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小】法小假料bot
❤️虽然黄但是不暴力的生活片段❤️
❤️并不为了开车而开车❤️
❤️有陈真姐姐&陈意弟弟的全家福❤️
正文如下:
(热度不要给在除了这条的任何地方,再挂我也就跟着挂了,感谢理解)
———————正文完———————
P.S.
1.这种东西一下子看得太多会审美疲劳,还有一些存稿,热度高的话再继续写下去,评论莫多莫多
2.陈真&陈意是孙权在粉丝群提到过的他给陈峥宇孩子起的名字,懂得都懂,就不再多嘴了哈
3.昨天晚上发现法小批都是大美女,私心一波关注,老福特/qq/vx/vb/豆瓣全网同名,速来骂我
4.《逃婚大作战》点这里 ...
❤️虽然黄但是不暴力的生活片段❤️
❤️并不为了开车而开车❤️
❤️有陈真姐姐&陈意弟弟的全家福❤️
正文如下:
(热度不要给在除了这条的任何地方,再挂我也就跟着挂了,感谢理解)
———————正文完———————
P.S.
1.这种东西一下子看得太多会审美疲劳,还有一些存稿,热度高的话再继续写下去,评论莫多莫多
2.陈真&陈意是孙权在粉丝群提到过的他给陈峥宇孩子起的名字,懂得都懂,就不再多嘴了哈
3.昨天晚上发现法小批都是大美女,私心一波关注,老福特/qq/vx/vb/豆瓣全网同名,速来骂我
4.《逃婚大作战》点这里
《没有彩虹》点这里
《离婚未遂》点这里
《孙权人生大事记》点这里 (主页置顶)
《孙权人生大事记2.0》点这里
《飞行随笔》点这里
《非B勿入》点这里
❤️法小天长地久,镜子跪求红心蓝手❤️
历时157天,终于等来《月引》预售啦!
刊本信息
书 名 《月引》
C P 法老×小精灵
规 格 A5
装 ...
历时157天,终于等来《月引》预售啦!
刊本信息
书 名 《月引》
C P 法老×小精灵
规 格 A5
装 帧 胶装
用 纸 100g道林纸
字 数 14w
预售信息
预售时间 7月10日~7月31日
发货时间 预售结束三十天内
商品分类 简约版 本子×1本+明信片×1盒
实惠版 简约版+亚克力挂件×1
收藏版 实惠版+吧唧×1对+大肠发圈×2个+镭射票×3张
贩售价格 简约版 72.80r
实惠版 88.80r
收藏版 108.80r
贩售链接 点我
参本人员
总 编 @双度
序 言 @余七画
文 手 @冰茬子
画 手 @omellet
校对/排版/宣图 @一个高冷的工作室
印 刷 @比比兽印刷工作室
其余内容见p1宣图,有其他问题可以评论区或私信告诉我,私号在置顶里,也可以加p2预售群了解。
【法小2月14日24H】嘉兴恋爱威龙
▼工作人员
【策划】°ᴬᴺᴼᵀᴴᴱᴿ°
【宣传】°ᴬᴺᴼᵀᴴᴱᴿ°
▼活动时间
2021年02月14日 00:00 a.m~23:00 p.m
▼参与人员
00:00 a.m 【文】@子苓
01:00 a.m 【画】@onion葱 ...
【法小2月14日24H】嘉兴恋爱威龙
▼工作人员
【策划】°ᴬᴺᴼᵀᴴᴱᴿ°
【宣传】°ᴬᴺᴼᵀᴴᴱᴿ°
▼活动时间
2021年02月14日 00:00 a.m~23:00 p.m
▼参与人员
00:00 a.m 【文】@子苓
01:00 a.m 【画】@onion葱
02:00 a.m 【画】@暴 毙
03:00 a.m 【文】@16
04:00 a.m 【文】@°ᴬᴺᴼᵀᴴᴱᴿ°
05:00 a.m 【画】@冬瓜FMFAMS
06:00 a.m 【文】@冰茬子
07:00 a.m 【画】@吃🐟
08:00 a.m 【画】@塔尔塔洛斯之门……
09:00 a.m 【文】@小精0🧚♂️
10:00 a.m 【文】@狮子爱吃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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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 p.m 【画】@江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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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 p.m 【文】@烟与胶片
16:00 p.m 【画】@戳我一下
17:00 p.m 【文】@随便搞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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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 p.m 【文】 @荼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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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邀请
13:14 p.m 【视频】@傻傻鲨
14:13 p.m 【文】@小鸟鸟鸟儿
【幻花】一杯奶茶引发的血案
整点沙雕东西
迫害6老师,迫害6老师,迫害6老师。(别打我乌乌)
纯属沙雕,boy粉别杀我
高中pa,boy和花老师同班,马哥是隔壁班的。
8k+,阅读愉快
――――――――
01
中国boy整个高中生涯最努力做的事情,就是阻止他的两个好兄弟――隔壁班的某幻、与他同班的花少北互相认识。
别误会。不是什么狗血的戏码。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杯珍珠奶茶说起。
02
他和某幻是在球场认识的,篮球是高中的很多男孩子都喜欢的一项运动。boy最开始是不打篮球的,奈何球队缺替补,他...
整点沙雕东西
迫害6老师,迫害6老师,迫害6老师。(别打我乌乌)
纯属沙雕,boy粉别杀我
高中pa,boy和花老师同班,马哥是隔壁班的。
8k+,阅读愉快
――――――――
01
中国boy整个高中生涯最努力做的事情,就是阻止他的两个好兄弟――隔壁班的某幻、与他同班的花少北互相认识。
别误会。不是什么狗血的戏码。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杯珍珠奶茶说起。
02
他和某幻是在球场认识的,篮球是高中的很多男孩子都喜欢的一项运动。boy最开始是不打篮球的,奈何球队缺替补,他被班长老番茄强行拽去凑数,188的个子当后卫,就是再怎么不会玩也能防守得差不多。一来二去就从替补变成了正式,boy也逐渐爱上了篮球,有的时候痛快地打一场篮球还是蛮好的。
某幻是隔壁班的前锋,打球的时候总是会吸引很多女生,为此隔壁班牛逼得不行,还以为是他们队打得太好,其实女生们都是冲某幻去的——哪个妹子会把视线集中在球身上啊。
这哥们晚饭喜欢点外卖吃,一是晚上放学到晚课开始之前这段时间太短,家里离这儿远,回家根本来不及;二是外卖真他娘的好吃,某幻一学期就胖了将近十斤。
boy有时候也点外卖,班里不让吃东西,端着麻辣烫的boy和端着打卤面的某幻在一间空教室里不期而遇,互相吐槽了几句球场上的sb队友,就这样缔结了一段跨班级的友谊。
某幻也爱点珍珠奶茶。不过他只吃珍珠,不喝奶茶,所以每次都把奶茶扎个小孔,然后拿过boy的水杯,把奶茶全倒进去,只留一堆珍珠。
boy吐槽他,说他不如在网上只买珍珠回来煮着吃,某幻反驳,说那没有奶茶浸润过的珍珠还有灵魂了吗,没有,boy就说那你为什么不喝奶茶啊,某幻恨恨地回他,酒精和茶都是他的一生之敌――一个能让他睡三天,一个能让他三天睡不着觉。
“那你边喝酒边喝奶茶呗。”boy笑着说。
“透,那我就彻底裂开了兄弟。”某幻一边抄英语作业一边说。
而花少北,这个出了名的高冷校草,他是boy同桌,boy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摸清这小伙子的脾性。两人还算聊得来的,有时候实在没作业抄,花少北也会凑合一下抄boy的,反正只是为了应付一下,甚至有时候他连抄都不抄,因为老师不检查。
他家有钱,很有钱,特别有钱。因为他可以天天喝超大杯奶茶,喝一个月月末还能买switch。其实最气人的是,他竟然不会胖,喝多少糖分超标的东西也依旧是瘦瘦的样子。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喝奶茶就只喝奶茶,不吃珍珠。所以每次他都把奶茶喝完,再把珍珠让给boy。
好的,boy把珍珠倒进杯子,就收获了一杯完整的珍珠奶茶!
白嫖真的会让人上瘾,就像之前他不玩篮球现在他几乎节节体育课都玩,他之前不是很爱喝这种女孩子爱喝的东西,可现在他几天不喝就会开始回味,一杯奶茶不算太贵,可一星期喝好几次就有亿点贵。白嫖一大杯珍珠奶茶,好心情可以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
综上,boy把阻止这两人认识列为了一级行动目标。
03
可凡事都会有可能。万恶的墨菲定律总是试图让他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不过boy才不怕这些,人总是要想办法的,只要把苗头掐死在摇篮里,他就不信这俩人还能认识。
比如今天,今天是星期三,下午有体育课,体育课有篮球比赛,是隔壁班对八班。boy这场没上,他们班这场轮空了没有比赛。
他和花少北去厕所溜达了一圈,花少北几乎对什么活动项目都不感兴趣,他只喜欢像个猫一样窝在座位上。偶尔会和大家一起打打排球,但也只是偶尔而已。
boy和花少北慢慢溜达回去,穿过足球场的草坪,路过篮球球场那里,一堆女生围成了一堵密闭的厚实的墙,一进球墙们就尖叫,然后,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女生们突然又开始尖叫,并且比之前叫得响了起码两倍。
还能谁,某幻呗。boy腹诽,肯定是他,不然他们队其他人加一起,乘以十,也没这么大威力。
“……哎,那边发生了啥事儿啊。”花少北踮起脚往那边瞄了几眼,“走啊boy,看看去,正好回班也挺无聊。”
boy的脑子里,一瞬间警铃大作。
“……别的了北子哥,哎,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看的啊,光是汗味就够受的了而且那边女生那么多咱俩挤不进去的啦。走吧走吧回班玩扑克。”boy的语速相较于平时像是开了1.5倍速,说完之后他半推半搂地把花少北拐回教学楼那边。
花少北还想反驳几句,可回头一想,boy说得也有道理,真要他在那群女生中钻来钻去,他还真的做不到,而且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啊,不如回家看蕾姆女神。
墨菲定律失败了一次,它筹备了几个星期,再次向boy发起了挑战。
一个课间,boy和花少北一起走到男厕前面,boy凭借188的身高,在众多黑色棕色的发顶里一眼就看见了某幻的大头。
不妙。
不妙不妙不妙。
狗急了可以跳墙,人急了可以急中生智,boy秒变林黛玉,作柔弱状,边皱眉边搭着花少北肩膀,说道,“哎……我肚子疼……北子哥,我没带纸,你替我回去取一下呗……好哥哥球球你了……”
花少北瞅他一眼,这语气过于有气无力,他开始怀疑boy是不是得了阑尾炎,他掏了掏裤兜,“我这儿有纸,你先用我……”
话还没说完boy就打断他,“哎这点不够我用的,求求啦再帮我取一点……”
“我靠这么一卷不够你用的?!”花少北真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卷纸巾,数量可观。
中国boy看着花少北手里的纸卷,大脑有一秒钟的空白。
这一秒,他的思绪从宇宙起源再到现代,遨游了一圈,这才回过神来。
狗急可以跳墙,人急了可以……
“哎,北子哥,其实除了纸,你再帮我拿点儿湿巾呗。”
“为啥?”
“因为……那个……”boy想到了每周最少四杯的大杯奶茶,咬一咬牙,豁出去了,他凑在花少北耳边小声说,“因为……我有,痔、疮。”
“啊?啊,嗷,那……那行,”花少北反应了一下,点点头,“那你等我一下嗷,我跑回班给你取。”
呼。
boy长舒一口气,走到小便池边,某幻竟然才要开始上厕所,什么啊,我撒咧,之前怎么还没上完啊?
“某幻,你快尿。”
“嗯?”某幻这才注意到身旁的boy,他没听清boy说了啥。
“我说,哎,你快点尿啊,别,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好家伙,你再说个‘屁’字儿,屎尿屁齐全了啊。”某幻还是不紧不慢的,“我占着怎么啦,又不耽误别人,空的蛮多的。”
“哇,让你快尿你就快点呀,哎,你再不尿我就……”
某幻皱眉,“就咋?”
“就……哎,你要是尿不出来我可以给你吹段口哨的。”boy说吹就真吹上了,口哨声听着十分寒碜,得亏这时候没什么人。
“我裂开了,你有病吧中国拜!”某幻一提裤子,拉好拉链,“中国拜,你这吹的口哨直接把我憋回去了,再见,兄弟,我不尿了,886!”
boy目送他离开,又长舒一口气。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04
“哎,拜,你今天点外卖吗?”花少北坐在凳子上,现在是自习课,班主任坐在讲台,他俩坐最后一排,他把手机往boy那边凑了凑。
“啊,我吗,”boy用气音回他,“我已经点完啦。”
“那你帮我看一下哪家好吃呗,我今晚也点,家里没人。”花少北原来是小声跟boy说话,听他用气音他也改用气音了。
“啊?”不,不是,兄弟,我和某幻今晚都订了外卖的。boy瞳孔地震,试图说服花少北放弃点外卖,“不是,北子哥,你为什么要点外卖啊,那个,你去对面吃也一样的嘛,对不对啊。”
“嗯?你之前怂恿我点外卖多少回了boy?”花少北挑眉,“咋的,兄弟真想点外卖了你又推三阻四,是不是不想让兄弟好!”
“不……不,我没有,北子哥,内个,你点吧,这家蛮好的……”
啥啊,他之前怂恿花少北,是因为他还没和某幻一起吃外卖啊。
boy默默在心里6了一会儿眼泪,心道对不住了,某幻,今晚兄弟要放你鸽子了。
去校门口取了外卖,boy领着花少北,鬼鬼祟祟地穿过昏暗的走廊,到了教学楼最北侧,这里有好几间空教室,开门,开灯,两人找了个位置适中的桌子把外卖放下,boy把前面的凳子转过来,这样就是一个双人的小餐桌。
花少北点了汉堡,两个蛋挞,一份鸡柳。boy吃不起这么贵的,他就点了一份烤肉拌饭,分量足还吃得香。
两人边吃边聊,大约过了五分钟,门唰地被人打开了。
“?!”boy回头,难不成是老师找过来了?
“……boy你怎么在这边吃啊,不知道这边顶哥查得严……吗?”某幻边推开门边说,看到boy身边那个长相白净的男生,也是愣了一下。
顶哥,教导主任,五十来岁了,他不姓顶名字里也不带顶,但是因为他那锃光瓦亮的头顶,同学们才亲切地私下用这个外号称呼他。
这不是重点。
boy傻眼了。
怎么办,有什么可以让人突然失忆的东西吗,有什么装置能让时间倒流一小时吗?
“马大头,你,你没看一眼QQ吗?”
“啊?我今儿晚上连手机都没看。”
某幻端着他的火腿炒面走到他俩旁边,一手端外卖一手拽过来一张空桌子,与他俩的桌子一并,就是一个四人餐桌。
boy想起了自己一小时前给某幻发的消息。
「在不,某幻,今晚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吃了哈。」
完了,都超过两分钟了,还没法撤回了。
“给介绍一下啊,楞什么呢boy。”某幻轻踢了一脚boy的椅子,成功把石化的boy唤回思绪。
“啊,好,那个,这是我们班的班草,花少北。”boy指了指桌子那边的花少北。
“这个,隔壁4班的,马幻,不,某幻。”boy又指了指某幻。
互通姓名,男孩们就算认识了,花少北把自己的鸡柳分给其他两人吃,三人边吃边吐槽各科老师的迷惑行为,哦,可能不包括boy,因为他全程只是,“嗯”,“啊”,“对”,“没错”。
好吧,他承认,这把是他败了,墨菲定律终于扳回一城,但是,他还没有到一败涂地的地步。
吃饱喝足,boy掏出扑克,他们还能玩20分钟。某幻说可以玩变色龙,花少北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道,“哎,三个人,可以玩斗地主啊!”
斗地主全票通过。某幻拿过扑克,花式洗牌洗了好几次,这才开始抓牌。
“哎,你们玩斗地主玩得怎么样呀,我不太会玩的。”boy一边摸牌一边说,他的灵魂已经在整个校园上空遨游了一圈,现在终于回到了身体里。
“爷,斗地主滴神,咨道不。”花少北每抓一张牌之后只是把牌都扣在面前,没有抓在手里。
“那我是斗地主的king。”某幻接了一句。
三人完了几局,果真是花少北赢得最多。
最后一把,boy看了看手里的牌,突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哎呦王瀚哲,笑成这样,不如明牌?”某幻看着boy越来越得意的笑,调侃了一句。
“明个锤子啊,”boy叫了三分,他把底牌收进手里,“不过,不是我吹,这把你俩要小心咯。”
两王三个二,这要出不去他就是傻子。
三分钟后。
boy看着手里还憋着的两王,又看了看两手空空的花少北,突然有点想哭。
好吧,他是个傻子。
他绝望地把两个王往桌子上一摔,花少北一看见这两张牌就乐得更厉害了,脸上笑出了两个酒窝,他看着对面的某幻,高兴地伸出手,“Give me five,兄弟!咱俩配合太牛了。”
某幻配合地伸出手,在与花少北击上掌的前一秒化掌为拳,让花少北击了个寂寞。
花少北:“ ……”
某幻讨好地笑了两下,一边说兄弟你别生气,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块西瓜味的口香糖,递给花少北。
“妹有,我妹生气,只是闹一下,我懂,没事,兄弟。”花少北接过糖后站起身来,和boy一起收拾桌子上的垃圾。
05
又是一节体育课,boy竟然在球场上看到了花少北。
距离某幻和花少北认识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boy提心吊胆,处处小心,声东击西,东奔西走,总算是没让他俩知道对方只吃珍珠or只喝奶茶的癖好。
可两人的关系确实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的。
可恶,白嫖之路怎么越走越艰难,boy心里6泪,不禁握了握拳。
嗯,花少北是不可能打球的,他只是当拉拉队而已,坐着一个不知是他自己还是某幻弄的小马扎,怀里抱着某幻替换的衣服,脚边还放着一瓶水。
……嗯?
嗯??!!
boy再三确认,花少北怀里抱着的确实是某幻的衣服。
!!!
一场比赛结束,某幻下场,他径直走到花少北那里,想拿矿泉水喝,花少北说了句什么,然后!竟然!把自己的保温水杯,给!某幻了!
“刚打完直接喝凉水不好的,我这儿有淡盐水,温的,给你。”
某幻刚才还一脸严肃,现在直接眉开眼笑,拧开杯盖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他喝完了把球衣一脱,球衣里面是一件T恤,接着十分习以为常地接过花少北递过来的外套。穿好外套,花少北看某幻也是累了,周围没有能坐的地方,就想起身把马扎让出来,被某幻给阻止了,某幻撩了撩衣服的下摆,然后非常自然地蹲在花少北旁边。
两人挨在一起看别的班比赛,中间连一阵风通过的缝隙都没有。
boy看着那俩人有说有笑的,还自带一种莫名的别人插不进话的氛围,心里像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情十分复杂。
“哎,北子哥,问你个问题。”自习课,boy翘起椅子,悄悄凑过来问花少北。
花少北转头看他一眼,“问吧。”
“你之前,我打比赛的时候,哎,为什么不帮我拿一下衣服啊?”
花少北沉默了两秒,转了转眼珠,笑了,“这话说的,你又没要求我帮你拿,咋,我害能上赶着帮你拿衣服嘛?”
……这次换boy沉默了。
“……哎,那,那下次你帮我拿一下衣服吧,北子哥。”
“不行的boy,”花少北果断拒绝,“我只能帮一个人拿衣服,多了嫌沉。”
boy听罢,一瞬间大脑里开始播放“I'm so lonely”,不知该感慨两年的同窗友谊竟不比一个月的友谊好,还是该感慨他俩的兄弟情如此塑料,塑料到一件衣服都嫌沉。
6眼泪了。
06
星期六晚上,boy、某幻、花少北又一次打算一起吃外卖,boy再三确认了某幻没有点奶茶,之后又跟花少北说,你喝完了奶茶剩下的珍珠可以回班再给我,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照例是boy和花少北一起冲出去取外卖,某幻要比他俩慢一些的,于是boy和花少北先去那个已经是老据点了的空教室,边拆外卖边等某幻。
boy先把吸管插上开始喝可乐,他大意了,这店家竟送的百事,他喜欢可口可乐。
喝着喝着就看到某幻开门进来了。
手里拎着一个大杯奶茶。
!!!!!!
“噗!咳咳咳咳咳……”boy一下子就呛住了,整个人咳嗽不止,可乐从鼻子里呛出来,他赶紧拿纸巾去擦,花少北见状,拍了拍boy的背帮他顺气。
“怎么回事啊马大头,你不是说你今天没有买奶茶的吗?”过一会儿boy终于缓过来了,问某幻道。
“我确实没买的,关键是我下单这家,他家又卖奶茶又卖饭,他一看是我下单,直接就给我送了我之前雷打不动点的那几样,看,咖喱鸡饭还有。”某幻走过来把外卖放桌子上,他那杯奶茶看起来甚至要比花少北的还要大一点。
两杯挨在一起。
是boy看了会心肌梗死的画面。
boy这顿饭吃的,食不下咽,味同嚼蜡,啃烤饼像是啃铁饼,没事,他边吃边安慰自己,他之前有跟花少北说过的,没事,等会儿把杯子拿走,某幻就不能倒奶茶了。
不知不觉把可乐喝完了,boy拿起空杯子准备开溜。
“干嘛去啊boy?”某幻伸腿拦住了他。
“啊,那个,我去上趟厕所,顺便把空杯子扔咯。”
“杯子你先留下。”某幻还是没收腿,boy也不敢直接迈过去,没办法,他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紧接着溜之大吉。
花少北把吸管插在上层,这样喝的就只有奶茶,饭吃得差不多了,奶茶也快喝光了,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中间的空杯子,心想boy跟他说的时候也没说一定要回去再倒,犹豫两秒之后打算把珍珠倒进去。
某幻的想法是先吃饭,再吃珍珠,咖喱鸡饭见了底,他把奶茶上面用吸管戳了一个小孔,也把视线放在了桌子中央的空杯子上,想要把奶茶倒进去。
所以,同一时间同一秒,他俩一齐伸出了手——
花少北抓住了杯子,而某幻正好抓住了他的手。
一只手覆在另一只手上,鲜明的肤色差让视觉冲击更加强烈。
花少北反应过来,想抽回手,可某幻却像傻了似的,一动不动,脸上是黑里透红的。
花少北比他脸红得更严重,那红色一直烧到耳根、烧到脖颈,啥啊,花少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
这人掌心怎么这么热啊。
boy恰好这时候回来了,一开门就看到花少北红得不行的脸,还有某幻大脑当机的样子。
开门雷击。
再把视线移到杯子上,两只交叠的手,一麦色一白皙,手指都是同样的修长。
……很好,他内心的一万匹草泥马已经开始扑通扑通下崽儿了!
“哎,因为我不吃珍珠才想用杯子……”
“哎,因为我不喝奶茶所以用杯子……”
异口同声。
两人皆是愣了一下,话说一半停下来了。
这才意识到门口有人。
两人齐刷刷把目光移向boy。
boy觉得后背上冷汗“唰”就下来了,他硬着头皮,机械地转身,想说个拜拜然后就光速开溜。
“去哪儿啊拜?”某幻的手搭到了他肩膀上。
两人都不是傻的,这时候也都反应过来,明白了boy做了什么。
“你认识我和某幻都快两年了,可我俩现在才认识两个月,咋的,”花少北开始咬牙切齿,“不想让兄弟好是不?白嫖挺爽呗?”
危,中国拜,危。
“校园暴力太可怕,”花少北看着摊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boy,然后心满意足地补了一句,“还好我是施暴者。”
两人先是把boy按在椅子上挠痒痒,挠了五分钟,尤觉得不过瘾,于是又把boy的晚饭给瓜分了,boy只吃了一个饼,晚课要一直上到十点,睡觉之前保证他饿到前胸贴后背。
boy摊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一动也不想动。
……6眼泪了。
07
花少北戴着蓝牙耳机,手机放的是某幻录的歌,虽然不是他平时会听的风格,但是,但是,某幻唱歌是真的好听啊,让花少北直接抛弃了什么许嵩徐良,这两天循环的都是某幻的歌。
还有些是某幻翻唱的歌,是花少北偷偷录下来的。
音乐声突然被打断了,耳机里传来QQ特别关心的提示音,花少北看了眼讲台,班主任正在批卷子,第一节晚课刚下课,一个小测验考了一节课。他掏出手机,点开了QQ。
「出去玩啊北子哥」
「今儿可是你生日」
「小马奔腾.jpg」
花少北笑了,双手哒哒哒打字,回他:
「怎么玩啊」
「还要上课呢」
对面秒回:
「看后门」
身侧传来了笃笃的声音,花少北转头,某幻正站在后门,屈起指节在敲后门的玻璃。
玻璃很干净,走廊有点暗,花少北就看见他那明亮的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有眼尾的那一颗痣。
花少北开门,冲出去的动作行云流水,男孩们谁都没说话,顺着楼梯一路狂奔,这时候学生们都在往回走了,他们的逆行在人群中就格外明显。
可他们都不在意。
跑出教学楼,跑过夜幕笼罩的操场,两人从东侧翻墙出了学校,某幻看了一眼花少北,抬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街对面走,某幻走在前面,花少北只能看见他侧脸。
所以他看不到某人已经红到冒烟的脸。
天知道某幻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牵住他的手腕。
“去哪儿啊兄弟?”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就。”
两人去了学校对面的奶茶店,花少北是经常在这里买喝的,店长也认识他。
“……来两大杯珍珠奶茶,谢谢。”
“你傻的吗你,某幻,”花少北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还是懵的,现在明显开心多了,他笑着理了一下某幻被风吹乱的刘海,“咱俩点一杯就够了啊,我喝奶茶你吃珍珠,分工明确。”
“不,两杯,说两杯就两杯。”某幻被他理了一下头发,感觉心里像是被灌了一大勺蜂蜜,再看到花少北眉眼弯弯的样子,甜滋滋的味道就仿佛要满溢出来了。
他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不止。
奶茶做好了,两人拎着奶茶走到一个空桌子旁。
坐下,依旧是紧挨着对方的,但谁也没有动,也没人去碰奶茶。
“某幻,你带我逃课的,憋告诉我你什么计划都妹有,那我要骂你崽种的。”
“……有的。”
某幻舔了舔嘴唇。
“瓦有小电驴,一会儿咱俩可以先去烧烤店点一些串儿,打包,去网吧,边打边吃,咱俩可以联机,最近守望出了新模式,打到零点,再去赶午夜场,正好最近有个电影,新出的,口碑蛮好的,看完电影就出去一起压马路,到时候街上只有我和你,还有路灯,差不多了就回家睡觉,明天一、三节是语文和生物,你可以补觉在那两节课,第二节英语我可不敢睡觉……”
某幻简直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在说这些话,花少北在旁边听着他低沉的声音,那微磁的嗓音就响在耳畔,苏得他耳朵都发红。
像是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
花少北碰了碰某幻,他之前一直都盯着桌子,这才敢转头看他。
“……哎,你业务怎么这么熟练啊?”
花少北就笑,某幻看着他笑,自己也笑了。
“……其实,之前吧,我有想过,如果瓦恋爱了,会带ta去哪儿,去干些什么,”某幻凑得更近了一点,几乎是鼻尖要挨着鼻尖的距离了。
“……所以……你愿意吗?花少北。”
“啥啊,”花少北也没躲,只是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愿意什么,你这问得不清不楚的。”
某幻抬眼,花少北看见了他眼底温柔的笑意,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深沉爱意。
“当我对象,做我男朋友,和我在一起。怎么样好哥哥?三选一,老人性化了。”
“操,”花少北笑了,“那要看你今晚表现了,兄弟。”
“喂喂?是boy不?对,我们在学校对面点了两杯奶茶。妹喝。你放学记得取一下哈,送你了。”
08
暖黄的灯光下是两个挨得极近的剪影,某幻和花少北沿着马路一直向前走,他俩挑了个偏僻的地儿,就是这马路只能容纳两辆车并行的那种。
已经是初秋的季节,凌晨三点的夜风是冷的,可正值青春的男孩子们可不怕这个。
他们已经靠近彼此最重要的那个热源了。
花少北含着薄荷味的糖,嘴唇是刚喝过电影院可乐之后的湿润。
某幻嘴里嚼着一个西瓜味的泡泡糖,他吹了最后一个泡泡,花少北作势要戳破泡泡,某幻笑着去躲,真的戳破了就把它扔进路边的垃圾桶了。
两人边走边聊,都走得很慢,用只有彼此才能听清的声音,来慢慢走过这个寂静的夜。
“花少北?”某幻停住了脚步,突然道。
“嗯?”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云,群星在夜幕上无声静默,夜风微凉,远处的楼房只有点点暖色的灯光,在这样的夜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花少北偏头看向某幻。
那男孩也在看他,眼睛亮亮的,暖黄的灯光浸入他眼中。
似是盛满了今夜所有的万家灯火与漫天繁星。
路灯下的两个剪影凑在了一起。
他的唇要比看起来软的,花少北想,不仅软,还甜,要比什么奶茶都甜一万倍——
男孩们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呼出的气都是让人脸颊发烫的炙热与湿润,唇.齿交.缠间是糖的香味,他们互相喂.咬唇.舌,交换.津.液,心跳逐渐清晰起来,渐渐加快,在这样寂静的地方,变成了一曲合奏的交响乐。
一.吻终了,某幻意犹未尽地轻咬花少北的唇,它柔软,又带了点薄荷的味道,甜甜的,他想,珍珠和他比真的弱爆了——
因为世间再没有比他更甜的事物了。
boy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大杯奶茶,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啊,你说之前那两个年轻人嘛?”店长站在柜台后面擦着杯子,“对的,我看着他俩一起出去的。”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啊,好像是牵着手一起出去的。”
boy突然有一种想把两杯奶茶扔进垃圾桶的冲动。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四个大字。
没,有,意,思。
boy最后是含着眼泪喝完了两大杯奶茶的。
6眼泪了。
————————————————
end
新的一年,搞点甜甜的沙雕文
啊,写糖就是很费劲,非常费劲,写一段卡一段
写刀子就行云流水(!)
哭哭
[幻花]马了劲儿大
玩暧昧 谁怕谁 偷偷爱 不吃亏 喊北北 叫宝贝
太土了,这都是啥啊(
一切皆为胡编乱造脑内故事,请务必不要上升真人
马了劲儿大
有关某幻力气大这件事,花少北觉得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
当初年少无知的自己犯懒好久没补充猫砂,等发现这事,已经是个宠物店下没下班不好说但自己快要上班开播的时候。
他刚起床,晕乎乎洗漱顺便铲屎,见猫砂少了,便晃悠去保姆室找,半天没找到,一拍脑门想起来,最后一袋上周用完了。
这可不好办,总不能让花生米睡前去土里上厕所,漂亮小猫可不能刨土,他...
玩暧昧 谁怕谁 偷偷爱 不吃亏 喊北北 叫宝贝
太土了,这都是啥啊(
一切皆为胡编乱造脑内故事,请务必不要上升真人
马了劲儿大
有关某幻力气大这件事,花少北觉得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
当初年少无知的自己犯懒好久没补充猫砂,等发现这事,已经是个宠物店下没下班不好说但自己快要上班开播的时候。
他刚起床,晕乎乎洗漱顺便铲屎,见猫砂少了,便晃悠去保姆室找,半天没找到,一拍脑门想起来,最后一袋上周用完了。
这可不好办,总不能让花生米睡前去土里上厕所,漂亮小猫可不能刨土,他看了眼表,离平时的开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干脆往沙发上一窝,掏出手机,心说不怕,爷有大招。
他点开室友的微信,语音和花生米照片齐上,磨人家回来时捎袋猫砂应急,老实讲他不记得某幻几点出的门,最近一直下雨,反正没太阳,他房间窗帘就懒得拉开,某幻过来和他说自己要出去一趟时他正睡得迷糊,完全不知道几点,甚至连自己回没回应都不记得。一觉醒来厨房台子上放着俩外卖盒,上面贴着纸条,要他热热再吃,右下角还画了个马头,花少北盯着马头看了会儿,突然冲去客厅找笔,给小马点了颗泪痣。
观众朋友们,他自言自语起来,抖抖那张便利贴,什么叫画龙点睛,什么叫神来之笔,我这就是!
跟自己得瑟完,转头把便利贴拍冰箱门上,想了想,又在底下加了几个字。
——热了一分半呢。
某幻微信回得很快,直接打电话过来,说我正往回走,我透?号儿北你刚起啊嗓子咋这样?花少北打个呵欠,说可不是吗,幸好我订了闹钟,某幻劝他感谢闹钟,要不然你今天就是午夜主播。
花少北笑着骂他,某幻戴着耳机在便利店挑冰淇淋,花少北耳朵尖,听见全家的进门歌,又打个呵欠,准备开嗓。
“打住,别唱,饿就去吃饭,铃响一次你唱一次,我DNA开始颤抖了兄弟,顶不住的。”
于是花少北一拍大腿,说爷给你整个活,我要开始吃播了。
某幻说ASMR就太见外了,你开个摄像头,给兄弟看看吃的啥,花少北直笑,说你自己剩了啥还不知道啊,兄弟吃你的剩饭呢,想看会动的就赶紧回来好吧,兄弟还能给你剩俩西兰花。
“……一共就俩西兰花,你那叫剩吗?你那叫挑食不吃!”某幻拎着袋子往对面宠物店去,开门歌又响了,花少北吃饭堵不住嘴,跟着哼哼,某幻笑个不停,幻姐姐给他唱洗澡歌,但输在街上有外人不好扯脖子嚎,只能听着动静大的那位唱完,才无奈地笑,说你再哼哼,一会儿我回去,除了花生米的猫砂,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花少北说没事,儿子有的用就行,当爹的还差这点委屈吗,不是,兄弟你都买啥了?
“咋的要换第二张脸了啊小火鸡?”某幻挑来挑去,选了袋包装上的小猫跟家里那只长得很像的,拎走结账出门一气呵成,“没啥,就一点冰淇淋,我保证当着你的面全吃光。”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嗓门:“我不唱了!我不恶心你了!某幻!某幻!你别挂!”
某幻说号儿北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零食吊前面就跟着跑,花少北吃完了饭,干脆打开免提起来收拾饭盒,磨磨叽叽擦桌子的中途分神改了直播间标题——一会播——硬是磨到某幻进门,听见声音过去,看见这人手里东西,瞳孔地震。
山东壮汉右手一袋十公斤猫砂,左手手臂上挂了鼓鼓囊囊一兜冰淇淋,手上还拿着手机,脸不红气不喘,表情管理非常到位。
花少北人都傻了。
他双手接过猫砂,沉得大声我靠,赶紧放地上去看他的手,某幻手勒得红一道白一道,看见对方捏着他手指,跟个犯错小孩儿似的傻堵着路,有点想笑。
于是他收回手,拍他脑袋一下,说我先放冰淇淋,号儿北你啥时候学的看手相,给兄弟露一手呗?
花少北不说话,跟着他去厨房,某幻看见冰箱门上的纸条,看看纸条再看看他,开始嚼草。
“……你开不开冰箱门啊?”花少北小声嘟囔,后腰顶着水池沿儿,到了这会儿才感觉出尴尬——太幼稚了,还穿纸条,小学生都不会这么干的好吧。
某幻说我手酸拉不开门,北子哥帮帮忙呗,花少北哦了声,过去弯腰开门,又接过冰淇淋塞进去,某幻买的实在太多,全放进去花了一番功夫。
他顺手从冷藏室拿饮料,上层也满满登登的,某幻去洗手了,花少北看着冰箱,特别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老家冰箱都不会这么满。
最开始两人的冰箱就是摆设,啤酒饮料孤零零在里面斗地主,后来有了花生米,他开始往冰箱里放猫条和罐头,某幻提醒他人和猫的分层摆,花少北当时拍胸脯保证不会弄错,结果没过几天,心血来潮做三明治,误把猫罐头当金枪鱼罐头开了,打开看见颜色和平时吃的不一样,还特意跑去某幻房间,说咱俩可真行,罐头都放过期了。
某幻看着包装上的小猫,一椅子滑到他面前,说号儿北咋这样呢,跟你儿子抢吃的。
于是打那次后,花少北严格分类,但是又是没过几天,某幻心血来潮买了一堆写满英文的罐头,包装上没个图案,往冰箱里乱放,花少北可逮着机会了,拽着人说你咋也乱放呢,某幻一本正经说那是给你吃的,多好认,再认错我可真要嘲笑你了号儿北。
后来他们的冰箱里装了越来越多的东西,从速冻饺子到速冻牛排,从蔬菜水果到牛奶酸奶,冰箱贴也越来越多,逛宜家时还煞有介事地买了新锅,往炉灶上一架,虽然至今没用过几次,但光是放在那,就让厨房里真的多了些烟火味。
是那种两个人一起认真生活的好闻味道。
最近他们还特地为挂面泡面们买了小架子,一个说按口味分类一个说按牌子分类,俩幼稚鬼争了半天,最后决定各退一步,按颜色分类摆放。
这导致花少北每次想煮火鸡面,都要回忆一会儿这玩意包装袋是什么颜色。
但我们不能叫室友,室友多生分啊,他漫不经心给冰箱贴们重新排列,室友都是固定分配的,我没遇见过好室友,楼上那个得叫最牛合租对象,以后谁当我面说自己室友比他好,我都要上去跟人干架的那种牛。
某幻睡衣都换好了,发现工作室没人,下来一看他还杵在厨房,有点好笑:“看来我往饭里下的迷魂药起效了,北北,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花少北抬眼看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是北北。”
某幻当场孕吐。
给花生米换完猫砂,两人前后脚进了工作室,小猫蹲在二楼走廊,看表情特别像在深思熟虑,花少北听见门外热闹动静,趁调声音的功夫出门看,这祖宗正跟室友的毛绒小兔子快乐玩耍。
他俩卧室门上一次关上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小猫每天在几个房间进进出出巡视领地,某幻出来接水,看见羊拿兔子,一个劲儿说小哥身手越来越好,说完拍拍花少北肩膀,往人手里塞了杯水,回了房间。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花少北喝了无数次水,每次只抿一小口,等到下播,刚好喝完。
我不愧是玩水的神,他哼着歌推门出去,某幻还没下播,他洗澡出来,拿了两根冰淇淋,想了想又放回去一根,给某幻发了微信,说我吃你一根冰淇淋嗷,某幻没回他,果然是认真工作的好男人,他收起手机准备上楼,结果被人在楼梯转角赌个正着。
某幻眯着眼笑,说可以啊号儿北,都不知道给兄弟带一根。
花少北立刻说妹有!我是不知道你啥时候下播,我这是怕打扰你知道不,我不敢打扰兄弟直播的。
第一句嗓门还挺大,越往后越小,某幻下了一阶,特别想弹他脑瓜崩。
“说得像没打扰过似的,是谁在我直播的时候躲后面喝奶茶吃宵夜?谁啊谁啊谁啊?叫啥来着?”
花少北后悔了,心说那不是你叫我帮你拿外卖吗,我哪知道我进去就被锁里了——说得根锁上门里面就打不开似的——特别理不直气也壮,拆开包装,直接把冰淇淋往他嘴里塞。
某幻差点一个倒仰,花少北一副“给爷吃”的表情,他咬了一口,被冰得直哈气,眼睁睁看着花少北烫嘴似的飞快吃完那根冰淇淋,牙都痒痒,直接把人扛起来,潇洒上楼。
“你他妈的!”花少北吓得冰棍杆都掉了,“你就是个崽种!放我下来!我靠我要撞头了!”
某幻颠锅似的颠他,说你别扑腾,就你那鲤鱼打挺劲儿,我蹲着走你也得磕脑袋。
上一次双脚同时离地,还是他半夜拽楼梯上,动静巨大,某幻一激灵醒了,拖鞋都没穿,直接把人抱起来,花少北僵硬得像一条法棍,具体表现为某幻卷他裤腿都没反应,直勾勾让人喷药,某幻关灯前还在问,你是不是撞头了,怎么这么傻。
那时候某幻已经搬到他的卧室,理由是他房间闹虫子,花少北配合地往他房间又放蟑螂屋又撒药,某幻问他蟑螂屋扔的时候用不用干湿分类,花少北差点炸了,威胁他再说一句今晚就搬回去睡。
……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太难顶了,我说真的。
刚洗完澡,被人又扛又抱弄进屋,这个氛围他妈的要是发生点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某幻揉他头发,说你这吹得啥玩意,花少北一口气悄悄提起来又悄悄松掉,笑着拍他手,说一会就干了,某幻洗澡的时候他在外面刷牙,听见里面在哼歌,立刻进去拍玻璃门:“你还说我!好饿个啥!憋哼哼了!”
事实证明,开门歌是精神攻击,希望花生米别被传染咯。
临睡前某幻突然说,号儿北下午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耳朵醒了吗,花少北正给他捏手,某幻被他捏得管住了心跳就管不住嘴,前文不搭后语,说下次我能单手一百斤猫砂,花少北用一句话回他两句:“憋说话赶紧睡觉。”
昏暗舒适的环境,足以让他回忆起下午对方蹲床边说了什么。
小猫跳上床,花少北立刻松手摸猫去了,翻过身,搂着小猫,亲它脑门儿。
下午他偷偷喜欢的人在出门前和他说,宝啊,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饭在楼下,记得想我。
……太腻歪了。
但是挺好的。
end
[法小]电话
你问小精灵不见法老的时候会不会想他。
那多半是不会的。
为什么?
小精灵听着耳机里法老的呼吸声,弯着眼睛笑。
见不到的时候怎么办?
打电话啊。
照法老的话来说,我见不到你,总得感受到你在我身边吧。
微信电话就总是在挂着。
小精灵知道法老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人看上去是个硬核酷rapper,谈恋爱却谈得像小女生一样。
索性他同样喜欢黏着法老。
“你在干嘛啊?”
法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精灵翻了个身,继续刷手机。
“在看狗……哎孙权你看这个!”
小精灵喜欢搜自己,这个习惯就连看狗的时候也改不掉,没想到还真让他搜到了一只叫小精灵的狗...
你问小精灵不见法老的时候会不会想他。
那多半是不会的。
为什么?
小精灵听着耳机里法老的呼吸声,弯着眼睛笑。
见不到的时候怎么办?
打电话啊。
照法老的话来说,我见不到你,总得感受到你在我身边吧。
微信电话就总是在挂着。
小精灵知道法老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人看上去是个硬核酷rapper,谈恋爱却谈得像小女生一样。
索性他同样喜欢黏着法老。
“你在干嘛啊?”
法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精灵翻了个身,继续刷手机。
“在看狗……哎孙权你看这个!”
小精灵喜欢搜自己,这个习惯就连看狗的时候也改不掉,没想到还真让他搜到了一只叫小精灵的狗,顺手截了图就给法老发了过去。
小精灵暗喜,今天微博营业素材有了。
“小精灵,未绝育?你想做绝育?”
法老跟着图上的文字念,念着念着就要笑。小精灵赶紧又翻回去看了一眼,也跟着笑。
“孙权你这个人,哎哟。”
小精灵眼珠一转,微博文案也有了。
“算了算了,我还得谢谢你。”
“嗯……嗯???”
小精灵编辑了文案,截掉了微信语音的悬浮框,留下重点发了出去。
“你看我微博。”
法老刷新了两下,看到了jarstick的日常对线。
“jarstick来骂你了。”
小精灵撇了撇嘴:“那你怎么不帮我骂回去啊?”
法老点开b站:“自己骂去,我云撸猫呢。”
小精灵象征性地哼了两声,点进微博跟jarstick对线。
过了一个多小时,法老也发了条微博——云撸个猫也能看见我,这到底跟我啥关系啊。[图片]
小精灵盯着法老的微博看了又看。
“情侣微博?”
法老不说话。
“哇孙权你这个人……”
小精灵忍不住就要笑,笑着笑着就开始脸红,声音也开始变小。
“幼不幼稚啊你。”
“不幼稚。”
法老终于如愿以偿地关掉了b站。
下午法老说要改歌,虽然法老本人说了不需要挂电话,但是小精灵还是本着让男朋友认真工作的原则强制挂掉了。
理由是一会儿自己要在b站直播。
法老表示理解,最近小老师直播间的老板多了起来,也应该营业一下的。
只不过。
“你别刷礼物了啊,听到没有?”
“嗯嗯嗯……”
不刷是不可能的。
“哎你……每回都答应的好好的。”
小精灵对法老敷衍的回答极其不满,这个人答应得爽快,其实从来就没做到过。
等小精灵兴师问罪,法老就会说那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来了。
屁,小精灵心想,他什么时候漏掉过一个关于法老的弹幕。
法老这个人占有欲有多强呢?
大概就是freestyle都不想让别人教给小精灵的那种程度吧。
自从小精灵之前说姜云升教了自己freestyle,并且在拉胯的展示下博得了直播间送出的哈哈哈风暴之后。法老就一直憋着劲要给小精灵教freestyle。
教是教了,展示完弹幕依旧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法老忍不住发弹幕为自己正名。
“这确实是一个freestyle方式真的。”
确实挺好的啊,他教的难道不比别人给小精灵教得好?这我法老接受不了的。
小精灵从法老进直播间开始就开始心不在焉,一会儿盘算着怎么cue一下法老,一会儿又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他。
法老说杨和苏在直播,他就开了杨和苏的直播间。
小精灵:“我今天给杨和苏证明一下,好多人觉得健身的人那个小啊,其实他真的不小的,真的。”
法老瞳孔地震。
法老翻到微信给小精灵发消息。
“一会儿杨和苏下播你也下吧。”
“想给你打电话。”
小精灵盯着手机看了两秒,悄悄朝屏幕点了点头。
“哎,我明天得去接我爷爷,过几天才能找你。”
法老想象着小精灵无意识撒娇的样子,有点心痒。
“视频吗?”
“好啊。”
对面没有丝毫犹豫。
“那就只能过几天直接上海见咯。”
小精灵看起来有些兴奋,对着屏幕指指点点。
“你要来接我。”
法老下意识点头,随即失笑:“你明天还要早起,这么兴奋,等下睡得着吗?”
小精灵故作严肃:“那我要见你了不应该兴奋吗?”
法老立刻配合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点头。
“应该。”
小精灵又重新开始傻笑。
你问小精灵不见法老的时候会不会想他。
那应该还是会的。
比起打电话,他更想一个飞扑进爱人的怀里,再等着法老捧起他的脸,然后给他一个吻。
| 快新 | 及时告白。
是补档
原篇被屏了两次还申诉无效,并且完全没有给出理由,找小秘书私聊等了这么几天也没有一丝回复,放弃了
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所以凭感觉改了几个地方,不会影响整体阅读
/斗诞24h-9:00
/黑羽快斗生贺
/我流花吐症
/名义是生贺,但实际内容与生日并没有什么关系,请当成一个普通的故事吧
《及时告白》
——我不敢呼唤你的名字,怕把灵魂从胸口中吐出来...
是补档
原篇被屏了两次还申诉无效,并且完全没有给出理由,找小秘书私聊等了这么几天也没有一丝回复,放弃了
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所以凭感觉改了几个地方,不会影响整体阅读
/斗诞24h-9:00
/黑羽快斗生贺
/我流花吐症
/名义是生贺,但实际内容与生日并没有什么关系,请当成一个普通的故事吧
《及时告白》
——我不敢呼唤你的名字,怕把灵魂从胸口中吐出来
比起怪盗基德今晚无缘无故临时取消了行动还要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大概就是此刻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江户川柯南有些苦恼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少年——即使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还全副武装地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并且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的漆黑,被误认成黑衣组织的同伙都不无辜的那种——但姑且还是将他称之为一位少年,毕竟这是来自他本人的介绍:名叫黑羽快斗,今年十七岁,目前就读于江古田高校。
黑羽快斗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像极了那种遵纪守法的三好学生,他手里正捧着一杯热水,但鉴于他从进屋以来就没有摘下过口罩的行为而言,他也仅仅只是将水杯好好地捧在手里罢了,不过这种不拂主人待客面子的尊敬和礼貌倒是让江户川对他产生了较好的第一印象。
这杯水还是在江户川赶来之前灰原哀替他倒的,也是因此间接佐证了这位少年不是什么太可疑的人,起码在灰原的第六感里并不是那种会产生威胁的坏人。
于是江户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为自己方才思考时脸上并不像是孩童的严肃表情并没有被始终低着头的对方看见后,立刻轻车熟路的换上了一副天真笑容。
“快斗哥哥,能麻烦你再说一遍,你是来做什么的吗?”
黑羽快斗闻言后,朝着男孩抬起了头。于是柯南看见了对方帽檐之下的那双眼睛,像是一片通透的海洋,却因为被阴影遮挡而染上了几分深邃,不知为什么江户川在那瞬间闪过某种无稽的错觉,他忽然觉得那抹蓝色像是一头离群的鲸,等待在前方的不是深渊就是陷阱。
这个年纪的男生对小孩子通常并没有太多耐心,而黑羽快斗显然不是这一类人,江户川甚至有些为黑羽快斗看向自己时微微弯起的眼角而无端感到亲切。
然后他听见不再是由灰原以此为理由把他叫过来的转述,而是由面前的少年亲口说出:
“我想见一见工藤新一。”
-
接到来自灰原的电话的时候,江户川还在预告现场随着中森警部一同急得跳脚。谁能料想到这个总是自诩绅士的怪盗居然会在预告时限的前五分钟宣布取消行动,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给出任何理由,让现场的一众警力和媒体都陷入了焦头烂额。江户川不甘心地承认自己也是泯然众人中的一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他确实曾经天真地以为,如果怪盗真的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要失约,也一定会提前告诉自己。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甚至一度以为这是怪盗留下的只有自己能够看懂的线索,但现在看来或许这一切也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黑羽快斗是个很神奇的人。
这是江户川柯南对他的第一印象。
这位少年似乎是很认真地想要见到工藤新一,最开始的时候直接找上了工藤宅,却只见到了暂时居住在那里的冲矢昴。不知道他给冲矢先生留下了怎样的印象,总之,这位伪装成普通人的FBI先生居然没有用别的理由把他打发走,而是指引他来到了阿笠博士家。在这里,他又顺利通过了前黑衣组织成员的第二道把关,成功地得到了一杯热水,以及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权利。
这个世界上出于各种各种的原因想要联系上工藤新一的人很多,但能够亲自上门来找的陌生人,黑羽快斗的确是第一个。
“你找新一哥哥是想要做什么呢。”
或许是见黑羽快斗仅能表示情绪的目光里流露出了犹疑,柯南解释道:“如果是有案子要委托新一哥哥的话,他可能暂时没有办法帮你。”
对此黑羽快斗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有案子要委托他。”
然后柯南对上了黑羽快斗抬眼专注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不需要他说明,对方就知道自己与工藤新一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因此黑羽快斗并没有只是疏离又客套地只将他当成传话的小孩,就像是真的也是想要告诉他听,说话时的语气、眼神、目光,都无一不在表露着一股认真又诚恳的态度。
“我只是希望他能在可能的前提下,与我见一面。”
这是一个相当古怪的形容。
江户川差一点就要以为,黑羽快斗其实知道一些什么了。
要让「工藤新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确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先不说灰原是否制作得出、或者是否愿意交给自己全新的解药,就他自己而言,也要经历一场惨绝人寰的苦难。如果不是当初在京都他不得已需要冒充服部去解救和叶那样极度紧急的事件,他的确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去冒这样的风险。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对方想表达的其实是在「方便」的前提下。
但他仍旧很好奇黑羽快斗非要见工藤新一的原因。
“见到了的话,然后呢。”
江户川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仅仅只是孩童般无邪的疑问,并不是作为一位侦探在试图从字句中追根究底,自己只是在好奇地打量自己喜爱的哥哥的工作,并非要窥探他们的隐私。
他想他的伪装还是很成功,因为黑羽快斗的确像是在面对着孩童般毫无顾忌地告诉了他实情。
然而这个答案,却让他顿时陷入了另外一种震惊之中。
可当事人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甚至在对方开口的那一刻,江户川觉得自己透过那完全遮住神情的巨大口罩,看见了对方微微扬起了嘴角。
只不过这份笑容并不是因为愉悦,更像是在某种隐秘的期待中,混杂着真实的无可奈何。
“见到了,然后请求他,救我一命。”
-
“他是这么说的?”
灰原哀平静地端起一杯刚泡好的红茶,听着江户川复述着方才与那少年的对话。她给两人留了足够多的私人空间,从刚才起就一直待在地下室里,也是因此,当江户川推门进来的时候,她立刻就察觉到对方也同样带进来了一些原本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东西。
但她暂时没有要提醒对方的打算,只淡淡地抿了一口红茶,示意江户川继续说下去。
柯南显然显得十分苦恼,根据黑羽快斗的说法,他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很有可能命不久矣,如果工藤新一愿意帮他这个忙,将会是他最后的希望。
“你说,「工藤新一」现在在外的名声到底成什么样子了?我怎么感觉我被当成江湖骗子了。”
灰原睨了他一眼:“「工藤新一」在外最好继续当个死人。”
柯南叹了口气。
虽然黑羽快斗给出的信息也是点到即止,没有再阐述更深的理由,也没有说清楚需要工藤新一帮他一个什么样的忙,但江户川觉得对方应该并不是在说谎。因为每当对方在与自己对话时说出「工藤新一」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会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最严重的一次几乎直不起腰,再抬起身来时对方仅露出的眼角都说不上是泛红还是惨白,看着就让人觉得狼狈。
但是他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既不是什么医生,也不是像灰原这样的科研家,总不能其实工藤新一是黑羽快斗的偶像,对方只是想挣扎着尝试一下多巴胺疗法,在了却见偶像一面的临终心愿后心情大好,就奇迹般的痊愈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黑羽快斗这个人给他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从对方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开始,就好像有什么显而易见的东西漂浮在空气里,他只要合拢手掌就能握住,但却始终没能做到这一步。
就在这时灰原优雅地放下了红茶杯。
“工藤,你听说过,花吐症吗。”
江户川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
显然大侦探的世界里只有科学道理是非正义,这种光听名字就是鬼怪邪神范围内的事物绝对不在他的认知内。听灰原哀解释完病理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会又是黑衣组织研究出来的某种毒药吧,毕竟先不说害相思会导致死亡的这种事情实在像是小说里的情节,就连根据物质守恒定律而言,从人体内会凭空吐出花瓣的这种症状就很匪夷所思。
然后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萦绕在自己周身的一股花香,这股味道其实在他刚进入客厅时就闻到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以为这是灰原新添置的花,现在再回想起来,气味最浓郁的中心的确是来自一直坐在自己对面的黑羽快斗。
江户川快速回到了客厅,黑羽快斗在五分钟前刚刚离开,就在他承诺他会如实转告新一哥哥如果有消息就会立刻联系他之后。他在黑羽快斗方在落座的沙发旁来回转了几圈,然后在沙发和茶几缝隙间的地板上看见了一片小小的白色花瓣。
灰原从地下室跟上来的时候,江户川正好弯腰意欲拾起那一片。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不要直接触碰,就见江户川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然后细致地捡起了那一片脆弱的花瓣,还顺手从茶几抽屉里拿了一个小小的透明密封袋然后把花瓣装在了里面。
面对江户川激动地举着那个袋子冲到自己面前的行为,灰原只淡淡表示:“这不是什么证物,也不要找我来鉴定。”
江户川尴尬地把袋子揣回了兜里。
“可是如果他真的得了花吐症,他想找工藤新一做什么呢。”江户川好像真的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困惑中,“侦探也没有这种治疗隐疾的业务啊。”
灰原像是看着傻子一般的看向他。
江户川又考虑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难道是他暗恋的人联系不上了,所以希望我去帮他找到那个人吗。”
灰原无奈地叹了口气:“工藤,你有多久没有听过你自己的声音了。”
“什么?”
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没能理解,但灰原哀并没有解释下去。
她只是不知因为想到了什么,而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没什么。”
“只是突然觉得那位「快斗」先生,还真是有原则的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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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在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归属地却显示在米花町的时候,刚刚咳出了一整个手心的花瓣。他仰躺在床上,觉得抬手的力气都不剩几分,却还是潇洒地扬手一抛,任由那些花瓣洋洋洒洒地落了满床。
这并不是来自工藤新一或者江户川柯南的通话——虽然这个行为不太妥当,但他的确曾经以另外一个身份得到了这两个电话号码,并且好好地存在了手机通讯录中——而此时基于各种因素的考量,能在这时给自己拨打出这样的一个电话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选了。
“「怪盗」先生,早安。”
电话那头传来了稚嫩的嗓音和清冷的语气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女声,他假装没有听出对方刻意加重的读音,只毫无破绽地反问道:“我是黑羽快斗,请问您是哪位。”
灰原哀好像并不在意配他演完这出戏:“我是居住在工藤新一隔壁家的女孩。”
这个形容连黑羽快斗都听笑了。
但他又立刻装作一副「我记得你」的态度,故作惊喜地追问:“是工藤君愿意见我了吗。”
灰原丝毫不卖关子:“并不是。”
她说:“我只是想以个人的名义提醒你一下,想要见到工藤新一的代价非常大,不存在任何轻松的方式。”
“你真的为自己,或者为他,做好了承担代价的准备了吗。”
黑羽快斗握着手机沉默了很久。
半晌后,灰原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谢谢。”
她判断这才是黑羽快斗如今真实的嗓音状况,之前强撑着用原音来对话完全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结果。她或许真的是铁石心肠,因为即使明知道与自己通话的这个人即将死去,也不过是一个与自己的世界无关的陌生人,她仍旧会选择把工藤新一的利益放在首位。而黑羽快斗明明可以选择更加轻松的方式,但是不愿意做出这个选择,就已经是对方最后的选择了。
她只能仁至义尽地建议道:“如果你还有足够的力气的话,多来见见他。缓解忧思的心情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让你好受一些。”
黑羽快斗这回是真实的笑了:“谢谢,小小姐。”
已经不再试图掩藏真实身份的一个称呼。
而正是这最后的称呼,让灰原又最后恻隐了一次。
她又说:“或许是江户川柯南,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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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上工藤新一的这件事,大概就是如同四季更迭般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抬起头在夜晚看见一颗难得的星星,都会因为那明亮的色泽而想到他的眼睛。
但黑羽快斗并没有打算轻易将这份心情诉诸于口。
如果不是某一天清晨起床后,发现自己被淹没在了不知从哪来的花瓣之中的话。
要想知道这个答案并不难,咳嗽突然就成了如影随形跟随着他的好伙伴,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喉咙胀痛,后来就逐渐发展成了干呕,他没敢去医院,生怕被当做什么特殊案例被要求参与医学研究,最后只在网络上查了查相关的症状,在某个极其不起眼的论坛里,看见了「花吐症」这个名词。
黑羽快斗一开始是不相信这个病症的结局是会让自己走向死亡的,直到他在不死心地决定继续怪盗基德的事业而行动的那一晚,因为过差的身体状况而晕倒在家里,醒来时距预告时间仅剩十分钟,才彻底意识到这不是睁眼就能醒来的噩梦,不是小泉红子又一个哭笑不得的恶作剧,而是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半分秘密,要以如此恶劣的方式逼迫着他剖白自己的心意。
而他只能妥协。
因为怪盗基德还有未完成的事业,而黑羽快斗也对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留恋。
他本不该在这样的前提下、以这样的方式向工藤新一表白。于是他以黑羽快斗的身份登门拜访,他知道工藤宅里住着别人,却还是敲响了工藤宅的门,他自认为自己表现得足够真诚,所以在一系列的辗转后,他如愿成功见到了江户川柯南,并且转述了自己的请求。
名侦探刚进屋的时候他还能看见对方脸上失落未消的神情,放在那样一张稚嫩的孩童脸上似是有些不搭,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因为怪盗基德的失约才会有这样的情绪,他便在心底微微感到些许雀跃。
对于名侦探会变成这副孩童模样的理由他也有所了解,并且在自己的信息网中「工藤新一」也是悄然出现过几次的,所以他想江户川柯南还是有一定办法变回工藤新一的。虽然他也已经做好了这不是什么太容易或者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事情的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清晨来自那位科学家小小姐的一番言论扼杀了所有期待。
她不愿以一个无关紧要的怪盗来让工藤新一的性命冒险。
黑羽快斗自己也不愿。
如果只是凭借工藤新一精湛的推理能力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名侦探未必不会考虑以此拯救一条性命,但是这样难以启齿的救助方式,饶是黑羽快斗,也再也说不出口了。
黑羽快斗决定听从来自小小姐的建议,虽然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但他还是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戴上遮挡花瓣泄出的口罩,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附近。
或许人之将死,气运也旺,他并不需要像个真正的偷窥狂那样找个地方去窥探名侦探生活里的一举一动。江户川柯南正坐在楼下波洛咖啡店的一角里,于是他也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捂住嘴轻轻咳嗽了两声以示自己这幅打扮的理由,然后点了一杯果汁就在江户川身侧的那张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其实并非有意隐瞒自己,甚至是在刻意暴露自己,但也许不是他的错觉,上一次到博士宅登门拜访的时候名侦探好像真的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对此他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
如今依然是这样,明明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自己格外专注看着他的目光。但江户川显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男孩有些恹恹地趴在桌子上,面前摆着的柠檬派只动了一口,而他手上正拿着什么东西放在眼前,整个人也不知是专注地在打量,还是只是单纯地在盯着那个东西放空目光。
黑羽快斗有些好奇地探了个头张望,却在看清楚江户川正拿着什么东西时自己愣在了原地。
那是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准确的说,是他上一次失约时发出去的那一张预告函。
那一颗宝石的确是他的遗憾,但毕竟曾经已经落空过无数次了,总不至于这么巧那就是他所需要的潘多拉。所以比起没能得到那一颗宝石,在这一刻他想自己更在意的,好像只是让名侦探失望了。
工藤新一或许也是在意着怪盗基德的。
这个认知在脑海中产生的一瞬间,喉间的疼痛突然减轻了,好像连胸口的一股郁气都散去了,自从患上这莫名其妙的病症以来,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全身轻松过。
或许真的像那位小小姐说的,只要能得到一点回应,哪怕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幻想,都能让自己好受许多。
他该为此回应名侦探。
但又或许不是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仅仅只是肤浅的,想让这位小侦探能够开心一点罢了。
黑羽快斗悄悄地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看着名侦探无精打采的后脑勺,一边用手指摁下了发送键。大概五分钟过后,江户川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敷衍地拿起来扫了一眼,然后像是性情大变般整个人弹了起来,二话不说跳下沙发就跑了出去。
黑羽快斗看着这一串身形矫健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发着抖的咳嗽,几片花瓣从口罩边缘漏了出来。他抬手接住,看着手心里这几瓣如同月光又如同某种赴约般的纯白,兀自露出一个有些惨淡却又满足的笑容。
手机屏幕上是他刚刚发送出去的新的预告函。
而有些事情,留下过那么一些念想也许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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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天台的铁门的时候,江户川罕见地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直到他越过空旷的天台,在对方总是习以为常站着的屋顶边缘看见了那个被温柔的月光笼罩着的白色身影时,某种无法形容的不踏实感才像是终于落了地。甚至在这一刻,江户川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用「温柔」来形容洒下的月光,亦或者其实是想形容月光下的那个人。
上一次怪盗基德无缘无故取消了行动之后,他一度产生过某种无稽的念头。
——怪盗可能就要这样消失了
毫无理由的惶恐,就这样席卷了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险象恒生又枯燥无趣的小学生日常里,会时不时出现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他可以不用任何伪装的在那人面前做回工藤新一,每一次和那人对峙的时候,更像是在释放着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压力,因为那人总是会绅士地全盘接收,再以怪盗独特的方式告诉自己:在我身边,就算觉得累了也没关系。
江户川知道自己对于怪盗总是过分纵容,因为那是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停歇的港湾。所以他大概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越了界的知道消失的真相、出现的真相,想要抓住他、留住他。
想要他承诺永远不消失。
“基德!”
江户川远远地就开始呼唤这个名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用力的,更揪心的。这一刻他又突然觉得不该是这个只是代号的名字,应该是更真诚的,就算对方堕入了黄泉,他也能只用呼唤就能把人带回来的那个名字。
不含伪装和假面的那个名字。
然后怪盗像每一次回应他的呼唤般,轻飘飘地转过了身。
以前的「轻飘飘」只是吐槽怪盗花里胡哨的把戏,这一次却像是实实在在的形容。江户川想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吧,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怪盗的身形摇摇欲坠,转身时的动作几乎没用上什么力气,整个人就像是被风吹动着而行。那一张在月光下的脸比起他的礼服而言说不上哪个更为惨白,连勾起嘴角的弧度都是那般力不从心。
——怪盗像是透明的
——怪盗就要消失了
这两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洪水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江户川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冲过去抓住了怪盗的手,又或许不敢相信的是对方居然任由自己抓住了他。隔着那层单薄的手套布料,他却感觉不到对方的体温,只能摩挲到过分消瘦的腕骨。这不该是怪盗的手,没有人能用这样看着就弱不禁风的身躯一次次接住坠落的孩童,一次次带着人跨越不可能的飞行奇迹。
他知道自己已然越了界,那又何妨再越第二次。
“别走。”
江户川下意识地说,甚至是在看见怪盗的眼睛里露出的一瞬惊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眼睛,那双眼睛。江户川突然想到,他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双眼睛。里面葬着成群死去的鲸,然后又被极寒的冰块封存,深渊和空洞一点一点吞噬着那抹广阔的蔚蓝。
但是怪盗的眼神是温和的。墓地也是在春天。
他听见怪盗轻声说:“我不走啊,名侦探。你想让我去哪呢。”
是他记忆中属于怪盗的声音,只是少了些许意气,徒添一丝温柔。
他又在哪里也听过这个声音,隔着一层纱,一道雾,有什么东西随着这声音呼之欲出,于是他无意识地把人抓得更紧,好像在臆想之中听见了怪盗一声压抑的低呼。
“喂喂,名侦探。你是真打算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方法把我交给中森警官吗。”怪盗突然无奈道。
江户川愣了一秒,又立刻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果然还是那种欠揍的语气,就好像刚才的虚弱都是幻觉。他悄悄松了点力道,却还是没舍得就此放手,只欲盖弥彰般地说:“你要是想的话,很简单就能挣开了吧。”
怪盗莫名笑了一下,却没回答。
他只是突然转过头去咳嗽了起来,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抵在唇上压抑着声音,江户川一开始没在意,直到他发现怪盗的咳嗽好像没有停下的迹象,甚至咳得越发有撕心裂肺的趋势,整个人也只能倚靠着护栏而立时,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江户川终于愿意松手,然后绕到怪盗的正面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怪盗就在这时停下了咳嗽,却更像是硬生生地堵在了喉间,以至于他的眼角都染着难受的红晕。江户川注意到,在自己走近的时候怪盗放下了另一只手,手心里抓着什么,却被他飞快地藏了起来。
“你怎么了?”犹豫了一会江户川还是问出了口。
怪盗摇了摇头,却一言不发,甚至连句敷衍的「没事」也没说出口。他只是用被江户川归还了自由的那只手在口袋里翻了翻,然后拿出了今晚的目标宝石递到江户川的面前。
然而江户川柯南破天荒的没有接下。
他后退一步:“你怎么了。”
他语气不容置喙,甚至微微皱眉,拔高了声音:“回答我。”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怪盗拿着宝石意欲归还给江户川,但男孩却背着手站在怪盗几米开外的地方,简直像是在以此表达无声的抗议和拒绝。事实上他们彼此都是无声的状态,只是江户川是故意的赌气,而怪盗每当想要说些什么而微微张开嘴时,就会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重新闭上。
怪盗甚至都开始用眼神示意了,让他赶紧把宝石拿回去。
江户川仰着头与怪盗对视着,小小的身体却丝毫不退让。
那的确是属于工藤新一骄傲的目光。
怪盗忽然再也忍不住地咳嗽出声,他一手藏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还拿着宝石,因此没有任何东西能再帮助他挡在嘴前。
于是江户川柯南瞪大了眼睛。
为眼前突然如雪落般纷扬撒下的纯白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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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画面重合起来。
那双湛蓝的眼睛,那道熟悉的音色。
那从一开始他就没能握住的,显而易见的东西。
“你是……黑羽快斗吗。”
怪盗静默地站着,依旧没有开口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松开了方才一直藏着什么东西的手,洁白的手套之下,像是一场盛大的魔术般,落下了一场连绵不断的花瓣雨。
他不再回避小小的侦探的目光,然后从对方的神情和视线中看见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又混杂着一道幽微难明的担忧,江户川又好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而感到挫败,紧紧蹙着眉头,立场仿佛颠倒,欲言又止的人变成方才咄咄逼人的侦探。
怪盗却在这一刻释然了。
“怎么,不是由你亲手解开的答案,所以觉得没有成就感吗。”
他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神情却几乎称得上是淡薄:“如果你想的话,由你亲手摘下我的单片眼镜也可以。”
过了很久,江户川才摇了摇头。
然后他问:“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取消了行动吗。”
怪盗点了点头。
他又问:“所以,花吐症患者的结局必定是死亡的这件事,是真的吗。”
怪盗坦然地回答道:“是真的。”
江户川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声音低得突然像是在喃喃自语:“你是因为快死了,所以来求助工藤新一了吗。”
“原来我是这样被你信任着的人吗。”
怪盗一瞬间好像想解释些什么,但最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出声。
而江户川再次开口时,不知为何语气像是添上了些许不甘:“你既然就是黑羽快斗的话,不是知道我就是工藤新一吗,为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呢。”
男孩咬了咬下唇:“就算是换做「工藤新一」,又能帮上你什么呢。”
怪盗突然叹了口气:“虽然我本来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但——
“如果让我和一个七岁的男孩接吻的话,我才会觉得真的是无可救药的完了。”
“什——”江户川瞬间语塞。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所听到的话语的意思,脑子里就仿佛轰然炸开了什么东西,一切数据和信息都再也无法正常运行,只剩下了如同死机般重复播放着的来自怪盗方才的话语。
强制重启一点的思绪又倒带回了那日在地下室灰原哀向他解释的病理内容。
花吐症看似是一种绝症,但是治愈的方法也很简单。
只要和喜欢的人接吻就好了。
——只要和喜欢的人接吻就好了
——如果让我和一个七岁的男孩接吻的话……
江户川茫然地看向怪盗温和又专注的眼睛,在那双晴如空深如海的眸子中,认真地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倒映着一个他喜欢的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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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从一开始大概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只不过方式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以为名侦探会更冷静,更凛然,却没想到江户川柯南连一句话的回应都没有,甚至可以称之为落荒而逃。
是被讨厌了吧。
黑羽快斗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实上,他连做出这样简单的举动都已经很困难了。
如果被喜欢的人给出一点点的回应就能缓解一些症状的话,那被喜欢的人拒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咳嗽的时候已经能在喉间感受到淡淡的血腥味,或许什么时候就再也咳不出花,而是呛在喉咙里窒息而死,又或者说不定哪一天闭上眼之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他躺在沙发上艰难地翻了个身,一系列动作惹得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疼痛。那些花朵仅仅只是汲取了他的营养他的血液,而那些花朵代表着的无望的爱却摄走了他全部的灵魂,他即将只剩下一副空壳。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黑羽快斗懒懒地往玄关看了一眼,内心并不是很想去开门。
而就在他想假装家里没人的时候,门铃声夏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点都不温柔的拍门声,光是从那哐啷作响的节奏就能听出门外人的急切。
黑羽快斗无奈地翻身下地,扶着墙壁艰难地往门口走去,他不知道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找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这样着急,他混沌地想,就算有再紧急的事情,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估计也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他拉开了门。
并没有看见门外站着的是谁。
因为门外站着的那个人在他开门的瞬间就直接往他的身上栽倒下来。
但黑羽快斗仍旧反应得很快,只要是涉及到某个人的话。
“名、名侦探?!”
黑羽快斗震惊地望着倒在自己怀里又在浑身发抖的这个人,他或许可以说自己因为病情而神志不清眼花了,但是双手拥抱着的触感却真实地告诉着他,这不是幻觉,面前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正是工藤新一,是十七岁的工藤新一。
但是他没敢让自己惊讶太久,工藤新一莫名处在一种差到离谱的状态中,除了止不住地发抖,黑羽快斗还能感觉到对方在不停地流冷汗,从手臂到脖颈到脸颊都是一片冰冷。
这个温度惹得黑羽快斗的心也一阵拔凉。
如果这就是所谓变回工藤新一的代价,那就让他求而不得,让他相思而死,他也绝不会让名侦探遭受这种痛苦。
可偏偏工藤新一还要蜷缩在他身上口齿不清地说:“这么久、才来开门……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死在外面吗。”
黑羽快斗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把工藤新一揽得更紧了一些。
“对不起名侦探,对不起。”他胡乱地擦拭掉快要滴进工藤新一眼里的汗珠,整个人都跟着极度混乱,除了机械性的希望能缓解一点对方的难受外,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对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为什么要以这副模样来找自己。
在这一刻他也不想听工藤新一说任何话语,就好像任何一句话都能把这幅美好的假象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仅仅就是这样狼狈地抱在一起,他也能感觉到心脏仍然在胸膛里鲜活地跳动着。
可工藤新一偏偏就不爱如他的愿。
“你最好、抓紧时间。”工藤新一说。
“我没敢告诉灰原,没拿她的解药,是自己用了老办法变回来的,坚持不了多久。”
黑羽快斗这下彻底陷入懵然。
这一刻最先爆发的人反而变成了工藤新一,费了半天劲把自己折腾感冒然后变回来后本就浑身难受,黑羽快斗这一副佯装正人君子的表现又是想干什么,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直接拽着黑羽快斗往地上一扑,本来也没什么力气的黑羽快斗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跟着倒在了地上,工藤新一半撑在他身上,眼角和脸颊都泛着病态的红晕,嘴唇也是不自然的惨白,他的眼神看起来都不是很清醒,可是正是在这样无法掩饰自己真实情绪的状态下,他眼底承载的感情才是这般露骨无余。
这一刻黑羽快斗不可能再宣称不知道工藤新一的意图了。
但他还像是怀揣着最后一根稻草般,近乎虔诚地发问道:
“你是认真的吗,名侦探。”
工藤新一给予他的回应是一声嗤笑。
就好像他一辈子的怨气都在今天发泄了出来。
“黑羽快斗,如果喜欢我的话,就好好的对我说出口啊。”
然后他俯下身,狠狠地咬上黑羽快斗的唇。
“不过现在,你还是先闭嘴吧。”
End.
心疼原篇的评论qwq
阅读到这里的你们如果愿意的话能留下一些话语吗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