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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茉莉

我坐在家园的边缘,有人问我,为什么不进去,难道你家的狗还会咬你吗?我说,路过的人啊,你别问,你问你就要买我,小腿是两枚金币,子宫是一把铜钱,嘴唇可以放进你们最下流荒诞的诗歌里,眼睛献给你们最狭窄贫穷的厨房,不要钱,双手只要一桶油,这头长发给你们因为营养不良而长不出头发饱受歧视欺辱的妹妹和女儿。陌生人说,你怎么不进去,狗会咬你吗,那不是你的家园吗?我说,陌生人,我们的词典里,家园与囚笼同义,最先创造这个词的是一个国王,他现在已经成为神的一员,是众人的天父,我们对他忠诚,就像狗对人一样,我要如何进去?我又不是人。那人说,胡说八道的女人啊,你不是人又是什么啊?

我坐在家园的边缘,有人问我,为什么不进去,难道你家的狗还会咬你吗?我说,路过的人啊,你别问,你问你就要买我,小腿是两枚金币,子宫是一把铜钱,嘴唇可以放进你们最下流荒诞的诗歌里,眼睛献给你们最狭窄贫穷的厨房,不要钱,双手只要一桶油,这头长发给你们因为营养不良而长不出头发饱受歧视欺辱的妹妹和女儿。陌生人说,你怎么不进去,狗会咬你吗,那不是你的家园吗?我说,陌生人,我们的词典里,家园与囚笼同义,最先创造这个词的是一个国王,他现在已经成为神的一员,是众人的天父,我们对他忠诚,就像狗对人一样,我要如何进去?我又不是人。那人说,胡说八道的女人啊,你不是人又是什么啊?

愚_

他很绝望很绝望,认为不必要活下去了。

他朋友很愤怒很愤怒,认为起码还要再活一下,再支楞一回。

很愤怒的朋友决定做点什么。

第二天他回宿舍,在桌子上收到朋友的便条:你别去学校图书馆,我怕吓着你。我走了,我的毛绒小鲸鱼留给你,毛绒小螃蟹留给对床的,毛绒大王花留给下床的,毛绒老猴子不可爱,留给对面宿舍。下周和下下周作业写好了,你到时候交上去,吓吓老师!

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再活一下吗?怎么翻脸就留遗言了?

他跑到图书馆一看,他朋友正坐在图书馆八层楼顶上呢!

他先大喊救命,再大喊来人,再给警察消防员救护车老师导员学生会长打电话大喊救命和来人。

除了警察和救护车剩下的都来了,站在图书馆底下。...

他很绝望很绝望,认为不必要活下去了。

他朋友很愤怒很愤怒,认为起码还要再活一下,再支楞一回。

很愤怒的朋友决定做点什么。

第二天他回宿舍,在桌子上收到朋友的便条:你别去学校图书馆,我怕吓着你。我走了,我的毛绒小鲸鱼留给你,毛绒小螃蟹留给对床的,毛绒大王花留给下床的,毛绒老猴子不可爱,留给对面宿舍。下周和下下周作业写好了,你到时候交上去,吓吓老师!

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再活一下吗?怎么翻脸就留遗言了?

他跑到图书馆一看,他朋友正坐在图书馆八层楼顶上呢!

他先大喊救命,再大喊来人,再给警察消防员救护车老师导员学生会长打电话大喊救命和来人。

除了警察和救护车剩下的都来了,站在图书馆底下。

“消防员同志!”朋友用一个电喇叭大喊,“消防员同志冷静,你们可别升云梯啊,你们的云梯要是不冷静那我也不冷静了。”

消防员气沉丹田仰头大喊,“不是,学生,你别怕,先听我说——”

“你说。”

“啊……应该说啥来着?”

老师赶紧把消防员拉一边,“不是,还是让我来吧,这个我专业。”遂仰头大喊,“同学你别灰心!哪科有困难,跟老师讲,期末考试不难,我立字据!”

朋友扔了喇叭大喊“数学!”

“成交!”

“等等等等,”朋友又把喇叭捡起来了,“大意了,事儿还没完呢!”

“还有哪科,我还立字据!”

朋友把喇叭音量拧大,“我被教授性骚扰了,我被行政老师欺负了,我被班长骗去借校园贷了,差不多类似这种情况吧,管它的!你怎么给我立字据?”

老师一愣,左右看看,围观学生交头接耳,另一位老师赶紧把她拉一边,“不是,还是让我来吧,这个我专业。”遂仰头大喊,“同学你冷静!遇事不决找老师,万事切勿先跳楼。”

“我这不找过老师很多次了吗?谁会先跳楼啊,站上来怪可怕的,腿都打颤。”

“学生你别怕!”消防员大喊,第一个老师立刻捂住他的嘴,“同学你别灰心!”第一个老师大喊,第二个老师立刻捂住她的嘴,“同学你冷静!”第二个老师大喊。

围观学生议论纷纷,他急哭了。

“同学你找过老师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呀?”第二个老师问。

“我比较害羞嘛,我可能先易了个容才去找你的。”

“哦……”老师若有所思,“那你先下来,站在楼上喊话多尴尬呀。”

“不尴尬!我已经不是害羞的我啦!”

“哦……”老师若有所思,“那你也下来,你看你室友多担心你呀,正哭呢。”老师一提他,他哭得更厉害了。

“不行,不公平呀!我气呀!我不能走下去呀!这么办吧,我要警察在下面接着我,我就跳在警察身上。”

“让我们老师接着你吧,叫那么些个警察到学校里来多可怕呀。”

“不行。”

“哦……”老师若有所思,转头对学生说,“同学们,先散了吧,你们看这位跳楼的同学还挺固执,万一他跳下来砸到你们的头呢?”

朋友天生两只顺风耳,这么点动静都被朋友给听到了,“才不会呢!你以为我是厄运呀?动不动就掉在无辜的人头上。”

“同学们,那也散了吧,你们下午都不上课?”

“可是我的事儿更重要啊!”朋友恨不得把喇叭吃进嘴里喊,“其他同学就不会被骚扰、被欺负、被骗啦?”

“你的事儿给你解决!”老师总是仰头喊,脖子都累了,只好叉着腰挺着肚子鼻孔朝天地喊,“但是你先下来吧,下来就给你解决。”

“怎么解决?”

“下来就告诉你。”

“你先说。”

“你先下。”

“你先说!”

“你先下!”

“那我只能血呼啦地下来了!”

他哭了半天终于抽抽嗒嗒地说,“你别跳,你要做什么啊?让真正受了大委屈的人去跳吧,让绝望的人去跳吧,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朋友扔了话筒喊,“不行呀,我气呀,不公平呀!怎么能让受委屈的人跳楼呢,那岂不是惨上加惨?我替他们一块儿跳了!我要撞死这个会让惨人跳楼的地球!”

于是朋友凌空一跃,空中侧翻,完美!后接转体720度,但是存周了!太遗憾了!打开过早,只能以这样的角度落地了吗!落地目标点出现!(一个没有听老师说“散了吧”就散了的人)以这样的高度已经很难击中目标……竟然再次转体!难以置信!用几乎不讲道理的姿势落地了!完美命中!bravo!!

朋友估计自己摔裂了俩屁股蛋,屁股蛋下面还坐着一片马赛克。曾经是一个人,现在是一片马赛克,模糊率高像素大,分不出究竟是教授还是行政老师还是班长了。

朋友两手一拍,“诶嘿,解决了!”

他惊得眼泪忘了再流。

一出喜剧皆大欢喜。

西茉莉

“我有话想和你说,关于我不善谈总是缄默这件事,想到这个事实,我又说不出话来了。我实在不是一个善于运用言语的人。他人的言语是荆棘、火焰和刀刃,我的言语是伤口上哭泣的盐,永远不会消失,我死了它都还在诉说我的伤口。他人的言语是繁花、群星和河流,我的言语是横梁上飘荡的一万根白绫,走进我的殿堂就是走进我的坟墓。每一天,我将自己吊在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是一首悲怆而滑稽的短诗,他人通过各种方式解读我的不堪、骄傲与古怪,却不说出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惩罚我。但是我要说,我爱你,那是唯一不需要解读不需要说出来便被世界知晓的言语,是我灵魂的言语,是一万根飘腾的大雪中间屹立不倒的一枝玫瑰。”

“我有话想和你说,关于我不善谈总是缄默这件事,想到这个事实,我又说不出话来了。我实在不是一个善于运用言语的人。他人的言语是荆棘、火焰和刀刃,我的言语是伤口上哭泣的盐,永远不会消失,我死了它都还在诉说我的伤口。他人的言语是繁花、群星和河流,我的言语是横梁上飘荡的一万根白绫,走进我的殿堂就是走进我的坟墓。每一天,我将自己吊在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是一首悲怆而滑稽的短诗,他人通过各种方式解读我的不堪、骄傲与古怪,却不说出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惩罚我。但是我要说,我爱你,那是唯一不需要解读不需要说出来便被世界知晓的言语,是我灵魂的言语,是一万根飘腾的大雪中间屹立不倒的一枝玫瑰。”

头孢陪酒

大雨预报

忍从商店里出来。回宿舍有两条路。一条袒露在路灯下,显然是安全的。另一条掩在男生宿舍楼后面。上星期有人跳楼死在这路上。那时候是秋天。路边柿子树的果实熟了,没人摘它,它就摔烂在这路上。忍没亲眼看见那个人。她站在安全线外边,隔着人头,看见一块塑料布盖在一个凸起的人形上面。人死了,她应当兔死狐悲,但她不全然难过。空气里全是柿子腐烂之初的甜香。她站在人群里,尝到一点点过节的甜美。

这条路还有别的故事。远的要追溯到一九八七年。年轻女孩儿被抛尸在这路上。近的在去年期末,深夜两点,两个女生从这儿经过。忽然跑出来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抓住了一个女生的...

 

 

 

 

忍从商店里出来。回宿舍有两条路。一条袒露在路灯下,显然是安全的。另一条掩在男生宿舍楼后面。上星期有人跳楼死在这路上。那时候是秋天。路边柿子树的果实熟了,没人摘它,它就摔烂在这路上。忍没亲眼看见那个人。她站在安全线外边,隔着人头,看见一块塑料布盖在一个凸起的人形上面。人死了,她应当兔死狐悲,但她不全然难过。空气里全是柿子腐烂之初的甜香。她站在人群里,尝到一点点过节的甜美。

这条路还有别的故事。远的要追溯到一九八七年。年轻女孩儿被抛尸在这路上。近的在去年期末,深夜两点,两个女生从这儿经过。忽然跑出来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抓住了一个女生的胳膊。另一个女生用力抓住她胳膊,大声喊人。男人怕有人来,跑了,才幸亏没出大事。忍是这件事积极的传播者。她讲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带点苍白的神情。但幸亏两个字的异味轻易把她出卖了。只有她知道自己是个叛徒。

忍总是走那条不吉利的路。大道上什么也没有,路灯下面垂着影子。她一个月要从这里走十多次夜路。黑暗是个噱头,总叫她以为里面有点儿什么。但路上没有恶人也没有鬼魂。每次她从黑暗里安全地上浮,回到灯火通明的大道上,她总有一点点遗憾。那遗憾很不合情理。但忍之所以能够轻快地活着,是因为她像大部分少女一样,拒绝思考她不能理解的事情。那一点不合情理被晚上的风一吹,很快就消散了。

她重新回到安全的浅海里。

 

忍在商店里结账。值夜班的是个年轻的男孩子。并不十分英俊。但身高刚刚好,长相也刚刚好,总而言之,这个人刚刚好。刚刚好就足够了。忍在商店关门之前又来了一次,买了一点无关紧要的零食。结账的时候她问: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这是紧要的。男孩没有拒绝她。于是这一切刚刚好,足以成为一个开始。她后来知道他叫吉良吉影,法学生,在这里打零工。再后来他们开始牵手接吻。再后来忍躺在床上,听着吉良吉影洗澡的水声,想:这才不过三个月。再后来吉良吉影考取了公务员。他们要结婚了。这一切在一年里发生了。忍遇见吉良吉影的时候是秋天。柿子摔烂在地上。今年秋天,柿子依然摔烂在地上。但她不再停下来看它了。

结婚前一个月,她和朋友开单身派对。十三岁的时候,她们穿着睡衣聊天。她问:假如你是一部影视作品的女主角,你觉得那会是什么类型的作品?朋友回答:犯罪题材的作品。因为女主角常常爱上犯人。

出于一种说不出口的不安,她说:我想成为韩剧的女主角。那种一二百集的,家长里短的韩剧。

就像所宣告的那样,她的朋友永远爱上恶人。朋友交的第一个男朋友是大麻贩子。后来又和杀人犯,黑帮打手,暴走族恋爱过。她刚交的男友是个无业的混混,一个相对温和的坏人。她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恭喜你。朋友说。你终于要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

谢谢。她接受了。她羞于承认的是,她也常常和朋友一起爱上那些迷人的坏人。但她说想成为韩剧的女主角,也并不是说谎。中国的故事里,有喜爱龙又害怕龙的人。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四点。宿醉头疼。她到厨房里接一杯热水。我见过你未婚夫。朋友的男朋友站在门框边上说。她吓了一跳,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那儿的。她说:是的。

我猜他一定是个恶棍,杀人放火的那种。

她感到被冒犯了,也许出于爱情,也许因为做梦的人被粗暴地摇晃。她说:至少他工作纳税。

纳税的恶棍也不少。女人总是被恶棍迷惑,但我能看得出来。

只有人渣才知道谁是真正的人渣,是吗?

是的。他懒洋洋地说。就好像只有女人才知道谁是真正的婊子。

她愤怒了。这愤怒不单单是因为他一个人,而是因为朋友那些该死的男人。他们上厕所从来不掀起马桶圈,把精液糊在毯上,有时候吸毒过量。其中一个总是想揩她的油。假使他有勇气睡她,她大概会更加尊敬他一点。

你为什么不去爱那些穿着三件套,为女人开车门的坏蛋?她想质问她。这才是犯罪题材作品里女主角的责任。但她看见朋友站在隧道出口,和那些垃圾一起抽着香烟,憔悴而满意,像是犯罪题材作品里的那些贫民窟少女,就问不出口了。她下定决心要照顾她,永远得替她清洗马桶,地毯,把那些垃圾塞到车里,送到医院去。假使她故意开得慢一些,也许那些人就死了。但她从来没有这样做。她连暗中使坏也不敢。

她想把这杯热水泼到这个下流胚子脸上。但朋友在楼上睡觉。她冷静下来,明白自己不能打碎这个晚上,像打碎一面不吉利的镜子。

他说:相信我,你的未婚夫是一个危险的坏人。正因为我是个不可信的人,至少这个判断是可信的。

她从那个人渣身边挤过去,没有看他一眼。

 

结婚前的一个晚上。她提议说:我们回大学里走走吧。故地重游。她牵着未婚夫的手,从商店通往宿舍的那条路上经过。她第一次感受到,除了黑暗,这里什么也没有。她要结婚了,和一个公务员。在夜风里,她异常清醒,明白在这条路上,残忍的事情再也不会在她身上发生了。她幸存下来。但这也许是种遗弃。她在绝望的幸福里参悟了这件事。黑暗里再也不会藏着什么了。与此同时,她不知道川尻浩作心里正想着与她相反的事:他愿意为这种平静奋不顾身。

 

一年后,朋友也结婚了。对象是个警察。年轻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是个幻梦,梦醒了,所有人都回到悲伤的价值观里来。年轻的革命者在同一种价值观面前都失败了,好像世界上没有它无法消化的浪子。

中国的故事里,有那种喜爱龙又极度害怕它的人。

婚礼结束的时候,她留下来收拾残局。朋友的丈夫和她闲聊了一会儿,问她丈夫是否还在做公务员。她说是的。他说:你的丈夫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公务员。她明白他在暗示什么。混混和警察都在暗示同一件事情。她感到好笑:她终于有惊无险地和一个正经人结婚了,合乎一切社会规范的期望。这时候,却频频有人暗示她说:你嫁给了一个错误的人。

 

三年后,这个警察接受调查:据说是作为一桩谋杀案的嫌犯。她在厨房里切菜,唏嘘说:我们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他还送过我一只很好的手表。没有想到他是一个杀人疑犯。吉良吉影嗯嗯地敷衍着她。他坐在客厅里,看一份报纸。忍看向他的时候,他正从茶几上的水果盒里拿樱桃吃。樱桃汁染在他嘴唇上,让他那一对嘴唇看起来像双染血的薄刀刃。客厅的电视机里放着一支非洲草原的纪录片。狮子伏在羚羊颈上吃晚餐,鬃毛上结着血瘢。这场景让她心虚,切破了手指。她走进客厅里,把频道调到一档美食节目上。吉良吉影注意到她的手指破了,走过来替她吮掉流出来的血。他的嘴唇冰冷而颤抖。忍稳住手腕的战栗,这战栗并非完全出于爱情,想:他为什么要颤抖呢?没理由的。

时隔多年,她仍然能够想起那个无业游民带着轻蔑的表情说:我猜他一定是个恶棍,杀人放火的那种。她早该忘掉的,既然她从来不信。

电水壶响了。她抬头看向厨房。砧板上搁着码得整整齐齐的菜。火红的晚霞里,水蒸气升起来。她刚刚还站在那里,讨论一桩遥远的谋杀。

 

预报说要下雨。天气阴湿,看样子非下不可,然而好几天了,雨迟迟未下。一个名叫承太郎的刑警找上门来,向她细细询问她丈夫和几桩谋杀案的干系。她一律说不知。事实上,她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的的确确明白,杀死几个少女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她早该明白的。她对这一事实毫无惊讶。

承太郎走了不久,天降大雨,把她犹豫着没收的衣服淋个精湿。她给吉良吉影打了个电话,约他在公园见。吉良吉影在这个电话里听出了她不吉利的喜悦:就像那个傍晚,她在厨房里惊叹朋友的丈夫是杀人疑犯一样。他明白自己又将杀死一个女人。他愿意为一种平静的生活奋不顾身。

他走的时候带走了窗台上的盆栽。这是他养了十一年的盆栽,即使逃亡时他仍然带着它。不知为什么,他抱起盆栽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明明是杀人灭口的一方。这颤抖没理由的。

 

 

吉良吉影向她走过来。夜晚正在降临。她听得见。那条路上从未出现的恶人与鬼魂,在他脸上显形了。她所期待和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尽管晚了。从少女时代起,她总是悄悄逃跑,以免爱上恶人。但这次她向着反方向跑过去。

她踮起脚,与吉良在公园的林荫下接吻。也许这个人是从地狱里来的,带着硫磺与火。但她仍然能从他冰冷的嘴唇上,得到一个暂时的,迟到的天堂。杀手皇后的手悬在她头顶上。吉良吉影熟悉的头顶。他大可在此时此刻杀死她。这是他可施舍的最后一点慈悲:叫一个女人在她最幸福的时候死去。但那只手不曾落下来,和公园广播里那些谎报军情的大雨预报一样。

在那个吻里,温暖而静止的空气渐渐离吉良远去了。他在忍的嘴唇里尝到了苦涩的真空。他忽然呼吸困难,完全忘记如何使用每天锻炼训练有素的肺部。他的脸沉没在她背后的夜色里。在她无法看见的夜色里,在恶人和鬼魂中,一个婴儿渐渐在他脸上出生了,带着无辜的神情。吉良意识到一件悲伤的事情,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哀婉而不可挽回了:他终于作为一个人类降生在世界上,如此迟来,在他出生的第三十三年的一个夜晚。他开始体味到初次来到世界,无法呼吸自如的知觉。吉良活了三十三年,谋杀过许多少女,逃过几次追捕,灭口过几个目击者:他的一生如此危险,然而在一个女人的嘴唇上,他第一次感到生死攸关。

我完了。

他站在大雨里想。暴雨打在盆栽上。

我曾经以为我是被选中,被赦免的。可以独处免于孤独,杀人免于审判,涉险免于绝望。我终于明白了:那只是患有铁心石肠这种残疾的人的特权。我正在失去它。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我正在失去它。

菜叶

知道很多人看不惯各种AU,我就不一样,我最tm烦史向拟人,我就是不尊重高校,干嘛尊重高校啊,研究机构而已,又不是我妈我导师。史向拟人十个有八个都是民国遗老,“温情与敬意”工厂流水线出品,长袍马褂金丝边眼镜,温润如玉坚贞不屈,必须搞个完美受害者形象,令人想起每个不管有没有道理但凡ta开口从头到脚都是“你要尊重我”的师长领导。反正我设定二十多岁的青年就是为了搞对象搞黄,不然我设定一百多岁老头得了,当场ed,不爽顺着网线来打我咯,噶喜欢炒史料冷饭,来帮我写论文(手动白眼)

知道很多人看不惯各种AU,我就不一样,我最tm烦史向拟人,我就是不尊重高校,干嘛尊重高校啊,研究机构而已,又不是我妈我导师。史向拟人十个有八个都是民国遗老,“温情与敬意”工厂流水线出品,长袍马褂金丝边眼镜,温润如玉坚贞不屈,必须搞个完美受害者形象,令人想起每个不管有没有道理但凡ta开口从头到脚都是“你要尊重我”的师长领导。反正我设定二十多岁的青年就是为了搞对象搞黄,不然我设定一百多岁老头得了,当场ed,不爽顺着网线来打我咯,噶喜欢炒史料冷饭,来帮我写论文(手动白眼)


大水淹了上海滩

顿悟为什么大家喜欢填问卷了,就有点类似于被访谈了嘛,大家都很喜欢袒露自己的......区别只是我们自问自答

顿悟为什么大家喜欢填问卷了,就有点类似于被访谈了嘛,大家都很喜欢袒露自己的......区别只是我们自问自答

菜叶

深夜小声哔哔:

说起来不怕笑话,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按时长成合格的大人,负责任的、理智的、世俗的成年人,会赚钱,愿意工作,会在小长假提着水果去爸妈家里吃饭,甚至免不了有点市侩的,跟后辈分享经验时要说“我们终于长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本来以为这就像应试,躲不开,没什么意义,但我到时间总会考过的。但没想到这回大多数人都开始交卷了,我莫名其妙手足无措地坐着,解不出一道题。我没有长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倒是长成了令自己羞愧的样子。也不敢跟人说,别人只会虚情假意地表示“不用急啦”,并腹诽你是得便宜卖乖,生活太轻松,爹妈宠坏的小孩。我没有强烈的生活欲望,我经常对此感到疑惑和惭愧,也许是生活太容易,也许是天生的,我习...

深夜小声哔哔:

说起来不怕笑话,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按时长成合格的大人,负责任的、理智的、世俗的成年人,会赚钱,愿意工作,会在小长假提着水果去爸妈家里吃饭,甚至免不了有点市侩的,跟后辈分享经验时要说“我们终于长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本来以为这就像应试,躲不开,没什么意义,但我到时间总会考过的。但没想到这回大多数人都开始交卷了,我莫名其妙手足无措地坐着,解不出一道题。我没有长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倒是长成了令自己羞愧的样子。也不敢跟人说,别人只会虚情假意地表示“不用急啦”,并腹诽你是得便宜卖乖,生活太轻松,爹妈宠坏的小孩。我没有强烈的生活欲望,我经常对此感到疑惑和惭愧,也许是生活太容易,也许是天生的,我习惯根据手上能花的钱决定想买的东西,根据自己能做的事预设未来值得被支付的工资,对组建家庭感到隐约的恐慌。确实没想到过,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居然是这么难的。


Vénus Anadyomène

我 要 笑 死 了

把“它们是积极入世的”输入进谷歌翻译


出来的是:They are actively joining the W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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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orrhaphiophobia

【同人:其构成与现象】

因为和朋友聊天时经常会讨论到几个重复的概念就干脆全部做了个论点总结,以后可以更清楚解释

因为完全是出于个人角度写的,所以如果有不同意的地方,你说得也对!!

很长,大概有20张幻灯片,风格大概是,大学的时候你最不喜欢的教授的那种风格

以及里面提到的一些例子都没有特指不要乱想

 *如果这篇很多人看,这里顺带打个广告,点进来看看我的文吧,谢谢大家! 
 
注: 

1、在各取所需的阵营理解页,AC粉为主流的情况下,A仍然为寡妇的原因是,世界上真的有人让寡妇当攻

2、最后一页应该是“社会责任”而不是“社会义务”,打错了...

【同人:其构成与现象】

因为和朋友聊天时经常会讨论到几个重复的概念就干脆全部做了个论点总结,以后可以更清楚解释

因为完全是出于个人角度写的,所以如果有不同意的地方,你说得也对!!

很长,大概有20张幻灯片,风格大概是,大学的时候你最不喜欢的教授的那种风格

以及里面提到的一些例子都没有特指不要乱想

 *如果这篇很多人看,这里顺带打个广告,点进来看看我的文吧,谢谢大家! 
 
注: 

1、在各取所需的阵营理解页,AC粉为主流的情况下,A仍然为寡妇的原因是,世界上真的有人让寡妇当攻

2、最后一页应该是“社会责任”而不是“社会义务”,打错了

3、为避免引战,请不要让我评价特定圈子,如果坚持会拉黑

cssts

懦夫

全都是李抒澔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當一個人成為空氣的時候他就死了。


一開始捉迷藏只是遊戲,李抒澔藏起來是為了被找到,他在所有人需要他的時候從共處的區域消失,他仍然被需要著,所以被呼喚,他們會在水槽下、衣櫃裡、床底下找到踡成一團或者是攤開的他,氣急敗壞地把他拖出來,他們經常被他被發現時停不下來的笑嚇到,這笑聲很尖利,好像是嬰兒得逞時無法自制的發洩一般。


漸漸的大家都厭倦了,他們決定接受這個人“生來就是松鼠,有要躲起來的本能”的解釋,他們無法再需要一個不能做出回應的人了。任務被重新分配,在做出調整之後,他們才發現仿佛這才是這個世界正確的樣子,李抒澔本身就不是一個默認顯現的存在,他的行動、...

全都是李抒澔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當一個人成為空氣的時候他就死了。


一開始捉迷藏只是遊戲,李抒澔藏起來是為了被找到,他在所有人需要他的時候從共處的區域消失,他仍然被需要著,所以被呼喚,他們會在水槽下、衣櫃裡、床底下找到踡成一團或者是攤開的他,氣急敗壞地把他拖出來,他們經常被他被發現時停不下來的笑嚇到,這笑聲很尖利,好像是嬰兒得逞時無法自制的發洩一般。


漸漸的大家都厭倦了,他們決定接受這個人“生來就是松鼠,有要躲起來的本能”的解釋,他們無法再需要一個不能做出回應的人了。任務被重新分配,在做出調整之後,他們才發現仿佛這才是這個世界正確的樣子,李抒澔本身就不是一個默認顯現的存在,他的行動、言說都和周圍的事物毫無關聯;當他真正觸及到什麼時候,總是表現的像乞丐一樣,他的腦子裡只有對他人的褫奪,但是這種慾望又無法帶有一丁點的權力。既然他沒有帶來任何可供交換的東西,他的需求也沒有被聆聽的必要,這樣一來,他和他們所處的世界還剩下什麼關聯呢?


他們還是會在各種地方遇到李抒澔,在某項任務進行時,或者在什麼都沒有的閒暇時光,在浴缸裡,在毯子底下,在衣櫃裡,又是在衣櫃裡。


他也逐漸明白捉迷藏不再是原來的遊戲了,他永遠地成功了,他曾經對能夠成為某種工具非常滿足,但是一切功用都不是排外的,他被輕易地替代了,不再是複雜機械中的某個零件的李抒澔成為了某種別的東西,但是這和他想象的樣子很不一樣,首先他想象自己是不可替代的工具,這是他犯的第一個錯誤,後來他又犯了另一個錯誤,他好像得到了某種不被戳破的繭,可以在其中作為幼蟲踡曲著一直到死,人只能看到被撕裂的繭,無論是從內部還是被剪開,那時人們才能知道繭中生物的死活,但一個理性的人不會去剪開它,因為沒有逃脫的幼蟲就是死了。


把自己蒙起來的時候他有時會想起孩提時那個下午,當他披上毯子想從窗戶飛出去的時候被母親一把拉住。如果在相信能飛起來的時候墜落,是不是會更好一點?


金建學打開洗衣機的時候發現塞在機身內縮成一團的他,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地揪住他的領子:「到底為什麼要躲起來?」


他的尖叫聲一如既往地像嬰兒的號哭:「我躲不躲起來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