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涛】秘友
*2w+长文,现实向,虚构
*权斗、利益交换、微非洁预警
*新闻女王ys版
(1)
董卿坐上周涛副驾的时候,很是谨慎地环顾了一圈地下车库前后左右,最后终于满意地转回了头。“开车吧。”她言简意赅地说。
驾驶座上的女人嗤笑了一声,这一声嗤笑惹怒了董卿,她伶牙俐齿地尖刻反驳:“你别现在装的跟什么似的,被发现了更需要害怕的那个可不会是我。”
周涛没兴趣和她争,于是快手快脚地把车开出了地库,开出大门的时候,董卿的身子往下缩了缩,黑暗里,她确信保安师傅应该没注意到她是谁。
央视一姐坐在传闻中她的死对头副主任的车副驾上离开单位,这事可不那么容易让.........
*2w+长文,现实向,虚构
*权斗、利益交换、微非洁预警
*新闻女王ys版
(1)
董卿坐上周涛副驾的时候,很是谨慎地环顾了一圈地下车库前后左右,最后终于满意地转回了头。“开车吧。”她言简意赅地说。
驾驶座上的女人嗤笑了一声,这一声嗤笑惹怒了董卿,她伶牙俐齿地尖刻反驳:“你别现在装的跟什么似的,被发现了更需要害怕的那个可不会是我。”
周涛没兴趣和她争,于是快手快脚地把车开出了地库,开出大门的时候,董卿的身子往下缩了缩,黑暗里,她确信保安师傅应该没注意到她是谁。
央视一姐坐在传闻中她的死对头副主任的车副驾上离开单位,这事可不那么容易让人理解,但是事实上,她们经常这么干。
“后座有外套。”周涛冲副驾的人努了努嘴,是很明确的提醒,可对方今天是铁了心要和她对着干。
“我不穿。”
是不穿而不是不需要。周涛叹了口气:“好吧,随你。”
车继续快速地飞驰着,董卿一声不吭。
“你生气了?”周涛问:“不会就因为我刚刚会上说的那几句话吧?”
董卿还是没睬她,双手抱着肩,眼睛紧闭着。
“那你睡会儿吧。”周涛叹了口气。
“周涛。”过了许久,董卿突然睁开了眼睛。
“嗯?”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啊?”
“十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坐上你的车。”
那就应该是2003年3月的事了。
“一晃居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涛感慨。
“想要什么纪念礼物吗?我送你。”周涛又说。
今天确实太冷了,董卿抱着肩,在副驾驶座上笑得前仰后合。
“你笑什么?”周涛侧过头去,很奇怪地望向她。
“我们结束吧。”董卿笑够了,终于说。
“为什么突然…”周涛问。因为晃神,车很惊险地从旁边的车边擦了过去。
“因为累了。”董卿说,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周涛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可以关注到每个人的情绪除了我的,我们结束吧,我是说真的。”
车子冲向路牙边突然停靠,就像故事的戛然而止。
(2)
在长久的沉默里,董卿不想主动睁开眼睛,在故意为之的黑暗中,她模模糊糊地回想着十年前的这一天。那一天其实是她和周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当时在场人很多,她们只是浅浅地打了声招呼,可当她走出来准备提前开溜时,周涛的车却已经稳稳当当地停靠在了她的面前。
“我捎你回去吧。”周涛从驾驶座上探出了脑袋说,是很不容置疑的语气。
那一年她已经30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却也谈不上是什么都懂的老油条,她预感到了周涛想和她多说些什么,她那时其实本不想贸然踏入复杂的时局的,可她的思考都不过两秒,就选择上了车。
“想来三套吗?”她记得那时周涛当时用一只手开着车,只偏过头来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就很直接地开口问她。
她当时迟疑了很久没有接话,因为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答案可能付出的代价,可周涛的眼睛实在是太迷人了,那里面一闪而过的光亮让她简直无法拒绝,于是她最终还是直接了当地说出了她最真心的想法:“应该没人会不想吧?”
“我可以帮你。”周涛说。
她于是再次沉默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她那时就知道。
“那需要我做点什么呢?”她沉默了许久,终于艰难地再次开口。
“你不用做什么,好好做节目就行。”周涛又快速地偏过头来笑盈盈地看了她一眼,可她是知道的—没有价格的往往才是最贵的。
“我听说倪萍姐也推荐了我。”她于是鼓足勇气说,她根本就不傻。
“是啊。”周涛转回头去,很大方地点了点头。
这让她有点接不下去话了,可她还是横下了心去继续说:“那周涛姐为什么还觉得可以找我?”
“所以是你请她帮你去说情的吗?”周涛似笑非笑地反问她。
“当然不是。”她于是立刻辩解,可话急着说出口后,才发现她已经进了陷阱。
“那不就得了。”周涛又笑了:“你既没请过她去说情,也没把握能进入三套,更没把握进来后我能给你挪出位置,除了和我合作,你觉得还有什么更好的选项?”
多么完整的逻辑链,从前她在上海台的时候也见识过派系见识过斗争,但从没遇见过这么高阶的,就好像她这一步还没走,对方就为她把后几步都给预估好了。
“可我…”她又犹豫了,这是文艺青年令人作呕的矫情在作祟。
周涛适时地打断了她:“你既然知道了是谁在推荐你,就应该明白摆在你的面前根本没有中间项。就算你真的拿到了三套的入场券,与我为敌,也就是两败俱伤,但如果选择和我合作,我承诺你,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直接给你,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是会选的。”
“你怎么能保证?”她问。
“我既然能答应就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你不用担心。”
那是一个和这一天一样寒冷的冬日,但那时是下午,阳光还比较好,她侧过脸去,小心而仔细望向身旁人的侧脸,那曾是一张让她暗暗仰慕的面庞。周涛转过头来,很自然地和她的目光对上,那里面的清澈透明让董卿简直无法想象她们竟然在谈论着这样一桩交易,周涛很坦荡地笑了笑:“考虑得怎么样了?”
“为什么是我?”
“所有人里我最欣赏你。”
“我可以相信你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是她终于是点了点头,冬日黄昏的光影杂乱中,周涛用那只没有握住方向盘的右手轻拍了一下她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她那时显得太紧张了,而这种紧张对周涛几乎是不设防的,这让她在这场谈判的一开始就处于了绝对的弱势。在一个红灯带来的停靠间隙,周涛一把扯下了车子反光镜下悬挂着的吊坠,扔到了她的手里。
“合作愉快,做个纪念吧。”周涛笑眯眯地说。那上头的木质小牌匾上写着“平安”。
(3)
“可以。”周涛说。
可以?什么可以?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董卿冷不丁地被这句话惊醒。
“如果你想清楚了要结束,我尊重你的选择。”周涛很冷静地说。
黑暗中,董卿猛地睁开眼睛,她扭过头,圆睁着的眼睛和周涛的双眼对上,黑暗带来的滤镜中,对面的那双眼睛平静得几乎看不出一丝波澜,就好像刚刚擦车停靠的那一瞬间不曾存在一样。
原来可笑的一直都是自己。董卿啊,你在奢望一些什么?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谁对她不是拿来可用弃无可惜?没有了plan A plan B她还可以有plan C。你有什么特别?你在奢望什么特别?甚至,你为什么还要在开口的前一秒为她的未来感到担心?
累了,是真的累了。她圆睁着的双眼终于疲惫地合上。“放我下去吧。”她说。
“送你回去吧。”
“不了!”她果断地拒绝,像是在报复性地补偿自己十年前仓促的应答:“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放我下车。”
周涛终于没话说了,周涛此刻短暂的沉默终于让她在这一轮中得到了一丝短暂的快感,这就够了。
“董卿。”在她愤然准备打开车门下车时,周涛终于叫住了她:“你知道一个成熟的人是不应该为了抵抗一件事而贸然去做另一件事的吧。”周涛指了指待开的车门,又摊了摊手。
后来她常想,要是她那一刻能听进去周涛说的话该有多好,明明她已经小心谨慎了那么多年。但是那一刻,情绪的喷涌已经覆盖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毅然决然地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把车门狠狠关上了。
(4)
在等待司机到来的寒风中,她想起了两年前,当时她也曾与周涛发生过争执,当时她也是像今天关门这样推开了周涛办公室的门,那时是因为周涛一声不吭地就请辞了春晚主持人的位置。
那时她也像刚才一样圆睁着眼睛,怒火中烧,却对上了一双再冷静不过的眸子。
“你最好想想你一会儿该怎么走出去。要不要喝茶?我给你倒一杯。”
“周涛!”她努力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怒火:“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前人摊了摊手,表情平静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如你所见,我斗争失败。”
“别用这套诓骗我,如果是你失败了你现在压根不会是这副表情,这次是为了什么,我想知道。”
周涛终于收起了嬉色,走回到了那把舒适的老板椅上,然后坐了进去,那是只有主任办公室才有的待遇。
“台里今年要改制重新竞聘了你知道吧,为了保住我的这把椅子。”
“那为什么要…”董卿话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果然,周涛为她的愚蠢不满地摇了摇头:“我说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李思思她公公…算了,我看你也没那么傻,你们平时关系挺好的。”
董卿没讨到口头上的便宜还要被倒打一耙,气不打一处来:“我和你可不一样!整天想得那么多。”
“是吗?”周涛把胳膊放回到桌子上,向前倾了一些,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我倒希望你能想得多一点,毕竟我走后下一个要被开刀的人估计就是你了,不过你得感谢我啊,找了思思这么一号人和你对抗,她很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
“呵。”董卿冷笑:“你让思思坐稳,那张蕾呢?你不是一向偏袒她吗?”
“这话不对。”周涛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偏袒过谁,我给过她机会的,但她争不过思思,所以没办法喽。”
“是吗?倒不如说你扶持她只是为了给你今天的失败增加砝码。干吗这样看着我?我有说错吗?”
“没有。”周涛摇了摇头:“你说的很对,我是在欣赏你如今的分析能力。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在关注别人的命运之前先关注关注自己,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办法,你有空多想想自己怎么活下来就行。”
周涛拿起笔和桌上的文件,这是一种送客的姿态。
“那你呢?”董卿今天偏偏想要逼问她:“我们周主任是怎么给自己安排活法的?把大家玩得团团转然后自己得利吗?”
“董卿!”周涛终于生气了,她把手里的笔扔在了桌子上:“麻烦你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要不是有我,你们有一个能上桌的吗?是,我放任大家去争,可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把节目做好,不就是为了让咱们中心的主持人能说得上话吗?我每天为了这些在外面承受多大的压力,而你们作为既得利益者,不体谅感恩我就算了,反而要来指责我吗?”
董卿于是不说话了,在心底里,她是信任周涛的这套说辞的,可周涛所做的一切都令她不安,这一次扔掉的是张蕾,下一次会不会是她呢?她害怕太聪明的人。
“好了。”周涛仿佛又看穿了她的心思和她的动摇,语气紧随着就缓和下来了一些,有点像是在哄小孩:“别担心张蕾了好吗,更何况我根本不明白你有什么立场去担心她,她是我这边的人,我自然会想办法去补偿她,我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我是绝对不会亏待和我站在一边的人的,倒是你真的应该担心担心自己,思思现在看上去是你那边的…但我们都懂,一旦一个团队里面的二号人物上来了之后…”
周涛重新拿起笔,用手做了一个将笔掰断的姿势:“总之,不管是用什么法子,还想要这个位置的话你就想办法保住喽,我管不了你们那么多,做什么怎么做全看你自己。”
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董卿一时气郁:“你就不怕我…”
“如果你有这个本事请随意。”周涛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又抬起头,笑了起来:“怎么,自恃清高的董小姐现在都准备自立门户了?不会吧?”
董卿没别的话可说了,但她又觉得委屈,委屈之余又害怕,就这样,眼泪不争气地就涌了出来。
“干吗?被我说中了?”周涛抬头看向她,觉得她这副样子好气又好笑,但还是抽了几张纸,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递给了她:“诺,擦擦吧。”
她气呼呼地接过纸巾来,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她郁闷地想,其实她没想哭的。
但那时候她还全然没有今日的清醒,所以周涛只用在从她的手上抽回纸巾时,说上一句“乖”,并在她的掌心不留痕迹地挠上一下,她的怒气就全然可以瓦解了。
多愚蠢,多愚蠢,她反反复复地想,几乎像是在和自己置气。是啊,她谁都怪不了,十年前是她自己主动加入这场游戏的,周涛给了她曾经承诺给她的一切。可为什么那个和她交易的对象偏偏是周涛呢?天知道她曾经对周涛这个人有过多少的美好幻想?这简直是造孽。
几声急促的“滴滴”声响起,她这才发现她叫的车已经是到了她的面前,suv的车座车门打开,里面竟还坐着一个她未曾想到会到来的人。
“你怎么来了?”
“到北京分公司开会嘛,本来想到家再给你惊喜的。”
她勉强咽下了那句不要自作主张,毕竟她现在这头正在战火纷飞,两头开战是兵家之大忌。况且,人总是需要一个盟友说说话的,盟友是一个状态词而不是一个形容词,例如在此刻,特指一个不在这个圈子里的,和她没有当下利益冲突的人。
所以她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5)
她和周涛曾经就是盟友,是真正意义上的盟友,但除了她们自己之外,应该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周涛的这一步棋下得精妙,人人都只觉她董卿是倪萍推荐上来用来制衡周涛的棋子,却没人知晓她董卿其实早已是周涛的麾下之臣。台里领导喜欢制衡,爱看她们女主持人之间明争暗斗,周涛便顺势做局遂了他们的意。平衡之道嘛,重点在于不能一家独大,这头起来了那头就得给点利,董卿这头拿到了春晚的入场券,周涛那头退而求其次地想有个奥组委的幕后好位置自然不能不批,董卿这头坐到了“当家花旦”的位置,周涛那头自然得封个文艺中心副主任制衡一下。反正嘛,领导是无所谓两个帮派的头头是谁的,只要力量平衡又互不服气,这头的事就算搞定了。
所以在台里,她和周涛的关系是不能显得太好的,但是太差也不可以。中国的官场职场很有特点,关系太密叫做抱团营私,关系太疏又会被担心有失体面,所以最好的状态就是营造出一种两派之间暗自较劲、互看不爽,但是为了给领导面子,又互给体面,不明面上较劲的样子,这样,领导既得了面子又得了安心,最快活。
她是不怎么会演的,但是周涛会演,而且会带着她演。戏得最过的是08年奥运会那事儿,也不知道怎么的,08年的事反而在09年发酵了,大报小报的非说她和周涛是水火不容,搞得台里甚至去找她谈了话,和她说不要太较劲要顾全大局支持周涛的新工作。她这头假装不情愿地答应,那头周涛明显也是被谈过话了,一转头就做主给她批了好几个大节目的一号主持位。董卿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很好笑,这些看似在灭火的领导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正在被周涛玩得团团转。再比如12年春晚那件事过去之后,周涛转头就竞聘上了大型节目中心的副主任,可台里明显是觉得这样的好位置直接就给了周涛未免对周涛来说太顺,顺手就把她的新节目的处决权调了过去,是要周涛作出一个退让大度的姿态来,也为了杀杀周涛的士气,周涛表面是作出了被受制的姿态来,转手就给她爽快地签了,到头来,她还得算欠周涛的人情受周涛的恩惠,周主任真有什么需要,她董卿自然是不能对着干的,不过这也能理解啦,是为了给台领导面子嘛。
所以很多时候,董卿确实是得佩服周涛的,谁能有这样的智慧,这样的魄力,把台里的资源当自己的人情送,原本的逆风局也能打成上上签。可另一些时候,她又本能地厌恶周涛,人人都说周副主任为人良善最不喜欢争权夺利,就算是上位都是时势造英雄,可只有她知晓周涛的城府和野心。董卿恨起来的时候想,她们是很不一样的人,她不喜欢周涛的做派,更不想和这样周涛扯上关系,可她缓过来的时候又想,其实没有周涛就不会有现在的她,世界上最应该感恩周涛的人就是她,如果说周涛令人不齿,那她算什么呢?她比周涛更惺惺作态,更令人作呕。
但归根结底,她还是得承认,她对周涛的复杂感情还是源于期待,她过于期待周涛的良善,周涛的理想,周涛的天才,但她自己也知道这其实是很难和在这个地方有所成就相关联起来的。可她确实曾经期待过并且一直期待着,期待又不犯法。
当然,最让她难以启齿和内心复杂的是她们之间还有着另一层关系,这一层关系的引起者她很确定绝对不会是她,虽然她曾经很渴望对周涛的接近。事情是怎么开展和演进的呢?其实她已经不太确定了,也许是从一次在车上未经预料的靠近开始,周涛用那双好看的眼睛雾气蒙蒙地盯着她,然后一切就变得顺水推舟了起来。董卿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想不明白周涛为什么要和她发展出这样的关系,她不相信周涛那样性子的人会真的耽于情爱,甚至于她认为完成情爱对于周涛这样的人来说很可能是一种自我牺牲。但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了,周涛要的是一种态度,是一种她完全屈服于她的态度,如果她为了她都能够做到赤体,又怎么需要担心她对她的忠诚呢?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董卿对于她们之间的关系感到更加绝望,可她不得不承认,周涛的这招“美人计”对她非常起效,有很多次她想要退出,都是因为周涛的“美人计”而被压下的,这并不是因为周涛的美色或是有什么特殊的床上技能,而是因为情爱这件事本身具有着极强的私人属性,这是一件需要全权交托的事情,也就是说,至少在那一刻,董卿是可以相信周涛是把她当作“自己人”的。其实是极其相似的话,但是在床上说就会比较有可信力,因为在董卿看来,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防备性是最低的,周涛那些太过聪明和理智的话出现在床上,就会显得比较可信,比较像是真情流露而不是精心算计已久,所以她董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能听进去。对于一个文艺青年来说,为情所驱总比利益交换体面多了,这是她董卿给她们的盟友关系在她自己这头盖上的遮羞布。
反正不管如何,事实情况就是,她们的盟友关系就这样坚固地确认了,而且得是“秘友”。
(6)
可周涛是有家室的,这是董卿心里的另一根刺,一个有道德良知的人不会做出轨这种事,所以周涛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也是缺乏道德良知的,当然,因为周涛的出轨对象是她,所以她显然也是缺乏道德良知的。
但事情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董卿接受周涛引诱的时候,她们都还是法律层面的单身关系,可周涛一转头就结婚了,她给董卿的解释是,这是完成她们事业计划必不可少的一环。回顾过往历程,董卿必须得承认,周涛说的的确没错,没有周涛的结婚生子退位,她董卿绝对上不来,当然她董卿上不来,周涛也拿不到幕后的位置。可是这事做得让董卿觉得像是喉咙里扎了根刺,虽然她始终只愿意承认她对周涛印象的改变是由一件件让她失望的她们工作中的事情组成的,但事实上,最具决定性的事件还是这件。在那之后,董卿再也没有喊过周涛涛姐,后来也很少像别人一样喊周涛周主任,在她心底里这是一种暗暗的抗争。她不愿承认那种情感是恨,因为这会让她自己觉得丢脸,她只愿意承认那种情感是鄙夷,一个对感情至臻至纯的人对一个肆意玩弄感情的人的鄙夷,并且她把这种情绪带到了对周涛工作的审视中来。怪周涛玩弄了自己的私人情感这种事情她是说不出口的,但是要是说周涛对盟友、同事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这种问罪法就合理多了,最好还是高风亮节地斥责周涛对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冷酷无情,比如那次为了张蕾。
而现在,她气是出了,怎么走下去却变得不太能明白了,她和周涛的绑定实在是太深了。
“你说要是有一个人在别人面前都是高风亮节与世无争,只告诉了你她的谋略野心,但也不是全部,是一小部分,你觉得这个人是欢喜你的呢?还是不欢喜?”她想不明白工作上的事只能又在感情问题上庸人自扰。
对面的男人摇了摇手里的杯子:“很难说,但是这样的人我可能会选择远离。”
她把接下来想问的那句:“那如果我欢喜她呢?”咽了下去。毕竟问面前人这样的问题是不大妥当、不大礼貌的也不大安全的,从这个层面来说,其实她和周涛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她突然插入的问话好像是打断了对面男人之前的喋喋不休,事实上因为她在想自己的事情,之前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于是略显歉意地说:“是不是我打断你说话了,你继续。”
“哦其实我是在说我离婚手续也办完很久了,你看我们…”
其实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一般过去她的回复不外是“我最近很忙”、“之后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其实坦白地来说她只是不想。她愿意屈尊降贵地与密先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像周涛的云先生一样的人来平衡一下她内心的不甘,但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祸害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士这样的缺德事她又是干不出来的,所以主动贴上来的密先生就成了不二的选择。可是和这种人结婚嘛,董卿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可现在既然她其它事情的局面已经被搞得一团糟,是不变也不行的了,这个问题此时的出现倒像是一条出路,一条她本不想选择的,但到底也算是条出路的出路。
“我想想吧。”她于是说。男人很有眼力见地从她的手上双手接过水杯,替她加了些水,倒得是不多也不少,量刚刚好。这种被服务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她在周涛那边是摆不出的,所以从自尊心弥合的角度来说,她也需要面前这个男人的存在。
(7)
董卿耀武扬威式地走进周涛办公室的时候,周涛正在接一个工作电话,所以看到董卿的到来,她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示意她要稍等一会儿。董卿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就被摔下去一半,但毕竟是她自己主动走进来的,现在走出去也不太合适,于是她只能假装漫不经心地在周涛的办公室里乱转。
书架上还放着许多年前她去云南时给周涛带的布偶娃娃,之前好像没在这出现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放上来了,旁边紧靠着的是周涛和女儿的照片,得是三年前拍的了,那时候香香还很小,周涛也比现在年轻。
可能是触景生情吧,她感觉自己的眼泪又快落下来了。
周涛终于在此刻打完了电话,一句话就能把她从伤春悲秋里拉出来:“哎,在别人办公室里就这样乱转可不太礼貌啊。”
她差点就忘了她们已经分手了,哦不,已经结束合作关系了,她之前肆意惯了。
还没走棋就被反将了一军,董卿悻悻地走回到客椅旁。
“不过是你的话呢我也不会太在意的。”周涛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眯眯地冲她摊了摊手。
假惺惺。她在心里暗骂道。
“给你送我的结婚请柬。”她果断出棋。
“哦?闪婚?结婚对象我认识吗?”
“不算闪婚,认识八九年了,名字在请柬上,你的朋友多,我还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前半句是九年前周涛结婚的时候向她说的,她记仇,一字一句都记下来了,今天全部奉还。
“看来你是没听懂我那天说的话。”周涛摇摇头。
“我一般会优先看一个人做的事而不是说的话。”她寸步不让地还了回去。
“所以是没有反悔余地了?”周涛认认真真地看了几眼请柬:“下一步准备做什么?生孩子?一个?两个?”
“关你什么事?”她回怼。
“当然关我的事啊,你要休假上不了节目,我找谁来替啊,张蕾管彤已经休假去了,思思?妮娜?”
“没想好。”她老老实实地说。
“那就想好了趁早告诉我一声,别打我个措手不及,这点义气你还有的吧?”
她勉强地点了点头。虽然明面上她们是解除了同盟,但她的的确确不想在工作问题上背刺周涛,事实上解除了私人关系之后,没了底气的人是她,要是在过去呢她还能假公济私地把周涛的私德问题带到对周涛工作的审判中去,但这会儿是不行的了,单凭良心去看,在大多数的事情上她的确更站周涛,更何况出于惯性,她从来都不想看着周涛输。
周涛又看了一眼请柬,用手晃了晃:“那天我还不能确定有没有空,台里你还请了谁?”
看来有没有时间是个幌子,适不适合去才是关键,跟着周涛这么多年,董卿不会连这点悟性都没有,她在这个问题到底属于私事还是公事中纠结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名单向周涛报了一遍。
看看自己是怎么对周涛的,再看看周涛是怎么对自己的,她愤愤不平地想,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想着不要让周涛为难,她简直恨自己的不争气。
“好吧,等我时间确定了下来告诉你。”周涛点点头。
这一轮下来她几乎是没占到半点便宜,于是她终于想起自己的后手,本来倒是无关紧要的。
“我要上春晚十一后的几期少评审,你能不能来?”
“哦?”周涛很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起来:“行啊,这点小忙职责范围之内,定下少人要补的日期通知我一声就行。”
呵,这个时候就不谈什么时间确定不下来了,董卿的心里头酸酸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毕竟这一轮她也不是输得彻底,向周涛主动提要求这种事情她之前几乎是从来没有做过的,反倒是之前周涛喊她上节目她随叫随到,这次多少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她想了想,原谅了自己今天发挥得不尽人意,噔噔噔地踩着中跟鞋走出了副主任办公室。
(8)
去留学是一步险棋,一步真正意义上的险棋,但董卿确定,这是一步她想下的棋。事实上现在的棋局几乎是无解的,她和周涛已经闹翻了,虽然说大家还保持着表面的体面,但失去了同盟约束的表面和平到底能支撑多久,她其实也不太确定,后起之秀们各个来势汹汹,背景样貌没一个逊色的,她留在这,只能是被不断蚕食地盘。
但这一步棋倒偏偏成了好棋,一个占得了上风的胜利者,往往是有人主动来找的,比方说这次就是周涛主动来找她而不是她主动去找周涛了,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恭喜。”周涛把两份休假申请单扔在了她的面前,一份是她的,一份是思思的:“长大了。”
她的心其实怦怦乱跳,但她假装淡定地低头玩指甲:“你教我的。”
是啊,可不是周涛教她的嘛,化敌为友,这一招周涛十一年前就对她用过,她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不过有时候走棋确实也需要一些运气,她这次算是运气比较好地撞上了。
“你说我是可以把这当作你的平均水平还是只是一次意外?”周涛毫不客气地揭穿她。
“都可以吧,目的达成了不就行?”
说来,她还要感谢那天给周涛送请柬的时候周涛顺口的提起,不然也行她连对思思这方面的试探都不会有。
周涛支起身子,把手放在台面上,身体前倾地面向她,这是很主动出击的姿态,她本能地放下了玩手的动作,这么近的距离下,她实在能撑的时间有限。
“你要想好了。”周涛说:“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能保证回来之后你还有位置。”
“大不了就没有好了。”她摊摊手:“我也不是一定要回来的。”
她的目光对上周涛的目光,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周涛眼里隐约翻涌的泪花,原来周涛是会为了她而哭的吗?或者说周涛是在为自己不再明朗的前途而流泪?
“我以为周主任会为我的结婚生子祝福。”快支撑不住的情形下,她故意说。可她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鲠住了,所以每个字都显得木讷且底气不足。
“如果你是我的普通下属我肯定会。”
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对于周涛来说到底不是一个普通同事一个普通下属吗?可是她如何全然相信周涛呢?周涛是那样聪明、那样理智、那样现实,十年来,在她与周涛爱恨交织的相处中,她曾经那样压抑、痛苦,只是为了这一点心软,她就要再次放下所有吗?
“对不起,周涛,我…”她咬着牙低下了头:“我还是想去探索一下人生的更多可能。”
这一年,她已经四十岁了,她人生最好的十年是光鲜亮丽的,是光彩夺目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样的光鲜亮丽下,她隐藏着多少的遗憾。是的,她其实没有资格去怪周涛,她对周涛的每一次责怪,其实根本上是对自己的责怪,她始终绕不开十一年前她与周涛做出的那个交易,那个交易是贯穿她十年职业生涯始终的。这十年,她的每一次获奖,每一次得到,都无法让她真正尽兴,她都会想起十一年前的那场交易,她始终怀疑是那场交易成就了自己,在这件事上她是心虚的,尤其是,当周涛和她发展出了那样的关系又毫不犹豫地与别人结婚之后,她愈发怀疑这场交易的合理性,对于她这样清高自傲的人来说,这种自我怀疑是致命的,是会令她自暴自弃的。这十一年来,她比台里的任何人都更拼命地工作,因为她比台里的任何人都更急于证明是自己的能力可以。可是十一年前的那场交易,就像是烙印在她身上的疤,她越急着抓,那印痕越深,除了出走、割断,她再没什么别的法子让自己心安。
这样的割断会让她变得更董卿,或是更不董卿,其实都没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时间,需要契机,需要推力让她刷洗掉曾经烙印在她身上的疤,这样她才有资格名正言顺地重新站回到周涛的面前,她才有资格变得不那么拧巴,或者是,变得更拧巴也无妨。
“周涛。”她定了定心神,从包里拿出当年她第一次坐上周涛的车时周涛递给她的车饰吊坠,她很认真地把吊坠放回到了周涛的手上:“这枚吊坠我现在还给你,我会平安,你也要。”
(9)
在美国的日子于她而言是一场全身心的休整,课程并不多,闲暇下来的时候她就去学校里的博物馆、美术馆闲逛,或者是拉着那些比她小上好几轮的外国学生们闲聊,她到底是要注意影响的,她现在这副大着肚子的样子是不适合和太多中国学生私交的。
就好像过去的那些明争暗斗都可以真的放下一样,其实确实没有什么不可以,她有钱,这是一个人可以在人世间肆意生活的根本,如果她可以再缺乏一些抱负,那么这样的生活简直可以一直延续。事实上,这不就是她一直自诩向往的文艺无争的生活吗?
十二月头上,她在洛杉矶生下了一个男孩,第一次当母亲,她实在是过于手忙脚乱,并且从心理上也无法快速接纳。一个孩子,尤其是一个婴儿几乎是需要他的母亲没有任何秘密的,可她偏偏又是一个独来独往惯了,并且有着太多自己的秘密的成年女人,最绝望的时候,她在摘录本上反复抄写下这样一段文字:“养育孩子的过程就是让渡掉部分自我人格。”但她那个时候还很难分清,她厌恶和烦躁这种生活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所以当春晚剧组第一次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实在是措手不及,她的生活简直在这一个月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变化让她对于自己重新登上舞台变得极不自信,如果不能做好倒还不如不做,于是她很冲动地拒绝了。这种由不知名的荷尔蒙趋势作出的冲动行为,让她在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是生活就是这样一场荒唐电影,就在她懊悔不已甚至思考还有没有挽回余地的时候,电话又响起了。
她接起电话,这次换了一个更加年轻的男声,甚至于年轻到让她不清楚到底是谁。
“董卿姐。”那头说:“台领导还是特别希望邀请您今年回来,另外台领导还有其它的事情想和您谈谈,是关于编制的事情。”
一次意料之外的、阴差阳错的胜利,却几乎是改变一切走向的。编制这个问题,台里已经说帮她协调了多年,但多年也没有过结果,哪怕是她过去一年能做三百台晚会的时候,说辞也始终是协调中。董卿在那一刻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周涛曾经说的权斗、制衡、退让、交换,甚至于她在那一刻品尝到了无与伦比的胜利的滋味,那是一种让人品尝后就会上瘾的血腥味。
她本能地、神出鬼差地停顿了整整十几秒,像是在进行某种思考,最后她终于说:“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回来。”
这是一场冒险,一场可能赌上她之前和之后全部职业生涯的冒险,但她是愿意赌的,一个职业主持人看到舞台发出的光就会像一只野兽闻到了血腥味一样敏感、贪婪,这其实是她的本能,更何况在刚才,她刚刚亲自品尝到了一口。蛰居在家,每天大家你好我好的日子的确当然让人感到精神舒适,可是归根结底她是一只野兽,一只和周涛一样的野兽,也许没那么凶猛和不择手段,但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她不知道究竟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还是在跟着周涛的这些年她已经潜移默化地被改变了,但当平静庸碌却略显善良无争的生活和危机四伏尔虞我诈却似乎可能暗藏着意想不到礼物和收获的生活共同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极其果断地选择了更危险的那一份,甚至于选择时那一瞬间目光的犹豫,都在下一刻被她当作了某种难得的砝码。
(10)
“周涛,别来无恙。”这是她回国后和周涛说的第一句话,从前她们的见面都是周涛先开口,如今她却偏要抢先。
“请坐。”周涛用下一句话抢回了自己的主动地位,其实明明是她约了周涛。
“欢迎你回来,想要什么节目的话我可以帮你。”是很熟悉的话。
但她绝不会再走一次十二年前的老路,由对方全权制定游戏规则的游戏,她不想再玩一次。
“我想要一档我自己做制片人的节目。”刚长成的小狮终于露出了它的牙。
“胃口这么大?”周涛笑了:“这个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
“但你可以帮我的,对吧。”董卿支起胳膊来撑着头,望着她说。
“那你能交换给我什么呢?”
“一个安分的下属,一个势均力敌的另一方势力,和以前一样。”
“我为什么非得选你。其它人的要价可都比你低。”
“因为你知道只有我有本事坐那个位置,不是吗?”她站起身,走到周涛的身侧,这家餐厅是她所熟悉的,却是周涛所不熟悉的,所以无论周涛佯装得再淡定,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她还是捕捉到了周涛一瞬间的紧张和不安。
“况且,现在是台里想捧我啊,周主任不会真的想和我势不两立鹬蚌相争吧。”
人的命运走向有时候需要很多机遇,比如在她出走打破了平衡的这一年,她几乎毫发无伤,反倒是天平另一侧被迫翘起的周涛哪怕努力得再多,却不断被忌惮被打压。是命运推着她今天还有机会来和周涛谈判的。
周涛交织在一起的双手手指微动了几下,董卿知道,这是周涛在纠结地思考。
“你可是我这次回来第一个约见的人。”在周涛的犹豫不决中她加码,是周涛曾经非常擅长打的感情牌,这次她一样可以打得出来。
“不如说说你的节目设想?”周涛终于说。
她于是重新坐下来,与周涛谈她的节目设想,这是她最熟悉的领域,她向周涛讲她的出发点,她的设想,她的可行性。
“好吧,可以成交。”周涛终于说,但又沉思了一下:“不过有附加条件,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显得比之前更好一些,你别误会,这么做是为了让上面心安。另外我手头的节目,我需要你来做主持人的时候你都可以来的吧。”
这些好像都并不是太过分的请求,想了想自己的新节目,董卿说:“成交。”
(11)
周涛在这一年重返了春晚主持人的位置,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征兆。也许是平衡和补偿真的有了实效,董卿想,毕竟台里刚刚给了她编制,又要支持她做新节目,总得也给周涛一点什么,但为什么是给了周涛春晚主持人的位置,或者由为什么周涛也选择接受了春晚主持人的位置作为补偿,董卿就实在是有点弄不明白了,但如今她的手头事情确实很多,又要做评审又要做主持还要抽出时间来策划她的新节目,她没功夫细想那么多。
网上开始炒她们的cp这件事出现得就更让她措手不及,从前到处都是说她们关系特别差的帖子,现在反倒反过来了,说她们情同姐妹倒是小事,竟还有说她们是情愫暗藏的,这事可就大了,因为她董卿曾经真的…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们现在除了是工作伙伴,清白得不能更清白。
曾经正确的事情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地点,到底算是正确还是错误就变得让人十分难以衡量了,况且,他们猜想的从来都不是事实,她和周涛之间发生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纯爱故事,当然,也并不是什么水火不容。
“你知道吗?现在外界传我们的关系特别好。”她不无忧虑地向周涛提起。
“哦?那可以啊,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她接不上话了,她隐隐地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但是…这不是就…”
周涛笑意盈盈地把手搭到她的肩上:“时代在变,事情在变,我们的位置在变,要解决的问题也在变,所以拥抱变化,OK?”
确实,从客观上来说在这会儿突然开始传她们的关系极好也不能算是空穴来风,因为自从她那次和周涛达成了新的交易之后,为了达成交易内容,她和周涛的关系确实是显得极好,好到完全超出了台里所需要的表面好的状态。连一直负责给她做发型的小妹妹都忍不住多嘴要问她一句:“卿姐,我感觉您最近和涛姐的关系特别好。”
是好啊,怎么会不好呢?好到她都不知道周涛为什么要在摄影师拍照的上一秒让她把胳膊放进自己暖和的毛马甲里。可她是享受这样的日子的,只要周涛能解决那些平衡、制约方面的外在关系,她有什么可不喜欢这样的日子的?从前她的郁闷来源常常都是周涛故意装出和她不熟的样子,故意无视她和别人走得近,故意在会上对她明褒暗讽…现在这些事情都可以不存在了,她喜欢周涛的新条款。
表现出与周涛的敌对对她来说其实从来都不算容易,要不是因为实在想不出真要两派相争了她怎么表现,她才不会大着胆子主动去和周涛谈新的交易。如今的情形,她是喜欢的,至于其它的更宏观的问题,就交给周涛去想好了。
但她确实没想到,她万万想不到,周涛会出那张让她不敢想象的牌,与当年她的暂时离场前还有几个来回的拉扯不同,周涛的离场是那么干脆利落,就像是一把掀翻了这局她不想再玩下去的棋局。
“为什么要走?”她问。
“你心里很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走的?”
“在你说准备做制片人的时候。”
“所以你说我们要和平共处,我们要关系更好都只是因为你早就想好了…”
“董卿。”周涛向前一步:“这是对我们都更好的选择,我走了他们就不得不把资源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在下一颗棋子入局之前,你有着大量的时间布局,你不用再担心你的新节目资源了。至于我,我已经在同样的工作岗位上做了这么多年,我也需要去寻求更多更新的工作内容去激发我的野心,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想得到的东西,但我知道在这里我一时半会是得不到了,所以我必须去外面找。你觉得我说让我们和平共处关系更好是预谋,是的我承认,因为我不想在今天看到外面满城风雨地去说是你赶走了我或者我斗争失败被你赶走,那些小报会怎么写网友会怎么说你都很清楚的吧?但是现在呢?之后我们还可以联系,我还可以帮你你还可以帮我,这些都是说得通的了不是吗?你也知道我们过去的关系是禁不起重查的。”
“十年宿敌握手和好,同事关系分道扬镳。应该是写这样的标题吗?周涛?”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终于又颓然地低下:“真时假假时真,真有意思。”
“你在怪我?”
“没有,我只是在怪自己。”
“董卿。”周涛又走上前一步:“我问你,如果我们中真的只能有一个人留下你会选谁?”
“又如果在我离开和你做不成节目之中选呢?”周涛又问。
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能像之前那样呢。”她带着哭腔微弱地开口。
“这是小狮做出的选择,董卿。这片草原只有这些资源,小狮选择了长大,就必须要选择离群或者赶走狮王。”
周涛顿了顿:“但作为被赶走的老狮王呢,我还是可以送你几句话。成年雄狮的世界可比幼狮的世界残忍多了,不是靠可爱、乖巧就可以活命的了,一只成年雄狮承担着保护一个族群的任务,为了你的族群,你必须奋力撕咬,总之,你很快就会见识到的。”
(12)
她的确很快就见识到了,为她的新节目做宣传拉赞助几乎是快要了她的半条命。听说是她去拜访,大多的合作商都很卖面子,可是合照一拍签名一签,几乎就都没了下文,十几次之后她明白了,那些人不过是看中了她作为名主持人的这块招牌,可他们并不信任她作为制片人的能力,这也怨不得别人,她确实是没有过节目策划成功案例,并且新节目还有些偏阳春白雪,没几个赞助商敢有这样的魄力。
赞助谈不下来节目就迟迟不能开拍,一来二去的,连办公室的人都走了个精光,新节目不录制就批不下来项目经费,她拉来的这些又大多是没有正式编制的,要靠项目经费提成吃饭,她这样耗着人家,就算是再热忱的理想主义者,也很难坚持下去。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个默不作声从一开始就跟着她的小女孩也决定走的时候对她说:“卿姐,对不起,但是也希望您能体谅我们,我们和您不一样,您输得起我们输不起。”
那个女孩说得其实没错,她有钱有地位,什么都输得起,最不济是退回去重新做主持人,虽然这一来二去的失败可能让台里不开心,但完全弃用倒是不太可能的,混口饭吃安全退休简简单单。可这些跟着她的人呢大多都是年轻人,还在寻找事业的突破口。她既是愧疚,便更努力地出去跑合作,但有些事还真不是努力就能解决问题的,她又跑了一圈,依旧是颗粒无收,就连她曾经做主持人接触过的那几个赞助商她都去跑了,可人家给她的说辞不外乎是自己没这个权限做这个决定,还得要进一步上报审议。一来二去的,她自己心里头也动摇了,也许她想做的节目不过是自己喜欢罢了,市场不会认可。
周涛的电话到得恰逢其实。
“下周三晚上?有没有空?”“不用带别人,就你自己来。”“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是我一个老朋友,北汽的老总。”“也不用特意打扮,你人来就行。”
她迟疑地放下电话,倒不是她不信周涛,而是因为她最近失败的次数实在太多,让她难以重新燃起希望。不过周涛确实是个拉赞助的好手,这她知道,当年周涛副主任的位置能坐稳,可能一半都要归根于周涛高超的拉赞助本事。
但周涛鲜少让她参与进这些事,准确地说,好像是没有。她在周涛手下的日子虽然忙,但几乎可以说是单纯,是真的只需要没命地做好节目就好,最大尺度的对外社交,基本也就是陪那些已经谈好了的赞助商吃吃饭,所以她不懂这些,几乎算是情理之中。
进包厢之前,董卿提前吃了好几颗醒酒药,她预计会是一场大战,甚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事实上,她迎来的宾客除了周涛只有徐总和市场部负责人两个,几个人坐下来之后,北汽老总的第一句话是:“明天还要开会,咱们就喝茶吧,不喝酒了。”
这实在是让懂了点世故但还少了些见识的董小姐瞠目结舌。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周涛能和人家搞好关系的原因。周涛看起来不卑不亢,实则每个马屁都能拍到人家的心坎里去,锦上添花不难,难的是雪中送炭,人家老总的女儿喜欢某个明星,周涛之前就给人家送这个明星内场第一排的票,人家老总之前公司银行贷款需要牵线搭桥,周涛就给人家找到了联络渠道,总之周涛送的都是些稀缺资源,而且应该说不是送,是往来。
周涛和她并肩站着送两人的车离开。“明白了?”周涛问。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她是个聪明人,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明白了。”
原来拉赞助谈合作从来都不是一件她要去求人的事情,把自己放得越低,别人越会觉得这原来是一件你有求于他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展现出自身的价值,让人家主动来竞拍你。就像在饭桌上,面对周涛说希望投资《朗读者》的请求,人家徐总就一句:“没问题啊,你的眼光我相信,之前给我们市场部推荐的项目宣传效果都很好的嘛,这样,小董你加一下我们市场部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之后直接联系好吧。”合作的根本是互惠互利,看中你这个人可能带来的资源也好,看中这个节目可能带来的资源也好,总之有利就有人蜂拥而至。
“董卿。”黑暗的车座中,周涛叫她的名字,这是她四年来第一次重新坐上周涛的车。在这样熟悉的、暧昧的氛围里,在周涛这一声出其不意的温柔呼唤里,董卿必须承认,她一下子晃了神。甚至有那么一刻,她怀疑周涛是想向她要回报,周涛想要她作为回报,就像她在之前几次和别人谈赞助时隐隐约约感受过的,况且周涛并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
“刚刚在想什么?”她回过神来,周涛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回过神来,她选择诚实地开口:“我在想周主任这次帮我需要什么回报。”
她一般会在两种时候用到周主任这个词去称呼周涛,一种时候是为了表示讽刺,一种时候是为了表示服气,这回明显是后者,虽然周涛已经不再是她的主任。
“那思考的结果呢?”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和周涛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了,所以在回答问题上,她自然没有底气像从前那样肆意。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互看不爽但朝夕相处和冰释前嫌但渐行渐远究竟哪个更糟糕?但反正她现在是根本没有了选择前者的权力,这是她自己为了要另一些东西亲手锻造的。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在黑暗中,她认真地望着周涛那深不见底的漂亮的黑眼睛:“我会认真做好《朗读者》,以一千倍一万倍的努力,让你今天的投资翻倍。”
黑暗中,周涛慢慢伸出左手来,摸了摸她的棕发,董卿确信,在那一刻,周涛是带了一点眷恋的,但董卿又从她的眼睛里看出,自己给出的一定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你长大了。”周涛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但事实上,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刚刚拒绝了什么。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流泪,她不想遮掩,她遮掩不了,这是她和周涛共同经历和拥有过的记忆,这是她最隐私的,最甜蜜的,但也是最屈辱最不甘的记忆。她其实多么,多么渴望周涛的肌肤还能触上她的肌肤一下,她其实多么,多么渴望能用她的唇再次碰到周涛的唇一下,刚刚,刚刚她差一点就要旧梦重温了。可是她不能这样,她是一头成年的狮子了,她不能只靠可爱、乖巧活命,她花了十年沉溺,又花了五年走出,她当不了攀缘的凌霄花,更无法认同走捷径,虽然这样能让她得到周涛,可她知道这样永远无法真正地得到周涛,甚至会失去自己,所以她不能这样,一定不能这样。
黑暗中,那个周涛曾送给她,而她又曾返给周涛的车镜吊饰在她们之间微微作响,那是来自过去的声音。在这样的回响中,她一遍又一遍地流着泪告诫自己:你一定要把朗读者做好,一定一定要做好。
(13)
后来,节目果然很成功,她于是很高兴,觉得终于对自己和对他人都有了交代,周涛也发消息来恭喜她,周涛说她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故事到这儿都还是万里无云、天朗气清,但很多事情的发生往往是突如其来,却又命中注定的。她后来常想,那一年朗读者播到最后时那一个插曲,就是某一种预警。从性格上来说,她天生不如周涛谨慎,不如周涛周密,遇事,她又往往太急,喜欢急功近利,这决定了在某些方面,她天生是一个跛子,哪怕她通过看别人跑学会了跑,她的行为也永远无法是足够自然的。但偏偏在山顶,在成年雄狮的世界里,这样的缺陷是致命的。
她在第十二期播出时将节目的链接发给了周涛,她本意是为了得到表扬,又也许是一种回应,总之,北汽徐总这个赞助是周涛帮她拉来的,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周涛一个回应。她请了徐总上节目,做了朗读嘉宾,这本是有点不可思议的,也是她过去万万做不来的,可她确实很感谢徐总,没有徐总救她她就做不了这个节目,而且她又想,这是周涛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她拉到的赞助,她不想欠周涛的,甚至想帮周涛再多做一点人情。于是,在播出单上,她神出鬼差地就写上了徐总的名字,这对她来说是比较容易的,她是个制片人了,制片人几乎有决定节目播出内容的全部权力。一个人情,又或许算某种讨好?但这并没有什么所谓,她现在待在雄狮的世界,她每天面临的挑战和威胁数不胜数,在她终于走到了当年周涛所在的位置的高度时,她突然就发现其实当年周涛做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了,甚至可以说是清流。
可她这头链接刚发过去,周涛的微信电话下一秒就立刻响起。
“董卿,有些事我只想再教你最后一遍。”隔着手机,董卿也能听出对面的声音在气得发颤,可周涛为什么生气,董卿并不能明白。
“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电视节目中去,这叫公器私用,是很严重的罪名。”
她被骂得有如当头一棒。
“我只是在做你做过的事。”她本能地像从前一样嘴硬,她以为利益交换是周涛教会她的事情。
“胡说!”那头周涛的声音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你见过我让冠名商以嘉宾的形式出现在节目中过吗?董卿!我一向认为你只是脑子不清楚,品质是好的,但今天我发现是我看走了眼。而且我告诉你,你的手法很低级、愚蠢,如果这就是你全部的功力了,那我告诉你我们最好不要再有联系了,我怕我有一天会被你引火烧身!”
董卿有很多年都没有被人这样劈头盖脑地训过了,哪怕做《朗读者》已经让她的承受能力翻倍地提升,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本来不想说的话也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周涛?我知道徐总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想让他开心让他满意,我不想欠你的,我想多给他点东西把这段关系维护下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得…”
董卿哽咽住了,说不下去了,但她说着说着,也就逐渐不自信起来,于是停顿变成了某种必然,电话那头,周涛也久久地没有说话。
“我知道错了,不会有下次。”长久的沉默和思考后,董卿终于说。
“你的出发点没错,但错在手段太低级。”周涛终于开口说:“事实上你是因为懒惰,又或者说是在心底里还是看不起这样的交换。你明明找千百种方法去让北汽让徐总开心,你可以给它加软广,给它年会站台,甚至可以给他女儿送票,怎么着都行,可你都没选,你选了你最不费力气的这种。电视是一个面向大众的生产工具,内容的公正、内容的品质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们传播出去的每一个字都是占用了电视观众一秒钟珍贵的时长,你必须以最最审慎的态度去看待。我没有告诉过你吧,我从前选你,是因为觉得你对电视是最敬畏的,所以,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这些话,她之前几乎是从来没有在私人场合从周涛口中听到过。从前,周涛几乎将所有的正义、理想、信念都放在了人前言说,向她表露的,从来是那最不为人知的世故、城府、多思,以至于她在很多时刻真的曾经怀疑过,周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这一刻周涛所说的话,实在是让她觉得感动,甚至于好像她做了一整季的痛苦、迷茫、幻灭,都在这一刻找到了支点。
“对不起,是我错了。”
“还有。”周涛叹了口气说:“不要轻易在公开场合为一个人背书,如果不得不,就摆出是为了公不得不的架势或者缺乏足够信息才这么做的姿态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说的不只是这一件事,别的事儿你也该聪明些,不然到最后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她认错:“那这次…”
“谢谢你的礼物。”周涛果断地说:“看来音乐季下一季的赞助是不用我怎么费心喽。”
(14)
但是周涛后来再也没有给她介绍过合作资源,再也没有。很久之后她回想,可能周涛才是那个真正有原则的人,周涛可以以最清醒的头脑看清每一个人的质地、私心、能力,很多时候,周涛其实是不会相信从别人口中说出的任何借口、解释的,但周涛也几乎从不会去和对方争执,因为周涛认清人性,周涛从不指望着救赎任何他人。在风险来临,周涛只会以最快的速度和最清醒的头脑逼迫自己回撤。
所以对于周涛来说,道歉是无意义的,甚至连那几句教导都是周涛额外附赠给她的。这个世界很现实,她们已经不是盟友,而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周涛不会容忍她的愚蠢,一点也不会。后来她们会作为朋友吃饭,作为朋友寒暄,但像当年周涛主动打电话来给她介绍合作伙伴的事情,周涛却是再也没有干过,或许周涛只是觉得雄狮成年后并不需要这样的馈赠了,但更大的可能,董卿后来想,还是因为她当年最终还是让周涛失望了,她过了周涛设定的前几关,却最终在周涛没有想到的地方摔倒下去了。但这最后一关确实是很难过的,在没有见识到野兽世界前有理想有坚持是很简单的,真正困难的是在阅尽了千帆,见识了周围太多的名利、捷径之后,依旧能够坚守自己的底线。在这一点上,周涛做得似乎比她更好,又或者说,周涛比她更有智慧去平衡好这些事情。
过去的已经再难挽回,但她至少永远记住了那一句“我选你,是因为觉得你对电视是最敬畏的”,这句话在后来她的前夫东窗事发,她被迫选择自己出路的时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于是选择提交上去了自己的停播申请。
她的生活里后来其实有很多糟心事,争抚养权、儿子上学…她后来终于明白了,那一年她开口问:“你说要是有一个人在别人面前都是高风亮节与世无争,只告诉了你她的谋略野心,但也不是全部,是一小部分,你觉得这个人是欢喜你的呢?还是不欢喜?”是真的问错了人。一个有城府,却不欢喜你的人,是半点痕迹也不会露出来的,而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会告诉你世界的真相,告诉你要有谋略,鼓励你要有野心,她会希望你长大,哪怕你长大后会成为一只与她争食的雄狮,她也愿意让你长大。
但那种爱究竟是一个个体对另一个个体的爱,还是一个个体对同族群延续下去的爱,是不十分分明的。雄狮看中了一只小狮,究竟是因为它爱它,还是因为它从它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又或是因为它从它身上能看到它们族群的未来,这其实很难说,但她曾是那只被选中的小狮。
在无人知晓的黑暗里,她曾偷偷牵过她的手,她曾在明面的暗讽之后又偷偷递给她一颗糖,她曾在人前与她争锋相对,却在人后为她多备上一件衣裳,她曾经笑她清高正如她恨她世故狡猾。
但她选择了她正如她也选择了她。
秘密的友人啊我那前行的指引,我那照明的镜子,我那无言的颂歌。
我会在何时重新闯入你的领地你又会如何待我?
撕咬也罢驱逐也罢,都是我们熟悉的方式。
可我真的想念你啊,我的秘密友人。
*下接周涛视角的《野心》
【辛甘秦愿】星③
会ooc,不喜勿看
故事是我编的,辛甘秦愿是真的
为爱发电,请勿up蒸煮
“我们每一个人啊,存在,为自己闪耀就好,像星星一样。”
闹钟在开始响的一瞬间,就立马被辛芷蕾按掉了。清醒之后,一个鲤鱼打挺,辛芷蕾从床上坐了起来。
为了今天中午的饭局,辛芷蕾可是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要知道,这可是辛芷蕾回家后第一次再接触到她心心念念的设计项目。
辛芷蕾看了看吃饭的地址,发现离她这不远的中餐馆,于是决定今天绿色出行,骑着小电驴去!
辛芷蕾是个百分百遵纪守法好公民,刚要把头盔戴上,发现散着头发不太美观,索性把头发半扎了起来。
“小小滴人儿啊,...
会ooc,不喜勿看
故事是我编的,辛甘秦愿是真的
为爱发电,请勿up蒸煮
“我们每一个人啊,存在,为自己闪耀就好,像星星一样。”
闹钟在开始响的一瞬间,就立马被辛芷蕾按掉了。清醒之后,一个鲤鱼打挺,辛芷蕾从床上坐了起来。
为了今天中午的饭局,辛芷蕾可是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要知道,这可是辛芷蕾回家后第一次再接触到她心心念念的设计项目。
辛芷蕾看了看吃饭的地址,发现离她这不远的中餐馆,于是决定今天绿色出行,骑着小电驴去!
辛芷蕾是个百分百遵纪守法好公民,刚要把头盔戴上,发现散着头发不太美观,索性把头发半扎了起来。
“小小滴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呐~”辛芷蕾横着小歌,一路悠哉悠哉的骑着她的小电驴,路过的风拂过漏在头盔外的发丝。看得出来,辛芷蕾很期待她的大项目!
一路逛荡到了吃饭的地方,辛芷蕾定睛一看,好家伙!高端大气上档次!再看看自己——休闲衬衫加直筒牛仔裤。
“只知道是吃中餐,没人跟我说是这么高端一地儿啊。我这一身......没事儿,主打一个搞艺术的复古感!”辛芷蕾觉得自己这一身只是不严肃,但是不寒碜,还是能拿的出手的。做完心理建设之后,就自信的走了进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欢迎光临~一位吗?”
“有预约了,姓秦。”
坐到座位上,辛芷蕾发现这餐厅里竟然还有背景音乐,是她最近很喜欢的邓丽君的《星》。
听到这首歌,辛芷蕾心情也平静一点了,开始准备待会的自我介绍。
“秦小姐是吧,这边请。”
“好的,谢谢。”
辛芷蕾本来在专心捋材料,听到对方到了就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
“真的是她!”辛芷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可能从知道对方也是位“秦总监”之后,对这次见面的期待,就不单单是因为项目本身了。
果绿色长裙,搭浅色西装外套,秦岚朝辛芷蕾走来的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辛芷蕾的心上。
“你好,我是秦岚。”秦岚走到辛芷蕾旁边,朝她伸出了手。
在辛芷蕾的脑海里,邓丽君温柔的歌声与秦岚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啊 星也灿烂 伴我夜行给我影”
“你好,我是秦岚”
这两道声音,让辛芷蕾久久不能回神。
辛芷蕾觉得,她好像遇到她的星星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好?你不舒服吗?”秦岚看着呆坐在座位上,半天不说话的辛芷蕾,心想“这小孩,好像真的有点呆”。
一听见秦岚问她,辛芷蕾噌一下站了起来。
“啊,啊,抱歉秦总监,刚刚我走神了。我是辛芷蕾。”
“昨天...昨天见过的。不知道姐姐还记不记得我......”
辛芷蕾不想把自己和秦岚,就这样定义成,单纯的待合作伙伴关系,所以后一句的“姐姐”是她的私心。
“我当然记得你!但是你先坐下,咱俩坐着聊,坐着聊。”秦岚忍不住想着,这小孩,傻乎乎的。
“噢噢!好好,坐,坐。没想到姐姐还记得我。”辛芷蕾内心一阵窃喜。
“我只是比你大了几岁,不是老年痴呆!怎么可能昨天见得人,今天就忘啦!”秦岚看到辛芷蕾呆呆的样子,就莫名想逗逗她。
“只是有点受宠若惊,没有说姐姐不好的意思!”辛芷蕾生怕给秦岚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连忙解释道。
“逗你的!还当真了。你是在那做前台?然后兼职设计师?”虽然秦岚觉得辛芷蕾不可能是前台,但是暂时没想到是什么人会一直在酒店大厅里溜达,并且还能管办理入住的事儿。
“没有,酒店的工作是我家里安排的。设计是我原来的专业,但是家里想让我在公司里任职,所以只能自己来接一些小的设计项目。”
秦岚心下了然。“你有准备你之前的一些设计作品吗?”
“作品,对!这是我之前参加过的比赛,还有参与的项目。”辛芷蕾差点忘了她是来干正经事业的,都怪海璐姐,非要拿什么相亲来逗她!
秦岚看过辛芷蕾的材料后,发现以她的设计能力,接手这个项目绰绰有余,果然能让涛姐推荐的人,肯定不一般。
分析完能力,秦岚开始打量辛芷蕾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像是察觉到了秦岚的目光辛芷蕾产生了一种危机感,“秦姐姐,虽然我没有进入设计公司,但是我的能力是没问题的,并且这个项目我也已经大致了解过方向了......”
秦岚看着一直在毛遂自荐的辛芷蕾,眼睛不禁越睁越大,她第一次发现还有人能和她一样这么能说。不过总体来说,这小孩,虽然反应慢了点,但是对工作还是挺上心的。
终于,长篇大论之“姐姐,我很厉害的,快选我”终于被辛芷蕾陈述完了。
在辛芷蕾期待的眼神中,秦岚开口说:
“小孩儿,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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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又轻松的一顿“工作餐”结束后,秦岚又回到了公司。
秦岚看着窗外,时不时有几只麻雀停在窗边的树梢上,这让秦岚想起了自己说“合作愉快”时,辛芷蕾那明媚到晃眼的笑容。
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了,尽管和辛芷蕾的见面,也是带有工作性质的。但是秦岚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跟辛芷蕾相处时的感觉。
跟辛芷蕾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那层厚重的乌云都散去了,漏出了整片星空。
愣神片刻,秦岚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这时候的她只能是“秦总监”,不是秦岚。
元宵节快乐!
愿灯火璀璨,万家平安
北京
虽说已经是春天了,但是近日北京也跟着降温,前几日拿出来的薄衣又让李修平叠的整整齐齐放回了衣柜,把今天海霞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挂好,爱人还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在嘴边轻轻落下一吻是多年来不变的习惯,李修平满足的换好衣服去给海霞做早饭。
今日元宵节,拿出前几天提前买好的元宵,两个人都不喜欢那些新奇的口味,所以每次都是买传统芝麻馅的。
李修平轻轻把包装撕开,把元宵丢进锅里,转小火煮着,走进了卧室,海霞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手间洗漱,李修平转了个身,放轻了脚步朝海霞走过去。
“醒啦~”李修平从后背抱住正在刷牙的海霞。
“嗯~”海霞嘴...
愿灯火璀璨,万家平安
北京
虽说已经是春天了,但是近日北京也跟着降温,前几日拿出来的薄衣又让李修平叠的整整齐齐放回了衣柜,把今天海霞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挂好,爱人还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在嘴边轻轻落下一吻是多年来不变的习惯,李修平满足的换好衣服去给海霞做早饭。
今日元宵节,拿出前几天提前买好的元宵,两个人都不喜欢那些新奇的口味,所以每次都是买传统芝麻馅的。
李修平轻轻把包装撕开,把元宵丢进锅里,转小火煮着,走进了卧室,海霞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手间洗漱,李修平转了个身,放轻了脚步朝海霞走过去。
“醒啦~”李修平从后背抱住正在刷牙的海霞。
“嗯~”海霞嘴里含着牙膏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嘴角却溢出笑意。
“ 我给你煮了汤圆,一会去吃”李修平轻声细语的说道下巴在海霞颈窝间蹭了蹭。
“好”
“周涛~”董卿刚睡醒坐起来看见身边的人没了身影却还留有余温。
“哎~”周涛正在厨房煮汤圆,听见董卿声音吓得手一哆嗦搞破了一个汤圆,周涛皱了皱眉头把破了的汤圆盛了出来。
“怎么了?”周涛擦了擦手走进卧室。
“不是说好今天多睡会吗?”董卿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嘟了嘟嘴说。
要说董卿私下和在外还真是完完全全两个人,别看她每天在外头那么高冷,一到周涛跟前儿就软的不行。
“今天元宵节啊,我起来给我们卿卿煮元宵吃呀~”周涛满脸宠溺的拿手勾了勾董卿的鼻子。
“什么馅的?”董卿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看书看的有点晚了。
“你尝尝就知道了,快起床~”周涛拉了拉董卿 。
“还卖关子,我猜肯定是芝麻馅!”董卿一脸肯定的起了床。
“今天还得上播?”李修平把盛好的元宵上面撒了一点白糖,端上了桌。
“嗯,还好晚会是录播要不然今晚指不定几点回来呢~”海霞搓了搓手满脸期待的看着李修平端上来的元宵。
“晚上我去接你”李修平把自己碗里的元宵又盛给了爱人几个。
“你也吃嘛,别给我了”海霞把李修平盛过来的元宵又送了回去。
“……”李修平看着海霞低头吃元宵的样子怔了怔,放下勺子站起来俯身贴过来,手撑着桌子。
“嗯?”海霞愣了愣看着李修平贴过来的脸,随后带上了甜甜的笑。
“甜吗?”李修平温声问道。
“那当...唔...”海霞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被李修平堵上了嘴唇。
元宵吃的嘴巴黏腻腻的,甜甜的芝麻香气在唇齿间来回串荡,吻得海霞有点喘不上气李修平才放开。
“花好月圆”李修平满意的笑了笑。
“比翼双飞...”海霞羞红了脸。
“卿卿~”周涛把碗端出来叫了一声董卿。
刚煮出来的元宵还冒着热气,白胖胖的元宵上面撒了一小把桂花,元宵的香气伴随着桂花的花香,吊人胃口。
“哇塞,还放桂花了?这又是跟哪个好妹妹学的啊?”董卿一边调侃周涛一边坐下。
“哎?你又来了!”周涛一听好妹妹这仨字就想起来前阵子因为百花迎春录制花絮被董卿赶出家门睡楼道的事情就后怕。
“切~”董卿舀了一勺白糖撒了上去。
“哎哎,你少撒点,你先尝尝什么馅的~”周涛挡住董卿又要撒糖的手。
“噢~”董卿放下勺子,咬了一口元宵,竟然是蜜桃馅的。
“怎么样?”周涛笑嘻嘻的看着董卿。
“这怕不是你做的吧?”董卿一脸惊奇的舔了舔嘴唇抬头看向周涛。
“喜欢吗?”周涛歪了歪头。
“差点东西...”董卿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差点什么?”周涛有点疑惑。
“你过来...”董卿抿了抿嘴一脸严肃的看着周涛。
“怎么了?”周涛往前凑了凑。
“唔...”董卿往嘴里咬了一口元宵,甜蜜的蜜桃馅在口中绽放,随后抬头吻住周涛,唇齿相碰,甜蜜的香气四溢。
“怎么样?甜吗?”董卿嘿嘿的笑了一声。
“甜死了!”周涛无奈的笑了笑,抹了一下嘴唇。
“周涛!”
“又怎么了?”
“元宵佳节逢佳人”董卿笑了笑,抬了抬眉头想让周涛接下一句。
“明月与卿相皎洁~”
2021.2.26
囍.
亲爱的朋友们,我要开学啦,可能再更文就是两周后啦~好舍不得阿...
太难过了...
等我回来!
晚安💤
《萍》五
被催更了,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更新来啦~
上文回顾:周老师来送温暖啦~
“叮咚”周涛知道董卿家门号以后二话没说拿着红花油就冲出了门。
“来啦”董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有点喘的周涛。
“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周涛看了一眼董卿提着的脚,脚踝处早已经红了一片。
“就是还没消肿,还是疼....”董卿看了一眼肿着的脚踝,皱了皱眉头。
“进去吧,我给你上药。”周涛进来扶住了董卿,顺势带上了门。
“嘶!”董卿一只脚搭在周涛腿上,周涛拿手轻轻碰了一下就疼得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碰疼你了”周涛连忙道歉。...
被催更了,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更新来啦~
上文回顾:周老师来送温暖啦~
“叮咚”周涛知道董卿家门号以后二话没说拿着红花油就冲出了门。
“来啦”董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有点喘的周涛。
“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周涛看了一眼董卿提着的脚,脚踝处早已经红了一片。
“就是还没消肿,还是疼....”董卿看了一眼肿着的脚踝,皱了皱眉头。
“进去吧,我给你上药。”周涛进来扶住了董卿,顺势带上了门。
“嘶!”董卿一只脚搭在周涛腿上,周涛拿手轻轻碰了一下就疼得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碰疼你了”周涛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董卿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等会上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周涛柔声说道。
“嗯”
看着周涛细心地给自己上药,还轻轻地吹着,董卿的脸有些热,这还是第一个老师对自己这么好,可是周涛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好了,这个药要每天涂知道吗?”周涛把盖子拧好放置在桌子上。
“嗯,知道啦”
“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就告诉我,我过来帮你”周涛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一个学生这么好,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对董卿好。
“谢谢你,周老师”董卿抬头笑了一下。
“嘿嘿,不客气,那你早点休息,老师就先回去了,有啥事给我发微信,打电话也行,千万不要一个人忍着知道吗?”周涛笑着揉了揉董卿的头。
“啊嗯,知道了...”董卿被周涛这一揉头给惊到了,有点害羞的低了低头。
“哎呀!”周涛站在原地摸着口袋愣住了,表情有点复杂。
“啊?”董卿被周涛这一喊吓了一跳。
“怎么了周老师?”董卿小心翼翼的问。
“我...钥匙没拿....”周涛也是佩服自己,着急麻黄的连钥匙都忘了拿,周涛扶额尴尬的看了一眼董卿。
“那要不周老师您住下吧,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董卿挠了挠头。
“不好吧...”周涛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反正现在这么晚了开锁公司的估计也关门了,不如您先住下,明天不是周末吗,明天白天您再出去找开锁公司”
“那好吧...”
.....
“董卿,你自己一个人怕不怕?”周涛坐在床上看着正在擦头发的董卿。
“不害怕啊”董卿笑了笑。
“你这样擦要擦到什么时候才能干嘛,我给你吹头发。”周涛从床上下来,把桌子上的吹风机插上电。
“谢谢老师”董卿愣了愣,其实她只是想多拖延一点时间,她虽说嘴上留下周涛住下来,可是还没有做好要和自己老师睡一个床的准备。
温热的风吹过头发,吹过董卿的脖颈,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周涛温热的手在发丝间穿过。
热风吹的董卿有点困,频频点头,周涛见状关了吹风机,给小姑娘把头发梳顺。
“好了,去睡觉吧”拍了拍董卿的肩膀。
“晚安”
“晚安”
半夜
“妈妈....爸爸....”董卿迷迷糊糊的叫着,把手放在了周涛腰上,手紧紧地攥着被子
“董卿?”周涛睁开眼看着董卿满脸的冷汗便断定这孩子估计是做噩梦了。
“别走...”董卿皱着眉头的样子让周涛揪心。
“董卿,董卿?”周涛轻轻唤她。
“别走,抱抱我...”董卿带了一丝哭腔。
“不走不走”周涛只好顺势抱住董卿,手轻轻拍着董卿的后背。
“唔...”董卿就这样在周涛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睡了过去。
周涛看着外表坚强乐观的董卿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知道董卿是一个人住以后更加佩服这孩子,没想到这孩子是把自己伪装起来了,实际还是个会想爸妈的孩子罢了。
董卿醒过来的时候只是依稀记得昨天晚上有个人好像抱着自己睡的觉,董卿看了一眼旁边,仿佛还有周涛睡过的温度,不过昨天晚上真的睡得好舒服,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卧室,就看见在厨房做早饭的周涛。
“周老师,早”董卿笑着打招呼。
“早啊,你醒了啊,快洗漱吃早饭吧”周涛转过身笑了一下。
“好,谢谢老师啦”
“不好意思哈,我其实不是很会做饭,你凑活着吃吧”周涛把粥端上桌,又把两个煎的有点糊的鸡蛋推到董卿面前。
“没事,我不挑!”董卿笑着夹起了一个鸡蛋咬了一口让董卿至今难忘的是那满嘴的鸡蛋皮,但是为了周涛的面子还是吃了下去。
“怎么样?”周涛满脸期待的看着董卿。
“好,好吃!”董卿费劲的咽下这口煎鸡蛋(鸡蛋壳)
“嘿嘿,那你多吃点,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周涛说着把自己当鸡蛋也夹给了董卿。
“嘿嘿,谢谢老师”董卿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粥。
“等会我出去找开锁公司了,你一个人行吗,不行的话我等会再回来?”周涛喝了一口粥抬头问。
“没事没事,您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而且我也不出门。”董卿摆了摆手。
“行,那个药一天要抹三次,不能忘了哈”周涛点了点头。
“嗯嗯,还是要谢谢您,周老师”
“哎,没事,你是我学生嘛,更何况还是我课代表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作者:真的是这样吗周老师?)
“嗯...”董卿不在说话低下头乖乖喝粥。
“董卿”
“嗯?”
“你是不是经常做噩梦?”周涛试探性的问。
“啊?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对不起啊周老师”董卿抱歉的看着周涛。
“害,做梦是人之常情,老师又不会怪你,只是老师有点担心你,看你那样子应该是经常做噩梦”周涛担心的看着董卿。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董卿平淡的说。
“董卿,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尝试和老师做朋友,和老师说说心里话,老师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学生呢”周涛温柔的笑了笑。
“啊?”董卿愣了愣。
“怎么了?不愿意吗?”周涛歪了歪头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您和别的老师不太一样...”董卿一想到小学时候自己的老师就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是吗?哪里不一样?”周涛起了兴趣。
“您很温柔,您讲课也很有办法,而且你对学生也很好,尤其是对我,还有,您很好看...”董卿说完有点羞红了脸。
“哈哈哈哈,那你想和老师做朋友吗?”周涛没忍住笑了笑。
“嗯”董卿抿嘴笑了笑。
“那以后私下可别叫我老师了”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其实我只不过才比你大五岁罢了”周涛无奈的说着。
“那...周..姐姐?”董卿试探性的说出这个称呼,抬头看了一眼周涛。
“噗嗤,你还是干脆叫我周涛得了,反正我也不会介意”周涛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吧,周..周涛”董卿小心翼翼的叫着。
“嗯”周涛点了点头
作者:叫姐姐你还不愿意,叫姐姐多好,更亲切!
下篇:开锁好像得需要身份证吧,好像周老师没有带身份证哎....
囍.
2021.2.17
【晨宁+群聊】一年又一年
-总台爆甜cp第二年。
-明年让人家小两口回家吃年夜饭好吗康辉?
王宁在导播切走画面的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想吃胡萝卜虾仁馅儿的饺子然后一觉睡到下午。
真的,再也不能答应康辉给自己和沙晨排晚间一年又一年的班儿了。
康主任!下次能不能自己上!...
-总台爆甜cp第二年。
-明年让人家小两口回家吃年夜饭好吗康辉?
王宁在导播切走画面的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想吃胡萝卜虾仁馅儿的饺子然后一觉睡到下午。
真的,再也不能答应康辉给自己和沙晨排晚间一年又一年的班儿了。
康主任!下次能不能自己上!
王宁在心里愤愤控诉了康辉之后,有些晕晕乎乎地站起来。
主持人在结束直播后都像是突然松了弦儿一样,心里头悬着的箭落了下来,大脑瞬间放空。以至于自己做什么说什么,身心就开始都不受控制了。
“你怎么样?”
看见王宁打了个晃悠,原本正在收拾的沙晨迅速撇了手里刚整齐的稿子站起来扶住王宁。
“唔……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了。”王宁的手拽住沙晨的衣角,往他怀里蹭了蹭,合上眼试图定神清醒一下。
陈临春在掐直播后一溜烟儿就跑出去了,演播室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倒也不用扭扭捏捏。
“还饿。”王宁摸摸自己的肚子,睁眼抬头看男朋友。
此时已经过了大年初一的前一个半小时,将近六个小时的不间断直播让王宁的嗓音细软了些,原本就温柔的声线现在听来更像小猫咪哼哼唧唧,沙晨听着心里痒痒的。
“我知道,”沙晨强忍住想亲她的冲动,“辛苦了。”
“男朋友也辛苦啦!”王宁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眯眼笑笑,双手甚至勾上了沙晨的脖子:“我们的第一个除夕,第一个新年。”
“过年好——”
救命,女朋友太软了,我忍不住了!怎么办!!!
前六个小时的直播里王宁高频率看向自己的目光和现在眼前人的重叠在一起,让沙晨的肾上腺素开始噌噌噌的疯狂上涨。
我忍不住了。沙晨放弃挣扎。自己的女朋友,亲!
唇上传来略有干涩但依然柔软的触感,带着唇釉上梅子的香气。沙晨原本放在王宁双臂上的手下移到了腰间,揽紧了她更贴近几分,试图以自己代替这六个小时里流失的水分。
沙晨的突袭让王宁一下子清醒,脑海中像是炸开了除夕夜零点倒计时的烟花。
谁能想到呢,自从捅破那层窗户纸后交往的大半年里,这是沙晨和王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也不是没有偷偷想过初吻这件事儿,可谁能料到是在凌晨的演播室啊!
王宁心里头揣着的小兔子变成了小鹿,冲破心房欢快地跳跃着奔向沙晨。
演播室外面传来导播编辑们的收工欢呼声,拽回王宁沉浸在亲吻中的神智,慌忙推开了沙晨。
“在,在台里呢……”王宁脸红得不像话,低头抿抿唇,避开沙晨炽热的目光。
沙晨被推了倒也不脑,歪头看着女朋友别扭又害羞,低低笑着“嗯”了一声。
然后低头在王宁的小V领镂空上嘬了一口。
“!!!”
王宁现在的脸简直要烫爆了。
“烦死了你!”
伸手在沙晨腰上拧了一下,王宁双手手背贴上了自己的脸。
沙晨还是笑,把自己和王宁的稿子一并收好,牵了她一只手往外走。
“好了,回家过年。”
至于从家过来专门给姐姐姐夫送饺子的知平,在看到宁姐通红的脸之后,撂下饺子说了句“宁姐姐夫过年好”就跑了。
你俩不害羞!我害羞!
知平一边跑一边想。
今天这个群聊有点儿长
斓
2021.2.12
Valentine.
·情人节快乐!
·我尽力连贯让它看起来不像个分体文(跪
“音棋。”
“哎!”
“晚上有空吗?出去吃饭。”
“我……我今天得在台里待一天,下班后的时间也都给张先生了。他说请我吃饭,正好我俩也好久没正儿八经过节了。”
郑子可看着王音棋抑制不住的笑,猛然醒悟,自己的小姐妹也是有男朋友的。即使这么长时间来,他们一直如两个割裂得干干净净的分体人,可真落实到了事上,张仲鲁的男友力又能喷薄得连王诗杨都要使劲捣商亮,叫他长点眼神儿。
可话说都说出去了,这硬接也怪尬的。郑子可搜肠刮肚想找话怼上,正绞尽脑汁的时候,张仲鲁的电话插了进来。她心中一块石头落下,...
·情人节快乐!
·我尽力连贯让它看起来不像个分体文(跪
“音棋。”
“哎!”
“晚上有空吗?出去吃饭。”
“我……我今天得在台里待一天,下班后的时间也都给张先生了。他说请我吃饭,正好我俩也好久没正儿八经过节了。”
郑子可看着王音棋抑制不住的笑,猛然醒悟,自己的小姐妹也是有男朋友的。即使这么长时间来,他们一直如两个割裂得干干净净的分体人,可真落实到了事上,张仲鲁的男友力又能喷薄得连王诗杨都要使劲捣商亮,叫他长点眼神儿。
可话说都说出去了,这硬接也怪尬的。郑子可搜肠刮肚想找话怼上,正绞尽脑汁的时候,张仲鲁的电话插了进来。她心中一块石头落下,赶紧给接起电话的音棋打了几个口型,成功脱身。
生活过于难,可可要回家撸狗。
王音棋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以一种略扭曲的姿势接着男朋友的电话。毕竟散在桌子上的东西有些多,想把它们都收进包里,一只手的效率肯定不如两只。
“那个……我到了,下来吧棋棋。”电话里传出倒车雷达的声音,伴着张仲鲁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在情人节当天搅了王音棋的心。
“嗯。”她把手机从耳朵和肩膀间解救出来,挎包走出办公室。
还记得刚谈恋爱的时候,每次王音棋搭张仲鲁的车,总不知道包往哪儿放。时间长了,每次没班的张仲鲁来接自家女朋友,总会先把她的包接过来,再让它在后座待着,一待一路。
这次同样,只不过音棋额外收到了一大束香槟玫瑰。
“好久都没一起过个节了,情人节快乐。”他把胳膊搭在方向盘上,转头看着副驾驶上的人。
“都情人节了,你就不觉得还缺点什么吗。”王音棋总觉得差点儿。说实话,她男朋友到底也是个……对自己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的人。倒不是因为两个人长起争执,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半分钟。”张仲鲁顺手掰过眼前人的下巴,不管什么口红印了,直接吻上去。王音棋有些晕乎,她都忘了他们上一次在车里接吻是什么时候了。
“唔……”半分钟早就到了,甚至他已经占了好多秒的便宜了。她觉得自己逐渐有些喘不过气,毕竟心跳太快,任是再好的播音功底到了这儿都会垮掉。谁这种时候不会喘不上来气啊。张仲鲁看点儿,立马松开她。虽说口红早就上好,可这时候也有些花。
他们垂下眼,音棋抽了张纸擦口红。良久才互相看看对方。
“你嘴上都是我的口红印儿。”张仲鲁见她笑得像个孩子,伸手抹了一把嘴唇——还真是。“没事儿,我帮你卸。得亏我包里还有卸妆水和口红。”
“你看音棋跑得真快嘿。”李梓萌把手上的稿子翻得哗哗响,扭头看向欧阳夏丹。
“她跑得再快也躲不过你要值班的事实。”夏丹给人按在化妆椅上,一扭头就看见挎着胳膊走进来的和佳和宝晓峰。
这一年办公室内部消化的实在太多,以至于和佳也没想好第一个情人节到底和宝晓峰怎么过。出去吃饭怕堵车,回家怕给节浪费了,在办公室——只要别人不虐狗,我就是最尴尬的那一个。
她就是不知道,情人节,自己怎么还帮忙上了个五点的班。
康辉!出来挨打!
众占有欲过于强的师姐妹们对康主任的排班表示一分钟不满,因而忘掉了真正排班的人是欧阳夏丹。
甚至有时候夏丹的班多了,李梓萌都要撸袖子找康辉理论。康主任只觉得主任太难做,整个人都要崩塌。
“佳。”宝晓峰突然晃了晃和佳的袖子。
“嗯?”和佳顺声看她。
“我饿了。”
女王更加坚定了回家熬咸奶茶的决心。毕竟自从上次首发得到了宝晓峰四行字的夸奖,她的成就感蹭蹭上涨,从此干什么都是咸奶茶。这次这个机会也不能落下!
“回家吃?”当然,先前还是要征求意见。
“嗯。”宝晓峰整个人都靠在和佳身上。
“收拾东西走人。”和佳稿子一撂,抄过大衣给她的小宝围了个严严实实,右胳膊挎包,左手把身边人的手握紧,一块塞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甚至还成功拦截一个亲吻。
“不,”和佳眼疾手快,食指堵在宝晓峰唇上。“回家。”
宝晓峰刚开始还有些丧气,不过转着转着,脑子也倒是转过了弯来。办公室永远不是个适合秀恩爱的地方,更别提当238出现丹萌,棋鲁,温泉三对里的任何一对。
但好像有宝佳卫国的时候也不太行呢。
保险起见,宝晓峰硬是扛到回家,才发了情人节第一条朋友圈。
刷到宝晓峰那条朋友圈的李文静,当时抬头看了看电视。这活整的挺好,家里那位还没回来,这边恩爱已经秀了好几对了。
情人节,难得没班的文静本来想亲自赴台接小主播下班,结果被朱广权的一句“惊喜”千劝万劝劝了回来。都老夫老妻了,还能有惊喜这东西存在,已经就算挺稀奇的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干,文静干脆刷起了朋友圈。不刷不要紧,一刷就刷出了一大堆同事,没有一对不在秀恩爱。
说实话,她有点想朱广权了。即使小主播实在不善言辞,在家里也是闷头刻章。可谁叫她偏偏好这一口。
“我到楼下了。”百无聊赖中,朱广权给她发了条语音。
“好。”她打字回过去。
不知道李文静是没预料好楼门口到家的距离,还是朱广权到了家楼层的下一层才给小姐姐发消息,等到他敲门的时候,文静还觉得自己穿越了。
“情人节快乐。”朱广权递给她一个小布包。文静心里门儿清,章子。这么多年来,朱广权不光在各个纪念日给她刻章,章子的印样每次还不一样。
以往她都还能猜出刻的什么,今年她也试探了小主播,可得出的全都是错误答案。
直到她把那枚章子取了出来。
朱广权就刻了两个字,罗敷。
“怎么今年想起刻这个来了。”她抬眼看他,笑出两只梨涡。
“之前从没给你刻过这种章,这次想试试。情人节快乐,我的罗敷。”
文静给了他一个脸侧吻。
“情人节快乐。”
至于后来的某天,同事们看着朱广权开始往章子上刻“西施”,就是另一回事了。
自从加了文静这一条朋友圈,欧阳夏丹是彻底坐不住了。念叨了两分钟“李萌儿什么时候下班”,终于赶上了联播片尾曲。
信号一切走,欧阳夫人像装了发动机一样,掐着稿子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回办公室。连赶着下班冲浪的郭志坚都没她快。
“丹丹——”李梓萌进了办公室就像进了家门,稿子一撂,假发一掀,大步流星过来,勾了人下巴就是一个吻。动作之流畅,让等班的赵宇昕大开眼界。
“干嘛,一下班这么黏糊。”平常雷厉风行的播音部副主任这时候也软了下来,爱怜地掐了一把夫人的脸。
“情人节,就亲一口。”
“一口哪儿够。”夏丹往人额头,鼻尖和唇落了三个吻。“至少三个,别的回家再亲。”
李梓萌还是没有把“回家再亲”四个字实践成功。
几十秒的红灯间隙,欧阳夫人占尽了人便宜。欧阳夏丹每次都只能哭笑不得地推开蹭过来的那颗头,更多时候还揉一揉。李梓萌头发软,揉上去手感特别好。
但等到她再把车开起来,那边的李甜豆裹着外套睡着了。夏丹无奈得不行,叫是不可以,可快到家楼下了,不叫更不成。
等到车停进车库,她便开始欣赏起了小梨的睡颜。乖乖巧巧还有点奶甜奶甜的,实在是没法把她跟传说中的238战斗女神联系起来。李夫人看着看着就笑出了酒窝。
“整老可爱了这。”她上手把夫人没几两脸颊肉往中间一拢,醒了还想继续装睡的李梓萌实在憋不住了,嘴角可疑地抽搐。
“你别笑啊,你睡着了别偷笑啊李萌!”小师姐早知道师妹要干什么,可被她这么一整也是真想笑。
李梓萌觉得自己大学时一定逃掉了表情管理课,因为这会儿她真的好想笑。
“你撒手……!”她实在撑不住,手在半空划拉着,想推开逐渐凑近的欧阳夏丹。“讨厌啊!”
夏丹笑到趴在方向盘上鹅叫。李梓萌重新坐起来,顶着鸡窝头翻了个白眼。
“你看看他们过节都什么样儿,就你老欺负我。”
“你想让我去欺负别人啊。”李夫人刮过眼前人的鼻头。“可真狠心啊你。”
“算了,为民除害,这幸福罪还是我受吧。活该了。”李梓萌挑了眼前人的领口。
丹萌就在情人节这一夜,一下分不出来谁更1.不过根据同事反映,梓萌攻是一时的,夏丹攻是一世的。根本没有人阻止欧阳夏丹的播音部大总攻道路,唯有和佳能与之匹敌。
海霞回家的时候,装作没看到两个师妹在车里你侬我侬。虽然只是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可欧阳夏丹,这不是你停车还把车灯拉开的原因。
海甜甜上楼进家门反锁一气呵成,整套动作看起来非常贵妇。可下一秒就不是了。
“修老师!”
李修平把手机放下,眼镜拿掉,冲海霞笑得温柔。
“我刚把你的粤语拜年看完。”
仿佛是一段难以启齿的旧事被花了好大功夫说出来,海霞的脸噌一下就有点发红。
“您看那个干什么……”
“看我可爱的小海。”李修平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那件粉旗袍真好看呀。”
“以……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再穿。”
这二位可能是情人节整活儿最快的二位了。都没大见修平老师的朋友圈里出现海甜甜的影子,全是花。也不知道大晚上二位争什么劳动冠军呢。
有情人节整活最快,就有情人节睡觉最快。王宁几乎是一回家,头就沾到枕头上拔不起来了。
“沙晨……”很不巧,睡得马上要沉过去的时候,沙晨的手机在身边响了起来。她实在是扛不太住了,叫男朋友也有气无力。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也不知道为什么。
“沙晨你手机!响了……”沙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远,王宁想搭上床头柜打算摸眼镜的手也垂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蒙之间感觉有个人亲了她一口,不,两口,额头和嘴唇。那个人还给她把被子都拽好了,怪热的。她下意识想蹬,又被死死压住。
“沙……”不是鬼压床,家里也没别人,就是沙晨干的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倒蹦了句梦话出来。“男朋友……”
“嗯。”沙晨就躺在旁边看她,手还抓得好紧。“睡吧啊。”
等到那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才把下一句话托出来。
“第一个情人节快乐,宁儿。”
他相信还会有很多个属于他们的情人节。只要康辉做人。
【实录】全家福
-4k+无文笔水文。ooc我看谁上升!
-自娱自乐脑嗨产物,易失望。
-全员排位置排了半个小时,翻样图设计动作又搞了半个小时。后来觉得40个人实在是太多了就去掉了几个关系比较远的。
-久等了。(md 俺超时了)
因为在朋友圈看到了自己以前的艺考机构拍的新年合照,知平想拍全家福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4k+无文笔水文。ooc我看谁上升!
-自娱自乐脑嗨产物,易失望。
-全员排位置排了半个小时,翻样图设计动作又搞了半个小时。后来觉得40个人实在是太多了就去掉了几个关系比较远的。
-久等了。(md 俺超时了)
因为在朋友圈看到了自己以前的艺考机构拍的新年合照,知平想拍全家福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妈妈——”
拖着长音从卧室跑到了客厅,蹭着李修平坐下,把手机往她面前一举:“你看!”
“这不你之前的艺考老师嘛。”李修平推推眼镜,看着屏幕里喜气的十几号人:“他们拍的?”
“昂!我觉得可好看了!”知平猛地一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叽叽咕咕挤出俩音节:“我想——”
“你也想拍?”
李修平一眼看穿女儿的小心思,笑着斜她一眼:“想拍直接说嘛,还曲溜拐弯儿的。”
“不是咱仨。”
“啊?”李修平一愣,“那你想和谁拍啊?”
“我想着……我想着咱,一大家子?”知平的目光自下而上去瞧母亲的反应,心里却早就开始盘算要找师姐去借棚和道具相机了。
“咱?一大家子?”李修平反应了一下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一大家子的人名。
“那得几十号人呢!再说这都腊月二十九了,照相馆不早关门了?”
李修平倒是觉得想法不错,只是她不知道其他人愿不愿意。她总是不愿麻烦人的。
“啧!”知平一拍手,“这还用去照相馆咯?我师姐干啥的我干啥的?再说了,咱这几十号人去照相馆拍全家福那第二天不得把春晚的热度给比下去?”
李修平歪头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挺有道理。
正要开口说话,李修平没关微信提示音的手机开始跑出一连串儿的铃声。划开锁屏,群里都开始讨论拍照要穿什么了。
“???”
李修平一挑眉,扭头看看知平,只见姑娘一个猛子窜过来抱住自己开始晃:“诶呀,你都答应啦!”
“妈妈——好妈妈!”
“诶呀,行!”李修平捏捏女儿的手,“快去收拾一下,开车带你去台里。记得一会儿走的时候上去叫弟弟妹妹。”
“好耶!”知平原地蹦跶了一下,跑回屋里换衣服了。
“小心思打年前儿想到现在了……”李修平笑了笑,摘了眼镜回屋去拿衣服,却接到了海霞的电话。
“修平,你帮我把去年上百花穿的那条红裙子拿过来吧,囡囡不是说要拍照?”
“好。这孩子也是,一拍还拍个大的。”
“不过也是,这么多年了,咱们拍的都是工作用的,还真没这么放松拍过一次大合照。诶,你穿什么呀?”
“嗯——我找找看吧,找个和你搭配的。诶,不如春晚那条裙子吧?”
电话那头一瞬沉默了。
“小海?”李修平唤了一声。
“嗯……好,那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海霞掩了掩鼻音。
“好,一会儿见。”
她们都很怀念那一年,总被女儿称为盛世的一年。
只是盛世不再。
当知平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看见李修平手里拎的两袋子衣服时,不可抑制哽了一下。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淑女点儿的?”
她看了看两个袋子里分别装着的两条裙子,又看看自己——红色的连帽卫衣,昨天新买的宽版牛仔裤,腰上的装饰别了一小串儿中国结铜钱,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亮点了。知平本想蹬双马丁靴就算完事儿,可现在深度质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换条红裙子再配双小白鞋。
“这多好呀!”李修平顺了顺知平的袖子,“小姑娘就该青春活力点儿嘛!”
“快抱上大果粒儿,走了!”
春晚倒计时的临近催促着打工人的脚步,新闻中心的楼层也比平常热闹了许多。李修平带着三个小孩进办公室时,其他人都差不多换好衣服在化妆了。
“姐姐,”香香看了一眼角落里被她卿妈摁在沙发上打底妆的母亲大人,勾了勾知平的小拇指,“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公费摸鱼?”
“噗。”知平没忍住笑出声,抬手捏捏香香的小脸儿:“这都什么词儿呀!”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知平歪头想了想,余光瞟见走廊里被她抓来充当摄影师的师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师姐——!”
“嚯哟你吓我一跳!”师姐下意识紧了紧手里的相机:“我这可是跟设备处借的,摔了把我卖了可都赔不起。”
“您压压惊压压惊。”知平笑得眯眯眼儿,给师姐胡撸胡撸后背:“诶师姐,你今年没跟春晚吗?”
“?”师姐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不跟,跟不起。”
知平一眼就从师姐的眼神中读出了嫌弃,偷笑着使劲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得了,我去棚里调试,你们弄好了直接过去就行。”
“得嘞!欸对了师姐!麻烦你把空调开一下哈。”
“早开好了,”师姐摆摆手,“放心,冻不着几十位老师!”
“谢谢师姐!结束了请你喝喜茶!”
几十号人拾掇好了浩浩荡荡去棚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几个小朋友先跑了进去,大眼睛好奇地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剩下为二的知平和郭天悦作为哥哥姐姐,一不留神就看不住了。
康辉他们几个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同事朋友一下子生出感慨来。
“咱们上一次这么多自己人一起拍东西是什么时候了?”康辉杵了杵旁边海霞的胳膊。
“咱们自己人啊……”海霞想了想,“18年拍mv吧,六十周年台庆的时候。”
李修平在一旁听着,也点点头:“18年好多小孩都出来了,要说真的是我们一起拍,估计还是好多年前拍手语广告的时候。13年还是哪年啊,不记得了。”
“对对对!”李梓萌一拍巴掌,“当时大家一块儿学手语学了好久,还拍了俩版本。”
欧阳夏丹晃晃脑袋,掂了掂怀里嘬手指头的小衿衿:“一晃真是好多年啦,现在还能大家一起拍全家福,这种感觉真好。”
这边联播组慢慢悠悠心生感慨,那边的姑娘小伙忙得热火朝天。
“32个人啊?!”师姐听到人数后举着相机瞪大了眼,“那这位置怎么排啊我想想……”
“嗯……敬老师和瑞英姨肯定要在C位,”知平开始在脑子里画图,“我们小孩就坐前面地上吧,然后中间还能坐一排,哥哥姐姐们就站在后面?”
“成,就这样。”师姐妹一拍即合,上道具。
小郭和他仲鲁哥非常有眼力见儿的去搬了一条长椅,香香和王法在长椅后放了几个高一些的圆凳,知平一手抄着大果粒儿一手去挑小道具了。钨丝灯一开,红红火火的年味儿就有了。
“囡囡,”王宁凑过来摸了摸小兔子脑袋,“我和沙晨想拿那个小灯笼。”
“可以可以!”知平麻利儿从道具里挑出两个小红灯笼,上面还印着“百年好合”的字样,也不知道台里什么时候在节目里拍过婚庆题材用的。
“祝宁姐姐夫百年好合!“知平挤了挤眼,看见王宁身后的沙晨悄悄冲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哎呀!“王宁红了脸,转头把小灯笼往沙晨怀里一塞,跑去敬老师那儿了。
“姐夫,主动冲啊!”知平攥了攥拳头:“什么时候娶?礼物都准备好了。”
“尊重你宁姐的意见哈。”沙晨笑得有点儿憨,也没否认知平的话。
眼见师姐那边都准备好了,知平招呼着各位开始入座。
“敬姨,您坐这儿。”知平先拉了敬一丹坐在正中间:“C位哈!”
“得,”敬一丹听着指挥乖乖坐下,“我就是给大家定点儿的。你瑞英阿姨呢?”
“那必定是坐您旁边儿呀!”知平拉来李瑞英,让她坐在了敬一丹的右边:“您俩拿个……拿个小狮子头吧!”
“康叔!康叔你抱着波波吗?”
“可以吗?”康辉举了举手里的猫。
“咋不行呢我大果粒儿都带过来了!”知平趁机撸了一把波波,“坐敬姨另一边吧。”
“那让我爸坐康叔旁边?”郭天悦戳戳知平。
“行,诶郭叔还戴了条红围巾啊哈哈哈哈哈怪应景的!”
“那我们几个站后面吧?”刚强举了举手,身边春妮怀里抱着的小刚好也兴奋地挥挥小拳头。
“我们站后面,前面给师姐她们坐。”王音棋也拽着张仲鲁去了后面,顺便还拿了两个小红包。
宝晓峰和佳还有郑丽杨丹也一溜儿跑后面去了。
知平无奈一耸肩:“得,不用我安排了,那这个小绣球和中国结姐姐们拿着吧!”
“这小绣球还挺搭配你衣服的。”和佳拿着小道具往宝晓峰身前比了比:“请问这个绣球送出去能娶回夫人吗?”
“!”宝晓峰一下红了脸:“这么多人呢你说什么呢!”
但还是一边害羞一边接过来了绣球。
“好腻啊你俩!”旁边的郑丽不可抑制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诶诶!”杨丹拽停了郑丽,伸手抚上她的衣领:“刚给你整好的……”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李文静的声音由远及近,知平探头看过去,文静的胳膊上挎着一个粉色的小书包,后面跟着朱广权牵着一一。
“不晚不晚,正好!”知平把一早给小姑娘准备好的发夹拿出来,走过去蹲在一一面前:“听爸爸妈妈说一一跳舞进市队啦!这个是姐姐送给你的小礼物。”
一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妞崽,”朱广权晃了晃牵着女儿的小手,“快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一一接过发夹攥在小手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姐姐新年快乐!”
李修平站在旁边偷偷捏了捏一一的小丸子头。
“啧,妈。”知平拉过李修平的手带到空着的长椅的中间:“别老揪人小姑娘的头发,喏,坐这儿。”
“那你让我揪揪呗?”李修平乖乖坐下,抬头瞅一眼闺女刚剪短的头发,撇了撇嘴。
“您再给我薅秃咯!”知平拉过海霞来坐在李修平右边,顺便把手肘里一直抄着的大果粒儿塞进妈妈怀里:“妈妈您给我抱会儿哈。”
“夏丹姐!”知平又冲欧阳夏丹招招手,“你抱着小衿衿坐这儿吧!”
“那我坐你夏丹姐后面。”李梓萌扶着欧阳夏丹坐过去,“诶妮儿!你抱着刚好也过来吧!”
“嘿,真就忘了我呗。”刚强嘀嘀咕咕,默默往前挪了一排。
“那我挨着夏丹坐吧。”李文静也脱了外套坐下来,“诶你们小朋友是坐前面吗?”
“嗯嗯!我们跟前面坐!”
“行,那我站文静儿旁边。”朱广权背着手站过去,目光看见小桌上放着的一副春联:“要不我俩拿那个春联儿?”
“妥!静儿姨今天这个旗袍也合适!”
周涛和董卿一直站在角落里没出声。周涛的目光一直落在知平身上,像极了当年在主持人大赛上看选手的眼神,专注到以至于忽略了亲闺女。
“直勾勾盯着人家孩子干嘛呢?”董卿碰碰周涛,“寻思培养周大导演接班人呢?”
“嗯,”周涛点点头,“不错。”
“想啥呢涛姨?”知平的目光寻过来,就看见她涛姨直直盯着自己,“啥不错啊?您看坐我妈旁边儿不错呗?”
“啊?”周涛回过神儿来,还没听明白知平说什么,就被推着坐了下来。
“人孩子说让你好好儿坐这儿!”董卿一拍她大腿,贴着她也坐了下来。
“那迅姨坐卿姨旁边吧!”
“成!”朱迅爽快坐了下来,王志自觉就站去了她身后。
“诶囡囡我想要那个小鱼!”朱迅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布艺玩具。
“喏,小美女。”王法抢先一步递了过去,跟着在朱迅前面的地上盘腿坐了下来,顺带拽过来了小秘密。
“平,”一直没说话的师姐拍了拍知平,“你看让朱广权老师和王志老师拿春联儿呢?都在最外面,对称。”
知平站在师姐旁边眯眼看了看位置:“行,那我把那个团扇给静儿姨。”
都安排好了位置和道具,几个小朋友也乖乖坐在了前面。
知平盘腿坐在李修平和海霞中间,托着大果粒儿的屁股给举到了胸前。
“开心点儿行吗?”知平低头看看大果粒儿因为毛长而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的小兔脸:“你这么大小朋友有什么烦恼呢请问?”
“小朋友的烦恼可多了去了!”香香点点小兔子的鼻头,身子一歪靠在了姐姐肩上。
“那一一小朋友会有烦恼吗?”知平看看右边的一一。
“嗯……”一一抿着小嘴儿想了想,“现在没有!”
“好了各位老师看镜头哈!”摄影师举起了右手,“衿衿小朋友还有刚好小朋友——”
欧阳夏丹颠颠怀里的小丫头,指指镜头。
“来三——二——一——”
一年又一年,我们岁岁又年年。
大家过年好!
我这文儿写的和今年春晚一样水。
2035今明两天见吧(哭)如果这篇热度能过150的话(?)
斓
2021.2.11
胭脂沦(叁)
如果说曾经在北平的日子是是安稳沉寂的,那在上海的日子便是喧闹华丽的,只要有钱便不愁花不出去,海霞总说这座城从来不缺富贵人家,也从来不缺没银两的人。李修平本是习惯了安静沉寂的,从前在北平,成日成日的呆在家中读书看报,甚至一个人可以一整日不说上一句话,可搬来这边后这日子便起了变化。
海霞喜欢热闹,像个孩子一样抵抗不了新鲜事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是她习以为常的生活,那晚聊过之后,海霞便更愿意拉着李修平出去找乐子,喝着色彩古怪的cocktail,跳着活泼大胆的rumba。每每深夜走出舞厅的时候,李修平感觉自己真正的和这座城融在了一起。
海霞也常被她拉去听戏,每逢中国传统节日李修平总爱听上几句,海霞虽...
如果说曾经在北平的日子是是安稳沉寂的,那在上海的日子便是喧闹华丽的,只要有钱便不愁花不出去,海霞总说这座城从来不缺富贵人家,也从来不缺没银两的人。李修平本是习惯了安静沉寂的,从前在北平,成日成日的呆在家中读书看报,甚至一个人可以一整日不说上一句话,可搬来这边后这日子便起了变化。
海霞喜欢热闹,像个孩子一样抵抗不了新鲜事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是她习以为常的生活,那晚聊过之后,海霞便更愿意拉着李修平出去找乐子,喝着色彩古怪的cocktail,跳着活泼大胆的rumba。每每深夜走出舞厅的时候,李修平感觉自己真正的和这座城融在了一起。
海霞也常被她拉去听戏,每逢中国传统节日李修平总爱听上几句,海霞虽说天性爱玩但这磨性子的曲也能哼上两句,常常是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就偏过头去看旁边人的脸,李修平倒也看的痴,从来没发现过隔壁的小姑娘常看着自己傻笑。
“张先生最近不在家呀?”海霞一边斟茶一边笑吟吟的瞥了一眼斜靠在床上的人。“是呀,厂里有个生意要协调,他去北平了”,窗外乌鸦凄切的叫声划破暗青色的天空。
茶汤在杯中晃了几下便恢复了平静,海霞按着壶盖的指节微微发白,“是厂里出事了吗?”
“没有”,李修平疲惫的勾了勾嘴角,“或许是我们出事了吧”。
海霞没有再搭话,杯子里的茶一滴也下不了肚。
楼上的邻居家有个小女孩,大家都管她叫小梅,海霞喜欢孩子,每次看到她都愿意给她点最近收到的小玩意。那日小梅放了学便跑来敲她的门:“霞姨!我带了小白兔给你!”
海霞一开门便看到小梅手里捧着只小兔子,也不动就那么蜷缩在孩子小小的手里。“怎么?是要送给我吗?”海霞弯腰把她带进门,伸手接过了兔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它。“对呀!我在学校门口抓到的,妈妈说过你喜欢兔子,我就带给你了”。
海霞一时恍惚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和邻居提起过,不过她喜欢兔子也不过是在一次宴会上开李修平的玩笑,说她安静的像只白兔,自己很喜欢。“那我们叫它.......L小姐好了”
“为什么叫L小姐啊?”
“love咯,你英文课学过的”,果皮顺着指尖不断延伸最后落入玻璃盘里,被阳光照射的异常鲜艳,“爱可是我们生活中很重要的东西呢”。
“你说,生活是什么?”小梅嘴里塞满了苹果,说话含含糊糊的。
“阵痛”,海霞没有抬头,自顾自的缝补着旗袍。那件衣服太破旧了,一直压在箱子底,就算晒着太阳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那你说,爱情是什么?”小梅问,她还太小,只从爸妈口里听得过,爱就是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可书上又写的是浪漫。
“是幻想”,海霞冲着阳光抖了抖手里补好的衣裳,地上的光影也跟着一阵抖动。
“幻想?怎么会呢?”
“对于我而言就是。”
当天晚上小梅和她都没有睡好,不过一个是孩子的心事,一个是成人的心结。
数不清是李修平搬来上海的第几个夏了,屋外的走廊和楼梯依旧被昏黄的灯光笼罩,潮湿的、暗沉的被雾气包裹着,前些年刚刷好的白漆似乎也有了脱落的迹象。她数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无聊的将额头抵在玻璃上。这是海霞离开家的第17天了,李修平没有得到任何她的消息。她去过舞厅,老板告诉她自己也打听了多日也没能找到,反过来倒还拜托她帮自己多留心,最近听闻有支部队要从北边打来了,生意不好做,估计自己的店也撑不下去了。
李修平不是不知道人们口口相传的战事,大街小巷都传着战事吃紧的消息,上海怕是逃不过一劫。她没放到心上,也不敢放到心上。她怕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怕张先生的企业出现难题,更怕没道别的人永远遗失在记忆里。她就这么一个人走遍了上海,仿佛这样便能寻到她的足迹。一日日的杳无音信,一夜夜的黯然神伤。若不是那日落在远处的炸弹轰的一阵耳鸣,她还会抱着残像在夕阳里落泪。
李修平被人拖进防空洞的时候,手上还抓着那个女人的照片,人们问她张先生呢,她只摇头,再问多的也只是蓦然的盯着地板。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挣扎着跑了出去,与周围一股股挤进来的人浪比起来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人们嘈杂的声音没能湮没她的喃喃自语:
“她在等我的,她在等我的......”
往日的小楼早已被灰尘覆盖,一股破败感扑面而来。李修平顾不得小腿上被碎石划破的伤口,奋力的跑上楼想回到那间熟悉的屋子。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夏日的影像:一个穿着衬裙的女人,一杯暖茶,一个雨夜。
供电系统早已在轰炸中毁坏,李修平凭着记忆找到了放置在角落里的一只皮箱,她匆匆忙忙的叠着衣服,仿佛每一件衣服都被她赋予了另一种情感。
月光透过薄雾照进了窗子,李修平只感觉自己背后一阵温热,湿漉漉的触感让她有些恍惚。
“修平......”
李修平惊恐的回头看着自己日思夜寐的人,颤抖着抚上了她的脸颊,像是梦魇般独自呢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瘦了,你瘦了......”
“之前在舞厅和一班黑道上的人走得近,战事吃紧,他们为了保住自己推我出去给那帮畜生尽兴”,李修平掌心里的泪水早已透过指缝打湿了浮尘,“我不敢回来找你,我太脏了......”海霞这时才发现自己有多眷恋这份温暖,即使是在夏日,她也不由得贪婪。
夜色里,两个女人手挽着手在废墟中穿梭,向着码头微弱的光一路奔去。
“答应我,跑出这段浑浑噩噩的生活,跑出你的囚笼,跑到一个新的地方做你自己”李修平慌乱的把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塞给她,恨不得告诉她哪样东西该什么时候用,”我替你去买船票,船还得有些时候才开呢,你快上去找个舒服的位子,忘了这里吧”。海霞没有接,只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双手,即使是炎热的夏日傍晚,她的手也还是那样的冰凉。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体温呢......”她笑着,泪水不受控的落在了她最爱的那件旗袍上,那还是李修平陪她去做的,她打趣说这辈子没穿过这么素的衣裳,茶白色的底子缝着木槿花,一朵一朵的开向胸口。海霞常和一起打牌的太太说起,木槿花意味着温柔的坚持,就像相爱的人,即使世事无常、聚少离多、无法常伴,但依然坚持着那份爱恋。
“我逃不掉的,只有他们亲手打死我,我才算逃出了这段生活”街头起了风,吹的树叶沙沙响,海霞抱着双臂微微颤动,凄切的目光从石板路上缓缓移到对面人的身上,李修平记了一辈子那个眼神,苍凉而坚定。
“李修平,今儿咱就把该说的说了吧,”海霞笑出了声,乐着看她,“这一辈子,我就信这么一次上帝,过去我不信是因为我的日子过的太糟糕了,世人都说上帝拯救苍生,可我却是被遗忘之人,但现在,我信他一次,我要感谢他,感谢他让我遇到你,之后的日子,也希望你能带着属于我的那份救赎继续活下去......”
“拜托你,跑!后面的事情我来替你解决”,李修平打断了她后面的话,转身推她上了船。
夜色朦胧,她也随着涛声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海霞再也没收到过那个女人的消息,多年后她又搬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街道,只是换了另一件小公寓,听说近几年治安好了许多,也没了那些个不正当行业。海霞常去楼下的小院里坐着,和往来的邻居聊两句家常,可她从不提自己,只是听,听别人的故事。从街头巷尾的传言中,她打听到了许多关于当年事情:有人说张先生当年因为商业上的事情惹到了黑道上的人,两边谁也不服软,人家便想取了他的命,张太太替他挡了一枪,撒手人寰;也有人说张先生做生意赔了钱,夫妻闹了矛盾,某年夏天的晚上,张太太抱着行李慌乱的乘车去了港口,自此了无音信,生死未卜,张先生不久后也关了厂子回了北平。
传到她耳朵里的谣言太多了,真真假假谁也分不清,海霞一直幻想着,那个夏日,一个叫李修平的女人趁着夜色逃跑了,离开了沉闷的家庭,离开了被海霞破坏的生活,逃去了一个能做她自己的地方。海霞常会想:“或许她会成为一个作家吗?记录下我们曾经的时光。她文笔一直很好的......”
四季更替,海霞听着来往的人讲述的故事,期待着另一种当年的事。夏日的黄昏,她坐在庭院里沏一壶新茶,期待着晚上或许能迎来些新客,茶水与白瓷杯接触的间隙,海霞似乎用余光捕寻到了一个身影,抬头望去,落日余晖正映在她的背上,面庞看不真切,身周是一片胭脂红。那人缓缓走到了她身边坐了下来,那天的夜或许太过闷热了,闷的人头脑发昏,海霞忘却了恼人的蝉声和邻居家叮当作响的碗筷声,在她眼里,当时只有手指触碰到的熟悉又陌生的五官,如此真切的出现在她面前。
“海小姐,不知你是否愿意听我这风尘仆仆的旅人讲上一段故事呢?”
......
“你可知我这几年是如何过来的吗?我听到的所有故事,似乎都与你有关,所有讲述的人似乎都会在光影里变成你的模样,只不过我只能在那几分钟里与你相遇。”
.......
“......姐姐再带你听戏去可好?“
胭脂一沦,共入红尘。
写在最后的一些话:结局写的很仓促可能远远没有写出那种暧昧又相互依赖·彼此救赎的关系,在我心中李是海对于世俗生活的救赎,而海则是李对于平淡婚姻的救赎,她们在相处中发现内在的自己,在战争中找寻对方的痕迹。希望各位阅读愉快,也祝各位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欢.
·新年快乐
年中买的相机,一搁就到了年底。欧阳夏丹无奈地看着躺在抽屉里,连开封都没开过的相机,感叹今年实在是排得太满了,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都分身乏术。
副主任都要忘掉自己当时是因为什么才选了个摄影当副业的。可能只是为了出门拍景,甚至有些时候景都是附赠的,主要就是拍夫人。李梓萌倒也乐得当模特,主要是因为相信小师姐的水平。
可夏丹感慨更多的,还是模特。她的小甜豆儿天生了一张上镜脸,对镜头还极其敏感,给她的机位一个不落。李夫人先前调侃她说,如果镜头是太阳,李萌儿就是向日葵。
至于两个人又开始闹,就是后话了。小甜豆儿掐身边...
·新年快乐
年中买的相机,一搁就到了年底。欧阳夏丹无奈地看着躺在抽屉里,连开封都没开过的相机,感叹今年实在是排得太满了,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都分身乏术。
副主任都要忘掉自己当时是因为什么才选了个摄影当副业的。可能只是为了出门拍景,甚至有些时候景都是附赠的,主要就是拍夫人。李梓萌倒也乐得当模特,主要是因为相信小师姐的水平。
可夏丹感慨更多的,还是模特。她的小甜豆儿天生了一张上镜脸,对镜头还极其敏感,给她的机位一个不落。李夫人先前调侃她说,如果镜头是太阳,李萌儿就是向日葵。
至于两个人又开始闹,就是后话了。小甜豆儿掐身边人一把,硬让她改了口,从向日葵到白玉兰。是她一个人的白玉兰。
也确实是这样。偏偏是同一张脸,可不同的人能拍出不同的李梓萌。欧阳夏丹一张张照片地划过去,还觉得缺点东西。
没大有冬天的照片。并且去年年底拍的一套侧颜,今年可不能拿来充数了。小师姐偏头看着在落地灯下窝在躺椅里,盖着毛毯看书的师妹。看着看着还看了进去,忘却了现在几点。
估计也估计不出来,窗帘拉了一下午,因为外面的光实在是太刺眼了。夏丹抓过床头柜上安静待命的手机,扫了一眼过去,六点。
把夫人从书里叫出来是不忍心的,可今天自己不拍照也是不甘心的。年底了,人们追求的仪式感又出来刷存在了。李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纠结在两个选择里。
欧阳夫人看书,李夫人看人。这样的场面又僵持了二十分钟,直到李梓萌被同事们发在大群里的消息轮番轰炸。夏丹第一次那么想摁掉夫人手机的响铃,虽然她手机屏幕上的消息也在狂刷。
“一次能刷这么多,不是在讨论夜宵点什么,就是办公室炸了。”李梓萌盯着锁屏上那个6:20,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她不记得自己看书看了这么久,就像她以为自己已经回复了春妮的消息一样。嘟嘟囔囔一句话从嘴边跑出来,她还是照常划开屏幕,一连几百条消息刷上去。
大体一看,都是郭志坚刷屏。小甜豆儿暗暗放下了一点心。还好,至少不是播音部炸了。
“你知道下雪了吗。”副主任歪了歪头。
“我刚刚知道。”李梓萌起身拉开窗帘,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嚯,这排场整够大啊!”
不管是树还是草丛,都已经被结结实实地蒙上了一层雪。可天还是微微发灰,雪花还是在飘个不停。玻璃摸上去都凉到骨子里,外边也不能用不暖和形容,而是格外冷。
二人为郭志坚的雪天摄影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不热爱健身的摄影师不是好播音员。
可欧阳夏丹又陷入了挣扎。年底了,不拍照说不过去,但现在真的很冷。她瞟了一眼天气预报,大概到下一个整点的时候,雪就停了吧。
“雪停了,还出去吗?”欧阳夫人搡了搡头发,挪到夏丹身边。她也想去拍张照,至少朋友圈有能发的东西。
“你怕冷吗?”副主任抿出一对酒窝。
“不还有你嘛。”小拇指勾过去,李甜豆儿悄悄亲了一口师姐的脸颊。
“我冬天取暖可都靠你呢啊。”李夫人往旁边一侧,垂着睫毛也挡不住一脸无奈。
李梓萌没再回话,反倒转了转眼珠,勾起唇角,像在密谋。
欧阳夏丹把照片夹进钱包。
那晚她确实留下了今年最后一拍李梓萌。她的小甜豆儿被一小簇手持烟花点亮了眼眸,抢走了本该挂在近乎海蓝色的天空上的,耀眼的星星。美好得不真实。
“真漂亮啊。”李夫人习惯性感慨一句。没想到年底随手拍的一张,竟然能这么惊艳。
她的小师妹,对镜头异常敏感,随便一幕都是不用修的成片。就是有时候人冷了点儿,浑身上下贴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字。可越到这个时候,夏丹就越想逗她笑。最后非得逼得李萌儿说了实话:“你就知道我吃这一套。我和你不太一样,你热我可能冷了,我热你更热。虽然真活泼的时候差不多吧,可我永远没你那么热烈。要不然怎么叫你郁金香。我从来都不算是个热烈的人,但能为了你盛开。”
新年第一天早上,李梓萌就开始和只剩一页的日历较劲。欧阳夏丹起床看到这一幕,本来不清醒的脑子硬是被自己笑清醒了。
这么多年了,每年第一天都是这样。她凑过去,不知道师妹盯着那页日历上什么神儿。眼神说怨恨不是,发呆也没有。
“这本日历又怎么你啦——”小师姐弯下腰,在夫人耳边轻轻吐出这一句。
“我不习惯新年。”李甜豆儿托起腮,嘴里嘟嘟囔囔。“每次想起来都还觉得还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不知道撕不撕了。”
“每年都是这个理由。”夏丹坐下陪她。“那撕了好不好?”
李梓萌伸出手去,就用一下,日历空下去了。
“去年没了,今年还有我呢。”
“这边建议咱们就这么保持到年底。”
“我可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是荒芜的。”李夫人随手挑过身边人的下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动作夹在两个人之间有多少次了,可每次偷亲,心跳还是会快。
“如果有很多人爱你,我一定是爱你爱得最不要命的那个。”
“感觉出来了。愿意爱我的欧阳女士,我也爱你。”李甜豆决定,过年的时候再把当初偷拍的那张照片给她看。
无非就是红毛衣的李夫人。她那一小节从羽绒服里伸出来的手指摆弄着相机,被冻的微微发红。
那天她们去逛超市,李梓萌甚至还骗人去陪她吃冰激凌。大冬天的,又是晚上,风刮得不厉害,但没有件羽绒服也扛不下来。两个人考虑到嗓子和康辉,只抽了一只最小号的,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到最后吃的速度赶不上它化的速度,干脆给它找了垃圾桶这个最好的归宿,甚至还盖上几片沾了些冰激凌水的纸巾。
欧阳夏丹倒没觉得手指多黏,就是巧克力味儿挺香的,比夫人嘴角的都香。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没买多少,可还是囤了一大堆东西回家。欧阳夫人在家点了一小段新买的蜡烛,李夫人往晶石香薰里滴了几滴精油。
香薰味道也不太明显了,因为蜡烛烧出来,空气里都是甜的。花香和果香混在一起,分都分不出来。小师姐仔细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可师妹却有点鼻塞。
“闻到了么?”
“什么?”欧阳夫人倒了杯水,半边眉毛抬起来。
“你买的蜡烛。”
“是我鼻塞了吗?”
“嗯……”夏丹又吸了一大口香气。“可能是的?”
“我什么味道都闻不到。”李梓萌使劲儿闻了闻,确定什么味道都没有后,她垂下睫毛。
李夫人抿出一对酒窝,过去亲上她的嘴唇。
“那这个呢?”
“甜的。”欧阳夫人笑弯眉眼。
“嗯,就这个味道。”小师姐舔舔嘴唇。
李梓萌,号称播音部穿搭博主。本来赶上跨年,她就想收几件红毛衣和红裙子。毕竟过年那会儿肯定也忙,连买杂七杂八东西的时间都不一定压缩得出来。去年也是什么都没买,正好给今年找了个借口。
所以,当她一身红毛衣黑收腿裤,简单扎了个高马尾,画了个红唇,鼻梁上挂着眼镜出现在欧阳夏丹眼前时,李夫人除了心脏停跳一秒,倒也没别的大反应了。
太美了,是那种被丢到人群里,自己也甘愿穿越汹涌人潮去拥吻的尤物。夏丹真的被迷住了眼,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红毛衣更好看还是红裙更好看。两件衣服给她带来的视觉冲击都不一样。
那件红裙,第一次见还是在下雪的时候。欧阳夫人的羽绒服赶不上裙子长,外套拉得紧,可风刮过来,她的裙摆在风里翻飞,像婚纱一样耀眼。小师姐满眼都是那耀眼的红。
红毛衣倒也不错,至少眼镜片后那双眼睛映着漫天的光。就算李梓萌去拉窗帘,夏丹的眼神也根本移不开。植物的向光性,欧阳夏丹的向李梓萌性。
玻璃上起了雾,玩的心性上来,欧阳夫人干脆拽过自家枕边人,在玻璃上把两个人的名字签到一起,在外围多加了一个不对称的,看起来画得就很急的爱心。
李甜豆儿吻住了欧阳可爱。
日历已经撕完了,今天的每一个吻,昭示的都是新年。
“你新年有计划吗?”李梓萌把被子拉到鼻尖。
“有。工作,休假,你。”欧阳夏丹勾起唇角。“工作和休假捆绑销售,你和我扣在一起。再说,你这么好,很难不考虑到。”
“今年又是这三个。”
“你想听别的?”
“嗯?”
“说实话,我还想和你私奔一次。”小师姐拉过师妹,手捋开身边人的头发,和人边十指相扣边咬耳朵。
“好。”李梓萌答应下来。“随时给你备着,等调休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想了,我就跟着你去。”
早就十指相扣的人,别停止爱恋。
群像‖列仙传
一人选一种超能力吧
——————♞——————
〔修霞〕
01
海霞容易做噩梦这件事,只有李修平知道。
02
小姑娘拱着脑袋往人怀里钻,直到得到爱人轻柔的安抚才平静下来。
“晚安,做个好梦。”李修平垂眸去看枕边的小姑娘,一个吻轻柔的落在人额角。
此后但凡与李修平共度的夜晚,海霞再也没做过噩梦。
03
海霞其实对于这种实在太像是游戏的询问没什么想法。所以在对面给了一堆选项的时候,小姑娘懒懒的接了一句,“那就变成动物吧。...
一人选一种超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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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霞〕
01
海霞容易做噩梦这件事,只有李修平知道。
02
小姑娘拱着脑袋往人怀里钻,直到得到爱人轻柔的安抚才平静下来。
“晚安,做个好梦。”李修平垂眸去看枕边的小姑娘,一个吻轻柔的落在人额角。
此后但凡与李修平共度的夜晚,海霞再也没做过噩梦。
03
海霞其实对于这种实在太像是游戏的询问没什么想法。所以在对面给了一堆选项的时候,小姑娘懒懒的接了一句,“那就变成动物吧。”
“兔子。”因为修老师喜欢啊。
04
从分贝开会回来看到家里没人,李修平愣了两秒,翻开备忘录确定今天确实不是海霞的班。
毛茸茸的浅灰色垂耳兔蹦蹦跳跳的,凑到李修平脚边。
“小海买了只兔子啊?”李修平扬了眉毛,一手捞起兔子放到茶几上,指尖去揉兔子软和的毛。
——————♞——————
〔丹萌〕
01
“真可以啊?那我要瞬移!”李梓萌整理好上播的稿件,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接着问一句,“能带人吗?”
得到对面没好气的“带一个”,李萌“咯咯”笑起来,唰得从办公室消失,出现在演播室的时候把已经坐到椅子上的刚强吓了一跳。
02
康辉突然发现,李梓萌好久没迟到过了。
虽然早上八点的会踩着七点五十九进门……但也不能说是迟到不是。
连带着被小迷糊带得越来越不靠谱的副主任都变得守时起来。
03
“能让我红烧了松鼠吗?”刚拿到新一周排班表的副主任翻了个白眼,看着满满当当的一行“萌”叹了口气。
好一番纠结后,夏丹选择了个隐身,也是能带一个人一块儿的那种。
04
“你们两口子别吓人了行吗!”
播音部怒吼。
——————♞——————
〔宝佳〕
01
俩人很默契的都选了读心。
能知道爱人在想什么多温柔呀!
02
宝晓峰一直疑惑,明明自己才是能读心的那个,为什么每次自己刚有点想喝奶茶的念头,和佳就已经冲好了一袋速溶的咸奶茶。
03
一下子神秘感就没了呢!
交换了生日礼物的俩人在心底哀嚎。
俩人的生日没差几天,为了省事儿索性就找一天俩人班少的时候一块过了。
但提前一个礼拜就知道了对方想要送什么礼物甚至连什么时候收到的快递都知道了就还是很不爽啊。
——————♞——————
〔不知道该谁了〕
你犹豫了。
双手握了拳垂在身体两侧。
“那就,忘了我吧。”你轻声呢喃,“忘了我曾经爱过你,也忘了你爱我。”
不知道那来的沙雕小脑洞
其实就是码个脑洞不确定会不会写出来(两句话1pa可真太省事了)
寂寞寂寞就好
写作的初衷,不该为名利,也不该为热度。同人文的读者爱的从来不是作者,而是作者笔下的人物原型。
圈子就那么大,能写的梗就那么多。只要你有新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我之前写过《文化苦旅》的读后感:
写作,就是新人抄旧人。
为什么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却要背负骂名?
真的是别人过于苛刻还是你自己落笔时根本没有用心?
我也抄过《浮生六记》,抄过《牌坊》,抄过许许多多的随笔或是名人传记。连前些天的《中秋》也抄了《末代皇后》《川岛芳子》。
在我心里,她们有无数个样子。那在你心里,她们是什么样的?是你想的那样,还是从别人那里复制的?你真的有认真的去了解和琢磨过你想写的人吗?
我写qt居多,偶尔...
写作的初衷,不该为名利,也不该为热度。同人文的读者爱的从来不是作者,而是作者笔下的人物原型。
圈子就那么大,能写的梗就那么多。只要你有新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我之前写过《文化苦旅》的读后感:
写作,就是新人抄旧人。
为什么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却要背负骂名?
真的是别人过于苛刻还是你自己落笔时根本没有用心?
我也抄过《浮生六记》,抄过《牌坊》,抄过许许多多的随笔或是名人传记。连前些天的《中秋》也抄了《末代皇后》《川岛芳子》。
在我心里,她们有无数个样子。那在你心里,她们是什么样的?是你想的那样,还是从别人那里复制的?你真的有认真的去了解和琢磨过你想写的人吗?
我写qt居多,偶尔也写其他cp。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样子、性格、脾气,和自己对人物的理解。
在我心里,qt二人,一个是凛冽冰雪,一个是雪中雾凇。
天地广袤,我陪着你。
白雪皑皑,你在我心。
你滋养我,我衬托你。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
所以别一味去抱怨自己用心良苦却没有人跟你共鸣。
写作,原本寂寞。
写给自己听。
全员(伪)‖亲吻一朵花开②
丹萌/修霞/卿涛
「我们无须铭记每一段岁月,你曾经拥有过的,都是最好的时光。你看,春风如水,山河温柔,一花一木都是你我喜爱的模样。——白落梅」
自从李梓萌跟夏丹坦白,俩人关系直线飙升。
财经频道的几位同事偶然发现,欧阳夏丹身上好像也带了点不太明显的玉兰花香味儿。
“欧阳小姐,你今年春节回家吗?”李梓萌把前阵子买的半成品菜扔进锅里,提高了声音。
“不回!”欧阳夏丹走到厨房门口,倚着洗手池看着人忙活,“《第一时间》还有几期没录完,得在年初二前出片子……我跟马斌调了时间,最快也得头除夕才能赶出来...
丹萌/修霞/卿涛
「我们无须铭记每一段岁月,你曾经拥有过的,都是最好的时光。你看,春风如水,山河温柔,一花一木都是你我喜爱的模样。——白落梅」
自从李梓萌跟夏丹坦白,俩人关系直线飙升。
财经频道的几位同事偶然发现,欧阳夏丹身上好像也带了点不太明显的玉兰花香味儿。
“欧阳小姐,你今年春节回家吗?”李梓萌把前阵子买的半成品菜扔进锅里,提高了声音。
“不回!”欧阳夏丹走到厨房门口,倚着洗手池看着人忙活,“《第一时间》还有几期没录完,得在年初二前出片子……我跟马斌调了时间,最快也得头除夕才能赶出来。”
李梓萌“唔”一声,关了火把菜盛出来。
“李女士,你是怎么做到把速食菜炒出东北乱炖的感觉?”欧阳夏丹挑眉,看着白瓷盘里花花绿绿一大盘菜,扬了嘴角。两种菜合到一块炒,李梓萌大概是独一份儿。
“去把腊八粥盛出来!”李梓萌推人一把,先一步抖了块手帕铺在桌面上,笑盈盈的指挥刚坐下准备动筷子的欧阳小姐。
“还有粥呐?”小姑娘弯了眉眼,舀了两勺进李梓萌的碗里。
几种不同的豆子混着葡萄干的淡淡甜味在口腔里散开,北方的姑娘眯着眼睛又咂一小口粥。
都已经腊八了呀!
欧阳夏丹突然想起来大学的时候,腊八通常还不到寒假,宿舍里天南地北的几个姑娘就按着各自家乡的习俗做些准备,不大的小屋里飘满了香气,腊八粥腊八蒜一应俱全。
应该是自己大三那年吧,腊八贴得元旦特别近,广院又正好有个什么晚会,女主持就是自己跟梓萌搭着。
彩排时间早来不及吃晚饭,欧阳夏丹抢着从舍友那盛了一保温杯的腊八粥。
礼堂里温度不算很高,套了毛衣的场务嫌热,辽宁来的北方姑娘又天生的不畏寒,穿着薄薄一层的礼服还能跟旁边的男主持欢蹦乱跳的打闹。倒是趁着不是正式晚会,礼服外边套了件毛呢大氅的欧阳夏丹被冻得直打哆嗦。台上的节目刚开始,缩进后台的人立马拧开保温杯,就着瓶口腊八粥那一点热气取暖。
看人冷得够呛,李梓萌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玻璃杯,灌了热水塞进夏丹怀里。
滚烫的温度顺着掌心传到心里。
“想什么呢欧阳小姐?”李梓萌张开五指在人眼前晃了晃,等后者回了神,按开欧阳夏丹的小灵通伸到她面前。“短信都听不到啦?”
欧阳夏丹扫一眼短信内容,腾出一只手给人回信,另一手捞着碗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粥,被烫得不停哈气。“又要补录图像,我先走啦。”
天天说自己忙,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忙——李梓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念叨一句“饭都没吃呢”,自己接着慢腾腾的小口吞咽着腊八粥。
腊八当天,京城迎来了一场大雪。
从1995年南方姑娘头一次见到北方的大雪,便爱上的这个城市——下了雪的街道上,连静谧无光的夜晚都是明亮的。
突然又想起曾经有人说,“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那时候小姑娘就把这样一种殷切和浪漫印在了心里。
南方姑娘可能多多少少都会对听说来的北方的大雪有一种好奇,但真正见过那样一场真实的银装前,欧阳夏丹是不大喜欢雪的。可能是由于前人的比喻吧,她不喜欢被人津津乐道的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柳絮总带了点流离失所的伤感,同时南方铺天盖地的杨柳絮又让人迎面走着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雪花轻柔,又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化为水珠。
欧阳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对方的温热顺着掌心传递给彼此,这一刻,所有的寒冷都是值得的。
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制片人手一挥一句“回家过年喽!”整个演播室里一片欢呼。
夏丹走出电视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去了,街边路灯两侧挂起红的LED灯管,间或着罩了几个灯笼。几个孩子跑在路上,拉着大人去点鞭炮。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和时不时升到空中炸开的礼花给这个北方的城市添了些独特的欢快。
“欧阳小姐,修平老师叫咱俩一块吃年夜饭去!”还没坐稳的人就被拉着跑到李修平家里。刚到八点,电视上的春晚正好开始。
俩人已经包好了一大盘饺子,这会儿正好下锅。
媒体人没有非熬到十二点再吃饺子的习惯,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盘饺子一会就见了底。
“呀!修老师您又包的花生米!”海霞咽下嘴里的饺子,手上的动作一顿,侧过头去瞧李修平。
“被我们小海吃到啦?”李修平轻轻的笑,给海霞倒了半杯果汁。“那祝我们小海新年有好运气——”
“没有失误!”海霞抢着说,倚着后者笑起来。
“嗯,没有失误,工作顺利。”
两个盛了红茶的八角玻璃杯碰到一块,算是交换了新年的祝福。
“涛姐上春晚卿姐跑场务,她俩是没这个口福吃修平老师包的饺子啦!”李梓萌挑了盘子里最后一个饺子,颇有些得意的模样。
四个人一直聊到了十点多,第二天还有工作的李修平就把梓萌夏丹俩人赶了回去。
“李女士,新年快乐!”
“欧阳小姐,新年快乐!”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了下去,又被一个升起到空中绽开的烟花跺亮。
大年初一,俩人难得有了一天共同的假期。一大早夏丹就把懒床的人闹了起来,“咯咯”笑着要拉着人出去走走。北京四九城热闹得很,稍微知名一些的景点都设了庙会,孩子们津津乐道,在密集的人流里跑来跑去,手里握了糖葫芦的竹签子,等吃完了红果儿,又缠着大人买棉花糖。
俩人挤进庙会的小吃摊上,也买了一串糖葫芦。从玉渊潭公园的庙会出来,李梓萌拉着人选了个不太知名的小公园,没有熙熙攘攘的游人,三三两两晨跑的人已经开始陆续离开,一些个不好热闹的老人坐在长椅上,悠闲的拉了把二胡。
山楂上的冰糖慢慢化开,酸甜的味道在口腔溶解。
“欧阳小姐!”仗着周围没人,李女士肆无忌惮起来,变戏法似的抛出一大捧花瓣。从天而降的花把人砸了个正着,恶作剧的实施者捕捉到夏丹一瞬间错愕的表情,弯腰笑个不停。
“真想把你拆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百年以上古树是国有保护资源!”李女士嘴角的笑意收不住,对上欧阳小姐的神色更是不可抑制的弯着眉眼。“禁止私人砍伐——”
欧阳夏丹朝人翻个白眼,一点不客气就着李梓萌手里的糖葫芦咬下半颗山楂。
“年轻人——”为了躲避人群又不想宅在家里的周涛拽着董卿走了同一条小路,看着无人经过的拐角处一大片遗留的玉兰花瓣,抽了下嘴角,了然。“不怕脱发啊。”
“也没见你怕过!”董卿笑起来,一手去比划周涛随意绑起来的大波浪卷。
见周涛又在手里抽了枝栀子花一转一转的把玩,小姑娘笑得见牙不见眼。
“刚还说梓萌,也没见你好哪去。”
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嗅起来很是舒服。
董卿给自己到了杯茶,茉莉花在沸水里缓缓张开。微烫的水触到唇齿,清香一下子散开。
周涛蹭过去抢了茶杯,抿一口,扭头冲人挑眉。“董卿你怎么每回泡茶都这么苦?”
被点到名儿的人睨着后者,新取了个杯子又倒了茶。
“栀子花是甜的——”董卿侧身,一手撑着沙发靠背,俯身贴上了周涛的唇角。
免费的蜂蜜。
——————
PS.感谢我小姐妹的脑洞!
(预计会在第四五章出现的亚子)
就,玉兰是落叶乔木(栀子花和猫尾红都是四季常青灌木)
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