门,就跌跌撞撞地冲到朱一龙的身边去。

朱一龙当时反应就想扶他一把,但是他双手都被拷着,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心”。

“没事,我来救你了。”贵族回答说。

朱一龙愣了一下,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白宇没发现。

 

画家点了点头,初见时的惊喜一闪而过,他沉稳下来,安慰道,“别担心,你去看看钥匙在不在那边的柜子里,别紧张,我们会没事的。”

贵族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好。”

 

最后钥匙没有找到,按照剧情的发展,他后来找到了斧子,直接砍断了手铐,两个人终于跑了出去。

这时候水位淹到了半腰,白宇一身白衬衫全都湿了,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也落下了几绺,毕竟是天气还有点冷,他这一整场戏都在水里泡着,来来回回地跑,冻的嘴唇都有点白。

 

开镜之前,朱一龙看了他一眼,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白宇摇了摇头,“没事儿,再坚持一下就完事了。”

朱一龙不再多劝,点了点头,“争取一遍过,白老师。”

白宇喘了口气,笑了一下,“好的,朱老师。”

 

两个人从船里出去的镜头是要顺着长长的走道一路狂奔。

镜头一开,两个人就开始跑。

本来是各自分开跑的,中途白宇差点又滑了一下,朱一龙二话没说,伸手一捞,一手虚搂在他腰上,一手扶着他胳膊,步伐坚定沉稳,白宇跟着他一起,总算是跑完了全程。

 

“特别好!最后这个!”导演拍了一下腿,“就保持这个感觉,最后几个镜头了!加把劲!”

 

白宇坐在一边,因为下一场戏,湿透的衬衫还不好换,朱一龙走过来,把大毛巾往他头上一盖,白宇掀开了一边,抬头瞅他。

“谢谢。”

“不客气。还行么?”朱一龙接过热水,又给他带了一杯。

“没问题。”白宇笑了一下,说,“刚才多谢了,没穿鞋太受罪了。”

朱一龙顺着他的话看了一眼他的脚,那双在水里泡到发白的脚现在临时缩在一双拖鞋里取暖,“不客气……以后跟我就别说谢谢了吧,生分。”

白宇摸了摸鼻子笑了一声,“好。”

 

 

9

然后轮船沉了。

救生艇上一片混乱,甲板上还在演奏的乐曲越发缥缈,随着轮船的沉没而颤抖不堪。好像是轮船在海上最后的哀歌。贵族站在船上,看着所有人——那些妇孺、绅士、孩子、婴儿……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个独特的表情,他们的仇人只有一个——死亡和绝望。

 

就在这时候,画家说,“你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救生艇的位子就快不够了。”

贵族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呢?”

“你走以后我就会找机会溜走,我水性很好的,身手也好,和你不一样,你不用担心我。”

“骗人。”在这种时候,贵族竟然笑了一声,“你到现在,连救生衣都没有穿,我不相信你会追随我而来。”

 

画家闻言,看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他冷静的一言一语让他看起来像个真正的绅士,“不,我一定会追随你。不管是什么情况,用什么样的方式,我都紧随你的步伐。”

贵族也看了他一眼,说,“假如我要投入这片海洋呢?”

画家的目光紧随他的眼睛,“那我便跟着一起。生死相随,不是玩笑……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你应该活着。”

 

贵族最终拒绝了救生艇,他把机会让给了一对母女,襁褓中的婴儿向他微笑了一下,贵族也笑了,这是他在这艘船上留下的最后一个笑容。

 

轮船整个沉入了海底。

所有的人都沉入了海洋,轮船上那些华丽的装饰散落在海面上,成为了这个夜晚幻灭的梦,一切梦想、财富、地位以及很多很多顷刻间就成为了泡沫,什么都不复存在了,甚至性命难保。

 

贵族不会游泳,画家好不容易将他带离出来,让他在一块木板上休息。

 

海水刺骨冰凉,所有人的体温骤降,没什么什么东西能够给他们提供温暖,只有寒冷的死神在这一片黑夜中、潜伏在茫茫海洋里向他们接近。

 

贵族说,“我可能……撑不下去了,感觉好冷。”

画家摸了摸他的脸,手心里一点温度也没。

 

朱一龙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出那段经典的台词,“不会,你一定会活下去的,你以后应该还会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每天、每天都迎接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你会有更美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在这里。”

白宇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朱一龙。

画家说,“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答应我,你会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希望多么渺茫,你要答应我,且决不食言。”

白宇看着他,轻轻说,“我答应你,永不食言。”

 

画家轻轻笑了一声。

也有可能是朱一龙笑的。

 

 

10

《泰坦》的拍摄特别顺利,很快就杀青了,首映和宣传一结束,白宇和朱一龙只见的来往也就又淡了下去。

大家又各自投入各自的忙碌之中,像以前一样,交际不是很多。

只是偶尔从媒体的最终提起,后来电影的热度下去了一些,他俩之间的话题也渐渐少了。

这也没什么,大家都是演员。

戏如人生,许许多多擦肩而过,都是寻常。

 

只是夕阳好的时候,白宇会坐在窗边发呆,控制不住的回忆起那短短一个月里,船上的风景和身边的人。

 

他从未直视过夕阳有多美,只见过朱一龙眼里阳光的倒影,温柔中熠熠生光。

 

让他想起小时候很多个放学的傍晚,他跑到火车站上,迎着夕阳,一趟又一趟的火车经过,看尽了重逢和离别,也没看到朱一龙从哪一辆火车上下来。

那时候的白大宇难受极了,他觉得可能这就是一辈子了,再也见不到了。

只是上天又给了他这么一次,让他感受到,原来长大以后的夕阳,有这么美。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助理探头进来,“宇哥,有你的信,盖了私人章,你还是自己看吧。”

白宇伸手接过来,信封很干净,有香味,淡淡的,很熟悉。

白宇拿信的手忽然紧张地抖了一下,这个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毕竟是抄了好几年作业的人。

 

 

11

白宇:

见信好。

上次杀青之后,本来有许多话想和你说,怕太突兀,一直没有说出口。

后来工作耽搁,所以隔了这么久,决定还是写信给你。

你一直没有问我,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来找你,我觉得在说正题之前,我应该自己交代一下。

 

因为我当时还是一个故作成熟的毛头小子。

中考结束那天,我忽然意识到,我什么都没有,就算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你还有学业,不能被我的一个念头打扰。

后来我小有成就了,终于在时间和事业上有所平衡了,又听说你有女朋友了。那时候我发现我依旧不够成熟,我很生气,所以又没来找你。

总而言之,是我错。

 

《泰坦》的角色是我自己去要的。本来没我的份,但是太想见你了。而且春节的时候去见你,感觉你好像不太愿意见我,当时我想,万一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那栋老房子一样,经历这么多年以后只剩土崩瓦解,我一定是不甘心的。

好在我先问过你有没有女朋友了,你说没有。你自己说的。

 

你还记得那句台词吗?

You jump ,I jump.

生死相随。

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不是对着贵族说的,而是对着白宇说的。

我愿意追随你,天堂地狱,不是说说而已。

 

期待与你相见。

 


朱一龙

2019.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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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前两天重温《泰坦尼克号》,看到最后一段又十分感动(又相信爱情了),想象了一下两位如果演了这样一见倾心的剧情,画面一定也特别美好;于是稍微开了脑洞,在原剧情的基础稍稍改动了一些,权当娱乐:)


*另外一直写他们竹马,从小一个大院长大,感觉也很温馨,写起来的时候都是调皮的白大宇23333


*最后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比心)看得开心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