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朋友以为我把他当哥
又名《分手一记之我不想做你哥》
*风戏/现背/破镜重圆
*全文1w+ 阅读愉快
马嘉祺和严浩翔分手了。
听到这里很多人可能会一脸懵逼。谁?谁和谁分手了?马嘉祺和谁?马嘉祺和严浩翔?他俩干啥了?分手?啊这是什么情况他俩怎么会分手呢?不对,他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真的假的演的吧?他俩在一起过?还分手了?
鉴于这件事在进行式时知晓的人只有时代少年团最好的大哥丁程鑫,所以这连环夺命问几乎是所有断断续续知道这件事的人的第一反应。
省流就是:马嘉祺和严浩翔谈过,现在分手了。
怎么谈上的不知,怎么分手的也不知。只是等大家回过劲来的时候,...
又名《分手一记之我不想做你哥》
*风戏/现背/破镜重圆
*全文1w+ 阅读愉快
马嘉祺和严浩翔分手了。
听到这里很多人可能会一脸懵逼。谁?谁和谁分手了?马嘉祺和谁?马嘉祺和严浩翔?他俩干啥了?分手?啊这是什么情况他俩怎么会分手呢?不对,他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真的假的演的吧?他俩在一起过?还分手了?
鉴于这件事在进行式时知晓的人只有时代少年团最好的大哥丁程鑫,所以这连环夺命问几乎是所有断断续续知道这件事的人的第一反应。
省流就是:马嘉祺和严浩翔谈过,现在分手了。
怎么谈上的不知,怎么分手的也不知。只是等大家回过劲来的时候,马嘉祺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天天喊他马哥马哥跟在身后的严浩翔,严浩翔玩游戏的时候也不会找马嘉祺陪着了。
贺峻霖这才后知后觉地搓了搓手,凑过去跟张真源说:“原来他们这就是分手啦?”
分手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公司同事分手也不算是一件非常少见的事,男团中的同队队友分手也....勉强可以算作无独有偶的事。
丁程鑫这样跟严浩翔讲着。他说你看耀文亚轩这些年不也是打闹过来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小分,分分合合多少次,也就那么回事。紧接着又说,你看王俊凯师兄和王源师兄这些年异地恋也分过好多次,那还不是只要一见面也如噼里啪啦烈火烧,烧着了也就不记得那么多次是为什么闹矛盾到分手了。
他一边讲一边看自己手机备忘录里提前打好的稿,而面前那个本来低垂的脑袋突然随着他的话抬起来,丁程鑫喜出望外,正想夸赞自己的劝解能力天下无敌好,就听见严浩翔懵着一张脸问:“啊,王俊凯师兄和王源师兄真的谈过啊?”
啊。这事大家不知道啊,他忘记了。
于是抖出王俊凯和王源的事就像是十天前他抱怨时无意间对着张真源抖出马嘉祺和严浩翔的事一样,后续的劝解时间变成了谈论八卦,他盘着腿跟严浩翔分享了数个关于俩师兄的,可以分享的、无伤大雅、无伤隐私的小事。
谈到最后严浩翔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哈欠,丁程鑫看他困了也觉应该见好就收,于是作总结语:“所以说,我想讲的道理你都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严浩翔点头,眼睛已经因为太困而晕出一层泪,倦倦地讲:“不过我和马嘉祺跟他们好像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们本质上都是还想和好的,”严浩翔用一副“这你都看不出来吗”的眼神看他,“我和马嘉祺,不想啊。”
我和马嘉祺,不想啊。
这句话丁程鑫万分精准地告知了马嘉祺,当晚在微信上说过一遍,第二天又特地跑进对方房里说了一遍。前脚刚感叹我马哥的魅力如今也不过如此,后脚就正好被来拍他们起床素材的工作人员抓了个正着。这一下放了一波惊天大糖,粉丝马上开始分析他俩是不是夜夜同眠。
他正想去叫摄像删掉这段的时候严浩翔恰好从房间出来,头发乱成鸟窝,眼睛还没睁开,只报备了一句要去洗个头。他房间没有独立卫浴,去的大卫生间冲头,洗发水过了一遍,滤下来一手白,每次洗完都能开出一个新的颜色盲盒。这会儿摄像机已经关了,助理提了早饭喊大家来吃,张真源被派去喊醒最难起床的刘耀文和宋亚轩,马嘉祺拍了一把丁程鑫的大腿,在对方的怒目而视中叫他去帮严浩翔打护发素。
“这种小事还要帮?”丁程鑫撇嘴,“他只是比你小两岁,他不是一个小残废。”
马嘉祺平静看他,“你信不信,你现在过去就能看见他对着护发素纠结到底要不要用,纠结半天最后放下的样子。”
你别说,还真是。
丁程鑫趴在大卫生间门口看,看这小子被洗发水的泡沫迷了眼不想睁开,胡乱将毛巾往脑袋上揉,揉得不再滴水后凭惯性去够护发素,拿到手上后又停顿下来。
严浩翔不是很喜欢护发素的感觉。头发明明已经洗干净了却还要再涂一遍营养,粘稠的质感有些难受,最后也冲不全掉,就在头发上挂着,让人不愿去摸。
可是刚染完的发质无可避免地变得粗糙,不涂护发素的话干的要死,支棱在脑袋上像杂草。他叹了口气终于做完心理斗争,还是挤出了护发素。
丁程鑫的脚刚向前一步,又退回来。
“洗完了?”马嘉祺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没,”他摇头,“自己弄了。”他瞥见马嘉祺在旁顿了一秒才点头的样子,觉得这种程度的刺激显然不够,于是再补一刀,“看来你也没多了解你这个小前男朋友,有些事他一个人其实做得很好的。”
小前男朋友本人对餐桌旁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只是纠结却顺利地洗完了头。
分手的理由其实很平淡,没任何爱恨情仇的拉扯,只是马嘉祺在午夜梦回时反复审视了几次自己跟严浩翔的关系,觉得太像哥弟,严浩翔习惯性撒娇依赖,他习惯性接住纵容,严浩翔明目张胆对他最好最特别,他全盘接受,也默认对方逐渐走入最亲密的位置,了解他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
了解他其实没那么温柔,也没那么自由。了解他并非对事事把握十足,也了解他在十九岁咬破了嘴唇低头认输。
严浩翔在大多数时候做的事情就是陪伴,考大学那一年,他对着数学题崩溃,严浩翔就坐在旁边背单词,偶尔给出干巴巴的安慰,“不行就先做下一道嘛,谁也不是每道都会啊,我也不会。”上大学那一年,他在毒辣太阳的烤射下被晒到皮肤过敏,严浩翔在屏幕那端陪着讲话,说你还痛不痛啊,我京东上买了药,一会儿喊亚轩帮你拿一下。
一切都惯性且温馨,再多却也没有了。
马嘉祺反复地想,总觉得严浩翔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想呢,那么酷帅的一个rapper,写词拽的二八五万的,又是一个从小家境优越什么好东西都见过的,谈恋爱怎么就谈出这么一副平淡如水的架势,说好听点这叫温柔乡,说不好听点其实就是没来电,没激发出多巴胺和荷尔蒙罢了。
他又去追溯源头,想着那最初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哦。是因为依赖,是因为吊桥效应,是因为错认了喜欢。
最开始只是因为全团队都是熟悉又尴尬的旧人,只有他对严浩翔来说是一个不用纠缠过去的,完全陌生的新人。
所以练习时总一起走,进电梯会挪到他身边,休息时会问他要不要一起下楼去贩卖机买水,在宿舍煮夜宵时会大着胆子过来端碗蹭一口,后来越来越熟,习惯了肢体接触,也曾经背着他在拍摄场地跑着兜过风。
也共同合作过那么多事关重大的舞台,靠在一起心如擂鼓。
然后在有一次的舞台上,彩带飘下来的时候严浩翔问,我真的感觉你对我好好诶,小马哥。
他答,可能是因为我有点喜欢你吧
像是一只喜欢黏在我身边的毛茸茸小狗。像是一只属于我的毛茸茸小狗。
马嘉祺为分手做出的最大的筹备努力是他去补了严浩翔小时候的物料。
那时候他没在,看着物料里丁程鑫和黄宇航把严浩翔当儿子带,偶尔也当女儿带。没事就往黄宇航背上蹿,有事没事就扯着嗓子喊哥,问他最喜欢谁说班长,问他想跟谁一起出去说班长,问他想跟谁一起踢球还是班长。被工作人员搞得穿了女装,红着脸往黄宇航背后躲,喊哥说你别搞我,可爱死了,一小团,一天到晚就是哥。
又看严浩翔做展逸文那会儿的物料,长大了一点的小团,还是同样一个黄宇航,还是那样缠来缠去的,被带出去玩一次幸福得跟什么似的,呲着大牙乐,跟全世界炫耀这就是我哥,我可是有哥的。
马嘉祺啪嗒一声给ipad合上,气的呀,气的大半夜没睡着出门煮了个宵夜。严浩翔熬夜写歌,闻着味儿蹭过来厨房,结果马嘉祺把唯一一个荷包蛋全挑自己碗里了,一丝蛋白都没给留。
那时候其实就开始冷战了,只不过严浩翔没反应过来,捧着碗吃了他留下的那些面,还喝了几口汤,吃得特别幸福,完事儿自己蹭到灶台边给碗刷了。马嘉祺坐在他背后不说话,牙咬得脸都酸。
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只让对方早点睡,实际上对方听没听他也无从得知。
第二天严浩翔又溜来他屋,自己抱了个枕头。他只有想熬夜写歌的时候要跟马嘉祺分房睡,平时都是等大家都睡了再蹿过来,也没什么别的,他俩也不经常亲吻拥抱更别提那什么,再进一步的事。严浩翔只是睡眠质量不好,自己睡觉得眼罩耳塞褪黑素还有自己专门的枕头,但是跟马嘉祺睡的话,他只需要抱着枕头过来,很快就能睡过去。
他来的时候马嘉祺正在看原计划那时候的物料,屏幕里大家吃早餐,展逸文没跟大部队蹭一个桌子,自己打了饭去另一个桌子吃,别人咋咋呼呼吵闹,他边看手机边闷头吃饭,可高冷。一直等到黄宇航来了,他把吃完的碗放回去,凑到黄宇航身边的位置开始跟他哥聊天。
哎呀,那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跟严浩翔刚回来那会儿等他一起吃饭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又看看现在自己干的这些事,陪吃陪睡不说,睡前得提醒人给手机充电,洗头得哄着帮人打烦人的护发素,人饿了大半夜去给人煮夜宵。
全自动一个替代版的哥,什么男朋友啊这是,平替哥罢了。
分手的事一共没考虑几天就拍了板,射手座一向如此,什么事情动了念头,就再不想拖延。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如果当面说也不好说,一来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地点,总不能严浩翔晚上来屋里找他睡觉的时候他跟人家说分手吧,多不礼貌。二来马嘉祺也不忍心,毕竟整一段感情里严浩翔没做错任何事,顶多也就是跟他隐瞒了下恋爱动机。
他是微信给人发的消息。赶在严浩翔正好要出去录制新的单曲,个人行程,有足够的时间消化这一项变化。
发了之后他去敲了丁程鑫的门,对方从大学的课后作业里抬头问咋了,马嘉祺晃了晃手机说自己跟严浩翔分手了。
你能想象到他那个样子有多渣吗?后续丁程鑫跟张真源讲这事的时候没忍住吐槽。真特别离谱,下午三点,严浩翔刚出门没多久,走之前俩人还浓情蜜意(丁哥自己夸张的),刚送上车就跟人分手。人下午还一下午工作,这部纯纯折磨人。
他那天下午也瞪着眼睛表达了类似的话,而那天下午的马嘉祺反问他:“那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跟他提分手?”
丁程鑫把嘴巴张开,惊讶道:“我从没觉得你俩应该分手啊。”
马嘉祺是个不太靠谱的死党,丁程鑫只能这么说。
他一个人走完了所有的头脑风暴和心路历程,在没有跟任何人讨论的前提下擅自做了决定,却要拿着已经做完的决定来折磨好友,希望得到好友的认同。
丁程鑫认同不了,于是只能因着多年情谊使劲溺爱——那我帮你去跟他聊聊呗。他说。
于是他从刘耀文宋亚轩聊到王俊凯王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举例子做排比,试图攻陷严浩翔的心防,击破这人钝感力十足的外表窥两句真心话。
最后窥出一句:我和马嘉祺,不想啊。
严浩翔这话说出来没在置气,甚至他其实真没什么情绪。虽然闻声而来的丁程鑫和后来听到八卦的张真源都认为他可能是在置气。
他一向不觉得自己能做一段关系中的主导,所以都是别人给几分,他承几分的情。马嘉祺那时给出八九分,他受了,回过去十分,马嘉祺前一段开始只给他四五分,他也坦然享受这四五分。
马嘉祺现在不想给了,不管是因为腻了还是别的什么,他都给别人随时喊停的权利。
收到信息的时候他刚睡醒,保姆车一路开得平稳,他窝在后座补了一个多小时的觉,快到目的地时才转醒,看了眼手机是马嘉祺的消息,识别完面容id后内容突兀地显示出来,讲得轻飘飘的,说浩翔,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我们可能没那么合适。我想先跟你退回普通朋友的关系相处。
一共三行字,严浩翔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才确定好这段话真的是他理解的那个中文意思。他揉脸,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抠起大拇指处的倒刺,扣了几下才放开,闭了会儿眼,感觉到轿车在缓慢减速,直至停下,这才睁开。
他睁开眼就还是冷静又沉默的那个人,不像马嘉祺身边的严浩翔,不像人群里那个严浩翔。
那条信息他没回。
没得回。
挽留吗?可是对方已明确讲清楚了“我想了很久”,深思熟虑做好的决定怎么会因为挽留而改变。如果他挽留,那他就太不像自己,而如果马嘉祺会被他的挽留左右,那对方也太不像马嘉祺。
或者是心平气和地说一句好,说一句祝你以后幸福。可前者的宽容大度严浩翔做不到,毕竟他是莫名其妙被突然分手的那一个,后者的岁月静好他也没必要,就算分了手他俩以后还是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马嘉祺幸福不幸福他睁眼就能看出来。
那就没必要说了,最后合情合理的处理方式是搁置,于是这条信息搁置在他置顶联系人的那一框,很久都没有新的内容覆盖上去,于是每次打开手机都能重看一遍,次数多了以后严浩翔甚至能够复述。
经纪人和助理都没在,难得的小假期,丁程鑫在群里拒绝了阿姨送饭,跟工作人员说他们自己点外卖。
宋亚轩在外地录综艺,刘耀文八点下补习,只剩下一个严浩翔不知道几点能回,没个定数。张真源下了楼,问了句那谁给浩翔发个信息问问?
马嘉祺应声低头,那头正选外卖的丁程鑫反而抬了眼,“我问问他。”他抢着说。
那边没多久回过来,说自己大概八九点,让他们先吃饭不用等。
那就是刻意没回,马嘉祺把指甲抵进肉里,这样想。
他一拳砸在棉花上,却觉得自己有点疼。也不是那种刺痛,就是闷闷的,感觉不太舒服。这其实本来应该是他最喜欢的结局,因为他现在更喜欢这样舒服不纠缠的关系。在更小一点的年纪他也谈过一次恋爱,比这次要再轰烈一点,几乎闹得有些人尽皆知。那时候他确实能感觉到这是在谈恋爱,即使对方也是一个小他差不多两岁的弟弟,他却没那么多做哥哥的身份感,大概是对方的性格更鲜明很多,高兴了会喊他半夜去看流星雨,不高兴了发起脾气直接不回消息。也是因为这样,最后的分手闹掰也格外难以收场,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值得叹惋也值得侥幸的是最后命运替他做了决定,他进入出道预备役,然后两个人是真的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其实严浩翔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现在这个性格,马嘉祺想。而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给自己的理由是自己在为对方把自己当成哥哥而非男朋友而难受,实际上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发现严浩翔对着过去的哥哥还更会卖乖撒娇很多。
不是现在这种柔顺的撒娇,要更有棱角一些,不喜欢会嘟嘴说不要,喜欢会很高兴地捧过去,如果发现到哥没关注自己还会发脾气,这种样子的。
他不是讨厌严浩翔把他当哥哥,他是讨厌严浩翔没把他当男朋友算了,甚至也没好好把他当哥哥。
严浩翔回来的时间跟他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他虽然被耽误了感情和情绪,可好在没耽误工作效率。丁程鑫起身去给他热刚冷没多久的外卖,走到灶台才找出机会发微信问马嘉祺是不是就因为知道严浩翔不会耽误工作才敢挑这种时候欺负人,挺欠抽也挺科幻的,对面回:“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宁愿他会因此耽误一点工作效率。”
丁程鑫说:“马嘉祺你挺那个的。”
挺抽象的。
马嘉祺,张真源和刘耀文三个人在客厅,严浩翔本来不愿意往客厅凑,却在往自己房间走的路上被彼时还不知道这惊天大八卦的张真源叫住。对方一只手在刘耀文脑袋上撸,一只手刷着手机,喊他:“浩翔,你经验丰富,你来帮我选选狗。”
严浩翔顿了下,转身,眼神半秒没往坐那里佯装专心致志看电视的马嘉祺身上瞟,手指头却精准指到那方位,“他养狗时间长,你问他啊。”
“不是张哥,你就听我的呗,我这也养狗呢。”刘耀文在此刻插话。
马嘉祺仍没说话。所幸张真源沉浸式挑选爱宠,刘耀文专心吃饭,俩人也都发现不了这人有什么不对劲。气氛没凝滞住,话题就这样被轻易带了过去。
严浩翔却突然有点不满意。
他没不满意马嘉祺过,他也不好说自己满不满意对方突然分手这个决定,他只是对此时此刻有点不满意。于是他靠在那头的墙边,笑得露出牙齿:“张哥你别挑了呗,我有经验,改天我送你一只,包你喜欢。”
张真源和刘耀文的惊呼都留在脑后,严浩翔转了身继续往房间走。又补一句:“送你一只跟我可像的。”
呼安到家那天马嘉祺没在,他出门录自己的ep,半夜两点才回宿舍。客厅是黑的,大家别管睡不睡,反正是回屋去了。他关上门,刚把外套脱掉挂上衣架,就感觉到有个毛茸茸的物体跑过来缠上了他的脚。
颜色不像鼠标,大小也不像土豆。
行,这就是群里张真源发红包感谢严浩翔送来的那只新狗吧。
他蹲下去摸了摸这狗的脑袋,小狗直接往他怀里蹿,他后退了一点,小狗察觉出来了,立马不蹿了,也后退两步,摆出不高兴的架势。
哎哟,这哪里是像严浩翔,这像是他从ipad上考古到的展逸文。
他蹲在那里陪这小狗玩了一会,太过专心致志,以至于有个人影停在不远处都没看见。
过了一会他感觉到自己腿有点麻,这才往上站起来,一下没站稳,扶了下旁边的墙,那人影往前走了一步,他这才发现还有人。
严浩翔刚洗完澡,头发还向下滴着水,不知道在这里看他跟狗玩了多久。
“你又不吹头。”马嘉祺这句话全凭惯性,说完后差点咬自己一口。
严浩翔没接这话,只指了指地上那只,“太闹了,张哥不带它睡,我洗个澡的功夫就自己跑出来了。”
“哦,”马嘉祺点头,“你要陪他睡啊?”
“今天刚来,不陪怕他害怕。”
马嘉祺只觉得自己眉心被这句话击中了,他半天没能憋出一个字,只愣了半天说出一声是。他想起当年也是这样的,那时候严浩翔刚来,说不出害不害怕吧,多少有些不适应,丁程鑫要陪那时候还太小的刘耀文,于是他过去陪了严浩翔。
这是严浩翔对他的依赖欲扎根的地方。
而兜兜转转,他们已经把关系搞砸成了这副样子。
“我们谈谈吧。”他主动讲。
“太晚了。”严浩翔蹲下去,把小狗抱起来在怀里,好大一只狗,抱着有点费劲,“先睡吧,睡起来再说。”
睡起来马嘉祺就不会想再说了。他们都知道。
所以严浩翔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分手了,有些话我也不愿再听了。
分手后的第一件事是马嘉祺发现严浩翔不是只有他一个哥哥。
在丁程鑫的生日会上他听着那几声“哥”敏感抬头,才发现对方正怼着麦试音,喊丁程鑫呢。而作为他损友的后者自然立马承下,搂过这位好弟弟分蛋糕。
然后是刚被他送了小狗的张真源,作为亲爹和干爹双人组总是凑在一起。呼安不怕温柔的张真源,总是直接扑进怀里撒娇,闹腾得要命,却显然有点害怕严浩翔的压制,兴许是后者养过也训过太多小狗小猫的原因,已经拿捏好那一副糊弄小动物的架势。所以总是出现这样一幅场景:张真源在前头逗,严浩翔在后头玩着手机拉着绳。
马嘉祺也站过去逗了逗,结果是呼安和拉着呼安的人谁也没理他。
他摸了摸鼻子,又退回去。丁程鑫在旁边笑得肚子疼。
“你活该啊就。”这损友说。
“你懂什么?单身狗。”
“呦呦呦,不如你懂啊,前夫哥。”丁程鑫笑得露出一排牙,“你知道张真源跟我说你这种叫啥吗,前夫哥。哎还真是啊,又是前夫又是哥。”
“丁程鑫你够了。”
“我没够呢,我还打算把这事趁早宣传给耀文和亚轩呢。”
“你什么时候告诉贺儿的?”
“没告诉。”丁程鑫看他一眼,“人家自己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
“说是感觉最近严浩翔都不往你身边去了。哥们,你俩虽然谈恋爱没人看出来,但是一闹矛盾确实挺明显。”
马嘉祺静了一会,才说,“没闹矛盾。”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有点委屈地说:“他单方面不理我罢了。”
丁程鑫乐了:“要我我也不理你。”
丁程鑫嘴上说着要我我也不理你,实际上却很是溺爱。这不,就这天晚上就进严浩翔房间劝人去了。“我和马嘉祺,不想啊。”也就出自于此。
第二天晚上马嘉祺拎了一提啤酒回来,径直去了丁程鑫房间。谈话到凌晨一点被人赶出来,还剩两罐,丁程鑫明早还要录节目,陪不了他不醉不归。马嘉祺连人带酒被人打包送出来,仍未缕清头绪明白严浩翔为什么这么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谈恋爱两年的过往演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放,还是没遭住,半夜起来去冰箱拿了酒,准备去阳台再自我消磨一下。
门一开,严浩翔就搁门对面站着。短袖加牛仔裤,又帅又休闲,靠墙上跟拍画报似的。
马嘉祺吓一跳,抬眼跟人视线对上,喉结动了动,没说出话。
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严浩翔看他一眼,率先开口,“你那天说要跟我谈谈,谈什么?”
附近几个卧室房间的门都紧锁,周围静谧得像是连心跳都能听见。马嘉祺突然有点紧张,张了口,话头又突然被对方截住:“出去说吧。”他往外指了指。
“哦......哦。我去换个衣服。”
严浩翔点了点头,示意他去换,而后又往后一靠抵在了墙上。马嘉祺看了他一眼,说,“你进来吧。”
这话就说得有点冒昧。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声好。
上次来这个房间还是半个来月前,布局什么的倒是不至于有什么改变,也就是缺了他的枕头。被分手前插在这床头柜上的备用充电器还在,马嘉祺在那边换衣服,严浩翔走过去特别自然地把自己的充电器拔了。
“这也要收?”马嘉祺在背后看见了,有点好笑,“我又不昧你东西。”
“分手了放你这儿不合适。”严浩翔没看他,这样回。
“分手了你进我屋也不合适。”
“你让我进的。”
“我让你进你就进,你这么听我话也不太合适。”他又接。
严浩翔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你喝多了。我不想跟一个喝多了酒的人谈正事,我回去了,改天再说吧。”
“喝多了说的话就不算数了吗?”马嘉祺追问。
“当然。”
“那喝多了能不能亲你,”他站在那里说,“反正也不算数的。”
我草。
马嘉祺绝对是疯了。
他清醒时是绝不会说出如此不体面的话的,严浩翔这样想。他一边想一边又觉得,春娇与志明诚不我欺,男人果然对前任总有些莫名情愫,在一起时该干的都不多干,分手了想找他亲嘴来了。
他心态上落荒而逃,体态上确实是故作冷静了一把,快速离开了马嘉祺的房间,一直到出门以后才左脚绊了右脚。
刚到自己房间,马嘉祺微信电话就弹过来。拒接,挂断。又一通。再拒接。来回持续了三轮。
第四通的时候严浩翔没忍住接了,马嘉祺在那头笑出来,问他:“你跑什么?”
“我对酒鬼过敏。”他这么说。
“哦,”马嘉祺点头,“我没喝多。我打电话就是来问问你,跟我分手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难过?”
“严浩翔,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哥哥了,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被点名的人手一滑,直接给对面挂了。
可好笑。特别好笑。
你说图什么呀这是。严浩翔直想笑,他俩半个月没小窗聊过天,所以聊天框里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是马嘉祺的分手宣言,他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了吧。
然后今天人喝大了,跑过来跟他说,能不能亲嘴,又问,你为啥跟我分手不难过,你是不是没把我当男朋友。
这不他妈纯耍流氓呢吗,严浩翔真要给气笑了。
他今天本来是想过来找马嘉祺说清楚的。这毕竟是他人生第一次恋爱,恋爱过程中如果做了什么不对的,对方指出来也能改正,总之有责改正无则加勉,这样人才能学习进步吗不是......学习进步完,再想想能不能啃回头草去。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而且因为是马嘉祺提的分手,他直觉肯定是自己有什么事做错了。
而且这事肯定严重到马嘉祺根本不想跟他复合。毕竟像马嘉祺那么温柔体面的人都能用出来微信聊天框分手这种办法,这不完全就是没给机会沟通吗?所以丁程鑫劝的那些虽然他感性上都听懂了,但是理性告诉他必须先解决矛盾。
结果马嘉祺问什么来着,他问,“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哥哥了?”
哥哥?他把马嘉祺当哥哥了?
不是,谁家正常弟弟会在哥哥说有点喜欢你的时候问那要不要谈恋爱啊?谁家弟弟会跟哥哥拥抱亲嘴啊?谁家弟弟跑哥哥床上睡觉的时候舔对方喉结啊?
马嘉祺你他吗怎么理解兄弟关系的啊?
当晚,喝了酒的马嘉祺一夜好眠睡到日上三竿,严浩翔醒来后顶了俩化妆师都吐槽的大黑眼袋。
张真源拴着呼安过来问,“你昨天是不找马嘉祺去了,我怎么听着门口有人说话呢。”
张真源正好住马嘉祺房间隔壁。
“没。”严浩翔目不斜视。
“哦,”张真源点点头,“我以为你俩终于和好了呢,他今天春光满面的。”
严浩翔瞥了那头端着杯咖啡喝的身影一眼,“他喝酒喝的。”
“啊?”张真源一惊,“你俩昨天一起喝酒了?”
“可能吗,他跟丁哥喝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喝酒了的?”张真源看着严浩翔,脑袋里的问号转了转,突然福至心灵了,“他该不会昨天喝完酒来找你了吧。”
“可能吗,”严浩翔顺嘴否认,又突然心虚,“......可能吧。”
张真源来劲了,过去拽上了贺峻霖,一起搬了个板凳坐严浩翔化妆桌前头,问,“他跟你说什么了都?”
“没什么,没讲什么有营养的话。”
“那就是讲了一些话。”贺峻霖抓重点。
“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估计就是重点了,”张真源推断道,“ ——他说什么了?”
严浩翔其实不想自己的私事变成全队八卦,一口气吸进去又吐出来,一回头四只眼睛聚精会神盯着他看,还是没忍心拒绝这俩好友,坦白了:“他问我能不能别把他当哥哥。”
“啊?”
“啊?”
“哦。”这是贺峻霖先哦的。
“哦。”张真源也哦了一声。然后他转头问贺峻霖,“你哦什么?你听明白了吗?”
“你还听不明白吗?”贺峻霖手撑下巴,一脸深奥,“有些人就是觉得自己不够特别了呗。”
哥哥能有可多,男朋友就一个,这搁谁都不想做哥哥啊。
除了骨科哥,哈哈。
这事瞒不过队内的八卦股,还没到晚上呢丁程鑫就知道了。
他跟严浩翔约着去了趟厕所,边洗手边问他,“这事怎么办吧,实在不行你给黄宇航打个电话让他回来给马嘉祺道个歉,你前哥真的,我哭死。”
话毕他又自己嘟囔一句,“我说他怎么这两天老跟我问黄宇航。”
严浩翔从洗手镜里瞥他一眼,“应该你去打,你前夫。”
“不造谣不传谣。”丁程鑫指他一记。
“我没有,”严浩翔举手投降,“我当年真情实感磕你俩的。”
“后来呢?”
“后来磕风年去了。”
“严浩翔我也有点受够你了。”
“那你还管我俩的事,”他笑,“劳碌命啊丁丁哥。”
“我这不是为了我最好的朋友马嘉祺。”
“你以为我没听见你那天不想陪他喝酒,跟他说老子懒得管你。”
“怎么的呢你心疼了?”
“我心疼什么,”严浩翔继续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哦?”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哥哥,那我就让他做一阵子哥哥,做够了他就知道之前是在做男朋友了。”他这样说。
严浩翔每天的日常安排都突然格外丰富了起来。
以前跟马嘉祺一起去练习室的路程时间分配给了刘耀文宋亚轩和贺峻霖,顺带还成为了经常请客的帅气哥哥,经常包圆大家路上便利店买的零食。以前陪马嘉祺窝在房间看电影的时间花给了陪张哥遛狗训哥,一个一个张哥叫的那叫一个甜,听得刘耀文快倒牙。以前跟马嘉祺一起打游戏的事件给了丁哥,最近两个人天天物料里拍手玩穿越火线。
也不是没时间留给马嘉祺。他俩最近有合作曲,经常要一起待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里他们仍独处,看着也算亲密,只是下班后吃夜宵的时候严浩翔会发微信说把在家里的丁哥叫出来,不能吃独食,有点什么歌词创作上的小分歧也不跟他一起研究讨论了,顺手转发张真源说你等等哦,我问问张哥怎么想。
马嘉祺心里五味杂陈。
但是每次他想跟严浩翔说咱们能不能别这样了的时候,对方又会一脸明媚地贴过来,问他你喝啥不马哥,请你喝咖啡。
于是他想说的话自己咀嚼了一个遍,反复涌到嗓子眼,又反复吞下去。
直到。
直到再也装不下去。
这次蹲门口的人换成了马嘉祺。
严浩翔洗完澡回来,一个人影就在门口蹲着。他头发还是只擦了擦,没吹干,这样滴滴答答搞了一路水,正准备放了东西回来再把地板拖了。马嘉祺看见了,站起来要去拿拖把,结果蹲的太久有些低血糖,一下没站稳,就这么往下摔,然后被抱进一个怀抱。
这怀抱还甩了些水在他头上脸上。
最后就变成了他在严浩翔房间里坐着,严浩翔自己出去把地拖了。
严浩翔屋里那些东西的摆放他熟悉得不能再熟,翻身去床头柜拿了吹风机出来。严浩翔人走回来,他刚好插上电。
“过来坐,”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给你吹头发。”
严浩翔笑,“谢谢哥。”
马嘉祺的笑容僵在那里。
他举起双手摆投降架势,“你饶了我,行吗,祖宗。”
严浩翔继续笑,“说什么呢马哥,咱俩谁跟谁啊?”
他左一口马哥右一口哥,搞得马嘉祺火大,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拍他屁股上,“能不能别喊我哥。”
“不喊哥?”严浩翔摆惊讶脸,“那喊什么,马嘉祺?”
“都行,反正别喊哥了。”
“不是很行,”严浩翔摇头,“直呼其名不太礼貌,我跟你毕竟差了一岁多。”
“反正别喊马哥。”
“那怎么着?我喊你老马?”
“你——
“我总不能喊你前夫哥。哦,没有哥,前夫。”
“你别跟丁程鑫张真源走太近,他俩不是什么好人。”
“啊,”严浩翔张嘴成O字,“我就喜欢跟哥哥玩,不跟他俩玩跟谁玩,你又不想做哥。”
“我没不想做哥!”
“马哥。”
“我只是,”马嘉祺气得血液直往脑门冲,他想着这难道是黄宇航享受过的展逸文版本的严浩翔吗,这b居然这么多年没被气死呢?
“我只是最想做的不是哥。”
“我想做男朋友。”
一个哥,后来变成了男朋友,然后自己提了分手,原因是不想做哥,分手后回头了,告诉你,他只是最想做的不是哥,是男朋友。
严浩翔给他竖大拇指,“所以你跟我分手是因为这个?”
马嘉祺叹了口气,“也不全是,我只是觉得你在我面前一向都太懂事。”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不懂事的时候遇见的不是你。”
那时候也想被偏爱也想被纵容,一颗真心捧出去了回复的却是对方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照顾与爱,所以到后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再陷入亲密关系时,一直提醒自己对方给几分自己就要几分就好了。
结果等他已经变得成熟,有分寸,却有人更在意从前的他。
命运开的所有玩笑,都在说不求时反得。
而马嘉祺是上天赐予他的,对于过往一切的治愈。告诉他还有人很爱长大前的那一款严浩翔,不在意任何刁蛮任性。
“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这样一点的,”严浩翔说,“你说你怕麻烦。”
“我不觉得麻烦。”马嘉祺说,“我又不需要和另一个我自己谈恋爱。所以你不要总是让我这样省心。”
“哦,你这样说话的时候哥味儿好浓。”
“你就使劲气我。”
“真的,”严浩翔看着他,“我很喜欢哥哥的,是哥哥也是男朋友,这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马嘉祺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才下定决心,“那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现在不可以。”
“嗯?”
“我们分手了呀。你现在既不是男朋友,你又不想做哥哥。”
“你能不能当我前两天没犯浑。
“十八天了。”
“分手三十三天内都算冷静期行吗。”
“不是很行。”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复合?”
“那你再追我一下吧。”严浩翔笑,“你不是喜欢展逸文吗?我让你感受一下追展逸文是什么感觉。”
追展逸文的第一天,展逸文因为刚洗完澡就跟前男友在空调屋长谈而感冒了,马嘉祺冲了感冒药送进来,对方不想喝一直到摆凉了。晚上打包了粥带回来,到宿舍才得知对方今晚有个临时行程,一声没吭先走了。
追展逸文的第二天,录节目呢没回来,没见到人。发的消息也是轮回,估计忙。
追展逸文的第三天,对方跟张真源丁程鑫出去吃饭去了,吃完饭还跟张真源的狗在房间里玩了一晚上,一眼都没瞅自己。
追.....
道阻且长,马嘉祺特别想穿越回曾经的那几个夜晚,告诉自己:分手需三思,做哥也很好。
而作为这场闹剧的场外受害人,黄宇航在千里之外打了无数个喷嚏。
《青春期尾》14
请个假,下次更新时间为29号。
本章为纯剧情,含百字小彩蛋,投喂“糖果”及以上即可解锁(不看彩蛋也不影响后面剧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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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
听见工作人员的喊声,宋亚轩理了理自己的领带,从走廊长椅上起身。
踏入面试间内,里面果不其然是安静肃穆的氛围。
“叫……宋亚轩是吧?”HR翻开他的简历瞟了两眼,“谈谈你为什么来应聘这个职位吧。”
宋亚轩鞠了个躬,摆出自己练过无数次的笑容,开始自我介绍。
两个星期前,他向原单位递了辞职信。
毕业后只身来到这里闯荡,宋亚轩在公司任劳任怨磨了五年,努力一步步往上爬,却在即将坐上领导层位...
请个假,下次更新时间为29号。
本章为纯剧情,含百字小彩蛋,投喂“糖果”及以上即可解锁(不看彩蛋也不影响后面剧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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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
听见工作人员的喊声,宋亚轩理了理自己的领带,从走廊长椅上起身。
踏入面试间内,里面果不其然是安静肃穆的氛围。
“叫……宋亚轩是吧?”HR翻开他的简历瞟了两眼,“谈谈你为什么来应聘这个职位吧。”
宋亚轩鞠了个躬,摆出自己练过无数次的笑容,开始自我介绍。
两个星期前,他向原单位递了辞职信。
毕业后只身来到这里闯荡,宋亚轩在公司任劳任怨磨了五年,努力一步步往上爬,却在即将坐上领导层位置的时候被竞争者穿了小鞋。
再熬两个年头,兴许还能上去,但他等不起了。
他快三十了,三十岁对一个大企业来说已经不算年轻。
大城市的发展速度很快,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每年都有老员工被裁,新人的势头更是一年比一年猛,他怕自己再等下去,等来的会是被更新换代刷下去的命运。
“回去等通知吧。”
面试的过程并不冗长,三个西装革履的面试官轮流提了几个问题就结束了。
宋亚轩的领子下因紧张冒了些冷汗,他鞠躬,致谢,直到走出办公室的门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八成又要栽了,刚刚自己在回答的时候,那个梳背头的HR甚至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哈欠。
哼,还百强公司呢,真没礼貌。
他小弧度地撇了撇嘴,往电梯方向迈开腿。
走廊尽头响起脚步声,一男一女朝宋亚轩迎面走过来。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秘书装扮的短发女人行色干练,留着长指甲的手在平板上快速敲击。
而那个穿着衬衫的男人。
宋亚轩愣愣地停在原地,回忆像落叶一般在脑海中翻飞。
哪怕眼前这张脸已褪净少年的青涩,带着凌厉陌生的神色,但这副眉眼,这片唇……
是他。
对方越走越近了。宋亚轩的心跳陡然加速,僵在原地忘了逃跑,也无处可躲。
砰,砰。
就在宋亚轩觉得心脏快跳出嗓子眼的时候,男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HR们整齐的声音。
“刘总。”
宋亚轩讶异地回头,却只能看见办公室门口那盆枝粗叶茂的龟背竹。
刘……总?
仿佛是梦一样的,那一年的夏天。
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滚烫的风里携着青草的种子。
乡野,少年,淫乱的秘密。
那年他回到城里,按部就班念书,等再次放假赶回乡下的时候,刘耀文已经被他的父母接走,刘叔也卖了羊群离家去遥远的北方。
人走楼空,死生未卜,宋亚轩的初恋就这样消失了。
在乡下拢共待了不过两个月而已,那段回忆却让宋亚轩整整两年没喘过气,饶是现在想想,巨大的悲伤仍能把心拧碎。
他咬着牙生活,用繁忙的生活填补寂寞的缺口,支离破碎的心眼看要被疗愈,刘耀文又出现了。
宋亚轩盯着半小时前收到的offer,心情从惊喜到悲伤,再到麻木。
联系方式都有,但刘耀文这么多年都没找过自己,不是忘了,就是不想再提往事吧。
毕竟宋亚轩自己也知道这段关系有多么不光彩。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血气方刚,一个没控制住就擦枪走火了,更何况刘耀文当时还是个傻子,若从头算起,这一切还是宋亚轩先扣动的扳机。
算了,还能怎么样呢,以前我骗你上床,现在我给你打工,不欠你的。
宋亚轩破罐子破摔地想着,翌日就穿着整齐地入职去了。
“公司的大致布局就是这样,您的办公室在这里,如果您还有其他的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人事部的同事语速流利地说完这串话,等宋亚轩一点头,便飞似的离开了。
大公司不愧是大公司,什么东西都配置得齐全,当然,工作节奏也比别的地方快上不少。
椅子都还没坐热,就收到了开会通知。
宋亚轩马上去了会议室。怎么说也在职场摸爬滚打了五年,他很快放下了来时的忐忑和顾虑,进入工作的状态。
正认真和团队讨论着公司目前准备启动的一个项目,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刘总。”
稍稍颔首示意后,刘耀文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坐下,看起来像是例行检视来了。
见到老相好,宋亚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让前面的同事把自己挡住一些,没想到COO(运营团队负责人)直接握住他的胳膊。
“刘总,这是我们团队新上任的策划经理,小宋。”
被COO这么一介绍,满屋子的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宋亚轩只能假笑两声,站起来给大伙鞠了个躬。
刘耀文淡淡睨了他一眼,“嗯。”
坐下来后,总监大哥还颇为满意地朝宋亚轩挑了挑眉。
宋亚轩:我真的会谢 ^_^💢
会议还在继续,讲到市场风向的部分,刘耀文站起身开始讲自己的分析。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见解很独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总裁,能在一众从业多年经验丰富的老油条面前娓娓而谈,说明他的气魄和能力都在常人之上。
讶然于这位年轻总裁的能力之余,宋亚轩心里也有些微妙。
他从来没听刘耀文说过那么多话,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男孩总是沉默寡言,偶尔说一句磕磕巴巴的“喜欢”,都能让宋亚轩开心好几天。
而现在站在前面的男人字句流畅,逻辑清晰,冷冰冰地讲着经济术语。
这还是那个傻子刘耀文吗?
宋亚轩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觉得有些恍惚。
入职第一个月是最难的,作为新加入的成员,宋亚轩要快速熟悉自己的岗位。
他原本还顾虑自己会因为刘耀文而分心,结果一忙起来根本没时间想东想西,光改策划案就够让人晕头转向的了。
周六傍晚,下班点。
“老大,晚上有没有什么活动啊。”负责新媒体板块的小唐是个刚毕业的小伙子,对玩乐的事总是最积极。
负责人是个很有亲和力的老大哥,隔三差五地会带大家去团建。
“大家最近都辛苦了,今晚唱k烧烤,我请客!”
成员们欢呼了下,一行人收拾着准备出发。
看宋亚轩还坐在里面,老大敲了敲他敞开的门,“小宋,我们要走了哦。”
“呃,我今天就先不去了,”宋亚轩走到总监身边,“迟一点要和杨太通话,我再在公司留会儿,你们去吧。”
“杨太确实不能怠慢……”总监拍了拍他的肩,“那成,今天你再辛苦一下,等项目结束了,饭局你可得来哈。”
“一定!”宋亚轩笑着答应。
大厦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同事们都走了,楼层变得安静。
其实不是他不想去团建,团队的成员们都很好相处,可作为新来的,宋亚轩不想给团队拖后腿。这次的项目他是总策划,策划案几经修改,甲方还是不满意。
总不能进公司第一单就干砸了吧。
宋亚轩叹了口气,看向敞开的门外。
日落后的办公区昏暗一片,这层楼只剩下走廊灯和他的办公室还亮着。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很怕黑,晚上要开着灯才能睡着,后来工作了,市中心的公寓电费很贵,宋亚轩就不再开着灯睡了。
生活就是这样的,逼着你改变,你没有办法。
黯然忧郁了没多久,和客户约定的通话时间到了。
宋亚轩收起自己的情绪,给杨太打电话。扯皮扯了一个多小时,与其说是协商,不如说是妥协,最后聊出了一个客户满意的方案。
没有喘息的空当,宋亚轩放下电话就开始修改策划,一口气忙到了八点。
他把文档保存好,疲惫得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妈的,我怎么睡着了……”
宋亚轩嘟囔着坐起身,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顺势滑落下来。
咦?
这不是他的外套。
铅灰色的布料做工考究,纹理精致大方,光是一摸那手感就知道是高档货。他把西装翻过来,在看到内兜里那只百利金钢笔的时候反应了过来。
开会的时候看那个人用过这支钢笔……
宋亚轩恨自己对刘耀文的一切都那么在意,产品的数据记不清楚,对这个人的细枝末节倒是全记住了。
所以,为什么刘耀文的外套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这位总裁大人平时不常露面,偶尔开大会的时候出现一下,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楼上的办公室里。
再不然就是一楼大厅里,运气好的话,宋亚轩能远远看见刘耀文坐在大厅沙发上等人。
宋亚轩坐在位置上凌乱了须臾,拿着外套起身。
电梯一层层上升,十楼是总裁和其他高层的办公室,他只是个小经理,平时没机会上来。
透过磨砂玻璃的外墙,能看见总裁办公室里亮着暖色的灯光。
本想把外套给办公室外的秘书然后溜之大吉,没想到秘书小姐居然不在。
天要亡我……
宋亚轩愁眉苦脸地在门口纠结了半晌,心一横,抬手用指节叩响了门。
正犹豫要叫刘总还是刘先生,里面的人先启了声。
“进。”
壮着胆子把门推开小半,宋亚轩往里探了一眼。
总裁的办公室很宽敞,几乎有他们半个办公区那么大。刘耀文戴了副眼镜,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没有抬头。
宋亚轩踟蹰着走进去,关上门,然后往桌前挪步。
还是不敢靠得太近,走到离办公桌两米的位置,宋亚轩停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平稳。
“谢谢……您的外套。”
刘耀文终于抬起了脸,望向桌前那个眼神闪躲的男人。
“没事儿。”他放下文件,朝宋亚轩伸出手。
“呃……”
宋亚轩迟疑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见眼前人没动作,刘耀文挑了挑眉,“还不想还?”
“不不不是!”宋亚轩差点舌头打结,往前踏了两步把西装递到刘耀文伸出来的手上。
刘耀文随意地把外套搭在椅子把手上,轻轻笑了一下,“工作还适应吗。”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看他笑。
好看的唇浅浅扬起,勾出一个温煦的弧度。
宋亚轩倏地觉得心尖打颤,胃里的蝴蝶横冲直撞地飞。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他轻声回答。
“能适应就好,也别太累了,”刘耀文把双手交叉着撑在下颚,“我们公司是很人性化的,我希望在这工作能激发你们的才能,而不是消耗。”
这番话说得公事公办,每个字都在讲人情味,却不给予丝毫人情味。
“明白,谢谢刘先生。”
宋亚轩垂下眼,不再看办公桌后那个斯文败类。
刘耀文也没再多言什么,转动了一圈手上的戒指,拿起文件。
“很晚了,你可以下班了。”
自那以后,巧合变得多起来。
譬如总裁开始有兴致下来“视察”了,不再一直待在楼上;譬如手上的项目正预算吃紧,铁公鸡似的财务竟然愿意拨额外的资金;譬如散会后在走廊短暂碰面的几秒,刘耀文会对宋亚轩笑,然后说上几句有的没的。
靠得越近,心就越按捺不住。
宋亚轩近来状态格外的好,每天上班都干劲满满。
“小宋,一会儿把这份报告送到楼上去。”
“我吗?”宋亚轩有些不确定。
总监笃定地点头,“对,这份报告的执行人是你,所以你得汇报。”
“不是,老大,我的直系领导是你,要汇报不也应该是我向您汇报,然后您再往上报吗?”
“哎,刘总要求的嘛,他要执行人亲自去,”总监摆摆手,“他最大,听他的就是了。”
没得选择,宋亚轩只能带着报告去了。
秘书小姐拿起电话通报,很快就返回了让他进门的指令。
一回生,二回熟。
宋亚轩站在桌前,正准备开始汇报,刘耀文忽然对他招了招手。
“站我旁边,别那么远。”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宋亚轩咽了咽嗓子,“好。”
他站到了男人左侧。
两人的距离不过两掌,近得宋亚轩能嗅到刘耀文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傻小子现在会打扮了,倒是比小时候更惹人。
汇报的时候宋亚轩一直心不在焉,目光在男人的眼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流转到他的身体上。
西装马甲把刘耀文的优越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宽肩窄腰,臂膀的肌肉线条也把薄薄的衬衫撑得有型。
宋亚轩对他的裸体还记忆犹新,刘耀文这么多年没做农活了,不知道腹肌还在不在。
“宋经理?”
刘耀文唤了两三声,宋亚轩才回过神,“啊,抱歉……”
对他在自己面前开小差的行为,刘耀文不是很介怀,继续语气温柔地对报告提了一些建议。
后调香根草的气味环绕过来,干燥又迷人。
宋亚轩觉得耳后有些发热,直到走出办公室人还是飘忽的。
怀着雀跃的心回到三楼,被从茶水间出来的小唐抓着打趣。
“经理,看起来心情蛮好啊,被总裁表扬了?”
“没,被批评了。”宋亚轩顺着他的话开玩笑。
小唐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话头一转,端着咖啡balabala地开始聊八卦。
什么隔壁部门的产品经理内讧啦,秘书小姐失恋啦,保洁阿姨家的猫被抱走了等等的,反正宋亚轩都没太听进去。
“诶,小唐,”宋亚轩慢慢放低了声音,问,“我们总裁他……有对象吗?”
“对象?”小唐重复了一遍,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似的开朗地笑起来,“刘总都结婚好几年啦!”
宋亚轩本还沉浸在有机会和刘耀文重新开始的喜悦里,没想到小唐的一句话直接敲碎了他的妄想。
脑海中想起刘耀文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结婚了……”
“是啊,英年早婚。”小唐啜了口咖啡,热心地和宋亚轩分享。
“咱刘总留学回来的,又帅又多金,啧啧啧,公司里那些姐姐和有些个女客户可迷死他了。可惜啊,人家那婚戒天天戴着,心里也只有他老婆一个,去年有个千金追他,他为了不让老婆难过直接就不要这个客户了,那可是个超级大客户我跟你说……”
“咳咳!”总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后,“小唐,让你打印的文件呢?”
“老大……”小唐一哆嗦,咖啡洒到了袖子上,“我,我马上去。”
宋亚轩的身体轻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快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心里有一只蝉。
那只蝉很吵闹,从九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就一直没完没了地叫,仿佛永远没有筋疲力竭的那天。
可就在刚刚那渺小的几分钟里,宋亚轩听着蝉鸣从强烈到虚弱。
最后轻轻颤抖了一下,熄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