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忌敏】疾云(十五)
此时庄内静悄悄地,赵敏正在水阁捧着一卷《中庸》细细读着,突然信鸽飞落至她桌前,起身捧起信鸽,拆下纸条,瞧见密密麻麻的字迹,便心中暗笑。刚读到“今日我甚好,只是想你”的时候,身后人就将纸条夺了过去。
“张无忌!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出现得鬼鬼祟祟地!”赵敏嗔怒道。“纸条还给我,我还没看完呢。”
“我人都在这了,你还看什么纸条呢。”张无忌不着痕迹地将揉成一团的纸条扔出窗外。
赵敏气结,这个人真是,怎么以前不见他如此无赖。“不是说好十天来看我一次就好了吗?怎么又来了?”
张无忌也不答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唤她。
“敏敏。”
“嗯?”
“敏敏”
“嗯??”
“敏敏。”
“喊魂呢~”赵敏见他如...
此时庄内静悄悄地,赵敏正在水阁捧着一卷《中庸》细细读着,突然信鸽飞落至她桌前,起身捧起信鸽,拆下纸条,瞧见密密麻麻的字迹,便心中暗笑。刚读到“今日我甚好,只是想你”的时候,身后人就将纸条夺了过去。
“张无忌!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出现得鬼鬼祟祟地!”赵敏嗔怒道。“纸条还给我,我还没看完呢。”
“我人都在这了,你还看什么纸条呢。”张无忌不着痕迹地将揉成一团的纸条扔出窗外。
赵敏气结,这个人真是,怎么以前不见他如此无赖。“不是说好十天来看我一次就好了吗?怎么又来了?”
张无忌也不答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唤她。
“敏敏。”
“嗯?”
“敏敏”
“嗯??”
“敏敏。”
“喊魂呢~”赵敏见他如此,只将一杯清茶递给他,“说吧,遇上什么难事了?”
“并没有什么难事,教中事务皆如你所言在进行,只是你父亲前几日被降职调离了,如今同你哥哥去看守粮草保卫后方了。”
赵敏闻言甚是诧异:“皇上是决定给你们明教送江山了么?!如今朝中除了我爹爹和哥哥,哪里还有人可用?难不成让太子做?”赵敏嗤笑一声。
“正是太子。”
赵敏神色复杂,望向窗外飒飒的树影沉默,半柱香的功夫两人皆不做声,“无忌,老天爷都在帮你。太子哥哥根本不足为惧,我大元终究要覆灭了。”她皓腕轻抬,抚开他额间的一绺乱发,不断说着,“老天爷都在帮你”
张无忌根本未曾细想老天爷在帮他什么,只是听到她叫着“太子哥哥”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
“你说太子怎么?”他试图从她更多的话里听出她与太子到底亲不亲密,却不愿直接问她。
“太子从小就没有经世之才,你知道10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骑射打猎,皇上说谁射中了他亲手放飞的隼,就赏谁接下来的围猎中可以使用太祖的长弓。”
张无忌细细盯着她的神色,听她说着那些草原上的岁月。“你不知道太祖的长弓,对我们来说是多神圣的向往。那时我,我哥哥,孛罗阿鲁,七王爷,九王爷还有太子,我们一齐驰着骏马······”
“你是不是很怀念那些日子?”张无忌突然打断她。
心细如她,怎么会看不出他突然的敏感,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打算转移话题。
“我只是……”
“够了!别说了”张无忌噌地站起来,“别说了。”
他背过身去不看她,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有多嫉妒,对,就是嫉妒,这样狭隘的情绪几乎从未侵袭过他,冷静,自持,宽仁好像突然都远离他张无忌,怕她怀念做郡主时肆意任性的日子,怕她怀念青梅竹马的玩伴,他们不是王爷就是太子,如此的滔天权势与富贵,张无忌自问从不在意这些,但他怕她在意。
“张无忌,你突然吃错什么药了?”赵敏心中原想着温言软语以待,可不知为何他竟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地,顿时觉得气恼。“我爹都没这么凶过我,你什么意思?”
张无忌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我吃错什么药了?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都找上门来了还不许我生气吗?”
“什么未婚夫婿…孛罗阿鲁?他去找你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大都的王府吗?老王妃怎么会让他出来?”赵敏顿时有些慌乱,孛罗阿鲁从不涉足国事与武林之事,如何到了这里?
张无忌见她心急如焚的样子,心内一下就凉了半截,果然尊贵如她,心里装得下几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轻笑一声,“是啊,他不但来了,还被我打了个半死,哦,用的九阳神功。”
“说什么胡话,你平常从不滥伤无辜。”赵敏见他神色异常,但笃定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并非无辜,他找上门来要杀我,还说要带你走。”张无忌自嘲地想,连身为自己属下的范右使都站在那小子那边,指责自己,敏敏也不会原谅自己吧。“如今他在范右使处养伤,九阳神功对他来说,不是什么轻伤。”
赵敏只是默默无言地走到窗边,将台上的鱼食零零碎碎地往池塘里扔,引来鱼群不断争食。赵敏呐,你要冷静,无忌这个傻小子啊……
她将盘子里剩下的鱼食一股脑地倒进水里。
“你想听个故事吗?听完也许你就不会生气了。”她自背后拥住他,感觉他浑身紧绷,虽然坐着,却实则全身都在跟自己较劲。
“那年我八岁,我娘永远离开了我们,爹爹好像并不伤心,只有我,我一个人,在我娘死了一个月后,还窝在她的花园子里。那时候太子哥哥路过,见我不成器的样子,一直吓唬我说我是没娘的孩子,以后我爹还要娶个厉害的王妃……”赵敏已经很久不记起那样的岁月了,那是她骄傲的岁月中唯一的裂缝,她自己说着,竟都觉着那好像并不是自己。
张无忌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些内疚,他并不知道高傲如她,也有那样无助的时候。
“后来太子哥哥隔三差五就来吓唬我,说没有娘我会多惨多惨,刚开始我真的更害怕了,甚至有一天,我伤心地一天没吃饭,躺在我娘的床上,他还是在我床边说我以后会被我爹嫁给草原上的跛脚牧羊人。那时候是孛罗阿鲁第一次冒犯太子,他从来不敢的,他胆子很小,身体也不好,摔跤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出局的……”
“但是他替我赶走了太子哥哥,即使后来他娘亲罚他跪了整整五天,可五天后,她娘亲背着他,来了汝阳王府,他一瘸一拐地,给我带了我爱吃的酥糖。说这是他娘做的。平南王妃总叫我多吃些,日子要过得甜……”
赵敏说到这忍不住哽咽,“在我最难的日子里,我知道太子哥哥是为了让我振作起来,太子哥哥从来不善于与女孩子们相处,我长大明白了反而感谢他;而孛罗阿鲁和平南王妃,他们是除了爹和哥哥之外,我最后的港湾。”
“就像周芷若在你快死了的时候给你喂水喂饭,你多年后都感谢她,敬重她,那么孛罗阿鲁于我,也就是周芷若于你。无忌,我这么说,你懂吗?”
张无忌转过身来将她拉进怀里,自己甚至并没有说自己在吃味,敏敏却什么都懂,她总能看透自己,总能将自己隐藏在深处的情绪看穿,然后告诉自己,不要不安害怕。而自己沉溺在这些小情绪里,反而勾起她的伤心事,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而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强大到能让她好好放下心来依靠呢。
“敏敏……”
“带我去看看他吧。”赵敏看着他。
“好……”
忌敏同人《何为真相》10(1)
太子的人被韦蝠王遛得跑了四条街最后跟丢了人。
成昆当年便棋差一招败给了张无忌,如今再加上个杨逍,自然依旧没打过。
那些侍卫更不值得一提。
等候在行刑场的汝阳王父子,见明教之人闹了个天翻地覆,这才觉察那游街的女囚并非敏敏,故而暗中传令给同样埋伏在人群中的王府亲兵,暂时按兵不动。
张无忌和杨逍一路急追,这才赶上狂奔了一路的说不得。钻进车厢,张无忌便抱起赵敏又是一通诊脉探鼻息,见她依旧呼吸平稳这才稍稍放心。
“教主,赵姑娘怎么样了?”杨逍等人候在院子内,好不容易见张无忌走出来,却面色沉重,忍不住问到。
“是啊,教主赵姑娘咋样了?你这表情……”周颠没说完话,便被韦蝠王捂...
太子的人被韦蝠王遛得跑了四条街最后跟丢了人。
成昆当年便棋差一招败给了张无忌,如今再加上个杨逍,自然依旧没打过。
那些侍卫更不值得一提。
等候在行刑场的汝阳王父子,见明教之人闹了个天翻地覆,这才觉察那游街的女囚并非敏敏,故而暗中传令给同样埋伏在人群中的王府亲兵,暂时按兵不动。
张无忌和杨逍一路急追,这才赶上狂奔了一路的说不得。钻进车厢,张无忌便抱起赵敏又是一通诊脉探鼻息,见她依旧呼吸平稳这才稍稍放心。
“教主,赵姑娘怎么样了?”杨逍等人候在院子内,好不容易见张无忌走出来,却面色沉重,忍不住问到。
“是啊,教主赵姑娘咋样了?你这表情……”周颠没说完话,便被韦蝠王捂住了嘴。
张无忌朝他们点点头,开口却对着韦蝠王说道:“韦蝠王辛苦你按着这个方子先去抓药,一定要下人按照另一张方子上的方法熬煮。”
没有人再捂着周颠的嘴,他有些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教主你倒是说话啊。”
“她……中了毒,内力尽散,再加上之前的伤势未愈,似乎又在牢里受了刑。”张无忌响起刚才诊脉的结果,再加上在赵敏身上看到的伤,心痛不已。“我会救活她的,放心……放心……”说完,张无忌又失魂落魄的回了屋。
“这……教主是在安慰咱们,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周颠不明所以。
“闭嘴吧你。”
“教主,郡主还是没醒吗?”赵敏昏迷的第三天,范遥已经能在别人的帮助下走出屋子了。这日他来到教主的房间 ,终于见到了已经守了赵敏三天三夜的张无忌。
摇摇头,张无忌眼睛都没离开赵敏一下,自然没留意进来的是谁。
“教主莫要担心,郡主自有福神护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可我连她中的毒一时间都没办法解开,我怕若长期下去,她会熬不住的。”
“我当日昏死过去之前,好像隐约中听到成昆说那是什么尸虫,似乎……”
“尸虫?!”张无忌眼前一亮,突然站起来,惊得站在他身旁的范遥险些摔倒,“范右使?你……你能走路了?啊,对,你先跟我说说这个尸虫。”
范遥苦笑着,在张无忌的帮助下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我在汝阳王府的时候,曾听鹿杖客提起过这种毒物,这种尸虫极难成活,是要用多具尸体豢养七七四十九天,最后挑取合适的成虫。”
“所有的尸虫都是这般阴毒吗?”
“不,我知道有些厉害的尸虫,一旦沾染便会使人突然暴毙。而像郡主目前这种情况的,应该算是轻的。”
“但目前我配置的药都还不能完全解开赵敏中的毒,我需要再去翻翻医书,范右使你先帮我守一会儿。”
“教主你……”
“很快,等我把书搬来,你就回去吧。”
“……”范遥算是看明白,现在只要关于郡主的,在教主心里都是第一位,他们就自动靠边站吧。
张无忌守着赵敏翻阅了数本医书,终于发现了可以尝试的配方。
第五日,张无忌再也熬不住了,疲惫的窝在床边昏沉的睡了过去,也因此错过了赵敏第一次清醒。
赵敏醒来时,只觉房间昏暗,自己全身无力,想抬手却不能,无奈之下她便又睡了过去。第二次醒来时,房间内已经彻底没有了光线,而赵敏似乎有了些力气,这次她发现自己的手之所以抬不起来,是因为有人一直抓着她的手,艰难的侧过身子,准备掰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却无意中碰到了那人手腕上方的皮肤,那里有一圈凹凸不平的疤痕,好像是咬痕——她在灵蛇岛留在张无忌身上的记号。
此时赵敏才注意到,枕头边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张……无忌?”赵敏再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病到嗓子哑到无法顺畅的叫出一个名字,似乎叫一个名字已经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因此又一次昏睡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她睡的安稳了许多。
第六日一早,张无忌睁开依旧酸涩的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自己面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因为他睡醒而开心,竟然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张无忌,你终于睡醒啦!”
“赵姑娘?”不敢确认赵敏真的醒了,张无忌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她的脸颊,“你醒了?”
“…………”
“你醒了!”
第六日,赵敏终于清醒了,而明教众人也在傻瓜教主的吼声中惊醒!
“郡主你终于醒了。”
“是啊,赵姑娘,你可把我们教主吓死了。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教主不吃不喝不睡的守了你好几天了都。万一你真没活过来,我都怕我们教主殉情啊!我跟你讲啊,我……”
“周颠!”一屋子的人一致开口制止周颠这个大嘴巴继续说下去,然后看向一直痴呆呆的望着赵敏的张无忌,杨逍体贴的说道:“赵姑娘刚醒,还需要休息,这里有教主看护着就够了,我们先出去吧。”众人告辞,顺带着拖走了周颠。
屋子里终于清静了下来,赵敏这才红着脸望向张无忌,哪知他看她的眼神竟是那般热烈,“喂,臭小子,你要殉情哦?”
“……没,周大哥瞎说的。”要张无忌承认自己真的这般想过,那是不可能的,原本因为赵敏清醒而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赵敏是一个很会看脸色的人,看着张无忌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便知道他有了顾虑,但她此时不打算追问,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急需知道,“张无忌,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我以为太子做的已经很周密了,你是怎么猜到我在太子府的?”
“这就要感谢范右使和你哥哥了。”张无忌起身给赵敏到了一杯水,帮她又盖了盖被子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就是真的死了也不会连累你爹他们的,所以准备劫法场。幸而临行前,范右使醒了过来,他说是你在混乱中塞给他龟息丸,让他假死逃过一劫,还告诉我劫走你的是太子,我们这才能找上太子府。”
“可太子府那么大,守卫森严,你是怎么找到私牢的?连我都不是很清楚私牢的位置。”
“是你哥哥,他应该也是从你的随从那里得知你被抓的消息,我们探查地形时看到他悄悄的潜入了太子府,只不过在私牢门前险些暴露,所以才没救成你。其实这私牢建在太子府的最深处,看似难闯,但那里原本就是太子给自己留的退路,而且太子府后面便是一片密林,不容易发现却很容易攻破。”
“那太子真以为你是傻的吗?居然不在太子府留一兵一卒,就让你这么顺利的把我救走啊?!”
“不,他留下了成昆。”
“对,是成昆。那日背后偷袭我们,害得范右使受伤的人就是他。”
“赵姑娘,我其实有件事情想同你说。”张无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
“等下,你先告诉我,我爹和我哥哥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事?”
“这个你放心,你父兄并没有因为你失踪受到责罚。”
“哦,那就好。张教主你又想说什么?”
“我是想问……灵蛇岛的事情。”
听到这话,刚才还笑嘻嘻满脸希冀的赵敏,渐渐的冷下脸来,如果声音能降温,那此时赵敏的话仿佛要冻死张无忌,“张大教主,你这是怀疑我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张无忌没想到赵敏的反应这么大,连连摆手。
“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被凶手栽赃的,只是想问你对凶手有没有印象?或者你知不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张教主,明人不说暗话,当日我被送回汝阳王府,你是见过我的,并且清楚的知道我的状况。试问我一个同样中了十香软筋散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赵姑娘,你别误会。倚天剑屠龙刀已经丢了,我表妹也被人害死了,我只是想找出凶手。”
“张无忌!”赵敏气恼的吼着他的名字,原本苍白的脸竟被气的有了些红晕,“如果当真如你所说,你排除了我的嫌疑,那么现在你怀疑的对象只有那么几个。”
“所……所以?”张无忌有些傻眼,不懂为什么赵敏会生那么大的气。自己真的没有怀疑她啊,只是想和她共享情报而已。
ps.教主和郡主终于要开始恋爱啦,哈哈哈哈,但是后面那部分还没写完,晚上回来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