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袅袅
#感谢@刘皓月去硬糖世界了 点梗
#没真混过地下,如有出入, 下辈子我去地下瞅瞅再来动笔
利己杀手昕X妖冶红玫瑰羊
黑白通吃警察托X嘴强"菜鸟"爽
热血小狗晴X冷艳卧底瓶
今夜的上海,有些不太平。
郝婧怡带着队迅速包围场地,警笛声鸣遍繁华地带,不少贵妇人穿着丝绸睡衣出来看戏,郝婧怡皱皱眉,挥手让张月铭去阻止她们越说越离谱的谈话。
"那个,姐姐你们能不能先去睡觉?"
郝婧怡翻了个白眼,带着加班的怒气大吼了几声,总算让人群骂骂咧咧的散去。
"张月铭!你能不能拿出你警察的气......
#感谢@刘皓月去硬糖世界了 点梗
#没真混过地下,如有出入, 下辈子我去地下瞅瞅再来动笔
利己杀手昕X妖冶红玫瑰羊
黑白通吃警察托X嘴强"菜鸟"爽
热血小狗晴X冷艳卧底瓶
今夜的上海,有些不太平。
郝婧怡带着队迅速包围场地,警笛声鸣遍繁华地带,不少贵妇人穿着丝绸睡衣出来看戏,郝婧怡皱皱眉,挥手让张月铭去阻止她们越说越离谱的谈话。
"那个,姐姐你们能不能先去睡觉?"
郝婧怡翻了个白眼,带着加班的怒气大吼了几声,总算让人群骂骂咧咧的散去。
"张月铭!你能不能拿出你警察的气势来!对待她们不需要那么彬彬有礼!"
张月铭连忙认错,总算让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缓缓下去些。
"汇报一下,什么情况。"
"报告托队,被害人为Q区珠宝大亨王福,一妻两女三情人,背部有疑似指甲所挠的红印,除此之外一切正常,目前已送往沈法医处进行进一步检查。"
夜间凉风吹动柳树枝,沙沙作响。搜寻无果后众人被遣散回家,郝婧怡低头晃悠到大树旁。
"阿昕,找我什么事?"
棕色的头发露出边际,张昕微微侧身,盯着郝婧怡的眼睛。
"这件事,你别查了。"
郝婧怡闻言嗤笑了一声,一边用手撑树干,一边挑眉看张昕。
"虽然他婚内出轨偷S漏S还家暴,但是,我们也得给个真相不是?"
"阿昕,凭你的手段我们也抓不到证据,何必再费心专门找我呢?难不成是想我了?"
"托托。"
张昕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郝婧怡的肩膀。
"你不忍心让她进监狱受苦的。"
独留一句话,张昕便远去。郝婧怡还是站在原地,呆愣的手停在空中,僵硬的收缩,还同以前一样,抓不住。
袅袅炊烟,吹出心中尘封的苦涩。
01.都是撸狗惹的祸
沈梦瑶一脸尬笑的看着郝婧怡,手中是白纸黑字的指纹对比结果。
"销毁,对外宣称自杀。"
劳累的瘫在椅子上,郝婧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有这么爱吗,小托队长?"
火焰烧毁了大半部分报告,右下角的主人公姓名最后一秒才化为灰烬。
"张昕让的,不关我事。"
"行行行,信你。"
郭---爽,沈梦瑶悄悄记住了这个名字。
"最近生活拮据,我又懒得出手,只能让你来干啦"
这是林舒晴感觉被欺骗最大的一次。
她从小跟着张昕,虽然体质不好个也不高,从外表看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但还是学了些本领。
"阿昕,我真的真的只想打下手,我怕见血啊求求了"
比如她退堂鼓打的特别好。
张昕坏笑的搭着林舒晴的肩,指着每一个看着凶神恶煞的人。
"啊啊啊我错了!我再也不偷吃你的pocky了呜呜呜呜"
装委屈哭唧唧时,林舒晴勇敢的睁开眼睛往旁边一瞥---
好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昕怀里多了个女人。
"你怎么才来啊?"
林舒晴打了个颤,这也太娇了吧?
张昕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蹦到自己身上来的女人,正洁癖犯作想推开时,瞄到了那人后背上的玫瑰纹身。
"很慢吗?我去接小晴回家来着。"
紧随其后的男人拿着房卡,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许小姐,这是……"
"哦你好,我是她女朋友,房间是给我们准备的吗?多谢招待,但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许杨玉琢一脸认同的点点头,拍了拍张昕的手示意她放自己下来。
"你看看,你根本没有我女朋友好看,不要挣扎了弟弟。"
男人似乎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咬着牙瞪着张昕。
"许星,你女朋友叫什么?"
许杨玉琢无辜的看着张昕,挽着她的胳膊娇嗔了几句。
"老婆,你说~"
张昕想起之前看过的话剧,套用了主角的姓名。
"你好,张向阳。"
……
驱散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许杨玉琢收起笑容退步到安全距离外和张昕道了谢。
"你背后的玫瑰纹身很漂亮。"
"谢谢,有很多人夸,但其实很大众。"
"Y集团排名第一,以小狐狸般的手段闻名,称号上海红玫瑰。"
"对吧?许-杨-玉-琢?"
听此,许杨玉琢勾起饱嫰的唇角,新做的美甲在张昕心口处打转。
"张昕,你很聪明哦。"
张昕摊了摊手。
"何以见得?"
"关于你的信息,的确很少,但你旁边的林舒晴小可爱经常去我那撸狗,把我家约克夏弄的都不亲近我了"
林舒晴讪讪的不敢看张昕,正准备接受暴风骤雨时却听到了那人的轻笑。
"许小姐,幸会。"
"幸会"
小型耳机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返回中心的路上,许杨玉琢报告已见到X组织领导人,是个很香的女人。
02.鸡飞狗跳
林舒晴大肆宣传酒会上的奇遇,孙珍妮郭爽蒋舒婷听到后纷纷返祖,不到十分钟整个组织都get到新鲜信息,和张昕打招呼时努力控制住向上的嘴角。
"啊啊啊昕爸!都是郭爽这个大喇叭传的!"
一旁蹲在地上抱头的郭爽噌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林舒晴!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孙珍妮和蒋舒婷也想加入,刚站起来就被张昕呵斥着蹲了回去。
"老四,要不咱们给昕爸买条狗吧,这样他就不用把怒气撒到咱们身上了。"
逃离战场的林舒晴兴致勃勃的加入话题。
"诶,许杨玉琢那里就有狗啊,我还经常喂它呢。"
"我一直以为每个杀手都是凶神恶煞的,没想到她是个娇女子!你懂那种cp感吗?她和昕爸绝配!而且要是那只约克夏过来,咱不就解脱了吗?"
宽大的空间静寂了好久,林舒晴僵硬的转身去看张昕。
"额,阿昕,你和郭爽怎么不说话了呀?"
在被罚扫厕所的前一秒,林舒晴仍在想着许杨家的约克夏。
"为什么要故意把指纹留在刀具上。"
郭爽的笑容僵住了,自嘲的叹了口气。
"技术不精。"
"你在试探她吗?"
我见犹怜,泪眼朦胧,但针锋相对时,没有人会心疼一个落眼泪的人。
"你看到了吧,报道是珠宝大亨自杀。她在包庇你,你的试探很成功。"
郭爽笑着抹了抹泪,偏过头看向窗外的世界。
"得了吧,她恨死我了,怎么可能帮我。"
窗外,三个孩子怨气比鬼重的在扫厕所。
"阿爸,我去帮她们了。"
关门时迟疑了一下,搞事般又把头探了回来。
"张昕,有时候要抓住机会哦~"
得益于隔音的装置,郭爽深呼吸带着笑容跑了出去。
"老大老三老四,你们的爽姐来看着你们扫厕所啦!"
03.第一次打配合
如果你信缘,那么你就是个将命运交于别人手的傻瓜。如果你不信缘,那么这么巧的事还真不能用科学解释。
张昕穷装职场小白,跑来租房碰到了许杨玉琢。
"人生如戏呀~职业生涯第一次,还没开始就暴露了身份。"
张昕扔给许杨玉琢一袋烤红薯。
"给新室友的见面礼。"
许杨玉琢被烫得左右手来回互换,张昕看不透她,也没心思去看。
潜入相对于迷离的夜场,张昕第三次拒绝了递过的烟,倒是林舒晴蹦蹦跳跳的接了过去。
"呦,还带女儿来啊?"
"你!"
张昕一把摁住林舒晴,恍惚间看到了一袭红裙的许杨玉琢正暧昧的勾着某个男人的手。
"越↑想↓勇敢↓越害怕~"
广西方言伴随着欢笑声逐渐传入张昕的耳朵,她兴致勃勃的往沙发上窝着的一群人员中看去,有个蓝头发的小女孩吸引了她目光。
农燕萍,她的成员。
蓝发姑娘似乎也看到了她,冲她挑了挑眉遭到了身旁姐妹的调侃。
"啊啊啊啊阿昕,那个蓝头发的是不是看上我了?我看到她冲我抛媚眼了呜呜呜,果然全世界都暗恋我~"
张昕一脸看傻子表情的覆上林舒晴的额头。
"没发烧啊?"
"那是低烧!不管什么三七女生节了我先冲了!"
看着林舒晴狗尾巴摇的飞快的去要微信,张昕突然知道为什么她那么招狗喜欢了。
因为林舒晴本来就是只快乐小狗。
抱着让成员自由发展关系的想法,张昕起身去远处晃悠,正想打开冰箱拿瓶水时,不知名的物品留住了她的动作。
抬脚俯身一看,是不知名的项链。
危险职业需要过人的本领,凭着从事多年所积累的能力,张昕一眼认出那是许杨玉琢带在颈上的。
从酒会相遇到成为合租室友,一直带着的。
张昕将它捡起,助人为乐的放到吧台。闷了一口矿泉水,不自觉的思考许杨玉琢。
靠美色先靠近的话,的确比她这种横刀直入或搞埋伏的安全太多。无暇顾及许杨玉琢自不自爱的问题,她目前,需要许杨玉琢。
再次把项链拿起放在兜里,张昕跑去楼上踹开门,喝醉的男人正光着上身将小姑娘压在墙上。
刚好,男人的正牌妻子刚好路过。
尖叫,争吵,扇脸,离婚,一切都如张昕所想。
"姐姐,这个女人不把她带回家教训吗?"
情绪爆发后老妇人缺少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被张昕一句"姐姐"给甜住了心,当即答应。
许杨玉琢气愤的走到张昕旁边,张昕早有预感,掏出项链展示给她,许杨玉琢这才发现自己贴身物品的缺失。
"你帮我杀了她,这个东西就会物归原主。"
上海妖冶的红玫瑰,紧握拳头眼含热泪说好。
04.小太阳
雷雨交加的一天,郭爽又做了噩梦。
她梦见此刻最想念的人,孤独的站在雨中望她远去的身影。
噩梦的源头还要从去年说起。她那时还是个能力超越一众同辈的强者,得知目标人物是警察时自己想了个办法,以被大面积烧伤为理由混进了警局。出色的演技和故意裸露出的妆容让她收获了不少安慰。
以孤儿为护盾,她度过了安稳的一个月。摸清路线找清时机时,她手快的解决掉了当时警察局的局长。
这是外界的叙述。郭爽想到这流下了眼泪。
如果真的如此,她又何必愧疚的连刀都拿不起了呢?
局长是黑道混起来的,年轻时做了不少错事,步入中年生活后才幡然醒悟金盆洗手。但有时,罪恶是洗刷不掉的,哪怕已诚心悔过。
郝婧怡是她手下最信任的小警察,在郭爽到来时常常让郝婧怡去做心理疏导,能把那一个月称作"安稳"完全就是因为郝婧怡处处护着她。
考虑到小女生的自尊问题,警局专门给郭爽配了单人单间,郝婧怡就住她隔壁。一个月快到头时,郝婧怡羞涩的抓住郭爽的胳膊,结巴了好久才开口。
"谢谢你小太阳,照亮了我的内心,把我从深渊里带了出来。"
郭爽不由得一愣。她咋呼的性格在郝婧怡这里一览无余,根本不像被大火摧残过的抑郁女性。
所以在拿刀步入局长房间时,她犹豫了。雷声响起,她那把刀已直直刺入局长胸膛。
金属掉落的声音传来,局长用最后一份力气摸了摸郭爽的头。
"这是我应得的。"
郭爽瞳孔震动,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局长亲自撞上她的刀,握着她的手一步步致自己于死地。
翻窗户逃走时,碰到了刚给自己种的花盖完塑料棚的郝婧怡。郭爽拽下一直以来掩盖身份的绷带布料,直直略过郝婧怡,一步也没有回头。
回忆结束,郭爽轻轻走出中心推开门伸手接雨滴。
每一滴,都重重的砸在她手里,带给她不好的预感。
05.我把后半辈子赔给你
郝婧怡从未想过,自己会上这么简单的当。
百米高的大厦,单薄的玻璃,单枪匹马就来应战,恐怕她是最傻的那一个。
"郝警官,你还真是容易被骗,怪不得郭爽上次能轻易夺得你的信任哈哈哈哈"
占上风的几人猖狂大笑,此时的郝婧怡体力不支单腿跪在地上,手掌紧贴过分跳动的心脏。背后安全被毫不留情的剥夺,她被压制着跪在地上,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嘭---
上锁的大门被猛得踹开,郝婧怡抬眸时,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郭爽。
大部队纷纷涌入捕获了恐怖分子,郭爽蹲到郝婧怡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时隔一年,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相对无言。
看到郝婧怡能自己支撑着站立起来时,郭爽自嘲的收回了手,往远处移了移。
电光火石间,在地上装死的一名成员猛得扑向郭爽推着她往外倒,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成员因为惯性下坠,郝婧怡紧紧握住了郭爽的手。
顶楼窗户下的水管因为老旧隐隐松动,颇有马上断开的趋势,郭爽见状轻声唤了下心上人的姓名。
"别说话!"
郝婧怡右手暴出青筋,额头上的细汗像蚂蚁一样让她全身发抖,尽管如此,拉着郭爽的手依然有力。
郭爽向下看了看,故作轻松的开口叙旧。
"郝婧怡,你知道吗,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时我眼泪就止不住了,我多想告诉你其实我真的爱你,但没有机会,当时不容得我有机会。"
"刀具上的指纹是我故意留的,我想着,要是我进监狱是我罪有应得,如果你能保护我,那我也此生无憾了。"
楼上同伴慌忙的查看情况,想拉两人上来却没有办法。郝婧怡拉着水管的手已微微脱力,准备救生装置显然已经无济于事。
"郝婧怡,我爱你啊。"
"说了闭嘴!谁愿意现在听你这些!"
水管已出现裂纹,清脆的嘎嘣嘎嘣声代表着老旧的金属已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郭爽的手已渐渐滑落,她再次呼唤郝婧怡的名字。
"郭爽!你要是敢松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郭爽抬头对着郝婧怡笑了一下,如同去年警局,郝婧怡每次透过那亮晶晶的眼睛所看到的一样。
"郝婧怡,我把下半辈子赔给你。"
用尽最后力气,郭爽挣脱束缚,直直下落。
06.互有阴谋
带着刀疤回来,显然是张昕没有想到的。
"你的胳膊……"
张昕下意识抚摸上去,被许杨玉琢侧身躲开。
"她已经死了,我的项链,还给我。"
张昕不为所动,窥见许杨玉琢眼里毫不掩饰的愤怒时才缓缓开口。
"这项链对你很重要吗,明明款式又老套又便宜。"
"我数三个数,你马上还给我。"
"3"
"许杨玉琢,其实你要杀我的,对吧。"
项链被张昕握在手中,银白的链身竟开始微微发亮。
"老妇人掌握着不少的权,她死后财产权利顺势给到下一辈,但早在她死亡之前,她的儿子就先一步离去。珠宝王福,早被我们解决。"
"我充公帮老妇人捉奸,无依无靠的她把财产留给我,所以你的目标,现在是我对吧?"
说到此处,张昕不解的发问。
"不过,你怎么还不动手?"
许杨玉琢红着眼夺过项链,张昕顺势握住她的胳膊,袖子被粗鲁的推上去时入眼的全是惨烈的伤疤。
"排行第一是这么来的吗?"
"不关你事。"
生猛的堵住接下来所有绝情的话语,张昕掌握着主导权步步深入。距离越来越近,干柴烈火因金属碰撞声而被扑灭。张昕终于找到机会和许杨玉琢心平气和的谈话。
"项链上印着Y,丢了回不去组织是吗?难道你的游戏胜利必须要依附这个吗。"
"排名第一都是个屁,你看看你活成了什么样子。"
张昕看着许杨玉琢红肿的嘴突发心疼,手指刚抚上去就被下面的人推开远离。
"劝你离我远点。"
冰冷的枪口怼到张昕的面前,她不为所动,带着含笑的眼睛看许杨玉琢。
"你舍得开吗?"
咔嚓\枪膛已上弹
再度被黑漆漆的枪口直指,张昕勾唇一笑举起双手。
"张昕,你的演技很烂,你学不会我的自如,你的眼睛流露的全是戏谑,你根本不担心我。"
"总有学对的吧,比如接吻?"
"别恶心我,我不需要牺牲自己任何。"
张昕再度握住许杨玉琢的下巴。
"那小绵羊,为什么我吻你不躲呢?"
许杨玉琢拍掉张昕的手,上膛的枪第一次被收回。
"什么一举一动勾人心弦的小狐狸,你明明冷漠又无情,像个机器人,按照规定的程序运作。"
许杨玉琢闻言轻蔑一笑,往前一走捏了捏张昕的耳垂。
"妹妹,学着点。"
再度被薄唇覆盖,许杨玉琢相对于温柔些许,倒在床上大腿任人抚摸时,她的眼前出现了同样的黑暗。
"我的室友,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你明明是个城府极深的坏狐狸。"
"你想依靠我,逃离这里。"
"为此不惜一切,甚至可以把自己交给我是吗?"
许杨玉琢不言语,敲门声打破了针锋相对的局面,张月铭小心翼翼探出了头。
"那个,小晴被抓了,我们需要帮助。"
说完,逃一般远离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
07.最利己的杀手把枪交给了她
林舒晴被绑在柱子上哼哼唧唧,身旁拿着手术刀的是她最喜欢的蓝发美女。
初见肮脏交易的她完全没把农燕萍代入进去,张昕怕她大嘴巴守不住秘密,自然没告知农燕萍的身份。
热血小狗,好像有那么一点害怕了。
"诶,你叫什么来着?每天叽叽喳喳缠在我身边都给我搞头大了。"
"我叫林舒晴……"
"昂,对,是这个名字。那么林舒晴小朋友,你想怎么严守……我们之间的秘密?"
冰凉的刀片挑起她的下巴,林舒晴紧张的连口水都不敢咽。
农燕萍眉眼弯弯的凑近林舒晴,刀片将突兀的锁骨滑出一丝血迹。
"你知道吗?你只是个引子。"
在只有林舒晴能听到的小声话语中,轰动声也随之传来。
农燕萍收起刀,环着胳膊靠在林舒晴旁边。
"诶,能帮我解开吗?"
农燕萍气得砸了下她的头。
"笨小孩,演戏都不会演全套了?"
林舒晴委屈巴巴的回了句知道了。
人群蜂拥而至,张昕和许杨玉琢被一步步推到场地中央,背部相撞时,张昕认命的轻笑一声。
"小绵羊,听说你双枪用的很好。"
手枪被送出时,从来只会考虑自己的杀手也送出了信任。她将命运交给她,在她的庇护下大胆向前。
地下交易被弄的一团乱,林舒晴和农燕萍卑微低头挨训。
"把你这么个小孩留在这,阿昕她真是不在乎你"
林舒晴拽了拽农燕萍的衣角。
"什么时候你才能记住我?"
农燕萍拍掉了她的手。
"我的脑容量不允许我记无关成员的名字。"
林舒晴望着农燕萍远去的背影傻傻愣在原地,察觉到有人经过时拉住了她。
"农燕萍,她以前脑袋受过伤吗?"
"神经。"
女人甩开林舒晴的手暗骂。
08.脸红心跳的上药环节
像是不停飞翔的鸟,终于找到了容她栖息的地方,张昕拿着碘伏圈住许杨玉琢。
"一身伤疤都能受得住,给你上个药就到处乱窜?"
"张昕!"
又是熟悉的枪口。
"我---不---需---要!"
张昕一手拿棉签一手握碘伏,只得用脸颊去蹭走许杨玉琢正对自己天灵盖的枪。
"姐姐,你枪里都没子弹你还拿出来。上了药好的快,不耽误你美丽的。"
在经历鸡飞狗跳甚至把沙发上的枕头棉花都拿出来扔了后,许杨玉琢一脸欲哭无泪的闭眼等待一睁眼就看到死神的白镰刀。
"许杨玉琢,我们是什么关系?"
"室友啊。"
张昕涂药的手一愣。
"你知道在我心里,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
许杨玉琢直视着张昕,微微泛红脸颊和不自觉的抿嘴将她内心的期待全展现了出来。
"利益关系,你需要我帮你逃离Y,不久后的地下暴乱中我需要你协助我。"
"但我仍然搞不懂一件事。"
张昕皱着眉看许杨玉琢,望向那明亮的眼睛竟短暂失神。
"我搞不懂,为什么我看你受伤会心疼。"
许杨玉琢收回手,摸了摸那人的长发。
"你说我像机器人,你又何尝不是呢?"
张昕喜欢所有事情的发展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面对生活中第一个出现的变数,她不自觉的想要……
深究。
或许她不是个天生勇敢的人,但此刻,她确定外界对她最准确的形容词已开始松动。
09.奶瓶奶瓶奶瓶~
"你看到奶瓶了吗?"
"我的农宣宣现在在哪里打牌啊?"
"奶瓶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怯生生的小姑娘指了指林舒晴的身后。
"我的理想型啊,首先要让我能记住她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舒晴带着圆润的大眼睛迅速转身。
"你好!我叫林舒晴!"
"who care~"
此后每一次见到林舒晴,农燕萍都能一眼注意到她身上的纸牌。
"哈哈哈哈小晴,你这样像那个大街上发传单的诶,很傻的。"
傻吗?林舒晴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看向农燕萍,她一眼都没有看过来,依旧是那个冷淡的模样。
林舒晴知道的,她很爱笑。如同当时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笑起来很好看的。
"小晴,我们这里还有许多美女姐姐呀~不必一棵树吊死的~"
林舒晴望着农燕萍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不啦,我对奶瓶一见钟情并且日久生情了。"
她会知道的。
10.你就帮我问她,记不记得我的名字
在卧底任务即将收工的前一天,发生了变故。通讯证据一览无余,得知消息的张昕努力安抚林舒晴的情绪,试图让她冷静的接受现实。
"农燕萍很快就会暴露,她的家人我们已安顿好,你只需要明天配合郝婧怡,懂吗?"
"那她怎么办!"
"林舒晴!你冷静一点!"
林舒晴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深吸一口气才开口。
"郭爽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告诉我不能伤心,那是她的选择,可是阿昕你想过没有,我根本不如你,我无法在脑袋里去除这个阴影。"
"农燕萍也将遭遇那样的事,我真的无法欺骗自己活下去。"
"阿昕,其实是我无知欠手玩弄她的东西,才害她暴露的,要说付出代价,应该是我才对。"
再度抬起头,泪水背后的坚毅竟让张昕不自觉呆愣住,她深呼出一口气,轻声发问为什么。
"阿昕,如果对面是许杨玉琢,你就会理解我。"
张昕心里一颤,下意识摇头。
"不会,永远不会。"
林舒晴双手撑后,笑着看张昕说她骗人。
"你会的,你会和我一样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
"你有什么想对农燕萍说的吗。"
林舒晴故作轻松笑了一下,背过身子抹了抹眼泪。
"你就问她,记不记得我的名字吧。"
11.我会的
张昕想不通,为何身旁人都在义无反顾的为别人死亡。
从小时候被手把手教会工作后,张昕就觉得自己的心不再跳动。说句绝情的,郭爽林舒晴的离去引不起她的波澜。
微风吹起,她将手放到胸膛处感受心跳。一下,一下,频率再正常不过。
张昕依然可以记起林舒晴独闯贼窝,承认是自己时的小场景。她不懂,不理解是什么给足了她勇气。
在那以后,她遇到过农燕萍。小姑娘本就古灵精怪挺爱笑的,林舒晴的离去好似也没有对她产生影响。
直到再一次雨夜,农燕萍握着啤酒哭诉。
"阿昕,你知道上一个雨天,我在干什么吗。"
"林舒晴偷偷溜进我被窝,以为我不知道把我圈在怀里,每打一次雷她就抖一次,真是个胆小鬼。"
"她凭什么代替我的死亡啊?凭什么啊?她以为她是谁啊?"
"她凭什么就认识我不到一年,就改变了我的人生啊…"
张昕不会安慰人,没说一句话。巨大的情绪反差同样刺激着她,张昕突然想起林舒晴对她说的一句话。
她说,张昕也会因为许杨玉琢做到她这种地步。
她会吗?
一步步深入Y集团的深渊,决然的扯断项链时,她已经知晓了答案。
她会。
她帮助许杨玉琢打破规则,给予她最大限度的逃生机会,她委托过农燕萍了。
她留过后路了。
在朦胧中闭眼的前一刻,她又想起了郭爽再握刀去顶楼的画面。
她的心跳频率依旧很慢,很慢。没有事能激起她的波澜,她的一生从双手沾满血时就已经结束。
爱,是她循环的365天里唯一的变数。
#终
阵阵花香,散不尽阳光,缕缕微风,道不尽苍凉,袅袅炊烟,吹不尽苦涩
世界依旧照常运转,少了谁都无妨。
在她们被彻底遗忘的那一刻,故事才真正结束。
爱吃兔的缺德团建
封在中心的日子太无聊,张昕和沈梦瑶商量了一下干脆来了个直播团建,一个消息瞬间让小偶像还有粉丝沸腾了起来
期待着期待着很快就到了直播团建的那天,冯思佳依然在主持全场,介绍游戏规则
"好,我们今天团建游戏是国王游戏哦,不过呢,今天我们有两个"卧底",她们有五个任务要完成,如果让她们完成三个及三个以上,她们就可以任意摆弄我们"
"卧底已经在今早的抽签活动中抽出来了哦,五个任务也已经悄悄发布完毕,大家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也要记得观察谁比较反常"
h队众人拍了拍手,然后开始了第一轮国王游戏
这一轮张昕是国王,袁一琦刚刚...
封在中心的日子太无聊,张昕和沈梦瑶商量了一下干脆来了个直播团建,一个消息瞬间让小偶像还有粉丝沸腾了起来
期待着期待着很快就到了直播团建的那天,冯思佳依然在主持全场,介绍游戏规则
"好,我们今天团建游戏是国王游戏哦,不过呢,今天我们有两个"卧底",她们有五个任务要完成,如果让她们完成三个及三个以上,她们就可以任意摆弄我们"
"卧底已经在今早的抽签活动中抽出来了哦,五个任务也已经悄悄发布完毕,大家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也要记得观察谁比较反常"
h队众人拍了拍手,然后开始了第一轮国王游戏
这一轮张昕是国王,袁一琦刚刚不小心把号码牌露了出来张昕看的一清二楚,但她不打算让袁一琦受罚,因为她还要好好谢谢袁一琦
沈梦瑶和张昕作为卧底出场慢了些,眼看着许杨玉琢旁边一个座位,中间紧挨着的两个座位犯了难,就在这时袁一琦急匆匆跑了过来,说是起晚了
沈梦瑶不可能和袁一琦坐在一起,于是许杨玉琢只好招呼着自家弟弟来旁边的1号位坐,张昕和沈梦瑶顺利坐在了一起
卧底任务1 位置要时刻挨在一起
"6号出来做十个仰卧起坐"
张昕随意说了个号码随意说了个任务,正想看戏时身旁传来一声抱怨
"6号是我!"
想着卧底任务1,沈梦瑶出来做仰卧起坐时张昕自然的跟了出来帮她压脚
如果忽略掉2号位许杨玉琢和1号位袁一琦凌冽的目光
接下来游戏顺利进行,玩到一半时孙珍妮突然拍桌而起
"等等!先听我说!张昕,我是谁?"
"孙珍妮啊?"
孙珍妮又指了指身旁的人
"她呢?"
"费沁源啊?"
"她呢?"
"姜杉啊?"
张昕不明所以的配合着孙珍妮,在指到许杨玉琢时张昕终于明白了
好大儿发现她的任务了
卧底任务2 张昕在整个游戏过程中必须称沈梦瑶为"瑶瑶",必须称其他人的全名
完了,芭比q了。张昕在心里想
"阿昕,那她是谁?"
张昕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许杨玉琢"
"她呢?"孙珍妮指着沈梦瑶
"瑶瑶"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瞬间起哄
"她是谁?""许杨玉琢"
"她是谁?""瑶瑶"
"诶呀许杨玉琢,你现在的名称只是全名诶!"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袁一琦又添了一火
"兄弟们!我帮你们偷看阿昕号码牌,必须让她这个任务完不成!"
国王顺利落到林舒晴手里,通过一系列作弊行为知道了张昕是4号,林舒晴让她对着10号喊她的小名
然后,农燕萍站了起来
……
"换人!阿昕你不能给我喊!"
"林舒晴你吃醋啊?"
林舒晴气急败坏的手舞足蹈
"鹅鹅鹅,阿昕你这个任务就放弃吧,我们还有很多任务呢"
"我们?沈梦瑶你暴露了啊!"
一旁傻笑的王奕插了一句话,沈梦瑶呆在了原地
w但凡队长
张昕最终还是喊了农燕萍的小名,卧底任务二也顺利失败,林舒晴也顺利吃醋
想撮合自己爸妈的孙珍妮当了国王,想碰碰运气让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换座,然后成功换到了沈梦瑶和姜杉
"等等!我和费沁源也换!"
在沈梦瑶换位置时,张昕也跟了过去
很不错,任务又暴露了
但最终还是换座成功了,因为费沁源也想跟着姜杉走,尽管她们在避嫌
"我偷看沈梦瑶的号码牌!必须把她俩拆开!"
小朋友们又通过作弊手段将昕瑶两人分开,两位队长对视无奈一笑
没事,剩下三个任务都完成了就好
然而脑子回过神来时,突然傻愣在了椅子上
卧底任务三 沈梦瑶摸1号位的头
卧底任务四 张昕随意找位成员说"亲我一下,命都给你",结束后亲一下侧脸
卧底任务五 两位表演双人舞
张昕一看到四号任务时就打算放弃,但前面两个任务已经失败,也就是说她们只能完成这三个任务
一号位是袁一琦,如果让沈梦瑶摸袁一琦的头那么后果不敢想象,中间隔着个李佳恩的两人达成共识
得让袁一琦换位置
沈梦瑶不能cue袁一琦,所以只好张昕当国王,但国王牌也是靠运气,两轮下来国王牌张昕一点都没沾着,沈梦瑶和张昕疯狂打手语小心讨论,以至于中间的李佳恩忍无可忍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当我不存在啊!"
"7号和1号,出去跳双人舞!"
沈梦瑶和张昕一脸懵的看了看自己的号码牌,然后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谢谢佳恩!再也不说你人菜瘾大了!"
李佳恩迎着1号位置和2号位置的目光,有些后背发凉的收了收脖子
"天气变凉了吗?"
……
终于只差两个任务的沈梦瑶和张昕感觉胜利就在眼前,但是这两个任务难度系数过于的大,沈梦瑶不敢张昕也不敢
"不是我们这关系有点特殊你怕啥啊?你也不是只能选羊姐啊?"
"我要不选她我还想回去家吗?不跪搓衣板跪一个月都不赖。队长摸队友头怎么了?你给我打个样"
正当两人讨论激烈时,国王牌到了沈梦瑶手里
沈梦瑶一看,嘚瑟的站了起来
"张昕!十号!你躲不掉了!"
"不是!你这么坑我的吗!"
"十号去把你的任务完成"
其他人一看要完成任务也开始阻拦,但沈梦瑶一说是大家想看的后立马叛变,催着张昕完成
张昕磨磨蹭蹭走一步回两步的挪到了许杨玉琢面前,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脸颊
"亲我一下,命都给你"
小偶像和粉丝们都以为这就结束了,这就是巅峰了,却没想到下一秒张昕又在许杨玉琢脸上亲了一下,分别的时候口红印明晃晃的摆在许杨玉琢脸上
"磕到了!!!!ttl!!!!!"
今晚的kpl肯定达标了
……
"沈梦瑶你坑我你也得去,快去完成任务!"
"昕爸这次是我们想看的吗"
张昕点了点头,然后把三号位挤走坐到了许杨玉琢旁边,问她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不舒服
沈梦瑶英勇就义一般走到了1号位不远处
"我开始做任务了哦"
然后从一号位开始,一个个摸了头
袁一琦也愣在了原地,只不过沈梦瑶不会来哄她
"今天我们的直播就到此结束啦!无论大家看得开不开心我们嗑的都很开心哦"
彩蛋是卧底胜利的奖励,内含昕羊黑喵杉源晴意农农
棱镜
棱镜
简介:
“棱镜,一种由两两相交但彼此均不平行的平面围成的透明物体,用以分光或使光束发生色散,她们就好像棱镜的两个平面,相交在一起使透明的光发生色散。”
以冯思佳的视角是:“我喜欢上了我曾经说过全世界只剩一个人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发小,情敌做我助攻的故事。”
以李姗姗视角“我的侄女发小爱上了我,可是我爱上了另一个姐姐,那个姐姐知道我发小的心意,使劲撮合我和发小,可是姐姐不知道我喜欢的是她啊”的故事。
以曾艾佳的视角是:“新认识的两个妹妹奇奇怪怪,明明是竹马青梅之交,但却始终错过,我一定要帮助她们的故事。”
李姗姗:地方电视台摄像 冯思佳:李姗姗发小兼电视台记者 ...
棱镜
简介:
“棱镜,一种由两两相交但彼此均不平行的平面围成的透明物体,用以分光或使光束发生色散,她们就好像棱镜的两个平面,相交在一起使透明的光发生色散。”
以冯思佳的视角是:“我喜欢上了我曾经说过全世界只剩一个人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发小,情敌做我助攻的故事。”
以李姗姗视角“我的侄女发小爱上了我,可是我爱上了另一个姐姐,那个姐姐知道我发小的心意,使劲撮合我和发小,可是姐姐不知道我喜欢的是她啊”的故事。
以曾艾佳的视角是:“新认识的两个妹妹奇奇怪怪,明明是竹马青梅之交,但却始终错过,我一定要帮助她们的故事。”
李姗姗:地方电视台摄像 冯思佳:李姗姗发小兼电视台记者 曾艾佳:法医
长篇 囤稿不多 慎追
(一)初遇
“下一集《小城警事》拍摄的主人公是一位女法医,这个就交冯思佳和李姗姗去拍摄了,希望你们能够用你们的视角拍出一期全市人民喜闻乐见的节目。”一周例会上,栏目组总策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工作安排。
随后策划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曾艾佳获得的荣誉,可能是因为这些极具权威的荣誉——优秀政法干警,十佳法医,所以李姗姗自动归类为四十多岁的知性大姐姐。
所以李姗姗扛着机器来到曾艾佳工作单位真实见到曾艾佳和另一个领导时,有些错愕,她分不清谁是曾艾佳,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两个人,只是看肩章就知道两人都是领导。
她缓缓从喉咙中挤出:“您好,我是负责本次拍摄的小李。”那眼神在曾艾佳和另一个领导身上游离,还好女领导主动解围,伸出手去跟李姗姗握手:“小李,你好,这是我们的曾法医。这次拍摄你费心了。”
曾艾佳也跟她打招呼道:“姗姗,你好我是曾艾佳。”
李姗姗在心里想这个女人果然有种职业自带的敏锐性,她还没主动介绍过名字,曾艾佳就知道她的名了。
曾艾佳:“今天就是来拍拍我日常工作是吧?不用我额外说什么吧?”
李姗姗:“对对,这次我们过来就是拍拍您工作的日常,采访的话我和同事明天再来,今天就拍一些工作碎片,就是不用紧张,您就当我不存在,不用在乎镜头。”
曾艾佳点点头说:“好的好的。那你们跟我来消毒换衣服吧,待会我们一起进实验室”
曾艾佳在水池边教李姗姗洗手,李姗姗有了一种很久都没体验过的紧张,虽然曾艾佳不是特别靠近她,但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压迫感,她闻到曾艾佳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肥皂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很像她曾经去的牙医诊所的味道,不过层次又不太一样,不会让人觉得刺鼻。
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李姗姗难免有点慌张,在架相机架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相机掉地上,她担心的拿起来仔细查看,然后又试拍了一张,这才放心继续组架子,曾艾佳觉得李姗姗有点紧张,便安慰她说:“我们领导交待了今天不做有视觉冲击力的实验,你放松一点,因为拍摄嘛给公众看的。”
李姗姗:“嗯嗯,我不紧张。”
曾艾佳:“那我开始了。”李姗姗在镜头后比了ok。
李姗姗拍了几个画面便向曾艾佳示意可以了,她又叫曾艾佳来相机前看一看画面。曾艾佳问到:“这个片子你可以传我一份吗?”
李姗姗说到:“当然没问题,要不您加一下我百度网盘。成品我们剪辑好了再传给你”
李姗姗向曾艾佳报着账号,但是她忘记了一件事情,上次和冯思佳玩干瞪眼时,把id改成了冯思佳的狗。
曾艾佳看到这个id名有些迟疑:“你叫冯思佳的狗?”
李姗姗顿觉社死,她感觉她的心拔凉拔凉,她说到:“额,对。”本来想解释,曾艾佳却说:“年轻人嘛,很正常,我理解。”李姗姗内心已经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了,如果将所有内心os打出来估计都能打成一篇1000字小论文。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懂什么啊。”而曾艾佳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让她不敢多言。
第二天
到了采访阶段,冯思佳也从外地出差归来了,当她把采访提纲递给曾艾佳时,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后曾艾佳脸上绽开了一丝不可名状的笑容,冯思佳当即觉得这个人有点怪怪的。
拍摄间隙,冯思佳把李姗姗拉到一旁,她问李姗姗:“为什么曾法医看着我老是笑场啊,我今天有什么好笑的吗?”
李姗姗咬牙切齿地说:“还不是你,上次让我把网盘改成冯思佳的狗,昨天她看到我id了。”
冯思佳也变得慌张起来:“天哪,李姗姗,我社死了。”
李姗姗:“都怪你!”
冯思佳:“谁叫你老是输呢!而且我已经让了一步了,只让你改网盘的id,张智杰可是让你改微信id呢。你不应该感谢我吗?而且我没社死吗?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感觉就像.....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李姗姗:“谁说不是呢。我太绝望了。”
虽然嘴绝望,但是拍摄还得继续,冯思佳和李姗姗硬着头皮好不容易完成了拍摄任务,正准备收拾东西快速闪人时,曾艾佳却留他们下来吃饭:“两位老师,这马上我们食堂就要开晚饭了,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冯思佳李姗姗只想快速离开,于是李姗姗随口编了了理由:“不吃了不吃了,我减肥,晚上不吃饭的。”冯思佳也连连附和:“对对对,我们不吃晚饭的。”
就这样李姗姗和冯思佳火速逃离了拍摄现场。
第二章 kpi苦手
李姗姗导素材的时候她发现那张她试相机有没有摔坏的试拍的那张照片,阳光从窗外照过来,不偏不倚给曾艾佳描了个金边,她一边感慨自己是个天才摄影师随手就能拍出这么好的照片,一边感慨曾艾佳身上的氛围感。剪片子时,她疯狂感慨曾艾佳的声音好听。
冯思佳从远处就听到她的感慨了,她拍了下李姗姗的头:“别犯花痴了,你看你这个月kpi了吗?你这个月估计又要完蛋了。”
李姗姗很无奈,她挠了挠自己头,又轻轻锤了下冯思佳的腿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佯装哭泣:“我可怎么办啊?”靠在冯思佳身上,冯思佳搬开她的头一脸正义地说:“好好工作吧。”李姗姗越想越委屈小声跟冯思佳抱怨:“咱们传统媒体的kpi太奇怪了,明明主要是放在电视台播,但咱所有节目的收视率都比较平均,所以起到决定作用的是在新媒体平台的播放量,怎么拍怎么剪又不是我说了算,有的节目选题注定上不去播放量嘛。”
李姗姗问:“你这个月kpi怎么样?”
冯思佳:“我刚刚好完成。”
李姗姗空握起拳头:“好烦啊,我拍的东西怎么会这么糊,我以前当粉丝的为我爱豆剪的视频播放量都比这高。”
冯思佳:“别愁了!都成苦瓜脸了。”
下班回家,两人一起等公交车时,冯思佳突然双手做祈祷状,李姗姗顿感疑惑:“你干嘛呀?”
冯思佳故作神秘地说:“你有听过一个都市传说吗?一辈子没见过流星的人,可以向公交车的列车许愿跟流星的效果是一样的。”
李姗姗:“神经病”
冯思佳:“不识好歹我可是帮你许的愿。”
李姗姗:“许的什么愿?”
冯思佳:“让李姗姗再单身30年。”
李姗姗:“认识你可真是我的晦气,这是许愿吗,这是诅咒。”骂人的话还飘在半空,李姗姗所搭乘的公交车就到站了,李姗姗飞一般冲上了公交车。
冯思佳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像过去20多年一样。
冯思佳刚刚确实许了愿,她许的不是李姗姗再单身30年,而是李姗姗能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她逐渐对自己的这个发小动心了,但目前她也不知道该处理这样的关系,告白万一不成功只会让她们这种清白的姐妹情尴尬不已。所以这几天她心里乱的很。
第三章 距离感
饭点时,冯思佳潜入了办公室,故意从她背后绕过来,一边盯着屏幕一边紧贴着李姗姗的后背,李姗姗被吓了一跳:“你别离我这么近,不舒服。”
冯思佳:“都是侄女,你在害怕些什么?”
李姗姗:“侄女才要隔远一点呢,我都感觉到你的呼吸了,很不舒服。”
冯思佳:“去吃饭吗?”
李姗姗:“马上,还有一点就弄完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啊?”
冯思佳:“好好好,我的狗开始有隐私意识了。”说着搬着凳子跑到房间另一个小角落,李姗姗想起“狗”这件事就觉得生气,她把鼠标垫朝冯思佳扔去,掷地有声地说了句:“滚。”
冯思佳接过鼠标垫:“我的小狗好乖啊,还会扔东西了。”李姗姗很生气,但已经不想再搭理冯思佳了,她敲打键盘更重了一些。
做完工作,李姗姗直接就朝门外走去,冯思佳也跟了上去,好巧不巧一出门就碰到《小城警事》栏目组总策划,他感慨了一下冯思佳和李姗姗的交情,连连说:“真好。”说着就一副过来人的态度跟她们俩感慨:“你们真的要好好珍惜,能跟一个人从小一起成长这么长真的不容易。”李姗姗冯思佳连连点头,夸赞他说的对。
吃饭时间,李姗姗一直低头在看手机,冯思佳问:“你看什么呢?”
李姗姗:“我欣赏我剪的片子呢,我可真是天才剪刀手。”
冯思佳:“自恋吧,你就。”
李姗姗:“说真的,我觉得我待在这里很屈才,你有想离开这里的想法吗?”
冯思佳对李姗姗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很诧异,因为从小到大李姗姗才是那个求稳求安全的,记得填高考志愿时,学校请了个老师来上职业规划课,问到未来的职业规划时,李姗姗说想开一个奶茶店,虽然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职业规划,但是在一众要当教师,律师,程序员的职业规划中显得格格不入,况且那时她已经是个编导艺术生了,这样的职业规划确实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却是她心中所想的,梦想这类词她从小到大都听爸爸说,早就听累了,所以她的职业规划是十分接地气的。然而现在却是李姗姗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了,冯思佳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她很满意现在的工作。
虽然不是恋人,说实话那种感觉就像李姗姗一直在她五米之内,虽然还仅仅是个想法,但是想到这个想法有可能让她和李姗姗分开而且她还没和李姗姗告白过,冯思佳的心里就挺复杂的,。
冯思佳知道了李姗姗想要辞职的消息过后变得有点焦虑,常常坐在工位上发呆。她开始思考李姗姗到底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还是厌倦了她?
一大早李姗姗在自己的工位上,把键盘敲得很响,引起了冯思佳的注意。
冯思佳问她:“你最近怎么了啊?情绪一直这样很低。”
李姗姗不说话,她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现在不方便说,待会单独跟你说。”
【昕羊】空港:于世无门
世间千万场悲剧,难体会一二。
苦不尽,甘未来。
*8k+预警⚠️
----------------------------------
1.
/为爱事事已退让,偏因那原则开仗
许杨玉琢火急火燎回到公寓的时候张昕还保持着她在监控器里所看到的动作。
一进屋许杨玉琢就感到那股泛着酸直冲天灵盖的腐臭味混合着腥气扑面而来,...
世间千万场悲剧,难体会一二。
苦不尽,甘未来。
*8k+预警⚠️
----------------------------------
1.
/为爱事事已退让,偏因那原则开仗
许杨玉琢火急火燎回到公寓的时候张昕还保持着她在监控器里所看到的动作。
一进屋许杨玉琢就感到那股泛着酸直冲天灵盖的腐臭味混合着腥气扑面而来,从玄关的角度看过去只能堪堪锁定张昕露出半个脑袋的背影,她不敢出声,连张昕的名字都成了在喉咙里生了锈的音节,许杨玉琢心跳加速,她调整呼吸尽量放轻了步子从一边缓慢地靠近,不知道是小心什么,只是害怕,怕一些响动一阵风吹,然后张昕就散了。
直到走近了许杨玉琢被什么东西晃了眼,是茶几上放着的用来开快递的美术刀,正握在张昕手里。
许杨玉琢几乎是下意识扑过去握住了张昕的手腕,后者极其缓慢地抬头最后和许杨玉琢对上视线,眼神茫然又空洞,头偏向一边,似乎脑内风暴正在努力处理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到底是谁,几个呼吸过去张昕眨眨眼嘴角上扬,终于回神笑着和许杨玉琢打招呼:“你回来啦~”如果不是与此同时张昕大力挣开了许杨玉琢的手又整个人往后缩了些许的话,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许杨玉琢跪坐在张昕对面,支着上半身凑过去离她更近一些,手悄悄挪动那盒宁人作呕的快递的盖,再把盒子一点点推远。随着快递被推开许杨玉琢感受到张昕似乎不再那么紧绷,许杨玉琢重新挨着她坐下,攀上张昕的手臂,没有被甩开。许杨玉琢手向下滑摩挲她的手背,试探着轻轻卸掉她握在手中的刀:“我回来了,阿昕,我回来了。”
许杨玉琢揽着张昕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张昕的袖口和裤子上都有暗红色液体的残留痕迹,她迟疑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把张昕的袖子拉起来——十几道划痕。或深或浅,有些不知什么时候还蹭掉了结痂,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伤疤。
还没来得及细看张昕就突然挣扎起来,她一个劲推开许杨玉琢想要往后退,扯着自己的袖子没轻没重地盖住手臂,着了魔似的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要,许杨玉琢扣着张昕的后脑勺按向自己的侧颈,任由怀里的人如何挣扎都死死抱住她,也是在这个时候许杨玉琢才听清张昕后半句话,她说:“不要碰……脏。”
下一秒张昕情绪决堤,短暂的呜咽声没持续多久,许杨玉琢在感受到她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脖颈留下来的时候张昕开始嘶吼,用比先前暴力得多的方式推开许杨玉琢,尖叫着,她似乎想要起身,但没有成功,张昕跪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泪珠不间断地砸在地板上,没一会便因为频繁地抽噎吸入过多的氧气而咳嗽干呕青筋暴起。许杨玉琢赶忙拉开茶几的抽屉给张昕套上塑料袋罩住口鼻,费力地深呼吸几次终于不至于担心她要背过气去之后,可许杨玉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张昕就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2.
/若是错爱我不敢揭开
刚翻过身人往下掉的一瞬间张昕就睁开了眼睛,手撑着茶几扑腾着坐起来,心跳加速,睡个午觉差点从沙发摔到地上,张昕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去厨房给自己倒水喝。
大概是刚睡醒头重脚轻,张昕感觉像在做梦。
重新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去看钟,下午四点,时间还太早。开始发呆,许杨玉琢删了她手机里所有的互联网社交软件,张昕没意见,这方面她总比自己有经验得多。
这段时间工作室忙得飞起,比起一开始曝光打得人措手不及的新闻图,现在才算真正开战。G社用来试水粉丝试探态度的照片放出来之后立刻有黑子顺杆爬,有组织有规模,工作室发布的每一条微博,关于排练也好,代言宣发也好,物料花絮也好,行程总结也好,无一例外都会被骂。粉丝控评努力忽略一些关键词把评论往微博内容上引,可是大粉的回复贴全部被买赞,垃圾号点赞降权重,根本上不了前排,点开评论区排在前面的只剩阴阳怪气的内涵和谩骂。
张昕只能叹气,偏偏没有一件事情自己有办法解决。两个人都在演,无论是回家之后默契地避而不谈,还是许杨玉琢给自己讲排练的细节,自己谈今天在家看的电影情节,或者关于琢磨些新菜,从菜的由来到做的方法一条一条讲,想尽办法填补两人之间的空白,因为足够默契,没话找话的样子都极其相似。张昕觉得烦躁,她讨厌无计可施的自己,也讨厌只能等着被拯救的困境,讨厌所有人都想办法保护自己,好像脆弱成沙砾。
第一次收到快递的时候除了惊讶还有种莫名的畅快心情。看吧,你们防不胜防。张昕很努力想把自己抽离出来作为第三方去看这封信,完全可以不看的,但说不清楚,很难讲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觉得那些包含恶意的污言秽语让自己的愧疚减轻,反而滋生出快意。字字句句都对自己的恶言相向,那种片面的偏激的自说自话的恶言相向,说不生气是撒谎,张昕气得半死,可把匿名信扔掉之后又鬼使神差从垃圾桶里捡出来锁进柜子里。
虽然那些人那么恨,但是如果是幻想偶像跟自己恋爱呢?所以归根结底的双标不过是觉得我配不上,张昕想着,嫉妒夹杂着恨的情绪一起涌过来。怎么样才能让大家觉得配呢,还是说只要是张昕,无论如何就是配不上她的呢?张昕自诩不是会被外界声音所左右的人,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下意识想要去迎合他们,太多了,太多了,即使没有社交网络,这些铺天盖地的留言还是能把自己淹没,他们顺着一条看不见的线爬过来,不远万里把那些话送到自己面前,已经被找上门了。
一封信,也是一把钥匙,随之而来的匿名信越来越多,而后是染了血的假肢,被拿掉眼珠的娃娃,断成两截的木偶,啮齿类动物尸体,遗照……
要告诉许杨玉琢吗,外界所有的声音都在逼着我们的大歌手做选择,事业还是爱情,粉丝还是伴侣,张昕一瞬间和许杨玉琢这些年为之奋斗的所有东西都站在了对立面。说不出口,她没法开口去责备那些狂热粉丝,也没有办法把自己架到一个逼迫爱人去做选择的位置。
张昕理解所有事情的出发点,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可以不在意。
第一次莫名开始流泪的时候张昕以为自己是被电影打动了,只是眼泪止不住,张昕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无尽哀伤,比如这些事情什么时候是个头,比如许杨玉琢是不是离开自己更好,比如自己是不是害了自己爱的人伤心。后来流泪的次数变多,只是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下来,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跟人说话。即便如此张昕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直到那次意外。
看到许杨玉琢的消息张昕停下了本来要热饭的动作,突然觉得很没意义,都砸掉吧,都别吃了。张昕笃定自己没有动手,可下一秒盘子坠落砸在地面碎了一地。瓷器碎片的裂口锋利,溅起来的碎块宛如暗器,张昕看着自己脚踝的擦伤,笔直的一条细痕,几秒之后渗出血珠顺着肌肤纹理下滑,张昕甚至还没感觉到痛,她盯着脚上的伤口,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些藏在暗处的飞矢划破这具被认为是携带病毒的躯体,是不是流出脏血就可以被净化啊。
鬼使神差地蹲下来抚上伤口,血液里似乎包裹着虫卵,张昕用力摆摆头,再定睛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只是凝视着蹭在指腹上的血想着,还不够,是不是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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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许杨玉琢正好压在自己的伤口上,张昕有点紧张,不知道会不会渗出血来,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张昕几乎睡不着,两三个小时已经是极限,她轻手轻脚抽身,先去浴室检查手臂,果然又裂开了。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又很难辨认,吃过药之后张昕能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是因为病症的原因,但总是被一个声音蛊惑着,是身体里有脏东西所以才会生病的,然后等自己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留下好几道口子了。简单处理下伤口拿纱布包扎,沾了血的纸巾和棉棒张昕随手扔进垃圾桶。张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袖口放下来,好像已经很久不穿短袖短裤的家居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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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张昕觉得自己听到许杨玉琢的声音,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过于沉重,忽近忽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张昕看不见她,恍惚里感觉是在一个空荡的白色房间,自己躺在躺椅上,面前是个看不清脸的中年男子,他穿着白大褂,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张昕很努力地想要辨认,支起身子准备离近一些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然后男人发出了许杨玉琢的声音:“为什么要划伤自己?”
张昕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先一步开口:“因为我身体里蛀了虫,得把它们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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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杨玉琢和医生站在门外,张昕的催眠效果还没结束,人还没有醒来。听完张昕“自述”这段时间独处时发生在她身上的每一件事情,许杨玉琢胆战心惊,张昕完完全全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适,甚至自己每天回家还从她的安慰和陪伴里汲取力量,然后才能在第二天重新投入工作,可张昕一直都是一个人,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张昕的状况,比我们预想的更加糟糕。”
“她一直在吃药,但情况你也看到了,并没有好转。”
3.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陈姐赶来的时候看见许杨玉琢在病房外的走廊抱着脑袋把脚放在座位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叹了口气,挨着她坐下,许杨玉琢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冲陈姐挤出一个苦笑。两个人都没说话,消毒水味道刺鼻,空调的温度偏低,陈姐抬头透过窗户去看里面躺着的人,张昕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的检测仪上显示心跳平稳,这大概是她这段时间睡得最久的时候了。
陈姐递给许杨玉琢一个耳机,把手机摆在她眼前,是孙珍妮今天的电视剧杀青记者会。
提问环节一个记者站起来,镜头聚焦到孙珍妮身上,她胸前的配饰是一个七彩花瓣的花形胸针:“请问这次的配饰是您自己搭配吗,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吗?”
视频里的少女笑着颔首,手指轻点胸针,下一秒收了笑容眼神锋利: “我觉得好看我喜欢,我就戴了,祝您也有选择配饰的自由。同时作为今天被邀请来的主流媒体希望您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我们这次的新剧上,辛苦了。”
陈姐揉着太阳穴,摆摆手:“这条视频一出又起了不少节奏,公司让她在家待着,这段时间也别跑来找你,别添乱。小丫头气死了,她的原话,我再给你说一遍:‘我还有好多话没讲呢,我这些话跟他们玩的那些文字游戏做的文字陷阱比起来干净多了吧!记者的笔可抵三千毛瑟枪。拿着笔的人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字字句句有多大的杀伤力,整天想着断章取义制造舆论拖人下水,他想搏出位,我可不配合!’”
“妮子确实一直都站在我们这边,小愣头青”许杨玉琢回忆起笑起来“她刚来公司的时候,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嘛,我俩总带着出去玩。这事我回头去说她。”
陈姐做了十几年经纪人,许杨玉琢知道她的性格,不说废话不做多余的事,效率第一。许杨玉琢把耳机递回去,等着她继续开口,关于她真正想说的事。
“所以,你有人拥护,她呢?你现在知道她每天都在面临什么了。张昕是素人,她过的从来都不是长枪短炮,大众视线无孔不入的生活。”
许杨玉琢想反驳,珍妮也是在护着张昕,想反驳自己的粉丝里也一定有想要支持这段恋情的,但陈姐说的到底是什么,许杨玉琢也比谁都清楚。
张昕会被迫躲起来,会受到伤害,会被逼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谁。自己最知道她,知道她喜欢自由,知道她对生活的热忱,知道自己爱人相机里有多少关于人间烟火气的镜头。许杨玉琢不得不承认自己过于天真过于浪漫,唱过那些能为爱坠入凡尘的歌之后错以为当真可以凭借自己的勇气一往无前。俄耳甫斯在用招人怜悯的琴声打动冥王的时候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可以救回欧律狄克,但那只是神的玩笑,是对欧律狄克不自量力行为的惩罚,俄耳甫斯愿意倾其所有挽回欧律狄克,那么想要惩罚俄耳甫斯,就让俄耳甫斯亲眼看着欧律狄克在自己面前再一次消亡。
大概从许杨玉琢有想要公开的想法的时候起,她便坐在地狱之门前等候,等候最后那一眼,等候欧律狄克的灵魂从自己指尖溜走。可是许杨玉琢承担不起关于张昕任何的失去了。
“资本不会放弃你,他们只是要你做选择,羊羊,他们需要你表态。”
“媒体,大V,水军,同样的招数他们会用我们也会用,只要加以引导就能换风向;炸号,禁言,评论精选,有些话不让讲那就真的可以听不到。就算说穿,退一万步,说到底,也就是十分亲密的同性友人,你不说话,他们还能怎么说。有办法让张昕和你都回归平常生活的。”
“所以,那些人就是被这样消灭的吗……”
“捂嘴,人间蒸发,从未发生,无人知晓,不留痕迹,是这样吗?”
病房的门开了,不知道张昕在门后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走廊的光打在张昕脸上,许杨玉琢能清楚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关于宽容,怜惜,无奈,和爱。张昕的动作很缓慢,许杨玉琢立刻起身迎上去,她抓紧张昕的手,她清楚自己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违心,但不得不说。
“张昕,你先回广州,好不好。”
张昕还是只含着笑,另一只手搭上许杨玉琢手背,安抚性地拍拍她,嗓音沙哑:“许杨玉琢,你没负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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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回家养了几天,身上的伤口都好得七七八八,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期间多数行李每天打包一点由助理帮忙寄回广州。许杨玉琢没法送她,以免暗处的尾巴捕风捉影跟到广州去。
张昕的手臂有些留疤,还穿着长袖,下身是一条卫裤,现在正蹲在地上系鞋带,往常这样穿着的张昕都是出门散步或者去超市,许杨玉琢走过去整个人伏在张昕背上,搂紧她的脖子去蹭她的脸。张昕干脆挽过许杨玉琢的大腿背着她站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逗得人发晕,许杨玉琢上手打她肩膀才停下来,镜子里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张昕盯着许杨玉琢笑:“我发誓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好吗,不要不开心。”
许杨玉琢让张昕放自己下来,落到实处两个人面对面地拥抱:“要好好吃药,有什么事也要给阿姨说,你妈妈很担心你。不可以不找我,你拍拍vlog,随便什么都好,一周一次我会等着你的。”
张昕举起手三指指天认真地点头,两个人在玄关交换了一个小心翼翼又极其郑重的吻,张昕突然笑起来,眉眼弯弯开玩笑地问许杨玉琢有没有接吻ptsd,许杨玉琢恶狠狠地瞪她,把行李箱推出来,助理已经开车等在停车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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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记着答应许杨玉琢vlog的事情,在车上打开相机,先对着外面拍了一段空镜,再把镜头转过来对着自己,才刚刚分开,不得不承认已经开始想念,两个有过许多次异地,告别过许多次,但第一次让张昕有了一种莫名缺失掉一部分的感觉,想说点什么给她,却觉得过于肉麻了。
张昕清清嗓子,说起开场白:“嗨,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到——”
『 嘭 』
右后方突然冲出来一辆小轿车,速度极快,助理和张昕都没注意到它,所在的suv整个向左偏移,张昕在被撞击的瞬间回头看,看不见车里的人,但张昕的直觉告诉自己他没有踩刹车。
相机从车里摔出来,镜头屏幕都碎了。
4.
/原来是世间太荒谬,你我分的手先最合理与温柔
“我发誓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好吗”,许杨玉琢想起张昕对自己说的话,在情况未知条件不定的时候许下确切的诺言,大概率是在撒谎。
张昕,不许骗我。许杨玉琢什么都听不进去,在接到警察打给紧急联系人的电话之后。陈姐担心许杨玉琢情绪失控,开车载着她和孙珍妮一起赶去医院,警察在楼下等到了面无表情的许杨玉琢,许杨玉琢说,她要见到肇事司机。
肇事司机驾车从后方撞上之后因为猛烈撞击导致气囊弹出并没有跟着张昕所在的车一起侧翻,撞上隔离栏之后便停了下来,所以伤势不重,手臂骨折,脑部受到撞击被玻璃擦伤。许杨玉琢透过在走廊上看到他,手上打着绷带吊着水发呆。
在来的路上许杨玉琢想了无数种方式,冲进去给他一巴掌揪着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拿起果盘边的水果刀捅穿胸腔看看心怎么会这么黑。但真的看到的时候情绪又都散去了,好像看多了影视剧,里面的坏人都长着穷凶极恶的脸,看一眼就足够招人恨想把他们挫骨扬灰。但偏偏是个普通人,这个在网络上问候人祖宗十八代用尽了下三滥词汇,耍尽了心思出阴招甚至不惜坐牢也要来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长着一张日常生活里随时可能会见到的脸,可能是在便利店,或者地铁站,或者公园,可以是出现在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许杨玉琢觉得头晕,陈姐上前扶住她,警察询问她有什么想要问的,许杨玉琢摆摆手,说着辛苦你们了,便让陈姐带着自己离开。
要见张昕。
张昕在后排没有系安全带,全靠她反应快死死抱住前排的靠背才没有受更严重的伤。左手臂在侧翻的过程中被压断,头砸在玻璃窗上导致脑震荡,程度轻重得等她醒了才能确定,右肋骨断了一根,腿被玻璃碎片划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四处都是绷带,许杨玉琢趴在病床的窗户上,她不敢进去。
许杨玉琢无望地蹲下来痛哭,想要尖叫着释放却又发不出声音,没有人来告诉她们究竟犯了什么样的滔天罪行,命运要对这样的两个人如此刻薄,张昕和许杨玉琢相爱,为什么不行。
“张昕……我以为,我们可以。”
许杨玉琢想起张昕走之前开玩笑的那句ptsd,自己现在是对消毒水ptsd了。许杨玉琢手控制不住地打颤,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才慢慢拧开病房门走进去。哪怕许杨玉琢看见检测仪上她依然平稳的心跳但依然感觉后怕,怕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变成直线,医生说张昕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许杨玉琢艰难地跟自己打气,要冷静,要冷静下来。
许杨玉琢颤颤巍巍抓住病床上张昕的手,张昕昏迷着,连手都是冰的,直到切切实实摸上张昕的脉搏感受到在自己指尖下的跳动许杨玉琢才松了口气,她的眼泪滴在张昕的手背上,许杨玉琢极快地胡乱抹掉,回过头,陈姐正站在病房门口。
“发布澄清吧,等张昕恢复,送她回广州。”
『 许杨玉琢工作室:针对某些营销号发布的关于“同性恋情”的不实报道,工作室特此澄清。
许杨玉琢女士本是与好友外出,讨论度极高的“接吻照”为偷拍错位拍摄,希望广大网友朋友们不信谣不传谣,也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勿看图说话传播不实信息,共同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环境,传递正能量。』
许杨玉琢滑着手机,看着这篇姗姗来迟的通告,看着评论和转发里清一色的支持和加油。想到孙珍妮在公司问自己的话:“他们会信吗?”。真的有人信吗?有人在意吗,他们只是要我站出来,他们要我站出来,要所有人看到,我如何否认,如何低头。被称为天后,厉害吗,地位高吗,还不是会怕,还不是不敢为爱发声,和多少个被这个黑白世界抹杀的亮色一样。
我要如何解释呢,无人在意不可以说出口的真相。他们看着那些媒体报道的虚假新闻,那些关于我的生平,关于我的人品,关于我的所爱所恨,他们相信这一切,又在相信之后选择宽容我选择来爱我。我要如何阐明,如何才能在他们心中算得上不是狡辩,我的澄清,都是要被打上引号的“所谓澄清”!我哑口无言,我甚至被那些爱意打得羞于开口,然后我只能沉默,任由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挂上我的名号,踏入我的人生轨迹,刻上我的墓碑。
于我所愿或所恶,都有一条隐秘的线勒着我的脖颈,由我亲自演出给世人,许杨玉琢是如何。
5.
/两百年后在一起,应该不怕旁人不服气
许杨玉琢的演唱会异常成功,甚至因为“绯闻”风波粉丝愈发心疼她,所以反响比原先预估的更加热烈。
最后一首安可,许杨玉琢取下耳返,深呼吸。
「就算贫病或失忆
都争口气从旁保护你
顽强地在等过几个十年
等整个世界换风气
历劫还是在一起
这种坚决无人可比
看战事多悠长
亦决心打到尾 心不死
两百年后在一起
应该不怕旁人不服气
谁人又可控诉廿个十年
仍然为舍弃
换个时代在一起
等荆棘满途全都枯死
着盼望很悠长
撑到尾」
“许杨玉琢怎么回事!!”演唱会的导演在高潮部分才发现不对,她没有唱原本定下的《她整晚在写信》而是唱了另一个版本填词的《命硬》。“熄灯,熄灯!把她的麦克风关掉!”导演气得要摔麦,这场演唱会有多少资本就坐在贵宾席,许杨玉琢以为这场风波已经过去了吗!
“带她下台!机动组的人去带她下来!”
场控带着机动组来到上下场口,却碰到陈姐和助理带着人守在那,陈姐示意助理保镖把人拦住,拿起对讲机:“我们拦过了,也断了灯,关了麦,最后没来得及上场,她已经唱完了。”
场控看着依然还在台上唱歌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姐,陈姐挥挥手让大家坐在场边:“别烦了,好好听歌。”这个世界不让人说真话,但起码应该让许杨玉琢在一首歌的时间里表达,给那些真的愿意听她说话的人,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没有麦克风没有灯光,许杨玉琢就那样执拗着用尽全力尽可能大声地唱完了整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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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正式官宣的那天,许杨玉琢叫上陈姐和孙珍妮一起在家里吃饭,张昕为了方便照顾还住在医院,张妈妈飞来了上海照顾她,张妈妈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许杨玉琢莫名地心慌,她没敢再去医院。
厨房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两个人急忙冲进去看,许杨玉琢蹲在地上,一个盘子碎了一地。
“怎么了,被划伤了吗?!”陈姐把许杨玉琢扶起来上下打量,孙珍妮给许杨玉琢倒了杯水,让许杨玉琢在餐桌旁坐下,没说话。陈姐安慰她:“之后再买个新的,没事啊。”
许杨玉琢听到这里开始嚎啕大哭:“买不到了,买不到了,再也买不到了……”
一开始就沉默着的孙珍妮拿出手机,不知道打了什么发出一条消息,眼神示意陈姐打开手机:
“不是说盘子。”
巡回演唱会被定在6月14日,策划说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一个在城市的夜晚也能看得清闪烁星光的日子,而我的星星永远坠落,我被要求守着明月,看星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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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关于许天后,有一段视频会被人拿出来反复咀嚼:
停车场里被记者团团围住。
“请问刚才安可的歌曲是命硬, 是一开始准备好的吗?”
“有记者拍到后台乱作一团 为什么会全场暗场闭麦,是舞台事故吗?”
“请问这首歌是对之前报道的回应吗?请问您怎么看待呢?”
“请问这首歌是唱给张小姐的吗?”
经纪人表示今天不接受采访很累了,护着许杨玉琢但还是有很多麦克风怼上来,视频里许杨玉琢停了一下,看着其中一个镜头说道:“是。” 然后在闪光灯里晕了过去。
没人知道她说的“是”是在回答什么,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是”是在回答什么。
关于这段过去被又一次炒热,网上议论得沸沸扬扬。
有声称出道就陪伴的大粉出来发言。在同性恋情风波之后所有的演唱会,位置最好的正中间的E区,许杨玉琢卖出的演唱会门票里,永远都没有六排十四座——那个最中心的位置。
那场巡演结束后许杨玉琢发了一条plog在微博,里面都是一些花絮图,关于舞台,后台,粉丝等等,里面夹着一张合影,是两个影子,正靠在一起 。
还有一个爆料,关于那一场安可曲。里面的垫音不是许杨玉琢唱的,在高潮部分甚至能听出两轨声音,那个不知名的合唱人,就是张小姐。传言是许杨玉琢本想要在演唱会公开的,关于她最心底的秘密。歌迷们确实都承认确实听到了不属于许杨玉琢的声音,但是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张小姐,也不得而知了。
在这条帖子里讨论回复过几千层,有人说许杨玉琢要前程抛弃了一直陪伴的人,情谊比不过名声,名气,名利。
而这条回复被单独截出来,有一个网友发帖,id叫:Saturn✨
『 可她不管不顾站在风口浪尖,在她的巡回演唱会第一站的最后一首安可,她站出来,于众目睽睽之下唱了那首命硬,我觉得不能再有人说她没有为了那段关系努力过。』
END.
丝芭天庭之寻找鸳鸯(中)
神仙体小品文
H队群像主昕羊
太阳神昕 & 月老羊
古代背景
私设如山
勿上升
“鸳鸯”和“烤米”的称呼指代无区别
欢迎大家在评论区讨论剧情。
8.
今夜燕城天气不错,夜幕中点缀的几颗星星闪闪发光,月亮高悬天空,洒下一片清辉。若是有兴致的文人墨客定会因为今晚这美丽的夜空诗兴大发。只有张昕她们知道,下凡的这几天,都是沈梦瑶在天庭默默帮她们打理一切。
但眼下靠谱的沈梦瑶也没办法出现在这里帮她们找回丢失的银子。
“费沁源我真是无语了,银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不随身带着你放包袱里?”因为银子丢了,“寻狗小队”都聚在冯思佳和费沁...
神仙体小品文
H队群像主昕羊
太阳神昕 & 月老羊
古代背景
私设如山
勿上升
“鸳鸯”和“烤米”的称呼指代无区别
欢迎大家在评论区讨论剧情。
8.
今夜燕城天气不错,夜幕中点缀的几颗星星闪闪发光,月亮高悬天空,洒下一片清辉。若是有兴致的文人墨客定会因为今晚这美丽的夜空诗兴大发。只有张昕她们知道,下凡的这几天,都是沈梦瑶在天庭默默帮她们打理一切。
但眼下靠谱的沈梦瑶也没办法出现在这里帮她们找回丢失的银子。
“费沁源我真是无语了,银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不随身带着你放包袱里?”因为银子丢了,“寻狗小队”都聚在冯思佳和费沁源的房间。孙珍妮一边翻装银子的包袱一边质问费沁源。
刚才酒楼伙计过来提醒费沁源下楼去结饭钱,费沁源仔仔细细摸了一遍身上发现装银子的袋子不见了,又回房间翻包袱也没找到银子。十有八九是被偷了。
费沁源低头对手指,委屈巴巴解释:“我是随身放着的,谁知道现在小偷这么厉害,贴身放着还能偷走。”
许杨玉琢帮费沁源说话:“她也不是有意的,我们这么久没来过凡间都忘了要提防小偷了。先下去让老板宽限我们一天,明天街头再卖个艺不就都回来了。”
大家同意许杨玉琢的想法,毕竟这时候怪罪谁都没用,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六神一齐下了楼找老板。
酒楼老板见费沁源下来,赶紧上前讨笑道:“客官来结今儿晚上的饭钱和住店钱啊,一共十五两银子。”
费沁源挠挠头一脸歉意:“抱歉啊老板,我们银子丢了。能不能宽限我们一天,明天我们赚到银子马上就给您。”
一听费沁源说她们银子丢了,酒楼老板立马变了脸,刚还因为笑容上挑的眼尾耷拉下来,“银子丢了?!小丫头,别以为几句话打发我就想不给钱了。在这儿吃白食,第二天装没钱跑路的戏码我可见过太多了,想糊弄我,再多活二十年吧。今天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老板又换上奸淫的笑容,“肉偿也不是不行,”说着手搭在费沁源的肩膀上,凑近仔细闻了一下费沁源的气味,“我还没尝过天乾呢,尤其还是你这么漂亮的天乾。”
眼见老板的手就要摸上费沁源的脸蛋,费沁源侧头躲开,一脚踹在老板肚子上。“去你妈的老男人,主意打在小爷我头上了,给你钱是给你面子,不给钱揍你一顿让你明天连妈都认不出来。”费沁源扫扫老板碰过自己肩膀的地方,“呸”一口啐在老板脸上,“真他妈晦气。”
费沁源升仙以前是前朝太子,平日里也没少出来凡间闲逛,根本就不可能被老板吓唬住。再加上之前是众星捧月的角色,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肯定是不会给老板好脸色的。
酒楼老板被费沁源踹倒,向后倒时还带翻了身后的桌子。一向习惯占女人便宜今天居然被人打了,老板恼羞成怒。一手捂住因为摔倒撞疼的脸,一手指挥伙计和打手:“快把她们抓起来,今天不把她们好好揍一顿我就不姓郭。”
听从老板发号施令,一群伙计和打手都围了上来,本想使用灵力打架,但张昕和许杨玉琢因为帮苏杉杉修改记忆灵力不足,冯思佳因为情绪波动状态不好,只剩另外三个有灵力阻挡。
这头已经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那头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铿锵有力的好听声音。
“慢着郭老板——”
几神回头一看,是位身材纤细,外貌俊朗的女子。
这女子端着酒壶走到酒楼老板身边,把一个空杯子递给老板又斟上酒,“郭老板您别生气,我手下这几个人不懂规矩,也怪我粗心大意,忘记给她们出来玩的充足经费了,”又掏出一锭金子送到酒楼老板手上,“这金子是补偿给您的,我青某人在这里赔个不是,这就把她们几个带走,您卖我个薄面,大人有大量,别跟这几个小的见识了。”随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板一看手里的金子眉开眼笑,“雯老板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您手下的人来我们酒楼消费是我们的荣幸,刚才肯定是误会了,”说着摆手让伙计和打手撤下去,“这几位您带回去吧。”
“多谢郭老板了,只是希望下次您也能管好您的手,不要再随便放在陌生女孩子身上了。”
“自然自然。”酒楼老板赔笑。
……
酒楼闹剧暂时告一段落,“寻狗小队”也收拾行李从酒楼出来,刚才被称作“雯老板”的女人,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们了。
许杨玉琢先行道谢:“谢谢您的解围,欠下的银子我们会尽快还给您的。”
雯老板满眼含笑看着许杨玉琢,“不急不急,银子的事情以后再说。鄙人名叫青钰雯,今天来酒楼吃饭见许姑娘身陷囹圄,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许杨玉琢心下不解,她怎么知道我姓许?但并未将疑惑说出口。
六神依次报出名字,青钰雯听到其他几个名字时并未有特别反应,只是微笑着向说名字的神点头,唯独在许杨玉琢说自己全名叫“许杨玉琢”时,有一丝错愕在脸上,但也很快消失。
“六位今晚暂时没有住处,不妨跟着青某人我去我府上暂住一宿吧。”青钰雯说着,招呼仆人把她们的马车牵出来。
夜色已晚又身无分文,想再找一个住宿地实属不易,大家思来想去同意了青钰雯的提议,道过谢跟着她往北去了青府。晚上这么一出闹剧,再加舟车劳顿,“寻狗小队”被安排好房间就倒头睡去,一夜无话。
大家在第二天吃早饭时了解到,这宅子说是青府,其实并非青钰雯的府邸,而是一个戏班租了个大宅子在这儿唱戏,青钰雯是戏班的台柱,唱念做打样样精通,身段好本领高,燕城这片响当当的名角儿。无论什么戏,只要青钰雯的名字贴出去,向来是座无虚席。
“昨日的解围只是顺手之事,我看不惯那姓郭的老东西很久了,为老不尊,贪财好色。为难你们几个小姑娘,还想要动手以多欺少,太不要脸。”青钰雯摆了一大桌请大家吃早饭,提到昨日之事依旧愤愤不平。“许姑娘,他没对你动手动脚的吧?”青钰雯特地凑近问身边的许杨玉琢。
许杨玉琢摇头:“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青钰雯又正身坐直。
张昕可不是神经大条的神,青钰雯对许杨玉琢的过分在意让她心里很不得劲,碍于她并未太逾矩且是她们的恩人,自己之前还做错了事让小绵羊吃醋,张昕没有发作表现出来。只想着赶紧还完青钰雯的钱好离开这儿继续寻找鸳鸯。
“雯老板,”张昕点头示意,“我们今天这就出去赚钱把欠您的银子给您补上。”
“不用见外,叫我青钰雯就好,”青钰雯放下手里的筷子,“银子之事大可一笔勾销,只要你们帮我们一个忙就好。”
“什么忙?”
“我们最近在排练《白蛇传》,白素贞这个重要角色一直没有心仪人选,我觉得你们这里有一位很合适,只要帮我们顶上这个位置空缺,银子的事情就不必再提。”
“哪一位?”
青钰雯看向身旁:“——许杨玉琢。”
……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难得一见的动物表演啊,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冯思佳从青钰雯那儿借来个铜锣一通狂敲,招呼路人来看,但是被她们吸引的人寥寥无几。
趁着休息,孙珍妮抱着兔子形态的袁一琦坐到费沁源身边问她:“怎么回事啊费沁源,怎么跟上次差那么多,上次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次看节目的都没表演节目的多,什么情况?”
费沁源双手拄着脸坐在小凳子上,看这那头的冯思佳玩命吆喝,叹了口气:“来凡间时间太久,我这灵力施展不开,再加上昨天闹那么一出,灵力更发挥不出来了,保佑不了咱这小生意啊。”
“那怎么办啊,青钰雯的钱咱还不上了?”
“要是我灵力恢复得好,演个两三天这钱基本也就回来了,但是照这架势,在凡间待久了我们的灵力只能越来越弱。想还青钰雯的钱,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许杨玉琢蹲在地上给金毛形的张昕梳毛,费沁源说的话她全听见了,转过头对她们说。“没关系,大不了就帮青钰雯那个忙呗,她说了只要排练一幕就好,帮她们戏班演一场也费不了多长时间。我就答应她那个请求吧。”
金毛听见许杨玉琢说的,毛茸茸的大头立马拱到许杨玉琢怀里,尾巴摇动的速度明显降下来,一边在羊羊怀里蹭一边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昕昕不想让我去吗?”
金毛点头。
许杨玉琢后撤一步,让金毛大狗从自己怀里出来,一手搂住大狗脖子,一手摩挲大狗额头。“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啊,帮她唱出戏,她替我们垫上的钱就能一笔勾销,也不是什么大事。”
金毛眼神向下不看许杨玉琢,那意思明显是不乐意。
“况且我还没唱过京剧呢,真的很想试一试。”
听了这话,金毛抬起头,看了许杨玉琢良久,最后还是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自家恋人的脸,尾巴重新摇起来。意思是答应了。
如果只是因为想还青钰雯这个钱,张昕断然是不会答应许杨玉琢去帮忙补上白素贞一角的。反正只是点银子而已,她们要是真赚不到,大不了连夜跑路好了,马车就留她那儿作抵押。
但是许杨玉琢说她想尝试京剧,许杨玉琢想做,就不可以不答应。张昕从来都不会强迫许杨玉琢做她真的不想做的事情,也不会强迫她放弃真的想做的事。即使自己心里别扭,最终还是答应了许杨玉琢。
只是青钰雯……那句话怎么说的?她看许杨玉琢的眼神算不上清白。张昕还是提醒自己多注意着点。
9.
“许姑娘你来了!快来坐!”
张昕跟在许杨玉琢后边,送自家羊去练功房。见青钰雯还算规矩礼貌,默默找个角落抱臂看着青钰雯给许杨玉琢讲戏。
青钰雯给许杨玉琢安排的是白素贞水漫金山的那幕戏。主要的对手戏是白素贞和法海,小青也有一些戏份。青钰雯招来旁边一个姑娘向许杨玉琢介绍:“这位是卢天惠,你可以叫她肥肥。她饰演这次的小青。”
许杨玉琢和卢天惠彼此点头问好。
接下来便是正式教学和排练,因为涉及很多她们戏班内部独有的技巧,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青钰雯将张昕请了出去。
临走之前张昕恋恋不舍握住许杨玉琢的手,告诉她:“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喊我!我都听得见,会马上赶过来的!”
许杨玉琢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来这儿排练个京剧,能出什么事?不过自家恋人的叮嘱总是有道理的,许杨玉琢点点头,送别张昕。
张昕走后,青钰雯一脸艳羡:“许姑娘和张姑娘感情真好。”
许杨玉琢想起大金毛昨天头埋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场景,不禁轻笑:“嗯我们感情挺好的,她平时就比较黏人。”
张昕出门以后魂不守舍,在练功房附近徘徊。碰见睡懒觉刚醒出来抻懒腰的袁一琦。
“张昕你怎么自己在那儿,没陪羊姐排练去啊。”
张昕头向练功房方向一点,“送你姐进去了,她们排练涉及什么内部机密,这不刚把我赶出来了。真是搞不明白,排练个破京剧有什么好涉及行业机密的,还不让神看。”
袁一琦抱臂看着一脸幽怨的张昕挑眉,“我说你是不是因为青钰雯对许杨玉琢太过在意吃醋了。别担心,我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就帮你看了,青钰雯她这辈子有两条红线,一条是生生世世的纠缠,在她几十辈子前就被外力斩断了,看来不是什么好姻缘。还有一条是这辈子的姻缘,红线没连上估计是自己还没意识到。她这条没连上的姻缘,要是发展好了,能帮她破除之前生生世世纠缠的姻缘带来的阴影。不过到底怎么样,还是得看她自己的造化喽。她心思没在我姐那儿,说不定在意我姐只是把她当个代餐。”
张昕担心那边的许杨玉琢,没仔细听袁一琦说什么,管她青钰雯有几条姻缘的,她要是敢对许杨玉琢动手动脚就弄死她。
袁一琦似是看出张昕在想什么,按住张昕肩膀把她身子扭回来。“张昕,神仙无故伤害凡人有违天条,是会被贬下凡甚至灰飞烟灭的,你别一时上头。我姐又不傻,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说完拉着张昕去逛青府,叫她别再担心许杨玉琢这边的事了。
……
夜晚,许杨玉琢回到她和张昕的房间,洗完漱就倒在张昕身上,撒娇说今天排练太累了,让张昕给她按摩。张昕把羊抱到床上给她敲背。
“昕昕,今天青钰雯教了我首歌,虽然不是京剧唱段里的,但是可好听了,她说这是她自己写的歌,我唱给你听。”
“Never give me up”
“沿着 梦境中的步伐”
“雨水 滴滴 嗒嗒”
“把我的心洗刷”
“Never give me up”
“唯有 窗外一地繁花”
“撩动 梦中 时差”
“忘记身已经在天涯”
许杨玉琢唱到最后一句已经意识不清陷入梦乡。
张昕看着恋人因为趴睡堆叠起来的脸颊肉,内心泛起甜蜜又苦涩的涟漪,躺下身来搂住许杨玉琢,将她身子抱正,又在许杨玉琢额头留下一吻,吹灭蜡烛满怀心事地抱着羊睡去。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张昕又送许杨玉琢去练功房,一开始都是些基础热身。青钰雯没请她出去,张昕也不主动离开,依旧在角落看她们排练。
热身时青钰雯问许杨玉琢:“许姑娘,我昨日教你的歌学会了吗?能唱一遍给我吗?”
许杨玉琢像昨天晚上那样给青钰雯唱了一遍。但是张昕能听出来,昨晚许杨玉琢唱的那遍虽然没什么技巧,但是因为是唱给自己的,唱的时候很有感情,听起来就很生动。这遍唱给青钰雯的只有技巧,好听固然是好听,但同样的技巧教给别人,唱出来的也没什么差别。
许杨玉琢唱给张昕的每一首歌,唱每一首歌的每一遍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许杨玉琢专门唱给张昕的。
想到这里,张昕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
听罢许杨玉琢的美妙歌声,青钰雯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鼓掌鼓得飞起,边鼓掌边夸赞,“许姑娘唱的真好听!”
张昕刚才微微舒展的眉头又紧皱起来了。
热身完毕,青钰雯照例将张昕请出练功房。张昕走之前看了许杨玉琢一眼,满脑子都是那句“许姑娘唱的真好听。”
……
今天排练结束得早,天还没黑许杨玉琢就出了练功房。张昕像个望妻石一样站在练功房门口等着。许杨玉琢看到张昕在那儿就赶紧过去搂住张昕胳膊嚷嚷着饿死了要吃饭。
“今天天气好像不太好哦,也不知道瑶瑶在天庭怎么样。”许杨玉琢抬头看看被云彩遮住的天空对张昕说。
“许姑娘唱的真好听。”
许杨玉琢:?
“宠物灵珠有什么反应吗?有感受到鸳鸯在哪吗?”
“没有,许姑娘唱的真好听。”
“呀!张昕你没事吧?胡言乱语些什么?”
“没事,许姑娘唱的真好听。”
“神经病啊!”许杨玉琢翻个白眼,暗骂她一句,又自顾自地说:“晚上吃点什么好呢?”
张昕撇撇嘴:“我要糖醋排骨,不吃糖,不吃排骨。”
许杨玉琢听见后哭笑不得:“原来你在吃醋啊。”摸摸大金毛的头,“我就是把她教的歌唱了一遍,相当于交作业。不用吃醋啊昕昕,你也能听出来我给你唱的和给她唱的不一样吧。”
见张昕没反应,许杨玉琢停下来,捧住金毛的脸深吻下去。吻毕睁眼看大金毛湿漉漉的眼睛,“这回不吃醋了吧。”
张昕暂时被安抚好。
暂时。
……
这天晚上许杨玉琢积食了想吃山楂消消食,张昕就上街给她买。许杨玉琢独自去小花园散步,看到漂亮花花草草心情不错,不知不觉哼出脑海里的旋律——青钰雯昨天教她的《蝶语》。许杨玉琢平时哼歌没什么讲究,脑海里想到什么哼什么,什么好听哼什么,什么应景哼什么。
看到花园里因为天黑闭合的郁金香,许杨玉琢弯腰轻抚花苞,嘴里哼着歌念念有词:“晚上花朵就闭合了,这郁金香要是白天开放一定特别好看。”
刚直起腰想敲敲背,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自己。——是青钰雯,她嘴里还念叨着:“蝶儿,不要再离开我了蝶儿,这次不会让你走的!”
许杨玉琢想用力挣开,奈何青钰雯力气太大,许杨玉琢只能双臂向后顶勉强与青钰雯拉开小段距离。那人像着了魔一般,不管不顾许杨玉琢的挣扎,闭着眼睛念叨“蝶儿”二字,许杨玉琢无奈大喊:“青钰雯!我是许杨玉琢!”
之前见过面的扮演小青的卢天惠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拉着青钰雯的双臂让她放开许杨玉琢。“你挣开眼睛看看啊!那是许杨玉琢,不是你的蝶儿!青钰雯你清醒一点!”
张昕这边捧着买给许杨玉琢的一袋子山楂,满心欢喜来小花园找自家小绵羊。映入眼帘的就是青钰雯从背后紧紧抱着许杨玉琢,卢天惠拽青钰雯让她分开的场景。
手中山楂散落一地,张昕冲上去,掐住青钰雯脖子让她松开许杨玉琢。青钰雯辅一松手,张昕沙包大的拳头砸在青钰雯面门上,直接把人打倒在地。
“张昕!”许杨玉琢拉住张昕还欲挥上去的拳头,“我没事,你别打了,出事就不好了。”被小绵羊安抚下来,张昕拉着许杨玉琢回她们房间,徒留卢天惠在原地扶起青钰雯。
回到房间关好门,张昕转身把许杨玉琢紧紧搂在怀里,用手摩挲许杨玉琢的头发:“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没事吧,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真的没事张昕,”许杨玉琢从张昕怀里探出头,“你太冲动了,她就是抱住了我而已,你要是把她打出个好歹的,被子杰殿下知道了贬下凡就太不值了。”
“什么叫‘就是抱住了你而已’?如果我不及时赶到,谁知道她会不会非礼你啊。我第一天就看出来她对你没安好心。”
“是你太敏感了,除了今天晚上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出,剩下时间我们都是在认真排练的。除了剧目需要没有其他肢体接触。”
“我还不知道你?一投入工作就什么都意识不到了,青钰雯排练期间对你图谋不轨你也根本察觉不出来。”
许杨玉琢挣脱开张昕怀抱:“张昕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工作投入还不是因为我足够敬业。那你呢?老板娘摸你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第一时间抽出来啊?!”
“怎么还翻上旧账了,我不是不知道凡间的规矩吗?之后明白了也立马抽出手了。你还想我怎样?”
“我想怎样?我当时难受了半天你不是没看出来吧,都不好好跟我坦白跟我讲清楚,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没坦白那不是没找到合适时间吗,何况我处理的哪不好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别太无理取闹!”
“行啊你张昕,今天晚上无理取闹的是你吧,小心眼得不行还过来倒打一耙。不知道说什么就永远都别说了!”
张昕推开门:“我小心眼?!我看你最小心眼!我能说什么吗?!你也压根就没想听!”说完摔门而出。
许杨玉琢坐在床上默默流泪,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青钰雯对自己跟其他人的感情稍有不同许杨玉琢是看出来了的。但是之前就发觉出来青钰雯想的是另一个人,只是把自己当成那个人了。今天青钰雯抱住自己时嘴里念叨的“蝶儿”也印证了她这个想法。明明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之中肯定存在了什么误会,张昕反应也太大了。把人打出好歹来,子杰殿下兴师问罪谁也担不起。
明明是担心她,现在却闹成这样子。不知不觉中泪水打湿衣襟。
正当许杨玉琢还沉浸在跟张昕吵架的难过痛苦中时,外面突然传来卢天惠带着哭腔的慌乱声音:
“不好了!雯老板,雯老板她投井了!”
10.
我总是会做一个相同的梦。
梦里有个女孩子对我笑。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笑容,她嘴角上扬的一刹我的身体好像涌进了热烈的阳光,心头弥散不去的阴霾瞬间不见。我最爱看她笑。
在梦里她会撒娇钻入我的怀里,撒娇说今天又被师父骂了,练功时偷懒被师父发现打了几板子,说着还伸出粉中透红的掌心让我呼呼。我接过她的手假装呼呼,实则狠狠亲上一口,她也回报我亲在我脸上,眼角弯弯笑着对我说:“我就知道雯儿最好了!”
有的时候她也会坐在我怀里缠着我让我给她唱歌。明知道她想听什么还是会笑着打趣问她:“你想听什么?《枉凝眉》?”她这时候就会噘嘴皱眉:“不是这个!不喜欢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悲剧什么的最讨厌了!”
“要不来一曲《金山寺》?你最近刚好练这这段,帮你复习巩固。”
“不要!每天都练白素贞,感觉自己都快变成蛇了。说起来,你说白素贞她那么痴情,为了许仙水漫金山,甚至要牺牲道行修为,值得吗?”
“值得啊。因为她爱许仙,所以只要能救回许仙什么都是值得的。如果是我需要救你的话,别说牺牲道行修为,放弃生命都是值得的。”
“呸呸呸,”她捂住我的嘴,“不许说这么晦气的话。我们才不会像他们一样呢,没有谁能阻值我们相爱!”
每到这时候我都会低下头吻她,等到人害羞了堵住我的嘴不让再吻,我又凑在她耳边给她唱《蝶语》——专门为她写的歌。
如果梦能停在这儿该有多好。
接下来的梦总是会陷入混沌,一个又一个碎片从我脑海闪过。我被人拉住,拼了命伸出手去摸咫尺之距的她,却怎么也摸不到。她大声哭喊,伸手来够我的手。可是面前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把我俩隔开,我喊出她的名字:“蝶儿!”,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她在我的视线里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在梦里她从来没告诉过我她叫什么名字,所有甜蜜的时刻,所有让我沉溺不可自拔的氛围里,我能清楚勾勒出她脸轮廓的每一个细节,却不记得她的名字。
只有在分别的那个场景,万般苦痛钻心的场景里,我才喊出了她的名字——蝶儿。
她叫许蝶。
因为这个梦,我每天又期待睡觉又害怕睡觉。我渴望与她再见一面,再看看令我朝思暮想的脸,再待在一块儿,哪怕多一秒也好。
但是我又不能接受,最后只能与她分离。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分开呢?
虽然在现实生活里从未见过她,但我无比确定,她就是我的爱人。她现在还没出现只是没到时机,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我只跟卢天惠讲过这件事,她觉得是我疯了。
“你能不能从梦里走出来。没有什么叫许蝶的女人,她不会出现的。你现实一点行不行啊?!看一看身边的人总比想着虚无缥缈的梦靠谱吧。”
不能理解我就算了。我自己有时候也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这么笃定,一定会有个叫许蝶的女人来到自己世界里的。
直到那天在意恩酒楼,她真的来了。
她和身边的伙伴都被酒楼老板找了麻烦,几个伙计打手把她们围了起来。我几乎是下意识上前解围的。跟老板客套的时候我不敢看她,我怕仔细一看不是她,心会再次跌落谷底。
她们从酒楼出来后,她第一个向我道谢,我依旧没敢仔细看她的脸,却藏着私心喊她“许姑娘”。心里总是期待着,她真的是我的蝶儿。
她没反驳我,是我的蝶儿吧。就是我的蝶儿吧!我朝思暮想的蝶儿,你终于来找我了!
可是,她不是蝶儿,她叫许杨玉琢。
她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我愣住了,仔细端详她的脸,与蝶儿有七分相似,但确实不是蝶儿。梦我做了无数遍,蝶儿的脸无比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即使闭着眼睛摸我都知道我的蝶儿长什么样子。她不是蝶儿。
况且她已经有了爱人,是她身边那个高个子女人,叫张昕。张昕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我能懂她。其他人若是用我这般眼神看蝶儿,我也不会给好脸色的。
我告诉自己她只是长得像蝶儿而已,不要把她当作蝶儿。但我真的没遇见过比她更像的人了,她也姓许,太巧了。我藏着私心想让她演白素贞,哪里是什么没合适演员呢。我只是想……在梦里蝶儿也不会唱水漫金山这段戏,梦里我就教她唱。所以这次我也想教许杨玉琢唱,她学不学的会都好,只要让我能在现实里重温梦中的场景,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也好。
但如果她不愿意,我也终归是不会勉强的。能见到与蝶儿这么相像的人,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天知道许杨玉琢答应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好像她唱了我就能见到蝶儿一样。她学的很快也很认真,认真到根本就没注意过我望向她时,被爱意打湿的眼神。
卢天惠看出了我的想法,总是告诉我点到为止,不要陷得太深。但是……我总是能在许杨玉琢身上看到蝶儿的影子,即使只有那么七分像,我都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捕捉她模样的机会。
就好像真的蝶儿,站在我面前给我唱《蝶语》一样。
我应该听卢天惠的,不然也不会在许杨玉琢哼着蝶语赏花时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我实在太想我的蝶儿了,我真的很想抱抱她,感受她真实的体温,哪怕这个蝶儿,只是个七分像的蝶儿。
“蝶儿,不要再离开我了蝶儿,这次不会让你走的!”
张昕的一拳打醒了我,我被打倒在地时回过神来。那不是蝶儿,哪怕只有七分像也不是蝶儿。蝶儿不会拒绝我的拥抱,蝶儿也没有另外一个像张昕一样的爱人。
我刚刚抱住的是许杨玉琢,也仅仅是许杨玉琢。
张昕拉着许杨玉琢走了,卢天惠在我身边扶我起来。看着许杨玉琢远去的背影,我又悔又恨,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为了一己私欲把许杨玉琢当作蝶儿的化身,不顾她同不同意就从背后抱她。如果不是张昕那一拳,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对她做什么。
我好混蛋!我不仅伤害了许杨玉琢和张昕,我还玷污了自己对蝶儿那份真挚不渝的感情,怎么能有个相似的人,就把她当作蝶儿呢?
蝶儿……蝶儿她也大抵不会再出现了。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被一片黑暗笼罩,突然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不顾卢天惠的阻拦,扶着井沿一头栽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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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点
*拖了很久的七五
吴哲晗一生中有两个缺点。
一是太好说话,大多数成员都知道有个大好人吴哲晗,从不会拒绝前来求助的每一个人。二是太念旧,数年前的玩偶自始至终都还放在床头,大大的笑容挂在玩偶脸上从未消失。
吴哲晗对自我了解深刻,却放任自己的缺点不管,别人说两句好话就笑嘻嘻地帮别人的忙,等到旧东西堆得破中心的房间都装不下,才肯花点时间谋划着租房子。
莫寒躺在吴哲晗新买的沙发上,撕开一包薯片慢悠悠地道:“我看啊,是因为某人才有这些缺点吧。”
还在忙着装箱子的人直起身子,虽是入了天气转凉的秋,仍不免脸上出了层薄汗,转过身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莫寒的话。
“得了,第三个缺......
*拖了很久的七五
吴哲晗一生中有两个缺点。
一是太好说话,大多数成员都知道有个大好人吴哲晗,从不会拒绝前来求助的每一个人。二是太念旧,数年前的玩偶自始至终都还放在床头,大大的笑容挂在玩偶脸上从未消失。
吴哲晗对自我了解深刻,却放任自己的缺点不管,别人说两句好话就笑嘻嘻地帮别人的忙,等到旧东西堆得破中心的房间都装不下,才肯花点时间谋划着租房子。
莫寒躺在吴哲晗新买的沙发上,撕开一包薯片慢悠悠地道:“我看啊,是因为某人才有这些缺点吧。”
还在忙着装箱子的人直起身子,虽是入了天气转凉的秋,仍不免脸上出了层薄汗,转过身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莫寒的话。
“得了,第三个缺点就是你太坦诚,像只刺猬。”
“坦诚如何有刺?”
“台上全是刺,台下一点刺都没有喽。”
莫寒戏谑的笑容还未褪去,薯片与牙齿被撞了个粉碎,某个午后,吴哲晗的新房里竟只剩下了清脆的嚼薯片声。
吴哲晗很少去后悔没有改掉缺点,大抵是对某个人如此这般过了七八年,分不清是优点还是缺点就延续下来,先是仅一人可见再到所有人可见,吴哲晗都快忘了如何接受了一切,现在的生活也算是风生水起。
“你说风生水起就风生水起?”
“花钱找大师看过的。”
莫寒笑得大声,忍不住拍拍吴哲晗的肩膀,问她哪里找的大师花了冤枉钱。
吴哲晗不管,心里暗想着最近的巡演,以及给了她们见面机会的影视资源,朋友圈里的她依旧每天开心,这难道还不够风生水起吗。
她忽然想起某次聚餐,那时候分手大半年,吴哲晗对外宣称不在意,但下一秒戴萌传来的视频轻易地将这份说辞撕开,像扔进了火炉被烧毁。
视频的戴萌不断念着许佳琪的名字,而摄像头对准的女生只是哭个不停,脸红的样子几乎可以断定这场聚餐有酒精成分参与。
吴哲晗很有耐心地看着,直至最后一秒,她的前任抬起头望着摄像头,一瞬间似乎是她们在对视。她的前任低声呢喃着什么,但吴哲晗不可能不知道。
她在喊吴哲晗的名字。
戴萌求帮忙的信息发了几次,吴哲晗没奈何,帮她出招安置好前任。
吴哲晗不懂,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为何没有把自己对前任的情感磨灭得一干二净,为何前任的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心跳还是会加速。
后来,吴哲晗接受了自己对前任的在意。也许她真的足够坦诚,至少是面对自己的内心来讲。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刺猬。”
“那么,面对许佳琪会露出你的哪一面?”
“没刺的一面。”
吴哲晗下意识的回答伴随着笑容,莫寒说吴哲晗身上的金光快把她闪瞎了。
收到许佳琪的邀请时,吴哲晗不得不承认她是恐慌的。她连夜给莫寒等人发消息,确认了许佳琪大概率只邀请了自己。
[要来看看巡演吗]
尽管吴哲晗已经买好了去成都的机票,却还是佯装犹豫地斟酌了一会,回了个行字,像小孩子的把戏一般,吴哲晗笑自己。
安排好行程收拾好行李,到达的时间比吴哲晗预想中还要快,以至于许佳琪给她开门时惊讶地问:“嗯?这么快?”
“为了找戴萌。”
吴哲晗存心要逗许佳琪,眼看着期待的眼神濒临失望,侧着身子让开一条道,吴哲晗才带着笑意:“来找你的。”
一句话的事情就能左右许佳琪情绪的人不多,吴哲晗也能以此判断自己在许佳琪心中的地位,努力寻找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卡在中间舒舒服服地躺好。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进组,吴哲晗能用着讨论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去见许佳琪,那时还是夏天,两个人拿着小风扇在旁边的树荫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就算不说话,吴哲晗感觉两个人站在一块就足以让她感觉满足,那是黑咖啡里面的冰块的舒服。
演出的灯光交错映下,前奏一点一点地响起。等到许佳琪出来,吴哲晗周围的观众早就开始沸腾了,举着手机大声喊着台上人的名字。
吴哲晗穿得一身黑,很好隐没在黑压压的观众席。她轻易地看见许佳琪勾人的笑,那双手划过光滑的布料,无意间吸走大多数人的眼神。
吴哲晗失笑,她太清楚,这是许佳琪最有魅力的地方。
吴哲晗与许佳琪在两年前分手,但吴哲晗未曾让任何人知道她仍在关注着她的前任。吴哲晗念旧,念的是许佳琪,她不想错过看着许佳琪越来越好的机会,哪怕任何一个。
偶尔有粉丝说可惜许佳琪身边缺了个吴哲晗。哪有这回事呢,吴哲晗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许佳琪,少了自己并不可惜,她要看着许佳琪飞得更高。要生活顺心,要努力蜕变,要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告诉大家我很好。
思绪被扯回眼前,台上的人依旧在发光。她的心思几乎全部被许佳琪填满,吴哲晗不得不心里暗自给戴萌几个人道歉。
但这是理所当然的嘛,在意一个人,是眼里自动虚化背景,是只剩她的。
直至许佳琪说出五折两个字,吴哲晗彻底被钉住了。欢呼声此起彼伏地冲过来,漫上舞台,漫进吴哲晗的脑海。
随即许佳琪模糊地递来一个眼神,也只是被淹没在人海里。吴哲晗仔细地捡起来,许佳琪的两个字混着私心,擅自打破以往她们的心照不宣。
可吴哲晗只是轻声笑出来,看着许佳琪还在笨拙地找补。她的心不免也跟着人群躁动起来,吴哲晗深知自己还不够坦诚,至少对于自己来讲。
稍稍改动一下,那是喜欢一个人。
吴哲晗会对许佳琪露出没刺的一面,她愿意对许佳琪有无限度的包容。所以她只是笑着,任由许佳琪对着那层无形的纸,戳开一个小洞。
吴哲晗想等巡演结束,悄悄拉走许佳琪。或许她能下定义,被扣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缺点还是优点。
乖小孩
变小梗 宋昕冉×冯思佳
“冯思佳!开门啊!”杨冰怡现在如同泼妇,声嘶力竭地拍打着冯思佳的房门。
“杨……”一句完整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杨冰怡抵着肩头退到了房间里。
“冯思佳,我只想说这个......
变小梗 宋昕冉×冯思佳
“冯思佳!开门啊!”杨冰怡现在如同泼妇,声嘶力竭地拍打着冯思佳的房门。
“杨……”一句完整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杨冰怡抵着肩头退到了房间里。
“冯思佳,我只想说这个孩子交给你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被杨冰怡从门外牵了进来。
“嗯?嗯!不是吧这是你和段艺璇的吗?这也……唔。”杨冰怡连忙捂住冯思佳的嘴,顺带着用脚关上门。
“今天X队排练你知道吧,这孩子你看着像谁?”
“额——”冯思佳俯下身子,捏了捏面前这个小孩子的胳膊。
“宋……宋昕冉?”其实看见这小孩的第一眼冯思佳就认出来了,但是现在宋昕冉手拿冰棍,小嘴四周糊了一圈巧克力。
“是的!这是你冉冉老婆!快看着她,我排练去了,拜~”扔下宋昕冉就跑,敬业队长非杨冰怡莫属。
“姐姐,我好难受。”宋昕冉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有东西在抓我脸。”宋昕冉随即鼓起脸,抬手扯冯思佳的裤腿。
“那姐姐帮你擦好不好?”宋昕冉尽力的踮脚仰头,让冯思佳看看自己。冯思佳看宋昕冉这么吃力就蹲下了身子。
“好。”
冯思佳抽了几张湿纸巾,折好一下一下的擦着宋昕冉的嘴。
“姐姐,我还想吃这个。”宋昕冉举起捏成拳头的右手,中间握了根棍棍甩啊甩。
“不可以哦,会肚子疼的。”冯思佳揉了一把宋昕冉的头,宋昕冉也不动就笑嘻嘻的让冯思佳揉。
“那我明天可以吃吗?”宋昕冉举起自己的两只手,摁住那只放在自己头上的手。
冯思佳表示自己是贫穷偶像,别说宿舍有冰棍恐怕连冰渣子都没。
可是宋昕冉小小的真的很可爱诶,冯思佳思索了一会去敲响了郝婧怡的房门。
“郝婧怡~你这有冰棍吗?”冯思佳歪着头瞥着嘴一股撒娇的意味。
“谢……”郝婧怡很怕冯思佳的卟卟攻击,连忙拿出珍藏的几根雪糕全数塞进冯思佳怀里,最后利索关门。
【冯思佳!下次好好讲话!】
【卟卟,难道是田姝丽在吗?哦,郝田啊~】
【冯思佳,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回到房间的冯思佳放下冰棍就和郝婧怡聊起了微信。
“姐姐,这个裤子好难受。”宋昕冉光着腿跑到了冯思佳身边。
宋昕冉是大长腿,裤子肯定长,但现在的宋昕冉只有四五岁,短胳膊短腿的。
在纠结着是剪衣服还是出门买时,冯思佳估摸了下被路人认出最后上热搜“爆在团偶像已婚生子”的概率。
“那还是剪衣服。”造谣一张嘴,辟谣可要跑断腿。为了宋昕冉也为了自己,还是安分待在中心吧。
翻出剪刀和卷尺,冯思佳开始给宋昕冉量尺寸。
一顿输出后,几件像样的衣服就裁出来了。冯思佳拿起剪好的裤子和上衣往宋昕冉的身上套。宋昕冉听话的抬手提脚方便冯思佳给她穿。
“姐姐,我的肚子在叫。”一阵忙活都要12点了。
“那姐姐去给你找吃的,你在这乖乖地看动画片好不好?”冯思佳拿出手机,点开《xiao猪佩奇》摆在了宋昕冉面前。
“好啊姐姐!”
随便套了件外套,冯思佳就下楼打饭去了。今天的食堂有鸡腿,猪蹄以及一堆杂七杂八的蔬菜,冯思佳端着饭盒一样打了一点。
“冉冉,快来吃饭啦!”冯思佳推开门叫唤着宋昕冉。
“冉冉!”小屁孩可别跑丢了吧!冯思佳急忙进屋。
“冉冉?冉冉?”手机还在地上但是动画片已经暂停了,宋昕冉也跑没了影。
放下饭盒,冯思佳朝外跑去。
刚到门口就碰见了段艺璇手上抱着宋昕冉。
“杨冰怡让我来看看宋昕冉。刚刚看你不在,以为你在忙我就带走宋昕冉了,我给你留了字条。”
“这样啊,那有劳前辈了。”“姐姐!我要姐姐!”宋昕冉挥舞着手往冯思佳那边望。
“你看,宋昕冉待在我这老是闹。”看宋昕冉不停扑腾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我来,前辈您去忙吧”冯思佳牵起宋昕冉的小手,拉着她到自己身旁。
“快吃饭啦。”冯思佳拿出饭菜和筷子推到了宋昕冉面前。
宋昕冉筷子用的还不是很熟练,但可能是真的饿了,吃的腮帮子都鼓鼓的。
小孩子就是好,不用管理身材。“多吃点啊,姐姐这里还有鸡腿要不要?”
“不要,留给姐姐吃。”宋昕冉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好看。冯思佳很喜欢宋昕冉的眼睛,一双桃花眼真的很勾人,里面像有一汪春水让人沉溺其中。
吃饱喝足后,宋昕冉就端着手机看起了动画片。冯思佳坐在一旁跟着一块看。
宋昕冉还是很乖的,一整个下午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冯思佳身边。
“姐姐,我可以给你送戒指吗?”宋昕冉正低着头,让冯思佳搓弄着头发。
“为什么啊?”
“因为我看别人说,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就送戒指。”宋昕冉紧闭着眼,不让泡沫进到眼睛里。冯思佳听到这番话就开始懊悔了,就不应该在宋昕冉面前刷某音。
“那你是喜欢姐姐吗?”冯思佳笑着问宋昕冉。
“我最喜欢姐姐了!冉冉想一直和姐姐在一块。”小小的宋昕冉一脸认真的说着这番话,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冉冉要乖乖听话,要不然就会找不到姐姐。”
“冉冉一定会听话的!”
给宋昕冉洗完澡放到了床上,冯思佳就拿起衣服去洗漱。
原本是想带着宋昕冉一块去洗的,但是太难为情了虽然现在的宋昕冉只是个小孩子。
火速地洗完澡冯思佳就关灯爬上了床。
“姐姐,你把手给我。”关了灯的房间笼在了一片黑里。
冯思佳听话的伸出手,然后感觉到有东西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是戒指哦姐姐!”
“可是我们不会永远的宋昕冉。”冯思佳没说话只是摸着这枚纸戒指。
“明天姐姐也给你戒指好不好?”冯思佳捏了捏宋昕冉的脸颊。宋昕冉一直往冯思佳的怀里缩。
“要乖乖睡觉,这样就会马上到明天得到姐姐的戒指哦!”冯思佳有规律的拍打着宋昕冉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我坦然地说过我一直在单恋,我失望了我不喜欢你了。都是假的,宋昕冉…北宋可以是假的,但你能不能喜欢我?”对着小小的宋昕冉说这些,她不会懂,送的纸戒指也代表不了真正的永远。
到了后半夜冯思佳就抱着宋昕冉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冯思佳可不想明早和长大后的宋昕冉干瞪眼,显得自己干了坏事一样。
给宋昕冉压好被子,打开空调定时六小时,“晚安…宋昕冉。”这是最后一步,也是冯思佳走向宋昕冉的最后一步。
单恋太痛苦了,趁早脱身不更好。
“冯思佳!”宋昕冉站在冯思佳的门口不停的拍打着门。
“戒指,带钻的。和我在一起永远的。”
“不帮我戴上?”冯思佳伸出右手晃了晃。
“好的北北老婆!”宋昕冉手忙脚乱的取出戒指,手抖的不停怎么都戴不上。
“老婆,我…我戴不上…诶!戴上了!”宋昕冉先是瞥着嘴后面就扬起了嘴角,抱着冯思佳不放手。
“宋昕冉是乖小孩喔,永远喜欢冯思佳。”
从新开始
宋昕冉×冯思佳 破镜重圆
段艺璇拖着行李箱敲开了宋昕冉的家门,第一句话就是,“宋昕冉明天你没有安排吧?”
宋昕冉正敷着面膜便只能仰着头回复段艺璇没有。
“那正好,我们去一趟北京。”
“啊?”
面膜不知被扔到了哪,行李箱里的东西装的零零散散。宋昕冉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坐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段艺璇,我们去北京干嘛啊?”
段艺璇的头一直埋在手机里,只有嘴巴一张一合的回答宋昕冉。
“去看一档节目。”
宋昕...
宋昕冉×冯思佳 破镜重圆
段艺璇拖着行李箱敲开了宋昕冉的家门,第一句话就是,“宋昕冉明天你没有安排吧?”
宋昕冉正敷着面膜便只能仰着头回复段艺璇没有。
“那正好,我们去一趟北京。”
“啊?”
面膜不知被扔到了哪,行李箱里的东西装的零零散散。宋昕冉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坐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段艺璇,我们去北京干嘛啊?”
段艺璇的头一直埋在手机里,只有嘴巴一张一合的回答宋昕冉。
“去看一档节目。”
宋昕冉喝了一口手边的水然后懒散的躺进座椅,“不止吧,一档普通的节目值得你跑去现场?”
“哎呀,给你看。”
段艺璇将手机递到了宋昕冉的面前,里面显示的是一条微博。
特邀嘉宾:杨冰怡、冯思佳。
宋昕冉瞪大了双眼,但又立马欲盖弥彰般咽了下口水。
“哪个杨冰怡?”
段艺璇给宋昕冉送去了一记眼刀,然后瘪起嘴巴说道:“还能是哪个杨冰怡,那个赛车手杨冰怡啊。人家前几天还拿了一个赛事的季军呢。”
“那冠军是谁啊?”
段艺璇晃了晃手机搜出冯思佳的照片递到宋昕冉的眼前,“冯思佳。”
宋昕冉忍不住勾起了唇,段艺璇看见就疑惑的皱起了眉。
“你和冯思佳认识?”
宋昕冉无辜的摊了摊手然后将头扭向一边,“没有啊,不熟。”
确实不熟,她都已经和冯思佳分手四年了,如果很熟就说不过去了。
“明天节目结束了有她俩的签售会,你去排冯思佳的队列认识一下?”
“不要!”
宋昕冉的反应异常激烈将段艺璇吓了一跳。
“不要就不要嘛,那么激动干什么啊。”
冯思佳是她前女友,参加前女友的签售会要签名谁爱干谁干,反正她宋昕冉不干。她可不想自己尬死在公共场合。
飞机准备起飞了,宋昕冉给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就闭上了眼靠在座椅上,段艺璇在一边和宋昕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后来两人聊累了所幸都闭上了眼休息。
节目录制现场呐喊声盖过一重又一重,在冯思佳和杨冰怡驾驶着赛车入场时达到了顶峰。
冯思佳脱下头盔站在车边挥手,红白的连体服穿在冯思佳身上有了一种独特的憨憨气质与身边杨冰怡的英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段艺璇在发疯般的喊,宋昕冉则是穿戴严实坐在观众席笑得明媚。
宋昕冉以往都是上外网看比赛,如今这么近距离看冯思佳比赛还是第一次。
“冉冉!杨冰怡是不是很帅!”
段艺璇扶住宋昕冉的肩膀摇个不停,宋昕冉只能伸出手打断喊停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是帅的,但我觉得冯思佳也很不错。”
“那你去要冯思佳的签名怎么样。”
宋昕冉一听这就是在给自己下套,她济南神童才不上当。
“不去不去,实在想要你去排两个。”
“啊,为什么不去啊。”
撒娇那一套宋昕冉从不吃,不过如果对象是冯思佳可能她还是会吃的。
“不想去,不熟。”
“可……”
“比赛要开始啦!快看你家冰冰比赛!”
红灯指示牌出示,机械女声开始念数字倒数。
“three、two、one。”
轰——比赛开始杨冰怡一脚油门抢占先机。冯思佳只是偏头看了一眼就打过方向盘与杨冰怡拉开距离。
这场比赛在这档综艺节目中途插入本就是为了娱乐,倒也不需要争的鱼死网破。
减速,侧弯漂过赛道内弯。轮胎与地面的强摩擦力带出一阵尖锐刺啦声,尘土被带到空中然后混着尾气落下铺向赛道。
“杨冰怡!杨冰怡!啊啊啊啊啊!”
段艺璇彻底失去理智,满脑子的只有杨冰怡,混在众多粉丝中一起“撕心裂肺”。
倒是宋昕冉坐在一边显得淡定不少,“嘶——手指咋抠破啦。”
轰隆隆,冯思佳暗了暗眼眸开始不动声色的踩下油门。
发动机的制动频率愈发快,打过方向,车身开始倾斜。
向心力配合着摩擦力带出了一个完美的漂移,换挡转方向。
粉丝为此疯狂,call声震天,但冯思佳倒是表现的冷静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十分利索。
最后一段直道,冯思佳追上杨冰怡然后就与其并排。
“这是……在挑衅?”
观众朋友们就喜欢看这种场面,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缺德。
观众分为两批,杨冰怡和冯思佳这六个字此起彼伏。
宋昕冉也不抠手了,挺直了背看着台下两辆并驰的赛车。
终点线越来越近,冯思佳和杨冰怡谁也不让谁,你一前我一后的奔驰。
“诶!”
冯思佳松下踩住油门的脚,目送着杨冰怡冲过终点线。
“这是干嘛呢?”
现场的观众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本躁动的赛车场顿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冯思佳的车缓缓驶过终点停在杨冰怡的车旁。
两人下了车,环顾了场地一圈。
杨冰怡冲着观众席比起了耶,然后咧开嘴歪头微笑。
断断续续的掌声开始出现,直到充斥赛场。
杨冰怡望向了冯思佳然后凑上去在她的耳畔说道:“谢谢你啦。”
冯思佳笑着低下头说了句你现在是冠军了,圆你上个赛事的遗憾。
再度抬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杨冰怡比耶的那个方向好像坐着宋昕冉。
下场后冯思佳穿上了件外套随后带起假笑继续加入节目录制。几位明星艺人来体验赛车进行竞赛,她作为一个专业赛车手也不好去抢风头所幸按着节目组的剧本来,安心划水。
无聊了冯思佳就双手插兜攥着口袋里的项链,是一条很普通的银制项链上面还带有一个小太阳。
四年里那条项链从未出现在冯思佳的脖颈处,但也是从未离身过。
外套口袋,裤子口袋,衬衣口袋。反正只要有地方塞冯思佳就带身上,也许这是前女友送的意义十足,也可能是因为它价值不菲从而不敢离身。
无所谓了,四年里该怎样怎样,她冯思佳想着自己偷摸带个项链在身上怎么了,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几个小时的水划过了后面的签售会就不行了。冯思佳和杨冰怡去化妆间简单的收拾了下便急忙跟着工作人员往签售场地走。
队列已经排了很长,热情的粉丝不停的朝两人挥手,两人也给予热切的回应,场面一派和睦。
直到看见宋昕冉,冯思佳只是朝队列后方望了一眼,便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卷着大波浪的女人。
宋昕冉昨天新发的微博动态,冯思佳想着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卷发。
摆了摆头,冯思佳暗道了一句别做白日梦就开始给粉丝签名。
队列开始动起来,一次次握手下笔后队列越来越短,后面的人也挪向前处。
心跳的频率愈发的快,冯思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困难了。她不敢想象接下来出现的人会是宋昕冉。
“晚上好啊。”
女人一句问候出口,令冯思佳愣了愣神。
原本失频的心跳,不断进行的心理建设全数消失。
冯思佳如释重负般加重鼻息,然后弯起眉眼,“晚上好!”
不是宋昕冉,那个自己一眼看到的令自己不自主紧张的女人不是宋昕冉。
但是太像了,如果不是两人音色不同,面貌不同冯思佳可能会傻傻分不清。
没办法四年了,冯思佳怪自己尽有点淡忘了宋昕冉带给自己的熟悉感。
“要开心哦,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送走面前的女人,冯思佳的心已经完全平静。看向了身侧,离自己不远的杨冰怡正在和粉丝聊着天。粉丝坐在杨冰怡的对面时不时的因为害羞而捂脸,冯思佳疑惑的皱起眉迎上杨冰怡的视线后比了个嘴型,“禽兽!”
杨冰怡现在也疑惑了就比了个“什么?”
“禽兽!”
冯思佳夸张的做着嘴型只差那两个字喊出喉咙。
“去你的!”
杨冰怡倒是真喊出喉咙了,冯思佳默念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然后扭过了头。
杨冰怡的队列今天比冯思佳要长,等冯思佳签完了杨冰怡还在给粉丝签名。
冯思佳拧开了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口就起身走到了工作人员旁边问道能不能去趟洗手间。
得到允许后,冯思佳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此刻的卫生间里宋昕冉还不知道过会自己会迎来什么,因为她现在很尴尬。
本躲到卫生间等着段艺璇要完签名就行谁知道会被一个粉丝堵着问是不是宋昕冉真是太该死了。
好不容易忽悠走人家想要快逃跑却又因为地板滑没站稳把裙子撕开了一条口子。
“天呐!”
宋昕冉还没悲伤多久冯思佳就推门进来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愣,宋昕冉慌忙的靠向洗漱台藏起自己裙子的裂口。
而冯思佳跟宋昕冉对视了一眼后就默不作声的从对方身侧走过进到一个隔间。
冯思佳在隔间里心脏又开始乱蹦了,七上八下的。满脑子都是那是宋昕冉,她怎么会在这。
宋昕冉抓紧时间贴着墙一步一步的往最里侧的隔间挪想着打电话给段艺璇求救。
但是冯思佳的动作很快,宋昕冉没走两步,她就已经出现在了洗手台边。
宋昕冉尴尬的定在了原地,看冯思佳肯定不行就先望望天再望望地。
一阵声响传来,冯思佳拉开了拉链将自己的外套递到了宋昕冉面前。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在厕所这种场面属实是浪漫不起来。
水龙头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砸落,滑进洗手池因为粘不住而快速的下滑。
冯思佳的心跳也如同直直下坠般疯狂加快,但是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宋昕冉纠结了会抬手接过外套,“谢谢。”
冯思佳不说话拉开了洗手间的门,但脚刚迈出了一步就停了下来,“你去最里面的隔间躲好,等等我。”
啪嗒门被合上,宋昕冉的一句不用还未说出口。
不过宋昕冉也没有选择直接走掉,而是抱着外套去到了最里面的隔间。
冯思佳一关上门就开始迈步奔跑,一路上发丝衣角飞扬。
从场地跑到了外边岔路口。冯思佳环顾四周找着便利店,边等红绿灯边着急的跺脚。
一把掀开帘子,冯思佳没拿购物篮就直奔卫生用品区。不知道宋昕冉现在用的哪个牌子,状况如何,冯思佳咬咬牙拿了五六包。不一样的牌子不一样的款式,抱在怀里直往收银台走。
路过日用品区冯思佳又止住了脚,挪到购物架前,冯思佳拿了包抽纸。
最后打算付款冯思佳又问收银姐姐能否用装咖啡的杯子买一份开水还递上了一包红糖。
“可以加这个吗?”
收银姐姐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接过了冯思佳手中的红糖就开始泡。
递上封好的纸杯,收银姐姐笑着对冯思佳说你很暖心,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这么幸运。
冯思佳红了脸道了句谢谢便连忙跑走。
拎着塑料袋,手边还端着一个杯子,冯思佳不敢跑太快。
等进到洗手间,冯思佳开始犯难了,自己该怎么递过去。
站在隔间门前,冯思佳清了清嗓子用手敲了敲门。
“那个开开门。”
啪嗒一声门锁被打开,宋昕冉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腰间还系着自己的外套。
冯思佳双手捧着塑料袋手指关节处还挂着红糖水,像进献什么宝贝,冯思佳站的直挺挺把东西递到宋昕冉的面前。
“不知道这些牌子你用的习不习惯,就都买了,还有这个是红糖水还是温的。”
宋昕冉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没有尴尬就只是觉得冯思佳这个小孩怎么还是傻傻的,还是很在意别人。
“谢谢,我不挑的买这么多够了。”
冯思佳乌沉的眼睛里布满了飞絮隐晦不明,但看到宋昕冉的笑容后开始变得明亮。宋昕冉总觉得这双眼睛里积满了喜欢,但她现在不敢想,起码不能痴心妄想。
她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分开一天两天是四年是一千四百六十天。
现在再谈什么喜欢与爱真的不合时宜。
冯思佳送出了东西就转过了身,手攥了又攥最后还是松开问道有人陪你吗?
宋昕冉抱着塑料袋点了点头,视线从未离开过冯思佳。
“那我走了,注意安全。”
留下了这八个字冯思佳就走了,冯思佳怕自己离开的太久会带来麻烦就连忙往签售会的场地跑。
赶到地方看到杨冰怡正在和最后一个粉丝聊天便长呼了口气,还好还好刚好赶回来。
签售会结束,杨冰怡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问冯思佳,“你去哪啦!我看你一直没回来特的和粉丝们多聊会,你要是赶不回来看完不完蛋。”
冯思佳故作无辜的对起了手指,“卟卟,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眼看冯思佳这幅模样,杨冰怡也不说什么了,转过了身就跟着工作人员走,冯思佳也屁颠屁颠的跟上。
缘分总是妙不可言,在酒店冯思佳进电梯没坐过两层楼宋昕冉就出现了
冯思佳只是为了下楼取外卖,电梯刚下降一层就停了下来然后前女友迎面走来。
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两人都不好装不认识。宋昕冉先行打了声招呼,冯思佳就躲在电梯一角唯唯诺诺的点头。
电梯里只有两人,后面停到了一楼,两人都要出去。宋昕冉等冯思佳先出去,而冯思佳等着宋昕冉。幸亏电梯外没人等着进来,要不然这诡异的气氛真的令人尴尬。
冯思佳走了两步到宋昕冉的身侧,然后扯起对方的手腕往外走。
“算是一起出来的,谁也不谦让谁。”
傻傻的,宋昕冉忍不住扬起了笑。
冯思佳看见也跟着弯眉眼。
“我去取外卖啦,走啦。”
冯思佳挥了挥手打算离开了,不过宋昕冉出声叫住了她,“你的外套在我那,我的房间号是3013,你可以晚点来取外套。”
“好,那……那我这回真去取外卖啦。”
宋昕冉挥了两下手意思冯思佳快去吧,然后就站在原地掩面藏起上扬的嘴角。
拿到外卖后冯思佳就在琢磨几点去比较好,一直到九点,冯思佳眼看差不多了就去敲响了宋昕冉的房门。
门是段艺璇打开的,看清来人是冯思佳,段艺璇惊呼出声。
冯思佳看了眼房门号没错就问道:“你好,我是来找宋昕冉的,来取外套。”
段艺璇合上张大的嘴巴激动的咽了咽口水。
“冉冉!冯思佳的外套在哪啊!人家来取了。”
“冉冉!”
淋浴间的水声哗啦啦的不停,宋昕冉可能是没听见一直没有回应。
段艺璇原想去敲门但被冯思佳叫住了。
“那我晚点来,打扰了。”
带上门,冯思佳呆在了原地。
冉冉?她们是朋友吗?还是……
冯思佳晃了晃脑袋骂自己怎么老胡思乱想就搭着电梯回自己的楼层。
但是冯思佳站在屋前迟迟不进去,她还在想那个女人和宋昕冉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宋昕冉在洗澡,为什么那个人会甜甜的喊冉冉。
越发不可控,冯思佳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也不该管。可她就是忍不住的多想,当初和宋昕冉分手她去赛车场泡了几个月,宋昕冉不喜欢自己抽烟喝酒,所以消愁的办法她只有一个就是不断的训练消耗体能。
这样晚上她就可以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头就睡,不会哭湿枕头,不会因为想宋昕冉而整夜失眠。
冯思佳二十岁的那年宋昕冉二十二岁。冯思佳只是新人赛车手,宋昕冉也才刚进入演艺圈。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可是两人能见面的次数还不到二十天。
不是因为她们就有那么忙,忙到顾不得对方。
宋昕冉休假买了蛋糕等着冯思佳回来庆祝在一起的周年纪念日可是冯思佳在赛车场需要训练一整晚。
要过节了,冯思佳问了宋昕冉许多遍能不能回来一块过个节却得到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夜晚人总是会想很多,点燃的烛火灭了一次又一次后两人都变得精疲力尽。
小心试探到大声质问,两人当时吵的不可开交,貌似别人在挤时间相聚她们是在挤时间吵架。
生活琐事到工作训练,两人之间的问题好似无法解决更是解决不完。
两人摔碎了碗后,一人离家一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默默流泪,再次见面时两人都不说话。
都不知道是哪方提的分手了,谁都没有挽留对方,只是一股脑的收拾东西,搬出那个一同住过两年的小屋。
连手机号码一并更换,两人都不打算让对方联系上自己。
当时宋昕冉给微博设置仅自己可见,点了不知道多少条微博后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脸。
她舍不得却又倔强,最后只能心痛的维护自己的那份尊严。
后来宋昕冉和冯思佳都想过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倔强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两人都已经渐行渐远了。
冯思佳站在门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做不到坦然的面对宋昕冉以及她的爱人,她无法说出祝你幸福这般话。
晚上十一点四十一分,冯思佳又去敲响了宋昕冉的房门。
这回开门的是宋昕冉。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但紧接着别的石块又砸向了心间。
冯思佳小心的往屋内张望,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你刚刚是不是来了一趟啊?我的朋友刚跟我说了,但是我不知道你的楼层就没找你。”
听到朋友两字冯思佳的心里舒坦了很多,但还是表现的毫不在乎的说道没事没事,自己现在来取一样的。
接过外套,冯思佳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没等冯思佳问宋昕冉就说了,“那个怕你介意,我把你外套洗了,刚用吹风机吹干的。”
冯思佳捏紧外套小声的说了句辛苦,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冯思佳是想起了自己的项链,被自己放在了外套口袋,宋昕冉是不是已经看到了。
宋昕冉确实是看到了,也记得这个项链。
冯思佳的十八岁生日是宋昕冉给她过的,项链也是那时送的。当时的冯思佳就着几根蜡烛神神秘秘的许愿,火光打在她的脸上一闪一闪的。
烛火被吹灭,冯思佳将脸凑到了宋昕冉的面前。
“猜猜我许的什么愿?”
宋昕冉先是故作思考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大彻大悟般晃晃脑袋,“是不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出色的赛车手!”
夸张的表演,是宋昕冉能干出来的。被笼在一片黑里冯思佳最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猜对了,你好聪明啊冉冉老婆。”
其实冯思佳许的愿望是希望宋昕冉能陪自己过每一年的生日。没错了她只是臭屁小孩,她没有所谓荣华富贵梦,她只想宋昕冉能陪在自己身边。
冯思佳现在很出色了,当初那个坐上赛车会手抖的小孩都拿到冠军了,可是她失去了宋昕冉。这也算是实现了愿望吧。
“晚安?”宋昕冉先小声的试探了一句,站在门外的冯思佳回过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接着宋昕冉的话回复:“晚安。”
这时走廊上的灯光突然灭了一下然后又亮起,宋昕冉抖了抖肩膀。
冯思佳发现了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还是怕黑啊,胆小鬼。”
宋昕冉没听清就壮了壮胆子问道:“你说什么?”
冯思佳才不会告诉宋昕冉,所以她就大声的说自己刚讲的是晚安。
最后宋昕冉哦了一句便目送冯思佳离开然后关上了房门。
和段艺璇聊着微信,原本屋内灯火通明却突然笼在了一片黑里。
宋昕冉吓的缩进了被子,此时敲门声响起。
宋昕冉颤抖着嗓音问谁啊。
可能是停电了,冯思佳一意识到这点就急匆匆的赶下楼衣服都没穿好。
冯思佳先是将衣服捋平然后说道:“是我冯思佳。”
宋昕冉虽然害怕但嘴巴很硬而且还在心里坚守良好前任关系准则就装作满不在乎的问道:“什么事啊?”
“停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我来看看你。”
冯思佳也不推拉了,直接说了出来。一记直球击的宋昕冉迷迷糊糊,所以她乱着头发松散着衣服就去拉开了门。
冯思佳的手机正开着手电筒,对上宋昕冉的脸后她连忙收起手机。
“没有刺到你的眼睛吧?”
宋昕冉不适的眨了眨眼但还是说道:“没事。”
“我能不能进去?外面蚊子有点多。”
宋昕冉才想起来这件事连忙挪过身子请冯思佳进来。
冯思佳坐在沙发上,宋昕冉则是坐在她对面。
看着宋昕冉的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冯思佳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去床上躺着吧,我坐在这陪你。”
把冯思佳扔在这坐冷沙发不好,所以宋昕冉就拒绝了说不用。
但宋昕冉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怕对方着凉,但冯思佳又不好给宋昕冉披外套。
“去床上吧,我不会走的,我坐在这陪你。好吗?”
也许是冯思佳的语气太过温柔,宋昕冉答应了。
躺上床为了让宋昕冉睡得安心冯思佳喊了句晚安。
宋昕冉缩在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挥了挥闷闷的说道:“晚安。”
就像小孩子怕露出手脚被妖怪抓走,宋昕冉怕黑怕小妖小怪,这是冯思佳和宋昕冉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发现的。
因为宋昕冉老喜欢钻进自己的怀里睡觉这样有安全感。
冯思佳起身走到了宋昕冉的床边,然后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倚靠着床沿。
“睡觉吧。”
被子挪动了两下,宋昕冉探出了头看向冯思佳。
心灵上的对峙还在进行,但终究是无法做到心安理得的让对方憋屈的坐地板。
“要不你来床上吧,我可以分你一半的床位。”
冯思佳没有答应还欠欠的说道:“宋昕冉你的防备意识呢?不怕吃亏啊。”
宋昕冉不服气的噘起嘴,“什么嘛,你也是女生我怎么就吃亏了!”
“因为我是1啊!”但是冯思佳不敢说,在前女友的面前这么说不合适。
宋昕冉伸出手拍了拍被子发出声响,冯思佳坐在床边问道:“怎么了?”
宋昕冉一直在想项链的事,在想为什么停电了冯思佳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看自己。
“冯思佳,你恨我吗?”
冯思佳先是一愣后很小声的说:“当然不啊,我也想讨厌你恨你,但我做不到。”
冯思佳长这么大就没记恨过别人,再加上和宋昕冉分手也有她的错,那她就更不会说恨了。
“那你呢宋昕冉,恨我吗?”
宋昕冉抓紧了被单,一双眼眸在黑夜里看不出情绪。
“没有。不过我当时的不甘心是真的,后来的释怀也是真的。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你,冯思佳。”
再度听到宋昕冉说喜欢自己,也许是说的从前,但是冯思佳还是心里乐开了花。
“宋昕冉,如果我说不想走,你会留下我吗?”
宋昕冉咽了咽口水,抓着被单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那你现在没被我踢出房间真是万幸。”
冯思佳的那句话像是对四年前的宋昕冉说的,如果在分手的那刻自己不想走,宋昕冉会不会挽留自己。
其实在心里是不舍得对方走的,但是事实上两人就是不低头,没有说出挽留的话。
现在的这个问题像是又给了自己一个回答的机会,但宋昕冉做不到不考虑其他了。
她不是二十二岁的宋昕冉,世界里除了冯思佳就别无其他。她现在是当红明星,要对粉丝、对经纪人、对公司负责。
所以她选择装傻。冯思佳丧气般的垂下头用手敲了敲床沿发出咚咚声。
“睡觉吧。”
“晚安。”
宋昕冉又对冯思佳说出了晚安,只不过这回冯思佳没有回应。
翁嗡嗡,床头的手机闹个不停。宋昕冉捞过手机接通,是经纪人打来的。
要去试戏,一部古装戏。
地点恰好在北京,离酒店不远。
但宋昕冉正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收拾,助理也不在。
“啊——”宋昕冉连忙起床去洗漱找衣服。看向茶几发现了一个餐盘,里面有着一碗粥和一个煎饼。
冯思佳已经不在房间了,这可能是冯思佳留的早餐。
宋昕冉胡乱的往嘴里塞,塞的鼓鼓囊囊的然后下楼坐上经纪的车往剧组赶。
宋昕冉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冯思佳告别,她只希望冯思佳不要来找自己,她怕冯思佳落空,怕自己让她失望。
这场戏要试的是女主和男主因为误会分开后的第一次相遇。要求女主要演出一种冷漠但要带着眷恋与心疼。
前面有几个人女演员在试戏了,这段戏没有什么台词主要就是表情。
宋昕冉拿着剧本眉头皱在一起,为什么这么像我和冯思佳。虽然不是因为误会分开,但也是真的分开后重逢。
很快就要轮到宋昕冉了,男主已经整理好服饰等着开始了。
镜头是先切的宋昕冉背影再是全身最后正脸。
今日的天气阴沉沉的,大风刮过。宋昕冉一步一步的踏在枯枝落叶上发出脆响,宋昕冉和男主对上视线的那一瞬忍不住颤抖了肩。
“近来可好。”
男主身上被剑刺穿,独自一人坐在大树下他说自己这是逍遥。
“一切安好。”
宋昕冉才不相信这句安好,就像冯思佳在采访里说的她有照顾好自己。
要是能照顾好自己,怎么会和自己一样患上胃病。
一想到冯思佳,宋昕冉就忍不住的眼眶泛红。但还在镜头前,宋昕冉克制住情绪。
等到结束拍摄,导演叫住了宋昕冉,“宋昕冉,你为什么会想哭呢?”
宋昕冉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因为难过吧,分开前我以为她真的可以成为大人那样,后面发现笨蛋就是笨蛋照顾不好自己,还嘴硬。”
导演露出欣慰的笑容,“这种感情也是可以出现的,合乎情理,很不错嘛。”
导演、制片方、编剧等坐在一排看演员的试戏片段,导演组还在商讨宋昕冉想要透透风便走到了片场外。
正午的太阳在头顶上,宋昕冉用手遮起了刺眼的光线莫名就想到了冯思佳。
看向四周,一个女人撑了把伞站在远处。
看着自己这边,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身形很像冯思佳。
宋昕冉一直盯着对方看,直到女人动身往自己的反方向走。
如果宋昕冉的心间有一堆枯燥的柴,那冯思佳就是一把火。燃起了她二十二岁的爱一直蔓延到今年。
好似心跳萦绕耳边,宋昕冉的心开始狂跳,人流熙熙攘攘。可她管不了,宋昕冉迈出脚追了上去。
宋昕冉挤过迎面的人潮,她不能放弃冯思佳,她奋力的喊“冯思佳!”
冯思佳停下了脚步,此刻人流湍急但犹如十字街口遇到红灯一切都停止了。
宋昕冉看清了冯思佳的面容开始不自禁的奔跑,在分别的一千四百六十天里,宋昕冉想过很多次和冯思佳相遇。她想明白了昨晚的问题,她会留下冯思佳的。
四年时间里,宋昕冉没有落下冯思佳的任何一场比赛,她当然知道这个小孩现在很出色了,那可是她的冯思佳啊。
跌进冯思佳的怀抱,宋昕冉笑了出来,手紧紧的圈住对方的脖颈。
“来看我吗?”
冯思佳抱紧宋昕冉站在人潮之中,她靠近宋昕冉的耳畔小声说道“来追你。”
中午冯思佳去敲了宋昕冉的房门,但发现她已经退房了。
或许真的有缘无分,让两人能在分手后共处一室一晚已经很不错了,再想别的就是贪心了。
冯思佳自我安慰着可是心里还是失落,她以为宋昕冉听懂了她昨晚的话就不会走了。
可她还是放不下宋昕冉,她打听到了消息后选择来到这。
“我想我还是喜欢你,宋昕冉我说真的。”
宋昕冉都选择了抱紧冯思佳那一切也不言而喻,但是宋昕冉还是给了小孩准确的答复“我也是,我们从新开始吧。”
“我不想倔强了,我不想失去你。”
她从鞑泽的湖边来
*abo预警
*严重ooc
* 文中涉及陌生名词并不专业,部分纯属捏造
*又名《远嫁草原和任务对象假戏真做》
*蛮夷小王子× 和亲俏公主
“你既然嫁给我了就得听小爷的话,我让你喂马你就得喂马,对了,你还得给我生一堆娃娃……”
“我去你大爷的!”
“唉唉唉别动手啊,错了错了,我不说了,哎呦你们中原的姑娘怎么这么野蛮啊——”
1....
*abo预警
*严重ooc
* 文中涉及陌生名词并不专业,部分纯属捏造
*又名《远嫁草原和任务对象假戏真做》
*蛮夷小王子× 和亲俏公主
“你既然嫁给我了就得听小爷的话,我让你喂马你就得喂马,对了,你还得给我生一堆娃娃……”
“我去你大爷的!”
“唉唉唉别动手啊,错了错了,我不说了,哎呦你们中原的姑娘怎么这么野蛮啊——”
1.
在第三百次把鞋里的石子倒出去后,许杨玉琢终于受不了骂出了声,“这是什么破烂地方!父皇干嘛要跟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和亲!” 林舒晴抹抹额角被毒辣太阳热出的汗,漠北少树,一眼望过去只有热浪和风沙,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发展起来的民族,也不怪乎能让中原皇帝忌惮万分。“再忍一忍吧公主,到了鞑泽湖就好一些了。” 脾气暴躁的人听到这话就蔫了下去,嘴里嘟囔着再不到地方本宫就要死了之类的话。
话说许杨玉琢这孩子其实命运多舛,生母在生她的时候就难产去世,宫里的人就借此在皇帝耳边歪曲她是个扫把星,以至于皇帝一直很不喜欢她,但不喜欢归不喜欢,随着皇子皇女们一个个的长大,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许杨玉琢是里面出落的最漂亮的。不受宠的待遇加上没有长辈的保护,许杨玉琢的性子在后宫里养的越来越刁蛮,重阳节的家宴上就敢掀桌而起指着一直挑衅自己的四皇子一顿痛骂,连装水果的盘子都被砸过去了,四下众人全部傻眼,这哪里是一个皇室出身的女子能干出来的事。于是在赐予禁足罚抄等惩处之外,皇帝再一次关注起这个“扫把星”女儿,那像是野猫一样警惕又肆意生长的样子不免让他想起远在草原的一个让人头疼的少数民族国度。中原被西北边的蛮夷骚扰了很多次,但真正打起来才发现那是个一个人能打十个的恐怖国家,雄壮威猛的八尺大汉随处可见。一个计划慢慢在脑子里形成,而这第一步,就是把许杨玉琢扔给蛮夷当开局的棋子。
“公主!公主!” 林舒晴掀开帘子,刺眼的阳光直接将睡梦中的许杨玉琢来了回来,“到鞑泽了,公主!” 迷迷糊糊的被扶着下了马车,看到不远处一片盈着波光的湖面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又随着马车近了几里路,挨着湖岸驶过才终于到了蛮夷。“咦,小晴,这里也有城墙吗?” 许杨玉琢仰视着样式十分独特的城墙门发出慨叹,还没等林舒晴回应,一旁就移来一片阴影,一个女人把手伸向自己,“那是当然啦,我们北狄可能比不上你们中原繁华,但各种设施都是一应俱全。” 许杨玉琢回头看去,好家伙,眼珠子顺着人向上移动,是一个看起来又高又狂放不羁的天乾,“我的中原名叫袁一琦,是北狄的外交官。” 她冲自己调皮的笑了笑,“想必您就是端怡公主,真是漂亮啊,我们王子肯定会喜欢的。”
2.
眼睛直视前方,整个人全身绷紧,“咻” 的一声,箭飞驰而出,钉在百米外的红准心上。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声庆祝,眼里无不透露出对于她箭术的钦佩。张昕很是自傲的摆了一个耸肩的动作,又一次引得呼声四起,坐回位子灌下半瓶烈酒才舒服的放松了下来,一旁的可敦见自己坐没坐样的很是嫌弃的踢了一脚,“你个女孩子什么坐姿啊,没点儿正经样子。” 张昕只好收回腿,讨好的给母亲递过去一片果脯“阿娘,好不容易这么多族人在一起春猎,您别生气了。” 可敦没理她,依旧忧心忡忡的样子,“这都入春了,中原那一队和亲的怎么还没到……” 张昕悄悄翻个白眼,这话都不知道念叨多久了,自从抗争无效被迫答应和一个中原地坤成亲,可敦就时不时在自己耳边念叨。知女莫若母,见女儿沉默下来表情有些凝固便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开导她,“你现在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况且那中原王所提出的条项有利于咱们西戎发展,你父汗打小就宠爱你,也是真心的把你培养成接班人,乖一点,先成了再说,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到时候阿娘准你多娶几个。” 张昕见状只能点点头,刚准备再喝一壶酒,就见几个侍从急急慌慌赶过来,“可敦!中原和亲的队伍到了!” 可敦一听伸手就把张昕拉了起来,她那嘴里的一口酒都没来得及咽下去,“哎呀怎么这么突然,也不来个信使通告一下,缇速利,你快去让大家都准备准备,别给中原人落下话柄子。” 说罢便急火火的牵过两匹马让张昕先去找她父汗。张昕顺从的扬起缰绳挥下去朝大殿奔去,炎阳高照下还未来的及褪下春猎的护衣,见到父汗时已经是满头大汗,“阿昕,怎么这么急? ” 北狄可汗正在与大臣议事,像这种场合,张昕不会冒失的随意进出,“启禀父汗,中原和亲的人马到了。” 可汗随即站起身,大臣也很知趣的做礼告辞。又是一阵驰骋,缇速利办事从不让人操心,看着面前大婚的礼堂张昕心里复杂万分,这就娶妻了? 她甚至没有和那人见一面,也不知道是地坤还是中庸,长的怎样,脾性又怎样。可汗与她并在一排,望着迎亲的那一条路沉默不语,“阿昕,”还是可汗先开口,“以后就是有妻的人了,干什么事不要像以前那么野蛮不要命,把你的家管好,才能管好北狄。” 张昕心里一惊,“父汗……” “其实刚刚和库慕刺及商量的就是这个事,过上一段时间,时机成熟时,你便辅佐政事。” 就在这么一天,张昕得到了父亲对于她未来掌权的认可,即将和一位中原女子成亲。她看见鞑泽的湖水上泛着夕阳的金光,大红色的轿子越来越清晰,一如她过去梦里的场景。
可敦驭马到张昕身旁,脸上遮不住的喜悦,“阿昕,这次你可算是得了大便宜了!”轿子已经停到礼堂之前了,与张昕仅仅几米之隔。张昕翻身下马,本来漫不经心的人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唉唉,殿下现在不能掀。” 旁边窜出个穿着中原服侍的小矮个,张昕上下打量了一下,扭头问可敦,“我新娘不会是她吧? ” 周围人哄笑开,林舒晴一时羞愤上涌,看着也在微笑的张昕就知道刚刚是这人没安好心,帘子下突然传出个声音“她怎么了? 难道她配不上王子你吗? ” 原本的嬉笑声顺势消失,张昕的微笑也凝固起来,原本还有些小小的期待和待人家好的想法消失无踪,她没说话只是示意下人开始准备典礼,身后的可敦可汗也被微微怔住不知作何回应。
张昕换上早先备好的婚衣,看上去俊俏又气盛。坐在主座的张昕对每个人都报以温和的态度敬酒,只是从未理过一次身边的新娘,两人就这样把对方当空气似的完成礼拜等等仪式,可敦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生怕张昕会因为刚刚的事干出什么幺蛾子。“放心好了阿娘,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送走父母,礼堂内只剩下两人,沉默片刻,张昕冲许杨玉琢伸出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她能看清张昕骨节分明的手凑近,“走吧,回寝殿,要骑马的。” 默认似的点点头拉住她的手,温热的触感没一会儿就转至腰上,没等许杨玉琢瞪着眼睛拍开时,就被抱了起来。草原的夜晚划过一阵惨叫,许杨玉琢紧紧抱着马背一动不动,倒是把张昕看的乐翻天,“我以为你们中原姑娘多厉害呢,连马都不会骑。” 许杨玉琢害怕的没空反驳,触感告诉自己那人坐上来后才肯松开一点,突然扬起的缰绳让马的前蹄腾空而起,又是一阵惨叫,刺得张昕耳朵生疼。为了安抚这个即使害怕也不肯对自己求救的倔丫头,张昕腾出一只胳膊横到许杨玉琢身前,“你要是坐不稳就抓住我的手臂。” 看来这人是真吓傻了,赶紧缩进以张昕身子为壁的半个圈里,手抓胳膊使得劲儿倒是出奇的大。“喂,你们中原没有马可以骑吗? ” 怀里的人沉默良久才嚅嗫着说没人愿意让她骑马,张昕听了有些沉重,不过刚刚这人呛人的话浮现在脑子里,她看着挂在天上的星星假装苦恼的说“我们这里马倒是很多,你要骑的话也是可以的,不过,你要贿赂贿赂本殿才行。” 许杨玉琢抓着胳膊的力气又加大了许多,有病吧,怎么还改称呼自己本殿了,果然蛮夷就没有好人!
来到寝殿,点上床头的蜡烛,许杨玉琢坐在床边,等待张昕揭下她的头纱,“等等,”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你觉得我配的上你吗? ” 许杨玉琢气结,怎么还在追究这个事,“配得上。” 张昕听得出来这人的咬牙切齿,玩心更大,“那我配的上你那个随从吗?” “……配得上” 还未等张昕满意的起身,就听见许杨玉琢冷不丁又冒出一句“你都成亲了,要是看上我的随从那可没用啊。” 很好,火气再一次上涌,把她当什么了这是! 猛地扯掉头纱,与还没反应过来的许杨玉琢四目相对,白皙的脸蛋一看就是在江南水乡养着的,似乎吹弹可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虽然弧度妩媚但此刻写满纯真,红润的嘴唇更是俘获人心,张昕不是没见过美丽的地坤,但没到中原再往南的地方看看,真是没见过如此风韵的美人。“你……你……” 结巴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脑袋里却忽悠的想起母亲揶揄自己的那句话,还真是啊。许杨玉琢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反应,也跟着脸烧红起来,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怎么,不合你意吗?那也没办法了,谁让你当初不严辞拒绝和亲,现在我也跟着吃亏……” 张昕把目光从那张脸上移开,心脏跳的就像是跳篝火舞的时候敲的鹿皮鼓,震得全身酥麻。“你不睡觉吗?” 床上坐着的人小心翼翼开口,眼睛还是四处飘忽不定,张昕木木的点点头,大刺刺的当场就要脱下衣服,许杨玉琢见状脸更加绯红,“你你你睡觉别跟我睡啊,我去偏殿睡行了吧不妨碍你光溜身子。” 说着就慌慌张张要往偏殿跑,张昕见状连忙拉住她,“你不跟我睡觉,那明天怎么办?” 许杨玉琢木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之后脸又红了一个度的数落着张昕“你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种事!臭流氓!我嫁给你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张昕被唬的一愣一愣,还没等再说什么就见那人气呼呼的关上了偏殿的门。一个来和亲的小小公主怎么敢对她如此放肆,张昕很不爽,新婚之夜不一起睡觉就算了还要骂她,换做别人早就被绑在马屁股后面拖去草原深处喂野狼了!白瞎那么好个脸蛋,人是个火药桶子有什么办法。
一大早许杨玉琢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吵醒的,刚刚小心的侧过去脑袋偷看里面的情况,就被身后一把手捂住了眼睛和嘴。“干什么呢小公主,怎么还偷听别人讲话。” 张昕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但碍于许杨玉琢受到惊吓挣扎的力度太大只好放开,她一脸怨气的盯着自己,一双手攥的死死的,“我警告你别老对我动手动脚的,反正你以后都是要再另娶妻。” 张昕听着这话二丈摸不到头脑,待许杨玉琢离开才掀开帘子对正在自己寝殿卧房里正襟危坐的母亲拜礼,可敦见女儿过来连忙招手示意,“阿昕,昨晚,没把人家累着吧。” 张昕强装淡定的摇摇头表示没事,只不过紧张的生怕母亲一双慧眼发现什么,不过可敦对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并不怎么上心,更多的,还是询问张昕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妻子感觉如何,“她……很好啊,长的跟神仙似的,脾气也很温和,我并无不满意的地方。” 可敦听到这话便松了一口气,“那就行,我刚刚还在和管内事的西秃耶说要不再给你找几个小妾暂时缓着,到时候再扶为正妻。” 张昕了然,原来那人会突然又别气起来,想必是听到了母亲这番话心里范委屈。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偷笑出来,可敦问她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张昕只是摇摇头拿起竖在角落的紫弓就要出去,到了门口才像个故意引起母亲注意的小孩一样笑着说“阿娘,我想去找我的王妃了。”
3.
袁一琦提溜着一大头牛从许杨玉琢身边过去,她看着那人还是一身中原服饰,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端怡公主,” 她停下脚步叫住瑟缩在角落的人,“是迷路了吗? ” 许杨玉琢梗着脖子点点头不敢说她其实是从可敦眼皮子底下跑出来的。“需要臣送您回去吗? ” 她摇摇头,踌躇片刻才开口询问到“那个,你们王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 袁一琦愣住,这草原之上谁不知道张昕醉心练武,与任何一个地坤都没有过度的接触,和亲的公主能这样问,那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但许杨玉琢现在似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袁一琦手边的牛身上,小时候到处乱窜溜进后厨,看到悬在木梁上的大块生肉,没有一个是可以和现在见的这东西比拟,“你这是去做什么? ” “哦,王子新婚需要给神寺献贡品,” 袁一琦出于好心询问她,“公主要和我一起去吗? ” 没等许杨玉琢决定,身后就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去做你的事袁一琦,王妃需要跟我来一趟。” 袁一琦拱手做礼,许杨玉琢回头去看,那人骑着马,背上的紫弓十分显眼,蛮夷特有的服侍和比自己深一些的肤色都给她平添了野性色彩。待袁一琦离开,张昕才伸手示意上马,“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 “大白天的你是想让我出丑吗?” 张昕知道她还是害怕,但不由她说,躬身伸出手臂一下把许杨玉琢捞了起来抱在腰侧,“你干什么——” 不出意外的惊叫,张昕笑着让周围闻声注视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把那人放在马背上坐好。“你得多适应适应,像你这么娇气的中原姑娘,来草原真是什么都不会做,之后松嘉会来教你打猎放牧做衣服你好好学着,在北狄不好好听话可是会被扔到草原深处喂狼的。” 许杨玉琢哪里是会被这番话唬住的人,刚伸出拳头想要对着身后的人暴揍一下就被大了一圈多的手裹住,周围人见状不约而同“哦~”了出来,被脸红的许杨玉琢一记眼刀下来才四散奔逃。“怎么回事,别人家的斡儿朵又懂事又温婉,我好歹也是北狄未来的可汗,我的斡儿朵怎么这么蛮横爱胡闹。” 许杨玉琢撇撇嘴,“那你有本事把我修了,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张昕立马不说话了,但还是贱兮兮的加快了马的速度,吓得许杨玉琢抓的更紧了一些。“对了,刚刚是因为可敦说的那些话,你才生气的吗? ” 身前的人没有动静,半晌才点点头,“所以是真的喽?” “怎么会啊,我干嘛要娶那么多妻子,有你一个凑合凑合就行了……” “喂!”
林舒晴张望半天,看到一个小点从远处奔来。那是一匹骏马,马背上有两个贴的极近的人,“那不会是……” 眯着的眼睛顺势放大,“不能够吧,一晚上感情这么好了?” 她呆呆看着许杨玉琢被张昕犹如摆弄布偶般随意的放下马,又看着张昕弯腰凑近说着什么,说完就策马远去。“公主,你……” 看到许杨玉琢进屋都没有消失的红晕林舒晴将原本的疑问咽了下去,行,爱情万岁。
4.
逐渐融入草原生活的许杨玉琢发现也没什么不好,况且在这里大家都因为她王妃的身份而十分尊敬。在松嘉的高强度教导下,许杨玉琢已经能喂马放牛了,不过狩猎还是最多射中几米远正在熟睡的静态动物,为了炫耀自己的针线活她特意给张昕缝制了一个十分特色又耐看的护腕,虽然织出来除了林舒晴其他人都难以明说,但许杨玉琢还是很高兴的看着张昕无时无刻不带着它。想到张昕,许杨玉琢的脸顺势垮了下来,她们是符合所有礼数的真实妻妻,但少了某方面的事总让她觉得十分不安,一种随时会被抛弃的感觉。门被划拉一下掀开,把正在沉思的许杨玉琢吓了一跳,心还没有平复下来,看到来人的样子就再一次被揪起来。“张昕——” 她把所有的情绪压在她的名字上从嘴里呼出,也顾不得放在炉子中的红薯会不会烤糊,连忙上前扶住有些歪歪斜斜的人。张昕浑身是血,头顶的绒毛帽被攥在手里,也染上了红色,看上去过于扎眼,“你怎么了?” 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的不行,“发生什么了? ” 那人蜷在自己颈窝不说话,许杨玉琢更慌了神“我,我去叫人……” 张昕这才给了回应,她的声音很低“别去,陪我过去。” 她指了指屋子一旁的软榻,许杨玉琢只好拖着她踉踉跄跄倒在软榻上,还没等她从软榻上直起身子,张昕的手便抚在了她的眼睛上,“乖,先别看。” 她本来挣扎的动作安静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听张昕的话,她在黑暗中听到身边人轻微的闷哼,和盖在她眼睛上那只手的抖动。许杨玉琢忍不了了,她一下子推开张昕的手,趁她没来得及反应把那个人全部暴露在自己眼睛里。瞳孔猛地一缩,她宁愿她没有看到,张昕手里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两只断箭的箭头,紧致的腹部此时皮开肉绽十分血腥,时不时的有血液在往外涌,滴在软榻的垫子上。同时滴落在垫子上的还有许杨玉琢控制不住的眼泪。“不是让你别……” 张昕皱着眉本来想斥责一顿,但那人红着的眼眶一下子让她乱了神,此时也没了心思,暗叹一声就软着性子解释,“没事的这不打紧,以前我受伤了也是如此,我很皮实的。” 许杨玉琢抽着鼻子,一边想要去拿那两根断箭,张昕不给,她就硬生生扳开手心,用自己干净的手擦开污渍看了看,有一处模糊的印记直冲她的大脑。
处理好张昕的伤已经是落日了,原本集满医生的寝殿又只剩二人。张昕看着视自己如空气的许杨玉琢大气不敢喘,只能用眼光跟随她希望被发现,可许杨玉琢不吃这招,她只是在烛光下看着断箭发呆,张昕试尽办法都没办法让许杨玉琢看自己一眼,正当幽怨的时候,许杨玉琢走到了她身边,“张昕,” 她的表情从未如此严肃,要说从前许杨玉琢扬着拳头对自己呼来喝去处处针对,她都觉得像是一只小野猫,但现在许杨玉琢这幅样子倒是让她硬生生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你认我吗?” “啊?” 张昕没有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我是说,你认我做你的妻子吗?还是说只是和亲来的一个国家利益的赠品。” 张昕哑言,她不知道许杨玉琢为何突然这么说,但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审视她与许杨玉琢的这段关系。见她不说话,许杨玉琢没有再等下去,她耸耸肩膀“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张昕看着她的眼睛带着无助,“许杨,那时我在狩猎,有人暗杀我,其实之前我就听说有人不满我的位置,但我当时中箭之后就想到了你,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平安。” 又是一阵静默,许杨玉琢点点头,“知道了,睡吧,你要好好养伤。” 张昕气结,“许杨玉琢!不要仗着本殿对你宽容无理取闹!是我受伤你生什么气!” 许杨玉琢没有理会,进了偏殿,“许杨玉琢!” 张昕勉强撑起来身子,怒吼声让伤口撕痛,她又只好倒回床上。
就这么互不理睬的过了大半个月,草原已经下了厚厚的白雪。张昕的伤半好之后便回了朝廷里做事,可敦不想让她那么累,三番五次的劝她好好休息,但回应她的只有女儿强扯出来安慰她的笑,“阿娘,我好很多了,政事不等人,父汗需要我。” 她说的声音不高不低似乎是有意让偏殿的人听到。送走可敦见偏殿的人依旧不为所动,张昕没来由的觉得烦躁,一个人穿戴好走出去,再回来已是深夜,她喝的有些晕晕乎乎,幻觉中似乎意识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她身上很香,有一种像是奶制品但又不同于草原上马奶酒之类的味道,再接着就睡死了过去,许杨玉琢扒拉着一身酒气的人换掉外衣,又很是艰难的喂下半碗醒酒汤。打理完这个人,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还说我脾气大,自己都是个别扭鬼。” 她看着熟睡的人呢喃出声,“阿昕,我真怕我会负了你。” 一早起床的张昕有些迷糊的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昨天的一切慢慢溜回脑袋,最后存在的记忆就是那一缕香味。想到这里她心里带着些许期待的看向偏殿,那里依然紧闭着门,没有一丝要出来到底意思。
每年寒冬的祭奠节日是北狄的重中之重,为此朝廷上下无一不繁忙,张昕更是忙的恨不得抽出几个分身。许杨玉琢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她从中原带来的衣服中选了一件,林舒晴见了更是不可思议,“公主,你要穿这个去宴会吗?” 即便是已经套上了几层的棉衣,北狄的冬天照样让人觉得寒冷刺骨,“当然不是,这个啊,保密。” 许杨玉琢冲她眨了眨眼,她计划好了一切,能不能和张昕冰释前嫌就看宴会了。说实话,以前的张昕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人多且杂,这一坐就要很久,实在是难受。挨着可敦身边坐下,瞟了一眼身边的空座心里十分复杂,宴请的权贵大臣逐一落座,而身旁一直空着,张昕有些着急,不会赌气赌的连重要场合都不来了吧。宴会照旧开始,几个助兴的奏曲和舞蹈张昕都无心欣赏,就在她踌躇着要不要告知可汗一声自己溜出去找那人时,殿前上来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散发着光彩和雍容华贵的漏脐衣和光滑的绫罗绸缎制成的裙子完美的衬出她的曲线,犹如妖惑般的动作和身段是可以让所有人沉醉其中的,配着音乐她在尽情的舞动,展现同一片土地下的江南风情和生于骨子里魅惑人心。张昕愣愣的看着那人一曲舞毕,又恢复常态对着可汗可敦拜礼,所有人都将臣服藏在每个掌声里送给她,可敦感叹到中原有此女实乃福气,而张昕从始至终都未说一句话,只是等许杨玉琢在自己身边落座默默把外棉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许杨玉琢有些慌神,她本以为这样张昕会惊讶于自己还有如此一面而忘记前嫌她趁热打铁重归于好,但那人似乎更加阴沉,整个宴会下来除了给她夹菜时说的“多吃点”就再无后话。
回去的路上,她被圈在张昕怀里一动不动,实在是受不了这么个压抑的氛围终于开口,“张昕,跟我说说话。” 那人依旧沉默,“张昕,我不会乱发脾气了,已经过去很久了。” 又是沉默良久,张昕才淡淡答道回去说。至此,许杨玉琢忐忑了一路,掀开门,在桌子上点好一只蜡烛,还没等回头询问什么就被张昕拦腰扛了起来,“张昕!你要干嘛?!” 许杨玉琢锤了她几下以防自己被扔下去,她轻笑一声,将人扔到床上就吻了上去。很突然,许杨玉琢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双手被力气禁锢起来,但缺氧到底感觉让她不自觉向后仰,“张昕……唔……”刚刚离开一点叫出名字就又被堵住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觉得大脑越发混沌时才被那人放过,她眼睛泛出一点生理盐水,看着张昕直起上半身褪下一层层衣服只剩一个紧贴着皮肤的内衣,她的眼里不再和善或是对许杨玉琢独特的迁就,她是草原的主人,眼里的兽性不再掩饰。“许杨玉琢,好大的本事,穿成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都瞒着本殿,你真当自己是个王妃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 许杨玉琢没有想到张昕的本性竟会如此,也是,长期以来的宽恕都让她忘了这是北狄的王子,是一人可敌千军的无情继任者,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许杨玉琢紧张的酸涩了鼻尖,从上到下而过的如电流般的/快感让她呼吸/急促,呢喃/了出来,那人如同野兽般的啃噬/也将疼痛一并揉了进去,“张昕……对不起…” 她的声音染上了颤抖,“啊……对不起,阿昕……” 身上的人似乎因为这么一句话而顿住,但只是一瞬便又投入动作,“我,我太任嗯……性了,以前……以前从来没有人偏爱我……” 她到时眼角划过泪,“你是第一个……” 张昕虽然动作如初但身形却靠的近了一些,她听的见许杨玉琢的/气息声,也感受的到那人此时的不安,“我父王说,要我毁了你,毁了北狄……我原本想按他说的来……啊!” 听到这句,张昕是为了惩罚似的用了更多的力,许杨玉琢扬起脑袋/喘气,手早已将床单抓皱,“但是我不想了,我不要父皇的赏识了,我要阿昕……” 说着,她伸出绵软的胳膊环住张昕的肩膀,“上次刺杀你的,是中原派来的……我,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才……” 张昕不曾停止,此时却静下来,注视着怀里似乎有些受不住的人,“许杨,” 她的声音沉哑,“你在赎罪,” 片刻之后又说到“我陪你。”说罢便翻身让本来就软若无骨的人坐在自己身上,她身体的柔韧性让她可以趴在张昕身上,手有意无意的滑过腹部,轻柔的/抚摸/着那道留下来的浅浅的伤疤。“许杨玉琢,” 张昕捧起她的脸,眼神真挚的犹如在祷告,“我想通了,我认你,你是我的妻,是王妃,是未来北狄的可敦,我可以将整片草原包括我的性命交付于你,你是鞑泽湖送给我的神明。” 许杨玉琢流出更多的泪来,或许从前那个坐在深宫中从宫墙的缝隙向外看的小女孩不会想到,那个她一生渴望的东西远在那广袤无垠的草原。
可敦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同,还是和往常一样和她的妻子斗斗嘴皮子,然后收获一顿暴揍,哦,或者不能说是女儿和她的妻子了,应该是新任的可汗和可敦。“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习惯。” 张昕翘着腿左瞧右瞧正在换上大典服侍的许杨玉琢,并且选择性对于许杨玉琢对于昨晚又没控制好在身上留下印子这件事的控诉进行屏蔽。“怎么,当你的可汗不好吗? ” 换好衣服的人靠在她臂弯里询问,“你可是捉出中原间谍的大功臣。” 张昕闻言轻笑,“那还不是多亏了你当时一边哭一边告诉我秘密。” 被迫想起那个羞耻的夜晚,许杨玉琢红着脸拧着那人胳膊上的肌肉,“唉唉唉唉疼——” “警告你少胡说……” 诚心发誓再也不会之后的人又嬉皮笑脸的贴上来。袁一琦掀开门就看到这么一幕,连忙立正咳嗽,“可汗,大典要开始了。” 张昕点点头,站起身握紧许杨玉琢的手走过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张昕看到鞑泽湖边一队人马中一袭红衣的女人说起。
END.
性单恋患者
感谢@人间喷子 的约稿
全文现编,5000+警告,勿上升
这篇其实和上篇《“北宋是假的”》是一起的,上篇是宋昕冉视角,这篇是冯思佳视角,但是你们分开看也行。
众所周知,点赞是免费的,却可以让写文的大大开心好几天,更有更新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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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冯思佳在宋昕冉的弹幕里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居然感到有些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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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有一种性取向叫作lithromantic吗”
“意思是说在你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后,当她对你产生同样的感情后,你会讨厌这种感情,甚至不再喜欢她。”
“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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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现编,5000+警告,勿上升
这篇其实和上篇《“北宋是假的”》是一起的,上篇是宋昕冉视角,这篇是冯思佳视角,但是你们分开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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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冯思佳在宋昕冉的弹幕里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居然感到有些庆幸。
*
“你知道有一种性取向叫作lithromantic吗”
“意思是说在你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后,当她对你产生同样的感情后,你会讨厌这种感情,甚至不再喜欢她。”
“所以我老是容易陷入一种怪圈,一边渴望被爱,一边害怕被爱。”
“我怕她在说出喜欢我的那一刻,我就不喜欢她了。”
冯思佳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是性单恋患者的。可能是她说自己是侄女的时候开始,也有可能更早。
“所以你拒绝任蔓琳也是因为这个?”
“嗯,我曾经试着去克制对任蔓琳的感情,但是感觉上来的时候脑子就像生了锈似的,好像只会循环着那种厌恶,烦躁的情绪,但是我又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你知道的,我和任蔓琳,只适合当朋友。”
“那对于宋昕冉呢?你为什么喜欢她?”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她从来都没说过喜欢我吧。”
段艺璇在那个晚上和冯思佳聊了很久很久,她们讲着各自的秘密,聊了一整个夜晚。
*
冯思佳喜欢过很多人,都是很短暂的喜欢,因为每次的喜欢,都在对方有回应的时候就此消失。
最开始是在北京的时候,任蔓琳,这个一直喊她佳佳的女人,在雨中做她英雄的人。
在任蔓琳拉着她说小北不要走时,她似乎很敏感的捕捉了任蔓琳的感情,并十分及时的抽离。她发现自己很害怕回应别人的这种感情。
后来见到宋昕冉的第一面时,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想法。 “也许并不了解,可想要进入你的世界”。冯思佳这样想着。她喜欢上了宋昕冉,偷偷的,像个小粉丝一样。
*
宋昕冉第一次向她靠近的时候是录狼人杀综艺,宋昕冉朝她走过来,她只是试探性的用力拽了一下,没想到宋昕冉直接跌进自己怀里,冯思佳计谋得逞有些惊喜,同时她也紧张得不知所措,幸好宋昕冉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做。
后来她在一次什么机会加了宋昕冉的微信,她在口袋房间欣喜若狂四处炫耀,但她却从来不敢在微信里跟宋昕冉说一句话。
实际上冯思佳经常会打开和宋昕冉的对话框,在她遇到有趣的事情,或者心情不愉悦的时候,她都第一时间打开宋昕冉的对话框想和她分享。但是每次打完字之后她又会全部删除,她并不知道已经该用何种身份和她聊天。所以宋昕冉也并不知道,但如果她偶然点入和冯思佳的聊天对话框的话,可能会有那么一次偶然看到冯思佳对话框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
冯思佳会在空闲的时候把宋昕冉的物料全部补档一遍,还会在公众场合肆无忌惮的表达爱意,但她从来不敢在私下里跟宋昕冉说一句话。因为她一直信奉这句话,“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就已经非常难得,还要有什么奢求呢。”
*
进圈那年高飞组,她和宋昕冉一起去了香港,宋昕冉邀请她住同一间房的时候,她拒绝了。即使那年高飞组的16个人里,她一个都不熟,宋昕冉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邀请她的人。
她一点也不想和宋昕冉靠的太近。她伤害过很多她喜欢的人,她不想也像伤害任蔓琳一样,伤害宋昕冉。
但后来她们俩落单了还是被分到了一组。
那天她不知道怎么的惹到宋昕冉了,宋昕冉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房间。
冯思佳突然发现宋昕冉落下的手机,她追了出去,但宋昕冉早就没影了。
酒店的房间很多很多,本来就有些社恐的冯思佳,为了找到宋昕冉,几乎敲遍了酒店的房间门。
后来她下电梯打算去一楼问问酒店的前台,没想到电梯门开的那一刻,宋昕冉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从来没相信过命运的冯思佳第一次相信了命运。
宋昕冉以为自己没有去找她,委屈的埋在冯思佳怀里哭的时候,那是第一次,冯思佳产生出一种想要过好当下的念头,管他妈的性单恋是什么东西,她只想在当下,好好的对待宋昕冉。
那天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整晚,她的内心都在纠结是否要选择逃避去缓解内心的紧张和焦虑,但当她又回想起宋昕冉在自己面前卸下全部毫无防备的样子,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就算爱会消失。
“我喜欢你…”她小心靠近,偷偷趁宋昕冉睡着后在她脸上吻上烙印,紧接着说完后一句话“但你千万不要喜欢我。”
*
mv快拍完的时候,宋昕冉自言自语的说着感觉好遗憾,还没见识到香港是什么样就要离开了,冯思佳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话。
她半夜蒙在被窝里做了好多游玩香港的攻略,冯思佳还找到那个好多年没联系嫁到了香港的一个老同学问她借了小摩托。
白天工作拍mv,晚上偷偷溜出去踩点,熟悉路线,她并不相信那些攻略里推荐的美食,每家店要亲自去过亲口尝过之后才会决定。
冯思佳骑着拉风的小摩托去接的宋昕冉,那天拍完mv她甚至连身上的裙子都没来得及去换。旧头盔有些脏,所以冯思佳特地去买了一个新的头盔给宋昕冉戴上。
她们在香港的大桥上骑着摩托飞驰,本来宋昕冉只是紧紧的扒着摩托的后座,冯思佳故意骑得快了些,宋昕冉因为害怕被甩出去不得不抱住冯思佳。
那天她们去吃了很多本地的特色美食,宋昕冉每次吃完都会拿纸巾很温柔的帮冯思佳擦掉嘴角的残渣,所以冯思佳每次故意吃得狼吞虎咽,让嘴角沾上点东西。
那条街很长,人也很多,她们边吃边逛走了很久。本来并肩走的,走着走着两个人突然就走散了。冯思佳很着急,她在人群里大喊着“冉冉前辈”,周围很多人的目光都向她聚集。
如果是在平时她肯定会因为不好意思跑到角落去躲起来。但在当下,冯思佳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目光,她心里只想到走丢的宋昕冉,怕她一个人会不会被骗,怕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但其实并没有走散,宋昕冉只是在后面系了个鞋带而已,她听到冯思佳的呼喊之后立马快步赶了上来。
但冯思佳还是有些生气,她是生自己的气,因为她不小心弄丢了宋昕冉,哪怕只是一刻。
为了防止走散,她让宋昕冉抓住自己,宋昕冉抓着她的胳膊后,很随性的跟冯思佳说了一句:“以后不用叫前辈了,叫我冉冉就可以啦!”
冯思佳在私底下喊过她老婆无数次,但当面也是只敢喊“宋昕冉前辈,冉冉前辈”这样的称呼,不只是因为她们之间不熟的关系,还因为她想保持距离的心思。
“冉冉…”冯思佳在嘴里嘟囔着,她忽然发现叠字与否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是被准许,一个称呼也可以那么温柔婉转,荡气回肠。
晚上回去的时候,冯思佳戴着眼罩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想起晚上宋昕冉走丢的那一画面。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晚上她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宋昕冉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不是真的消失,是她对宋昕冉的爱,忽然消失不见了。
性格里根深蒂固的自卑使她害怕,冯思佳害怕这样的自己不配得到爱,不配被爱。她不是傻子,宋昕冉搂住她的力度她能感受得到,宋昕冉看向自己时温柔的眼神她也能察觉。
但她对这份喜欢,掺杂着不祥的预感,所以她一如往常,像鸵鸟一样开始把自己埋起来逃避。她承认,她是个胆小鬼,胆小到连幸福都会害怕。
回去之后,她再也没有理过宋昕冉,无论宋昕冉给自己发了多少消息,发了些什么。
“我故意不回你消息的时候 我比你更难受”
“免打扰”这个设置很好,这让她始终能看到置顶里宋昕冉发来的消息,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对方发过来的日期时间,但她始终没有点开里面具体的内容,她知道宋昕冉找过她,这就够了,并不需要知道宋昕冉聊了些什么,也不敢说回应。
*
再和宋昕冉见面的时,冯思佳发现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就像李艺彤说的,“冉冉对每个人都很好,所以很多人会产生错觉”
“我祝她们百年好合,因为她们肯定不会在一起,所以我才这么说的。”
冯思佳这才放下心里的包袱,她忽然觉得不用害怕了,不用怕噩梦成真,不用怕喜欢会消失,反正宋昕冉永远都不会跟她在一起。
“幸好她不喜欢我,这样我又能继续喜欢她了。”这样的念头和想法真的在冯思佳脑海里浮现了无数次。
*
宋昕冉生日公演那天,其实冯思佳已经排练完了,赶去剧场其实时间完全充裕,但是她并没有去,她把信交给了小树代念,她点了份饭拿到了段艺璇房间坐着吃,怀里还抱着布丁,一边吃着饭,一边跟段艺璇一起看生日公演的直播。
段艺璇很不解的问她:“干嘛不去现场?现在还来得及啊。”
冯思佳故意装得深沉:“我喜欢月亮,可如果月亮奔我而来,那还算什么月亮,我想要它永远清冷皎洁,永远天穹高悬。”
段艺璇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听不懂,说人话!”
“我只是想要默默喜欢她,她不需要要回应我。我能一直这样喜欢她,就足够了。”
刘胜男念完冯思佳写的信后,宋昕冉说了一句“北宋是假的。”
段艺璇害怕冯思佳偷偷流泪,她悄悄观察冯思佳的表情,却发现她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她有些好奇的问她:“不难过吗?”
“每句话的保质期,通常都只到它被说出来或写出来的那一刻。我给她写信的那一刻,是真的很喜欢她,当然现在也是,只要她不喜欢我的话。”
冯思佳很坦然的说出自己的性取向,就像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所以,我总是说我是侄女,而我确实是。”
“就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宋昕冉,但是宋昕冉不喜欢我。”
“我喜欢她是真的。她说不喜欢我也是真的,我想继续喜欢她也是真的。”
“我很害怕那种感觉,无论你多么喜欢一个人,在对方回应的瞬间,那种喜欢说没就没了。我很害怕我对宋昕冉也会这样。”
“所以幸好,她说北宋是假的。”
冯思佳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段艺璇没有作任何评价,她只是像个树洞一样倾听,她知道,冯思佳的感情在心里憋得太久了,而清楚事情全部来龙去脉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知道吗,每次我听她说这句话,我都会很开心。”
“因为每次她说“北宋是假的”时,我都会觉得她在和我说:“小北,别怕,你看,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所以你可以继续喜欢我了。””
“所以从她第一次开始说,那个时候的我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我的主动追求,准备礼物,积极示好,她全都照单全收,甚至会给我回应。”
“我在这些过程中愈发的喜欢冉冉,然而每次冉冉都会告诉我,“北宋是假的”。”
冯思佳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而且一开始流就收不住,泪水掉下来浸湿了布丁一身的毛,布丁挣扎着从冯思佳怀里溜了出去。
面前的ipad还在继续放着公演的直播,戴燕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请上台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很细腻,画面里她搂着宋昕冉,说着一些鼓励,更多的是甜蜜,宋昕冉听完后感动得埋在戴燕妮怀里说着谢谢姐姐。
看着这么般配的画面,冯思有种忽然间涌起来的委屈,前一刻她还觉得“我不希望回应,我能像小粉丝一样能默默看着你,默默喜欢你就够了”,下一刻她忽然觉得,她也有情绪,也会嫉妒,也会自卑,也会因为宋昕冉说的任何一句话而难过,但她不过是哭了也没人听罢了。
段艺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她只是默默的把生日公演的直播关掉,拍着她的肩,给她一个拥抱。
*
最佳拍档的时候她没有找宋昕冉,她的脑海里满是宋昕冉温柔的看向戴燕妮喊她姐姐的画面,她总觉得,在这条河里,像宋昕冉那样的人,谁也配不上,她就该永远天穹高悬。
但最后没想到,袁一琦找到了她,她们俩组成了最佳拍档。
段艺璇是第一个知情的,她知道后立马就去告诉冯思佳:“小北!冉冉找了琦琦做拍档你知道吗?”
“袁一琦也挺好啊,最起码,她们看起来,很相配。”冯思佳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听说琦琦搬到冉冉隔壁去住了。”
“挺好的,刚好她们是拍档,住在隔壁也能多沟通交流。”
“那你哭什么?”
“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直流眼泪。”
冯思佳感到奇怪,心里分明是空荡荡的,眼泪却肆意地流着。
其实冯思佳也没有发现,自己对待感情的变化也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或许她早就被治愈了,但她根本不知情。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说,你默默喜欢她就够了,她不需要回应你。”段艺璇思索了一下,很惊喜的告诉她:“小北,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变了吗?冯思佳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她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像从前一样的事,努力的工作,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在粉丝面前展示着最好的一面,努力变得更优秀,好像是为了能配得上心里那个遥不可及的人。
*
最佳拍档因为和李姗姗分隔两地无法参加,但她也很积极的报名当主持人,只是为了在粉丝面前露个脸见一面。
solo公演的时候她也满怀期待的准备着舞台,她也想和宋昕冉能分在同一个组,站在一个台上。因为她心里很明白,这种机会并不多,如果不是宋昕冉这段时间被困在中心的话,掰着手指头也能数清楚她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交集。
但是粉丝不会管这些,她们也是一样只看结果的人。无论你多努力的扒舞,多认真的练习,在她们眼里,你跳的不行,依旧会遭嫌弃。可明明冯思佳想要的东西并不多,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站在台上的机会罢了。没有人懂,也不会有人明白。
她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参加。
当宋昕冉问她“你怎么不参加啊?”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像潮水一般喷涌而来,每个人都问她“冯思佳你跳舞又不行,你为什么要参加?”。而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你怎么不参加?”“其实挺想和你在一起的。”
她以前是个没人喜欢的,因此冻的时候也不觉得难受,而一旦有人待她好了,温热裹住了她,她才好像终于有了痛的权利。
抽签结束后大家都离开了排练室,只有冯思佳在排练室里呆着,她在练习着自己准备的舞蹈,一遍又一遍,即使她并没有上台的机会。
泪水和汗水肆意挥洒,冯思佳并没有觉得后悔,她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变得足够优秀和足够强大,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底气跟宋昕冉一起站在台上。
当她透过镜子看到玻璃门外的宋昕冉时,本能的怯懦另她再次想要逃离,她明明尽力在宋昕冉面前表现得十分完美了,可偏偏自己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却总是被她瞧见。
冯思佳慌张的从排练室逃出来,她不想让宋昕冉看到自己这么狼狈又憔悴的样子。急促的步伐在宋昕冉身边止住,宋昕冉拽住了她的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眼神不断躲闪着,两个人终于得以对视的瞬间,冯思佳的眼里,那么多的悲伤和欢喜瞬间爆发出来。
宋昕冉拽着她的胳膊丝毫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两个人呆呆的现在走廊上,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她只听到宋昕冉的声音,宋昕冉很温柔的对她说着:“我也喜欢你,你要逃跑吗?”
她忽然像被定住了一样,一步也迈不动了,冯思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北宋是假的,但是我喜欢你是真的!”宋昕冉眼神倔强的看着冯思佳,她又问了一遍,仿佛一定要听到回答才肯罢休。“所以,你要逃跑吗?”
要逃跑吗?冯思佳在心底悄悄的问自己。
对宋昕冉的爱意,她丝毫没有回避和厌恶的想法,反而代替的情绪是欣喜和庆幸。
紧接着她听到宋昕冉说:“事不过三,我再最后等你一次答复。”
“你要跟我在一起吗?不是假装的那种。”
冯思佳张了张口,用没有声音的唇语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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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有点甜的番外,接的上一篇《“北宋是假的”》里面的伏笔,没看过上一篇的可以不用看番外。
【北宋】见天光
*北宋
*OOC勿上升
*冉1,儿童车可避雷
不是所有感情都能窥见天光,冯思佳的单恋像梅雨季节晾在阳台的被子,坦荡却酸涩,等待着她无望的爱人。
晚上十一点,嘉兴路剧场。
公演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最近的夜总是来得很早,只剩街两侧的霓虹灯招牌把悬浮在空中的雨丝照的亮晶晶。
冯思佳...
*北宋
*OOC勿上升
*冉1,儿童车可避雷
不是所有感情都能窥见天光,冯思佳的单恋像梅雨季节晾在阳台的被子,坦荡却酸涩,等待着她无望的爱人。
晚上十一点,嘉兴路剧场。
公演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最近的夜总是来得很早,只剩街两侧的霓虹灯招牌把悬浮在空中的雨丝照的亮晶晶。
冯思佳在黑暗的潮水中涉足上车,身后宋昕冉和左婧媛的谈话隐隐约约落进耳朵里。
她真开心。
冯思佳在心里想。
车厢里的暖气烘了很久,直到升腾起的热意都化为潮湿的雾气,白茫茫一片贴在窗上,她还是觉得手脚发冷。脑袋里木木回想着下午看到的那一幕。
中心厕所的废纸篓里,躺着一个丑巴巴的向日葵玩偶。藏在废纸和吃剩的外卖下面,灰头土脸的,像只小老鼠。
全身的血液刹那间被冻住,她控制不住的发抖,胃里一阵绞痛,好想吐…
那是她送给宋昕冉的生日礼物。
当然不只这一件,她兴师动众地买了全套大牌礼盒,又真情实感的写了一封信,最后才敢把这只熬了好几个大夜做成的玩偶塞进去。
宋昕冉那段时间背到极点,摔了腿又丢了钱包,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手工玩偶能分给别人好运,她发朋友圈开玩笑似的说:谁借点运气给我吧,冉冉受不了啦!
一句玩笑话,偏偏被她当了真。不就是运气嘛,全分给冉冉都没问题。没想到鸡腿骗子其实是手工废物,她拆了做,做了拆,活像个给心上人缝衣服的新嫁娘。
做的过程很艰难,还要偷偷摸摸小心着不被看到。毕竟这可是个惊喜,冉冉看到会开心吗?
竣工的那天两根食指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宋昕冉看到后吃惊地问她怎么了?
她打哈哈:“我练古筝呢。”
心里却想:“傻子,谁弹古筝只用食指啊?”
显而易见的谎言却并没有被戳破。或许宋昕冉不懂古筝,或许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又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回答。
毕竟她连努力做好的成品都不愿意留在身边。
思绪回笼,冯思佳用手指扒拉着玻璃上的白雾,觉得自己也变成了那只灰头土脸的小老鼠。
玻璃车窗上的雨水汇成一道道纵流,她透过破碎的视角偷看身侧。
宋昕冉坐在她隔壁两个座位,正歪头和身边的左婧媛聊天,黑色羽绒服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张白得发光的小脸。
她永远都这么精致漂亮,干干净净的,像悬在天上明亮的太阳,把一切肮脏的污秽隔离开来。
无论如何...对她都生不起气来,她没做错什么。只不过是日光洒下来照亮了自己,就固执地想把那束光留在身边。
即使早已经习惯插科打诨,卑微是她自嘲的标签,可到底也是女孩子,被拒绝其实很难堪。捧起的心意一次次被摔在地上,裂成碎片,还要继续挂上笑脸装作是准备好的节目效果。
此刻才恍然大悟,她的热烈直白,或许于对方来说,是一种困扰。
马上下车的时候,宋昕冉喊住了她,“小北!”
“怎么了…冉冉?”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吗.....喜欢就好。”
嬉皮笑脸的面具第一次有了裂痕。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在眼泪落下之前逃离了这里。
/
宋昕冉戳着吸管坐在食堂,这是她思考问题常用的动作。
上次公演之后冯思佳就表现的很奇怪,她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和自己说话了。
习惯了她微信上每天的“晚安。”后台撒娇的“冉冉老婆。”这两天寂寞的有点不习惯。
打开聊天框,上次的对话终结在对方开心的白色气泡里。“冉冉冉冉!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她当时忘记回复,现在又不知该如何应对者满腔热情,只好不尴不尬的晾着。
“难道因为我没回微信生气了?”
往上翻了几条,才意识到她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寥寥无几,总是冯思佳先来找她,她才回复几条过去,更多的是意念回复。想了想,还是打开键盘开始打字。
“最近太忙了。”
“什么惊喜呀?”
两个小时过去,冯思佳还是没回她消息。
“肯定在训练啦。”她这样安慰自己。但不合时宜的,信息栏弹出一条提示,嗨!你关注的Snh48-冯思佳-直播开始,快来看看吧~
直播?
点进直播间, 正好看见冯思佳和王奕连麦。那人瞪着小狗眼神采飞扬,对着屏幕自信开口。
"王奕,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早就知道你对我别有所图! 奕路向北是真的。"
"北宋?"冯思佳凑近看看屏幕上的ky留言,认真到,"从今往后,北宋莫要再提。"
心里堵的发慌,她立刻把程序切出去。冯思佳...这么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
不是没想过直接堵她问个清楚,但冯思佳躲她的意图太明显,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就连训练碰到的时候也是一看到自己就慌忙逃离。
来来回回好几次,宋昕冉的面子挂不住了。
她相信冯思佳会永远喜欢她,这份相信到现在也没有动摇,她默认冯思佳的感情是不需要回应的。只是如今,对方的态度让她越来越心慌。
冯思佳的喜欢热烈又坦荡。她的不回应,一部分源于自己的恶趣味,喜欢看对方委委屈屈的受挫样子,明明心里对这份珍视很受用,也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另一部分却源于她的恐惧。她怕接不住那份热情将自己灼伤,更怕洋洋洒洒的恶意把冯思佳中伤。
那份难以启齿的,小心翼翼的保护欲…
现在看来,冯思佳的嬉皮笑脸下又藏着几分真心呢?说好了只看着自己吧。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当她是什么?
习惯了被注视的感觉,享受对方只看着她的目光,突如其来的漠视让她升起危机感,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阻更让她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怒气。
这份怒气在看到冯思佳和王奕之后达到了顶峰。
那天晚上,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到冯思佳门口解决问题,却撞见了刚吃完饭的王奕和冯思佳。两人说说笑笑,完全没在意视角盲区的她。
"怎么最近总找我吃饭啊,宋昕冉呢?" 王奕撞撞冯思佳的肩膀。
屏息噤声,她和王奕一样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我们早Be啦。”
“开什么玩笑?”
“王奕,我好累啊。反正她也烦我缠着她,不如彼此放过。”
嬉笑缓释了冯思佳最近紧绷的心态,难得放下的心却在墙角看到宋昕冉那一刻再次提了起来。
糟糕,她怎么会在这里?
“冯 思 佳"
宋昕冉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默念对方的姓名,面上却不显怒色,反而挂起甜美的笑容,“小北,现在有空吗?”
她笑盈盈的抱臂靠在墙边,向对面发出邀请。
明明还在委屈,看到宋昕冉的下一秒却只觉得心虚。冯思佳一阵腿软,一把拽住准备开溜的王奕,向对方投去求救的目光。
“我得和王奕串词儿。好几场还没对呢。”
王奕回头看一眼宋昕冉阴沉的脸色,果断决定卖队友。
“哦,呵呵,我不急。周周叫我,小北你们聊哈。”
眼看救星远走越远,冯思佳视死如归的转过身。后退两步…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讪笑着开口:“嘿嘿…冉冉,怎么啦?”
“现在改喜欢这款的了?”
宋昕冉看着对方回避的眼神,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其实很高,站起来靠近冯思佳的时候,刚好将对方笼罩在自己身下。冯思佳这下是真害怕了,宋昕冉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灰色短袖,脱离了公演服的加持,更显得锐利几分。她敏锐的从中读出了危险的气息。
当机立断,掉头,跑。
结果当然是被提着衣领揪了回来,
宋昕冉俯身靠近她,本来只是想简单报复一下,但冯思佳躲避的动作微妙地点燃了她积累的怒气。
“你躲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冯思佳。
冯思佳低着头,微垂着双眼小声喊她“冉冉…。”
“看着我。”
宋昕冉清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冯思佳哪里敢抬头,只是听着宋昕冉的声音,心就要痛的碎掉了。她鼓起勇气小声问:“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还给我,为什么要扔掉?”头顶的人没听清她的问题,皱着眉头回到"什么还给你?”
听到回应,她的心彻底死了。算了吧,反正你永远记不得我的一切。低着头闭着眼,她此刻无比抗拒和对方的接触。
“不是说好了只看着我的吗?”
宋昕冉掐住她的脸颊,逼迫她抬头,想让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但手中人偏偏生了逆反的心思,紧闭双眼就是不愿顺从。脑袋在她的手中左右摇晃,发丝垂下来遮住视线,那双眼依旧紧紧的闭着。
“北北…看着我。”
“小北…”
“冯思佳!”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紧闭的睫毛颤动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一股无名火从心脏窜到头顶,看着面前嘟起的嘴唇,她俯身亲了上去。
“张嘴。”
最后的尊严…冯思佳打定了心思不配合,倔强的咬紧牙关,但宋昕冉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承受不住只好开口痛苦的喘息,宋昕冉如愿吃到了小北的舌头。好软,像布丁。但下一秒,她发觉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
冯思佳哭了。
脑子里的弦啪一声断了,愤怒变成了苦涩。
嘴上说着喜欢我,现在又摆出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和我接吻就这么让你难以承受吗?冯思佳。
好啊,那就让你看看我有多可恶。
没想过伤害她的,只是迫切的需要一个出口。强烈的嫉妒心快要把她烧疯了。
"你的身体很喜欢我。”
下流的诨话从漂亮的嘴巴里说出。
“没摸就已经这么*了,北北好厉害。”
泪水模糊视线,觉得委屈,觉得不甘心。
宋昕冉面无表情地解她扣子,手从领口探进去,掌心抚过的地方微微颤抖。
冯思佳不受控的弓起腰贴近对方,哭着痉挛的时候自尊碎了一地,她努力爬向床边想逃,又被宋昕冉拖回来。
“说爱我。”
这是她期盼了无数次的场景,可真正发生的时候只觉得荒谬。
我小心翼翼的存着你送我的每个东西,一颗糖果都舍不得吃。可是你呢?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的宋昕冉,连我是浙江人都不知道的宋昕冉,连送过我糖果都不记得的宋昕冉,你怎么敢来质问我的感情?
小北只是勇敢,并不是没有心。
闭着眼睛无声流泪,她捧出一颗真心交给宋昕冉,但那人将心剖开,还要指责她的心不够干净。
好失望...好失望...宋昕冉...
越想越委屈,眼泪打湿睫毛,歪七扭八黏在脸上,像大雨中狼狈的流浪狗。
最终还是哭着睡着了。
她最近确实累坏了。主持任务和准备节目连轴转,持续低落的情绪带着每天的提心吊胆让她身心俱疲。
宋昕冉冷静下来,后悔的看床上缩成一团的鼓包。
褪去了妆容的加持,那是一张破碎又疲倦的脸。眼睛微微红肿,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干燥的嘴唇没有血色,嘴角被她咬破了,干涸的血迹凝成一团。
她抬手轻轻摸一摸,在冯思佳身后躺下。伸手拈过一绺发丝在手中绕圈,凑过来小狗一样闻。想做这件事很久了,目光掠过脖子上刺眼的红痕。
“对不起…小北。”
/
特大新闻:宋昕冉开始倒追了。
是谁传出来的不知道,但整个中心的人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呃,小北,你最近是不是得罪冉冉了。"
林舒晴担心地凑过来,从前天起宋昕冉就小尾巴一样跟在冯思佳身边。她合理怀疑是冯思佳欠钱不还,被追债上门了。
宋昕冉站在她身后,笑着冒出一句 “没有,我追她呢。”
“哦,你追她...”
“啊?谁追谁?”
小晴一脸震惊,看着对方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拿着水杯跟在夺门而出的冯思佳身后追出去。“小北,你忘记拿水杯了!"
冯思佳的态度还是很冷淡,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言语之间总把自己往外推。宋昕冉抬腿出门,转过一个拐弯,停在冯思佳门前。还得从根源下手。
碎片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她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回想起之前她小心翼翼地"礼物还喜欢吗?” 以及两个月前裹成猪蹄的爪子。"笑死。古筝?"当时没戳破是顾忌隐私,现在想起来,她一定漏了什么。
糟糕。
她模模糊糊的想起袋子里似乎装着一只玩偶,回宿舍时她把礼物放在门前,打算拆的时候已经被中心阿姨撤掉了包装,只留下一份信和礼盒。她把那封短短的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却唯独忽略了那只玩偶。如果真是这样,冯思佳一定看到了被丢掉的礼物,她以为是自己丢掉的。
抬手敲自己脑袋,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仔细看过那份礼物。冯思佳说得对,她什么都不记得。保留自己的真心害怕伤害,却渴望得到对方全部的热忱仰望,好卑鄙,竟然还去质问,还做了...那种事。
心脏疯狂在胸腔内振动。她冲进卫生间,在垃圾桶里毫无形象的翻找。偶像包袱一点也顾不上,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理智告诉她找不回来了,这些天垃圾桶清了那么多次,但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如果这次找不到,冯思佳绝对不会再理她了。
秽物散落一地,垃圾桶露出了绿色的底,慌张的抖着手翻找,一无所获。不应该的,不应该的,那是冯思佳送给她的礼物,怎么能出现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泪水模糊视线,抬头,冯思佳站在面前看她,眼里晦暗不明,"找不到...小北...怎么办,到处都找不到..."她跪在地上伸出双臂做出拥抱的动作,又在意识到自己沾了一身脏之后立马退开。
沉默片刻,她听见那人后退一步,转身向门口走去。
冯思佳走了,她不要我了。
垂下头,泪水一滴滴砸在地上。舌尖尝出苦涩,都是自己的错,自己辜负了那颗捧着的真心,有什么资格再追上去求她再喜欢自己呢? 心好痛,酸胀的抽动,正慌乱,一双手突然出现在面前。左手捏着几张纸巾,往她这边递了递,右手托着一只洗的干干净净的向日葵玩偶。
她抬头,面前人别扭的转过脸,耳尖红红。
"宋昕冉,这次别再弄丢了。"
她含着眼泪露出一个微笑。
"丢不了。"
冯思佳看着那张哭花的脸,有什么办法呢?会对她失望,会对她心寒,但永远没办法不爱她。
晦涩爱意重见天日,必将燃烧得更加热烈。
正如她写在信里的那样,一个胆小的太阳,从你我相遇之刻开始,在很远的地方照耀你。
——E·N·D
北宋|火树银花
冯思佳遇见宋昕冉是在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那天她照常和朋友去网吧,炎热的天气加上英雄联盟连跪四把惹得她心烦,终于在第五局完胜对面还拿了个四杀,旁边座位上一头黄发的小青年给她送来饮料,“刚才那一下真帅炸了!你要是男的我肯定追你。”
冯思佳摘下耳麦,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灌了一口可乐,“还好我性别女。”黄头发这哥们喜欢男的,冯思佳知道,他爱和她开这种玩笑。
“北皇下午什么安排?”黄毛问,冯思佳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不假思索地说,“学吉他,然后去打台球。”
“还学吉他呢?不怕被你妈发现?”
“我跟她说去同学家学习,她拿什么发现。”
“那你吉他呢?”
“放我家仓库了,......
冯思佳遇见宋昕冉是在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那天她照常和朋友去网吧,炎热的天气加上英雄联盟连跪四把惹得她心烦,终于在第五局完胜对面还拿了个四杀,旁边座位上一头黄发的小青年给她送来饮料,“刚才那一下真帅炸了!你要是男的我肯定追你。”
冯思佳摘下耳麦,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灌了一口可乐,“还好我性别女。”黄头发这哥们喜欢男的,冯思佳知道,他爱和她开这种玩笑。
“北皇下午什么安排?”黄毛问,冯思佳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不假思索地说,“学吉他,然后去打台球。”
“还学吉他呢?不怕被你妈发现?”
“我跟她说去同学家学习,她拿什么发现。”
“那你吉他呢?”
“放我家仓库了,反正她平时也不去。”
冯思佳弹得这一手好吉他是偷偷跟段艺璇学的,两年前她拿压岁钱买了一把吉他,被她妈一顿痛骂,并把吉他扔进了仓库,锁上了门。办法倒是好办法,只可惜冯思佳在仓库后面开了个洞,照样能进去。有一天下雨,冯思佳为了护吉他自己淋成了个落汤鸡,恰巧撞见大学毕业回家乡开琴班的段艺璇,当时段艺璇就觉得冯思佳肯定是个好苗子,听了她的故事后热情地将她收为徒弟,学琴免费,要求是必须好好学。冯思佳自然是乐意至极,心里也对段艺璇万分感激。于是每周日下午,冯思佳就会借着去同学家学习的名义到琴班找段艺璇,放了寒暑假她就更加自由随意。
“行吧,那我一会儿就大发慈悲地陪你回家取吉他,再送你去琴班吧。”黄毛笑得很开心,但冯思佳知道他是想借机看看琴班那个寸头帅哥。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冯思佳笑骂道,转身便看到左边原本是中年大叔的座位上忽然换成了一位美少女,低马尾扎得随意,操作电脑的手法漫不经心。冯思佳抬眼想看看她玩的是什么游戏,结果看到了“三角函数压轴集”。
来网吧学习?搞笑的吧。
冯思佳睨了黄毛一眼,示意他现在走吧,黄毛立刻心领神会,收拾好东西起身刚要走,却因为看见了门口的人瞬间愣在原地,冯思佳刚背好包起身,见黄毛的反应,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下冯思佳也愣住了。
“我靠……”黄毛暗自感叹,站在门口的人发型凌乱,手里拿着家里的扫帚,用火冒三丈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冯思佳!”刺耳的声音从女人口中发出,被叫名字的女孩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下一秒,女人气冲冲地走到冯思佳面前,一巴掌落在她脸上,惊天动地。“不去补习班,跑来网吧是吗?还学会谈恋爱了,你看看你跟什么人混在一起,这样你还怎么考大学?!”
黄毛也被她的气场镇住了,这他妈什么情况?也不分个青红皂白上来就一巴掌?他再怎么叛逆他妈也没这样啊,一时间也被吓得不敢动。
网吧的人都来围观,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阿…阿姨,我们没谈…”不等黄毛说完,她妈张口就把他噎了回去,“有你说话的份吗?头发染得像个什么似的,一看学习就不怎么样。”
冯思佳沉默,她习惯了她妈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和错怪,今天确实是她疏忽了,记错了该上补习班的日期,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才是补习班放假的日子。大意了,大意了。
其实冯思佳挺想说些什么的,比如您女儿成绩也很差,没什么好说别人的。
这就是冯思佳和宋昕冉的相遇,尴尬,丢脸,毫无颜面可言。最后冯思佳是被她妈拽着衣服拽出去的,从此冯思佳在整个蓝极网吧都出了名。
那天冯思佳回家就被她妈劈头盖脸一顿骂,琴班没去成,台球厅也是。她度过了无比漫长的一个下午,从此她妈对她的行踪更为关心,而她去琴班这件事也耽搁了许久。
冯思佳第二次遇见宋昕冉是在离蓝极网吧不远的小卖部里,她不是要去网吧,毕竟也不会有人傻到被发现一次下次还在同一个地方,那不是在挑战她妈的权威吗?只是去补习班的路上会路过那里。
当冯思佳进入小卖部看到宋昕冉的那一刻,其实她是很想逃离的,尤其是在宋昕冉盯着她看的时候,冯思佳简直想以比博尔特还快的速度冲出这家店。
冯思佳照做了,转身就往外走,万万没想到宋昕冉叫住了她,“同学!你的纸掉了。”冯思佳停下脚步,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纸,是她写的检讨,要交给补习班老师的。
“谢谢啊。”冯思佳说。
“你是一中的吗?”宋昕冉问。
补习班为了好分辨是哪所学校的学生,要求大家一律穿自己学校的校服,所以冯思佳也不例外。
“是。”冯思佳回答她。
“我也是一中的。”
“你也是?你家住这附近吗?怎么感觉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从济南转过来的,我家就住在那栋楼,不过要等再开学才算是真正的一中学生。”说着,她还抬手给冯思佳指了指离这里很近的一栋新楼。新楼大约是四年前盖的,那时候冯思佳还是初中生,这一片房价挺高,宋昕冉家境应该挺好。
而且,这姑娘成绩应该也不错,毕竟是在网吧里看三角函数压轴集的人。
她们相互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姓名,之后冯思佳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原因是她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别到时候这份检讨还没交,就又得写下一份了。
周日,补习班放假。冯思佳她妈有事不在家,虽然她妈临走之前吩咐过她好好在家学习,哪里也不要去。但是以冯思佳的性格怎么会听呢,多么难得的可以去琴班的机会。于是在冯思佳再三确定她妈已经走远后,她飞速去仓库取来吉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琴班。
段艺璇见到冯思佳的那一刻是想上来先捶她一顿的,不过还好她克制住了。冯思佳发动撒娇技能,一边给段艺璇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来,一边撒娇求原谅。其实段艺璇表示理解,她知道冯思佳家里什么情况,只是想看这小孩怎么哄自己而已。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
“还是我们璇璇好!”
一听段艺璇原谅自己了,冯思佳立刻乖乖拿出吉他,继续跟着段老师学。
今天下课很早,冯思佳一算离她妈回家还有段时间,于是自己就慢悠悠地散步回去。浙江的夏天,道路两边染上了绿,琴班门前的那棵树下似乎成了小橘猫的栖息地,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冯思佳和她的吉他上,满身青春气息。
回家的路上必然要经过蓝极网吧,巧的是刚好遇见宋昕冉从里面出来,这姑娘又去里面学习了?宋昕冉看到冯思佳在前面,扬起嘴角加快了脚步过去。
“又见面啦!”宋昕冉说。冯思佳笑着回应她,“好巧,又去网吧学三角函数吗?”听到这话宋昕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家里的电脑还没到,只能去网吧了。”
那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广泛普及,对于冯思佳所在的小县城来说就更不用提。
“你会弹吉他?”宋昕冉看着冯思佳背后的吉他惊喜地问,冯思佳边点头边思考,反正时间还早,于是她问,“想听吗,要不然我给你弹一首。”
“想听!”
“听什么。”
“不知道,都行!”
“那就《那些花儿》吧。”
初中毕业那年她吵着闹着要mp3,怎么说都不听,和那天在网吧一样,她妈拿着扫帚在她面前,不同的是那天整栋楼都能听得见冯思佳的哭声。后来mp3还是弄到手了,第一首歌就是朴树的《那些花儿》。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歌词早已熟记于心,直到后来冯思佳听得也都是朴树。冯思佳最喜欢他,喜欢他曲子的真诚,喜欢最真实的生活。
冯思佳坐在石阶上弹唱完了整首歌,宋昕冉立刻化身小迷妹不停地鼓掌,要是那时候的宋昕冉手里有荧光棒,估计都要挥舞起来了。冯思佳笑得也很开心,她的听众不多,段艺璇算一个,黄毛算一个,从此又多了一位。
“你以后要朝着音乐方向发展吗?”宋昕冉问她,彼时冯思佳抱着吉他,听到这个问题时,望了望天空,她很憧憬自己的未来,当然也很希望朝自己喜欢的方向发展,“或许会吧。但以我那成绩,稍微好点的大学根本进不去。”即便能考上,她妈也一定不同意她学音乐,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冯思佳想。
“你再开学也是高三吧。”冯思佳问。
“嗯对。”宋昕冉答。
“有不会的题能问你吗?”
“当然可以!”
“真的假的,我的成绩可是差到一定程度了。”
“真的真的,随时欢迎你问我,如果不方便去网吧的话,在你妈妈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去我家。”
其实冯思佳问的时候不是认真问的,她没对考上大学报什么希望,补习班越是多,她越不喜欢学习。她妈越是逼她,她越是叛逆。
冯思佳送宋昕冉到她家楼下,然后借着最后一抹夕阳踏上回家的路,分别前她们还约定好明天在蓝极网吧旁边的小卖部见面,宋昕冉准备借给冯思佳几本笔记。
第二天,她们如约见面。宋昕冉借给冯思佳的是高一的数学笔记和英语笔记,还有语文书。递到她手里时宋昕冉说,“文科我就没办法帮你了,我选的理。”冯思佳看着那人塞到自己手中的一摞书本问,“你怎么知道我选的文?”宋昕冉嘴角噙着笑回她,“听你那位黄头发的朋友说的。”
原来是黄毛啊,冯思佳知道他最近还会去蓝极,只是她暂时没办法和他一起了。
“你今天不去琴班吧?”
“不去,只有补习班放假我才去。”
“那你放学记得在这儿等我。”
“啊?”
“等我。”
“哦好。”
冯思佳也没问宋昕冉要干嘛,反正先应下了,不然补习班结束后她也要去同学家里学习,之前虽然是幌子,但是最近她真的每天都会去同学家里,就当是压压她妈还未消的火。她实在是不愿意在家,总觉得很压抑。
到时候只要想办法给她妈打个电话,告诉她妈自己跟谁在一起,顺便报一下宋昕冉的成绩也就没什么事了。
在补习班时,冯思佳翻开了宋昕冉的数学笔记,字迹工整,重要的知识点清晰明了,还附带经典题型例题,只可惜冯思佳不怎么看得懂。
不过相比之前,冯思佳难得认真听了一节数学课,补的都是最基础的东西,她发现如果认真跟着听跟着思考的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她忽然想起班主任总说的那句话,“成绩差的同学,只要把数学基础题的分都拿到手,总分就不至于太难看。”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从补习班下课后,冯思佳背着书包快步向老地方走,到约定好的老树下时发现宋昕冉已经到了。
“走啦。”宋昕冉上前拉着冯思佳的手腕,带她朝着与她家和宋昕冉自己家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冯思佳任由她牵着自己走,但还是心存疑惑,“这是要去哪?”宋昕冉没回头,但语气中仍能让人感觉到笑意,“咖啡厅。”微风轻轻,女孩的长发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
小县城里去年才开了一家咖啡厅,冯思佳没去过,有一次她妈破天荒给了她零花钱让她请那位一直帮助她学习的朋友喝杯咖啡,结果她带着人家去网吧玩了一天。
咖啡厅这个时间人不多,宋昕冉带她挑了个角落的位置,拿出书本,并告诉她也把笔记拿出来。冯思佳全部照做,但是在看到宋昕冉手中那厚厚的数学资料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要干嘛?”冯思佳明知故问,宋昕冉回答她,“给你免费辅导啊。”
“那先谢谢宋老师!但是今天可不可以先不学数学啊…”冯思佳叹了口气后说,在补习班这一下午都是数学课,她实在是不想再看见有关数学的任何知识。
“嗯…那学英语?”
“行!”
“你可要好好听。”
“一定一定!”
少年时代的我们,总是默认贵的就是好的,冯思佳也不例外,所以她为表感谢请宋昕冉喝了店里最贵的咖啡。虽然用不了多少钱,但是对于那时候零花钱既少得可怜,有时她妈有事出门又要用一部分买饭的冯思佳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之后几乎每天她们都会见面。宋昕冉就像是一对一辅导的老师一样,在冯思佳上补习班的日子,会等她下课然后带她去一些地方讲题,咖啡厅、公园、小卖部门前那颗老树下的石阶上,都是她们常去的地方。而补习班放假的周日,冯思佳会在从段艺璇那儿回来后,坐在石阶上给宋昕冉弹琴唱歌,唱朴树,唱孙燕姿,唱周杰伦。宋昕冉总是像粉丝一样为她鼓掌,眼中的欣赏像是要溢出来。
无数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们都高高兴兴地度过,冯思佳和她妈的关系依旧那样,有时冯思佳也能理解她妈的心情,或许是恨铁不成钢吧。她妈虽然没见过宋昕冉,但也大概知道有这么个帮助她闺女学习的人,看到冯思佳终于对学习提起兴趣,态度自然也好了很多。
直到一件事打破了所有的和平。
某个周日下午,她妈照旧出门,冯思佳不知道她妈到底去干什么,只知道是有事,并且一整个下午直到晚饭前都不会回来,所以她可以放心带着吉他去琴班,然后到老树下唱歌给宋昕冉听。但那天,当她走到楼门前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顿时觉得心跳加速,她妈就站在她面前。
“妈?”冯思佳下意识地说,语气中充满疑惑。她妈从没在这个时候回来过,怎么今天突然就回来了呢?
她妈一声不吭上前抢她的吉他,冯思佳下意识后退,却被人抓住衣领,她可以像在网吧那天挨打,因为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但是她妈没有,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后的吉他上。
“妈,妈,我求你了,我有在好好学习,我就这点爱好,求您…”不等冯思佳说完,她妈已经抢过吉他,推她的那一下差点让她摔倒,她从没见她妈用过这么大力气,站在她面前的人似乎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仇人。下一秒,吉他重重摔在地上,那声音在冯思佳听来震耳欲聋,她顿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止,可吉他在女人手中几下后便摔得稀碎。
吉他碎了,连同冯思佳最后的那点尊严一起,碎得无法再拼凑出哪怕一小部分的完整。
那天楼里看热闹的人不少,可多数已经习惯了她家的这种场景,所以没人觉得冯思佳会怎么样。
后来她妈说了什么,冯思佳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跑出去后站在宋昕冉家楼下向上望了很久,她想过去找宋昕冉,但是该怎么给宋昕冉一个恰当的理由呢?宋昕冉知道后会怎么想呢?宋昕冉的父母又会怎么想呢?
终于在她纠结了很久后,她决定不再纠结了。这个时间不出意外黄毛会在台球厅,先投靠他吧。
于是冯思佳带着最后的期望前往他们之前常去的那家台球厅,所幸黄毛在那里。
冯思佳走到黄毛身后,清了清嗓子,那人听到背后的声音后立刻转过身,起初他看到冯思佳的那一刻是感到十分惊喜的,语气中都带着开心,“好久不见北皇!你最近过得…我靠,你哭了?”
冯思佳皱起眉头,“很明显吗?”她走到玻璃门前,看到了自己红肿的双眼,好吧,确实很明显。
“咋了这是?跟你妈吵架了?”黄毛问,冯思佳借他的眼镜戴,随后靠在台球桌前给他讲了今天这件事的全过程。当然,她在讲述的过程中,眼泪是没有断过的,甚至镜片都起了雾。
黄毛安慰了她很久,那晚她和黄毛在KTV待了一整晚,唱起那首最常唱的歌时,冯思佳哭得更甚,即便是这种时候她也不忘了告诉黄毛,“明天结账靠你了,等姐有时间回家取钱再还你。”那钱其实是冯思佳偷偷存着打算买新吉他的。
“不还都行。”
“那不行。”
第二天冯思佳也没回家,黄毛在哪她在哪,不过肯定是不能带她回家,于是就这么在离家很远的网吧包了好几天。
冯思佳旷了好几天的课,也好几天没有见宋昕冉。当她坐在网吧的电脑前时,脑海中浮现的记忆并非那一巴掌,而是在嘈杂的环境中沉默,冷静地翻三角函数压轴集的姑娘。
“总在蓝极看三角函数那姑娘,知道吧?”冯思佳问,一旁的黄毛还在激烈的枪战中,听到冯思佳说话,只是身子稍微朝这边靠了靠,然后问一句,“谁?”
冯思佳又重复了一遍,黄毛终于想起来,“啊,在网吧学习的那个是不,我也不知道她学的什么,没看见标题,反正挺爱学习的。”
彼时刚好一局结束,赢了的黄毛心情相当不错,顺着冯思佳的问题,他又说了一些话,“那姑娘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吧,你不能去网吧的这段时间,她见到我就向我问关于你的事,而且问你在学校的事多一些,但是从前几天开始她就没再去网吧了。”
从前几天开始就没再去了吗?可能是她家的电脑到了吧。
“她特别关心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暗恋你呢。”
“滚,好好说。”
“得嘞。”他顿了顿,“不过说真的,她问我的问题我有时候也答不上,我这都休学一年了,学校的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时间过得还真快,黄毛休学已经一年了。
“真不打算回学校了?”冯思佳问,黄毛莫名笑了笑,回复她,“真不了,等我成年就出去找工作,以后的日子也就那么过了。那姑娘在辅导你吧,挺好个人,跟着她好好学,你以后找份好工作,到时候别忘了我。”
黄毛休学的原因挺让人惋惜的,高一的时候他被同学孤立,甚至遭受校园暴力,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他与生俱来的且与其他人没有一点关系的性取向。
冯思佳从来都不喜欢掺和这档子事,所以在黄毛被欺负时,她没有加入其中,也没有伸出援手。后来在网吧经常相遇,聊着聊着也就熟悉了。
冯思佳听到他说这种话时,整个人都感觉闷闷的喘不过气,她轻笑道,“放心,姐飞黄腾达那天请你吃饭。”黄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手垫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就吃顿饭啊?”冯思佳笑骂他,“不然还送你套房子啊?”
再见到宋昕冉已经是几天后了,不知道她已经在网吧旁的小卖部门前等了多少次。见到她的时候,冯思佳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明明是见宋昕冉,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
冯思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黄毛那天说的话,能遇见宋昕冉,她确实很幸运。
“宋昕冉。”冯思佳站在老树下,小卖部门前穿得单薄又紧紧盯着地面的姑娘闻声抬头,下一秒她几乎是扑向冯思佳的,“冯思佳!这几天你去哪儿了!网吧,咖啡厅,小卖部都不见你人,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你那个朋友也没去网吧,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你怎么穿这么少啊,最近降温,别感冒了。”冯思佳岔开话题,却又被宋昕冉强行拉回主题,“这不重要!”冯思佳摸了摸面前这位因为自己而着急的姑娘的头,“抱歉啊,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宋昕冉见她支支吾吾,又问她,“今天周日,你怎么连琴班都不去了?”冯思佳就知道她肯定会观察到这一点,“去不了了。”
“为什么?你吉他呢?”
“摔了。”
“摔了?”
“我妈摔的,被她发现了。我不想回家,但又身无分文,就去找了黄毛,和他在网吧过了几天。”
“在网吧过了几天?你可以去我家找我的啊。”
“多丢脸啊。”
宋昕冉没有想要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很心疼她。所以宋昕冉望向冯思佳的眼睛,欲言又止。
冯思佳不想她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让她们之间的氛围变沉重,于是她笑着开口,“好啦,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也谢谢你为我感到担心,但其实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我现在有希望考大学了,对吧。”宋昕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走吧,陪我去打个电话。”冯思佳依旧笑着说。她需要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段艺璇信以为真,以后她再也去不了琴班了。于是她和宋昕冉找到公共电话亭,拨通琴班的座机号码时,冯思佳做了个深呼吸,过了几秒,电话被人接起,那边的人起初很平静,“喂?哪位。”
“是我。”冯思佳说。
“冯思佳?你怎么又没来?!”段艺璇的态度立刻转变,跟心平气和已经完全不沾边。
“先别生气!今天真的是特殊情况,补习班加课,我也没办法,被我妈发现我旷课就真的惨了。”
“啧,行吧,还以为你自己不想来的。”
“怎么会。”冯思佳故作轻松地说,“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
“说吧。”
“那个…谢谢你一直免费教我弹吉他,但是以后我可能都去不了了。”
“啊?为什么?”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我妈又给我报了补习班,实在是没时间了,而且…再开学就高三了,我也没办法再出门了。”
电话那边的人忽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好吧…那你要好好学习。”冯思佳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等高考结束再去蹭你的课。”段艺璇嗤笑道,“高考要是考不好,别来了你!”冯思佳终于松了口气,笑着回她,“肯定能考好,放心。”
冯思佳所担心的一切事情,都在这天下午结束了。但还有最后一件事,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她妈再见到她时,或许会打她一顿?或许会骂她骂到整栋楼的居民都能听到?
再严重也不会比这两样更严重了,这样想来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所以与宋昕冉分别后,她迈着大步往家走。等她临近小区才发现小区口围满了人,并且拉上了长长的警戒线,不允许任何不相关人员进入。
冯思佳本来没怎么在意,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邻居看她的眼神怎么和平时不大一样?
“警察同志!孩子在这儿!”有位邻居见到冯思佳后大声朝一位身穿警服的警员说道。那位警员来到她面前,“你好,请问是姜秋霞的女儿冯思佳吗?”冯思佳眉头紧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是。”
当警察告诉冯思佳她妈死在了家里时,她是感觉不真实的。自己也就几天没在家,就…?
在她被带去警局的路上,她甚至还觉得这像是一场梦,或许她还在倔强地不肯回家,在网吧里跟黄毛聊天聊地,聊累了睡一小会儿,而这一切则是这期间所做的一场梦。
可警笛长鸣,邻居扼腕叹息,过路人深表同情。警察告诉冯思佳,法医已经鉴定完毕,致命伤害是捅入腹部的两刀。
冯思佳在警局叙述自己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在哪,在干嘛时,她明白自己也在嫌疑人范围内。
第二天她舅舅从山东赶到浙江,也正是那天清晨,警局里有个女人去自首了,女人全盘托出。
再后来这些事就都是她舅舅告诉她的了,比如这个女人是姜秋霞情夫的妻子,比如姜秋霞和情夫分手的那天刚巧被这个女人撞见,再比如,情夫一气之下告诉他的妻子他和姜秋霞在一起整整两年,大概是这句话激怒了她,所以拿着刀找到了这儿。
关于她妈有情夫这件事,尽管姜秋霞没说,但冯思佳也一直都是知道的。一个无业的女人,她的生活费来自何方?一个明明没什么特别知心的朋友,也没什么事可做的女人,周日准时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又是为何?
这些事不难猜,甚至根据她舅舅告诉她的那些话,冯思佳还能猜出,他们分手的那天,就是姜秋霞回家很早,发现了冯思佳还在学吉他的那天。
冯思佳对这个小县城最后的记忆,是她舅舅请人接她去山东。离开的那天秋雨绵绵,悲伤的心情使她忘记该在汽车启动前去和之后也许无法再联系的人见一面,无论是黄毛,段艺璇,还是宋昕冉。以后还会再见吗?谁也不知道。
当她已经踏上前往济南的高铁时,才忽然想起没来得及向他们告别。
说来也巧,她上一次见她舅舅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之后也只是经常听她妈说他在山东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却不曾知道是在山东哪里,如今看来,原来是在济南。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所以她舅舅独自留在了浙江。往后的暑假时光,冯思佳再也不需要去补习班,也不再处处被约束,却反而自己在家开始努力学习,哪也不去。
她住在舅舅家里,舅妈对她很好。
姜秋霞的离去,似乎带走的不仅是一个本就不完美的破碎的家庭,还有冯思佳的叛逆,以及那颗始终向着音乐学院的心。
高三这一年冯思佳过得都不算太如意,嘈杂的末尾班级的环境,考不上大学的成绩,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的母亲和舅舅舅妈,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
冯思佳的世界,变得完全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也不会再知道曾经那个小县城里的消息,比如高三开学后宋昕冉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比如宋昕冉成为了大家口中的最优秀的转学生。再比如黄毛提前找了工作,段艺璇去了杭州,自己家从前的那栋老楼也翻了新。
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蓝极网吧更名为蓝极速,也不知道小卖部换了老板,也不知道政府拨款将那条她从前常走的泥泞小路修为宽阔马路。
冯思佳意识到自己喜欢宋昕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学校里考年级第一的女同学,长相漂亮,是老师的骄傲,是男同学爱慕的对象。秋季运动会开办的那天那位女同学是主持人之一,阳光照在她身上,长发飘飘,冯思佳望向她时,感到有些恍惚,就像是宋昕冉站在上面一样,可她们早已分别,也不会在同一所学校。
万千的记忆碎片,在那一刻汇聚成一条长河,原来自己对宋昕冉的感情,在无数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就已经应该明了了,可她没有,她当心脏的快速跳动是正常现象,她当脸红是天气太热,她当一些想法是玩笑,她当她们仅仅是朋友。
冯思佳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度过了高三,但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辍学。只是高考时,她也不出所料地没考上一本。但舅舅和舅妈还是为她高兴,知足常乐嘛,冯思佳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上了大学后,她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也没再遇见过像宋昕冉那样的人。宋昕冉的家乡在济南,有朝一日她会回来吗?冯思佳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回那个小县城了。
寒暑假冯思佳会出去打工,偶然认识了一些同龄人,大四时跨年的前段时间,冯思佳被他们邀请一起去酒吧玩。她已经很久没去过那地方了,就连KTV,网吧也是,自从她来到济南就再也没去过。
所以今天她也不打算去,但是朋友们把那里说得天花乱坠,说那是一家清吧,没那么吵的。说酒吧驻唱一个比一个漂亮或帅气,还说今晚酒吧老板的发小要来唱歌,是个985大学生。
冯思佳拗不过他们,还是跟着去了。到了酒吧后,冯思佳也没喝什么吃什么,舅舅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她得存着钱给孩子买礼物。
大约是晚上十点多,那位985大学生才到,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背着一把木制吉他,长长的头发快要及腰。
冯思佳见过太多像宋昕冉的人,有些人是侧脸像,有些人是背影像。但她不得不接受这个城市中不会有宋昕冉的事实,所以今晚,当她看到与宋昕冉的背影这样相像的人时,内心已经没什么波澜,除了会怀念那年夏天见到她就会笑的女孩以外,一切都好。
冯思佳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杯子,她早已经不喜欢这种场合了,她也放弃了自己的音乐梦。就连那些年爱弹的老歌,曲谱都已经不怎么记得。
酒吧里小舞台上的灯光亮起,冯思佳听见坐在她身边的男生激动地说了一句,“卧槽!长得这么漂亮。”冯思佳笑他,没有回头看那位即将弹唱的学霸。
然而下一秒,舞台上的人开口讲话,冯思佳的笑容逐渐消失。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只不过语气变得成熟了些,也不再能从声音中听出和那年一样的笑意。
冯思佳缓缓回头,看到舞台上的姑娘打扮得很成熟,抱着吉他告诉大家接下来她将为大家弹唱一首田馥甄的《小幸运》。那张脸,已经既熟悉又陌生,但她依旧能认出。宋昕冉瘦了许多,化妆技术也在进步,记得有一次宋昕冉心血来潮要学化妆,最后冯思佳硬是被她涂了满脸化妆品。
冯思佳不知道宋昕冉为什么会在这,不知道她在哪里学了吉他,不知道她拜入哪位化妆大师门下苦学了化妆。冯思佳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或许挺好的,她考上了985,也越来越漂亮,走在哪里都是焦点。
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冯思佳仰头不让眼泪落下,善于察言观色的朋友发现了冯思佳的不对,于是悄悄问她,“怎么了小北?”冯思佳却硬挤出一个笑容回复道,“没事儿,就是这歌太悲了。”
朋友狐疑地看着她,这不还没唱呢吗?而且这歌很悲吗?
短暂的自我介绍过后,宋昕冉清了清嗓子,手指开始拨弄琴弦。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认真,呼唤我姓名。”
冯思佳突然想起来,之前有那么几天,宋昕冉心血来潮想要学吉他,于是她耐心地教了很久,最后却是宋昕冉自己不想学了,吵着说手指又麻又痛,冯思佳就笑她,“不是你自己要学的吗?”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冯思佳实在是不喜欢学数学,英语又听不懂,于是就拜托宋昕冉教她语文。那时候宋昕冉总说,诗词要和现实生活结合起来,冯思佳记住了这句话,后来教宋昕冉弹吉他时,她也这样说。音乐也要和现实生活结合起来,懂不懂啊宋老师?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人理所当然的忘记,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冯思佳不知道,宋昕冉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可都没来得及说。宋昕冉也想过给她写信,可又不知该寄去哪里。有时候很想通过其他人要到冯思佳的联系方式,然后好好质问她为什么悄悄离去,为什么总让自己担心,可到最后才发现冯思佳像是人间蒸发一样,音讯全无。宋昕冉见过冯思佳的舅舅,那时她才知道冯思佳经历了什么,而当时他忙得不可开交,宋昕冉最终还是放弃了上前询问的念头。有些人,或许命中注定就是要错过。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只是谁都没有说出口,总是在再也见不到对方时才明白自己的真心。宋昕冉想有一天能与冯思佳再次相见,所以她期待每一个夏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或许最好的夏天已经过去了。
整首歌,冯思佳的眼泪一直流,她哭的时候是沉默的,平静的。正是这种性格才让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不过她也挺庆幸的,因为如果别人安慰她,她反倒觉得有些难为情。
宋昕冉有两首歌,第一首结束后,没人注意到她已经湿润的眼眶。她顿了顿,酒吧内的大家为她欢呼,她低头装作整理衣服,随后开口,“本来今天准备的第二首是一首流行歌的,但是就在刚刚,我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高中时美好的画面,忽然想起最初教我弹吉他的人,弹给我听的第一首歌是朴树的《那些花儿》,她很喜欢朴树,但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但想把这首歌送给她。”
当熟悉的吉他前奏响起,当冯思佳再次听到朴树的歌,一瞬间像是被带回那年夏天。她遇见了一个喜欢在网吧看三角函数的姑娘,机缘巧合下居然和她成为了朋友,而契机则是一首歌。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陪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宋昕冉唱到这句时,冯思佳回头望向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原来当时喜欢的这句歌词,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那天冯思佳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先回宿舍了,朋友们见她今晚的样子也都明白,便任她去了。
冯思佳确实想过在酒吧时向宋昕冉打个招呼,可想想还是算了。
说来很巧,舅舅的孩子比预想中早出生了几天。
舅舅说要请大家吃饭,还特意叮嘱冯思佳也要去,冯思佳笑着说好。宴会恰巧安排在了跨年的那天,听说这顿饭还有舅舅从外地回来的朋友,人很多,冯思佳为此还学了一套谦词敬语,免得出差错。
宴会当天冯思佳来得很早,推开门时却发现居然有人比她还早,早就早吧,但是坐在里面的人让她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舅舅起身迎接冯思佳,还不忘给她介绍,“小北,这位是宋老师,是我曾经的老师,那位是宋老师的女儿,名字叫宋昕冉。”之后他还给他们介绍冯思佳,但冯思佳已经听不清他的声音了,满脑子都是宋昕冉怎么会在这儿。
她尴尬地落座,尴尬地迎接每一位舅舅的亲朋好友,尴尬地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就没胃口了。
过了一会儿,冯思佳想找借口出去透透气,在这儿实在是太闷了,一是屋子里热,二是面对宋昕冉的目光,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舅舅,我去上个厕所。”冯思佳说,他点了点头说,“好,去吧。”谁料冯思佳刚起身,那边的姑娘就开口,“我也要去。”冯思佳不用看都知道是宋昕冉。
“那行,你们一起去吧。”舅舅说道。冯思佳心中一万匹马奔腾而过,我的好舅舅啊。
没办法,冯思佳只能站在原地等宋昕冉过来,然后她们一起出去。不过两个人相当默契,本意都不是为了上厕所,一个是为了透透气,一个是为了问个清。
“冯思佳。”语气平静得可怕,冯思佳甚至感觉宋昕冉下一秒就要来刀她了。冯思佳停止脚步,“去楼下吧。”
于是她们去到饭店楼下,这家店比较偏,路过的人不多。但是为了迎接跨年夜,这一条街的许多店铺还是挂上了彩灯。刚到楼下,冯思佳还没开口,宋昕冉就抢先一步,“那天在酒吧,我看到你了。”
冯思佳的心脏像是漏了一拍,原来她看见自己了吗?所以临时改变的第二首歌曲,也是因为看见了她吗。
“啊…是,是吗?”
“别装,我知道你也看见我了。”
“好吧,确实。”
“和我打个招呼那么难吗?”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了?”
“也不知道,但总要面对不是吗。”
那晚宋昕冉一直在等,在等冯思佳有勇气和她说哪怕一句话,她理解冯思佳的不辞而别,也理解她在经历了丧母之痛后变得悲伤忧郁,她可以对过往的一切闭口不提,但为什么冯思佳连打个招呼都做不到呢?
“你…怎么会弹吉他了?不是嫌手又麻又痛吗?”冯思佳岔开话题,宋昕冉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沉默了。在冯思佳走后,她开始刻意避开那家网吧和那家小卖部,开始不再向黄毛打听冯思佳的事,因为他也不知道。也开始笨拙地学吉他,她没指望有一天弹给冯思佳听,只想知道音乐到底有怎样的魅力。
宋昕冉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曾经是冯思佳舅舅的老师。也没想到,父亲那天说要回济南见一位曾经的学生,而这位学生的名字却是宋昕冉在法庭上见过的名字。
宋昕冉跟随她父亲做过一次旁听,正是冯思佳母亲的案子,父亲没有告诉她自己与死者的弟弟是什么关系,但宋昕冉记住了这个名字。
所以当她得知父亲说的那位学生就是冯思佳舅舅时,说什么都要跟着回一趟济南。
“冯思佳,你喜欢过我吗?”
冯思佳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喜欢,一直都喜欢。”
不远处跨年烟花升上天空,顿时照亮夜空,就连漆黑无比的角落也在那一刻被照亮。
“那谈个恋爱呗。”宋昕冉说。
“谈就谈。”冯思佳回。
烟花璀璨,冯思佳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火树银花不夜天。不过她想,那一刻比烟花更璀璨夺目的,是有缘之人再相逢,是万千人海中,我还能像那年夏天一样牵起你的手。
逃离
【如果丧尸爆发xox被困在中心会发生什么?】
15.
唐莉佳面无表情,找来了消毒的酒精找到一个房间洒下,从口袋掏出个火柴盒轻轻一插犹豫了片刻松开手指火柴掉落在地上火焰一下子燃到窗帘,一片黑暗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光明。
像曾经出现的你一样。
唐莉佳又找来一个喇叭,额…这样讲话是不是会更有气势一点。
唐莉佳点了点剩余人数,眉头忍不住轻蹙,只是拿起喇叭说只能一半人活着出去。
可11人一半怎么分…
看着左婧媛着急生气的样子
还蛮可爱
唐莉佳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咬了咬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无所谓了,这个末世里,能活下的概率又有多少呢?
…...
【如果丧尸爆发xox被困在中心会发生什么?】
15.
唐莉佳面无表情,找来了消毒的酒精找到一个房间洒下,从口袋掏出个火柴盒轻轻一插犹豫了片刻松开手指火柴掉落在地上火焰一下子燃到窗帘,一片黑暗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光明。
像曾经出现的你一样。
唐莉佳又找来一个喇叭,额…这样讲话是不是会更有气势一点。
唐莉佳点了点剩余人数,眉头忍不住轻蹙,只是拿起喇叭说只能一半人活着出去。
可11人一半怎么分…
看着左婧媛着急生气的样子
还蛮可爱
唐莉佳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咬了咬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无所谓了,这个末世里,能活下的概率又有多少呢?
……
唐莉佳本惬意看着自己前妻打架的场面看到不亦乐乎可看见左婧媛拿着枪朝自己走来那一刻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这人来干嘛?她不会觉得自己能弄死我吧?好像系统没有说不能杀死自己绑定的人吧?
唐莉佳感觉疑惑又好笑。
可眼前这个人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了仇人,唐莉佳心里像是被拧着一样,哦忘记了,已经没有心了。
让她做鬼了,是不是就不放过我了。
是不是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唐莉佳抬眼看向左婧媛眼里皆是复仇的仇恨,对啊,自己杀死了宋昕冉,她当然恨我啊想到这唐莉佳不由的想笑。
想到这起身刚好左婧媛一枪打中自己胸膛,说实话对于一个丧尸而言不疼,只是冰凉的子弹穿过自己胸膛那感觉真的很奇怪,好像还是有点疼的。
“你这么想杀我?”
唐莉佳不知道怎么了脱口而出这句话其实也不是很想听左婧媛回答。
俩人对峙了许久,唐莉佳从左婧媛眼底看见了那求生的渴望。
原来她这么向往没有我的世界啊。
盛不盛开都是花,有没有我都是你,唐莉佳一瞬间相同了好像曾经那些在意的东西没那么重要了,好像没有眼前的重要了。
唐莉佳看着左婧媛把枪抵在自己脑门,心里毫无波然,握着她的手帮左婧媛按下了枪。
其实在最后一刻唐莉佳问了
“你还爱我吗?”
只是枪声太大,她没听见,也听不见她的回应,可在唐莉佳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左婧媛脸上的泪花。
好像听见了回应,够了。
傻瓜,我从来没有想让你死啊。
/
左婧媛不知所措的握着唐莉佳的手,眼泪像断了线一样爆发出来,她看见了她手上凭空出现的钥匙发抖的手去拿起,理智告诉左婧媛现在应该马上离开。
可是那多年感性和那些年的冲动让自己腿都在发软站不起身。
左婧媛,你好不好笑,之前那么多人死在面前没反应,死一个丧尸你在哭什么。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她死在你手里吗?
脑子里不断回荡着那句
“放过我吧,别做鬼了”
左婧媛把唐莉佳抱在怀里,这个场景好像曾经天天发生现在代价却如此奢侈,左婧媛撇开她凌乱的发丝,轻吻了唐莉佳嘴唇,不在意她此刻面容因为也不重要。
左婧媛的眼泪滴落在唐莉佳的脸颊,这也算是替学姐哭的了吧。
“晚安,我的拖拉机,我的学姐,我的唐莉佳。”
左婧媛将唐莉佳放下起身去找袁一琦她们,好在张昕已经把袁一琦背到了门口随着时间流逝她们本来都打算去找左婧媛了,左婧媛手都还在打颤,眼泪在眼眶打转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
胡晓慧见状轻轻拍了拍左婧媛的后背,示意老刘开门。
门打开了,但外面危险程度比中心要大。
张昕把还在昏迷的袁一琦丢给左婧媛,自己掏出弓箭直接放到面前几个丧尸。
看见前方有辆面包车打开着车门张昕赶紧上车看车能不能发动,刘姝贤护着胡晓慧一枪接一枪打着丧尸。
张昕急的连拍俩下方向盘额头上的汗都快滑落,还好启动了,连忙喊大家快上车。
羊姐坐在副驾长舒一口气,透过后视镜看着慢慢离自己远的星梦剧院眼睛不由的湿润了,剧场或许会被烧空,记忆也能吗?
这时候羊姐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不是,张昕你没驾照吧?”
“对啊没有”
听见这话后坐清醒的仨人懵逼的抬眼看着阿昕。
“但我应该会开”
说完就给羊姐表演了一个漂移露出了自己白牙自信的笑了笑。
“啊行行行信你信你好好开”
说完回头羊姐就让左婧媛把袁一琦安全带绑上别一会飞出去了。
左婧媛担心的看着袁一琦怎么还没醒,自己下手…没那么重吧?
张昕看穿了左婧媛的忧虑说:“袁一琦应该是太累了昏睡了而已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看着昏迷的袁一琦还蹙着眉,左婧媛想伸手将她眉头抚平,却听见袁一琦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虽然很模糊,但不难听清
她在喊沈梦瑶的名字。
车上六人听见后都沉默了,特别是左婧媛,她怎么会不懂袁一琦此刻心情。
左婧媛靠在窗边闭上眼休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真的很好睡觉但也很凄凉,可不知道怎么了一滴泪水却滑到了嘴角。
唐莉佳应该不会疼吧。
遇见是故事的开端 错过是宿命的缺憾.
【昕羊】交换身体的愿望
脑洞来源于昕羊坦白局问答
许杨是被一声惊呼吵醒的,惊呼结束后那个声音边叫她的名字,边拉扯着被她压在脸下的被子。
“阿昕,我要再睡会儿。”
许杨玉琢决定像以前一样赖床,反正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而且赖床醒来刚好可以吃张昕做好的早餐。
但是推自己的手并没有因为往常很管用的话停止,被子也被从脸下抻了出来,名为许杨玉琢的被子卷被抻散了。
“张昕!”
许杨玉琢有些生气,努力的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要瞅准张昕在哪给她一些爱的痛击。
看到了贴的很近的脸,许杨也震惊的尖叫了出来。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我跟你互换了身体?”...
脑洞来源于昕羊坦白局问答
许杨是被一声惊呼吵醒的,惊呼结束后那个声音边叫她的名字,边拉扯着被她压在脸下的被子。
“阿昕,我要再睡会儿。”
许杨玉琢决定像以前一样赖床,反正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而且赖床醒来刚好可以吃张昕做好的早餐。
但是推自己的手并没有因为往常很管用的话停止,被子也被从脸下抻了出来,名为许杨玉琢的被子卷被抻散了。
“张昕!”
许杨玉琢有些生气,努力的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要瞅准张昕在哪给她一些爱的痛击。
看到了贴的很近的脸,许杨也震惊的尖叫了出来。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我跟你互换了身体?”
许杨玉琢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前几天两个人才开着玩笑在视频里说如果互换了身体会做什么,今天就互换了身体。
比起怪力乱神更重要的是她真切的拥有了支配张昕身体的权利。
哦,对了,还有支配变成许杨玉琢的张昕。
“张昕,做个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做检查。”
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房间里忙碌还真是有点奇怪,所以许杨玉琢决定不看,把手放在长期锻炼造就的腹肌上,摸到就是赚到。
吃完饭马不停蹄的去医院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张昕还是习惯性的东奔西走拿各种各样的单子,许杨玉琢少见的没有阻止,瘫着属于张昕的身子全力配合所有的检查,在看到张昕因为太长时间没做美甲而不自觉的翘起兰花指时笑到快要过呼吸。
在午饭的时候狠狠的炫下一些给身体提供蛋白质的肉类,不喝奶茶是许杨玉琢最后的温柔。
带着张昕卸掉她不习惯的美甲后两人才回到医院接收长长的检查单子,看着充满专业术语的结果,许杨玉琢莫名的有点庆幸没有在上面看到什么在咖啡里提取到少量血液,不过咖啡也确实是不能再多喝了。
虽然跟吃东西一样只是口腹之欲的满足,但让身体在咖啡因里保持兴奋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也许应该制定一个戒断计划。
下午六点,两个人回到家里时,许杨玉琢直接把自己抛在了沙发上。
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许杨让这副身体休息的心
为了把休息的阵地从沙发转移到床上,许杨玉琢决定洗个澡,洗掉从室外沾染的灰尘和上海的霾,在赤身裸体站在浴室时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属于张昕的身体。
许杨玉琢不觉得这有什么,在八年的岁月里,这具身体以这般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不算少,而她又一如既往的善于面对自己的想法和欲望。令人好奇的是张昕面对同样的场景时会如何反应。
也许是张昕发觉的更早,从两年前开始,许杨玉琢就发现张昕开始回避透明的浴室和换衣服时的光裸。
不是把头埋进电脑,带着耳机用心剪vlog。就是去找沈梦瑶进行一些点蜡烛的小酌时刻,次次都要许杨玉琢在手机上通知她才肯回来。
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让张昕无法逃避,倒也不是仅仅为了欲望。
太过熟悉的成年人想要关系的过度需要一个强烈的刺激来冲破。
许杨玉琢难得的在洗完澡后没有盯着手机,而是注视着张昕的一举一动。状似不经意的提醒张昕早点洗澡睡觉,明天还需要去练舞来应对身体换不回来时的公演unit。
意料之中,浴室传来颤抖的一声“羊姐”。
只是门被从里面反锁,张昕颤抖的又说了一句“我可以”后,水声就渐渐响起,许杨玉琢倒是不着急,她做了决定的事情向来只会坚定的执行,平时看起来的柔软和娇嗔也只是因为具体的某个人罢了。
张昕坚持闭着眼洗完了整个澡从屋里出来时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不想许杨的身体受伤所以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被人笼罩在影子的阴影里。从这个角度看着自己的脸,这样的身高差确实很适合拥抱。
拥抱下的沉默像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算了,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就当是成年人的心有灵犀就好。
面对着自己的脸,许杨觉得告白计划还是适当延后吧。这样的场景干柴烈火也会烧成哑炮。
许杨玉琢站在门口时的坚定变成了把张昕搂在怀里睡觉的安心,用手盖在自己的脸上强制帮张昕闭上了眼睛,轻轻亲一下就好,反正暧昧的时间里也没少索要亲亲。
梦一般的交换身体在夜里悄悄结束。
换回了身体的许杨又变回了那个爱撒娇的小羊,只是切换了一秒的霸道语气。
“张昕,你这具身体也有我的一半。要像照顾我一样照顾好自己。”
昨晚的张昕洗完澡就被自己抱着一起睡觉,裹着的那层浴巾早在翻来覆去里不知所踪,现下被子里是许杨玉琢光滑且赤裸,但许杨不觉得这有什么。
许杨玉琢说完后就把吻落在的早就盯上的唇上,感受到脑后的手,这个吻谁都没有落了下风,昨晚的决定在喘息中走完全程。
今天的许杨玉琢决定不早朝。
【昕羊】红柿
许杨玉琢是不想嫁人的,只是父兄日日念叨着,阿母也一脸愁容。
后来才知道,在那场冬狩上,边陲的世子瞧上了她,皇上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打算让她去和这个亲,只等封的郡主名号下来,这事大概就算是敲定了。
许杨脸上再没了笑,虽然她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可也清楚她此去怕是要成为金丝雀了,于皇上来说是个不重要的礼物,于那世子来说是个讨要来的玩物,生死荣辱都要定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了,若是是两军和议,她就太平,若是将士兵戎相见,她就是敌营里的过街老鼠。
今年的冬天真的好冷,那些雪落在树梢屋檐把整个城都染成了白色,大概许杨玉琢是再也看不了满城春色了。
许杨忽然后悔了,后...
许杨玉琢是不想嫁人的,只是父兄日日念叨着,阿母也一脸愁容。
后来才知道,在那场冬狩上,边陲的世子瞧上了她,皇上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打算让她去和这个亲,只等封的郡主名号下来,这事大概就算是敲定了。
许杨脸上再没了笑,虽然她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可也清楚她此去怕是要成为金丝雀了,于皇上来说是个不重要的礼物,于那世子来说是个讨要来的玩物,生死荣辱都要定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了,若是是两军和议,她就太平,若是将士兵戎相见,她就是敌营里的过街老鼠。
今年的冬天真的好冷,那些雪落在树梢屋檐把整个城都染成了白色,大概许杨玉琢是再也看不了满城春色了。
许杨忽然后悔了,后悔自己在校场因初雪而笑,后悔自己的姣好容颜,后悔很多自己的好奇,最后悔的是为什么自己是个女子,倘若她是个男子,即便无法像父亲一样在阵前冲锋,也会拥有只被自己决定的人生吧。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她是所为天下太平宏图里的一滴墨,是皇帝阶前的一块砖。
她大概是逃不过这般命运的,这片城里每一个女子都有着这样逃不开的命运,只是她凑巧是当下更不幸的那个罢了。
许杨玉琢反抗不了,只能尽力做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不让家人因她而伤心,她流着泪说:“我愿意的,我愿意去的,阿母不要担心。”
泪水自觉的在许杨最喜欢穿的明红大袄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屋里明明烧着炉子,那些泪却好像冻成了冰,许杨感觉身上是冷的,又或者不止身上。
皇帝的圣旨来时是大张旗鼓的,好像这样便能让天家更威严,便能让许杨玉琢的出嫁看起来更像是奉了天道的好姻缘。
大头的传话太监昂着布满横肉的脸,许杨看到大哥捏紧了拳头,哥哥的声音小的只有她能听见:“不然逃吧,哥哥不在乎这样的仕途。”
可天下之大又莫非王土。
奇怪的是,圣旨宣下来却不是把许杨玉琢封成什么郡主,而是把她嫁给皇上的第十三子。
这样的消息对于许杨来说是好了一点,但也只好了一点,素不相识的十三皇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嫁给皇子也不外乎是另一个火坑。
太监走后,父亲便着人去打听那十三皇子,只是没想到打听的人还没走出府去,守在门口的小斯就递上了牌子。
这十三皇子已在门前,说是送来了新狩的鹿,让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和她的家人可以在冬天里涮个热乎的铜锅。
那张脸走近时,许杨想起了自己冬狩那天为什么会笑的的那样开心,不止是因为初雪,还因为意气风发却在角落无人看到的叫不出名字的皇子,两人莫名其妙对上了视线,这位皇子便十分自然的让怀里抱着的小狗给许杨玉琢跳了段滑稽的舞。
原来他就是十三皇子,许杨玉琢看到了大雪天里的一抹亮色,十三不是皇子里最出众的那个,平日里世家小姐的聚会上谈论起他也多是称赞一句温润如玉便再无其他。
她看到十三皇子路过她时的微微颔首,向父亲行礼时也是光明磊落,他说他叫张昕,许杨觉得好听。
外头树枝瓦片都挂了雪,他的肩头也是,那雪落在他身上好像就是为了映衬他的红衣,撞进眼睛的鲜艳。
张昕说他不能留多久,尚未行大礼娶许杨过门,多留便于理不和,临走时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还温热的点心。
外面的雪下的好大啊,鹅毛似的的往下飘着。走在这样的雪里都能没了冬靴的面,那只递来点心的手冻的像个小萝卜,可点心却仍旧温热着。
“那天我看你很喜欢,这是宫里的点心,宫外买不到,猎到了鹿,我便想着顺道给你送些过来。”
见许杨还愣着,张昕突然就红了脸,好似觉得自己逾越了,把点心塞进许杨怀里便溜得不见了背影。
之后他们又见了好几次,阿母和阿父也是赞同的,他们说虽然十三皇子看起来是个好归处,但最后还是要许杨自己选择。
张昕不喜欢许杨玉琢教他张昕,只愿许杨唤她“阿昕”。
他带许杨看了女子不能出没的校场,在很多将士面前说许杨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他还带许杨看宫墙外的柿子树,那些柿子就那样挂在树上,时不时有鸟儿来啄。
许杨就看着阿昕像是飞一般的攀上那树,给她摘下又饱又满的果子。仔仔细细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着落雪和杂物,像是要把柿子擦成亮面的。
在结了冰的湖面窄桥上,阿昕不紧不慢的随着她的步子走,从这头走到那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的声音一直是温柔的,他不像那些浪荡子一样满嘴爱你的胡话,又不像那些迂腐的老书徒一样伪装着虚伪的矜持,那双手递来东西时,许杨看过,也偷偷碰过,不像父兄般粗糙,倒柔软的像个女子,许杨觉得倘若牵着这双手,应该是平稳又幸福的。
今年的雪又大又长,绵延的好像不愿意离开。
那些想要落到两人的肩头的雪,被张昕撑起的伞拦住,雪地里留下两排并行的脚印。
红墙白瓦青叶柳,风一吹雪就散成另一场雪有些还是落在了两人头上。
许杨觉得这就很好,只是没想到原来这样的好是张昕撑来的。
那把伞直直的落在地上,和这张昕吐出的一口鲜血。
许杨心急却无能为力,张昕被御医抬走她也只能等着消息。
只是家人显得太过平静了,好似不在乎许杨的夫君是这样一个病秧子一样,这是不太正常的。
大概是觉得瞒不住了,阿父才讲那些许杨玉琢不知道的故事道来。
张昕的初衷是好的,大概就是不愿再年年站,年年和,自请前往边疆,在使臣归巢后就发起攻击,冬天进攻不是好时机,却是唯一一个时机。
今年的楼兰是因牲畜灾病而求和,正是趁他们马不肥兵不壮永绝后患耽误好时机。
张昕自请上门的条件是两家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身边没有熟读兵法的悍将,但许杨的哥哥是。
许杨明事理,只是不太愿意再见张昕。
甚至在张昕再次送来许杨喜欢吃的点心时推开了他,张昕把那些点心放在了门口,没有为自己狡辩。
因为要送楼兰皇子并在边疆迎使臣,张昕不能在京城留多少时间了。
婚宴办的有些仓促,但张昕没有亏待她,即使仓促,所有能给的都是最好的。
皇子揭盖头时,是有侍女在场的。喝完交杯酒屏退侍从时,张昕却跟着一起出去了。
直到无人时,才翻窗进来,许杨觉得疑惑,但张昕来就是为了解惑。
“想了想还是来告诉你,不必等我,我此去一定无法回来,这府是新落成的,地契就放在床头。全府上下都知我们并无夫妻之实,你若遇到喜欢的人也还有一个很好的名声。你很漂亮,应该多笑笑的。”
张昕说完就走了,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像是一阵风,留在桌上的纸是未留日期的休书。
留给了许杨玉琢所有的退路。
不知道秘密会很幸福嘛,不会的。
虽然明白所有会很痛苦,张昕战死沙场的消息是哥哥亲自带回来的,连同所有的功勋。
张昕大概是已经选好了心中的皇帝人选,许杨家也算是站了边。
在越来越接近皇权的路上,许杨玉琢明白的那些她被隐藏的秘密。
张昕应该是女人,要通过多少手段隐藏性别,连明知身体虚弱都要远赴战场不给自己留个全尸,她帮自己大概也是觉得女子有着相同的命运吧,只是所有的那些过往已无从考证。
许杨喜不喜欢张昕,许杨也看不分明,只是每个冬天路过困住了很多人的宫墙时,都觉得那柿子比红墙还艳,像是张昕刚见她时的那身红衣。
心存不轨31-32
王奕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赶通告回来的袁一琦,两人面面相觑,要换作往日,王奕早就朝袁一琦的方向走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袁一琦眼里对王奕的眷念毫不遮掩。
两人如此对视了好一会,王奕不主动也没有要上前搭话的意思,袁一琦担心王奕认为自己在跟踪她上前解释道:“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我的房子恰好也在这。”
王奕点点头不做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默了默袁一琦又说:“最近还好吗?有遇到危险吗?”
王奕身影一顿随后垂眸摇了摇头。
袁一琦还真是狡猾啊。
明明都拒绝了她,怎么还能像曾经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在意吗?
袁一琦道了声:“那就好。”...
王奕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赶通告回来的袁一琦,两人面面相觑,要换作往日,王奕早就朝袁一琦的方向走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袁一琦眼里对王奕的眷念毫不遮掩。
两人如此对视了好一会,王奕不主动也没有要上前搭话的意思,袁一琦担心王奕认为自己在跟踪她上前解释道:“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我的房子恰好也在这。”
王奕点点头不做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默了默袁一琦又说:“最近还好吗?有遇到危险吗?”
王奕身影一顿随后垂眸摇了摇头。
袁一琦还真是狡猾啊。
明明都拒绝了她,怎么还能像曾经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在意吗?
袁一琦道了声:“那就好。”
此后两人一路无言走到自己的公寓前才发现两人是邻居,对此两人都挺诧异的。
离别时袁一琦看着王奕说道:“祝你以后平安。”默了默袁一琦又说:“如果遇到危险你依旧可以拨打我的号码。”
王奕没作声,但她听到了。
不知为何听到袁一琦说这样的话,心里更疼了。
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还能睡在一张床上,现在却只剩下了只言片语。
而袁一琦依旧和曾经一样那样的温柔。
等王奕回过神来的时候袁一琦已经进了公寓。
王奕吐了口浊气欲要开门进去的时候身后的电梯停了,王奕看向电梯口,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张昕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身贵气的西装革履,眼里的清澈褪去蒙上了一层阴郁和冰冷衬得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让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
王奕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张昕了,王奕开了门:“进来说吧。”
张昕抬起修长的腿跟着王奕进了公寓,王奕给张昕倒了杯茶淡淡笑道:“好久不见。”
张昕点头。
王奕坐在沙发上吐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出事,但我肯定的是,对方不会就此收手。”
张昕双手交叉,摩擦着自己的大拇指,沉思了一会缓缓抬起她那双盛满痛苦和寒冰的眼眸道:“背后的人查到了吗?”
王奕双手一摊:“我哪有那本事。”王奕倒是对自己的命运不是很在意她更多在意的是眼前的张昕:“这次怎么出来了?十七岁的张昕也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时间回到一天前。
十七岁人格的张昕不知道上哪看的电视剧,电视剧里的房间有暗格,她就想着回自己房间看看哪里能弄出一个暗格来。
张昕来到一副画前左看看又看看托腮道:“这面墙确实适合弄一个暗格。”
说着她让人拿出这栋别墅的图纸,最后目光落在自己的房间上,她撇了撇眉:“这怎么还少了些面积呢?无良商家!总不能看我有钱就专骗我钱吧?”
张昕郁闷的将图纸扔向那幅大的离谱的画上,哪知两个碰撞的声音有些怪异,仿佛画后面还有空间一般。
张昕看着这副画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起来,自己不是这样审美的人,怎么会让人把这副画挂房间,还那么大?
她去问家里的保姆,保姆表示这副画就是她自己当初非要装的。
张昕撇了撇眉满脸狐疑道:“你确定是我自己装的?”
保姆说完肯定的话语后,张昕思绪越发的混乱。
自从上次在国外的医院里醒来之后,她就感觉很多她自己做过的事她都不记得,比如这幅画,比如王奕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比如许杨玉琢说上次看见自己穿西装的时候挺好看的,但是自己真的一点映像都没有。
她不喜欢穿西装,但是莫名其妙的自己的衣柜里有西装。
渐渐的她的头越来越疼,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渐渐涌上脑海。
不对的,这是不对的,明明自己是十七岁在参加高考才对…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二十七岁?
沈梦瑶说什么来着?说自己出了场车祸,一直昏迷到现在…
还有那些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总感觉在自己身上看另一个人?
…
后面等张昕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此时醒来的是主人格张昕。
-
张昕抿了口茶:“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王奕嗤笑一声:“你一个主人格怎么还害怕副人格发现自己双重人格?”
张昕没有作答转而说道:“替我保护好她。”
二十七岁的张昕是痛苦的,可十七岁的张昕是快乐的。
王奕摆手:“不要。你都不知道十七岁的你有多皮,太闹腾了受不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一个沉默寡言的霸总十七岁能那么闹腾。”
王奕说完后看着张昕老神在在的说道:“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白月光是许杨玉琢吧?”
张昕的眼眸闪过一抹幽光没有回答。
她是有些诧异王奕能知道那人就是许杨玉琢,但一想到王奕向来聪明也就没了那么诧异。
见张昕没回答王奕笑了两声:“不过你可能没想到,你的副人格不仅在替你好好的活着还和你的白月光处成了朋友兼老板。”
张昕一顿,脸上难得一见的慌乱。
见张昕这副样子王奕倒是乐了:“只是可惜了,你这主人格可能睡一觉就又被副人格所取代,能不能撑到明天白天见到许杨玉琢还不一定。”
良久张昕摩擦着自己的老拇指说道:“不要紧。”
那么美好的女孩子就应该跟十七岁那个开朗的人一起相处,自己这样的人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忽的王奕收到一条信息,是林纾发来的
林纾【我想你对我有一些误会。】
王奕看了一眼厌烦的将手机甩到一旁。
张昕见状说道:“怎么没把这事告诉沈梦瑶?”
王奕撇了撇眉:“周诗雨父母折磨她折磨的还不够狠吗?她心脏不好,告诉她也只是让她徒增烦恼。”默了默王奕接着说:“你也知道我这人早就期待一场美丽的意外把我带走了。”
活够了。
活了二十几岁从来没有活出自己过,前十八年都是在窒息的控制欲里活着,以至于后面的生活对那些稀奇的都显得格外的痛苦。
痛苦这十几年都是一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鸟,可她本该拥有更宽阔的天空,但却被所谓的爱关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
默了默张昕说道:“别对沈梦瑶那么残忍。”
沈梦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一个周诗雨已经把她折磨的半条命都没了,要是王奕真的出了什么事再加上沈梦瑶本来就有心脏病,再强大的人都接受不了至亲离世的。
王奕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可是世界对我很残忍啊。”
张昕懂王奕,活着已经是一种痛苦了,人一旦被痛苦折磨的面目全非的时候是真的顾及不了亲朋好友的感受的。
所以,那次她是唯一一次在沈梦瑶她们面前失态,她祈求沈梦瑶她们别救自己。
张昕垂眸道:“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也许是当惯了领导所以是通知下达命令的口吻而不是商量的口吻。
接着张昕又说道:“你的事我会让我的人帮你暗中查的,你自己这段时间小心点,我回去了。”
王奕撇了撇眉:“这就回去了?”
“嗯。”
要回去的,不然十七岁的张昕醒来要是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估计会感到害怕的吧。
张昕刚出小区迎面就走来了许杨玉琢,许杨玉琢像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凑近张昕看了又看:“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好看?在外面找姑娘呢?”
因为许杨玉琢的突然靠近张昕身体僵硬了许多,但好在心理素质还行很快便回了话:“没有。来看一个朋友。”
虽然回了话但张昕不敢去看许杨玉琢的眼睛,她怕这样的自己脏了许杨玉琢。
许杨玉琢皱了皱眉一手捏着张昕的脸:“怎么还高冷起来了?前几天不还非挽着我的手说我们俩是好姐妹吗?”
张昕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惊慌失措,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鞠躬道:“抱歉。”
许杨玉琢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双白净的手从空中垂落,好看的面容迟疑道:“你今天怎么了?”
正当张昕手足无措时候被正要来王奕家的沈梦瑶撞见,见到张昕的第一秒沈梦瑶就知道张昕回来了。
见张昕这副模样估摸着是不想让许杨玉琢知道自己是双重人格的事,于是沈梦瑶上去解围道:“你们俩怎么在这?”
许杨玉琢说道:“我和我几个朋友刚吃完饭从这回家呢,就碰上了。”
张昕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梦瑶眨了眨眼说道:“对了,刚才粥粥说找你有事说来着,你快打电话回去问问是什么事吧。”接着沈梦瑶又补充道:“回家小心。”
沈梦瑶一句话下来就把许杨玉琢支开了,沈梦瑶看着低着头的张昕,明明自己也是个苦命的人,可看到张昕这样子沈梦瑶还是止不住的心里难受。
良久沈梦瑶开口道:“张昕。我们在试一次吧。”
在试着治疗一次,一定能成功的,一定会好的,曾经那些黑暗的日子都过去了,没了那些事的叨扰一定会好的。
张昕摇了摇头声音苦涩道:“瑶瑶。我很痛苦。”
她很痛苦十八岁那年的变故,她很痛苦,看着变态将自己亲哥大卸八块,听着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当时,张文的头颅就这么被砍下来掉在自己旁边,面目狰狞。
而自己的身上却被那个变态泼了一身属于张文的血,张文的头颅每天都面目狰狞的看着她,张文的手和脚都被变态像垃圾一样也全都丢在张昕旁边…
她好不容易被救了出来,心里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她很多时候都被那些场景吓得睡不着觉。
可是张家的动荡不能没有人撑起这个家,张父张母因为失去儿子,张母疯了,丈夫整天萎靡不振。
张昕明明是受害者之一,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撑起这个家,张父的萎靡不振让董事会许多人都颇有微词,突然派了一个张昕来承这个位置,公司的那些元老更是的不满。
所有人都想要看着张家倒下去,可是张昕偏不,咬着牙将那些四面八方的压力和恐惧全都咽了下去。
最后终是把张家撑起来了,张母的精神得以好转,张父也渐渐的对生活开始抱有希望,可是却没有人来救这个全程目睹张文被变态杀害的张昕,也没有人去帮这个刚从变态手里出来心里还留着不可磨灭的阴影却遭受着董事会和媒体的全方面打击施压的张昕。
她明明很清楚死亡才是对自己的解脱,可是父母好不容易有了点好转,自己不能死,于是在强撑到精神实在承受不下去的时候十七岁的人格就被分裂出来了。
刚开始张昕还会想着去治疗,可是她心里的病实在太多,可副人格却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格。
父母在副人格的陪伴下,情绪和心态都有大幅度的提高。
有一天晚上张昕看着监控里十七岁的人格和父母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其乐融融的看电视的时候,她就在想或许父母更需要这个人格,而自己也很需要这个人格。
她找人代理了公司的一切,后续的准备都做好了,于是她躺在浴室里将自己的口鼻全都浸入到水里,在那一刻她终于得到了解放。
于是十七岁的人格替她活了下来。
沈梦瑶心疼的蹙了蹙眉看着张昕:“张昕…”
“别说了瑶瑶,我真的要回去了。”张昕扯了扯苦涩的嘴角:“我真的很痛苦。”
张昕离开了,沈梦瑶看着张昕的背影越发的心疼,尤其是每次看着十七岁的张昕没心没肺的笑着的时候作为朋友的沈梦瑶是最心疼这个二十七岁的张昕的。
离开后张昕最终还是给沈梦瑶发了条短信
【不要救我,我很痛苦。但王奕还有救,你救救她。】
过了一个小时沈梦瑶来到王奕的公寓,王奕今天喝了点酒。
沈梦瑶蹙了蹙眉:“怎么喝酒了?”
王奕拿了罐啤酒递给沈梦瑶:“要吗?”
沈梦瑶摇头:“不了,粥粥不让我喝酒。”
王奕嘁了一声:“妻管严。”
接着王奕抬起微醺的眼眸看向沈梦瑶:“你今儿个怎么来了?”
沈梦瑶打开王奕的冰箱,清一色的啤酒,沈梦瑶蹙了蹙眉:“来没收酒的。”
“你收吧,你收了我还买。”语调懒洋洋的。
沈梦瑶蹙了蹙眉关掉冰箱一屁股坐在王奕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说吧,你最近怎么了?张昕让我救你。”
王奕听完后忽的捏紧了啤酒罐发出一声巨响,随后看着沈梦瑶的眼神后又弱弱的说道:“你们自己都千疮百孔的还来管我…”
王奕有自己的考量,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把沈梦瑶卷进来。
沈梦瑶将王奕手里的啤酒罐取下后给她递了张纸巾:“擦擦手。”
王奕乖乖的拿着纸擦手。
沈梦瑶语重心长的说:“王奕,我刚才看着张昕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很伤心。我就站在那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暮色中,就好像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谦卑有礼的张昕了。你知道吗,我在外面哭了半小时缓了好一会整理了情绪才进来的,我怕,我怕你成为下一个张昕,成为我的一个无能为力…”说着沈梦瑶捂着脸,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沈梦瑶是真的很心疼张昕,以前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怎么一场变故把人变成了这样。
张昕还活着吗?
好像是吧?
是为了谁活着的呢?
是为了安抚张家二老。
是为了稳住家里的公司。
是为了替张文活下去。
唯独不是为了她自己。
王奕看着沈梦瑶这副样子手忙脚乱的慌忙找纸巾,三四张纸巾全都糊在了沈梦瑶脸上:“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我给你道歉行吗?你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我跟你说,行吗,我跟你说。”
王奕安慰了好一会沈梦瑶才止住。
沈梦瑶抽泣着:“那你说吧。”
王奕坐在沙发上挠了挠头说道:“这事说起来挺让人羞的。”酝酿了好一会王奕说道:“就是我最近认识一个朋友,我跟她关系很好,特别好,我也很喜欢她这个朋友。但是她忽然之间就跟我告白了,我拒绝之后我这心里就挺郁闷的。”
王奕终究是没敢告诉沈梦瑶有人要害自己的事,沈梦瑶已经那么累了,又还特别心疼张昕,她舍不得让沈梦瑶在担心自己。
沈梦瑶心脏本来就不好,她还是希望沈梦瑶少一点烦心事。
沈梦瑶一听缓了几秒:“确实是挺让人羞的。”随后又问道:“那人是袁一琦?”
王奕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王奕的智商真的偶尔也会迷路。
“你近期的朋友就她一个很好猜。”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七七八八,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沈梦瑶才赶着回去。
因为周诗雨十一点半的飞机,她想赶着去接周诗雨,虽然周诗雨不让她来说太累了心疼她,可沈梦瑶还是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周诗雨。
送走了沈梦瑶之后王奕独自坐在沙发,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很空洞。
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她的门铃再次响起,王奕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今天那么多人找上门来。”
她慢悠悠的去开门,在见到门外的人之后王奕的酒醒了一半,王奕眨了眨眼:“怎么了?”
袁一琦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王奕问道:“家里停电了,可以来你家蹭一晚吗?”
虽然还没开口同意但王奕已经下意识的让开了半个身子,过了几秒钟后才说道:“可以。”
王奕呆滞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袁一琦进进出出拿了好些东西,最醒目的是她的枕头。
今晚要一起睡吗?
王奕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袁一琦愣了几秒:“好。”
等王奕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之后,耳根烫的吓人,本就因为喝了酒有些红润的脸此刻更加的红润。
一时之间王奕一个一米七的人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史上无敌大渣女?
刚拒绝人家没两个月就又提出睡一张床?
算了,安息吧。
王奕躺在沙发上索性装死。
收拾好一切的袁一琦穆然发现王奕已经睡着了,是的,刚才还在装死的人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袁一琦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用目光临摹着眼前这个熟睡的人,良久袁一琦扯了扯嘴角轻声道:“不好意思我实在太笨了不知道怎么追人,才让你陷入到这种烦躁的情绪里。”
王奕睡眠浅,在袁一琦靠近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太懒没睁开眼,没想到没睁开眼被误认为还没醒的王奕还能听到袁一琦这样的话。
王奕心里苦笑:这些事情好像是不需要道歉的吧?
王奕明白袁一琦的喜欢一直都没有给她带来伤害,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被那些人所谓的“爱”逼的窒息所以才本能的排斥爱。
袁一琦没有趁她睡着对她做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随后自己躺在一旁,关掉灯。整个动作都很轻柔,透露着独属于她这个人的温柔。
-
机场外沈梦瑶等了好一会才在门口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笑着朝周诗雨走去,就在十米处忽然顿住了脚步。
周诗雨身旁忽然多了两个年长的人,沈梦瑶没记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周诗雨的爸妈。
看着周诗雨被两人带着走向另一边,沈梦瑶明明想要追上去,可脚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
回去的路上周诗雨给沈梦瑶打了一通电话,语气里全都是轻声细语的:“喂?瑶瑶,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爸妈来机场给我抓回去了。”
沈梦瑶想说没关系,安全到家就行,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良久她的声音苦涩:“可我想你了,周诗雨。”
“我真的想你了…”沈梦瑶的声音渐渐哽咽。
她真的很想很想周诗雨,为了重新回到周诗雨身边,她整日整夜的忙也经常崩溃,在国外的时候看着交流了一个多月的单子忽然之间就因为周父周母的插手就这么黄了。
周父周母不知道的是,那些单子对她有多重要,那些单子决定着她能不能早一点回国回到周诗雨的身边,那些单子的签订失败意味着她还要喝多少酒,熬多少夜。
沈梦瑶快疯了,明明她已经爬的那么高了,周父周母还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把周诗雨从自己身边抢走。
为什么啊…
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了,她们两还是看不见还是要阻止她们。
过了半小时周诗雨焦急的出现在她身旁,她心疼的抱起蹲在路边痛哭的沈梦瑶,安抚道:“好了好了,我来了,别哭了别哭了。我在这呢,你别哭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她那么爱沈梦瑶,爱到自己一个人在娱乐圈里单枪匹马那么多年都没哭过,在找到沈梦瑶看着她的瑶瑶无助的蹲在路边哭的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她的眼眶霎时间就红的不像话。
沈梦瑶情绪真的崩溃了,她抱着周诗雨哭着:“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努力了,你爸妈还是要来干涉我啊,为什么我喝酒喝到胃穿孔进到医院的单子她们说截胡就截胡啊,周诗雨,我真的好爱你,可是我真的感觉我得不到你,我永远都拥有不了你,你永远都不属于我,你不属于我周诗雨。可我真的离不开你…我受够了那些见不到你的日子,我受够了你说不爱我的日子,我真的很难过周诗雨,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们会重蹈覆辙。我求求你了周诗雨,你说一句不会离开我的话好不好,不管你做不做得到我都会信的,我真的会信的,周诗雨…你说,好不好,我求你了…”
周诗雨心疼的拍着沈梦瑶的后背,她不知道原来沈梦瑶在国外发展的日子里还受到了父母的百般阻拦,周诗雨抱紧沈梦瑶:“我说我说,我不离开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离开你的,你也别不要我,不管怎们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不要我,我们一定要走下去。”
《下属不许啵上司嘴》/月册
一点点
聊天时候的脑洞
“李姗姗老师是全年级最好的老师!”
在班上同学讲完这句话的那一刹,李姗姗笑眯了眼睛捂住她嘴巴。
“嘘,有些话可不能乱讲。”
敞开的教室大窗外一个黑色的影子哒哒哒踩着高跟鞋不急不缓地路过,闻言头往这边一偏,轻飘飘递进来一个眼神。
李姗姗依旧笑眯着眼睛,松开捂住学生嘴的手,冲路过人挥挥,同她打招呼,“早啊罗老师。”
李姗姗被班上同学们评为“全年级最受喜爱的老师”的时候,罗寒月正在遭全年级腹诽。
这位从天而降的新来的年级主任看上去实在是太不好招惹了点。架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到脑后别得一丝不苟,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在走廊上...
一点点
聊天时候的脑洞
“李姗姗老师是全年级最好的老师!”
在班上同学讲完这句话的那一刹,李姗姗笑眯了眼睛捂住她嘴巴。
“嘘,有些话可不能乱讲。”
敞开的教室大窗外一个黑色的影子哒哒哒踩着高跟鞋不急不缓地路过,闻言头往这边一偏,轻飘飘递进来一个眼神。
李姗姗依旧笑眯着眼睛,松开捂住学生嘴的手,冲路过人挥挥,同她打招呼,“早啊罗老师。”
李姗姗被班上同学们评为“全年级最受喜爱的老师”的时候,罗寒月正在遭全年级腹诽。
这位从天而降的新来的年级主任看上去实在是太不好招惹了点。架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到脑后别得一丝不苟,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在走廊上来回巡视,不苟言笑。
有人说她凶,而且很挑,对凡事都吹毛求疵。
有人说她脾气不好,之前有体训生犯了错,被她跳起来扇巴掌。
还有人唉声叹气说她一来年级上就制订了太多新的规矩,这也不准那也不许,实在是太晦气了点。
“欸,不能乱讲。”
午休前,教室里风扇呼啦呼啦转。李姗姗坐风扇底下讲台上,慢悠悠给自己打着扇,和满教室人闲扯聊天。
“学校规定只是碰巧这几天开始实施了。罗老师人很好的,只是你们跟她还不熟还没看到她真面目。”
“那李老师你跟她很熟吗?”底下有人提问。
李姗姗晃晃脑袋,晃晃手里的圆扇。“我跟罗老师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啊。”
下边霎时一片起哄声,有好事的学生兴冲冲追问,“那就是李老师你很了解她真面目咯?”
李姗姗还没来得及回答,靠外走廊的窗户哗啦一声被打开,那张不苟言笑的严肃的脸浮现在窗外,满教室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罗寒月冲着李姗姗扬扬下巴,目光危险。“午休时间,管好你的学生不要喧哗。”
窗户哗啦一声又被拉上,李姗姗趁着对方背过身离去悄悄吐了吐舌头,无奈地摇摇头,冲着一众依旧好奇的学生摊摊手。“其实罗老师人真的很好的。”
台下又是一片喝倒彩。“噫——”
窗户第二次被拉开了。
“李姗姗。”
年级主任的目光锋芒藏匿到眼镜的后边,语调平淡却让人感到危机重重。
“来我办公室。”
自从新任年级主任上任之后,连每次考试的政治题难度都好像提高了不少。次次考试后教室里都是一片哀嚎,哭诉这次题目到底有多难。
这样的颓废感一直延续到晚自习时候李姗姗上课也依旧。她情绪饱满地在台上给大家朗诵着《声声慢》,底下的大家全都还真的是凄凄惨惨戚戚。
凄惨到最后李姗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放下书,好言好语地询问各位,“今天你们遭受的挫折这么大吗?”
大家踊跃发言。
七嘴八舌,一时之间教室里吵闹得不行。李姗姗赶忙打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生怕待会儿动静闹大了又把年级主任给引过来。
课是没法上了,李姗姗叹了口气,提议,“要不我们一块儿看电影吧?”
欢呼声还没来得及迸发,窗户卡点般准时被拉开。年级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咪咪飘过来了,眯着眼睛皱着眉,“不允许。”
李姗姗乐呵呵从教室里跑出去了,拽着满脸严肃的罗寒月往办公室跑的时候悄悄冲班长挥了挥手招她上讲台去放电影。
不知道全年级最伟大的李姗姗拉着超凶的年级主任讲了些什么东西,总之后来她们回来的时候大家电影已经看了快一半儿了。李姗姗拉着罗寒月坐到教室最后一排去,身边的人都腾出位置早逃了。
最初还惦记着身后坐着年级主任,一个二个脊背绷得老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逮着挑出点儿什么鸡毛蒜皮的小毛病来。
后来呵斥没听见,只听见李姗姗压低声音一个劲儿的叽叽喳喳。
一个叽叽喳喳传染一片,最后传染一整个班,到后来大家都放松下来,完全忘记了身后罗寒月的存在。
电影爱情暧昧氛围渐入佳境,男女主角靠近,女主角扬起脸,男主角闭上眼就将要亲上去。
教室里忽地一片喧嚣。开玩笑的,装羞涩的干嘛的都有,有人笑喊着“这不太好吧这不太好吧”转过身来想找李姗姗,倒是看见和屏幕内动作姿势如出一辙的班主任和年级主任。
喧嚣声波涛般更加掀腾起来。
罗寒月挣开李姗姗,即使教室拉紧了窗帘熄完了所有灯但依旧能感受到她脸上的红晕。
脸皮薄的年级主任一手摁到李姗姗嘴上,“这个不能看。”
跳上讲台,拉过进度条,“这个也不能看。”
有好事的人接着起哄,罗寒月从脸一路烧红到脖颈,气急败坏地警告,“不然我就连带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一起算账。”
“啊——不要吧。”哀嚎的学生们把求救的希望转移到最伟大的李姗姗身上,“李老师你做做主啊李老师。”
李姗姗摊摊手,“我给你们讲过有些话可不能乱讲。”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