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有人看的西幻小说第二章
(第二章会飞速刷剧情。可能节奏会有点紧凑。)
(另外第一章可能结尾看得有些不明不白的朋友可以在这里寻找答案!)
(啊……这样下去存稿就差不多了。)
(和谐字是“潖”看到默认删除就好。)
回到家中,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我到达了皇都,时日却已经很晚了,我在南城区享用了晚间的茶点,看见了飞驰而过的骑士,我看到了人类的灯火与醉酒。
我的第一个夜晚是在旅店度过的,那是一个廉价但舒适的旅店,但是安保工作却不尽如人意,我看见有不怀好意的人在我的房门前晃荡,怎么驱赶都驱赶不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就像整段保存在我的脑海里一般,每当有人问起我的经历,这些句子就会脱口而出。
当时的我不会联想到记忆被篡改之类的事情,因...
(第二章会飞速刷剧情。可能节奏会有点紧凑。)
(另外第一章可能结尾看得有些不明不白的朋友可以在这里寻找答案!)
(啊……这样下去存稿就差不多了。)
(和谐字是“潖”看到默认删除就好。)
回到家中,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我到达了皇都,时日却已经很晚了,我在南城区享用了晚间的茶点,看见了飞驰而过的骑士,我看到了人类的灯火与醉酒。
我的第一个夜晚是在旅店度过的,那是一个廉价但舒适的旅店,但是安保工作却不尽如人意,我看见有不怀好意的人在我的房门前晃荡,怎么驱赶都驱赶不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就像整段保存在我的脑海里一般,每当有人问起我的经历,这些句子就会脱口而出。
当时的我不会联想到记忆被篡改之类的事情,因为我能回忆起每一段经历当中的每一个细节。也许是我太累了吧,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个女人也来问候我了。不知为何,我对她的恶意少了许多。她极少会关注到我,自从我的父亲因病去世之后,她对我就从未有过好脸色。我曾经努力引起过她的关注,也努力证明过我自己的优秀——幻术就是最大的证据。现在不会,以后永远也不会了。
那个女人喜欢玫红与黑色的衣服,与其他人都不大一样。她永远冷艳高贵,似乎跟随她的裙摆已经是最大的荣幸。她的一切事物永远是向上的,眼神朝上,头饰朝上,手指朝上,甚至连衣冠也是朝上的。这种气质可并不为人所喜欢,但是她的强势,能力与手段,却使她能够身居高位——我们和人类不一样,喜欢与否可不能成为身份高低的凭证。
她佯作亲切地与我攀谈起路上的见闻,那笑容仿佛用纸糊上去的。
“我建议你在去皇城之前拜访一位隐士,你去见过他了吗?”
我已经相当不耐烦了,忍着怒气说道“我见到你给我引荐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恶作剧,那个人只是一个偷盗主人财物被赶出皇宫的蟊贼”
我的语言有些失礼,虽然我并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我会这样脱口而出。
她显得有些不高兴了,向上的眉毛有些扭曲。我只得赔礼。她直起身来,推门而出。
我惹她不高兴已经是习惯了。我也没有太多想,趴在床[上开始继续看我的书。书是从路边搜刮来了,至于给钱没有我已经不记得了。
同日,帝国都城的皇城内。
巴洛泽已经在门前守候了约有半个钟头了。他是一位守时的人,在他自己眼里,自己也是四位圣殿骑士中最为守序的人。巴洛泽是四位圣殿骑士中最为年轻的一位,他体态颀长,容貌迤逦,脸庞精致的如同女子,但是刀刻般的眼眶与一对剑眉则象征着他的严谨与严肃。一头棕色的短发,让他成为了人潖民眼中最完美的骑士,他也以此为傲。
他不进入门内并不是因为陛下没有准备好,而是他的几位同事,其余三位圣殿骑士和一位巫女还没有到——至少他是怎么称呼那个女人的。离会潖议只剩下十分钟,科博尔终于出现了,紧随而来的是留着瀑布般蓝色长发的红瞳女骑士布希洛。剩下的最后一位骑士是伊丹,不过他永远会踩着钟进入会场,因此大家也不是特别在意。科博尔看见巴洛泽守在会潖议室门口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居然有些畏缩,只得离着巴洛泽两米远,插手侍立在墙边。科博尔在四位骑士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位,他是书生出身,没有战功,去年才刚刚得到圣殿骑士的头衔与“博闻”的称号,比起其他骑士,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凑数。他的职责是外交护卫,不过这个工作原本根本不属于受陛下直属调配的圣殿骑士。“银盾”巴洛泽虽然年纪比自己小,却是依靠着一流的剑术与才能有如今的地位,更何况对方的职责是皇城的宫防与近卫,是陛下潖身边最亲近的骑士。其他两位中,“苍蓝”布希洛相貌美丽气质不凡,不争不靠却身居高位,主管征兵与练兵,是无数中下层骑士心中的女神,“圣袍”伊丹也是陛下潖身边的亲信,更何况他的职责是祭祀,这份工作在几十年潖前,可是与陛下平起平坐的教潖皇的工作啊!
“铛——”
伴随着铃声,伊丹迈着轻松的步伐来到了会潖议室门口。巴洛泽转身打开门,侧身让其他几位骑士先入门。陛下已经坐在了圆桌前。陛下已经老了,花白的胡子垂到了胸口,很多时候连说话都有些费力。
巴洛泽待其他三位进入后,走入房间关上了门。他虽然态度恭谦,座位却就在陛下的右手边。四位骑士已经坐定,却剩下一个位置空着——那位“女巫”看来已经迟到了。陛下咳嗽了两声,示意会潖议可以提前开始。
“各位,这只是一次例行的会潖议而已,只是因为陛下疲累,所以牺牲休息时间单独召见几位,大家只需像平常大殿上一样,汇报工作即可。”巴洛泽温和地对大家说,仿佛自己是陛下的代言人。
伊丹饶有兴趣地看着其他人,似乎并不想先开口,科博尔不敢开口,眼巴巴地望着布希洛。布希洛沉思了一会,语气温和地开口了。
“陛下,新一队的骑士已经开始训练了,只是他们体格资质并不高,文化水平也没有达到要求。陛下可否考虑不要这么着急授骑士头衔,先转入宪兵部[]队锻炼一下。”
伊丹挑了挑眉,他知道结果。
“骑士是国[]家光荣的支柱,他们的言行才是国潖家立国的保[]障。宪兵,宪兵目无法纪的事情还少了吗?提高军[]队整体素质是必然趋势……”发言者并非陛下,而是巴洛泽。陛下只是闭上眼睛点点头。
布希洛的脸上明显有愠色,但是她没有发作。科博尔莫名感受到一种同情,但是某种意义上,自己似乎与女神近了一步。
“请陛下宽恕在下”伊丹突然开口,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这句话,“不光是因为布希洛阁下,还因为薇儿利特阁下的迟达,在下一定……”
“薇儿利特是与你地位相当的议会首席魔法[]师,你没必要暗示她是你的下属。”这句话并非由巴洛泽说出,而是睁开眼的陛下。
“是属下措辞不当,还请陛下责罚。”伊丹受了训斥,却并没有表现出惊慌。
“各位抱歉了,在下来迟了,东城区与皇城看似很近,真恭恭敬敬地用脚丈量起来还是有一段路的呀。”
来人正是“红莲”薇儿利特。薇儿利特虽然不属于圣殿骑士,却是地位相当的议会首席魔法[]师,兼任学院总督察。她容貌华美,身着自缝的精致褐色魔术长袍,即是进入会[]议室也没有摘下她的魔术帽。伊丹看到她到来,诡异地笑了一笑。
“薇儿利特阁下,请坐吧。”巴洛泽用了恭敬的语气,看薇儿利特的眼神却是在看女巫。
“能被邀请参加诸位圣殿骑士的会潖议,在下深感荣幸。可是因为太久没有到这皇城里来,险些迷了路,迟了时辰。望陛下恕罪。”薇儿利特语调恭敬,却仅仅只稍稍低了下头。
“教育乃是国之未来的体现,我们没能及时予以重视,实在是遗憾。”发言者巴洛泽。
“也就是说,本次会[]议是来谈论教育,不是谈其他的吗?”薇儿利特轻佻地看着巴洛泽。
“当然不只。”巴洛泽咽下情绪,“薇儿利特阁下的才学在在座的所有人之上,我们不光希望薇儿利特阁下能够明白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会重视教育,我们还希望薇儿利特阁下能更好地运用才学,为国效力,避免被奸邪之人蒙骗……”
“这是自然,”薇儿利特笑着行了礼“在下受国之重托,怎么可能不殚精竭虑,报答陛下呢?若是与国有益,与民有利,在下自当竭尽心力。”
“薇儿利特阁下……”巴洛泽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了来自陛下的眼色。
会潖议最终在看似平稳的环境下结束了。科博尔和布希洛先行离开,伊丹和薇儿利特一同出来,巴洛泽则停留了许久,才从会[]议室出来。
他心情愤懑。这次会[]议的结果相当不满意,他们永远只顾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富贵。各怀鬼胎的人凑在一起,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办不成。
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属下追了上来,向他报告了一件事。前些日子,在南城区名声极大的“银靴骑士”自首了,原本这件事没什么必要特意提出来的,但是这位假骑士连续几日都在监狱里喊,盗窃的罪犯并不是自己,要求见到“银盾”骑士大人。巴洛泽对这位假骑士向来不放在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他原本想让下属把他打发了事,但是这个人在监狱里闹腾得太厉害,而且看起来不像是要胡乱攀咬。
“看来他确实不过是跳梁小丑,我突然有兴趣见见这位假骑士了。”
数日之后,距离皇城数千千米外的阿斯卡隆。
皇长子卡兰波正坐在一条小木凳上喂着鸽子。这里是离中心城区尚有一段距离的公园,人迹罕至。他在这里等人,不止一位。他没有披上他标志性的米黄潖色羽织长袍,身边也只有一个侍从。
一位披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中等身材的人走了过来,坐到了皇长子的背后。
“今天有点迟了,是那边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抱歉殿下,最近薇儿利特对于下属的监潖视更严密了,我只能保持谨慎。”是一位女士的声音。
“相比是被老头[]子拉拢了吧,他终于开窍了啊。”皇长子摩擦着手里的玉米粒,一只雪白的鸽子飞上了他的手臂,扑腾着翅膀。
“她没有作出明确答复,想必他们之间的仇[]恨在短时间内不会消弭的。”
“我倒是觉得,她在待价而沽。”皇太子抬起手臂,鸽子没有收到惊吓,自顾自地啄食着羽毛,似乎习以为常。
“殿下明智。”
“说起来,四骑士怎么样了?”
“巴洛泽仍然冥顽不灵,布希洛那边没有什么进展,她依然拒绝任何人的探望。”
一直以来,“苍蓝”骑士布希洛都是以高冷无情的形象示人。身居高位又气质不凡的她有众多的追求者,可是一直以来都不为所动。人们都认为她是一位事业心过重的骑士,直到她的妹妹病重,她的弱点才暴潖露潖出来——家人。她可以为了家人牺牲一切,这种人情成为了她最大的弱点,也成了制约她最大的筹码。
“可否与我们的内线接潖触一下?”
“很难。最近布希洛加强了对下属的监察,我们比以前更难接近了。”
布希洛对于陛下与皇长子的目的十分清楚。她憎恶这种利潖用亲人要挟她的行为。
“该死。算了,布希洛那边我会另想办法的,你先把外围的眼线,明显的都撤走,记住,要故意制造出一些动静。”
“属下明白。”
“伊丹呢?那个无赖最近怎么样了。”
“伊丹似乎在最近掌握了更大的筹码,他的态度愈发傲慢无礼了。”
“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了。”皇太子突然笑了起来。“那边我会派其他人去的。”
“属下应该将监[]视的重点放在薇儿利特身上吗?”
“不,不必了。薇儿利特对于局势向来敏潖感,只要风向倒向我们,她自然会附庸。”
“那么……我们的重点应该是?”
“是塔伯特公爵。”
“为什么?殿下,你与氏族向来没有什么交往啊?”
“正因为如此。现在老头[]子对于拥有军潖权的骑士们给予厚望,现在氏族公爵们的权力基本都被四骑士瓜分了。那些氏族们被[]迫与商会结合。所有人都认为,以军功著称的我应该会把目光集中于骑士,所以我应该把目标放在氏族身上。”
皇太子抚潖摸潖着鸽子的羽毛,接着说道。
“巴洛泽最近越来越目中无人了,科博尔和布希洛想必已是深受其害,尽管我们突破不了,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无法为老头潖子所用。所以我的目标应该放在氏族们身上,只要拉拢了氏族,就可以获得商会的支持。”
“属下明白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了。如果离开议会太久,薇儿利特恐怕会起疑心的吧。”
“是。”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皇太子没有回头,轻轻捏住手中鸽子的咽喉。
“白鸽是和平的象征,您这样玩[]弄,实在讽刺。”
皇长子笑了,“等了好久了吧,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与你的‘同志’们见见面呢。”
“我和你们的接[]触仅限于你,我也不想介入太深,毕竟我们彼此都太过了解了。”
白色长发的人从树后转出身来,他的右半脸一如既往显得十分苍老。
“在你汇报之前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皇长子用[]力捏住鸽子的咽喉。“我听说‘银靴骑士’自首了,你那边没有问题吧。”
“放心,我已经设立了假目标,后面的任务我分给人其他了。”
“这是你自己的错误,如果最后追查过来,你应该明白后果吧。”
“那也会变成我的个人问题,牵扯不到高贵的殿下您。”
“我相信你,现在来汇报一下你掌握的情况吧。”
“刚刚莱拉说,布希洛那边没有新的消息吧。”
“是的,难道你这边有新情况?”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有消息称她妹妹的病情又加重了。”
“什么?!”
布希洛的妹妹是制约她最好的突破口,一旦她的妹妹病逝,再想制约她就只能采取极端手段了。
“正如莱拉所说,布希洛加强了对下属的监[]管。现在来看,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你告诉我又有何用?我们现在对布希洛没有办法。”
“难道殿下是只喜欢听好消息的吗?”白发男子笑道。
“……你一定还有其他消息吧,说来听听。”
白发男子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一个信封。“殿下你想拉拢氏族吗?恐怕这个能有点用。”
“这是他们的账单吧,你果然还是精于偷盗啊。”
白发男子似乎并不乐于听到这话,他皱了皱眉头。
“老头[]子对于这些人是越来越懈怠了啊,仅仅依靠巴洛泽和他的骑士团是没有办法稳坐皇宫的。”
“这样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白发男子行了个礼,正要离开。
“等等,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要汇报的吗。”
白发男子停住了,但是他没有回头。
“我只是探子,并非刽[]子[]手,如果要我处决什么人,殿下和那位女士还是另请高明吧。再者,属下认为,一个女孩并不能对我们的事情有任何的影响。”
“这并非我的意愿,而是那位女士的。”皇长子将信封捏在手上。“我对这些精灵恩怨没有兴趣,我也不会干涉。但仅凭你一次抗命并不能保住谁的性命,到头来伤害的只有我们对你的信任。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失去我的庇护,你一秒都别想多活。”
“我早就……等等?”
白发男子突然警戒起来,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不远处的灌木流露[]出魔力迹象,似乎是幻术。
“抓潖住他!”皇长子下令。
白发男子飞奔过去,他的右手开始出现魔力流动,转瞬之间,幻想被瓦解,他将一个欲图逃跑的矮小身影制潖服在了地上。
“杀了他,你明白我们合作的第一条准则,绝不能让任何人知到我们的交流,哪怕是一丁点可能。”
或许你已经听说过了,十二年[]前那场改变了这片大[]陆的战争了吧。
那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与精灵的联合作战,目标是被狂骸占据的北方领土。
五十年潖前,背叛的教士泰兰希尔带着一种疯狂的魔法逃离了人类皇城。那是一种能将普通人类的生物状态彻底改变,转化为强壮而嗜血的野兽的魔法,可以通潖过食物传播。被转化的人,一直以来都没有能够恢复的方法。
听起来似乎像童话里的故事?但是在那个时代,这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泰兰希尔利[]用这种魔法转化了一大批供他趋势的野兽,我们称其为“发狂的遗骸”,简称“狂骸”。之所以称之为“遗骸”,是因为一旦转化,几乎不可能复原,与其哭泣呼唤他们的理智,不如将匕潖首刺进它们的胸膛。
数十年来,这种生物一直威胁着人类与精灵帝[]国。泰兰希尔将一些远离都市村落里的人们转化为狂骸,然后带着它们割据一方。狂骸的力量极其强大,他们的表面覆盖着黑紫色的外骨骼,一般的刀剑弓潖弩,甚至初级的魔法都很难伤害到它们。它们没有智力,却很狡诈,总是成群结队行动,趁着夜色突袭村落,甚至军营,将无辜者掠走,然后转化为他们的同伴。
接下来的数十年里,精灵与人类一直在与之作斗潖争,精灵筑起了高墙,人类则建立了全新的骑士制潖度,以精兵对精兵。终于,在十二年潖前,人类帝潖国皇长子卡兰波与精灵当时还不是祭祀的辛西娅带领联军对狂骸的军潖队进行了全面攻击。最终,已经彻底怪物化的泰兰希尔被斩下头颅,躯体则被烧为灰烬。各地的狂骸也被相继讨潖伐。到了那时,也就是我第一次前往皇都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极少量的狂骸盘游荡乡野中了。最重要的是,泰兰希尔已死,制潖造狂骸的法术也已经彻底毁灭,这些狂骸的数量至少在当时看来不会再增加了。
卡兰波皇子此役之后一举成名,为整个大潖陆的民众所知。而他与他父亲的裂痕也就是从此而起的。战后,大潖陆的势力格局重新划分,此前被狂骸攻占的领土逐渐回到两个帝潖国手中,矛盾也就因此激发。老国王表示,狂骸攻占的大片土地原本就属于人类帝潖国,理当归还给他们,而辛西娅则强调应该按照功劳分配领土作为奖赏。卡兰波皇子支持辛西娅,他认为虽然她的要求太过,但是好好商量,还是有讨价还价的可能的,如果一毛不拔激怒她们,很可能引发第二次战争。大多数人类的民众出人意料地也支持皇子,对于他们来说,那一片土地因为长期被狂骸占据,收到严重污染,早就成了一片废土。他们也并非难潖民,相较于自己国潖家版图,更重要的是避免战争。
就这样,矛盾产生了,卡兰波皇子依靠雄辩的演讲收获了民心,甚至于威胁到帝潖国统潖治者的地位。剩下的事情也就如我之前所说,九年潖前,皇子被下令赶出帝都,居住在阿斯卡隆,双方离彻底决裂只剩一纸战书。
此时,我已经到达了阿斯卡隆。
虽然我不是很想出门,更不想在和人类国王打交道之后又去和皇子打交道。但是那个女人执意让我去“多见见世面”。
鉴于上一次愉快的旅行,我对人类城邦还是有不少好感的。我怀着比上次更加轻潖松的心态飞驰而去。阿斯卡隆原本是次于帝都的第二大城邦,但是随着卡兰波皇子这些年的苦心经营,繁华程度从表面上看已是丝毫不亚于人类帝都的了。这次我的任务不需要面见皇子这些麻烦事,只需要“玩得开心”即可。
与深居宫中的老陛下不同,皇子经常会出巡,有时在广潖场上宣讲和平与进步,有时飞驰与郊外丛林里狩猎鹿兔,有时甚至会造访潖民众家中,倾听他们的疾苦。
我踏入城门的时候,刚好撞见皇子的出巡。
皇长子卡兰波已经年近四十了,外貌却仍似少年。金色的长发,黑宝石般的双眸。白玉般的脸颊,仿佛从梦中走出的白马王子,不对,他就是一位王子。除了人潖民,他最喜欢两件东西——羽织的米黄潖色披风与雪白鸽。他的脸上永远带着从容的微笑,他的步履永远是那么不急不缓,很难想象吧,他还是一位能够纵横沙场的将军。这样完美的人,怎能不为世人所爱呢?
或许是因为疲惫,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广潖场上慷慨陈词——至少旁人是这么说的——,而是端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闭眼沉思。他肩上的羽毛装饰在风中飘动,仿佛一位刚化作人形的飞仙。
他的下属,似乎是一位牧师,在念着祝词,似乎是保佑某些逝去的英潖灵。此时我才得知,一队士兵前往附近的山麓搜寻残存的狂骸,但是结果却是几具士兵的尸体。
他没有说话,但是眉宇间明显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与爱怜。
白鸽飞过头顶,发出噗噗的声音。我看见他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似乎在随着风微微颤潖抖。
宣讲结束了,我久久不愿离去。运气太差了,皇太子根本就没有怎么说话嘛!难道是因为疲累吗。我看见皇太子正在逐渐远离广潖场中心。他身边一定有精通魔法的人存在吧?如果贸然接近,就算是用幻术也是没有办法藏匿行踪的。不过,跟潖踪他也可以算作是任务的一环吧?只要不被发现就好。
皇长子的府邸是在北边,只需要跟着大致方向,保持距离就好了吧?更何况他们应该并不知道我的到来,也不会去刻意寻找一位掌握幻术的法潖师,这种魔法,人类应该不常见的吧?
通往府邸的路并不难追踪,整个几乎是一条笔直的大道,路旁不是集市就是豪宅,人群拥挤也方便我隐藏自己。话说这种布置,不就是将自己的所有出行时间,目的都暴潖露在居民的视野当中了吗?想到这里,我竟有些小小的嫉妒感。
皇长子进了府邸,我感到怅然若失,似乎没有看够。我打算围着他的府邸绕一圈,也当作是完成任务了吧?
皇长子的宫殿大得吓人,而且墙壁相当之高,根本不可能看清里面的状态。我大胆猜想,这么大的宫殿,假如高墙内每隔三米就布置一位站岗的士兵,一共三班,得需要多少人才能完成啊!
咚咚的车轴声从前方拐角处传来,我使用幻术隐藏了自己,偷偷溜了过去。那是一处不容易发现的侧门,掩藏在街巷与树木之间。果然!皇长子真正的出行一定不会是从正门的吧!这些政潖治家,都是一副德性。
可是即便如此又怎样呢?政潖治家没有野心就不是政潖治家了。有野心,有魄力,又帅气迷人,这样才是真正的皇子啊。车驾向西驶去,快速而隐蔽。我奋力奔去。这时候如果能成功跟上,一定能见到皇长子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车驾在个街口失去了踪迹。我气喘吁吁却无潖能为力,毕竟我是不可能跑得过马车的嘛!我们看来是有缘无分了。正当我失潖魂落魄,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又一辆马车驶过我的身边,这辆马车明显低调得多,步履也更为平稳。是这一辆!我直觉告诉我,前面一辆只是掩人耳目,这一辆才是真正的!我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自信,深呼气,再次追了过去。
还好,马车并没有走多远。当我筋疲力尽停下脚步时,马车停到了一处偏僻公园的后门。这里果然是良好的会面地点吧!我此时才发现,因为急促的奔跑,我的幻术早已没有维持,等于所有人都看见了我追逐马车奔跑的场景吧!!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我定了定神,重新调整了幻术,潜入了公园。
这是一个十分僻静的公园,僻静到只有鸽子和池塘里的鱼,根本没有人。出人意料的是,这处公园竟然没有荒废。果然是密约的绝佳场所吧!在这里我能看见什么呢?皇长子一定有自己的手段的吧!
一位身着灰袍,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向我走了过来,好的,他一定是要去见皇长子的人吧!只要跟着他……猛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朝我看了过来。我被吓出一身冷汗,不对啊!我明明已经开启了幻术,他看到我应该是一团灌木才对!难道说我已经暴潖露了?我害怕得险些跪在地上,这才意识到需要皇长子偷偷会面的人,一定有不少拥有高魔法才能的人吧,我这点伪装该不会已经被看破了吧!我把身潖子蜷缩成一团,万能的神明啊,只要这个人没有发现,我马上就跑,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了!
“不必潖看了,先过来汇报吧。”前方不远处传来这样一个声音。是皇长子??我这才注意到,皇长子就倚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只是因为背对着我,一直没有看到。那是两条背靠背的长椅,皇长子坐在远离我的那一边,而迟疑了一下仍然服潖从命令走过去的灰袍人,坐在了面对我的这一边,他的脸也正对着我。我这才意识到现在想逃走已经晚了,只要我稍一动弹,灰袍人就会发现我的吧!
此时我已经无心去顾及他们说的什么,我只祈祷月神保佑,千万不要再出现精通魔法的人物了。我向我认识的所有神明都祈祷了一遍,我绝对不会偷听他们说的什么的,也请不要让他们发现我!
二人的交谈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过程当中,灰袍人的脸始终朝着我这边。也许是面具遮住眼睛带给我的错觉,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见我吧!我在内心祈祷着。终于,他们的交谈似乎结束了,灰袍人起身走向公园的出口。会面终于结束了,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打算只要灰袍人走出公园门,我就立刻离开。灰袍人在经过我的身边时,猛然一个转身。这次我看清了,他白色面具缝隙间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的确确是盯在了我的身上。我身潖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他盯看了我许久,就像一个刽潖子潖手在审潖查自己的猎物。最终,他还是回过身去,走向了公园的出口。
我已经无法迈动脚步了,感觉全身血液已经被抽干。我仍然拼尽全力维持着幻术,只要多熬一会,大不了熬到夜晚,我一定有机会脱身的。
我努力平复着内心,望向皇长子。此时我才发现,又有一位来访者已经走到了皇长子身边。是位有着白色长发,身材又高又瘦的男性,我似乎,在哪见过……
我的记忆开始有些紊乱,那段皇都的记忆,似乎又被入侵了一位白发男人的身影,可我却无法将他嵌入这段记忆之中,就好像一副已经完成的拼图画,突然又多出了一块碎片。我努力回想着,他的身影出现过,他出现的背景似乎正是皇都,可是我无法将想起在何时与他遇见。
我努力思考着他的影子,使我有些许的分神,恍惚之中,我看见他朝我冲了过来,我试图逃走,却感觉手臂一阵剧痛,大潖腿也被制住,是的,我被抓潖住了,必死无疑。
当我看清他的脸时,我的记忆产生了一丝刺痛感,我看见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诧的神情。我闭上眼,试图将一切归于一场梦境,我似乎听见了不留活口的命令,我摇摇头,似乎这个命令指向的是与我完全不相干的一个人。
我感到后脑勺受到一记重击,随后的记忆,缺失了。
“这个女孩是辛西娅最小的女儿。”白发男子将已经晕过去的少潖女放平在地上,起身对皇长子说道,“她的到来,您不会不知道吧”。
“我如果说我真的不知道呢。”皇长子铁青着脸看着白发男子。
“我会好好处理她的,但不是现在,更不是这里。”
“好好处理?你已经因为自己的妇潖人之仁险些酿成大祸了,你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皇长子突然诡异地笑了“还是说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奇怪癖好?”
“这并不好笑,殿下。我们现在还不是敌人。”
“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像之前那样再来一次么?这我绝不可能允许的。任何可能的背叛都必须抹杀。”皇长子有些怒容。“对庶潖民我可以宽仁,但是这种偷潖窥我的行为,绝不能姑息。”
“我会时时刻刻监潖视她的,殿下,我需要人手。而您是不可能将任何下属调配给我的。”白发男子望着晕倒的少潖女“就把她当作战俘处置吧。”
皇长子换上了商人的笑容——看似友好。“仔细看看,这个女孩子确实挺可爱的,既然你有其他想法, 我也不方便再问得太详细。等你厌倦了,就让她消失掉吧,不要留下把柄。”
“当然,作为报酬,我也需要你更多的忠诚。”皇太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这次的工作可能有些麻烦,但是还请尽力完成了。”
“属下明白。”破天荒的,白发男子行了一个礼。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我醒来时,窗外洒在床尾的金灿灿的光芒,似乎是夕阳。
与我想象的不同,我既没有被捆在椅子上也没有在监潖牢里,而是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房间里。
白发男子守在我的身边,似乎知道我会在此刻醒来。他不像是照顾,也不像是在监潖视我。
“告诉我,是那个女人派你去阿斯卡隆监潖视皇长子的吗?”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去阿斯卡隆的确实是被那个女人说服的,可是跟潖踪皇长子确是我自己的意愿。等等,这一路未免也太顺利了吧?还有那个灰袍人,明显看到了我,却没有向皇长子汇报吗?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安排好的?那眼前这个人……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往窗口挪动了几步,试图逃走。
“如果你怀疑我对你有任何企图的话,大可放心好了。”白发男子摘下了左手手套,他的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闪亮的银色戒指。“我不会背叛它的。”
这话莫名让我有些宽心,我开始仔细审视眼前这个人。关于他的记忆越来越细腻,却也越来越生疏,就像一块单独的画布,你却不知道该把他挂在哪里。
白发男子重新戴上手套“你一定看到困惑吧,对我的记忆熟悉而又陌生。为了防止你逃走,走向更严重的结局,我来告诉你吧。”
他走向窗边,看着窗外逐渐淡去的夕阳。“我们见过面,就在那边的皇城。你被那个女人指派来与国王与会,实际上那个女人是想借刀杀潖人。我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误认为自己已经见过陛下了。”
无数的记忆窜进了我的大脑,现在,我原本完好的记忆拼图被彻底击碎,新的拼图碎片不断涌潖入。争吵 ,遭遇,游览,一切的一切,有关人类皇都的记忆混乱潖了。
“我现在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必须知道了。我先前以为只要一次受挫那个女人便会冷静下来不下杀手,结果她又把你派到了阿斯卡隆,明显是想再次置你于死地。皇太子是否真正参与了我不知道,但是他恐怕并不是特别在意你的死活,否则他绝不会留你。你现在出门必死无疑,我只能尽可能保证你的安全。我真诚地拜托你,在目前,暂且先相信我,不要乱跑了,也不要好奇地去调潖查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相信他……我是否应该相信他?或者我别无选择。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门外正有无数人欲图置我于死地。
可能有点不一样的西幻小说第一章
(曾经私下里不少短篇,但是怀着这样的勇气开长篇坑还是第一次,相信自己的毅力与爱吧!)
(可能与大多数类似西幻作品文风略有不同,希望大家喜欢。)
思虑了许久之后,我最终决定写下这个故事。
那是很多年之前了,战争刚刚结束。是哪一场战争呢?可能对于已经消沉遁世的我来说,战争只有两场,一场是我们与人类联合的那次,一场是数年后人类皇子卡兰波走上殿阶的那一次。
我当时还正值青春年少,我被母亲——现在她的名字仿佛诅咒——派遣往人类皇都。我并不清楚此行的目的,我只知道我被委以重任。
卡兰波皇子当时还没有正式执政,但是他与他的父亲——伟大的莱因国王已经几乎于决裂。他被逐出皇城,却带领着自己的亲信们居住在阿斯卡隆。他的父亲...
(曾经私下里不少短篇,但是怀着这样的勇气开长篇坑还是第一次,相信自己的毅力与爱吧!)
(可能与大多数类似西幻作品文风略有不同,希望大家喜欢。)
思虑了许久之后,我最终决定写下这个故事。
那是很多年之前了,战争刚刚结束。是哪一场战争呢?可能对于已经消沉遁世的我来说,战争只有两场,一场是我们与人类联合的那次,一场是数年后人类皇子卡兰波走上殿阶的那一次。
我当时还正值青春年少,我被母亲——现在她的名字仿佛诅咒——派遣往人类皇都。我并不清楚此行的目的,我只知道我被委以重任。
卡兰波皇子当时还没有正式执政,但是他与他的父亲——伟大的莱因国王已经几乎于决裂。他被逐出皇城,却带领着自己的亲信们居住在阿斯卡隆。他的父亲无法彻底清除他在皇都的势力,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能正式决裂,因为一旦国土一分为二,我们伟大的女王就会趁虚而入,率领军队跨过森林,将人类变为奴隶——至少在他们看来如此。在这样敏感的环境下,我被告知作为特使前往皇都,与国王商谈,如果结果令女王,令母亲满意,我们将帮助这位老人将自己的儿子亲手葬送。
这事看似严重,对于我来说却仿佛一次郊游——如此重要的事情必不可能由我一个小姑娘来办,母亲她们必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不喜欢我,我知道,因为我其实是父亲的私生女,这我也知道。因此这次派遣,不过是让我能够离她远点。
独自一人出这么远的门,我还是第一次。因而在到达帝都附近之后,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临走之前那个女人——当时我是这么称呼她的——在分别时坦诚了我们之间的不愉快,请求我的原谅,并说,在我到达帝都附近时,最好先去拜访一个人,他将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猿啼鸟鸣,对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毕竟我们家就有一个巨大的庭院。但是独自去感受这一切,对我来说仍然是一次新奇自由的体验。那时的我刚从学院毕业,以我能拿到的最优异的成绩。我精通幻术,可以让草木跳起舞蹈,可以让溪水变为巨浪,更可以帮助我游离奔走于动物之间而不被注意,更不会被袭击。从森都到帝都,这段路程对我来说是轻松愉快的。吃喝问题吗?当时的我热衷于恶作剧,我最擅长的就是从旅店老板手边拿走面包而不被察觉。人类,总是一种迟钝的生物,但是却对自己的面包看得格外重。一旦他们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就会大吼大叫。而我会将银币偷偷塞进他们的盘子里。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后,老板们会做出不同的反应——有的默不作声,有的仍然大吼大叫,认为是某位食客或是门口的流浪汉认为事情败露羞愧地放进去的。观察人类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足不出户或者在巷口密谈的人。
我想起了那位隐士,我当时的的确确被打动了,我相信这将是一段传奇的故事,在某位高人——也许是一位万里挑一的高手,也许是一位掌握着秘密被驱逐的隐士——的指引之下,我的未来必定会变得充满挑战而乐趣十足。我也可以证明给那个女人看,我是一位多么优秀的人。
我没有怎么迷路,因为路上被偷偷摆上了标记,我的心情因为这些标记一下子涨到最高。多么温柔的人啊!他一定知道我的到来了。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隐居于山林的雅士吗?我开始在脑海里描绘他的音容,是一个怎样的人?和来我们家的那些人类骑士一样吗?不对,应该更像一位游侠。我突然又开始担忧起来,我见过一些游侠,他们与书中的完全不一样,更多的时候别着一把脏兮兮的剑,一边倒着鞋筒里的泥一边和其他人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他们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冷了下来。但是那个女人既然指明了去找他,或许和别人不一样?他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那间破木屋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半。我的训练可以帮助我感受一切魔法的痕迹,可是眼前这间小屋,太普通了。虽然被幻术隐藏起来的宫殿不大现实,充满了魔法气息的地牢也会让人兴奋或者恐惧一会。可是眼前的,分明只是山上一间普通的茅草屋嘛!!
我的幻想仿佛变成了被人一脚踩在地上的落叶,再也激不起什么波澜了。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脑海里又浮现了一种想法——这里或许只是他的某个废弃的秘密基地?伴随着那张脸出现在门板边,我的所有幻想,所有热情,彻底变成了被蚯蚓分解过的残渣。
我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可谓是差到极致了。他的脸胡子拉碴,裹着一身破黑布。两只眼睛埋在灰白或者是棕色的头发里。虽然我知道隐士大半都是这副德行,但是,有人拜访起码应该洗把脸吧!他没有说什么,那张被黑布白发裹起来的脸就退入了木门内。我迟疑了许久,感觉进去之后会对我的人身安全产生一定程度的威胁。我走了两步,试图窥探门内的情景,看到的确是一块石壁——只有进入门内,顺着石头拐个弯,才能看到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我更害怕了,也许是个拐卖的黑屋子?
从外面看起来只是木头的屋子,内壁砌上了石块。木屋被分割成了数个小房间,无论怎么看都看不清全貌。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我自信幻术能够从任何一个人类手里跑掉,无论对方是脏兮兮的浪客还是隐居起来的世外高人。
当他站在窗边为我倒水的时候,我才勉强看清他的脸。他灰白色的头发很长,但是十分整齐,一只眼睛被头发遮住,另一只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生气。黑色的长袍并不整齐。他的一只手戴着手套,另一只手的整个手臂都被灰白色的布包裹起来,似乎是曾经受过很重的伤。
他微微侧了侧身,将靠近窗边的椅子留给了我。阳光照进昏暗的屋子,仿佛只有那飞舞的尘埃是有生气的。我犹豫许久,还是坐了下来。盛水的木杯子应该是他自己削的,上面笨拙地雕饰着几道花纹。我试图确认这个人是不是流浪的高手或者是落寞贵族,从目前来看,后者几率更大一些。也许我的幻想还有可能??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冷淡到似乎多吐一个字都费力气。
“你一个人来到这里,我猜我如果劝你回去,你只会更加兴奋地冲进皇城大闹一番。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我对他突然的提问有些愠怒,哪有初次见面就问人故事的?而且我的故事?为什么我要告诉你我的故事!“为什么要我讲故事!要帮忙,也应该是你先讲故事!”
“我对你的了解只是那个女人给我发了信息,告诉我她将会为我派遣来一位‘帮手’。”我本以为他会叹一口气,但是他没有。“你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打发到这里来吗?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辛西娅是我后妈。”我对自己的粗俗用语略有些吃惊,但是想到对方也许是个逃避追捕的小蟊贼,也就没有太在意。“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与皇城的你们的陛下商讨国家大事的,那个女人说你可能会为我提供帮助,所以我就来了,怎么,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暗暗施展幻术,希望可以让自己的身躯看起来更加庞大一些。但对方甚至连身子都没有站直。
“有。我猜测是那位祭祀长大人不喜欢你,所以打发你过来旅游的吧。精灵的使团前日就已经入城了,恐怕商谈结果已经达成了。你现在过去,陛下当然会热情接待你,象征性地和你谈论一下国家形式,慰问一下女王身体健康之类的。”他拂去椅子上的灰尘,侧身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一根针扎破了我被称为勇气的气球。“说穿了只是一场表演而已,甚至陛下没有收到你要到来的消息……”
前半句话使我相当泄气,但是后半句却激起了我的愤怒“我们的礼仪可比你们人类做得要好多了!你不帮我就算了,难道那个女人是派你过来挖苦我的吗!”我用力地跺了跺脚,却不敢踢翻桌子。“我知道了,那个女人计划给你们陛下写信说我要来拜访,然后让你们陛下张灯结彩,再给你的信里你把我气回去,这样让我成为两国的笑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是吧!”我也顾不着他再回复我,把自己变大,直到头快碰到天花板“我还一定要去了!不光要去,还要和你们陛下好好商谈一番,句句都是政治敏感话题!”
看见止不住我了,他摇了摇头,起身站到了窗户前。
我看他没吭声了,认为是自己猜对了经过,起身把凳子扔到一边,转身就想走。
“如果你真的想帮忙的话,我这里还是有任务交给你的。”
听了这话,我的脚步停住了。那些幻想又窜进了脑海里。果然,这家伙还是有点问题的吧?
“坐在这别动,我去给你拿点东西。这里的气候不一样,你要当心一点。”
他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我又坐回了椅子上,无聊之中,开始仔细地打量这个房间。
内壁是石砌的,将房间压得很小。窗户相当厚实,恐怕也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吧?这间房子与其说是木屋,不如说是地牢,或者是地堡?狭窄的房间里有一张小桌子和两个小木椅子,一个很旧,看样子使用很久了,另一个看起来则更像是在地下室呆了很久最近几日才捞出来的。等等,地下室?这间屋子有地下室吗?我不禁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打量起来,可是这个房间里只有窗户,桌子椅子和墙上挂的一副……地图?我将椅子搬到桌子的另一边,这一边才是他常坐的地方吧?他平时坐在这里的时候在干些什么?那副地图正好映入眼帘,我低眼看着桌子,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经常把手撑在上面,或者是放着什么东西吧?没有书本什么的吗?每次都要从其他房间拿吗?我仔细看着那扇通向其他房间的门。门也很厚重,这间屋子的构造很奇怪,进门看到的是一堵墙,左拐能到这个房间,然后走到最后面右拐,才是另一个房间。阳光能够正好洒进这个房间。窗外是一块农田,稀稀拉拉种植着些野菜蔬果。令我在意的是,田边摆着几盆玲珑簇。这是一种并不好养活的小花,对于一位乡野之人来说,为什么要种这些东西呢?我站起身来,向外望去。更远处是群山连绵,远远地,似乎能从群山的缝隙间看见皇城的高塔……
“换身衣服吧,在接近皇城的地方不要随便使用幻术,更容易被人盯上。”他递给我一套衣服,一整套!接近我身材的一套朴素得过了头的旅行装,看起来已经使用很久了。但是令我在意的是,这分明是一套女款的呀!身材也不对,这个人怕不是一个变态吧??对,他居然让我换衣服??一定是变态对吧?
他背过身去,走进了里面的房间。“你既然会幻术,相比避免我的变态行为轻而易举吧。”
对,我会幻术啊……等等??他怎么知道我会幻术的?而且他之前就已经看出来了吗?这个人是个魔法师吧?可是他身上明明没有丝毫的魔力反应,魔痕也是丝毫没有啊?
我呆呆地站了很久,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布置任务,是想让我先换好衣服再说吧?
在幻术的掩护,或者说其实根本没必要,我只是脱了一件外套,换上了已经很久的普通旅行者外衣而已。我准备做一个测试,我看我不说话,他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我已经结束了,如果他准时开门进来了,就说明他一直在偷看吧?
我等了很久,很久,等到窗外的鸟鸣逐渐远去,等到夕阳把木桌子染成金色,等到远处的山黯淡了颜色,他都没有出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喊道“你不是还有任务要布置给我吗!!快出来吧!”
他终于推开门走了进来。分秒不差,让我感觉他一直在戏弄我。他换了一身衣服,不是农民,更像是……杂工?灰色的长发扎了起来,看起来不伦不类,我私认为还是披肩长发更适合隐居者。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脸,他的右脸颊明显多了很多皱纹,就像不属于一个人,左半边是年轻人,右半边是个老人。这种皱纹不像是受过伤,更像是……诅咒?
“走吧,到皇城里去。”
“可是现在已经太阳快落山了,现在去的话,无论做什么都赶不上宵禁之前出城吧!”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走吧。”
他没有回头,自顾自地推开门。这时我才真正注意到他的手臂。他的右手被绷带紧紧缠住,似乎并不方便使用,开门拿水杯都使用的左手。他没有带剑,而是将一把小刀别在腰后。除了脑袋,他浑身上下都被遮盖起来,左手戴着手套,长裤扎进了长靴。
我闷着脑袋跟在他的身后。小木屋在山上,如果真的要说,距离皇城直线距离并不远,但西南边是绝壁,想到皇城只能从东边下山,再绕着山下的树林走到皇城南边的正门。这段路走完,天都已经完全黑了。
人类有宵禁的传统,也就是说,到了夜晚城门将会关闭,到了深夜,甚至街上都不会有行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怎么期望他们的夜晚能有些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只剩下点点星光的街道,被灯火点成了一条银河。我曾经听闻过人类城市的夜市,但从未想过会如此美丽。酒馆,商铺,夜店前赤红色的灯火连城一片,映照着石阶与树木,鳞次栉比宛若神龙坠落人间。马车上的灯火,与醉醺醺的驾车人一起摇摇晃晃,伴随着铃铛与马蹄声从身边飞驰而过。
这里是南城的中心大街。帝都被分为四个区域,南边最大的正门进入之后,就是南城区,主要是商业经营,包括各种商铺,旅店酒馆。南城区人员最多最杂,却也最为繁荣,规模最大。西边是西城区,居住着低中阶级的普通居民,歌剧院,公园也多在西城区。东城区是学院,教堂的聚集地,也是一些神官,普通魔术师,公职居民居住的地方。北区则是皇城区。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南城区酒馆聚集的大街。
我惊喜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些与我的故乡截然不同的世界。我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们有些呆滞地坐卧在路边,有些挟着包裹匆匆行路,更多的则是手握酒杯,或坐或行,高声攀谈。此时,有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我张皇失措,担心与他迎面撞上,却又不知道该往何处躲。他越来越近,我却一步也迈不动,他却拐了个弯,消失在右侧的小巷中。
“今天碰巧更加热闹一些而已。”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那个人没有帮助我,把我和行人隔离开来,反而走在了我的身后。这句话虽然毫无意义,却让我不禁向他靠近了一点。
他将我领到了一间酒馆前,
这间酒馆并不大,门口却没有多少醉汉。所处的地方也较为偏避,再往东一点就是东城区,再往南一点却是城墙了。酒馆的木牌被一盏小小的悬灯点亮一半,另一半融在夜色里。外墙上深棕色的污渍仿佛连本身都在劣质酒里泡过。
“进去之后找一个对桌没有人的空位置坐下,与每一个和你搭讪的人攀谈,弄清他们的目的,再以价格过低为理由拒绝。”
“好……什…什什么??????”
我有太多想吐槽的地方了,居然让我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进这种地方,居然让我和每一个人搭讪,还居然让我抬价??
“你不是说你愿意接受一切任务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而且为什么会需要我做这种事情!!”
“收集情报需要,这是很重要的工作。”
“那你去做什么!我一个人收集情报了,你平常不是一个人的吗!除了这个已经没有别的任务了吧!”
“你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生面孔,我和你一起自然不合适,你在这收集情报的时候,我可以去那边的集市上逛逛,买点东西。”
他指着西边的集市,那里正是摇曳的灯火最为闪亮的地方。
“不应该把采购任务交给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我吗!而且这和逛街根本没有区别吧!”
“如果让你去的话,一定是泡在点心店里了吧。”
“你不也一样吗!这次你就像往常一样工作吧!”我给了他一脚,头也不回地向西边走去。
哐当哐当。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袭来。我此时还没进入那条灯火最亮的大街,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迎面的来人是一位戴着黑色阔边帽的骑手,我听见人群里一阵惊呼,接着是惊喜的尖叫。他的脸不甚明朗,皮衣皮鞋却在灯火下闪闪发亮,但是最惹眼的,还是他银光闪闪的靴子。他的骑术精湛流畅,就像从小说或是歌谣当中闯出。我看见他骑着马就这样与我擦肩而过,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似乎看见了闪闪发光的金色短发。
他骑着马路过一户人家时,突然停了下来。人群安静下来,屏息凝神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他掏出一袋什么东西,朝着那户人家的木门砸去。人群自动散开,让布袋砸到木门上,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人群发出一阵欢呼。骑手抬抬自己的帽子,露出蓝宝石般的双眼。他的脸庞看起来还很稚嫩,他挥一挥手,蹬一蹬自己银色的靴子。他悠然地拍了拍马屁股,带着一骑绝尘,消失在闾阎巷间。
我从围观者的议论间,逐渐了解了那位骑手,被人称作“银靴骑士”的人。他酷爱劫富济贫,从夜晚的巷尾现身,将金币与财务交给一位最需要的人,然后消失在巷尾。他会接收穷苦人的信,并作出回应,安慰他们,甚至接济他们,如果有什么困难要告诉他,就把信投到南城区最东边的餐厅后的木箱子里……
巷末,“孤鹰”酒馆附近。
灰白发的男子已经等待很久了。他似乎在整理自己右手上缠绕的绷带,身子半依靠在墙壁上。这里没有灯光,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金发的男子终于来了,他似乎有些疲惫,正在将一双靴子塞进麻布袋子里,他的脸被巷口的灯光掠过一下,显出稚嫩的脸庞。
“今天又去表演了吗?我还以为钱早就已经花完了。”白发男子的语气十分冷淡,仿佛一块青石板。
“我把最后的钱都交出去了,是时候了吧我的大英雄,最近斯佩勋爵可是大赚了一笔,你不会还没有下手吧?”
“我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我有我自己的评判标准。”
金发男子有些错愕,他的语气明显带了些许怒气。“什么叫你的标准?!我百般屈从你的那些什么破烂标准,我的钱已经送完了,你要我今后怎么办?!”
“是时候放弃英雄身份去当一个普通人了,如果你换一身衣服,没有人会认出来你的。”
金发男子朝白发男子逼近了几步。“当初是你逼着我去当这个英雄的,现在你就这样对待我?我算什么?玩具吗?别告诉我你已经金盆洗手了,我知道你还犯了事,就在上周!要是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干的那些事都告诉他们,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白发男子哼了一声。“我逼你?是你自己在偷盗时急中生智变成了英雄。你在街市上当英雄,背地里就和那些人纠缠在一起,那些钱你一天就挥霍了一半吧?”
金发男子提起拳头,向前猛打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说这种话?”
白发男子身子微微一侧,轻松躲开了这一击,他用手肘顶住了金发男子的胸口。
金发男子猛地抬起脚,似乎想再次发动攻击,膝盖却被从后顶住,整个人失去平衡。白发男子从身后掏出木棍,对着金发男子的后颈顶了下去。
金发男子欲图嘶吼,却发不出太大声音“你居然真的想背叛我,好啊,我告诉你,我是骑士,你算个什么东西!无论我背后做了什么,只要我站在人前我就是这个城区最闪亮的骑士!而你,永远都只能是流氓,是蟊贼!!”
“随你怎么说吧。你大可试试。告诉那些人也好,告诉南城区的居民们也好,我都无所谓。”
金发男子不吭声了。
“我今天来不是给你钱的,而是最后告诉你,老老实实打工,只要你衣服一脱,没人认得出你。你的马我可以替你偷偷卖掉,钱由你自行支配。”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背叛我!居然背叛我!!”
白发男子对着金发男子的膝盖一下重击,金发男子立即瘫坐在地上。白发男子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出了巷子。
灯火开始逐渐熄灭了。夜市的商家们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可我还意犹未尽。我逛遍了这条南城区最繁华的街道,见过了每一家售卖食品小吃的店铺的店主。我没有施展幻术,因为没有必要,钱财什么的,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整条街道似乎已经尽兴了,正在逐渐褪去他美丽的华服。那个男人找到了我,把我推出了人群。眼前的灯光暗淡下去之后,我终于感受到脑海里被压抑了许久的困意,他们像被按压住的潮水,一朝失去限制就险些直接吞没了我的意志。那个人把我安置在旅店里,就独自离开了。我用最后的力气,在房门和窗户上设置了幻术的结界,这点基本保护意识我还是有的。
第二天我直接睡到了下午,也没有人来管我。直到我看见太阳已经直射当头,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大事。没有去见莱因国王!我短暂的慌张之后,也就恢复了镇定。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明天再见吧。我又有些担心,不敢走出房门,最重要的是走出房间门之后我又应该去哪呢?对了,昨天晚上那个人似乎是去收集情报了,应该是因为太晚了没有向我汇报吧,现在是时候听听了。可是……那个人去哪了啊!
我悄悄推开房门,探出脑袋去侦察外面的情况,随即便安下心来。那个男人不知从哪搬了条凳子坐到了我的房门口,正在看着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我凑过头想去偷看,立即就被他发现了。
“早……早安?”我试图用问好来缓解尴尬。
“已经错过了时间了,你还是明天再去见陛下吧,今天去西城区看看吗?”
我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这么直接?不应该先寒暄寒暄,问问好吗?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去了。虽然我人生地不熟,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给我引路的意思,而是远远地跟在后面,我往哪走他就往哪走。
西城区虽然叫做西城区,实际上将整个北城区包裹了起来,换句话说,除了南城区,东城区和一小块王宫,其他的都叫西城区,包括一些稍稍干净一点的酒馆旅店,也把自己划归西城区。这里相对自由得多,自由就体现在居民大多能保障日常生活又有些余钱,又不像王宫学院那样受到诸多条条框框。这里有人将自己的房子改造成两层花坛,有人把房子外壁刷上七彩的颜色,甚至有人又偷偷把房子改造得有些微缩宫殿的样子。
我在这里自由奔驰着,贪婪地欣赏着光鲜的人或物。但是令我感到有些不愉快的是,看起来始终沉着冷静的那个男人居然与守门士兵发生了口角——因为他试图从侧门进入北城区皇宫。他坚持不懈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以至于被卫兵赶了出来,还被不少居民围观嘲笑,让我感觉相当丢面子。
今天的游玩有些疲累,虽然还不够尽兴,但是为了第二天能够早起,我决定早早地就去睡觉。还是那间旅店,还是那个房间。
“明天准备面见陛下了么?”
他在离开房间之前,这样问道。
“当然,所以你不要打搅我了,赶快走吧。”
他在门框边站了许久,突然对我说,“想听一听我当年偶然的机会面见陛下的故事么?也许对你有所帮助。”
我感到一阵欣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个男人终于肯对我吐露心声了么?落魄贵族?骑士?厌恶权贵的游侠?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我在当时相信了的故事。他在这个故事里是一位贵族骑士,帝国四骑士之一砺剑骑士的长子。他的第一次面见却相当丢人。他在入宫前趾高气昂,打算自己向陛下讨要官职。可是到了大殿上,却一个字也憋不住来。
他给我讲述了当时大殿上的每一处细节,从那银白色的墙壁,到红色瀑布般的旗帜,甚至那些旗帜的触感。他谈到当时的陛下,已经是胡子花白了。我不禁反驳,那个时候陛下还没老呢,你在暗示你还很年轻吗?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讲着陛下的大胡子。
“因为紧张,我的衣襟被汗水湿透了。最后陛下没办法,礼节性地将我请出了大殿。”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很精彩,也很细致。我对此深信不疑,并在内心深处暗暗保证,我会比他年轻时做得好得多。
“这是我调配的药水,临睡前喝了吧,有助于睡眠。”
他将一瓶淡绿色的药水放在了我的门口,起身推开门,“晚安,早些睡吧”。
我望着这瓶药水发呆,喝还是不喝?到底该不该相信这个人?这瓶药水能够是什么?没有任何魔力造诣的人,自己调配的药水?不知为何,我居然会相信他。话虽如此,我还是召来一只鸽子,将药水喂给它喝了不少。我抚摸着鸽子雪白的脖子,感受着它生命的波动,确认了没有什么问题。喝吧,最多也就是让我昏睡错过明天上午的会面,能怎样呢?量他也不敢做什么,没有魔法造诣,怎么突破我的结界。大不了早上把他臭骂一顿好了。
我喝了一口,发现味道竟然出奇得还不错?难道是恶作剧吗?
我感觉有些晕沉沉的,果然是昏睡吧!这个家伙,想通过这种方式延期我和国王的会面吗?果然他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吧!也好,就这样睡个安稳觉吧,等到明天起来,把他臭骂一顿,下午再去逛逛东城区。这次我不需要他跟着了,那边的治安更好,我一个人也更加自在,也不会出现那种……那种丢人的事情了……
昏昏沉沉之间,我似乎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糟了,他是怎么打开的……
白发男子坐在少女的床头,看着她入神。他轻轻取下了自己左手的手套。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在月光的点缀之下,散发出点点光芒。
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女有些发怔。如果没有那些事,他的女儿会有这么大吗?不,算算肯定没有吧。他没有仔细地算过时间,那些烈焰,每次想来都会使他的胸口被撕裂般,不知为何,在现在,却仿佛变成了一张泛黄的古画。放在他手边的桌前。
他试图记住这一刻,但是他明白,这一刻应该被遗忘。
他轻声对着半熟睡的少女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你千里迢迢,跨过森林来到人类的皇都。你见到了那个女人给我引荐的人,却发现这只是一个恶作剧,那个人只是一个偷盗主人财物被赶出皇宫的蟊贼。”
“你到达了皇都,时日却已经很晚了,你在南城区享用了晚间的茶点,看见了飞驰而过的骑士,看到了人类的灯火与醉酒。”
“你的第一个夜晚是在旅店度过的,那是一个廉价但舒适的旅店,但是安保工作却不尽如人意,你看见有不怀好意的人在我的房门前晃荡,怎么驱赶都驱赶不走。”
“你的第一个夜晚相当舒适,在第二天的白天面见了人类的国王陛下。但是他却对你十分懈怠,你也因为早起的困顿而相当不在状态,再加上过于紧张,你们之间只是断断续续地谈论了一些,你的衣襟被汗湿,最后,胡子花白的国王陛下将你礼节性地请出了大殿。”
“你试图回到皇宫,却被守卫拦在了大门外,你与守卫争吵了起来,最终无果,还被人嘲笑了。”
“最终,你决定离开这里,在下午游览了西城区,你见到了那些看起来自由而富足的居民,欣喜于他们的生活。尽管与国王的会面不尽如人意,但你至少有了一次充实的旅行。”
“你将会在明天早上离开皇城,回到故乡。”
“好了,晚安。”
白发男子将包好的衣物轻轻放在客房的桌上,那是他不知什么时候从小木屋里偷偷带过来的。
他轻轻地离开了少女床边,临开门前,他最后回望了被月色点亮的少女的睡颜。
第二天早晨,少女感觉这次睡眠出奇地好。被旅店女仆叫醒的她惊喜地发现衣物已经被收拾好了。但是她没有收拾衣服的记忆呀?不过这种事,并不值得十分在意。
她的头有些痛,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些混乱,应该是过于疲累的缘故吧。
她踏上了回家的旅途,这次旅行可谓一波三折。虽然和人类国王的会面并不咋样,但是毕竟没有太丢脸,再说了,那个女人一定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又何必过多费神呢?
人类王国的风土人情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包括那个尾随她的变态。只此一次旅行,应该够了吧?下次还需要再来玩吗?
那就下次再说吧!
被人安利到这边来了。。。。
最近在空余时间里开启了一座一直以来都很想写出来的大坑。两周里已经码了2k5字了,感觉是时候发出来了。
是一座原创的西幻大坑,构思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大家是否会喜欢这种风格呢……
男女主角之间并非爱情,主线会从两人不同的视角去看这个故事,一出是浪漫的情感历险,而另一出则是残酷的政治舞台剧。文笔可能还有些稚嫩……谢谢大家了。
主题基调是一幕悲剧,非常谢谢大家!
接下来会发出第一章!
最近在空余时间里开启了一座一直以来都很想写出来的大坑。两周里已经码了2k5字了,感觉是时候发出来了。
是一座原创的西幻大坑,构思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大家是否会喜欢这种风格呢……
男女主角之间并非爱情,主线会从两人不同的视角去看这个故事,一出是浪漫的情感历险,而另一出则是残酷的政治舞台剧。文笔可能还有些稚嫩……谢谢大家了。
主题基调是一幕悲剧,非常谢谢大家!
接下来会发出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