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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南柯
*原梗感谢荆棘鸟和匿名诗
*微刀注意
是梦吗？
面前……是谁的背影呢？多像他。
是他吧，毕竟六眼是不会骗人的。六眼记得他的全部，他的笑容，他的眼泪，他的面容，他的背影。
他的生，他的……死。
“杰？”五条悟还是叫出了口，明知这是虚无的空景，那人也再也不会回来。他并未盼望过对方有所回应，只因如果连这梦境中的自己都无法踏出曾犹豫过的一步，自己都会憎恨自己吧。
意料之外地，对方回过头，怀里抱着两大袋糖。
可五条悟看不清他的脸。
他只是本能地知道，那是杰。可杰已经死了，死得很透彻，是他亲手杀的，大脑和心脏都毁掉了，也是他亲手毁掉的。
一时，眼前纷扬着诸多画面，他忆起当年...
*原梗感谢荆棘鸟和匿名诗
*微刀注意
是梦吗？
面前……是谁的背影呢？多像他。
是他吧，毕竟六眼是不会骗人的。六眼记得他的全部，他的笑容，他的眼泪，他的面容，他的背影。
他的生，他的……死。
“杰？”五条悟还是叫出了口，明知这是虚无的空景，那人也再也不会回来。他并未盼望过对方有所回应，只因如果连这梦境中的自己都无法踏出曾犹豫过的一步，自己都会憎恨自己吧。
意料之外地，对方回过头，怀里抱着两大袋糖。
可五条悟看不清他的脸。
他只是本能地知道，那是杰。可杰已经死了，死得很透彻，是他亲手杀的，大脑和心脏都毁掉了，也是他亲手毁掉的。
一时，眼前纷扬着诸多画面，他忆起当年百鬼夜行前对方的试探和对乙骨的招揽，自己却未能尽早赶回。
可这不都拜对方所赐吗？他没能目睹4461只咒灵合体，没能在学生重创前阻止一切的发生。
他来得太晚了。晚到对方按着仍在流血的残臂都在抱怨自己“悟到得太晚了”。
可就算及时赶到，结果会有不同吗？
他知道的。当年涩谷的收手，是最后一次。
可阳光在那里，穿过夏油杰翘起的头发，落到五条悟的睫毛上。
可能是一个托梦。五条悟想。只有死去的人才能托梦，给活着的人一点消息。哦，也可能是一个咒灵，读了他真实的思念后，便能把他困住。
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
他可是五条悟啊。他可以杀死夏油杰一次，也能杀死第二次，第三次。反正他的指尖也已冰凉。
他要开口说了。他要说，杰，你已经死了。
可他的挚友先一步把这话说出了。
对面夏油杰的袈裟变回学生制服，他靠在教室的窗边，抱着两大袋零食和玩具笑。
他说：悟，我已经死了。
五条悟隔着眼罩按了按眼睛，就知道这个讨厌鬼是来干什么的。
——阴魂不散，来逼自己受不了他让他离开。
但我们还没有分手。
嗯。
而且这是我的梦，你非法入侵。
嗯。
但是你辛苦了。
五条悟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可再一抬头时，夏油杰怀里的糖果已到了他的手里。
一点分量都没有。
夏油杰你这个骗子。五条悟在心里痛骂。
他把糖拆开，是一片卷起的叶子，上面写着“吮指原味鸡”。
再拆，是一团揉皱的纸，上面写着“中午去吃什么”。
再拆。
“好啦，悟，已经一地的糖纸了。真是的，我才不帮你打扫。”对方轻笑着。
“那我就不让你走。”五条悟在没人能看到的眼罩后皱眉。
“我打扫了就让了吗？”
“说不定呢，杰最好了。”
他拆到最后一颗，里面藏着一滴水，滴在他手心。
他想起来自己是哭了的。
五条悟把水滴凑到嘴边去尝，是甜的。
夏油杰看着他动作，弯起嘴角，声音带钩子：“怎么样，开心吧。”
五条悟说：“我拆完了，一大袋子一颗糖都没有。”
“那真是太可惜了。” 夏油杰说，“我好不容易才回忆出甜是什么样的呢。”
他们本来应该互相招呼拳头，或者握握手，抱一下，最差也要肩并肩坐下。
可现在夏油杰在窗边不动，五条悟就趴在课桌上看他。
好像，只要不触碰到，就不用去检验是否真实。
“那你是在这干嘛呢？我该忘了的时候会把你忘掉的，我早就是最强的啦。”五条悟轻松地说，把头埋到臂弯里。
夏油杰笑了一下，是和之前拆开他写的纸条时一样的笑容。这个笑意味着好，是很舒服的一个笑。
可明明五条悟都看不清那张脸。
“悟，不是要忘记。”
“悟，别趴着装睡。”
“我马上就要忘掉你。你的任务完成了。烦死了，我还得备课你知道吗？”
“悟啊。”夏油杰轻声说，“我已经死了，你得接受这件事。”
糖纸从地上飞起来，重新变回了两大袋糖果，窗外下起太阳雨。
“下一次的梦里就没有糖了哦？”
五条悟从梦里醒来，从夏油杰的房间里醒来。
这个屋子里早没有夏油杰的东西了，连装修都是新的，因为他在里面失控过。
可他没能力修好原来的装饰。
窗外的雨是旧时的雨吗？
大多人撞到墙，痛了，便回头了。
但五条悟做不到。
他太强了，强到硬生生把墙撞破了，于是再找不到回头的路。
可就算这样，他也能找到办法行走在海面。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夏油杰，但却是第一次梦见这样的，穿着校服，一如当年鲜活的那个人。
他时常梦见独自行走着，一直往前走到一片海，被粗糙的绳子围着，海面上一片虚无。
路的尽头站着他的挚友。
他看见夏油杰面无表情：“停一停，这是抄袭别的作品。”
因为尸体是没有表情的。
“我现在想停也没有办法啊。”五条悟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已四周都是大海。”
夏油杰将双臂环抱再胸前，歪着头：“那你杀了我继续往前吧。”
于是五条悟抱着他的尸体在虚无里漂流。
夏油杰的尸体会说话，不能说不是一种阴间浪漫。
五条悟说：“你闭嘴，安静一下。这是一种氛围懂不懂。”
夏油杰就不说话了。
月亮很亮。
很久之后，五条悟轻声说：“我看到岸了，杰。”
他在上岸前松了手，把自己留在海里。
他终于彻底醒来，把无量解除，去接窗外的雨水。
雨水只是雨水。
“好吧，你死了，好吧。”
他对自己说。
五条悟不再做梦，像是有谁要护他睡眠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