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8/Hyekura」首尔下雪了
※ooc预警
「我并不是一个非常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姜惠元站在雪地里看着宫脇咲良。
她上身就穿了件灰色的毛衣,手攥的紧紧的,时不时还在吸鼻子。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想直白的告诉一个人自己的感情。」
她鼻头感觉有些酸,像是要哭出来,她将这反应归结为天气太冷冷到她想哭。
姜惠元吸了口气,吐气的时候顺带将手放松下来。
「宫脇咲良,我喜欢你。」
安宥真说,这段剧情可以拿去拍电影了。
“如果电影的结局一定要是Happy Ending的话,那编剧可是要换结局的。”姜惠元接过话头笑着说到,“我的结局可不适合现在大众都想看的甜美结局。”
告白的结果就是失败...
※ooc预警
「我并不是一个非常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姜惠元站在雪地里看着宫脇咲良。
她上身就穿了件灰色的毛衣,手攥的紧紧的,时不时还在吸鼻子。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想直白的告诉一个人自己的感情。」
她鼻头感觉有些酸,像是要哭出来,她将这反应归结为天气太冷冷到她想哭。
姜惠元吸了口气,吐气的时候顺带将手放松下来。
「宫脇咲良,我喜欢你。」
安宥真说,这段剧情可以拿去拍电影了。
“如果电影的结局一定要是Happy Ending的话,那编剧可是要换结局的。”姜惠元接过话头笑着说到,“我的结局可不适合现在大众都想看的甜美结局。”
告白的结果就是失败,基本上是没有悬念的失败。
姜惠元有时候回想起来都在说自己当时干嘛脑子一抽,外套也不穿,羽绒服也不套一件的就跑下楼,活像个刚来韩国的外国人不知道韩国冬天多冷一样。
结果就是她在首尔2021下了第一场雪的那一天感冒了。
现在想来。当时根本就没必要告白。
她还能不知道宫脇咲良怎么想的?都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多久还能不了解对方?
同理,她宫脇咲良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姜惠元的情感。
她对自己,没有和自己对她一样的感情,要是真的有,她也不至于现在孤身一人在首尔的街道上开了家不起眼的咖啡店。
“再来一杯?”姜惠元看了眼安宥真面前空了的咖啡杯问到。
“当然。”
“我话是这么说,大明星,咖啡喝多了对身体其实还是不好的哦。”姜惠元一边给她倒咖啡一遍说到。
“你现在像极了烟草商在烟盒上面写下吸烟有害健康的样子。”安宥真接过咖啡,瘪瘪嘴,“简直就是骗子一个。”
“但是无论是烟草商说的还是我说的,不可否定的是,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姜惠元坐下来撑着脑袋看向外面,随后朝着安宥真一笑,“你相信我,待会新闻就出来了,标题就是:作为限定组合IZ*ONE成员的安宥真和姜惠元,在组合解散时隔多年之后在姜惠元现在开的咖啡店中再次相遇。”
“哦豁,这下子你想把自己藏起来简简单单过生活的美梦倒是彻底破碎了。”安宥真放下杯子说到。
“那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姜惠元无奈的看了安宥真一眼,随后挑挑眉,“说吧。”
“说什么?”安宥真开了手机后心虚的看了眼姜惠元。
“还装?”姜惠元失笑,“我就不信你安宥真突然来我这全是为了跟我聊天。搞得像我不上网不知道你每天有多忙一样。你还能抽出时间来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唉……其实就……”安宥真将手机息屏放在桌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哦。”姜惠元看着安宥真这幅表情立马明白过来了。她抱起手搁在桌面上,微微扬扬下巴问:“宫脇咲良怎么了。”
“kura姐姐她……”
她从日本回来了。
这个消息对于姜惠元来说是晴天霹雳并不为过。
回来了?
姜惠元送走安宥真,在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在想宫脇咲良回韩国的消息。
她不是很理解宫脇咲良这么做的意义,毕竟再次远赴异国总得图个什么吧。
重新当偶像?
那不可能,排开年龄因素,她已经在日本做了演员,而且还拍了好几部朝九剧,每个都口碑爆棚。
姜惠元之前还抽时间看了几部。撇开她自己对宫脇咲良自带的滤镜,她在剧中的表现确实很好,无论是台词功底,还是感情表达能力,都不输于几位前辈。
所以问题来了,她放着自己在日本大红大紫的事业跑回韩国,她到底是要干嘛?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吧?
想到这姜惠元自己都笑起来。
我最好清醒一点,毕竟她当时把你拒绝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可能突然一下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我的然后就跑来吧。这不是电影中的剧情?现实中哪有这样的?
她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来就来呗,反正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如换个思路,也许她是来韩国出通告也说不定。
姜惠元想着的时候就已经停好车,锁好车门,小跑步的上了楼。
但是这真的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姜惠元在自己家门口一脚路的地方停下去摸口袋里的门钥匙,再抬头准备去开门就看到了在自己家门口,坐在行李箱上,靠着墙睡着的宫脇咲良。
她愣了神,又抬手揉揉眼睛,拍拍自己的脸,确认了自己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里的之后,她走过去细看宫脇咲良的脸,呆呆的开口:“什么情况。”
宫脇咲良歪着脑袋微微皱着眉头。
“kura啊,醒醒。”
“kura啊。”
姜惠元轻轻拍着宫脇咲良的肩叫着她的名字,但是对方貌似没有醒来的迹象。
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姜惠元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先盖在宫脇咲良身上,随后拿出钥匙开了门。之后她准备把宫脇咲良直接从行李箱上抱起来往屋内走。
她凭着有些陌生的记忆用了跟之前抱她时差不多的力气,结果发现宫脇咲良比以前又要轻了一些。
这让姜惠元皱起了眉。
她开始在心里数落宮脇咲良这几年真是不会照顾自己,怎么感觉饭都没好好吃,她是不知道不好好吃饭身体会垮掉吗?
将宫胁咲良放在了主卧的床上,姜惠元将外套和围巾拿下来叠好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再把被子给她盖好,并掖好被角。
她拿了一听可乐,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别问她现在什么感受,她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
宫脇咲良是在半夜醒来的。
她听见一旁有电脑的打字声,于是眨眨眼睛打算侧过头去看看什么情况,便看到姜惠元戴着眼镜坐在电脑面前,电脑的白光照着她的脸上,显得很冷清。
她试图把现在的姜惠元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起来,随后半闭上眼睛,心里直说人真的是会时刻改变的生物。
“醒了?”
莫名心虚的,宫脇咲良闭上眼睛试图装出自己还在睡觉的假象,就听见姜惠元扬起一点点语调边说边蹲下来,“那再睡一会儿吧。”
宫脇咲良认输般的睁开眼就看见姜惠元那双含着笑的眼睛。
她突然有一种想去摸她脸的冲动。
“饿了吗?”她问到。
从床上坐起来,宫脇咲良看着姜惠元点点头回答:“……有点。”
“我知道了。”姜惠元站起来,摘下眼镜放在了电脑桌上往外走。
宫脇咲良抬起头看着姜惠元的背影,随后才好好的看了看房间的陈设。
很简单但是非常高级且好看的色调。如同她本人有些嫌麻烦的性格,连房间里的家具都并不是很多。
她看着姜惠元的床单,随后拿起来凑到鼻尖处闻了一下。
是记忆里姜惠元很常用的那种香波味。
“刚刚煮了点粥想着你醒了吃——”姜惠元端着瓷碗走进来,看着宫脇咲良的模样有些无奈的笑起来,“你想在哪吃?”
故作镇定的放下被子,宫脇咲良翻身下了床
“外面吧。”她这么说着便跟着姜惠元踩着她家的木质地板往客厅走。
姜惠元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眯起眼睛分辨屏幕上的剧名。
宫脇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嘴里的粥吞了下去。
“你一个人住吗?”她有些试探性的问。
姜惠元的视线短暂的落在了宫脇身上后继续去选择要看的电视剧并微微的“嗯”了一声。
她在日剧的部分停留了很久,光标在宫脇咲良最近发布的作品上来回转。
略带窃喜的,宫脇咲良好心情的继续问:“那惠元你现在在干嘛?”
“开了个咖啡店。”比想象中要冷淡些的姜惠元回答道,“没多少人知道,就有时候叡娜宥真她们会来一起聊会儿天,平常就是随缘接客。”
“哦,这样啊。”宫脇咲良点点头,抬起瓷碗喝了一大口已经温热的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姜惠元叹了口不易察觉的气将遥控器放在了一边,从沙发上离开,直接坐在了宫脇咲良身边开口问:“你呢?”
“嗯?”宫脇侧头看她。
“为什么又回韩国了?”
姜惠元认真的看着宫脇咲良,她努力的想要从宫脇的眼睛里找到自己希望的答案,却依旧看不清她眼睛里的一切。
宫脇咲良其实也在非常认真的看着她。只不过姜惠元的视线过于直白,这让她不得不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藏起来。
对视几秒后她避开了视线,放下了碗,双手交叉放在了腿上。
女演员的自我修养,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想你们了,就回来了。”
「你们」
姜惠元把这两个字划上了重点。
宫脇咲良并不是为了自己回来的。
所以自己之前心里那一点点小希望还是不要留着为好。
她“哦”了一声,淡淡的说了句“欢迎回来”后便正过头看着电视。
刚刚对视时自己加快的心跳可不是假象。
多么好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倒是没像一开始想的那般,时间可以冲淡她们之间的一切情愫,反倒是沉淀下来,偷偷的慢慢发酵,在两人再次相遇的时喷发出来。
姜惠元一瞬间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情感上的冲击。
超难的数学题都没栽过跟头的姜惠元在宫脇咲良身上不知道栽了多少个跟头。
罪恶的女人啊。
这是刚把宫脇咲良从自己家门口“捡”回来后,崔叡娜看完姜惠元发的消息后回复给她的话。
确实。
她揉了揉眼睛,靠着椅子转了个角度去看正在熟睡的宫脇咲良,颇有些认命感的叹了一口气。
崔叡娜有时候会开玩笑说宫脇咲良是罪恶的女人,只是因为她见了无数次姜惠元因为宫脇咲良就丢了魂的模样。
“你有想好怎么面对她吗?”崔叡娜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不用她说姜惠元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该和从前一样对她还是得稍微冷淡一点,姜惠元对此非常头疼。她看了一眼宫脇咲良,摘下眼镜把自己埋在了手掌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的手从面上滑下来,拿起了桌上的眼镜重新戴好,在宫脇醒来之前,她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忙。
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围着喜欢的人转。
“为什么来我这了?”姜惠元看宫脇咲良喝完了粥问到,“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现在的住址。”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她自己已经猜到了一大半。
她那几位好队友一定已经把她卖了个精光。她可不相信宫脇咲良都知道了自己家在哪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近又过得怎么样。
“我问了叡娜。”宫脇咲良看着电视里放送的日剧,“她告诉我的。”
“哦,原来如此。”姜惠元从沙发上站起来将遥控器放在宫脇咲良面前后端起了瓷碗走向了厨房,“你要是想换就换掉吧。”
“你不喜欢这个吗?”宫脇咲良记得这是很久以前一部在日本非常有名的医疗剧,她也记得姜惠元曾经的理想是当护士。
“还好,不是那么喜欢。”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是不当偶像很想成为的人是护士。”
“你不是也说过要做医生。”姜惠元很快就洗完了瓷碗擦了擦手走出厨房看着宫脇咲良,“这只不过是一种期望了。更何况……”
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沉默的样子宫脇咲良歪歪头,“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现在去想这个期望也不可能实现。”姜惠元松开了垂在两边的拳头,上面有些没擦干的水就顺着她修长的手指滴在了木地板上,“睡觉吧,已经不早了。”
宫脇咲良低低的应了一声,站起身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再把它放好跟着姜惠元进了主卧。
“你还是睡这吧。”姜惠元去关了电脑将眼镜摘下来放在了一旁,“我去客房睡。”
“但是——”
“你安安分分睡这吧。”姜惠元走到门口握住了门把手,“晚安。”
宫脇咲良心里最后一点期望随着姜惠元关上门的一刹那消失了。
两个人都在几近中午的时候起了床。
站在咖啡机前刚打了个哈欠,崔叡娜的电话就打进了姜惠元的手机,她问姜惠元今天咖啡店是不是休息,为什么这个点了还没开门。
“嗯。休息。”姜惠元按下了咖啡机的开关。
“因为kura姐姐?”
“……”随着咖啡机运作时发出的响声,姜惠元沉默的看着流到白色瓷杯里的褐色液体。
“光北?”
她听到主卧的房门打开的声音,抬起头急匆匆的回答崔叡娜,“是,也不全是。你要是没事我就先挂了。”
“喂——”
崔叡娜悲惨的叫声传过来没一秒就被姜惠元掐断,宫脇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厨房门前。
姜惠元去看她,有些干巴巴的问:“没睡好?”
宫脇揉揉眼睛看着有些僵硬的姜惠元,笑起来回答:“你不也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
姜惠元盯着宫脇咲良的脸,她突然回想起了曾经的宿舍生活。在没有通告的中午,她也是这样有些迷迷糊糊的来到她们房间,自然的坐到姜惠元身边靠在她的肩膀上询问姜惠元有没有点中饭。
她仿佛现在还能问到宫脇身上好闻的桃子味身体乳和季节限定版樱花洗发水的味道。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宫脇的脸还是软软糯糯的,现在感觉只剩下皮包骨了。
“你瘦了。”
在宫脇眼里这肯定是一句没由头的句子。姜惠元说出来后这么想。
她伸手捏了捏宫脇的脸颊,“没以前有肉感了。”
尚且存留了一点的睡意在此刻彻底消散。
宮脇咲良看着姜惠元的眼睛,她吞咽了一下,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
明明演戏时和男演员接吻时心脏跳的都没有这般快。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遇见姜惠元时就完完全全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在几年前那个冬日里就已经浮出了水面。
只不过,宮脇咲良从没敢把答案说出口。
某次回到家的时候,姜惠元看到了坐在地上枕着沙发满脸通红手里还握着酒瓶的宮脇咲良。
手机接收到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姜惠元拿出来看了一眼来自崔叡娜的“kura姐姐喝多了,你照顾一下她。”便狠狠的决定下次出去喝酒绝对要让崔叡娜一个人先干完一瓶再说。
崔叡娜绝对跟她说了什么。姜惠元盯着宮脇咲良的脸将包轻轻放在了一边走到了她的身边。她还从来没见过宮脇咲良喝成这样。
她已经料到崔叡娜绝对把曾经的自己卖了个干净,比如和她一起喝醉后又笑又哭的跟她讲自己有多喜欢宮脇咲良,比如当时除了工作上的烦恼,唯一能够让她心神不宁也只有宮脇咲良一个人。
当然现在也是。
姜惠元将宮脇咲良手中的酒瓶拿走,迷糊的猫咪微微睁眼发出哼哼声。
“kura啊,外头冷,我们进屋里——”
宮脇咲良勾住自己的脖子让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
蒙上迷雾的眼睛看向自己眼神很是暧昧,姜惠元觉得宮脇咲良就连勾起的嘴角弧度都含着让人看一眼就会醉掉的酒。
“惠元啊,来接吻吧。”
她没有如多年前一般害羞躲掉,凑来的除了宮脇咲良身上的香味还有酒香,让姜惠元一瞬间可以忘掉所有自己应该顾虑的事情。
宮脇舌尖的温热,含着略微酒味的吐息,好闻的香波味,姜惠元觉得自己可能喝了一整箱酒,才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梦一般的飘飘然。
宮脇咲良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她到底把自己放在上面地位,这样子到底应不应该。
其实没什么可顾虑的,享受当下就好。
姜惠元渐渐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她给权恩妃打了电话,希望这位姐姐能给自己一点意见,但结果权恩妃太忙,根本没接电话。
她想起那晚的吻,只觉得大脑混乱的不行。
那天之后的中午,宮脇咲良起床后看着自己询问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姜惠元自动忽略了那个由宮脇咲良主动的吻,想了想在自己把宮脇咲良哄上床后,走进厨房里的一片狼藉。
她回答:“你把我厨房变成了战场这算不算。”
她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居然会主动询问宮脇咲良要不现在就住在自己家里。
当时宮脇眼睛里闪过的光,姜惠元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宮脇咲良的演技实在太好,连这点细节都能表现出来。而且最要命的是,姜惠元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自己在看到的那一刻心跳加快了不少。
趴在咖啡店桌子上的姜惠元盯着店门,头疼的闭上眼睛抓了抓头发。
这已经很明显了,自己还喜欢宮脇咲良,甚至,甚至可能比从前更加喜欢她。
即便经历了那一个吻,好吧,宮脇咲良自己不记得任何事情了,她醒来后还是和从前一般,对自己只是朋友般的感情。
她有些委屈的抱着自己的头。
店门的铃铛响了。
姜惠元抬起头就看见戴着墨镜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踩着风风火火走进了店里。
对上女人隔着墨镜传来的视线,她已经开始想明天早上的娱乐新闻会怎么写这几天IZ*ONE多次出入姜惠元开的咖啡店的事情。
前几天是安宥真和崔叡娜,今天又是权恩妃。
不过这也怨不得权恩妃,毕竟本身一开始就是自己找的她。
姜惠元趁着权恩妃还没接近自己叹了口气,但是她可以在电话里讲啊,如果有不少粉丝因为这个来自己店里,那自己一开始打的做个休闲掌柜的如意算盘岂不是白打了。
她又瘪瘪嘴,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一个让自己每晚都无法安稳入睡的人(当然那个人也每天晚上睡不好)觉得自己如果解决不好这些事情,自己未来的生活显然会非常难熬。
“不乐意我来吗,姜代表nim?”权恩妃摘下口罩和墨镜放在吧台上,随后故作生气的瞪着姜惠元,“怎么露出这个表情。”
“没有没有,我非常乐意你来。我这就给姐姐你去做咖啡。”
“先别慌着去。”权恩妃伸手扯住姜惠元的黑色围裙抬眼盯着她,“我有话跟你说。”
姜惠元乖乖的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她指了指门口,“我先把牌子换一下。”
“暂时休业?”
姜惠元握着那枚木牌子,将它翻过来,她回过头看着权恩妃,“毕竟看起来,我们的谈话并不会很快结束。”
宮脇咲良只知道那天姜惠元回来的比往常要晚。她进门的时候皱着眉头看了眼自己,随后避开了自己的眼神径直走进了客房里把自己锁到不得不出来做晚饭的时候。
权恩妃跟自己聊了很多,姜惠元却只记得她意味深长的跟自己说了一句。
「我们kura可是有名的演员啊。」
姜惠元于是把自己锁着去把宮脇咲良演的电视剧和电影全部重新看了一遍。
她有些不懂权恩妃的意思。
姜惠元最开始的期望是当名护士。之后的期望是希望能和宮脇咲良在一起,再之后,她的期望就变成了宮脇咲良能好好的就行了。
就算哪天宮脇咲良跟自己说自己找到合适的人结婚了,姜惠元也不会多问什么。
从前她也奢求过宮脇咲良能够回应自己,即便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也行。
自那一场雪后,姜惠元感觉她们好像真的就只是工作上的伙伴。
她曾经主动的靠近她的心门,方式虽说有些粗暴,可能对这只容易受惊的猫咪来说自己的造访很是突然让她措手不及,至少宮脇咲良没有拒绝,至少自己曾经看到过被她自己砌起高墙的心门,也为自己稍微的有了些裂缝。
她给过姜惠元希望,却在那场雪里让她的一腔热血彻底埋进了首尔的大雪里。
姜惠元在感情方面开始变得畏手畏脚。
权恩妃问自己为什么还要藏着自己的感情。
宮脇咲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所以我说你是有名的演员。”权恩妃盯着汉江水面裹紧了大衣,侧头看着宮脇咲良笑出来,“但是那家伙居然没懂。”
宮脇咲良握紧了手里的咖啡纸杯。
“你知道在那场大雪之后,她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吧。”权恩妃淡淡的开口,“在感情方面突然变得有些畏手畏脚。我曾经跟她说你要不试着让自己爱上别人?”
宮脇咲良紧张的看着权恩妃。
“她说去试试,我就给她介绍了一个。”权恩妃盯着宮脇咲良慢慢篡紧的手指摇摇头,“结果没两天人小姑娘来找我了,说那家伙畏畏缩缩的,真的是我口中说的那种人吗?”
“你怎么形容她的?”
权恩妃笑,“会把口袋里最后一块饼干塞到喜欢的人的口袋里,如果你害怕爆炸声她会温柔的捂住你的耳朵,即便你凌晨三点找她打游戏也没怨言,还会陪你打到早上七点——”
“姐姐你这是在跟别人讲她对我。”宮脇咲良微微仰头喝了一口热咖啡。
“她在这种感情方面,好像除了能对你这样,”权恩妃停顿了一下,看向了不远处穿着大衣手里还拿着一件羽绒服跑过来的某人,“其他人都不行。”
“姐姐——”
“时间够久了kura啊,”权恩妃弯起眼角看着宮脇咲良,“问题的答案也不能一直藏着不说啊。”
宮脇咲良看向了已经跑到平台下面的姜惠元。
那天为什么没有回复姜惠元,宮脇咲良现在想想,可能就只是因为当时也是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恋爱。
一向把自己心房锁起来的人,突然被人入侵了,她也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从这种震惊中缓过神。从未在恋爱上有任何经验的新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到底是种什么感情。
她会询问姜惠元很多次是不是喜欢自己,仿佛确实在确认什么,但那模模糊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即便在姜惠元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饱含深情的回答“我喜欢你”后宮脇咲良都未曾明白。
直到在大雪中,姜惠元红着鼻子向自己告白,宮脇咲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情到底是种什么情绪。
思考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长,清醒过来时,姜惠元的肩膀已经塌了下去,朝自己勉力露出一个微笑。
“我知道了。”
她低着头匆匆的从自己身边跑过。
而自己当时甚至连伸出手抓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宮脇咲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懦弱。
后知后觉的爱恋更为苦涩。姜惠元在试着躲避自己。她删除了LOL,下载了冒险岛,和权恩妃在宿舍里一起玩到天明。
吃饭时没有人提醒她不要玩游戏了并在自己任性后宠着自己给自己喂肉了。
深夜打游戏时,也没有了最合适的一起游玩的人选。
回到日本老家看到maru酱,将它抱在怀里。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经常趴在自己肩头抱着自己的人。
那个与maru酱绝对很合得来的人。
宮脇咲良颇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生活里好像确实离不开姜惠元了。
而那个被埋藏在首尔大雪里的答案,怕是再也没法说出口了。
权恩妃给自己打了电话,说宮脇咲良没穿几件就跑到汉江边上了,现在冷的红了鼻子,手也冻红了,要她送件衣服来。
但是权恩妃的话没说完就已经被对面挂断了。
咖啡店被姜惠元提前关门。
离家有些远的咖啡店,让站在路边打车的她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在自己家楼下买间店铺,或者在几年前自己学了驾照之后就该买辆车。
拜托司机师傅在楼下等自己一会儿,姜惠元上楼随便抄了件自己的羽绒服往楼下跑。
她的手指敲着自己的大腿,看着司机师傅又欲言又止,只能皱着眉头看着窗外。
“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姜惠元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
“你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姜惠元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羽绒服。
“嗯,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从下车点往两个人在的平台跑的时候,姜惠元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前想到的话。
「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围着喜欢的人转。」
想的挺好,做的事情倒是与之完全相反。
姜惠元看着站在平台上的宮脇咲良,有些恍惚的想起当时偶运会的接力赛。
她突然想如果当时第一名的奖励是宮脇咲良的一个吻,自己会不会跑的比开了二档还要快?
鼻尖上的冰凉感,姜惠元抬头看了眼天空。
下雪了。
看到宮脇咲良穿的是一件呢子大衣里面还穿着高领毛衣的那一刻姜惠元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居然会被权恩妃这么明显的一个谎话就慌成这样。
她看了眼手里的羽绒服,觉得现在的自己看起来笨的要死。
宮脇咲良的头顶已经积累了些雪絮,她仰着脸看着天空对姜惠元说:“下雪了。”
“嗯,下雪了。”
“和那天一样呢。”
姜惠元盯着宮脇咲良的眼睛。
她突然明白了权恩妃所说的:
「我们kura可是有名的演员啊。」
她明明将宮脇演的日剧看了不下十几遍,却总是忽略了她面对剧中恋人时的眼神,不如说她每次都故意忽略。
而演出来的情愫终究是与真心实意的有所不同,即便宮脇的演技可以好到以假乱真。
姜惠元第一次看清了宫脇咲良的眼睛。
她如同几年前一般将手攥的紧紧的,时不时还在吸鼻子。
“其实我也不是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听见宮脇咲良这么对自己说。
“所以惠元啊,这是我第一次想向别人直白的表达我的感情。”
她看见宮脇咲良张开了手臂,弯着眼角朝自己说:“来接吻吧,惠元啊。”
首尔下雪了
猫の报恩
@熊猫chunibyou你的212,鸽你小半年我终于搞完了,ooc沙雕文,大家将就看哈
1.
一只毛色雪白的猫懒懒地趴在树干上,琥珀一样的眼瞳盯着下方,不时地舔舔爪子,雪白蓬松的尾巴垂下,在空中荡来荡去。
李彩演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看这只猫入了迷,才这么狼狈地摔倒的。
不过好像承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龇牙咧嘴的站起身,又忍不住抬头望向了那只猫。
没办法呀谁叫那只猫咪太可爱太漂亮了嘛……
李彩演一边这样心理安慰着自己一边望过去,没想到的是她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她竟然读懂了一只猫的眼神。
大事不好,那可是嘲笑的眼神。
原来我是只猫吗?李彩演陷入精神昏迷中...
@熊猫chunibyou你的212,鸽你小半年我终于搞完了,ooc沙雕文,大家将就看哈
1.
一只毛色雪白的猫懒懒地趴在树干上,琥珀一样的眼瞳盯着下方,不时地舔舔爪子,雪白蓬松的尾巴垂下,在空中荡来荡去。
李彩演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看这只猫入了迷,才这么狼狈地摔倒的。
不过好像承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龇牙咧嘴的站起身,又忍不住抬头望向了那只猫。
没办法呀谁叫那只猫咪太可爱太漂亮了嘛……
李彩演一边这样心理安慰着自己一边望过去,没想到的是她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她竟然读懂了一只猫的眼神。
大事不好,那可是嘲笑的眼神。
原来我是只猫吗?李彩演陷入精神昏迷中,难怪我这段时间这么倒霉,赶情是生活终于对我这只小猫咪动手了是吗。
欸不对不对,哪有这么精的猫,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李彩演拍拍自己的脸,何况以自己二十年的经历来看,自己可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人类。
白色的猫咪跳下了树,绕着自己打了个圈儿,蹭了蹭自己,还软软地叫了一声。
李彩演蹲身撸着这柔软的皮毛,感觉自己已经人生无憾了。
这只猫猫真的好可爱,如果是没主的好想带回家……要不是等会儿有课!要不是还是高数我就……
李彩演下定了决心,决定明天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要是这只猫还在就把她带回家。
这不叫找借口,要认真上课不能带走的话哪儿能叫找借口?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一脸忧伤地念叨着对不起啊现在不能带你回家的话,一边起身依依不舍地要走,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还没等她多走几步,白猫就扒拉着她的裤子,又叫了几声,听得李彩演心尖儿都跟着颤了几颤。盯着那双琥珀般的眼眸,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李彩演决定了。
挂科哪有猫猫重要!
“那你一定不能出声哦?”
说着李彩演抱起了白猫,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要被发现的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猫咪放进背包里,不过还好感觉比较乖,进了背包也不闹腾。
要是叫了可咋整哦……
李彩演忧心忡忡,不过没一会儿,脸上就开始浮现出笑容。
从今天起,我也是有猫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路上的人都向李彩演看了过去,没别的原因。
她在狂笑。
2.
愚蠢的人类哦。
走个平路都能摔。
宫脇咲良摇摇脑袋,不屑地舔了舔爪子。
什么?为什么要舔爪子?宫脇咲良可是一只猫欸怎么不能舔爪子。小猫咪舔舔爪子怎么了?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把话说回来。
宫脇咲良的确是只猫没错,不过她可不是普通的猫。
她们宫脇家可是能变成人类的猫猫家族。不过除此以外也没什么别的能力了,又不是那种特玄幻的画风,什么修炼之类的,不可能的啦。
嗯,打住,把话说回来。
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报恩的,虽然宫脇咲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报恩。不过,说是报恩,宫脇咲良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完成这个人类的几个愿望就好。
眼前这个傻乎乎的人类就是她的报恩对象。据父母说自己能活到这么大全靠这个人小时候救了自己。
于是宫脇咲良跳下树,围着这人转了一圈,蹭了蹭她的裤子,喵了一声。
满意地看着这人一副惊喜得不行的表情,宫脇咲良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族人那么多不求上进,愿意宅在人类家里混日子了。
就冲人类的态度也太容易走上喵生巅峰了吧。
没有工作压力没有房贷车贷,天天吃饱喝足的长胖了也有人喜欢你说你可爱什么的,这不堕落都不行。
“对不起哦,小猫我没带小鱼干,等等还有课……”
看着这个人一脸“下次我就带你走”的表情,宫脇咲良深感疲惫。
拜托,我都这么示好了还不把我带回去吗?
本猫咪不要面子的吗?带我去上课不行吗?
我高数成绩说不定比你还好呢!
宫脇咲良扒着她的裤子,喵喵喵了几声。
“欸??小猫你要和我一起走吗?但上课的时候你不能出声哦,不然我的高数肯定会没有平时分的,这样我会挂科的……”
所以说,这看起来傻乎乎的家伙当年是怎么把我救下来的啊???
宫脇咲良深深的怀疑,她老爹老妈就是拿了件子虚乌有的事,在坑本小猫咪。
3.
李彩演心惊胆战地度过了下午+晚上的课,也顺利地把猫带回了自己的屋子。这套房子是她爸妈送给她的,是属于她自己的小窝,所以养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过因为回来得匆忙,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再加上课上完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她只来得及在超市买了一袋猫粮。
“吃一点嘛,明天再带你去更买好吃一点的好不好呀。”李彩演卖力的哄着扭头不看她的白猫,又把装了猫粮的小碗往白猫跟前推了推。
不要,这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牌子。
宫脇咲良瞥了一眼,伸爪推开了碗。
虽然猫的身体的时候普通猫粮小鱼干之类的吃起来也还行,但不是那个牌子的话那还不如吃吃人类的食物!
那个牌子可是家中长辈针对她们这种特殊猫咪研究的特别口味!好吃得飞起!
“既然不想吃这个猫粮,那我们明天去宠物店看看吧,今天就先跟我一起吃一点吧。”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欸网上说猫可以吃水煮鸡胸肉欸……”李彩演看着手机,立刻从冰箱拿出一袋鸡胸肉。
咽下不得不吃的水煮鸡胸肉,宫脇咲良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用猫尾巴摁着电视机的遥控器。
摁了好半天,她好不容易看到想看的台了,尾巴一抽,又给摁走了。
宫脇咲良眼睛一眯,伸爪猛地挠了尾巴几爪子。
咳,众所周知,猫和猫尾巴不是同一种生物。
刚洗完碗出厨房看到这一幕的李彩演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猫猫,那可是你的尾巴呀哈哈哈哈哈~啊对了要给你取个名字才行,总不能一直叫你猫猫吧。”
“取什么好呢……”
“说起来,你今天是趴在樱花树上的,那不如叫你……”
这人取名还有点水平嘛,感觉快说出我的本名了欸。宫脇咲良想着,又甩甩尾巴。
快,快把我的名字念出来!
“不如叫你小花吧!”
宫脇咲良:???你等等你看看我这一身白毛?
我一高冷猫猫生生的被你逼成吐槽役!
宫脇咲良浑身的毛都炸起来,实力诠释了什么叫全身心的抗拒。
“看来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啊,也对哦你是一只白猫。可我也想不到其他的了,不如樱花?sakura可以吗?姜惠元说这个牌子的橡皮超好用来着……”李彩演碎碎念,然后惊喜地看到白猫,不对,现在该叫sakura了,一点也不抗拒这个名字,甚至还颇为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叫你saku酱了,以后要多多指教哦,saku酱!”
李彩演笑得灿烂,冲宫脇咲良伸出了手。
宫脇咲良抬起头望她,她的眼眸装得满满的,是小小的自己。
很温柔。
她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李彩演的掌心。
然而瞬间被捏住了爪子,随之而来的是无情的肉垫折磨。
“我早就想揉揉肉垫了呼呼呼,好可爱!!”
“喵!喵喵喵!!”
滚呐!你不要过来啊!!
4.
“欸养猫要买些什么啊,猫窝猫爬架猫粮猫零食还有猫咪小鱼干和罐头……”
李彩演抱着sakura,走在路上数着等会儿的采购清单。她现在正要去别人介绍的宠物店,崔叡娜一听自己养了猫,电话里就能想象到她想康康的样子。不过因为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好,李彩演拒绝了她的要求,顺便让她推荐了店,毕竟崔叡娜这家伙也养了只小仓鼠。
好像快到了……嗯,这店还挺大的。
李彩演跟着导航来到了这家崔叡娜推崇至极的宠物店。自动门在她踏上台阶的时候打开,李彩演抱着猫走了进去。
前台只有一个女孩子坐在那里,脚边一只小金毛正兴奋地追着自己尾巴打着圈儿。
宫脇咲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只蠢萌的金毛。
哦,安家的。世界真小嚯。
这边本田仁美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于是把注意力从小金毛这儿分给门口,看见李彩演抱着猫进来,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欢迎光临。”
“你好,我想买一些养猫要用的东西。”李彩演把sakura放到台子上,“还有想做个检查,疫苗什么的也想打一下。”
“没问题,请问怎么称呼女士呢。”
“是sakura!可爱吧,我的saku酱。”李彩演听到问话,得意地摸了一把sakura。
小金毛汪了一声,咧开的嘴莫名有种嘲讽的感觉。
不是在问我啊,愚蠢的人类哦。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宫脇咲良喵了一声,又瞪了一眼小金毛。
我的人类只能我嘲讽,知道吗?
小金毛晃晃脑袋又摇摇尾巴,在本田仁美脚边趴下了。
本田仁美神情自若。
“很可爱的名字呢,那请问怎么称呼您呢?因为等会儿可能要填单子之类的。”
“啊,这样啊,我叫李彩演哈哈。”
本田仁美笑了笑,抱起东张西望的sakura,冲李彩演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带sakura去检查一下,至于疫苗的话,过了观察期七天后再来打吧,猫咪到了新环境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
“好的,麻烦你了。”李彩演笑着点了点头。
检查没有用多长时间,李彩演便看到自己的小猫咪被抱了出来。
“您的猫猫很健康哦。”本田仁美说道。不过她实在受不了李彩演那眼巴巴的样子,所以刚一来到大厅就立刻把sakura交给了她。
“您想购置的用品可以在这里随意选购,有需要的话可以问我……啊,宥酱快回来!”本田仁美说着说着,她脚边转圈圈的金毛便冲到了二楼,本田仁美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李彩演倒没觉得什么,抱着sakura兴致勃勃的地挑选着猫粮,可这些牌子她的小猫咪好像都不喜欢。
好烦恼哦,主子太挑剔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也许你家猫猫喜欢这个牌子的猫粮和罐头哦?”一个很有活力的声音从楼梯那里传来,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子拿着猫粮和罐头笑嘻嘻地走过来。
“宥真你又是这样……”本田仁美一看见她,立刻转过头小声嘟嚷着。
女孩冲过来抱了抱明明很开心却又努力装不开心的店长,转头拿着几袋猫粮在sakura面前晃了晃,成功吸引了sakura的注意力,粉粉的猫爪随着摆动的弧度晃来晃去。
李彩演一看小猫咪这么喜欢,感觉心头大患得到解决,一时心情大好,一挥手直接把最贵的用品都定了下来。填了送货上门的单子,李彩演挥挥手,告别了还腻在一起的本田仁美和她的小店员。
啧,这么温柔个小姐姐,小金毛可真行。宫脇咲良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
李彩演笑眯眯地走出门。
我不羡慕,毕竟——
女朋友可能是一时的,但有猫是一辈子的嘛。
5.
有猫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李彩演得出结论。
自家saku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猫猫!还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猫猫!朋友们想抱saku酱的时候没有自己同意saku酱还不愿意哈哈!
嗯,除了不粘人这一点哪都好。
“saku酱saku酱~jiojio摸一下嘛~”李彩演拿着罐头蹲在沙发前,手里的罐头摇来摇去,盯着sakura粉粉的肉垫,笑容逐渐变态。
“就一下……”
完蛋了,她好像个神经病噢。
高数终于把她折磨疯了吗?
宫脇咲良看着越来越近的手,身子一抖。
喵喵拳,出动!命中几次后宫脇咲良便跳开,转头看见原地失落的李彩演,头顶似乎有小乌云要降雨一样,她犹豫了一下。
嗯,她给自己顺毛的时候还是挺舒服的……
宫脇咲良慢慢走回去,在李彩演身边趴好,喵了一声,看见小乌云瞬间变成小太阳,她眯了眯眼,把小手揣好。
李彩演撸着自家saku酱柔软的毛,只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啊糟糕,触感太好让我把时间都忘了。”李彩演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把一人一猫从午后的惬意中惊醒。
她拿起来一瞅,好家伙,下午的课都快开始了。她站起身整理东西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电脑上开着的游戏好像还没关,她随意晃了一眼就要关上。
“欸?我什么时候把这个存档通关了?”李彩演摸摸头,一脸懵逼。
说起来,自从saku酱来了之后,她发现自己觉醒了不得了的天赋——梦游。
前段时间睡了一觉起来还发现自己的书被整理的好好的,碗什么的也洗的干干净净。
现在看来,我梦游还能把游戏通关?
“喵呜~”
宫脇咲良嗷了一声,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哎哟白天看她玩真是太难为自己了,本喵好不容易才忍到晚上动手呢。
熬夜通关,法力无边!
至于李彩演的疑惑,宫脇咲良表示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海螺呢?
不过就算李彩演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她还是一个要出门上课的卑微女大学生。所以也没疑惑多久就继续做课前准备了。
趁李彩演下午出门上课的时间,宫脇咲良变成人,趴在她的书桌上。
她咬着笔头,思考了几秒钟,拿了张空白的A4纸,写下几个字。
猫の报恩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有日文,纯粹是这样看着可爱罢了。
想了想,宫脇咲良开始写了起来。
第一,请务必拥有可爱的长相,包括但不限于肉肉的脸蛋,软软的双颊,圆乎乎的眼睛和小小的鼻子,这样人类才会把你带回家,让你拥有报恩的机会。
第二,请务必增进你们的关系,点燃她的母性光辉,方法举例:用软软的脸蹭她,用小脑袋拱她,用jio垫萌死她。(不过偶尔一次就可以了)
第三,请适当满足她的虚荣心,比如有别人想抱你一定要表现出只喜欢她的样子。对她有求必应(酌情考虑),因为不论是谁都会喜欢考试一百分的乖宝宝的。
第四,请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她,比如她没空洗碗的时候,没空整理的时候,还有当她游戏通不了关的时候。
宫脇咲良在游戏这两个字上画了个五角星。嗯,一个不够,再画俩。
第五……嗯,第五……
有些想不到了。
于是宫脇咲良又趴在桌子上,双手往前伸出,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开始望着对面的楼房上的爬山虎开始发呆。
说起来,李彩演跳舞很好看,做饭也挺好吃,性格也很好,这么好的她理所应当得到世界上所有美好事物才对吧……
这样的话,我又有什么能帮她的呢?
宫脇咲良想不明白。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李彩演的面容在脑海里萦绕不去的时候,当下午的阳光懒懒地照在身上,铅笔在她的手下滚来滚去碾碎点点光斑的时候,宫脇咲良似乎明白了。
她拿起笔,写下了报恩攻略的第五条。
——用你的余生陪伴她。
6.
刚刚写完自己的计划,宫脇咲良伸长了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她走出书房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便看见了地板上静静躺着的u盘。
她记得李彩演第二节大课要用来着……完蛋,这家伙也太粗心了吧。
没办法了。
报恩攻略第四点是什么!
没错,到我出动的时间啦!宫脇咲良翘起嘴角,随便扯了一件李彩演的外套,拿起备用钥匙和u盘就跑了出去。
/
李彩演紧张了,她翻遍了背包以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没找到等会儿要用的u盘。
正当她手足无措甚至想跑回家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时她的u盘便出现在了桌子上。
“同学,这是你的吧?”
李彩演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捧起u盘高兴到甚至想来一段随机舞蹈。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这位好心人,“没错没错,是我的!请问你……”
看见她的瞬间,李彩演觉得心脏跳得或许有些过于快了,好像有好多头鹿在胸腔撞来撞去。说话的能力大概也失去了,甚至大脑中储存的那些的形容词都不大够用。那些词语都太普通了,她的万般感受都汇成了一句——
她真好看。
“课间的时候我叫你好多声你都没听见,这个能还给你就太好了。”
声音也好听。
“同学?”
女孩笑了笑,成功地让李彩演红了耳朵。意识到自己看着别人走神而且还没道谢,她立即慌慌张张地开口道谢,差点没咬到舌头。
“啊,那个,谢、谢谢你!”
“不客气,下次小心一点噢,再见啦。”
女孩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转身就走。
李彩演呆呆地盯了好半天才想起应该要个联系方式的,她赶忙追出去,走廊上却早已见不到那个身影。
“唉……”
我真傻,真的。
李彩演深深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回教室。
失落与遗憾的情绪一直陪伴她到家门口为止。李彩演开门看到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的sakura,她的心情才好了起来,她嗷嗷地冲过去抱住自家猫猫,狠狠地吸了一口。
啊,被治愈了。
要是没有saku酱的喵喵拳就更完美了。
搞定自己和saku酱的晚饭后,李彩演抱着猫咪一起看着综艺节目,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的事情。
“好想再见见她啊……”
宫脇咲良突然不爽,难道这家伙在外面有别的猫了?哼,不让你揉jiojio了。
“跟你讲哦saku酱,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很好看人也特别好的人哦。”
“特意来我的教室把东西还我,可惜我太傻了没来得及要个联系方式……”李彩演一脸懊悔,空着的手不停的剐蹭着布艺沙发。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她。”
???宫脇咲良瞪圆了猫眼。
变态变态大变态,居然会对你的小猫咪有想法!看我喵喵拳!
等等,自己那个时候,好像是人类来着……
那、那李彩演也很过分啊,要是是别的女孩子给她送东西,再长得好看点的话,她、她不还是会看上别人嘛!
“真的好想再见见她哦……她真的很好,人好,长得也好。好像没有缺点一样……这样的人应该不少人追求吧?”李彩演忧心忡忡。
宫脇咲良表示你这思考完全没必要。
不过……算了,看在你以前救过我的份上,明天和你见个面再给你一个联系方式好了。
对我好的话偶尔实现你的愿望也不是不可以哦?宫脇咲良伸爪拍拍李彩演的头,盯着正放空的李彩演。
崽,看爸爸多爱你。
7.
拿着体检报告,李彩演在医院门口陷入沉思。
嗯……医生说自己这身体素质不会梦游才对。
最近她发现冰箱里的东西少了好多,零食也急剧减少,还有不得不说的主机游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开就发现已经通关了。
难不成自家每晚都进贼了,不偷东西只负责吃喝玩乐?
手机震了一下,一条短信进来了,是安宥真的。就是上次宠物店推荐猫粮的妹妹,因为自己在那里长期订了猫粮,于是干脆交换了联系方式。
[ 彩演姐今天体检怎么样?要是实在很烦恼的话,不如在家里装个监控怎么样,就算抓不到贼还可以看看猫猫每天在家里干些什么哦? ]
呔,我李彩演是控制欲这么强的人吗!这种事情我才不……
嗯,好令人心动哦。
心动不如行动,李彩演立刻前往安宥真推荐的店购买摄像头,还是可以安装手机app的高级货,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宥真会懂这些。
提着设备走回小区,正仔细思索摄像头该装在哪儿的李彩演一个没注意,正好撞上了对面的人。
“抱歉抱歉,你没事儿吧?”
李彩演反应过来,赶忙伸出手扶了一下来人。
“没事的。你刚回来吗?”
这个声音!李彩演仿佛头上安了雷达一样,大脑里全是嘀嘀发现目标的提示声。
“啊,嗯,对啊,宫脇你也是吗?”原来她也住在这里吗?李彩演心情up了,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不,我正要出去呢。”宫脇咲良笑了笑,指了指外面,“家里的猫粮吃完了。”
没我看着,这家伙走路都会撞到别人,唉。
宫脇咲良暗自叹口气,又抬起头冲李彩演笑了笑,和她擦肩而过。
走了没几步,宫脇咲良又回头看了看,正好瞧见了李彩演撞上墙的场景。
唉。
真是个小傻子。
她在家就不会这么傻,嗯,果然是离不得我。
这么想着,宫脇咲良乐滋滋地踏上斑马线要穿过马路,不过她完全没注意到的是,就在她走神的时候路口突然冲来了一辆大货车……
“小心!”身后一只手用力地把她拉了回来,宫脇咲良在怔愣中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没事吧!”
李彩演的脸在眼前放大,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张与担忧。
“又被你救了呢……啊,我没事,”察觉到李彩演疑惑的表情,宫脇咲良急忙改口,“谢谢你。”
“真的没事吗?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李彩演还是很不放心,虽说她到得很及时,但万一有什么小的剐蹭就不好了。
“不用啦,我真的没有被伤到啦。”
还好自己刚才把手里的东西全甩一边了,不然还真跑不了这么快。
等等……全甩了?
嗷!我的摄像头!
李彩演对宫脇咲良抱歉了一声,急忙回过身捡起几米外的小盒子,打开仔细检查。
嗯?那个……不是摄像头吗?宫脇咲良在一边瞪大了眼。
这家伙居然要在家里装监控监视自己!信任危机!
混蛋!负心汉!(?)
宫脇咲良瞪了李彩演几眼。
哼……装就装,我看到时候你发现的时候是谁慌张。
没管李彩演是不是还要跟自己说话,宫脇咲良怒气冲冲地跑去对唯唯诺诺的货车司机“重拳出击”,再“亲切交流”了一会儿,宫脇咲良神清气爽地向宠物店进发。
呼,还好没坏。李彩演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今天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那个,我们还是去医院……”李彩演开心地转过头,想抓住这个机会,陪宫脇咲良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样她会觉得自己很贴心吧?这岂不是很nice!
“??人呢??”
走掉了啊……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现在的李彩演,那就是如果人类有尾巴的话,此刻李彩演的尾巴已经“啪嗒”一声耷拉在地上了。
叹着气的李彩演刚进家门,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错过接近暗恋对象的好机会时,手机铃声便响了。
她低头一看。
得,老崔。
果然是因为小组任务的事,李彩演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开始碎碎念,数落着崔叡娜沉迷吸仓鼠丝毫不顾小组任务的行为,一边接起电话应下了她请求帮忙的要求。
李彩演只好急匆匆地把摄像头装在了电视墙上面,拿起背包又出门了。
8.
“这个表格数据再核实一下……”
“嗯,最后改改格式就差不多了。”
李彩演伸了个懒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趁着崔叡娜改格式的时候,拿起手机划了一下,看见了两个小时前监控app的提醒。
对了,看看saku酱在家里做什么好了。
李彩演兴冲冲地点进去。
“哈哈我改好了!彩演我终于弄完啦……”崔叡娜兴奋地抬头看向对面的李彩演。
“你怎么了?”
被叫到名字的人没回话,傻傻盯着手机的样子呆到不行。
“你看了什么这么呆?让我康康……”崔叡娜凑过去,屏幕上是李彩演家的客厅,一个女孩子对着镜头比着V字,笑得灿烂。
“怪不得你从来不让我们去你家玩!敢情李彩演你这家伙金屋藏娇!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你哪儿拐的???”
“我我……我,学校东门的树下??”李彩演表情复杂。
不过换谁看自家猫猫大变活人都会表情复杂的。
“那啥我、我先回家了!今天就这样!拜!”
李彩演回过神,她站起身,胡乱地冲崔叡娜点点头便冲出咖啡店。
“欸!小别才胜新婚嘛就分开了一会儿你至于这样吗??”
“喂?喂李彩演你这家伙跑得也太快了吧!”
崔叡娜伸出手,根本没来得及拉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彩演绝尘而去。
你咖啡的钱……还没给啊……
/
不知道该用近乡情怯还是别的词语,李彩演形容不出来自己现在的感受。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初春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然而到了门口又徘徊着不敢进去,怕这一切是自己的幻觉,又怕事实真的如此。
那样温柔又美丽得不真实的你……
是真实存在的吗?
又或者你只是我爱而不得的臆想?
来来回回在家门口走了好几个来回,李彩演终于拿出了钥匙,伸向门锁。
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的话……
“咔哒。”
“还在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呢?”门突然开了,宫脇咲良的脑袋从缝隙里钻出来,撇嘴盯着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后退好几步的李彩演。
“你这脚步声我都听烦啦笨蛋。”
“还不进来?”
“啊?啊、噢噢。”
李彩演摸摸后脑勺,默默地跟了进去。
明明是回自己家怎么就这么紧张呢……
宫脇咲良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愣在跟前的李彩演,抬抬下巴。
“说吧,你想说什么。”
不是,难道不是你要说的事比较多吗?李彩演一脸懵逼。
“那个……你是宫脇?”
“嗯。”
“也是saku酱?”
“需要再为你演示一次吗?”
“不、不用了。”
李彩演抬起手擦擦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巾,是宫脇咲良给的。
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李彩演非常迅速地把它脱口而出。
“那个从猫咪变成人的时候衣服怎么来的?”
宫脇咲良本来漫不经心地切换着电视频道,听到她这突如其来的疑问,愣了愣,紧接着漂亮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上两道红霞。她盯着四处乱瞟就是不看她的李彩演,好半晌才别过头不看她,形状美丽的嘴唇里小声吐出几个字。
“……大变态。”
“不是、我真的就随口一问我不是变态!”李彩演一听就急了,“我只是因为没见过这种事才好奇!好奇而已!”
“先是买摄像头装监控又问我衣服怎么变的问题你不是变态是什么?再说了,你这个理由也太蹩脚了点儿……”
李彩演更急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话不加思考的就擅自从口中跑了出来。
“不是这样的!会这样问是因为我喜欢你!”
啊。
说出来了。
这跟我设想的告白完全不一样啊啊啊!
李彩演看着转过头认真凝视自己的宫脇咲良,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我喜欢你。”
“……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她带着笑意的眼睛每次轻轻一眨,就仿佛吹起心湖层层涟漪。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让我不经意间的抬头一望,遇见了你。
“不管是作为猫咪的你还是人类的你,我都很喜欢。”
“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李彩演只看见宫脇咲良笑了。
像猫那样懒懒的又有点调皮的……不,不能这么说,她本来就是慵懒又优雅的猫。
“我早就知道了。”
她戏谑的眼神让李彩演想起抱着猫絮絮叨叨地讲述暗恋心情的自己。一想到这儿,她顿时烧红了脸,如果非得加个音效,大概就是烧开的锅炉那样“噗噗—”的吧。
太狡猾了。
“啊,这个……反正就……”
李彩演局促不安地低下头,眼神定在脚尖上,嘴里嗫嚅着。
耳尖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是她的手指,软软地揉捏着耳垂,这样的触感像自己触碰到她粉粉的肉垫一般。
“你的耳朵,红了噢?”
“我、我……”
“嘘——chiu”
一触即离。
烟花在头顶绽放了,李彩演听见——
“既然这么喜欢我,那就允许你和我在一起吧!”
“我也挺喜欢你的噢。”
9.
“啊,全掉下来了……”
李彩演正整理着书架,一个没注意手边放着的书被手肘碰掉了。
一张对折的纸从架子顶上飘下来。
她把那张纸捡起来,展开。
报恩攻略?
报恩是怎么一回事……
抱着满腹疑问,李彩演认真地浏览着。
只是当她看完这张被弄的有点皱皱的纸上面的字迹时,她的眼眶突然有些酸酸的。
其实不管是报恩还是其他的什么……
只要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就足够了。
她站起身,来到正在电脑前激战的人身后。
唉,也说不清是猫还是人,真让人伤脑筋啊。
李彩演无奈地想着,把她拥入怀中。
“怎么了啊彩演?你抱着我不好发挥啊。哎快到boss战了!”
“我也会用余生陪伴saku酱的。”
“突然说什么呢。”
“ばか”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宫脇咲良笑得张扬。
你的耳朵正开心地抖动着噢,如果你现在是猫咪的话。
李彩演揉了揉她的头,也笑了起来。
四季
宥樱文学1.0
大家随意吐槽,也不知道有没有OOC,不过不打紧我写爽了就是
大半夜睡不着的激情写文
0.
哗啦啦的潮声一次次响起。
安宥真躺在床上,睁着眼毫无睡意。她想可能只是今天的出差太累了,或许也可能是还没习惯这个沿海城市无偿提供的ASMR。恍然间她觉得这声音,与首尔每夜的车流声有些相似。
如果不是这声音,安宥真大概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寂寞,她总是克制不住地想起以前的日子——那个人还在身边的日子。
在那栋公寓里,在那间窗帘未曾严实拉上的卧室里,900多度的视力明明让她眼前模糊一片,可是安宥真就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中住着的那轮月亮。因为那样清冽又温和的光芒只能在那个...
宥樱文学1.0
大家随意吐槽,也不知道有没有OOC,不过不打紧我写爽了就是
大半夜睡不着的激情写文
0.
哗啦啦的潮声一次次响起。
安宥真躺在床上,睁着眼毫无睡意。她想可能只是今天的出差太累了,或许也可能是还没习惯这个沿海城市无偿提供的ASMR。恍然间她觉得这声音,与首尔每夜的车流声有些相似。
如果不是这声音,安宥真大概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寂寞,她总是克制不住地想起以前的日子——那个人还在身边的日子。
在那栋公寓里,在那间窗帘未曾严实拉上的卧室里,900多度的视力明明让她眼前模糊一片,可是安宥真就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中住着的那轮月亮。因为那样清冽又温和的光芒只能在那个人的眼里见到。安宥真在那时总是固执的认为,生命里唯一的光应该就是如此了。
有些时候,楼下会不时地传来停泊车辆间断的提示音,这便到了安宥真最期待的时刻。怀里的人会微蹙那秀美的双眉,轻柔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怕那些声响吵到睡眠质量不好的她。
安宥真一直羞于告诉她,其实那双手只要轻轻地触摸到双耳,就足以让自己做个美梦了。
为什么说不出口?试问谁看到宫脇咲良那美丽的双眼,能够完全坦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呢?
尤其是......想拥有她的想法。
可是现在,安宥真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如果时光倒退,回到她离开的那一天,安宥真有时这么想,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机会,她会不会改变这一切,把挽留的告白说出口。
或许还是不会。
她曾经太要强,守着自己的自尊心,朋友们总是笑她过于温柔,任何事都想着要个两全的办法,在心里一点一点谋划着,生怕伤了这个又磕了那个。然而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两全的法子,天平上砝码总是有限的,去了一个,便怎么也补不回,丢了一个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可是如果这是你给的惩罚,两年了,宫脇咲良,你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让我从此没有了春夏秋冬,没有了你四季都一样。
被子下的手握紧又无力的松开,那些时光就像触不到的繁星,抓不住的空气和握不住的流沙,再也回不去了。
她闭上眼,意识滑入无尽的深海,坠入黑暗。
1.
彼时,初入社会的安宥真自信满满,她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立足不在话下。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要以怎样的态度去接受周围人的称赞,才会显得谦虚又自信。
可是事实上,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去甚远。刚刚入职的她只能是被前辈使唤跑腿的最佳对象,甚至还因为偶尔表现出来的出色能力而遭受打压。这些社会的灰暗面,迅速地消磨着此前一直一帆风顺的安宥真所拥有的自信。
安宥真不是没想过辞职回本地,可是大概是出于年轻人的倔强与她性格里的固执,或许还有那胸口梗着的一口气。安宥真还是坚定的留在了这冷漠的钢筋森林。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了。”安宥真坐在烤肉店里烤着肉,嘴里嘟嘟嚷嚷地向崔叡娜抱怨,“没良心老板天天加班,我都已经好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每天还要提早一个小时挤地铁!”
崔叡娜无视了安宥真的抱怨,也不顾小朋友的抗议迅速地把刚烤好的肉夹进嘴里,然而现世报来的太快,这肉烫得她张大了鸭子嘴,赶紧灌了几口水。
“说起来,我有个认识的学姐在找人合租欸,房子好像就在你们公司那边,帮你问问?”崔叡娜哆嗦着嘴一边哈气,一边问道。
“贵吗?”
“你这小少爷还会缺钱?”
“找到工作后我家就没给我钱了,我现在靠着之前兼职的存款苟活......”
“那要不这样,我帮你约个时间,你直接去学姐家拜访一下吧。”
两天后的周末,安宥真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前,不断的为自己鼓劲。别怂!你可是大家票选出的最受姐姐欢迎的安有劲!不就谈个房租吗,有什么怕的?
安宥真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她看见可视门铃上显示出自己傻傻的样子。
“你好啊。”
一个温柔的声音被风送进耳里。
若是在电影里,这个开门的瞬间应该会被特意慢动作处理——门缓缓地打开,她甜蜜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讲着话,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日后无数次出现在安宥真梦里的脸庞。
该怎样描述宫脇咲良比较好呢?安宥真从未如此苦恼过自己没有认真学习国文,才无法从自己贫瘠的词汇量中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当你见到她的时候,便像来到了樱花飘落的初春。那双浅棕色的瞳孔倒映着你,长长的睫毛眨呀眨,春光就跋涉了四季,落在了她眼里。
你望着她的时候,便像睡在了梦里头。
于是安宥真呆立良久,才梦醒般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您好!我是安宥真,崔叡娜介绍来的!想跟您谈合租的事情!”
“你好啊,我是宫脇咲良很高兴见到你,”她眯眼笑着,弯起的双眼像盛满了一个星空,把傻呆呆的安宥真迎了进来,“快进来说吧。”
“那、那就打扰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可以吗?”
她声音温和,姣好的面容在午后阳光的映衬下更加柔美了。
“宥真?”
一双葱白的手在安宥真眼前晃了晃,安宥真才猛地回过神来,在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一直盯着宫脇咲良发呆后,热度自脖子升起,很快便蔓延到了安宥真整张脸上。
“当、当然可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签!”
宫脇咲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再一次让安宥真看直了眼。
“宥真你呀,真的很可爱呢。”
安宥真回过神,拿着原子笔尴尬地挠着头,咧嘴跟着傻笑。心底涌上了一股雀跃,是因为她的笑容吗?还是因为她因自己而笑了吗?
安宥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知道这一刻,自己迟来的青春期到了。
这才是春天吧,遇到你,便是情窦初开了吧。
2.
安宥真大概就是别人家的小孩的典范。
家境富裕却没有变得叛逆,性格温和友善,成绩优秀,就连生来就注定的长相也是十分优越的清俊秀丽。
她这二十二年向来是活的顺心遂意的,不过或许是繁忙的学业和广泛的兴趣爱好压缩了她成长的时间和空间,所以比起同龄人来说,一场恋爱都没谈过的她,在感情方面的发育格外的迟缓。
其实她也有想象过未来想牵手走一生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那个人应该有宽阔的肩膀可以让她依靠,可以引领着她往前奔跑,可以在她难过的时候告诉她有我在,那个人不一定要有多高多好看,不一定要多有钱......大概只要有爱就足够。
但是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安宥真不知道,原来最后爱上的那个人可以和设想中的大相径庭,大概是从性别这一栏就不一样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孩子。
一个叫宫脇咲良的女孩子。
宫脇咲良无疑是个很有魅力的人,长相精致漂亮,性格温柔和气,做饭超级好吃。偶尔会有点小调皮,喜欢宅在家里写作玩游戏......但是没关系,她依然是个很优秀的女性。
你了解她越多,越知道她有多令人着迷。
刚刚顶上社畜名头的安宥真,不止一次地接受着宫脇咲良的开导和安慰。
在安宥真被前辈欺压的时候给她一杯自制奶茶带上,等人回家后静静地听着她嘟嘟嚷嚷的抱怨;在安宥真因工作压力大到睡不着觉的时候,给她按摩陪着她一起入睡。安宥真喜欢这样,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书上描述的那种回家有人等候的生活是如此美好。她不止一次对着不知哪里的神佛祷告,期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如果要定个期限,那就一百年好了。
她喜欢一切宫脇咲良喜欢的东西。
就算视力很差也喜欢戴着超厚的眼镜陪网瘾少女玩游戏,就算下班后要绕超远的路,也要去给不愿出门的她买种草的甜品。当然每时每刻充满活力的安宥真,更喜欢拖着宅在家里不想动的姐姐去逛超市,一边听着她软软的喊累抱怨声,一边哄着人陪自己买各种成对成套的物品。
少年人的暗恋就是这些暗地里的小心思最为动人吧?一点点的喜悦都能被放大到填满心房,爱意再从心脏流到四肢百骸,安宥真就可以怀揣着满腔热情,像充满电的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地继续充当着社会的小齿轮。
安宥真最爱夏天。
那是万物最活跃的时期,爬山虎攀在墙砖上,翠绿的颜色在阳光照耀下青翠欲滴,阳台上吊兰发的新枝肆无忌惮地生长着,而那人懒懒地窝在吊椅里看书的样子,像极了她朋友家里的那只白色奶猫,逗它便轻飘飘地给点回应,让人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逗弄。安宥真便是这样,总是以各种借口缠着不想动的宫脇咲良出门,比如买雪糕买冰镇汽水之类。
“姐姐,kura姐!”超市里的安宥真又在大呼小叫,手里拿着一套杯子,“你看这个马克杯怎么样?你用这个粉色的,我用蓝色的!”
宫脇咲良推着购物车,声音十分微弱地回答了安宥真,“还行吧。”你不是要买汽水吗......
“是吧是吧,我就说不错吧。”安宥真摸摸下巴,满意地把东西放进车里,又开始活力满满地继续往前扫荡。
可是你上个月才买了一对差不多的。
宫脇咲良看了看小推车里猫咪和狗狗图案的杯子,又望着安宥真的背影,眼神缱绻缠绵像夏天浓重的云。
她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算了,她喜欢就好。
回到家的安宥真时不时就往厨房跑,嘴里喊着姐姐我只是来帮忙,手却不安分把宫脇咲良弄好的料理放进嘴里。
“呀安宥真!快出去啦!”握着平底煎锅的宫脇咲良终于忍无可忍,腾出一只手掐了掐她软软的脸颊。
没想到安宥真竟然顺势用脸蹭了蹭她的掌心。那样的触感就像以前在日本街头遇到的一只很想和自己玩耍的小金毛,那双黑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你时,心底便柔软一片。
“乖,去沙发坐着吧,等会儿你来刷碗怎么样?”她放轻了语气,又摸摸安宥真的头。
小金毛乖顺地点点头,又抱了抱她才乐颠颠地离开厨房。
宫脇咲良笑着摇摇头,锅子上冉冉升起的白气有点模糊了视线,她听见了自己翻炒料理时的碰撞声,炖菜时的咕咚咕咚声,还有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它们交织在一起,便成了世上最温暖的乐曲。
这样的日子,要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3.
“kurakura今晚吃什么啊?”安宥真难得提早下班,她脱下秋天的毛线外衣拿在手里,兴冲冲地跑过玄关,对沙发上的宫脇咲良叫到,“我好饿呀!”
“宥真。”宫脇咲良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安宥真身上,片刻又移开,“有个事得跟你讲。”
安宥真意识到,这几天宫脇咲良的不对劲终于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了。她这几天不是没察觉到宫脇咲良的异样,只是自己习惯了不去问,或许也是潜意识的觉得她的kura姐姐什么都能做好。只是现在,宫脇咲良皱起的眉头,紧抿的嘴唇都表明着她要说出的事情十分沉重。
“很抱歉......我们不能继续合租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垂眸看着自己交叠的手,声音轻轻地说出了让安宥真浑身僵硬的话语。
果然,是噩耗呢。安宥真苦笑了一下。
她盯着桌子旁挂着的日历,撕下的痕迹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安宥真才忽然惊觉,原来这样快乐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年了。
“姐姐要回日本啦?”安宥真用力扯起嘴角,努力的回以一个貌似很有活力的微笑,“很好啊,姐姐已经很久没见到家人了,一定很想念他们吧。”
宫脇咲良只是看着她,仿佛在看着闹别扭的孩子,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似乎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好像要吐露出什么却又被压下。那样的眼神就像是悲天悯人的神,看着在尘世痛苦的漩涡里挣扎的人们,温暖又残酷。
求你了,别看我,别看到我唯独不想让你知道的脆弱和彷徨,别让我在你眼里看到自己狼狈无助的模样。
“我会尽快找到新的屋子的,所以姐姐不要担心我,”安宥真藏在背后的手捏紧了衣角,她又眯眼笑起来,俨然一副贴心妹妹的样子,“姐姐回去了也不要忘了我噢?”
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安宥真内心的小人在疯狂呐喊着,快开口,开口说你喜欢她,让她留下来或者带你走啊。
“当然不会忘的,宥真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宫脇咲良一眨不眨地看着安宥真,她的眼中好像有千言万语,却被什么阻隔。
安宥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也不敢想那被阻隔的是什么,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勇气去打破那未知的隔离层。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般费力。
“你......回去了要多出门走走,别老是宅在家里,对身体不好。”
我讨厌自己的口是心非,讨厌这虚无缥缈的自尊心。
“好的,”宫脇咲良也笑了,站起身然后路过了她,“宥真呐,以后......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宫脇咲良离开没多久后,安宥真便搬了新家。整理物品的时候发现有件外套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她十分懊恼自己收拾的时候不够认真,因为那件衣服和宫脇咲良拥有的一件很像,只是肩部走线的样式略有不同,安宥真刚看到的时候还在暗自窃喜get了情侣装。后来外套肩膀一侧不知怎么被勾坏了,还是宫脇咲良给执意不肯扔掉衣服的安宥真缝了个印花上去。
那是独一无二的,似乎也是她唯一从宫脇咲良那里带走的东西了,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了。
安宥真不是没想过趁宫脇咲良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再去找一找,只是她沮丧的发现,自己无法用坦然的情绪去见她。时间就在自己的纠结中悄悄溜走,她知道自己并非不想最后再见见她,只是如果不快快成长为成熟的大人,那么在她面前自己永远只能是个什么都无法承担的孩子。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安宥真的部门经理在宫脇咲良离开的前一天便带着能力突飞猛进的她去了另一个城市出差。于是安宥真没能去送别宫脇咲良,准确的来说,她去了,只是晚了一小时。
虽然安宥真尽力地赶了回来,但还是只能看着宫脇咲良乘坐的那班航班划过天际。
〔一路顺风。〕
安宥真给她发了信息。
然后那个人再没有回复。
4.
宫脇咲良回到东京已经快要两年了,在某次温暖的午后整理东西时,她无意碰掉了书架上的一个盒子。她看着那个狗狗图案小盒子,一时愣在原地忘了捡起。
她忽然就想起安宥真来,想起自己固执地不想和她联系只是因为她没有来送别自己,不,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安宥真没有说出那句她想听到的话。
宫脇咲良觉得那时的自己有点好笑,为什么非得执着于让安宥真先说出口呢。
宫脇咲良原以为自己能把这样的感情,喜欢安宥真这个秘密处理得很好。但她可以把自己文章里的伏笔暗线处理得滴水不漏,也可以把一件事深思熟虑瞻前顾后的考虑出一个最合适自己的方案,却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喜欢一位小自己五岁的女孩,喜欢到有些时候回过神时,发现笔下的纸页全是无意识写下的安宥真三个字。宫脇咲良只是笑笑,把那张纸整齐地叠好放进狗狗图案的小盒子里,等着岁月把那个盒子填满。然而无论过了多少日子,缺了页的本子总有那么一些浅浅的缝隙,随手一翻时便会掉出混乱的思绪。
宫脇咲良不禁想起她失手带走的那件外套,安宥真的味道,不知道被她洗落了没有。安宥真没有问起这件衣服,宫脇咲良也不说,像一个不光彩的小秘密似的,连带春夏时发酵的感情一起压藏在心里最深处,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渐渐被淡忘。
但那些未被挑明的感情终究是美好的、甜蜜的,是人与人之间最奇妙的关系之一,时间一长,便酿成了美酒,从心里因这份感情沉醉。然而宫脇咲良却不愿如此沉沦,她抗拒这无名的酒精,并非无名,只是她始终不愿意将那个名字冠于其上,可能也是因为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她试着略过安宥真的消息,把自己扔进新书的忙碌筹备当中,只是在疲惫的每夜浅眠之中,安宥真的身影总是影影绰绰,嘴唇动着像是在说什么,宫脇咲良听不清,便只能等待自己从睡梦之中醒来,重新进入无梦的睡眠。
归根结底,不过是身边少了一个人罢了。她无法想象安宥真身边有了另外的人去照顾她,即使那不是爱情。
她蹲下身子,再一次打开那个盒子,看着里面厚厚的写满字的纸张,她把脸埋进手里。
宫脇咲良此刻只觉得……
难过极了。
海对岸的社畜勤勤恳恳工作的一周就快要接近尾声。两年过去,其实安宥真现在的职位已经不需要她每天朝九晚五地打卡了,可是这个从实习期就养成的习惯到现在还是改不掉,每天早上八点五十准时出现在办公室,连带着她手下的整个部门的出勤率也相当好看。毕竟大boss以身作则,下面的人不警醒点多半是不想在这混了。
她嘴角带着笑容跟每一个路过的同事打招呼,所过之处留下许多爱慕的目光,那些单箭头的想法来不及飞到本人的面前,就消散在那人清瘦挺拔的背影里。
遥不可及的,过于完美就成了不真实。
现在的安宥真在公司里活成了一个传说,被众人供到了神坛上,所有人都习惯了她温柔又疏离的样子,只觉得她周身都藏在一团雾气里,刚一接近就离去。那双眼睛放下了全世界却望不进任何一个人的心。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了——怕是没有人能配得上。
却早忘了曾经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安宥真也曾笑得那么鲜艳明亮,年轻饱满的生命力像六月雨季里茂盛的植物。
都过去了。
5.
手机震了一下,是崔叡娜的消息。
崔叡娜自从与曺柔理谈起恋爱后,安宥真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她们来了首尔,正巧今天是周五,安宥真尽地主之谊请这对爱侣吃饭,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渐渐打开了。
“诶,你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崔叡娜趁着曺柔理接电话的时候,眯着眼看她,她离开首尔陪曺柔理去釜山后就很少有机会见到安宥真。这次看到老朋友,竟然和记忆中的人差了许多。
“人总会变的嘛。我是变更好看了吗?”
安宥真笑着呷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头,在胃里灼烧。
“切,你又在搞笑了,你哪有我们柔理漂亮,自恋狂安宥真。”
崔叡娜盯着安宥真那张泛红的脸,继而又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
“你有遇到合适的人吗?”看到安宥真用力摇晃的头,崔叡娜又斟酌着句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因为她吗?”
“说名字就好了,干嘛这么遮遮掩掩的,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对于周围人这样心照不宣的行为,安宥真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夸他们贴心还是嫌他们大题小做。
“诶,这不是,怕你难过...... ”崔叡娜瘪起鸭子嘴,摸了自己的脸,“既然你都不介意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我和柔理前几天才去了东京玩,在电玩城还碰到她了,聊了几句。你说巧不巧,今天就又见到你了。”
安宥真的神思早就在听到对方说起遇到宫脇咲良的时候就飞走了。她握着酒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眼睛向上盯着天花板的吊灯,过了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她还好吗?”
“快两年了,你们还是没有联系?”
安宥真垂下眼帘,灯光打在她白暂的额头上,沿着清俊的眉骨投下深邃的阴影,薄唇微抿,怅然无奈地开口。
“是啊。”
从一开始的胆小怯懦,再到后来的踌躇不前,再回首却惊觉时过境迁,自己竟然再找不到打扰对方的借口。她终究是一错再错,一误再误,明明同是没有时差的东九区,两人之间的沟壑却成了她越不过的太平洋。
瞧着安宥真恍惚的样子,曺柔理叹了口气,开始开导她。
“她过的挺好的,事业也好,生活也好。看起来挺快乐的。”
“这样啊......”
安宥真脸上的笑容有些涩,眼睛眯着,墨色的眼珠像浸在天光暗沉的井水里,清冷又柔软。
“真好。”
可我竟然卑劣的希望她不要那么快乐。
我情愿她过得不好,磕磕绊绊,使她总能想到我。她若想我了,我便不顾一切地去到她身边,给她我微不足道的所有。可是我又忘了,我爱的人其实向来都是高傲又聪慧的,在同一片屋檐下她可以柔软的像只家猫,可她也能在离开我之后活得肆意潇洒。
原来还放不下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她过的好,那就太好了。”
“要不要试着联系一下呢?我问过了,她是单身。”
后面的话题被安宥真挑开,东拉西扯地谈着不着边际的新闻,安宥真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这几年她的酒量见长却还不到千杯不醉的地步。最后还是让小情侣及时地制止了酗酒的行为,她们出了餐厅,安宥真执意要送崔叡娜她们回酒店,送完后却又不打车回家,趁着夜里的凉风转到了汉江边上。
酒精作祟,麻痹了大脑神经,安宥真虽然还不至于醉得忘乎所以,迈开的步子也还算沉稳,可是胸口澎湃的感情却是借着这股醉意要喷薄而出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种滋味。
过了两年再见的朋友们都说她瘦了很多,曾经被宫脇咲良投喂得触感极好的脸颊肉早已消失,棱角随着年龄与业务能力的增长而愈发分明。安宥真喝了很多,尽管在谈业务时练成了好酒量,可血液里积蓄的酒精彻底爆发,让她抵抗不住醉意,跌跌撞撞地俯在了栏杆上。
她握紧了双手也抑制不住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哽咽,指甲戳得她手心发疼。江对岸绚丽的霓虹灯在醉意朦胧的安宥真看来,不过是一片大大小小的模糊光源,恍然间她仿佛又一次看见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她直起身,瞪大了眼,可是认真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
这里没有她的光。
安宥真闭上眼,晚风穿过她张开的手臂,把她的西装外套涨成了帆,修长清瘦的身子似乎要在夜色中飞起来。
“sakura!”
她对着滔滔的江水吼出了这个名字,用力抓紧了栏杆,手心的热度似乎要烫化了冰冷的金属。余音消散于茫茫夜色中,只余下江水奔流的声音,她紧紧地咬着牙,过大的力度撑得她脸颊发痛。
安宥真忽地张开嘴,哽咽着,用力地,一声一声呼喊着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伪装成不在意的谎言有多不堪一击,而想要把宫脇咲良从体内剥离又有多困难,像是要把与未愈合的伤疤粘连在一起的纱布扯下一般,痛得仿佛要死去。
她扬起头,路灯耀眼的灯光刺得她双眼通红。
这并非想念的泪水,不过是灯光太刺眼罢了。
夜晚的汉江从来不缺偶尔情绪失控的人,路人行色匆匆,没人有时间停下脚步去关注一个失意的人。
安宥真蹲在地上,只觉得晚风一点也不温柔。
吹得她难受极了。
6.
宿醉带来的后果,便是安宥真第二天早上的头痛欲裂。她揉揉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收拾着被昨天不甚清醒的自己弄乱的屋子。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没过几秒紧接着又震了好几下。安宥真拉下通知栏,第一条是ins提醒关注的人更新,然后是崔叡娜发来的相同内容。
她想起来了,昨天崔叡娜把宫脇咲良新建的ins号跟她说了。她装着云淡风轻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却在崔叡娜陪着曺柔理去洗手间的时候,切了小号立刻关注。
宫脇咲良更新了ins,屏幕里装着小小的她,坐在饭桌边吃着蛋糕,嘴巴张得大大的但是一点都不难看,带着几分小孩子的淘气可爱,却又有故意的天真浪漫。
隔了好久,安宥真终于把眼神从她漂亮的笑容上移开。直到她看见那件外套,她穿着的外套,是和自己的衣服相似的那件。
不,不是。这明明是她的。
肩部不同的走线和宫脇咲良那时给自己缝上的印花都表明——宫脇咲良穿着安宥真的衣服。
这个认知在安宥真大脑里炸开了花。
她知道吗?知道这件衣服属于安宥真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这意味着什么呢?
安宥真有些呆滞,她慢慢地看向图片下方的配字:啊~怎么是阴天,请小太阳快快出现吧!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有精神呀?”
“宥真呐,分一些力量给我吧,我要截稿啦!”
“宥真好有活力呢,是我的小太阳啊。”
安宥真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眼角涌起温柔的笑意,用小号点了红心,安宥真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切换到了另一个ins号,顺手把自己寒酸的早餐照片——面包片po了上去。
她知道她也许能看见,就像无论怎样自己也会一直关注着她一样。
而现在有一件事是清楚明了的,也是必须要做的——去找宫脇咲良,问清楚。
然后告白。
7.
安宥真走出通道来到了大厅,这里的气温比首尔低一些,她呵着气,紧了紧自己的围巾。
她现在在日本的羽田机场,人生地不熟的,语言还不通。不过这不重要,她不需要知道自己怎样买票,也不用清楚自己要去哪里。
她拨通了从曺柔理那里问来的号码。
“喂?”
“kura姐姐,是我,宥真。我现在在羽田机场。”安宥真语气轻松。
“宥真!?你说什么?你现在在机场?等等,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过来!”那头的语气从一开始的疑惑迅速变为紧张,似乎马上就要飞奔过来一样。
安宥真的笑意在眼角堆积,其实她现在手心里全是汗,让她差点拿不住手机。
“你别急,kura姐。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肯定的回答,那就请来机场吧。如果kura姐拒绝了,我就原地打道回府啦。”
“安宥真!你多大人了在开什么玩笑?”
“答应我吧,姐姐。”安宥真抬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笑得温柔,“就一个问题好不好?”
“......我……你说吧。”
“kura姐姐,两年前我就喜欢你。”安宥真的指尖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衣服上的纽扣,似乎要把它揪下来一般,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吐露出心声,“以前我还没那么懂,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配不上你,还怕我的喜欢让你有了负担。你说我傻也好,不成熟也罢,我都承认,因为那时候的我的确是那个样子。在你走后我每天都有好好生活,努力工作,现在我已经变成了更好的人,而且依然喜欢着你。”
“我想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安宥真,你给我呆在那儿不要动。”
安宥真的脑袋里砰砰砰地放起了烟花,她咧开嘴,一双眸子亮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
“你答应了?”
“安宥真,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在乎你好不好,很早开始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
“只是安宥真而已。”那个声音颤抖着,通过电波传进她的耳里,“我等你这句话两年了,现在,换你等我二十分钟,我来见你。”
安宥真先是微笑,后来逐渐克制不住,她大声笑起来,像是要把这两年来缺少的快乐都用笑声弥补。她蹲下身子无视了旁人奇怪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手机壁纸——以前宫脇咲良和自己的合照。
我的kura啊,你要快点来啊。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隔着行色匆匆的旅人们,安宥真一抬头就碰上小跑的宫脇咲良的目光。
周围的旅客模糊地来来去去,只有她和她站在其中,对视时,唇角勾起的速度都被甜蜜的放慢。安宥真只看得到她绽开笑容跑向自己,弯起的双眼中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跑步的姿势太奇怪了,可是怎么办,还是觉得很好看。
安宥真笑着张开手,抱住了独属于自己的樱花。
我的爱人身后是万丈红尘,抱住她的时候,我停滞的四季才开始轮回。
现在机场的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始飘落。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春天就要来了,樱花盛开的季节就要来了。
杂段——星夜
提笔又放下,
思绪
情感
一切应该考虑的因素
都在文字转化的过程中堵塞住。
虽然金容仙一再强调,
这不是消极怠工。
作曲老师的催促还是令人紧张。
破天荒的,优秀学生金容仙在乐理课后被留下。
出道前被公司禁了手机,
rap的作词课下课后文星伊少见的没能在她们的练习室看到金容仙。
晚上十点,公司人不多,
穿过昏暗的走廊,
路过了亮着冷色白炽灯的策划部,
楼道的风从无名处袭向单薄的衬衫。
在教室外停驻,
从门缝拥挤而出的白色的光,
在脚背上画了一道线。
伸手去抓门把,比...
提笔又放下,
思绪
情感
一切应该考虑的因素
都在文字转化的过程中堵塞住。
虽然金容仙一再强调,
这不是消极怠工。
作曲老师的催促还是令人紧张。
破天荒的,优秀学生金容仙在乐理课后被留下。
出道前被公司禁了手机,
rap的作词课下课后文星伊少见的没能在她们的练习室看到金容仙。
晚上十点,公司人不多,
穿过昏暗的走廊,
路过了亮着冷色白炽灯的策划部,
楼道的风从无名处袭向单薄的衬衫。
在教室外停驻,
从门缝拥挤而出的白色的光,
在脚背上画了一道线。
伸手去抓门把,比门内的动作晚了一步。
光线随着她的身形,一起扯开黑暗,涌进了视线。
“哦莫。”
被开门即现的文星伊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不一起回家吗?”
两个问句
金容仙发愣地点点头。
“那快走吧,我晚饭没吃成,饿死我了。”
一起站在炒年糕的小摊前搓着手。
时尚与温度不可兼得的永恒真理,在冬春交替时总是格外深刻。
“你们俩的年糕。”
老板娘亲切的声音,两人忙不迭地接过盒子,
等不及回屋塔房的路程,站在小店的屋檐下,拿着牙签快速解决。
蒸腾的热气蒙在两人眼前,如果现在回想肯定是凄惨的场景,在那个当下却莫名的温暖。
文星伊特地多戳了几块年糕伸到金容仙嘴边。
明明是由烦闷开启的早晨,此刻被她的笑容感染,
聊着今天一整天的趣事,平日里自己常是那个讲故事的人,不过今天是例外。
文星伊用着今天课上刚刚学来的flow,把故事硬给说唱成了freestyle。
逗得金容仙直不起腰。
从浴室出来时,没在屋内找到那个刚刚石头剪刀布输了却想耍赖先洗澡的文屁孩。
最终,屋塔房露台的台阶上,那个孤单的背影。
“看什么呢?”
“飘里。”
“你有什么好看的。”
明知道对方说的是天上的星星,偏要这样挤兑上一句。
笑着和她并肩坐下
只一会儿,文黏人便将头靠在了金容仙肩头,顺带搂过腰将全身的重量倚在了对方身上。
手很自然地拉过,金容仙肉肉的手掌成了文星伊的专属玩具。
“欧尼,今天要早点睡。”
金容仙稍稍意外地斜眼,这几日在自己房间里写词到凌晨,本以为关上门便无人会知道来着。
“科学家都说睡足了大脑会更容易思考。”突然坐直身捏了捏鼓鼓的脸颊肉,“写词瓶颈我也遇到很多次,上次交词的时候我词穷的连睡觉刷牙洗脸都写进去了,所以不要怕,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来解决。”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安慰到,事先没能组织好的语言逻辑,说的有些言不达意。
忽然抬手想揉揉身旁这个孩子
动作进行到一半缓过神,觉得有点过分肉麻,
改变了动线,笑着故作轻浮地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
“好的我知道了。”
傻笑着,可能是想化解此刻的尴尬,
文星伊忽地站起身,伸手将愣神的金容仙一把拉起,
嘴里清唱着《首尔的月亮》,
牵着她的手,引导着舞步,
两人在露台跳着未能署名的舞蹈。
明明都没能仔细欣赏那晚的星空,
但金容仙每次回忆起这段过去,
记忆中都是浩渺星河下两人紧牵的手。
“请看着我吧,因为有你我才能发光。”
金容仙第一次公开在大家面前自弹自唱这首歌的时候,
隐在观众中的文星伊抬眼,
时机正好,
两人的视线接触,又错开
只有唇角的笑意,在一字一句中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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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刻意,只是想着就写了,感谢一下灵感提供者 @婷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