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空山予 空山予 的推荐 southclo.lofter.com
十柒度

零零星星的记忆 涂鸦几个很好玩的场景,当作蛇沼鬼城话剧的repo  
谢谢依然是熟悉的你们带来这么棒的舞台♥

零零星星的记忆 涂鸦几个很好玩的场景,当作蛇沼鬼城话剧的repo  
谢谢依然是熟悉的你们带来这么棒的舞台♥

魔法少年阿不思

藕饼 || 倾盖如故(全)

背景介绍——发生在封神之后,大闹天宫之前。

那会儿根据封神榜的原著,敖丙成为了华盖星,哪吒是中坛元帅。

有李靖夫妇狗粮掉落、有隔壁大圣友情客串、有微量帝龙出没。


配图看这边 ←


太乙的川普口音是我瞎写的,OOC都是我的。

清水、有刀、HE。

========================================


“…………我草。”

哪吒目瞪口呆地望着浩浩荡荡的南天门,发自肺腑地骂了一句娘。


彼时天下海清河晏,人族欣欣向荣,距离封神之战以过了不知已有多少个五百年。

又是一年新天帝出巡,中坛元帅哪吒大人按照惯例是懒得去的,反正伯邑...

背景介绍——发生在封神之后,大闹天宫之前。

那会儿根据封神榜的原著,敖丙成为了华盖星,哪吒是中坛元帅。

有李靖夫妇狗粮掉落、有隔壁大圣友情客串、有微量帝龙出没。


配图看这边 ←


太乙的川普口音是我瞎写的,OOC都是我的。

清水、有刀、HE。

========================================

 

“…………我草。”

哪吒目瞪口呆地望着浩浩荡荡的南天门,发自肺腑地骂了一句娘。


彼时天下海清河晏,人族欣欣向荣,距离封神之战以过了不知已有多少个五百年。

又是一年新天帝出巡,中坛元帅哪吒大人按照惯例是懒得去的,反正伯邑考最好说话,当初助周伐纣的时候也和姬家打好了招呼:“上阵杀敌不在话下,那些什么装点门面的事情小爷不耐烦做。”是以自封神战后,中坛元帅并没有常在新天庭驻留,倒是时常下界,去陪他那个修成地仙的娘。

然而万万没想到,今儿个回一趟天庭本是想替娘给自家老爹送两双袜子,没料到遇到了天帝的仪仗队,更没料到,见到了一个即便是在梦中也万万不敢想起来的人。


一个早已死去不知多少个五百年的人。


哪吒胸腔内一阵绞疼,体内的混元珠抽风似的一阵震颤,互相嵌合的两半仿佛仿佛要再度裂开一样,哪吒眼前一阵发黑,咬着牙召出风火轮,呼啸着搅起万里彤云火烧火燎地跑了。 

南天门附近的仪仗队一阵喧哗。

“哇————东天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烧云?”

“是哪位神君这么威武霸气,见到天帝连个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跑。”

“要我说不是中坛元帅就是二郎神,不过动静这么大,想必不是二郎神君干的。”

“二郎神君虽然性情桀骜,然而翩翩君子风度,断不会跑得这么……这么……”

队伍里一阵喁喁。

“…………中坛元帅是何人?”仪仗队首,一个颀长身影突然开口。

一旁的某星君呵呵道:“就是哪吒啦,一贯风风火火的,估计是不耐烦被数落不好好穿衣服,这才跑了。”

“…………”那人沉吟片刻,伸手勾了勾被天风掀起的斗篷,露出个得体的笑来,“我知道了,多谢星君。”

 

 

乾元山的金光洞,被一道从天而降的火雷砸破了大门。

太乙真人自酒酣中惊醒,手忙脚乱地打了个嗝,随即被心尖尖上的亲亲小徒弟给摁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灰。

“哎哎哎……啷个回事哦!”太乙真人扭了扭满身横肉,没扭动,只得委屈巴巴地对徒弟求饶,“我的祖宗,又是谁惹你了撒!”

哪吒重重喘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按捺住内心的狂风暴雨,咬着牙道:“我看见他了。”

太乙真人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搞得一头雾水:“撒子,啷个哦?”

哪吒松开太乙,狠狠一拳直砸得洞府内石屑飞溅火星四起:“我、看、见、他、了!”

“…………哦,呵呵。”太乙真人懵了。

哪吒阴鸷地盯了太乙一眼,伸手一招,火尖枪自洞外飞来,撞在哪吒掌心,只听铿锵一声枪尖莲花徐徐绽开层层倒转,火花四溅地放出光来,眼看就要火烧金光洞。

“哎等等等……等哈儿!”太乙连滚带爬地甩出拂尘缠住火尖枪,一瞬间福灵心至,打了个酒嗝试探道:“你娃儿……莫不是看见灵珠了?”

哪吒一顿,胸口里的一半灵珠若有所感,揪心揪肺地莹莹闪动,当即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太乙真人立马怂了,紧紧闭上了嘴不敢再提。


 

当年陈塘关二人身扛天雷劫,太乙真人拼着顶上三花被削自死地里将二人魂魄保留下来,然而肉身终究还是没了。

太乙顶着李靖夫妇期期艾艾的眼神,苦思冥想想出来个主意——山河社稷图里每一片荷叶乃是一个小世界,而每个小世界都是荷叶下的流水孕育而出,水中满满都是浓郁的先天灵气,自水中生长出的莲藕既灵气充沛,又与人体内的经络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如折荷菱为骨、以藕为肉,以丝为筋,说不定能为二人重塑肉身。

哪吒咂咂嘴,“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又巴巴地嘱咐师父:“师父,你回头记得将敖丙头上的角给去了,他不喜欢那个。”

然而敖丙没同意。

敖丙将莲形法器的花瓣合上,拉着哪吒在角落里蹲下,温声道:“哪吒,我有话同你说。”

哪吒掏掏耳朵:“有话就说嘛,干嘛偷偷摸摸的,你不是不喜欢莲藕吧?我也不喜欢,那,那要不,我让师父再想想法子?”

敖丙摇摇头,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于是敖丙将当年申公豹盗取灵珠,偷换魔丸送入殷夫人腹中一事,连同龙族的遭遇、申公豹与龙族的交易一并告诉了哪吒。

哪吒怔怔道:“哦,那也行呗,其实你师父之前也同我说过一部分,如果没你师父那一出,如今还没有我呢。”

敖丙低声道:“可我的确是夺取了原本属于你的命运。”

“那有什么!”哪吒大咧咧伸手将敖丙一揽,“咱俩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吗!分什么你的我的。”

“可有的事情,哪怕再身不由己,错了就是错了。”敖丙拍拍哪吒的手,反手握住,轻声道,“之前我迷了心窍,险些犯下大错,可如今我想明白了。”

“龙族被困海底,是当年我父王轻信了天帝的话。父王将全族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但是,我的出生本不应该。”

“当年我父王错信天帝,是以我族受困千年,后来父王又做错了选择,是以我差点害死陈塘关的无辜百姓,你也说了,自己的命自己扛,不用连累别人,我又怎能一错再错,让无辜之人承担后果?”

哪吒被敖丙绕懵了,迷茫道:“可,可你也说了,那是你父王做错了……”

敖丙微微一笑:“那就让我来让事情回到正轨,也为时不晚。”

太乙真人见二人躲起来,只当要说悄悄话,并未放在心上,便转身去与李靖夫妇商量莲藕注生的细节,不妨忽然听得哪吒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三人慌忙打开法器,却见哪吒满地打滚,心口一缕蓝盈盈的辉光透过指缝直直渗了进去,而敖丙身影几乎透明,躬身朝几人一礼道:“哪吒本应是灵珠转世被万人敬仰,何其无辜要遭受世人冷眼,如今一切回到正轨,就此告别。”接着身形消散,化作光尘汇入天际。

七七四十九日后,重塑肉身的哪吒心口里多了半颗灵珠,却绝口再不提敖丙的事。

太乙曾试探着提过,结果提几回哪吒失控暴走几回,险些将金光洞削平,此后那名字便成了禁忌,无人再敢当着哪吒的面提及。

一晃便是两千多年。

 


太乙察言观色,见哪吒没有暴走迹象,方小心翼翼道:“这事我也不晓得嗦,按理说灵珠哪怕只剩下一半,也能护着那娃儿的魂魄不被天地大道化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上了封神榜,由天道补全了他的魂魄肉体……也算是重获新生了吧。”

哪吒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也算?”

太乙叹了口气解释道,敖丙当年虽然魂魄与半颗灵珠相融,可是天道洪流中过一趟,前尘过往被涤荡得一干二净,早已算是死了,如今哪怕是重新塑造了神格……

“可毕竟肉体是新的、记忆是新的,连魂魄也至少有一半是新的。那个人可以说是敖丙,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人,你懂撒?”

哪吒不懂。

他只听到“另一个人”时,便不由腾起一阵怒火。

当年敖丙自剖灵珠还给自己,不咎活活再受一场天雷劫,自己花了两千多年说服自己敖丙已经死了,如今凭空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然后你跟我说他不是敖丙?

哪吒只觉得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好兄弟,凭白无故地被人占了身躯,放进了另一个魂儿,如此雀占鸠巢的行径……究竟是哪个缺德鬼做出来的好事?!

哪吒一阵火起,咬着牙道:“既不是……那就怨不得我了。”

话音未落,他又拖着一尾彤云飞走了,留下个太乙真人满腹忧愁地拍了拍肚子,又打了个酒嗝。

“唉……冤孽哦……”


 

哪吒原本打算冤有头债有主,先把当年手握封神榜的姜子牙胖揍一顿再说,结果九州四海里转悠一圈,险些在群山叠嶂之间迷了路,兜兜转转才得知,姜子牙当年自己根本没上封神榜,早死了不知多少年了。

没了主事者,哪吒只得重上南天门,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张讨厌的脸打成猪头再说。结果南天门转悠了三四圈,又得知天帝的仪仗队早已走出了老远,华盖星君随同送行,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不管怎么说伯邑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此时追上去在仪仗队里大打出手也太过难看,凡事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哪吒被连环的意外压灭了不少怒火,仿佛一盘放蔫了的藕片,只得气鼓鼓地在南天门盘腿坐下。 

那人回到南天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中坛元帅盘着腿弓着背,两手撑着气鼓鼓的塞,脚边噗呲噗呲地冒着莲花形的小火花,一朵红一朵蓝交替开放。

看着还怪可爱的。

那人只觉得心头一动,同时哪吒若有所感地抬起头,一瞬间便对上了眼。

“糟糕。”那人才刚刚觉得有些失礼,接着眼前瞬间红光一现,条件反射地抬起左手一拦,正好架住了递到眼前来的枪尖。

那人来不及出声疑惑,只见对方的长枪带着火焰、疾风骤雨似的朝自己铺头盖脸地袭来,只得全神贯注地招架。哪吒一味抢攻,越看对方那张脸越发心头火起,后背蓦地多出一双手来,并指一挥,混天绫自腰间飞出,刁钻地从枪影中窜出,将那人拦腰就要一捆。

那人眉头一沉,翻指掐诀,只见身后一柄巨伞模样的虚影闪了闪,数枚带着寒气的飘带自袖中飞出,与混天绫难舍难分地绞在一处。不住地蒸腾起丝丝缕缕的水汽来。

哪吒心头一痛,只觉得面前之人确实是个雀占鸠巢的冒牌货,脱口怒道:“你锤子呢!”

那人躲过擦着脸颊飞出的一枪,终于得了空隙后退两步,一脸莫名其妙皱眉看着哪吒道:“一句话不说就动手也罢了,你干嘛骂人?”

哪吒炸毛道:“谁骂人了!!”

那人嘴唇动了动,又不好复述一遍,一时间二人之间倒是静了下来。

不远处有结界兽鬼鬼祟祟想去告状,被哪吒反手一枪钉在了云墙上。

那人理了理披风的兜帽,露出真容来,只见他眉眼与哪吒记忆中的敖丙一般无二,只不过骨骼略年长一些,海水色的长发妥帖的自耳后编好挽起束在脑后,眉心一抹淡淡的看不清纹路的水色印记,额角竟然也有一双龙角,只是比当年敖丙的龙角生得长一些,枝杈剔透地舒展着。

像极了他,又不像他。

那人静了半晌,突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眼角微微弯起,看着哪吒道:“中坛元帅?”

哪吒抿了抿嘴,胸口像是塞了一团乱麻,涩声道:“你,你不认识我了?”

对面那人露出些诧异神色,疑惑地抬了抬眉。

哪吒沉默一瞬,接着蓦地大笑出声,南天门周遭一时间静极了,只有哪吒猖狂至极的笑,又像是痛苦的嘶喊。

那人并未出声,只是带着几分无来由的疑惑,安静地看着哪吒。

末了哪吒重重咳嗽几声,自顾自地点着头道:“好,很好,你不是他,你果真……不是他。”

那人似有些了然,温声道:“中坛元帅是否将我错认成他人了?在下华盖星,无有姓名,不知中坛元帅找的那人姓甚名谁?”

哪吒定定地看着那人,几番张开嘴,却仍是无法说出那个名字来。

那人放缓了神色:“是我唐突了,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说着便伸出手来,递在哪吒眼前。

哪吒不自觉地咬紧牙,眼眶一酸,狠狠地一巴掌拍开那人的手,招来风火轮化作一团彤云飞走了。

…………

那人无奈地甩了甩被拍得发麻的手心,接着“咦”了一声,低头看着手心里出现的一枚红蓝交织的印记。

 

 

 

“喂!你要干嘛!”

“龙族的错,龙族需要自己承担。”

莹莹的蓝光先是微微一闪,接着越来越亮,最后那光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一双手自光中伸出,拥着哪吒的脊背。

“你不能这样!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抱歉,我真的很幸运能与你相识。”



“啊——!”哪吒一声大叫,噗通从床上滚了下来,砸得太乙吭叽一声。

又是那个梦。

哪吒毛躁地抓了抓一头乱发,太乙擦着口水醒来,口齿不清道:“啷个回事哦,做梦长高?”

“师父……”哪吒抱着头瓮声道,“当年姜子牙是不是真的……真的让他封神了?”

太乙一噎,心虚道:“这个嘛……哎呀新天庭的事情,为师也不晓得撒,姜子牙他封神之后不多久就死了嗦,你要是真想知道,不如去问,呃,问问现在那位天帝。”

哪吒猛地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珠和眼圈一齐对准了太乙的脸。

太乙往后退了退,支吾道:“封神战之后,龙族摆脱了海底囚阵,这个事情新天庭不可棱不晓得嗦,如今姜子牙没得了,老龙王不容易见,旧天帝也不好找,你不如去问问伯邑考。”

“真的?”哪吒满脸发光地问道。

“自,自然是真的!为师啷个骗过你?”太乙眼神闪躲道。

“那我去问他!”哪吒拍案而起,一闪身没了人影。

太乙疲惫的叹了口气,揉了揉枕头,接着躺下了。

 哪吒纵着风火轮一路疾驰,结果在离新天庭不远处遇到了李靖。

李靖眉头一沉,肃声道:“三更半夜的,横冲直撞成何体统。”

说着又缓了脸色,期待道:“我儿,可是你娘有急事找我?”

“……”哪吒嘴角一抽,道:“没事,我是来找伯……来找天帝的。”

“天帝出巡未归,大概得去个二三日吧,若无要事你不妨等等,”李靖顿了顿,“你娘真的没事找我?”

“哎呀烦死了!”哪吒将手往裤兜里一揣,掏出几双袜子塞给李靖,“娘给你的!我走了!”

李靖一脸严肃实则神采飞扬地将袜子妥帖收好,并未注意到哪吒何时离开的。

 


哪吒找不到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不知不觉来到了天河边。

天河迢递,无数星子明灭涌动,在岸边拍起阵阵辉光,哪吒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莹莹发亮的石子,小石子踢踢踏踏地一路蹦跳,撞上了一片浅色的衣摆。

哪吒愕然抬头,不料又见到了那个人。

“你……”哪吒心头一阵无来由的乱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也有些意外,笑了笑:“我府邸就在天河边,我偶尔会过来走走,你不和我打了?”

哪吒啧了一声:“你想打?小爷奉陪。”说着就要招手。

那人忙摇了摇手,笑道:“不了,莫名其妙的架不想打。”

哪吒目光一动,看着他的手心道:“你这个是什么?”

那人顺着哪吒的目光看过去,翻开手心道:“是了,你之前拍了我一记,就留下这个了,擦也擦不掉。”

哪吒又舔了舔嘴唇,紧张道:“能给我看看吗?”

那人彬彬有礼地将手心伸过来,哪吒低头看去,只见手心中有一枚红蓝交织的印记,与哪吒不同的是,那人手心的印记蓝色荧光更亮一些,红色的一半则是极其黯淡的一抹,若隐若现的。

哪吒心中一阵发热,鬼使神差地以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印记。

“嗡——”的一记无声音波震荡开,沧海桑田的无数画面同时飞掠过二人脑海,自绚烂至极的盛大爆炸而始,无数或蛮荒或兴盛的人间岁月划过,接着归于黑寂。

天河中群星交相辉映似的骤然一盛,哪吒和那人双双跌坐在地,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

“你是……”哪吒将不住颤抖的手掌藏在身后紧紧握拳,“灵珠,你,你有灵珠,你真的是……”

那人一脸茫然地看过来,哪吒沸腾的心忽然就冷了下去,想到太乙说过的话。

 

 “可毕竟肉体是新的、记忆是新的,连魂魄也至少有一半是新的。那个人可以说是敖丙,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人,你懂撒?”

 

哪吒懂了,面前的这个人是敖丙,却也不是,他是天道留给灵珠的一线生机。

他如今位列仙班,敕封华盖星,兜兜转转竟然完成了原本要做的事。

他将龙族自囚笼中救出,他还给了自己半颗灵珠,他要做的事几乎都做到了。

他只是不再是敖丙了。

哪吒鼻头一酸,用力扭过头去。

那人有些发慌,忙道:“中坛元帅,你……怎么了?”

连反应都和他一模一样。

哪吒狠狠抹了一把脸,回头强笑道:“我没事!砂子里进眼睛罢了!”

那人忍不住笑,也不点破:“是眼睛里进砂子了?”

哪吒眼中水光一漾,将那人的面目模糊成一片,带着鼻音道:“可不是嘛。”

“你方才说我有灵珠,那是何意?”那人抖了抖衣摆,在哪吒身边坐下。

哪吒吸了吸鼻子,不自觉挨着那人一同坐了,托着腮将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

“所以,那颗灵珠分成了两半,我们一人拥有一半才会像刚刚那样?”那人好奇道。

“大概吧……”哪吒也不确定,“之前我和,我和他共度天劫的时候曾经握过一次手,也看到了刚才那些画面。”

“那是什么?”那人低声道。

“是洪荒,”哪吒喃喃,“师父说混元珠自天地初开时便存在了,后来被分作两半,每次合二为一的时候都会将经历过的沧海桑田再看一遍。”

“就是太快了,”哪吒哂笑道,“不然说不定还能看到我小时候穿肚兜的模样呢。”

那人眉头动了一动,露出几分兴味来,随即教养良好的按捺住了,文雅道:“我自有记忆时起便身在天庭了,大约是两三百年前的事吧,天帝曾与我说,我魂魄受伤太重,被大道温养多年才得以复生,自那时起我便被唤作华盖星,只知自己有父族,却并未见过。”

“你说的那人,叫什么?”

哪吒沉默良久。

那人神情歉然:“对不住,是我唐突……”

“……丙”

哪吒几不可闻地道。

那人讶然地微微睁大了眼。

只见哪吒以拇指抵着额心,重重的吸了吸鼻子,一线水光自英挺的鼻梁滑下,哑声道:“敖……丙……”

旋即红光一晃,哪吒手腕上的金镯骤然放大,带着金色火焰飞速旋转着扣上脖颈,哪吒身形一缩,化作个三岁小孩模样,寻仇一般咬牙切齿地一头扎进那人的怀中。

衣袍被哪吒扑得飞起,那人手忙脚乱地拦住怀中那个热乎乎的小团子,接着只觉得胸口一凉,紧接着那小团子仿佛泣血似的埋头嘶声哭了出来。

那悲痛被两千余年的时间拉扯得太过漫长,积了尘的回忆与伤口猛然被鲜血淋漓地撕扯开,流出黏稠的悔痛与不甘,哪吒哭得精疲力竭,像是要将过往的万万个日夜一并清算,然而又怎么能够一一清算?

“……”那人沉默半晌,没忍住轻轻摸了摸怀中小孩的脊背,嶙峋的脊骨硌得他手心发痛。

 哭了半夜,哪吒终于打着嗝渐渐缓和了情绪,一脸不想见人地又背过身不吭声了。

那人一脸心疼又好笑,道:“我都看完了,你这会儿躲也迟了吧?”

哪吒窘迫地朝那人一指:“你不许说出去!给我马上忘掉!”

变小后的哪吒声音不如先前清亮,哑哑的,不知是本来如此还是哭得太久所致,鼻子里带着些许奶音,一双黑眼圈比之前更深了一些,衬着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还怪招人疼的。

“好好,我已经忘了。”那人好脾气地答应了。

哪吒丢人丢了个大的,更不想以成年体型示人,兀自气鼓鼓地盘腿坐下,撑着腮帮子生闷气,半晌又道:“那,那我还能继续叫你……”

“嗯?”那人温和地看着哪吒。

“我还能,继续叫你敖丙……吗?”哪吒极小声地道。

“当然,”那人露出个笑容:“在下无名无姓,谢谢你将这个名字送给我。”

哪吒将脸埋在手心里:“……敖丙。”

敖丙笑着应了。

“敖丙。”

“嗯。”

“敖丙。”

“嗯,我在。”

肉乎乎的指缝里落下几点水光,瞬间消失在了脚下璀璨的星河之中不见了踪影。

敖丙。

 

中坛元帅平日里无所事事,而华盖星君也很是清闲,二人便时常约在了天河边见面。

敖丙连着几日见到哪吒时,都见他低头在天河边闪着光的砂砾中拿脚尖刨来刨去,像是找什么东西,不由得好奇。

“啊,那个啊……”哪吒习惯性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镯,不自在道,“我寻思这里会不会有螺。”

“海螺?”敖丙失笑道。

“是,是啊!”哪吒一紧张声音就不自觉地提高,“我以前有个海螺,挺好看的,后来天劫的时候被雷劈碎了,所以,所以我想找个新的。”

敖丙了然地笑笑,摇头道:“这里是天河,河边的都是星辰消散后的碎砂,没有你说的那种。”

哪吒尴尬道:“是……是嘛……”

二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枚海螺的来由。

敖丙见哪吒还是闷闷不乐,眉头微微皱了皱,笑道:“不如这样,我陪你去海里找一找,或许有你想要的。”

哪吒惊讶道:“你可以随便下界吗?”

敖丙失笑:“不擅动仙术自然问题不大,反正这几日天庭无事。”

哪吒顿时高兴了,推着敖丙的背连声道:“那快走,这就走!”

敖丙一脸无奈地哎哎叫着被推出南天门,还要好声好气地安抚人,声音自云海下遥遥传来:“好好,这不正走着吗?”

 

东海。

延绵无际的白色沙滩向远方伸展,哪吒一路踢着沙子翻翻找找,敖丙走几步便停了,有些出神地看着远处的海面。

哪吒翻了一会儿发现敖丙落后了很远,忍不住抄着兜走回去,顺着敖丙的目光看了过去,啊了一声道:“那边是你曾经的家,你是想回去看看吗?”

“我家?”敖丙目光未动,轻声道,“是什么样的?”

哪吒挠着头道:“我也没见过,只知道东海下面就是龙宫,后来封神战起,新天庭好像给龙王封了个司雨的官,龙宫改建了一趟,之前的天帝移居东海附近,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敖丙点点头,道:“上一任天帝曾与如今这位有过约定,释放东海下的无罪龙族,龙宫之下的数万妖族移送别处,然后助我复生。”

哪吒察言观色,期期艾艾道:“那你要回去看看你爹……他们么?”

敖丙抿了抿唇,顿了顿道:“不必了。”

哪吒皱着眉,不解地看着他。

敖丙垂眼笑了笑:“我复生时,并无人告知我姓名,想来他们也只当敖丙已死,灵珠不过是当初他们想要摆脱命运的一个寄托,如今的我并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再见面只会让他们伤心吧。”

哪吒一噎,驳道:“才,才没有的事!你当然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敖丙叹了口气,笑道:“嗯。”

哪吒偷瞄敖丙表情,小声道:“那你就不伤心吗?”

敖丙愣了愣,摇头道:“现在这样很好了。”

“为什么?!”哪吒突然心头火起,大声道,“你为了你们全族白白牺牲一条命,生也由不得你死也由不得你!如今他们想要的得到了却从来没人提起你!没人主动去找你!你觉得这样哪里好了!啊??!!”

敖丙有些愕然,道:“这……这个,可是现在大家都很好,想要的都得到了……”

不提这个倒也罢了,一提哪吒简直气成只河豚:“谁想要了!当年我说了我不要你的灵珠!我不要!”

“当个魔丸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你为什么非要把它还给我!啊??!!”

“你把自己的命都还给我了!我怎么办!”

哪吒气冲冲上前,一把揪起敖丙的领子狠狠道:“我这两千多年,时时刻刻都恨死你了!你把所有东西都送出去了!那你之前算什么!你现在又算什么!你为自己活过吗!!”

敖丙慌了,本能地想去拉哪吒的手,结果被一把拍开:“不是的,我自愿的,你听我说……”

“我不愿意!!!”哪吒几乎咆哮起来,“我不愿意你把自己活得毫无意义,像个笑话!!”

说着哪吒将敖丙狠狠一推,招出风火轮纵身而上。

又跑了。

留下敖丙一人在海滩上,半晌才讷讷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哪样的?”蓦地从旁传来个声音,吓得敖丙几乎跳起来。

敖丙皱着眉回头看去,只见个毛茸茸的玩意……毛茸茸的人形大猴子自一块大礁石后转身出来,宝铠金鳞,闪得人眼睛发花,肩上还扛着一根长棍模样的物事。

“……”敖丙睁大双眼,失声道:“定海神针?”

“嗨,人家有名字的。”那毛猴将定海神针往敖丙鼻子下一递,“看看,如、意、金、箍、棒。东海龙王老儿送俺老孙的,重逾一万三千五百斤,拉风不?”

敖丙愣愣点头。

那毛猴又将金箍棒扛回肩上,惫懒道:“我见你俩小孩方才吵架,至于么,就来回的动嘴皮,不行打一架呗?”

敖丙一脸无语,苦笑摇摇头:“我没想和他吵,是他自己钻牛角尖了。”

“哦,那都是惯得毛病,得治,”毛猴无所谓道,“打一顿就好了,俺老孙帮你?”

“不了不了,”敖丙连忙摆手。

毛猴一脸不懂你们小孩在想些什么,自怀里掏出个梨,边吃边道:“我看你也长角了,你和龙王是亲戚?叫啥啊?”

敖丙犹豫道:“算是吧,我曾名敖丙,如今是华盖星,无人呼我姓名。”

“哦,敖丙,你和那老儿还真是一家,搞不清你说的那些曾不曾的。”毛猴将梨核一抛,又掏出个桃子,咔嚓咔嚓啃起来。

敖丙眉目坦然笑道:“我死过一回,所以许多前尘不得不放下,但是哪吒他不能接受,所以才同我生气。”

毛猴惊讶道:“死?你不是星君了吗怎么还会死?”

敖丙也有些讶异,将毛猴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看阁下也是修习道家术法的,令师没有同你说过么?新天庭与地府同时建立,不管凡人神仙,只要寿数到了依旧会死的。”

毛猴手里的桃子“啪嗒”一声掉了,半晌才愣愣道:“这俺老孙真不知……好险好险,幸亏你告诉俺老孙,小孩,多谢了,日后再报答你,我有要事且去了。”

说罢挥手招来一片软绵绵的云,纵身而上:“你要找我只管去花果山,俺老孙名叫孙悟空!”

然后也跑了。

敖丙:“……………………”

 

 

东海远海。

一名身长玉立的男子淡然道:“那长毛的畜生拿走了困你千年的法宝,我看你怎么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男子身前两步处,一名长着龙角的男子定定地看着海岸没有接话,正是不久前和孙悟空见过面的东海龙王。

“怎么,看到灵珠子,睹物思人了?”男子曼声道。

东海龙王喉头动了动,压抑着道:“他是我儿。”

“他只是依附于敖丙的灵珠,如今更是只剩下半颗,早已不是你儿了,”男子冷淡道,末了又勾起嘴角笑了笑,“你若是想念得紧,不若我们想想法子,再养一个?”

东海龙王紧紧闭上眼,半晌发出一声泣音似的叹息。

 

 

那厢哪吒一头扎进南天门,正碰上天帝回来。

守门天将一脸惊恐地看着哪吒风风火火地卷进天帝居所,战战兢兢地以为他是去砸场子的,旁边的巨型青铜结界兽倒是见怪不怪,抠着鼻子将结界又撑了撑。

伯邑考好脾气地听完了哪吒气得结巴的一番控诉,了然道:“哦……你说华盖星君?”

“当年的确是姜子牙托付于我,彼时封神战已结束,除了你们这些肉身成圣的,剩下的就是我们这群封神榜中的三魂六魄了。”

“敖丙魂魄虚弱,是以靠着大道生机温养多年才得以苏醒,只是他在天雷劫下肉身毁坏,真正属于‘敖丙’的部分的确已经没有了,余下半颗灵珠和残魂,也正如你师父所言,他既是那个敖丙,也不算是那个敖丙了。”

“不过听说你二人重新认识了?”伯邑考笑眼弯弯,“倒是好事一桩,可喜可贺。”

“不是,我说。”哪吒毛躁地抓抓头发,“你不觉得他特别不值吗?白白活了一世死了一回,回头所有人皆大欢喜了,那他算什么?”

伯邑考垂下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推给哪吒一杯,后院满地蹦跳的白兔雪球似的滚来滚去,其中一只还跳上了伯邑考的膝头。

伯邑考手背抚着白兔的绒毛,雅言道:“这个么,华盖星……哦,敖丙的心思我倒是可以替你猜上一猜,我想你大概没来得及听他解释吧?”

哪吒噎了一噎。

“动不动就先跑再说,”伯邑考失笑,“我的中坛元帅大人啊,两千多年了,你也长长心吧。”

哪吒理亏,叉着腿坐下来,不一会儿便被白兔们蹬鼻子上脸地淹没了大半个身子。

伯邑考敲了敲手心,边想边道:“嗯……从哪里开始说呢,原本混元珠生于天地间,彼时太乙真人收服混元珠,一分为二。按照预定的轨迹,本应是灵珠子借你母亲之腹托生人间,魔丸毁于天雷。”

“但是申公豹起了异心,与东海龙王一同盗走了灵珠,导致了你的出生。”

“随即灵珠托生成敖丙,你们阴差阳错成为朋友,然而灵珠背负了他不该背负的使命,要解救龙族,你也背负了你不该背负的世人冷眼。”

哪吒垂头丧气,沉声道:“是,当年敖丙同我说,他要将一切回到正轨。他剖灵珠还我、用自己的命去换龙族的解脱,但是他自己呢?”

哪吒哑声道:“他自己有什么?天雷加身,险些魂飞魄散,一觉睡了两千年,结果到头来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了!!”

“哪吒啊……”伯邑考笑着叹了一口气,好脾气道:“你只想着他这般不值,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当年没出那个差错,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你们两个了?”

哪吒哑然。

“若不是灵珠被盗,出世的那位只能是灵珠与你母亲腹中胎儿结合而生的,真正的‘灵珠子’,是因为魔丸抢先一步,有了你,才有了敖丙的诞生。”

“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你啊。”伯邑考笑叹道。

哪吒睁大双眼,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他……”

“他是为你而生,又为你而死,如今重活一世你问我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不好说,不过我只能说肯定不是为了龙族,他与龙族的缘分已然了结,只是和你的还没有。”伯邑考伸手点了点哪吒,“两千年前,龙族被所有人视为不详,到如今可还有人这么想么?你看他和你、和别人相处时可还有顾忌过自己的身份?”

“他所求的都得到了啊。”

哪吒说不出话来。

“好了,闲话少叙。”伯邑考神情一肃,“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倒真有任务要交给你,你且听仔细了……”

 


傍晚哪吒从天帝的居所出来,漫天的红霞将他的身侧映得金红一片,仿佛一团燃烧的火。

哪吒一脸恍惚地朝前走,结果一头撞上了人,被对方头上的角戳得额头发红。

“哎——嘶————你这人怎么!”哪吒发火发到一半,看清来人的脸后瞬间哑了。

敖丙也没料到他会真的撞上来,扶着额头好气又好笑道:“我来等你的,行不行?”

哪吒有些心慌,磕磕巴巴道:“你,你等我干什么。”

敖丙觉得好笑:“我等自己朋友不行么?”

哪吒脸上发红,心里庆幸晚霞正浓,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不自在道:“我都那么对你你还把我当朋友,你傻不傻。”

敖丙唔了一声,好脾气地扭头走了:“不傻谁和你做朋友。”

哪吒一怔,半晌敖丙的声音自墙角后传来:“还不走吗?”

“啊!来了!”哪吒慌忙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过了几日天庭召开朝会,数名仙官依次禀告了一些事宜,紧跟着东海龙王差人上天庭告状,只道自家龙宫的定海神针被一只猴子抢走了,还打伤了龙王,接着又有地府冥君上前来,道前几日地府遭遇一只自称孙大圣的猴子袭击,毁损了好些生死簿。

敖丙站在大殿一侧,听得一愣。

而哪吒则是心不在焉地远远看着敖丙的侧脸,想起伯邑考昨天的话来。

如今天下清平,人族当龙族是行云布雨的祥瑞,只会畏惧又崇敬地叩拜,而龙族虽然比不上天庭里的仙官身份高贵,但比起两千年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敖丙也再未曾遮掩过自己的一双龙角,如今当着一众仙官、当着天下苍生也能站得挺直,再也不必神情畏缩地举着袖子挡住头,再也不必如自己当年一般,经受着周围所有人的惧怕、猜疑与咒骂。

哪吒突然有些明白了,也许敖丙自己所求的,只不过是堂堂正正地现身人前,光明正大的和人交朋友,不必再去顾虑身后的父族、肩上的使命。

…………但还是很生气。

哪吒气鼓鼓地拿眼神去剜东海来的使者,吓得那个身背绿壳的龟丞相抖如筛糠。

不一会儿天帝作出决定,派遣哪吒带领天兵前去花果山捉拿那毛猴。哪吒心不在焉地领了令牌,抄着兜就要出门点兵,结果在门口被敖丙拉住了。

敖丙有点紧张地端着星君架子,矜持地送了哪吒一路,行之无人处才低声道:“你回头遇上那猴子,务必手下留情。”

哪吒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不知敖丙何时结识了个新朋友,心底一阵不平,故意道:“哦,为什么啊?他也是你唯一的好朋友?”

敖丙有些好笑,拍了哪吒一把:“什么和什么,那日你走了之后我在东海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看他面相神情不像是恶人,其中或许有什么渊源,你能征善战,但我也不希望你误伤好人。”

哪吒张了张嘴,失笑:“你,嗯……你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敖丙一头雾水地皱了皱眉:“何意?”

哪吒嗨了一声,一把揽过敖丙肩头:“你啊,总是把所有人想得简单又善良,这架呢,我是一定要打的,但是呢,我也是一定打不赢的,你明白吗?”

敖丙表情呆呆的摇头,不明白。

哪吒哂笑了一声,揉乱了敖丙的头发,招出火尖枪扛着走了。

留下敖丙莫名其妙地摸着头。

 

三日后哪吒回到天庭,后面跟着个新官上任的弼马温,二人背着人找了个角落,鬼鬼祟祟地说了会儿话。

“行了,你的人情我还了,下次见面打回真的啊。”孙悟空叼着草茎道。

“下次的事下次说,”哪吒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下口袋里的东西,警惕道:“话说你是哪里找来的,我都快把东海翻了个遍也没见过一个。”

孙悟空嘁了一声:“要找海里的东西,直接找龙王老儿呗,这个也是他给我的。”

哪吒听了沉默下来,摩挲了片刻手中的东西:“他主动给你的?”

“是吧,”孙悟空无所谓地拿草茎剔牙,“反正我一说他就拿出来了,大概他龙宫里不少这个。”

哪吒没接话,末了哂笑一声,也不知是冲谁。

“哎,你还没回我话呢!嘛时候再打个大的啊!”孙悟空对着哪吒的背影大喊。

哪吒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少不了你的!蠢猴子!”

“臭毛孩!”孙悟空不甘示弱的吼回来。

“小孩子最讨厌了!”孙悟空愤愤不平地补了一句。

 

是夜,敖丙又在天河边见到了哪吒。

敖丙眉目舒展,笑道:“此行可还顺利?”

哪吒有些不自在地掏了掏耳朵:“就那样呗,上头给安排的戏码,演过就算的。”

敖丙叹了口气:“是了,我不懂这些。”

“不懂没事,没意思的,”哪吒摆摆手,低声道,“你过来,我给你个东西。”

敖丙依言上前,见哪吒小心翼翼地拿出个红绸的袋子来,放在自己手心。

“这是什……啊。”敖丙一愣,失笑道,“原来你一直要找的是这个。”

解开口袋倒出来一看,躺在敖丙手心的赫然是一枚光滑的海螺,洁白的壳口呈螺旋形展开,左旋收口。

“你当年送了一个给我,被我弄坏了。”哪吒不自在地揉着鼻子,眼神不住乱飘,“这回换我送给你。”

敖丙顿了顿,低声道:“谢谢。”

“之前对你发脾气是我的不对,我只是,我只是……”哪吒垂下头,“我只是气自己本事不够大,没能保护好你。”

敖丙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什么,我都是自愿的。”

“那你难过吗?”哪吒突然问。

敖丙一怔,正对上哪吒亮晶晶的眼睛,里头红光融融仿佛藏着一团火,额心的印记半红半蓝,呈生生不息的太极纹样。

“放弃你的一切,你难过吗?”哪吒问道。

敖丙一脸疑惑,不过还是顺从地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那,”哪吒沉声道,“离开我,你难过吗?”

敖丙抿了抿嘴唇。

“你难过过吗?”哪吒不依不饶地追着问。

天河中星子涌动不息,流动的发着光的层云卷过寒凉的河畔,将敖丙的衣摆映得熠熠生光。

半晌,敖丙无声点了点头,长长的衣袖垂下来,遮住了微微发抖的手指和掌心里的左旋海螺。

哪吒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那就行了,知道你也舍不得我我就满足了。”

哪吒扭过头去看不远处的星河,低不可闻道:“不枉我想了你这么多年了。”

“……抱歉。”敖丙低声道。

“…………”哪吒重重揉了揉鼻子,“我原谅你了!小爷一直宽宏大量,你就感恩戴德偷着乐吧!”

敖丙抿着唇露出个有些苦意的笑。

“那,我们……”哪吒咧咧嘴,伸出手道,“重新认识一下?小爷名叫哪吒,你呢?”

敖丙眼角弯了弯:“我叫敖丙。”

微凉带着寒冰气息的指尖握上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自天地初开,到海阔山遥,亘古的岁月如烟云铺展开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一般,灵珠和魔丸原本就是一体,即使曾经分开,也终究会走到一起。

世人有“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之说。

只要能再相见。

 

========================================

为了节约篇幅魔改了剧情,西游记里哪吒没有出现在第一次和孙悟空交涉的队伍里,讨伐花果山的时候才由他,不过反正魔童降世和大圣归来的剧情已经很魔改了,不差这点。

这篇的来由是群里的一段聊天,当时一群人脑补哪吒2的走向,说可能敖丙会把灵珠还给哪吒吧,然后有人说了一句“自今日起,敖丙已灭,哪吒已忘,吾乃灵珠子。”顿时虐得嗷嗷叫。

故事的开始哪吒走不出来,所以没有办法亲口说出敖丙的名字,有那么点PTSD的意思。而敖丙自始至终也不可能恢复曾经的记忆,只有上一任天帝和老龙王的CP,依旧渣得无比狗血。

如果敖丙又死过一回,彻底不记得哪吒,那他们有朝一日再见时,会不会仍旧按着原来的路子,再重新开始?

我觉得是会的,毕竟有的人成为至交靠的并不是天长日久的陪伴,哪怕路途中错肩而过,遥遥对望一眼,依旧能再续前缘,是谓“倾盖如故”。


PS:伯邑考院子里的兔子都是他【就是那个姬昌吃了伯邑考的肉丸子吐出来落在地上变成白兔的典故】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君不见番外之回家》

赶在817尾巴上了,写一个甜蜜蜜的贺文给大家!么么哒!

————

君不见番外之回家




快过年了,杭州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各自行色匆匆,吴邪牵着张起灵的手,嘴里吃着棒棒糖,有些懵懂的看着大街上的人。

他已经能够在大街上溜达溜达了,只要张起灵在,他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可以勇敢的走出大门去探索对他而言的新世界。

“他们要去哪里?”吴邪问道。

张起灵道:“回家。”

吴邪有些不明白,家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他还不能真正的理解这个词背后的意思,他问道:“为什么要回家?”

张起灵的解释总是很简短,他并不擅长修辞,他只能尽量浅显易懂的去解释,他为吴邪抹去了唇角沾着的糖渣,道:“因为家里有很重要的人,他们要回去和家人在一起...

赶在817尾巴上了,写一个甜蜜蜜的贺文给大家!么么哒!

————

君不见番外之回家




快过年了,杭州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各自行色匆匆,吴邪牵着张起灵的手,嘴里吃着棒棒糖,有些懵懂的看着大街上的人。

他已经能够在大街上溜达溜达了,只要张起灵在,他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可以勇敢的走出大门去探索对他而言的新世界。

“他们要去哪里?”吴邪问道。

张起灵道:“回家。”

吴邪有些不明白,家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他还不能真正的理解这个词背后的意思,他问道:“为什么要回家?”

张起灵的解释总是很简短,他并不擅长修辞,他只能尽量浅显易懂的去解释,他为吴邪抹去了唇角沾着的糖渣,道:“因为家里有很重要的人,他们要回去和家人在一起。”

吴邪就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家啊?”

“不是刚从家里出来吗。”男人淡淡的道,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吴邪还是不懂家到底是什么才乱说的。

固执的吴小狗摇了摇头,道那不是我们的家,那是爸爸妈妈的家,爸爸和妈妈住在一起,可是小哥不住在那里,所以不是。

“我想要和他们一样。”吴邪指了指大街上的人们,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他们都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也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对现在的吴邪来说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大部分时候他浑浑噩噩,只有短暂的清明,可惜这并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很快他又会被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他找不到出口,也无法逃离,他像是在迷雾中一个人奔跑的逃难者,躲避着未知的敌人。

没有人能拯救他,没有人知道他的处境,他也不知道迷雾笼罩下到底是沙漠还是绿洲,也许迷雾散去以后遍地只有荒芜。

但是他不能停下来,他必须朝前跑,他厌恶黑暗,厌恶迷茫,他想要找回那个真正的自己,那才是真的他。

“我想要回家,小哥,我们把家找回来吧”吴邪握紧了张起灵的手,认真的道,他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光,有那么一瞬间,张起灵以为他已经醒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清醒中的吴邪,绝对没有这个胆子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会绕一个很大的圈子,含蓄的试探,一旦发现不对就会立刻收回触角,这是独属于成年人的矜持和放不开。

只有小孩子才会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们从不认为诉求是一种值得羞耻的东西,如果想要,那就尽力去争取回来。

家,对张起灵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了,他从来没有拥有过一个家,或许可以用同义词来形容,栖身之所或者住所,听起来差不多,可惜意思千差万别。

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曾经期待过一个家了,也许有过,但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像他这样的人,注定不能拥有家这么温暖的东西。

但是现在有一个人告诉他,我们去把家找回来吧。



家哪有这么好找,吴邪闹着非要一个家,张起灵只好带他去了一个售楼部,那里有很多样板间之类的东西,可以让吴小狗进去看看,算是打发小孩的无奈之举。

快过年了,售楼部没什么人,这是一处高档小区,经常有看起来不起眼但是非常有钱的客户,因此销售一点也没有怠慢,热情的带他们去看了样板间。

一栋不算太大的小别墅,一共五层,地面四层,地下一层,户型很适合刚成家的年轻人,因此装修风格也很年轻,带着些当下流行的北欧风和ins风。

不过这些小元素对这两位客户来说并不重要,张起灵压根不关心,吴邪则根本不记得。

销售介绍着屋里的一些小细节,道:“一楼有两个厨房,一个中式一个西式,这个小吧台很适合早上吃早饭,这两个酒柜是恒温的,可以储存一些鸡尾酒啊红酒啊什么的。”

吴邪对什么厨房客厅都没有什么兴趣,他又不会做饭,只等着吃就是了。他对负一的家庭影院还比较感兴趣,里头有一个很漂亮的星空顶,打开以后可以看到流星和星河。

“小哥,有星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吴小狗兴奋非常,拉着张起灵的手去够那些亮闪闪的小灯泡。

张起灵嗯了一声,销售早就看出来这个客户有点不正常,但是没关系,有钱人家也有傻儿子。便从墙上摘了一个哄小朋友用的有彩色小灯泡的网红气球,把它送给了吴邪。

整栋房子最合吴邪心意的是四楼的小阁楼,小小的斜顶阁楼是给小朋友准备的私密小空间,里面有一张小床,一个很大的天窗,还有一个天文望远镜。

这样的房间太现代化了,是张起灵并不熟悉的领悟。他经常住宾馆招待所,乃至于睡桥洞和野外,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在谁的家里居住过,哪怕偶尔租下什么房子,也从来没有人会在乎它的装修是什么样子的。

吴邪在床上打了个滚,有些惊喜的道:“小哥我们可以住在这里!”

在他的思维里,并没有这是一整套房子的概念,一层就是一层,他很满意这一层,所以这一层就是他们的家了。

吴小狗满足的想着,有床,可以看到星星,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家了,再也不需要别的什么东西了。如果胖子和小花来了,也有很宽敞的地方可以睡,但是不能给胖子睡那个小沙发,会被压塌的。

他拉着张起灵的手,和他一起坐在了小沙发上,开开心心的道:“小哥,我们回家了。”



后记


闷油瓶说带我去一个地方的时候,我压根没有意识到什么,在杭州我才是地头蛇,去哪里我也不怕的。

就是有一点,我失忆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我已经一点点都不记得了,因此我是否得罪过他我也不敢问,万一他已经忘了,我一说他又想起来了咋办,我不是一个自掘坟墓的人。

他叫了一个网约车,真是太可怕了,百岁老人都会喊网约车了,这个时代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一觉起来什么都变了。

我们一路朝着一个高档小区就开过去了,我昏迷之前还没有这个小区,这才几年啊,万丈高楼平地起,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小哥你来这干嘛啊?你想买房子啊?”下了车以后我有些疑惑,他横不能告诉我这地方有他二大爷吧,难道他还是想在杭州买房子?这可不是十年前了,那时候咬咬牙跺跺脚还能买,现在牙咬碎了也买不起了。

闷油瓶的性子,不想说话你也掰不开他的嘴,他一路朝里面走,我也只好跟着朝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吐槽他是个闷葫芦。

他带着我走到了一个别墅区,这里的别墅都是小户型的,虽然如此一栋也不便宜了,寸土寸金不是闹着玩的。

我心里直打鼓,解雨臣那犊子敲诈了我三千六百万,我现在身无分文,我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如果他真的要这个房子,我总不能去卖肾吧,一百个肾也不够用啊。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闷油瓶已经打开了院子的门,见我没有跟上来就回头看,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一看就是样板房,因为很多装修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正经人家谁这么装修啊。进去一看还有什么火烈鸟的挂画,粉红色的也是没谁了。

小别墅虽然小,倒是五脏俱全,还有一个特别迷你的小电梯,我和闷油瓶走进去以后基本不可能有别人再进来了,如果是胖子,他一个人可能就超重。

闷油瓶带着我来到了阁楼上,这阁楼一看就是给小孩准备的,还有玻璃窗和望远镜呢。最矮的地方我这一米八的身高都抻不直腰,不过也是奇怪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装修,特别眼熟。

“小哥这房子怎么了?”我还是搞不懂来这里干什么,实在是想知道。

闷油瓶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这沙发也特别小,我俩一起坐下都挤在一起了,我的老脸差点红了,心说这谁扛得住啊。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把它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脑子一抽,心说这什么意思,是担心我老年痴呆提前丢钥匙吗?

还好我没有说出来,因为闷油瓶接下来的话实在太让人感动了,如果因为我的傻逼破坏了这个气氛,我会悔恨终生,并且从这个阁楼上跳下去。

他对我道:“我们回家了。”


酌酌
我的头保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

我的头保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惯了手绘屏再用400块的板子,腰都给我画断,人真是金贵

我的头保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惯了手绘屏再用400块的板子,腰都给我画断,人真是金贵

迪泽🐦
人类×狐妖,和上次大图设定一样...

人类×狐妖,和上次大图设定一样,老张艰苦惯了导致小吴觉得他很穷,所以默默陪他吃糠咽菜【×】

人类×狐妖,和上次大图设定一样,老张艰苦惯了导致小吴觉得他很穷,所以默默陪他吃糠咽菜【×】

虎鲸座

[瓶邪]神仙哥哥(上)

*想想萌这个的时候还是高中生,现在都研究生老阿姨了,捂脸


张起灵在一个恹恹的黄昏里从雪山里下来,往凡尘俗世里去。他负着刀,蓝色的发带旧得快褪色完了。有人说他修的是古墓派里的古墓派,不仅忘情,而且忘事。最主要的,还是长得好看。所以山脚下第一个镇子里头卖馎饦的那位大姐,见他托着个一看就是违法乱纪得来的金瓜子儿,没忍住好心好意给了他一大碗,馎饦多汤少,很快就糊成一坨。

“嘿大娘,你这料多。寡妇失业的,看上人家了?”说书的大和尚伸长脖子。他胖得都快没有脖子了,头上的戒疤都撑开来,不穿僧衣不托钵,倒穿着一身短打。按理说和尚不应该说书,应该讲经。可他说得好,才来了五天就在白河镇打响了名号。

“你...

*想想萌这个的时候还是高中生,现在都研究生老阿姨了,捂脸


张起灵在一个恹恹的黄昏里从雪山里下来,往凡尘俗世里去。他负着刀,蓝色的发带旧得快褪色完了。有人说他修的是古墓派里的古墓派,不仅忘情,而且忘事。最主要的,还是长得好看。所以山脚下第一个镇子里头卖馎饦的那位大姐,见他托着个一看就是违法乱纪得来的金瓜子儿,没忍住好心好意给了他一大碗,馎饦多汤少,很快就糊成一坨。

“嘿大娘,你这料多。寡妇失业的,看上人家了?”说书的大和尚伸长脖子。他胖得都快没有脖子了,头上的戒疤都撑开来,不穿僧衣不托钵,倒穿着一身短打。按理说和尚不应该说书,应该讲经。可他说得好,才来了五天就在白河镇打响了名号。

“你这胖头陀好不讲理,平白污我名声!哪次你来我不把好饭菜与你!”老板娘竖起眼睛,叉起腰骂了起来。细看大姐长得挺美,肤色白而高挑,吵起架来声音也很好听,就是有点低。跟着她的是个十二三岁的丫头,红绳子缠头,拿着碗清水搁在张起灵面前。他道了声谢,看着小姑娘纤细白嫩的指头,她冲刀客甜甜一笑,完全没被胖头陀和老板娘的争吵给吓倒。

“这大师六根未净,尽占老板娘便宜。”棚子边缘一桌坐着个高大的汉子,带着副纯黑的水精眼镜,看着直乐呵。他的细竹竿放在桌边上。与他同行的有两个少年。其中那个看起来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愤愤然冲着他同伴说道,可他同伴忙着搅那碗清汤寡水,没准很大程度上得站在和尚那边。黑眼镜汉子乐完,猛地一顿,故意直直迎上张起灵的目光。张起灵平静无波地去看他那碗面疙瘩,把筷子插进去吃了起来。

“完喽。”黑眼镜拍了拍那个搅合面汤的少年,拍得他差点把脸栽进汤里。再抬起头来发现是个阴测测的少年郎。“连我也忘了,这可怎么得了。”他又笑起来,冲着另外那个义愤填膺的少年说:“徒儿,且忍一忍,晚上咱们吃喜酒。”他徒儿看着身娇肉贵,果真把筷子放下,叹了口气。

“别喜酒吃不着,吃顿白事回去。”

“相信你大师兄呀。”说完黑眼镜又笑了起来,转头去看老板娘。那胖和尚已经告饶,正在做小伏低,“好姐姐”叫得人啼笑皆非:“大姐!我白给你讲一场!”

“茶水都不饶你一杯!”

那大胖和尚嘀嘀咕咕,说什么“谁稀罕你那茶渣子”、“你这婆娘好不讲道理”,见老板娘要解下围裙抽他,赶紧忙活。铺开三尺青布,拿出来一块惊堂,像模像样地说起书来。他一口正宗的官话,张起灵本不愿细听,但是总有一两句漏进来。说的是近十年江湖上突然跳出来的一个大魔头,荤素不忌,专爱抓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回去剁成细蓉来吃,听得人群连连倒抽凉气。

张起灵索性放下筷子——馎饦结成了粗大的一块,插上两根倒好做得香案。老板娘要是再这么实心实意地全用白面,迟早铺子得估清。新出来的这个大魔头呢原本是个好人家的子弟,结果相好被老牌魔教汪家给害了,大魔头削发明志就去报仇。报仇的过程中就扭曲了变成了大魔头。胖子这一回刚好说到“因金刃见麒麟一心欢喜,到白首如新知两下离分”,说的是还不是大魔头的大魔头对相好一见钟情,又被英雄救美的故事。

人群里突然有个人高声喝道:“你这胖子胡编乱造。我们从中原来,江湖上哪有甚么汪家。”出声的是个三十后半的精悍男人,腰间多别一把弹弓。他们三五一伙,穿的衣服都相近,拿着短棒,看起来像是马贩或者茶商,再危险一点,可能是一伙私盐贩子。伙伴里有个高瘦的男人,脸比新雪还要白。张起灵一眼就看出来他水性绝好,可这附近没有大湖。

胖子不甘示弱,“呸你这泼皮,莫与爷爷我歪缠!你们懂得多少?出了两浙一抹黑,小三爷要拿鞭子打的!”那几个汉子哄闹起来,出声的那个也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东家来了听您这么埋汰他,打的可不是我们哟。”

“让他来让他来!”胖子一点不怕,待要往下细讲。他口技绝佳,不知怎的混了一堆风月佳话进去,别人尚可,黑眼镜却要笑翻过长椅去。他的贴心徒儿把竹竿拎起来靠桌子放好,另外那个少年脸色发青,不住地四处张望。

“阿黎,”张起灵听见那边悉悉索索的对话声。“你在看什么?”

“我不信我师父不在附近。”阿黎脸色铁青,“他这么好面子,知道我听了这些,还不得把我吊起来打。”

他伙伴宽慰他:“师兄没空打你。就是吴——大魔头年轻时可真不得了,什么裘老儿手下的宁娘子?海老的女儿?我天爷!解——花姐姐?!”

黑眼镜笑得都打起嗝来了。

 

 

大魔头其实最多挂个武林前十的尾巴,他嗜杀嗜血的名声一多半是传出来的。还有两月他相好就要出来啦,可大魔头那天在溪边一看倒影——就剩得这么一副干瘪枯瘦的皮囊,脸颊都凹了进去,头发也没有,眼睛底下厚厚一层铅灰,一点玉面小郎君的影子都没有啦。他立即把刚修的大园子一扔,分舵徒弟统统不要,跑得无影无踪。

胖子说到这里就停了,他向老板娘要了个粗瓷破碗,像模像样地朝看客讨起打赏来。那几个杭州口音的汉子撒了一把铜钱,黑眼镜的徒弟替他们仨放下一小锭银子。到了张起灵这里,他把钱袋一翻,把剩下的金瓜子儿全倒了进去。末了把那个钱袋郑重地放回怀里,胖子眼尖,可他没瞧见钱袋上绣了个口天吴。

胖子连连道谢,他把碗底朝天,收拢的钱财全倒进老板娘的簸箩里,真的白讲了一场。把三尺青布收了,向黑眼镜他们道一声借过,潇洒地提脚就走。阿黎愁苦地看看他伙伴,看看那几个汉子,再看看张起灵。张起灵不动声色,拿起刀也走了。

这时候从黄土路上来了个骑骡子的汉子,一下来就连声吆喝要热汤。老板娘抓起一把金瓜子儿杂铜钱,大家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个汉子就倒在地上,惨声大发。“小黎子,把东西捡回来,”老板娘的声音也变了,人也嗖嗖拔高了几寸,他慢条斯理把围裙一扔,冲着那个倒霉蛋一笑:“哎,你家圣女前脚刚走。”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817贺文《老张的伞》(接十年,一发完)

赶在817结束以前总算把这篇文给赶出来了~这是当时优秀文评一个姑娘的点梗,她希望沙海邪打着一把叫老张的伞,不过没说是希望伞是老张,还是伞叫老张,所以我设定成吴邪有一把叫老张的伞~希望姑娘能够喜欢么么啾~

又是新的一年~希望小伙伴们吃的开心~

顺便给大家一个《代沟系列短篇》的彩蛋(?),吴邪送给小哥的白白的小花,是雏菊,雏菊的花语有三种,1是永远快乐,2隐藏在心底的爱,是暗恋的人经常送给心上人的一种花,3是离别。它还有纯洁、天真。坚强的意思。

而且吴邪只知道第一种花语,小哥只知道第二种花语~~因为我以为大家都知道送的花是雏菊,就忘了写出来,现在告诉大家啦~~么么啾~


——————...

赶在817结束以前总算把这篇文给赶出来了~这是当时优秀文评一个姑娘的点梗,她希望沙海邪打着一把叫老张的伞,不过没说是希望伞是老张,还是伞叫老张,所以我设定成吴邪有一把叫老张的伞~希望姑娘能够喜欢么么啾~

又是新的一年~希望小伙伴们吃的开心~

顺便给大家一个《代沟系列短篇》的彩蛋(?),吴邪送给小哥的白白的小花,是雏菊,雏菊的花语有三种,1是永远快乐,2隐藏在心底的爱,是暗恋的人经常送给心上人的一种花,3是离别。它还有纯洁、天真。坚强的意思。

而且吴邪只知道第一种花语,小哥只知道第二种花语~~因为我以为大家都知道送的花是雏菊,就忘了写出来,现在告诉大家啦~~么么啾~


——————


《老张的伞》


 我有一把伞,一把长柄的黑色自动伞,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也不记得为什么买的,总之已经用了十年,这期间我丢了不少伞,只有它一直顽强的待在我身边。

 挺普通的一把伞,贵在结实耐用,这么多年伞骨都还硬朗,我对伞没讲究,看它哪儿都挺好的就一直带着它来用。有些手下看我一直带着它,以为这伞是什么纪念品,还给我编出了几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纪念故事。

伞是好伞,只是用了十几年,它也有一些小毛病,如果没把带子扣紧,它就会突然嘭的一声张开。我拿去修过几次还是改不掉它这个臭毛病,有几次拿着它在路上走,啪的它就炸开了花,搞得我好像一朵突然长大喷射孢子的蘑菇一样,很是尴尬。

因为这个,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全称为不甘寂寞想做喷射孢子的蘑菇的老是自动张开的黑色自动伞,简称老张。

众所周知,人在下雨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平时不会产生的或忧愁或洒脱的情绪,又因为一个人撑伞走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逢不着丁香一样的姑娘无法诉说,只能憋着。

可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憋着的人,心里有话说不出来实在难受,我就开始跟老张说话,把一些无法跟人诉说的事情全说给老张听,感觉它听多了我的诉苦,整把伞也变得有灵气起来。

我向组织保证,我给这把伞起名字的时候,只是觉得它老是张开很烦人,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错就错在我忘了这个简称跟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的名字一样,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

“唉,又下雨,老张啊,你说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去啊?”我撑着伞,靠在三十六楼天台的栏杆上,另外一只手拿着烟,小风一吹,我感觉自己的造型太适合拍电影,一时激动还拗了好几个造型。

拗完造型,我心满意足的抽了一口烟,转头看到胖子的大肥脸在我吐出的烟雾里若影若现,他现在心里肯定觉得我是个傻逼,但是没关系,天才总是孤独的。

“什么老张?你跟谁说话呢?你精分啦?”胖子夸张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天台上只有我跟他,还是没忍住问道。

我指了指头上的黑伞,道:“这伞跟了我这么多年,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老张。来,老张跟你介绍一下,这是胖子,胖子,这是老张,快,胖子,跟它握握带子,就算认识了。”

我以为我神经病这么多年了,胖子应该习惯了我的这个设定,根据他的个性,他应该立刻过来跟老张握握带子,然后说幸会幸会才对。没想到我说完以后,他看我的眼神立刻古怪了几分,好像下一秒就会拉我去看医生。他仔细的端详了我手里的黑色自动伞,又伸手摸了摸它,深深的叹了口气。

“天真啊,我知道你咋想的,可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睹物思人啊,你听说过梁山伯不?他就是为了马文才思念过深死的,这就是前车之鉴啊,你得吸取古人用命换来的教训啊!”

我一头雾水,什么梁山伯马文才的,这都哪跟哪啊,我给伞起个名字怎么了,跟伞说话确实奇怪了点,可睹物思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觉得我看到这把伞,就会想到卖雨伞给我的那个人吗?

我就问他:“胖子你什么意思啊,伞怎么了,你跟我说清楚啊,我吸取什么教训啊我?”

胖子指着伞问我:“这伞你用了得十年了吧?”

“是啊,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送给你的?”

“我怎么记得,你也说了得十年了。”

胖子使劲拍了我的后背一下,道:“得了吧,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个丢三落四的货,我的伞你都弄丢四五把了,怎么就这把不丢?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我也不问了,反正我告诫过你了,你听就听,不听拉倒,懒得管你。”

这场对话发生在我和胖子去二道白河前,为了准备十年之约,我很快就把这场对话抛之脑后了。

能顺利接到小哥实属我意料之外,实话说,我是奔着完结一个念想的目的去的,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想到他真的能出来,进去以前都已经想好该在他的墓碑上写什么悼念词了——是的,我在杭州给闷油瓶买了一个墓地。

想来我这个行为有些可笑,对张家人来说,寻常人家三代死光了,他们还依旧年轻的跟什么似得,就算是要买也是闷油瓶给我买,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给买下来了。

张家人多半不能善终,张家古楼进去一次就掉半条命,小哥注定是葬不进去了,就算进不去也不能让他在长白山长眠,多冷啊,杭州就不一样,风景怡人的好地方,闷油瓶这辈子也没安生过,死了死了的总要有块好地方。

当时买墓地就那么巧,有两块风水特别好的墓地,还是紧挨着的,又那么巧,墓地搞活动,买两个可以打八折,我干脆就买了两块,想着以后等我死了可以跟小哥做个邻居,我发誓我没有其他的想法,推销员跟我说的什么夫妻墓地我完全没有想过。 

好险我还没有在墓碑上刻闷油瓶的名字,见到闷油瓶以后我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连胖子说话都听不见了。

闷油瓶回来了是件大事,我和他都不是喜好热闹的人,本来只想自己吃个饭就算了,胖子却不愿意,要大家一起乐呵庆祝。说这样才有真实的感觉,而且小哥一个人在山里呆了十年,身上一点烟火气也没有,容易出事,得让他沾沾人气才行。

小花也跟着他起哄,包下了小旅馆的小院子,让老板娘把压箱底的都拿出来,开了一个农家乐大爬梯,光啤酒就堆的像一座小山。闷油瓶毕竟是从大城市铁岭出来的,我带了那么多人想在他面前威风一下,结果人家眼皮子都没抬。

闷油瓶不做大哥许多年,道上知道他的老人已经不多了,新补充进来的血液多半是投机取巧之辈,打小苦练的更是没有,发丘二指还真当个传说来听。胖子让手底下的人喊闷油瓶张爷,他们也只是看在我和胖子的面子上,勉强喊一喊。

我对这些虚名早就不在意了,借着酒劲拽着闷油瓶一起喝,喝到后来我舌头直打结,差点当着闷油瓶的面把他的外号叫出来,好在闷字刚出口就转了个弯,被风吹散了,不然给他知道我背后给他起外号,多不礼貌。

闷油瓶不止记得我和胖子,他还记得小花,小花不说受宠若惊,也总有两分惊喜在,直接拿着酒瓶子跟闷油瓶喝。我喝的多了脚下不稳,靠在胖子身上看小崽子们闹来闹去的。

胖子戳了戳我:“咋样,小哥出来了,你可算高兴了吧?”

“那是,我一会、一会就跟老板娘要个一万响的万里红,挂、挂门口放去……”

“你也就敢去放个鞭炮了,不是我说你,你看你那个怂样吧,打小哥出来你都没敢正眼看他,能不能有点出息?人都出来了,你怕啥?”

我想跟胖子说谁怕了,嘴却一直打標,干脆不说话了,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朝闷油瓶的方向望。

农家乐爬梯开到最后如何了我不记得,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蜷缩在床的一角,怀里还他妈抱着一床被子,热的我浑身都是汗,妈的谁把老子的空调给关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准备从床上蹦起来大骂三声,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体能,我在地下剧烈运动又了喝一夜的酒,鲤鱼还没挺起三十厘米就又重重的摔回了床上。好在床上铺了弹簧床垫,不然我就摔残了,我摔下去以后,感觉到床垫的震动不对,一扭头,看到双人床的另外一边还躺着一个人。

是闷油瓶,他躺在我的身后,他的呼吸声本来就很平缓,我刚醒脑仁还迷糊,完全没有注意床上还有个他。

最尴尬的是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侧躺在床上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如果是我砸下来的动静把他吵醒,那就还好,可我总觉得我一睁眼他就醒了。

“小哥?你怎么在这?”我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问他。

闷油瓶缓缓的坐起来,道:“房间住满了,只有你这间是双人床,所以安排我住这里。”

我们来的人太多,闷油瓶是编外人员,没地方住很正常,但是也不能趁我喝醉塞给我啊,我喝醉了以后的样子自己也没见过,给小哥看了多丢人啊。 

这些想法在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的出现,又电光火石的消失,一共只用了几秒钟,几秒钟过后我和闷油瓶友好的早安,友好的各自换衣服,友好的出门吃早饭。

去吃早饭的只有我和闷油瓶,其他人天还没亮就出发了,是小花和胖子带队的,干什么去了我心知肚明,懒得去管。

我们还要在长白山呆几天,来了长白山这么多次,从来也没正儿八经的从景区门口进来过,都是在无人区晃荡,我突发奇想,问闷油瓶要不要来个长白山一日游。

闷油瓶对长白山八成是没好感的,只是他看得出我很想去长白山一日游,就答应了下来,某些方面来说,他人也挺好。

出门前我看到天有点阴,怕会下雨,就把老张拿出来带上备用,装进袋子的时候顺口道:“老张,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伞不会说话,闷油瓶却开了金口嗯了一声,我愣了一下,跟他对视,他很坦然的看着我,我才意识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就以为我刚刚是在叫他,因为他也姓张,不过我这把伞是张开的张,他那个是嚣张的张。

既然闷油瓶开了金口,我总不好跟他说我刚刚是在跟伞说话,多下他的面儿,就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麻烦小哥刚出来就陪我玩,辛苦了之类的话。 

老张很大,我和闷油瓶两个人够撑,就没有再多拿。闷油瓶要帮我拿着老张,我自己则背了一个双肩包,装了点小东西。

长白山正是旅游旺季,我和闷油瓶混在一群人中,谁也不知道我们曾经在长白山上经历过什么,我们没有请导游,到了景点就蹭一耳朵别的旅游团的导游解说。

现在旅游的一些景点,纯粹是人类发挥想象力的产物,比如在天池和峡谷之间有一处景观,名叫松榕恋,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景点的时候以为是蘑菇谈恋爱,去看了才知道是一颗松树一颗榕树长在了一起,人类硬说人家在谈恋爱。

一般这种地方都会被强附上可以保佑啊、许愿啊的寓意,保护两棵树的栏杆上被绑满了许愿用的红丝带,连其他的树都被波及了,到处都红的星星点点,每条丝带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长篇大论,足以见得人类想实现愿望的心有多火热。

“来,大家小心脚下,现在我们看到的是著名景点,松榕恋爱,这两颗树相拥抱,难舍难分,生活了数百年,这就是人们说的松桦恋。当地流传这样一句民谚:长白山上一大怪,松树桦树谈恋爱。”刚好有一个旅游团来到这个景点,导游一张嘴就把普通的两棵树说的可歌可泣,让人心生向往之情。

我刚好走累了,就拉着闷油瓶在一边坐下,听导游如何解释着两棵树,那个导游用小红旗指了指树,眉飞色舞的道:“松树虽然挺拨高大,但根系扎不到地下,一遇大风,即被刮倒;桦树根系扎实,困境中”拉”松树一把。松树笔挺,似为桦树之躯;桦树树杆虬曲挺实,紧紧拥抱着松树,让他稳稳地站在风雨中。为了与环境抗争,经过长期的自然淘汰与选择,他们才一双双、一对对地走到一起……”

听完故事,又歇了一会脚,我们站起来准备朝下一个景点出发,没想到闷油瓶手里的伞突然嘭的一声炸开了,他自己倒是稳如松,其他游客被吓了一跳,回过神以后都露出了然的笑。

闷油瓶把伞收了,用眼神问我,我就道:“小哥你得把那条带子绑紧一点,不然它容易膨胀,这伞就这毛病,好多年了都,你别理它。对了,小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我们俩都不拍照,自然不用在景点逗留,一路破开人群直接来到天池旁,刚刚站定雨就撒下来了,闷油瓶立刻把老张撑开,挡在我们头上。我眼见身边的人尖叫着朝有屋檐的地方跑,装逼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小哥你看这天说变就变,好在我提前拿了伞,我今天一出门就觉得天要下雨,果不其然嘛。”好不容易能在闷油瓶面前显摆一下,我一个不小心就说多了。

也许是下雨的时候人的情绪真的会达到一个最高值,需要宣泄,闷油瓶破天荒的开了口,他撑着伞,看着我,道:“吴邪,这把伞……”

“嗯?”

“这把伞,是我的。”

“啊?!”我第一反应是闷油瓶居然是这样的人,这伞放在超市买顶多五十块钱,一把伞他都要贪,难道拿到他手里的东西就是他的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流氓?

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闷油瓶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他说这个话背后没有太多的意义,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他说这把伞是他的,那八成就是他的。

闷油瓶很少会被生活细节绊住,他对衣食住行毫无讲究,怎么偏偏在意起这把雨伞了?难道这把伞隐藏着什么秘密?不对啊,这就是一把普通的伞,我用了十年了,也没看出这伞有什么古怪之处。

我问他:“小哥,你怎么知道这伞是你的?”

闷油瓶把伞骨和伞把的连接处拧开,把螺丝接口反过来给我看,我看到那个接口下面刻着一个端端正正的“张”字,闷油瓶的那个张。

操,这把伞果然深藏秘密,不然闷油瓶那个鱼脑子,怎么会都过去十年了还记得它,我脑内过了一百种在伞里隐藏惊天大秘密的方式:刻在每一根伞骨空心的部分?伞面上一泼药水就会有藏宝图浮现?手柄里塞着一张泛黄的油纸?

阴谋,所有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汇聚成这两个大大的字,我意识到,这把伞一直跟着我或许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胖子说得对,我丢过很多伞,怎么就只有它能一直不坏不丢?

我已经后悔把它给拿了出来,不是我舍不得老张,而是我不能承担它出现会带来的后果,闷油瓶才刚从长白山里踏出来,难道又要为了这把伞再去其他的地方冒险吗。活到我这个年龄,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平安是福,我没什么盼头,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现在突然被一把伞破坏了,说甘心是假的。

雨已经停了,去躲雨的游客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路面上,只有我和闷油瓶还举着一把突兀的黑伞,站在天池边面面相觑。闷油瓶还拿着伞和把手,只静静的看着我。

我伸手把伞拿了过来,拧好它的把手,一片一片的捋顺边角,仔细的扣上了带子。我只当这把伞是普通的雨伞,也不是什么爱惜东西的人,用了这么多年边边角角都已经磨损了。

“那还给你吧小哥,既然是这么珍贵的伞,留在我手上也体现不出它的价值,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伞,还一直用它,都弄旧了。”我心中酸涩,要是十年前的我肯定会把伞毁尸灭迹,可我现在已经成长了,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不能再任着性子胡来。

闷油瓶没有伸手接伞,反而问我:“什么珍贵?”

“这伞啊……?”不珍贵你跟我要个什么劲,我给他搞得一头雾水,指着伞道:“这不是你的传家宝?”

闷油瓶给我的发散性思维也搞得没了脾气,我俩找了个歇脚的地方,把关于这伞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万万没想到我和闷油瓶在十年后的第一次长谈,竟然是关于一把伞的。

这伞确实就是一把普通的伞,用途是遮风避雨,十年前闷油瓶去我铺子找我告别的时候天上下了雨,刚巧路边有个美院学生摆摊买伞,他就去买了一把,这把伞是里面最朴素的,其他的款式复杂起来连清明上河图都画了整副。 

卖伞的学生姓张,所以每一把伞的伞骨底端都刻了一个张字,闷油瓶买的时候那个设计师还特别打开伞柄给他看,说伞终生保修,如果以后坏了可以凭借这个标志来找他。闷油瓶进我铺子前随手把它插在了放雨伞的筐里,他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就没有拿。

闷油瓶为什么要给我看那个标他没说,根据我的推测,他是想告诉我你看这里有一个标,要是这伞以后坏了,我们就可以去找那个学生换把新的。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番,这把伞确实是闷油瓶来过以后才冒出来的,应该是王盟收拾的时候看到,以为是我的伞就把它收了起来,我比较粗心,也没注意到伞不是我自己买的。

“胖子说它叫老张。”闷油瓶摸着伞道。

知道这伞跟阴谋没关系,我的心情跟天气一样豁然开朗,乌云都滚的远远的了,听他问起名字的事情,就想把老张的全名告诉他,让他也乐呵乐呵,他俩都姓张,可以握握带子做个好兄弟。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雷给劈了。

“你为什么要给伞取我的名字?”闷油瓶问这话的时候一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看,我从他的语气判断出他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

我以前还真没注意到闷油瓶自我意识过剩,他凭什么觉得叫老张就是因为他,张可是中国第二大姓,我现在丢个砖头,当场就能拍死三个姓张的,年龄超过三十岁的男性都会被称作老张。

但是仔细想想,从他的角度看我的种种行为,确实挺变态的,我不仅把他的伞留在身边数十年,还给伞取了老张这个名字,我要是现在告诉他这些都只是单纯的巧合,他指定不信。

于是我道:“因为我暗恋你?”

这只是个玩笑,我对天发誓,这真的只是个玩笑,我敢于跟闷油瓶开这个玩笑,就是知道他不会当真才抖的小机灵,我绝对不是想看到闷油瓶脸上浮现出这种“啊,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微妙表情!

你他妈知道什么了!你知道个屁啊!我当场就想掐住他的脖子把他脑子里想的那些全给捏出来,该知道的时候不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瞎知道,个挨千刀的,气死我了,我要是给它取你的名字,就绝不会叫它老张,而是叫他老闷!

玩笑话说出来,但凡对方不觉得这是个玩笑,我再怎么解释他也会觉得我在欲盖弥彰,只能越描越黑。可要是不解释,闷油瓶真的以为我在暗恋他可怎么整,他这人设会不会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丢进天池里?

好在老闷向来走冷酷路线,每天不主动说话超过三次,他没追问我暗恋他的细节,只把老张塞给我,说了句回去了就站起来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老张嘭的一声又炸开了,我像个成熟开放的黑色蘑菇似的被众人围观取笑,丫的居然故意把老张的带子松开以后才把它递给我!什么玩意啊这个人!


折腾了一天,老张又重新回到了我手里,未来的很多年也会替我遮风挡雨,只是它的体重略微重了一点点,回家的时候我偷偷在它的手柄里放了点小东西,连闷油瓶也不知道。

那是一条许愿用的红色丝带,是我六年前来东北处理一些小事情的时候,在长白山的松榕恋上留下的东西。当时我心情烦闷就自己上山走了走,刚好看到能许愿,便抱着恶搞的心态在上面写了字,把它绑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今天故地重游,一看它居然还在,就把它给回收了。

我没贪心的在上面写太多的话,我只挑了心中最要紧的三个字写了。

——保瓶安




————————————完————————————


LOFTER手帐文具发展办公室
【LOFTER文具控·免费测评...

【LOFTER文具控·免费测评Vol.4】kinbor“公主梦”手帐礼盒!

释放你的少女心吧!粉嫩的颜色+无处不在的Hello kitty有没有萌到你?本次测评产品是由“承包少女心”的大户kinbor带来的“公主梦”手帐套盒,包括礼盒及手提袋共计12件产品!


[测评产品]

“公主梦”手帐礼盒(共计12件产品)


[测评要求]

测评产品的整体质感、开箱体验以及纸笔胶带试用及对礼盒的再利用。


[测评名额]

2名


[测评申请方式]

转载或推荐本文即参加报名。


[测评申请时间]

8月15日-8月21日周日17:00

LOFTER会在截止日期后在本...

【LOFTER文具控·免费测评Vol.4】kinbor“公主梦”手帐礼盒!

释放你的少女心吧!粉嫩的颜色+无处不在的Hello kitty有没有萌到你?本次测评产品是由“承包少女心”的大户kinbor带来的“公主梦”手帐套盒,包括礼盒及手提袋共计12件产品!


[测评产品]

“公主梦”手帐礼盒(共计12件产品)


[测评要求]

测评产品的整体质感、开箱体验以及纸笔胶带试用及对礼盒的再利用。


[测评名额]

2名


[测评申请方式]

转载或推荐本文即参加报名。


[测评申请时间]

8月15日-8月21日周日17:00

LOFTER会在截止日期后在本文下方公布获得资格的用户,并私信通知。


[测评反馈]

请收到试用的用户在收到试用品次日开始三天内完成试用,并repo在LOFTER上,打上“kinbor手帐人生”、“少女心大作战”及“文具控测评报告”的标签。

将试用报告复制地址私信给主页君,主页君将无条件帮扩你的试用报告。

没有完成试用报告,无法申请下一次试用。


[申请试用成功的小诀窍]

试用福利会优先发放给LOFTER文具控达人用户以及曾经在LOFTER上发布过文具测评的用户哦。

想成为达人?请搜索“达人申请”标签,内含详细的申请攻略哦!


 

注:试用产品由出品方提供,如果喜欢,请点击 @kinbor 的主页进行购买。


—————————获得本期测评名额的是——————

 @yann阿央  @荞麦_ 

请在本周三(8月24日)之前将有效收件地址、收件人及联系电话私信给本主页哦~


W

《盗墓笔记之蛇母诡宴》影评

8.12更新:三叔专门给稻米准备的彩蛋已经放出啦❤ 想看戳这里


给一些一脸懵逼没看懂的胖友先补习一下:

1. 整部电影故事设定是糅合了《七星鲁王宫》《蛇沼鬼城》和《藏海花》,背景介绍来自三叔几个月前更新了三章的《王母鬼宴》,后者建议大家补一下
2. 不补也没有关系,我在这简单介绍一下(其实影片简介也有):在出发去长白山之前,明知此行凶险、担心有去无回的吴邪(现实)找到一个落魄作家(南派三叔饰),希望能够记录下他的一些故事,顺便把之前打了眼的笛子卖给作家,于是有了这篇《王母鬼宴》(盗笔电影叫《蛇母诡宴》)
3. 从片头我们就可以明确一点,这篇故事是吴邪...

8.12更新:三叔专门给稻米准备的彩蛋已经放出啦❤ 想看戳这里


给一些一脸懵逼没看懂的胖友先补习一下:

1. 整部电影故事设定是糅合了《七星鲁王宫》《蛇沼鬼城》和《藏海花》,背景介绍来自三叔几个月前更新了三章的《王母鬼宴》,后者建议大家补一下
2. 不补也没有关系,我在这简单介绍一下(其实影片简介也有):在出发去长白山之前,明知此行凶险、担心有去无回的吴邪(现实)找到一个落魄作家(南派三叔饰),希望能够记录下他的一些故事,顺便把之前打了眼的笛子卖给作家,于是有了这篇《王母鬼宴》(盗笔电影叫《蛇母诡宴》)
3. 从片头我们就可以明确一点,这篇故事是吴邪视角讲述给别人的、必然会带有主观性。为了不暴露、不影响他设下的局,故事必然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人可能是这些人,事情可能是这些事情,但是细节会有变化。
4. 电影里也有很多细节佐证了第3点,比如钟表的时间、评弹的唱词、电影人物与原著看似矛盾的性格和命运(后面我会展开)
明确了这4点我们就可以愉快的剥析电影中的伏笔和呼应了(.ω.)

————下方大量剧透预警————
「→」表示「对应原著设定」或「呼应结尾」,打※后面会着重讲

细节&伏笔1:电影开头小哥弯弓射大雕(裘德考)站的雕像→《藏海花》中的阎王骑尸像,后来被裘德考搬他的基地去了。
细节&伏笔2:雪山高处喇嘛庙中垂暮的老喇嘛对年轻的裘德考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blablabla”→结尾垂暮的裘德考被吴邪说服
细节&伏笔3:※油画梗:开头吴邪(现实)见落魄作家、吴三省和吴邪(故事)拆钥匙身后的背景墙、高潮时吴邪(故事)骑飞轮伸手搭救张起灵、结尾的画面闪回,一共出现了至少四次。
细节&伏笔4:吴邪(现实)玩的扑克牌、西藏天授诗人张起灵(吴邪讲的故事中小哥的身份)接受传承时身上瞬间显形的麒麟纹身→原著中作为引向张家古楼地图的麒麟纹身。
细节&伏笔5:天授诗人接受记忆传承会迷失本我记忆、张起灵对传自九门黑背老六的黑金古刀的用法(可拆出刀鞘可旋转)似曾相识→原著张家人长寿的副作用失魂症。这里就相当于解释了影版小哥辣眼的肤色和造型。「友情提示:千万别进去晚了错过开场十分钟,此处武打非常帅,发丘双指不探洞、断刀也是非常吊。」
细节&伏笔6:吴邪(现实)玩得扑克牌的张数、铁面生留下来的铜版数量、还有「张起灵」三个字的笔画数(这个稍微牵强)都是24
细节&伏笔7:※时钟梗:吴邪(现实)与作家讲述故事的时间、吴邪出生的时间、故事中的时间,都是在下午五点
细节&伏笔8:与现代社会脱节的天授诗人坐在楼顶喝啤酒→原著小哥与世间的脱离感
细节&伏笔9:塔木陀和狐狸脸、给蛇母修蛇母陵的铁面生→给鲁殇王修墓的铁面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ω.)
细节&伏笔10:吴邪(故事)童年回忆中出现的童花头绿马褂、小皮鞋白丝袜的孩子→原著中的“青梅”竹马小花【注:角色命运更改】
细节&伏笔11:※评弹梗:九门葬礼、片尾闪回一共出现两次,两段唱词拼起来是完整版,官方证实名字叫《淡化》→吴邪(故事)脖子上从小戴到大的、正面刻着「九门」背面刻着「淡化」的铜钱
细节&伏笔12:路上坐车看枪口试探对方的吴邪(故事)、终于愿意搭理人的张起灵 【注:角色性格更改】
细节&伏笔13:下斗时充当先锋开门、最后为救队友英勇牺牲的大奎,老老实实退居二线、最后安全离开的潘子【注:角色性格、命运更改】
细节&伏笔14:※幻境梗:宿命遗音众人在幻境中看到的意象
细节&伏笔15:开始只问“how much”、结尾说要问“right or wrong”的阿宁,随行作为翻译、混战开口要枪、后来被掉落的瓦罐套头的并不胖的胖子【注:角色性格/命运更改】
细节&伏笔16:一曲喝退百万尸蟞、童年回忆中能招蜂引蝶的吴邪(故事)→忽悠落魄作家买笛子
细节&伏笔17:阿忠→《七星鲁王宫》中卡住尸洞退路的黄牛,蛋蛋→对没错就是那只驴蛋蛋´_>`
细节&伏笔18:整部电影菜鸟吴邪(故事)下斗开了挂一样的发挥【注:角色命运更改】
细节&伏笔19:片尾裘德考回心转意、放弃追求蛇母的长生之道【注:角色性格更改(存疑)】

像是吓了一跳又被塞了一嘴糖的捂嘴巴梗啊、阿宁借鉴张起灵招式勇斗粽子啊、车牌号重排就是15817啊,这些有趣的小细节我就不一一写了,还是建议大家去电影院感受一下(.ω.)


大体就是这些,下面着重解释一下【角色性格/命运更改】部分:

※油画梗:油画的名字叫《创造亚当》,画面左侧是亚当、右侧是被众神环绕的上帝,两人伸手遥遥相望。结合着片尾画面闪回时吴邪和张起灵的站位,不难看出吴邪想要拯救张起灵的期愿,还有导演说过的“一个走上神坛、一个走下神坛,两人在人间相遇”。

※时钟梗:两层意思,一是《蛇母诡宴》所有的经历都是虚构的、象征现实世界的钟表时间根本没有向前走,二是一切波折都是从吴邪出生起就注定了的、命运。从这里我理解了这部电影的英文名为什么叫做Time Raiders

※评弹梗:《淡化》唱词完整版:
浮生若梦梦浮生,假作真时真亦假。
人生如镜镜映人,但愿是影避凡尘。
花开花落为常道,镜花水月不需寻。
世事岂能尽如意,去留秋叶卷雪纷。
回首空门圣灵起,本是无邪带点真。

这段本身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比如布景里常出现的镜子,张起灵试刀时忽然伫身凝视落叶,张起灵从雪山来、吴邪(现实)要去长白山完成最后一件事,还有「回首空门圣灵起」倒过来就是「起灵圣门空回首」。

※幻境梗:三叔在幻境中听到的那声“吴三省”和白衣长发女尸,其实暗指在海底墓里禁婆化、他这么多年始终放不下的陈文锦。潘子看见成排的手持弓弩、手染鲜血的木俑向他逼近,暗示着现实中潘子曾经军人的身份、还有杀人的经历。大奎在幻境中看到象征勇气的狮子,实际暗讽了故事外现实中懦弱的自我。吴邪(故事)在幻境中看到了藏袍面具人,这个人的身份和象征应该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角色性格、命运的改变:
开头就已经阐述过,这是吴邪(现实)的阐述、主观意味很浓。此时的吴邪(现实)已经而立,这些年的经历是他成长的契机也是他的心魔。所以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执念和愿景:第一次下斗直面死亡、还差点被拉垫背,大奎的死对吴邪的影响绝对不会轻易消弭,所以吴邪(现实)在他讲的故事里给了大奎一个忠义的结局;作为三叔左膀右臂的潘子始终冲在最前、趟雷挡枪,最后为了救吴邪(现实)而死,故事里吴邪通过让潘子退居二线、最终得以保全性命;《蛇沼鬼城》里阿宁的死不止让吴邪、更让很多读者都甚为震惊,所以在吴邪的故事里他希望阿宁能分善恶、不至于最后香消玉殒。
裘德考的转变我打了个问号,因为结局裘德考得态度其实可以有三种理解:一是吴邪在故事里让他也能迷途知返、给了一个好结局,二是对前面老喇嘛的话的呼应(见细节&伏笔2),三是因为他看到蛇母的长生是不完善的、病态的长生,所以放弃了样本、顺便卖了吴邪一个顺水人情。

原著中铁三角之一的胖子本是个洒脱快意之人、却因为吴邪和张起灵入局,帮了吴邪(现实)太多、甚至差点丧命。可以说,没有胖子的帮助和支持、吴邪很可能撑不下去,尤其吴邪还间接害死了胖子心爱的姑娘云彩,所以吴邪对胖子一直心怀愧疚、希望他能及早抽身,找个姑娘、安度下半生,所以故事里安排胖子带着钥匙、最先离开,却私心保留了胖子那句最戳心窝子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对于小哥,吴邪(现实)一直存着对他拒人千里之外的不满、没能更早认识他的遗憾,所以吴邪叙述给外人的故事里,张起灵会笑、会倾诉、会回应,但是仍旧保留了斗里遇险能救则救的英雄成份。故事最后张起灵独自留在祭台,也是暗合着现实中独自守门十年。
吴邪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在故事里把自己强化,让菜鸟时期的自己有了《沙海》中的身手,还加了点魔笛特效 

但是其实,吴邪(现实)知道这些故事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从幻境梗就能看出来),再怎么更改剧本、命运也已经铸就。但是他已经开始反击、掌握主动权,这就是一个好的趋势。
整部电影投射出吴邪各个时期的状态,它们在虚构的时空中交叠、最终在镜子的反射中达到统一。人一生有三个阶段:“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雨村里的吴邪已经达到了最后与自我的妥协,相信电影中的吴邪(现实)也会很快脱离苦海。
——————
最后的最后,作为一个至少八年的稻米,我想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从当年的NP Fans Club到新浪微博,从黑子们口中所谓的“商人徐磊”到季播剧撕逼,这些年,一路走来聚散离合,被诱导过也迷茫过,最终我还是相信这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跟风黑一把盗墓笔记成了政治正确了,一些人争先恐后丑态毕露,还有一些人毫无主见诓论客观。想要好好沟通,对方只会捂紧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说的就是天理”的样子,时间一久也就放弃了。甚至「看在曾经一同喜欢过这部作品的面子上,不要回踩」也已经是奢望。

人的缘分总会尽的,种种差异不过是加速了这一过程,我早已看开,相信三叔亦如是。


电影里这些细节伏笔我第一遍就发现了七七八八,正是因为开头有铺垫、后续有回应,除了快餐文化的娱乐性、看电影才有了更多趣味和深意。

而正因为有这些铺垫在,那些连电影都没看过的“白嫖”无脑喷、披皮黑所谓的“甩锅”、“洗白”才站不住脚。


至于喷恶意麦麸的,如果为了救人拉手都算卖腐的话,大概把两位主演的脸换成兄贵他们才不会看人基´_>`


有人说“看个电影还要做阅读理解,我就想不带脑子看明白”,我只能说,您愿意不带脑子出门,那我还真没办法,只能提醒您一句:过马路的时候还是要记得抬头瞅眼红绿灯的,不要给交警、正常驾驶的司机还有环卫工人添麻烦——毕竟“肝脑涂地”还挺不好收拾。


普通观众也不必担心看不懂,正如三叔所说“笑一笑、吓一跳”,放轻松、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观影,你会收获一次险象环生的冒险。


而对于愿意走进影院的原著粉,电影前半部分草灰蛇线、千里伏行,叙事节奏是很明显的三叔风格,还能沉下心来的人自然可以发现,那是多年前一个作者对他的读者跨越时空的问候。

T_theresa

三评——纯瓶邪向·扶我起来我还能再吸一口

**我以为三刷就能让我脱瘾

**然而这真的是我以为……

**看了一些其他的影评,感觉自己并不孤独,于是就放弃深扒,坐等真正的分析帝

**我要扒糖,全程夹带私货,不喜就喷,但请下手轻点

**姜糖,辣得很,黏牙,有时候还卡喉咙,指不定里头还掺了点毒药和刀片


——A TRUE HERO.

——ALONE.

——WRONG.

【这个故事存在记忆里,但是它是真实的记忆还是虚幻的故事?——猜再多也没有用,因为讲故事的人是吴邪,笔者只不过是记录而已。】


看过我之前的两篇瞎几把影评,或者看过目前一些中肯的解惑向影评,想必对于这部电影的背景已经没有疑问了。但是为...

**我以为三刷就能让我脱瘾

**然而这真的是我以为……

**看了一些其他的影评,感觉自己并不孤独,于是就放弃深扒,坐等真正的分析帝

**我要扒糖,全程夹带私货,不喜就喷,但请下手轻点

**姜糖,辣得很,黏牙,有时候还卡喉咙,指不定里头还掺了点毒药和刀片

 

——A TRUE HERO.

——ALONE.

——WRONG.

【这个故事存在记忆里,但是它是真实的记忆还是虚幻的故事?——猜再多也没有用,因为讲故事的人是吴邪,笔者只不过是记录而已。】

 

看过我之前的两篇瞎几把影评,或者看过目前一些中肯的解惑向影评,想必对于这部电影的背景已经没有疑问了。但是为了叙述清晰连贯,我在这里再说一次。

 

这部电影,是沙海后的吴邪,在启程准备赴十年之约之前,希望能够将他的经历留传下来,于是找了一位落魄了许久的作家来做个记录。如果对此话存疑,请自行搜索《无名故事·王母鬼宴》。也就是说,这个故事是沙海邪说出来的。

 

然后我来扒糖。

有人肯定要呿我了,因为这电影里头的瓶邪因素明显得几乎有些尴尬,还用我来扒?那我只能说,我就爱扒,谢谢。

影片一开头是老张的格斗专场,我必须要说一说,因为我是个攻控+闷油瓶后爹(是不是看不太出来啊……)。在原著小说中,我们都对张起灵的个人能力有一定的了解和想象,比如他的麒麟血,他两腿一夹腰一扭就断了海猴子的脖子,他能单手轻松使用吴邪双手才能拿得动的黑金古刀,他能用两根手指从严实的古墓门墙上抽出砖块。但是这些文字描写,亦或是根据文字脑补出来的画面,总还是不够直观。而电影则完美解决了这一问题。片中,老张两根手指一夹,雇佣兵的精钢小刀就折了,一拳打出去,碗口粗的木柱子拦腰而断,一脚踹出去,木头能把两个成年外国男人直接撞退好几米,甚至成抛物线状(横向动力很大,这个道理理科生应该都懂吧)摔下悬崖,直接连带着拖出了另一头扎在岩石里用于固定的木桩,帐篷顶的帐幕都被拖飞出去(藏族帐篷的帐幕是用牛羊毛织成的,很厚实,分量绝对不轻)。在后面的拔刀情节时,也有一些表现。单手扔刀上天就不说了,潘子与他对打,一口气连捶他胸口好几拳,音效居然是“砰砰砰”,感觉都不是打在人肉上的……我的妈呀,是胸口带了护心镜吗?老张握着刀站在那里,不光是脚下纹丝不动,连被捶的上半身都没有丝毫动弹。正是直观表现出了“吴邪<<……<<胖子~潘子<花爷<黑爷<<老张”这一武力排序式(这个式子不是我原创,似乎是很久远了)。我觉得导演(也可能有三叔)安排这些细节的意思是,张起灵就是这样牛逼的,大家意思意思感受一下……

至于我为什么要在扒糖之前说这个,因为,先把攻君有多牛逼指出来不是很萌吗?!

然后说吴邪。啊!天啦!这位鹿晗饰演的吴邪真的可爱到爆炸!从脸蛋到声音无一不萌!我必须强调,本人不是鹿晗的粉丝,我在此之前甚至不认识他,光看剧照还觉得有点清秀过了头=  =然后在片中,有一个吴邪的特质,表现得极度完美了,真的,毫不夸张。这个特质的名字叫做【脑回路非人】。不是一个正常人类应有的思维方式。我曾经说过,盗墓笔记中看起来就只有主角吴邪一个普通人,但其实不是,他才是真正特殊的非凡人,因为他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欲望膨胀的方向非常奇异。人类是靠着各种欲望才能生存下去的生物,食欲贪欲性欲,如此种种,源于求生欲。而吴邪身上最重的欲望是什么?我个人认为,是求知欲。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欲望,使人充实,亦能致人癫狂。咳……有点跑偏,咱们不说这么沉重的事儿了,总之,吴邪是个很神奇的人,萌萌哒(两个锤子就能骗住)!

 

说完攻受,就来分点扒糖吧。

1

Wu’s gallery。吴家画廊。

这个点我要深扒,因为这是一个现实存在的点,而不是吴邪瞎扯的故事里的。在《王母鬼宴》中有描写,吴邪当时是以画廊为幌子,在里头放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钟表,将一些小件的明器藏在钟表里。

画廊、明器、钟表,我认为这三个事物都有其背后的含义。画廊通常是用来展示画作的,而画作则通常是表达了某种思想感情或记录了某种事件经历。明器则是物质财富。钟表不用说了,代表时间。所以我认为这三者分别代表了记忆、资源、时间,这三种东西合在一起,容不得不让我多想。沙海中,吴邪可谓为了获取情报线索不择手段(记忆),想尽办法积攒人脉扩张势力积累财富(资源),不间断实行自己的庞大计划以争分夺秒(时间),而做这些是为了什么目的?我曾以为他是为了斩断命运枷锁,也就是所谓的“人活着就要争口气”。但在后来的《钓王》短篇中,吴邪借由感慨雷本昌寻找儿子尸体二十年的毅力,说了这样一段:“我只经历了十年,唯有佩服他,多让他喝点热水。我懂得寻找一个人的感觉,以前觉得自己的执着天下第一,如今看到了花二十年寻找尸体的人,才明白这种执着,是人之使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还需要继续明说?

再比如吴邪在出场时做的拼图,正是闷油瓶的纹身图案,他慢慢地,一块一块地拼凑,我觉得这就是他用十年时间不断深入了解闷油瓶的一个缩影。

而画廊中最为显眼的一幅画,就是《上帝创造亚当》,这幅画中神向着自己最为钟爱的造物(路西菲尔粉别揍我=  =路西和亚当一前一后……)伸出手,是恩赐,也是拯救。我在一评就说过这幅画很有深意,在瓶邪二人之间,如果只看《盗墓笔记》,那么两个人谁是父神谁是亚当还算明显,但是经过《藏海花》《沙海》后,谁是父谁是亚当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了。

 

2

闷氏新撩技。

虽然知道闷油瓶和吴邪初遇时,故意用刀弄掉小吴的铜钱是有正经原因的,但是正经原因只有老张自己心里清楚,吴邪根本不清楚好吗?!所以在吴邪看来,这肯定就是撩。

那么既然老张先出手撩了,吴邪会甘于落后,甘于让自己处于被动?

 

3

吴邪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他爷爷教过他,做事情要主动。

因此在去往塔木陀的途中,吴邪就开始花式撩瓶。虽然很多人觉得这一段很雷很尴尬,但是我觉得这种尴尬是缘于小吴撩技不行,生涩得很。他先是卖弄了一下自己的学识,什么照镜子心理学啊尼古拉斯赵四啊,过时了一两年的韩剧台词把闷油瓶吓得赶紧喝了一口啤酒记住味道。然后又用拉开了保险的枪口对着自己,试探闷油瓶是否真的冷漠。最后当然是被他得逞了。老闷从听见枪上膛的声音开始,注意力就放在了吴邪身上,最后看到鸡贼的吴邪炫耀一般抛动手上的子弹,眼中明显有了笑意。于是闷油瓶终于开始回应吴邪的搭讪(没错就是搭讪,强行聊天的那种),说出了“天授唱诗人”这个藏语词汇。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去之前的记忆。

——能治吗?!(重点找得很对啊吴邪!)

 

4

吴邪被三叔骗着锁在了车上。

这个情节拍摄时,镜头不止一次转向闷油瓶,特写他的表情。从吴三省说让吴邪上车拿锤子时,老张的表情就有些怪怪的,吴三省对着潘子他们使眼色锁门,老张的眼神又有些意味深长。我个人觉得就这个细节而言,井柏然表现得很不错了。这个地方很明显是老张事先也不知道吴三省不打算带吴邪进去,但是突然知道之后,也默认了吴三省的做法,他的眼神奇怪,很有可能是在腹诽(我觉得老张也有可能会干腹诽别人的事)吴邪太过好骗……

吴邪悄悄叫住闷油瓶,要他帮自己,而闷油瓶十分耿直地拒绝了他,用的理由是“安全”(此处应有笔记)。

 

5

关于吴邪与闷油瓶的重逢。

这个片段应该是源于原著的格尔木疗养院。同样是吴邪一个人战战兢兢的探索,同样是黑暗中突然伸出的一只手,同样是被死死控制着不许动弹。但我在这里又注意到,闷油瓶是隐藏在排列整齐的盔甲阵列中,这让我想到了云顶天宫中老闷曾换上盔甲混入阴兵队伍。当然,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这些又是分析了,我要的是扒糖。

吴邪跟闷油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问得好,说明什么?说明吴邪心中对闷油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会失忆。老张被问得莫名其妙,真的,加上那个肤色,真的是黑人问号脸,他回答说吴邪。吴邪笑了,然后用藏语说出“天授唱诗人”一词。然后老张居然也笑了。好了,那么问题来了,老张在这里为什么要笑?因为吴邪这一举动,正是证明了一件事,他记住了老张,并深刻记得他会失忆这件事。两人正式结下情谊,吴邪拿着相机,拍下了闷油瓶的笑脸。

吴邪说,失忆并不可怕,他可以帮闷油瓶用相机把记忆记录下来。这是什么?这是一记暴击,攻击力十分厉害,厉害到何种程度?后面慢慢体会。

 

6

迎宾殿。

哎呀这里真的是一片血红,我感觉自己的3D眼镜自带了粉色滤镜。全是细节,全是戳爆我萌点的小细节,其甜度我认为比后面的地陷那段还要高!

首先一个就是同框,老张首先保证了吴邪总是处于他的视线范围内,然后就是点灯,其他人都是看着精巧的机关设置,对着吴邪赞不绝口,而老张,因为镜头的原因所以并不能确定,但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在很早的时间开始,就一直盯着吴邪。吴邪佯装若无其事走回闷油瓶身边,还耍帅地拨了一下刘海。

啊,高能就来了。老张说:“记录下来?”吴邪连忙拿起相机:“啊,记录下来。”这里老张的语气,简直了。

而后其他人都去摸宝贝,吴邪就开始搞参观,而老张呢,他是先看着吴邪去了,没什么问题,才开始自己到处看。吴邪可真是个熊孩子啊,这墓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有不好的东西,就要用手去碰,他不中招谁中招啊……

破幻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主要是破幻后,吴邪维护老张这里,哎哟呵呵,看看吴三省和老张对峙的时间有多久吧,这两个人眼神交汇中各自传达了些什么意思呢?嗯……恋爱脑一下,大概是关于养了多年的自家白菜与外头跑来的猪的事情吧=  =(其实不是啦,是跟老张的身份与吴三省的伪装有关,我就不分析了,大家应该都知道的)

接着就是连环高能。众人被困螺旋大砍刀阵时,老张第一反应是把吴邪和吴三省护住了,你可以说这是因为这两个人刚好在老张旁边,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两个人为什么在老张旁边。要知道吴邪之前一直都走在队伍靠后的位置,因为靠后更加安全,走在前面的人是趟雷的。而在老张自己跑脱,转身准备去救人时,他停住了。这就有意思了,因为他停住是看见了吴邪在坟头蹦迪,发现这小子用这么个雷人的办法使自己脱离了险境。我要说有意思,是因为这个情节算得上不合理。吴邪此时是距离闷油瓶最远的一个人,如果他要救人,最先应该是拉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两个人,看准时机一扯就能救出来。但是不是,他第一时间停住,是因为他第一时间就将视线穿过众人,直接看向了离他最远的吴邪。他一直看着吴邪,总是看着吴邪,眼神里有些惊诧,也有些好笑,就好像是被吴邪的无厘头打败了,就好像一个冰山总裁终于被自己的逗比小秘书惹得无奈发笑。而在众人都滚出刀阵时,老张第一时间俯身,将吴邪拦腰扶抱起来(这里几乎是抱起来的,为了避免太过恋爱脑,我还是加了一个扶字)。可以认为他这么做,是因为吴邪体力不支了,需要人帮忙扶一下,但是这么解释真的很牵强,因为有比吴邪体力更透支的人存在,甚至还有个人(看不清,很混乱)受了小伤。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闷油瓶的这个举动都是偏心的,一个大写的双标boy,此时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至于在躲箭时,老张第一时间搂着吴邪躲避,把他挡在自己身后的细节就更不用多说了。棺材边有个小台子,吴邪半趴在台子上,半趴在老张背上,啊,对比跟潘子说害怕却被直接嫌弃的蛋蛋,吴邪可真是幸福啊。

 

7

虿盆。

吴三省等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噗/啊/哎哟/摔死我了/好痛!”

老张:“…………………………咚。”

吴邪:“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诶?”

自行体会。

当尸蹩出现时,镜头转向吴邪等人,老张第一时间把吴邪拉到了自己身后。而在上铁架子后,老张也是一直看着吴邪的,当然吴邪也看着老张(我妹都在这里吐槽他们两个这时候还要对视,神他妈对视)。当吴邪不小心掉下架子,老张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真的,那种特别特别着急的感觉(这里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我看见吴三省手上的枪口是对准了吴邪的)。而吴邪肯定也是能够感觉到那种灼人视线的吧,他在吹箫吹到一半的时候,抬眼看过去,比了个OK的手势。从当时的角度来分析,他这个手势应该是比给老张看的。哎哟,真甜。[冷漠]

至于与阿宁再次冲突,吴邪和闷油瓶找门,吴邪拿出小铲子(我靠真的小,铲面还没有他脸大,能挖个屁的洞啊),闷油瓶的表情都凝滞了一秒。至少凝滞了一秒。然后才说出自己有更好的办法。他呆滞是因为被吴邪搞得无语?还是被吴邪萌得短暂晕厥?当然也不能排除既无语又晕厥的可能性。

 

8

令人尴尬的地陷。

这一段对话,相当的矫情,相当的尴尬,相当的基腐,但是这种对话并不是头一次出现在瓶邪之间。在原著中,最矫情的一次瓶邪对话,当属塔木陀定主卓玛帐篷外那一段,堪称官方逼死同人的典范。尔后还有“还好,我没有害死你”、“我不相信你,吴邪,带我回家”、“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诸如此类。由此可见,玩儿浪漫老张可是很有一手的,他说起矫情话来,可以比谁都恶心,而且他还能面不改色,十分从容。这段对话其实是很多原著经典对话的缩影。

而闷油瓶最终没有成功拉住吴邪的手,眼睁睁看着他摔了下去(此处做好笔记)。

 

9

生化人实验室。

这里的重点是,闷油瓶与吴邪出现的时间差。在地陷时,老张只是向吴邪伸出手,可以得知他身上没有绳子一类的工具,如果他是选择了吴三省的道路(拦着几块巨石,但并没有完全堵死,以老张的能力跳过地陷大坑也不难),那么最终不会出现在生化实验室,而是会出现在电影最后吴三省他们出现的另一条通道上。他和吴邪之间仅仅只隔了几分钟,由此可以想象他从坑边下到最底下,用了多么快的速度,且手边没有绳索类的辅助工具。他多半是徒手攀跳下来。跳坑,又见跳坑,老张为了吴邪跳过的坑真是数也数不清,盗八里头三十米的雪坑也是这么说跳就跳的。

 

10

与阿宁合作。

这一段吴邪确实是吃醋了。我说的是确实,因为这里也应该是对应了原著中塔木陀的情节。手边有书的可以翻翻看,吴邪刚知道闷油瓶是跟阿宁的队伍在一起时,那种反应,那些心理活动,比电影里表现出来的那一个小小的噘嘴动作要露骨多了。

 

11

Boss战。

吴邪一直在后面盯着,老张后背受伤时,他可着急了,老张占了上风,他高兴得蹦起来。额,我以前也不过是YY过这种场面,没想到真的表现出来,还挺尴尬的。我要是闷油瓶,我肯定hin尴尬。

 

12

梦醒。

电影中闷油瓶对吴邪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后悔没有亲手把你锁在车上”。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瓶邪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而且闷油瓶还说出了“回忆不是最重要的,想象才是”这种话,按道理来说,他接着说出后悔没把吴邪锁上的话,是很矛盾的。

再仔细一想,他之前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突然就不笑了,戛然而止?参照之前我提示要做好笔记的点,可以发现此时老张的后悔是有铺垫的,他经历了一次对于吴邪身处险境的无能为力,于是就感到了后悔。

我说这一段是梦醒,就是此处是一个臆想与实际的交界点,圆满的想象和残酷的现实在这里突然分歧,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冷下脸说后悔,这种陡变也是让吴邪反应不及被一脚踹下去的原因之一。

吴邪的坠落,既是他被闷油瓶踹下大风车的坠落,也是他从圆满的梦境中脱离的坠落。

 

 

闷油瓶一切的不合理,脱离原著的人设,都是因为吴邪构造了一个他所希望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中保留下来的闷油瓶真正的特质,一个是高武力值,一个是双重标准。这是吴邪第一视角看到的东西,在他的经历和认知中,闷油瓶对待他就是区别于其他人的,吴邪的认知中,他在闷油瓶心中的地位也是有别于他人的,也因此在这个瞎编乱造一真九假的故事里,闷油瓶才总是偏心于他。

在吴邪构造的故事中,很多人都有了比较好的结局,确认死亡的大奎、蛋蛋、老头、阿忠,都是曾经对吴邪有过威胁产生过恶意的人(或动物),阿宁潘子三叔胖子甚至裘德考,都得以全身而退。而唯独张起灵,即使是在他的臆想中,也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结局。我想可能是吴邪就算是想象,也无法想出一个能够将闷油瓶从泥沼中拯救出来的办法,他可能是无法想象闷油瓶会不去拯救世界。沙海邪是已经深入了解过闷油瓶过去的人,所以他构想中的闷油瓶,最后也依旧会为了“拯救世界”而走上一条终点不知是否就是死亡的道路,因为在他的心中,闷油瓶就是这么一个人,哪怕他学会开怀大笑。

 

唉……总而言之吧,我发自真心想去看第四遍。

 

#结尾附上前两篇:

盗笔电影——这口毒·我吸了

二刷——真亦假时假作真

#

T_theresa

二刷——真亦假时假作真

**二刷确实解了一些惑,但并不是全部,有些点还是要三刷才行,看来我这个侥幸心理是抱不成了

**越看越觉得三叔作为一个编剧,不适合拍商业片,倒适合拍文艺意识流

**啊……看不了瓶邪肉文了现在,一看就是两个演员在肉搏……我中了毒了

**微博上有人建议我发去豆瓣,可是我没有豆瓣号呀,不会玩,豆瓣太高级了,我这种屁民不敢去


【【【【如果真的看过全书,且翻来覆去看过,就不会觉得电影情节不靠谱。它有不严谨,但绝不是所谓的同人电影。】】】】


我必须为三叔说一句话,那就是,作为原作者,他所写出来的所有故事,都不可能存在OOC。不是OOC,而是人物形象的扩充、圆满。...

**二刷确实解了一些惑,但并不是全部,有些点还是要三刷才行,看来我这个侥幸心理是抱不成了

**越看越觉得三叔作为一个编剧,不适合拍商业片,倒适合拍文艺意识流

**啊……看不了瓶邪肉文了现在,一看就是两个演员在肉搏……我中了毒了

**微博上有人建议我发去豆瓣,可是我没有豆瓣号呀,不会玩,豆瓣太高级了,我这种屁民不敢去

 

【【【【如果真的看过全书,且翻来覆去看过,就不会觉得电影情节不靠谱。它有不严谨,但绝不是所谓的同人电影。】】】】

 

我必须为三叔说一句话,那就是,作为原作者,他所写出来的所有故事,都不可能存在OOC。不是OOC,而是人物形象的扩充、圆满。

 

1

满是钟表的房间,吴邪,作家。

吴邪口述,作家记录。此处有两个非常非常牛逼的小细节,一评未写明,因为我觉得大家都会发现,结果我并没有看到有人说到(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看的影评少了,其实是有人点出来过的)。

第一点是吴邪阻止了作家帮自己摆好最后一块拼图。没有必要吧,因为是最后一块,所以不可能会出错,为什么不让帮忙呢?

第二就是,吴邪以一个非常奇怪而且具体的要求,让作家拉开窗帘——“第三个窗帘,拉到一半。”这样的表达方式,在日常生活中是很少存在的,一般人都会说,请帮我把窗帘拉开/拉大一点/拉一点点。那么这里为什么会用这样一句台词呢?

因为这个人已经是邪帝,沙海过后的吴邪了。沙海中的吴邪,要将每个步骤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是万无一失的最后一步。他的要求总是非常细致,因为他的计划枝节庞大,不允许他出任何微末差错,因此他会养成在下达命令时,要求非常精准细致的习惯。

这细节一出来,我就已经心醉了。果然不愧是南派三叔。

 

2

我认为开场时,老闷是处于无记忆状态的,因为他路过镜子,看了很久,我有理由将老张照镜子这个动作作为他处于失忆状态的证据,原因出自原著小说。值得思考的是,他当时坐在玛尼堆前,闭着眼,直到被刀子碰到脸颊才开始皱眉。玛尼堆在藏族中,是承载人的感情、希望、祈愿。张起灵坐在玛尼堆前,闭目,是不是在思考什么(比如我从哪里来我是不是真的存在啥的=  =),又或者这个时间点是否就是,他刚送了白玛妈妈做完人生的最后一次慈悲施舍(肉身天葬)?张起灵去过几次西藏呢,他去那里,做了些什么事,大家(书粉)应该都是知道的,我觉得说到这里就够了。

然后是康巴落的长老,在老闷进来的时候,直接称呼他为“张起灵”,重点啊,同志们,张起灵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个称号,代表着的,是沉重到可怕的责任。我觉得此时失忆状态下的老闷,肯定就是被这钥匙般的三个字打开了一部分记忆备份。接下来,长老用藏语(是藏语吧?听着不是英语)要求张起灵“发下法愿”。我回来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资料,并没有关于“法愿”这个词的解释,但是在藏传佛教中,有个“发愿”。

【发愿】一词取自百度百科的解释如下:佛教语。谓普度众生的广大愿心。后亦泛指许下愿心。发起誓愿之意。又作发大愿、发愿心、发志愿、发无上愿。总指发求佛果菩提之心(菩提心);别指完成净土,以救济众生之心(即誓愿)。盖菩萨所发之愿,有总愿、别愿、净土成佛愿、秽土成佛愿等,种类甚多。于净土宗,誓愿往生净土者发遣自己修善,此发愿往生之心,称为回向发愿心。唐代善导于观经疏玄义分解释六字名号(南无阿弥陀佛),称南无有发愿回向之意。亲鸾谓此乃阿弥陀佛发救度众生之愿,而为众生得救之因;或解作遵行释迦、弥陀二尊之发遣招唤,而欲生于净土之心。

看着有些复杂的样子,但我换个说法吧,相当于现在修仙题材的网文中,发心魔誓说要拯救世界。这样子解释是不是直观多了?这样的誓言说出去,要么完成,要么死,所以是死也要完成的。

但是长老又说,没有时间了。等会儿?裘德考的头发都还是黑的哦?不是离最后蛇母出世还有几十年吗?这么着急?

然后就是藏传佛教的供奉仪式。有人笑说是火锅烫肥油瓶,真的还挺像的。但是不是,我看了第二遍,特意注意了一下(第一次看得太粗怕不确定),锅里煮了一块石头。石头,又见石头。在盗笔的世界中,有许多具有神奇功效的石头,这里的用作烟熏供奉(藏传佛教的一种仪式)的,肯定也是具有特殊功用的石头。路人可以看做这是后来老张能够在刷boss时发威的一个铺垫,但是原著粉们知道,老张的血不是这样来的,他根本就是生下来就自带的。那此处为什么要特意这样表现?一个原因,照顾不明真相的路人,第二个原因,我说出口我就觉得心痛。

这是老张曾经经历过的磨炼的缩影。一方面,他立于山巅,在天光日幕中状似意气风发的舞拳,一方面,他被锁拷在一个逼厌的陋室里,在一群人充满期望渴望希望的目光中受尽折磨。如此麒麟现世,重担加身。

粗看是雷点,但是回想一下,全是痛。

然后就是我自己的脑补了,我认为因为长老很着急(也许是他记错日子了),接下来老张应该是去过了蛇母陵一次的,对,就是在裘德考头发还黑着的时间点,就是开场打斗接下来的时间点。为什么我这么说?因为书粉们应该都知道,盗笔中不止一个地方,是老张走过两遍或以上的,西沙不用说了,鲁王宫里就出现过他自己做的记号。而且电影中有个镜头,在最后蛇母出现的圆台上连接着四条通道,唯独吴邪他们走的那条是断掉的,由于裘德考的高科技援助,我们可以确定吴邪的那条才是主路。好了,问题来了,为什么这条主路会断掉?我大胆猜测,是不是老张当时进来看过后,发现时间未到,蛇母没有复生,他对着空气无劲可使,于是断掉了主路,为防止蛇母出来制造出障碍。至于为什么老张进去过一次,蛇母陵还是好好的,这个问题其实要问吴邪。为什么吴邪去了哪里,哪里就要完蛋。

然后回到电影的真实情节。我又认为,现代这个时间点上,老张正处于再次失忆的状态。他娘的,这小子在整部电影中,没有失忆的时间应该是他当鬼面人吓吴邪的那一小段,其他时候应该都是失忆的=  =他先是因为某种原因,在杭州暂住(在原著中是陈皮阿四派他去的吧似乎),看到了视频中的吴邪以及狐脸机关匣。这二者都恰好是他记忆中有相当分量的事物,让他隐约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去了吴家堂口,遇上黑金拔刀大赛,摸到自己好不容易刷出来的玄晶打造的橙武,于是又想起了一些。不要以为老闷摸刀摸半天是装逼,他其实是根本没有如何使用这把龙脊背的方法,摸着刀背了慢慢才想起来,老人家记忆着实不好,复盘速度也慢,才把后面等着摸摸龙脊背的大奎惹火了。

然后与吴邪初遇。天啊我肤浅,我恋爱脑,我道歉!老张眼力如何,我不多说你不多想大家都懂的。他肯定是看见了吴邪脖子上的铜钱,觉得眼熟,于是把它割下来,用手摸着确认了一下,由此又恢复了一些记忆。铜钱的事等下说。虽然看上去很像是新的张氏撩邪招式,不过并没有那么简单。

全片中,老张的记忆基本都处于下线状态,所以他的情绪应该是相当外露的。他笑,因为他想笑,他还没有那些压抑得他连笑都笑不出来的记忆,所以他能笑到露出十六颗牙,发出杠铃般的笑声。这同样也是吴邪希望的——

 

3

我为什么要在上一段好像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转到下一点?因为这两段其实是连着的,但是2实在太长,我看着烦,就分开了(其实不是)。

这里我重新提一下,这篇影评的标题为《真亦假时假作真》。我为什么用这个题目,因为这个电影中的故事,【全是假的,是瞎编的,是沙海邪蛇毒发作duang出来。】

沙海邪了解老张的过去,但他不说。什么张家啊青铜门,都不存在。没有什么麒麟宝血,驱虫靠的是他吴邪的吹箫绝技。哪儿有什么族长,什么青铜母铃,什么被带下血池放血,没有没有统统都没有。张起灵就只是被从石头中烤出来的烟子熏了熏,所以有了纹身,血液里有了点奇效而已。这个闷油瓶,根本没有那么牛逼,最后还是吴邪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救出来的。

吴邪这么说了,那么作家肯定就这么写。如果认为这一段是我乱说,我也不怕,我有靠山。

证据之一,唱词。开头和结尾都有一个大美女唱评弹,吴侬软语十分悦耳。开头的唱词,便是一段真真假假。而“真亦假时假亦真”这句词,原文出自《红楼梦》,这本巨著就是非常著名的隐喻小说,曹先生笔下的每一人每一物都有其背后的真含义。“真事隐去,假语村言”。吴邪也不过是干了和曹先生一样的事罢了。

证据二,微博ID三叔奇人所在今日14:47发布微博,内容为:【三叔说,在电影里还有另外一段,本来我想要作为彩蛋,后来没有放出来--作家对吴邪说:“你乱说,你上次和主编说的不是这样的.”吴邪说:“我还有另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里,我们第一次的冒险是在七星鲁王宫,后来,阿宁死了,潘子死了,大奎死了,三叔和小哥失踪了,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
”】

连带表情一字未改,连英文标点我都没有改回中文标点,有兴趣的人也可以去搜索原po。

所以这个故事是假的,在吴邪的叙述中,张起灵是个被他逗一逗就会笑的人,会因为吃惊于他脑洞大开的disco躲刀法而瞪大眼,会在最后脱险时与他一起如释重负般开怀大笑(此处承接2结尾)。

也因此,在电影中,一些情节都运用了曹公的暗喻手法。比如吴邪的驱虫之术。他是幼时就有的这个技能,放在一般的小孩子身上,有了这本事会如何表现?但是小吴邪是索然无味,兴致缺缺的样子。我之前说过,吴邪的驱虫术实际上是代表老张的麒麟血,小吴邪并不为这个稀奇能力感到骄傲无比,那么也就是小闷并不为自己的麒麟血纯度高而高兴。吹箫驱虫,其他的小伙伴都看得很高兴,但是吴邪提议玩躲猫猫,玩吹箫不如玩躲猫猫。那要是小闷呢?就是别人都巴望着他多放一点血,小闷肯定也不高兴啊。

 

4

既然已经说到了唱词,那我干脆就在这里把唱词说完。

结尾的唱词,我记得太深刻了——“回首空门圣灵起,本是无邪带点真。”二刷我才听明白这句,我真是太惭愧了,感觉一刷错失了精髓。

这句唱词嵌入了两位主角的名字。今年夏天,与盗笔电影同时放出的,还有全是好评的《藏海花》话剧,话剧中,首次将小闷幼年时的事情公布出来,我本来是要去,但是家中突发急事没能成行,现在都觉得心绞痛。根据目前已出的剧透,我大概知道了小闷在张家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也因此,我听到这句,马上就联想到了话剧,然后就悟了。因为牵扯到话剧的内容,我不细说,看过话剧的同志们肯定能懂,没看过也没有办法看的(如我一般悲剧),有兴趣知道就去找找剧透吧。

我也猜测,这也许就是片中张起灵频频说出雷人中二台词的原因。

 

5

这个故事,既假,又因电影时长有限被删减。

首先是王胖子,他的戏份绝对被剪过,这也是他存在感超低的原因。

然后是,关于之前吵得最凶的,张起灵为什么不救驴蛋蛋。我一刷发现了一点端倪,但是不确定,二刷才敢说出来。驴蛋蛋这个人,可能做了不好的事,类似背叛。在刚进入大门的时候,他因为高兴过头得意忘形,差点掉下深坑,在被潘子他们搭救起来时,镜头对着驴蛋蛋有个特写,他的眼神变得很狡黠。而在吴邪介绍虿盆时,说到“有罪之人……受万虫咬噬”,镜头再次对向他,他脸色陡然一变,后退了两步,开口就是对吴三省说,对不起。吴三省真的是个会用自己手下一条命,教会吴邪“什么叫盗墓”的人吗?回想三叔写下盗笔最中心的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我有理由认为驴蛋蛋是做了亏心事(但是被剪掉了,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出卖了情报,不然阿宁不太可能和吴邪他们刚刚好前后脚)。也因此,张起灵没有去救他,不仅他没去,还拉住了吴邪不让他去。这里应该不是大家说的OOC,人设崩了。

再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地方。吴邪找到的生化人死穴在心脏这一情报,明明没有交流给别人,其他人却都知道了,这很明显就是被剪掉了。

也因此,我怀疑还有更多被剪掉的地方,我看不出来,也许这里面就会有一些能够解释各种疑惑的点。强烈建议影视方在之后放出无剪辑版蓝光碟!别人会说圈钱,我不会说,快来圈我的钱!

 

6

假面。

铁面生出现时,手被铐住,头覆铁面,他拿着能够打开蛇母陵的重要钥匙,一刀砍断了自己被锁住的手。这个情节说明了什么,仅仅说明铁面生极度渴望自由不惜自断一手?

片中带过面具的人,有且只有三个——张起灵、吴邪、铁面生。其中张起灵的面具是个鬼面,不是个人脸,我觉得这代表了一点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说明白太麻烦我懒得说,我在一评中说过,从二楼直接跳下来拦截就会是老张,有人问为什么,因为这就是老张干得出来的事,他耍帅装逼,是不会分对象的哪怕对方还是个孩子)。而吴邪和铁面生带淘宝同款,为什么?我觉得是因为这两个,有共同点。有人说什么前世今生,太玄乎了。我只说这两个人,都为了反抗既定命运做过斗争,他们都失去过自由(吴邪一直被掌控的事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都有自己的才能理想抱负,也都能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代价不畏付出。当吴邪带上铁面生的面具,当他看到狐脸机关匣上的断手手骨,正是昭示了他将走上与千百年前的铁面生一般的命运。铁面生当年是砍断了自己的手,吴邪呢?

电影结尾,瓶邪二人再次擦肩,各自回头,张起灵看见吴邪带着铁面生的假面,吴邪看见张起灵带着幼时见过的鬼脸,正是表达了在最后,他们都看清了对方的命运遭遇。二刷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不容易啊!

 

7

定情信物,其实就是个悲剧。

我断定小吴邪看见的鬼脸闷是恢复记忆状态下的,简称霸道总裁族长张。转经筒应该是他的私人物品,但是上面的铜钱,一面书“九门”,一面书“淡化”。

我们首先要知道转经筒是什么东西,上无所不知的百度百科吧:转经筒又称“嘛呢”经筒、转经桶等,与八字真言和六字真言(六字大明咒)有关,藏传佛教认为,持颂六字真言越多,越表对佛的虔诚,可得脱轮回之苦。因此人们除口诵外,还制作“嘛呢”经筒,把“六字大明咒”经卷装于经筒内,用手摇转,藏族人民把经文放在转经筒里,每转动一次就相当于念颂经文一次,表示反复念诵着成百倍千倍的“六字大明咒”。在西藏几乎随处可见转经的人,因为人们认为转经就相当于念经,是忏悔往事、消灾避难、修积功德的最好方式。藏族是一个全民信教的民族,由于他们直接从奴隶制进入了社会主义,他们中的大多数依然把对未来幸福生活的祈盼乃至自己的来生都寄托在这个转动着的玛尼轮中。

这是用来祈祷祈福的道具,里头有经文,那么祈的是什么福?【淡化九门】。这四个字,正式老九门的老一辈一直致力于达到的结果,随意感受一下吧,又是原著点。而昨天,我看到微博上一篇影评(找不到出处了……有谁看到请告诉我一下),说到一个细节,说老张两次将铜钱交给吴邪,都是“淡化”一面朝上,这里头的意思不用说也能明白。我昨天回想了一下,硬是想不起来,于是今天再去验证,发现是真的,这个细节真的存在!而在最后,吴邪将铜钱抛下,大屏幕整个都是铜钱,“九门”“淡化”四字尤其清晰可见(如果不认识篆字那就没办法了=  =但是我认识,就告诉你吧)。

如果还能把这玩意儿当成定情信物,信不信小黑金飞你一刀?这东西明显就是吴邪的心魔枷锁,最后被他抛下了,意为——吴邪就是要当个新一代的大佬,淡化个屁,他要的是更加牛逼。

 

8

说白了,这部电影是吴邪的一个臆想,他既希望保留下曾经同历生死的情义,又要把那些惨痛的沉重的黑暗的背景剔除,所以每个人都不同了。

比如应该死在蛇沼中的阿宁,变得有情有义,最后还说出了有悖于佣兵只朝钱看齐的原则的话来,说要分辨是非对错。

比如本应死得毫无道理,莫名其妙说死就死的大奎,添上了悲壮的英雄色彩。

比如到死都执着于求长生的裘德考,被吴邪一句话说动了,得到了解脱。这里其实是有铺垫的,阿宁之前就跟他说过,她虽然不看对错,但是她要保全自己队员的性命,而张起灵跟他的谈话,更是意味深长,绝对产生了影响,到最后吴邪的嘴炮,不过是终结技补刀,就是补刀,也还要加上阿宁最后站出来说的那句话。

比如张起灵,虽然失了忆,但是被吴邪拍下了许多照片,保存了许多记忆,知道了世界上会有一个吴邪记得他。但这也是吴邪希望发生但并没有发生的,原著中吴邪手里不可能会有那么多张起灵的照片,嗜好上摄影的是沙海邪,也许是某一次他想到,如果当初给闷油瓶多拍两张照片就好了,于是生出了这样的臆想。

比如王胖子,在这个故事中根本没有牵扯太深,一路打了酱油,但是最后,偏又是让他作为了一个见证人。原著中胖子是跟九门与张家没有任何牵扯的,只是因为兄弟义气,陪着吴邪走了那么远,他经受过的伤痛,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我觉得这也是吴邪的瞎扯淡中,胖子没什么戏份的原因,他希望胖子能够远离这些。

吴邪啊吴邪,这么用心的瞎编掩盖,都能被我扒出来这么多,是不是可以踹了那个心机闷油瓶爱上我了?!

 

9

最后统一回答昨天有些同志问的,我说吴邪嘴炮那句话双关是个啥意思,如何双关。

吴邪说的是:“A true hero。”

大屏幕上的中文翻译是,你会救出一个真正的好人。我&*()……&¥%#

A true hero——一个真正的英雄。有没有主语?有。谁?裘德考。有没有谓语?有。什么?动词,获得。裘德考,获得,一个真正的英雄。这句话一关指张起灵的举动,是拯救世界,自然是个真英雄。但是裘德考得个老张做啥啊……所以这里的二关,指裘德考说出情报,那么他也就成为了一个拯救世界的真英雄。而我又说这句还有N关,因为true这个单词,还有正确的意思,一个正确的英雄,是说裘德考帮助他们才是正确的选择,反之,则是错误。真正的英雄张起灵站在吴邪这边,拒绝了他们,那么裘德考是否就会有这么一个力量足以拯救世界的敌人呢?……等等等等,随意发散思维就可以。唉,英文就是这点好,一个单词意思多样,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但是绝对不是字幕那么翻译就是了!这个工资不能给,必须扣啊!

 

Ps:关于评弹美女和蛇母的具体联系,我还是没能看出来,等三刷再看看吧。……虽然我发自真心觉得这个真的就是在装逼调口味了=  =


#没写昨天那么长诶,是不是代表我快要脱瘾了?不……扶我起来,我还能多吸几口……#

#二刷不是imax,但是票价居然更贵,什么道理……我决定三刷去imax= =


#

#眼一抽打错了tag,好尴尬……删除了重发一遍,我决定不打tag了= =#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16G的你》(人工智能哥X小老板吴)

一直想写个人工智能的题材~总算开啦~人工智能可以和人类谈恋爱的设定,因为我本人对电脑啊代码啊一窍不通,所以涉及到这部分的都是我瞎编的,有错误的地方请专业的不要介意,温馨无虐的六章短篇,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1


“先生,这是找给您的零钱,请您收好,欢迎下次再来。”

我接过身材火辣的收银员手里的零钱,对她抛出的媚眼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因为这姑娘的左颧骨上烙着一排金色的数字,那是人工智能的标志,再怎么好看,她也只是一堆金属和电路板。

随着时代的进步,人工智能做的越来越逼真,不止能在身体上完美复制人类,还能模拟人类的情绪回应人类,因此被分成各种不同类型的版本进行贩...

一直想写个人工智能的题材~总算开啦~人工智能可以和人类谈恋爱的设定,因为我本人对电脑啊代码啊一窍不通,所以涉及到这部分的都是我瞎编的,有错误的地方请专业的不要介意,温馨无虐的六章短篇,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1



“先生,这是找给您的零钱,请您收好,欢迎下次再来。”

我接过身材火辣的收银员手里的零钱,对她抛出的媚眼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因为这姑娘的左颧骨上烙着一排金色的数字,那是人工智能的标志,再怎么好看,她也只是一堆金属和电路板。

随着时代的进步,人工智能做的越来越逼真,不止能在身体上完美复制人类,还能模拟人类的情绪回应人类,因此被分成各种不同类型的版本进行贩售。如果足够有钱,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审美进行外观性格设计高定人工智能。

因为大批量发行,普通版本的价格普通人也能承担,因此满大街都充斥着各种机器人,要不是政府强制要求在机器人的脸上烙上编号,我根本分不清走在大街上的哪些是人,哪些是电路板。

人工智能服务员,人工智能保姆,还有一直销量火爆的人工智能男朋友女朋友,托这种人形按摩棒的福,性格不是问题,年龄没有关系,只要你想,就能拥有一个“完美”的伴侣。

我咬了一口手里的冰棒,看着大街上互相挽着的男女男男女女,悲哀的察觉到自己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单身狗。看来社会太过进步也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政府都不管管这些人呢,就像很多年前的人工智能电影一样,应该严格禁止人类跟人工智能交往结婚才对。

“哔——”

——您尾号XXXX的信用卡,即将于下月8号到期,请及时还款,谢谢您的支持。

操。

我颓废的把手机揣回兜里,感觉人生无望,我手头上的三张信用卡全都被我刷爆了,下个月的工资如果拿来还这笔钱就没钱吃饭,我必须在饿死和被告上法庭之间二选一。

我叫吴邪,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以后在西湖边上开了个小古董铺,古董这玩意火的时候特别火,日进斗金不成问题,不景气的时候全砸手里,破产也只是一瞬间。

自从我做生意以来古董就不温不火,近几年更是进入寒冬,我手上本来就没什么钱,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唯一的伙计上个月就辞了,铺子的水电也断了好几天,为了省电费我还特别从家里搬到铺子住,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水电全无的命运。

穷归穷,我这么大年龄了哪好意思再伸手跟家里要钱,只好先去打工挣点生活费,先熬过这一阵再说。我也曾经考虑过买个人工智能帮我看店,可后来一想,我养活自己已经足够艰难,人工智能买来就要一大笔钱,要维修还要更新,比请个伙计还费钱,只好作罢。

天气太热,回去也没有空调,我干脆站在便利店的门口蹭个凉,准备吃完冰棒再走,在便利店的阴影下乘凉的除了我,还有一个流浪汉,一个流浪的人工智能。

没错,人工智能也会流浪,在这个人工智能更新换代十分频繁的年代,系统更新已经不能满足花心的人类的需求,有了新的谁还要旧的,这些被抛弃的人工智能就成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按正常程序,被人类抛弃的人工智能应该打电话由政府派出专人回收,但是回收的程序十分复杂,有些人图省事干脆格式化人工智能,把他们直接丢弃在路边。后来政府把购买人的信息和人工智能的编号记录在案,如果被查出来会被罚钱,这种情况才稍有收敛。

这种情况下流浪的人工智能也就出现了,在遗弃管理条款出现以后,这种流浪人工智能的数量已经不太多了,按照政府的规定,流浪人工智能如果不能在三个月内找到新的主人,愿意去人工智能管理回收处登记,他们就会被回收销毁。日子久了,这些人工智能也学会了恳求人类再次重新收留他们,比如举个牌牌蹲在路边之类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流浪的人工智能了,出于好奇(无聊)就多看了两眼,那是一台型号已经十分老旧的男性人工智能,亚洲男性的脸,拥有黑色的眼珠和头发,他的衣着已经开始破损,看得出他已经流浪了很久,他的颧骨下面打着一排金色的数字:02200059

022是型号,意味着这个人工智能是家庭型服务机器人,000是地区编号,后面的59才是机器人出厂的编号。他的编号居然是两位数的,我有些吃惊,他到底是什么时期生产的机器人?要知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们家的服务机器人脸上就已经是六位数的编号了。

59号呆呆的站在阴影下,虽然机器人不会怕热,过烫对他们的零件也不太好,他手上拿着一张脏兮兮的纸,上面只简单的写了带我回家四个字。人工智能毕竟不是人,他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给自己编个凄惨的故事什么的,只会最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因为他的编号实在太奇特,我看的久了点,他像是感觉到我的视线,扭头过来看我,我不小心跟他的视线对上,心中叫糟,这种流浪的机器人不能靠的太近,不然会被他缠上的,这种的比小猫小狗还难甩掉。

果然,59号发现我真的在看他,立刻举着那张纸凑了过来,看来他的前主人喜欢沉默类型的,他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张纸递给我看,几乎要把它贴到我鼻子下面。

“……”

“哎,小伙子,你收留他吧,怪可怜的,都在这站好几个月了,再找不到人收留,肯定就回收销毁了。”看我们大眼瞪小眼半天,流浪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他看我没有反驳他的话,又道:“这个不错的,老是老了点,好歹是太阳能的,不用充电,我看他运行的也正常,要不是我这身份的没办法登记,我就帮他一把了,这么好的人工智能销毁了多可惜,你就带回去吧,两位数的人工智能可少见,说不定过几年就是古董了。”

流浪汉帮59号说了不少好话,我听说他不用充电实在有些心动,服务型的再古老也应该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有这么一个我不就能腾出更多时间去跑生意了吗,再说,他的型号这么老,没有更新系统的必要,不更省钱。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我带着59号回了家,好在他的四肢运行还算顺畅,没有哪里坏掉,要是坏了我也没钱给他修,实在心酸。

到家以后我用消毒水给他简单的消了消毒,又拿了一套我自己的衣服给他穿,59号型号很老,出人意料的是用材很高级,内在的电路板什么的也是高级货,看得出是个高定版本,当初应该也是有人很珍惜的在用,可惜最后还是被抛弃了。

我想查看一下他的出厂信息,看他拥有什么功能,没想到他的前主人居然把他印在内骨骼上的信息全部都破坏了,看样子是真的不希望别人发现身份,理所当然的,59号已经被回归过一次出厂设置了,变成了“脑袋空空”的状态。

我用电脑连接59号,进入他的认主程序,把我的瞳孔和声音信息输入他的数据,再次重启以后他就会变成属于我的人工智能。

”错误,命令执行失败,您的权限不足,请输入密码——”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我的地瓜分你一半之海洋传说》1

全文链接:23456


 “胖子,你丫能不能闭嘴,鬼哭狼嚎的你再给狼嚎来!”我手上给烤地瓜剥着皮,还要听胖子鬼哭狼嚎,实在忍无可忍,吼道

胖子坐在宾馆的床上,哭天抹泪的擦自己的宝贝相机,那相机虽然贴了防水膜,但是掉进了海水里,精密的零件被咸水一腐蚀就完全不能用了,胖子再怎么擦也只是擦个情怀罢了。

我不开口他还没顾得上骂我,我一开口他立刻来劲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为啥嚎你不知道?!你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说话?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扔海里呢?我这老婆跟了我十几年,你就这么给我扔海里,你这是谋杀你知道吗?!你得给我的相机偿命!天真我发现你这个人...

全文链接:23456




 “胖子,你丫能不能闭嘴,鬼哭狼嚎的你再给狼嚎来!”我手上给烤地瓜剥着皮,还要听胖子鬼哭狼嚎,实在忍无可忍,吼道

胖子坐在宾馆的床上,哭天抹泪的擦自己的宝贝相机,那相机虽然贴了防水膜,但是掉进了海水里,精密的零件被咸水一腐蚀就完全不能用了,胖子再怎么擦也只是擦个情怀罢了。

我不开口他还没顾得上骂我,我一开口他立刻来劲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为啥嚎你不知道?!你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说话?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扔海里呢?我这老婆跟了我十几年,你就这么给我扔海里,你这是谋杀你知道吗?!你得给我的相机偿命!天真我发现你这个人乍看不咋地,仔细一处更不咋地!你怎么这么坏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赔我老婆的命来!”

我承认把胖子的相机扔下海是我的错,而且我确实是故意扔下去的,说是无心之失太昧良心,但是那种情况下我的脑子已经糊了,手上有什么随手就扔了,谁还管得了那是什么。

那已经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我和胖子在海边拍夕阳,不小心拍到了了不得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个夕阳下的剪影,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闷油瓶。

我是在一年多以前认识的闷油瓶,那一年为了争取自己外出摄影的机会,我被我三叔丢在了太湖的某个小岛上,要孤身一人靠着两个地瓜渡过三十天,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闷油瓶。闷油瓶并不是人类,而是一条野生的人鱼,为了寻找被人类打捞走的章鱼朋友,闷油瓶离开了自己生活的海域,一路游到了太湖里,我靠两个地瓜和他交上了朋友,靠着他的帮助在岛上生活了三十天。

我没有想到的是,闷油瓶把我错当成了自己的同类,想让我跟他一起回到海里去。人鱼作为在神话传说中才会存在的生物,我深知如果闷油瓶被人类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为了不再误导他,我硬起心肠把他赶走了。 

如果说让闷油瓶误会我是他的同伴是我第一件后悔的事,那么赶走他就是我第二件后悔的事情,赶走他以后我才发现短短的三十天里,在我心里早已经把这条鱼当做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在深海里生活,又没有微信什么的,这么一别很可能就永远不见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名字,闷油瓶这个外号还是我给他起的。

在现代社会,人与人中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距离,但是人跟鱼之间的距离犹如鸿沟,理智告诉我以后最好不要再遇到闷油瓶了,我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再见到他我不保证我还能鼓足勇气再把他赶走,只是情感上还是接受不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在设计外出拍照的路线的时候,出于私心,我选择了大海。

昨天晚上我看到照片里的闷油瓶的时候,我整个人头皮都麻了,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只看到胖子的相机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扑通一声被我扔进了海里。

闷油瓶有捡东西的习性,我每次朝海里扔点什么他都得再给我捡回来一次,直到确定我是真的不要了,才会收手。果然,相机落水没有三分钟,就看到闷油瓶在岸边露出了头,把相机举出了水面——

“哎呀,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看,虽然你损失了一个照相机,可是你捡到了一条美人鱼啊,这买卖不亏啊,不是什么人这辈子都能跟美人鱼离这么近的啊。”我讪笑着把拨了皮的烤地瓜装满一碗,把它们递给坐在浴缸里嗷嗷待哺的闷油瓶,凑合给他当个零嘴。可怜这孩子在海里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拿到以后直接用手抓了塞进嘴里,嚼都不带嚼的。

许久不见闷油瓶还是老样子,尾巴还是那么长皮肤还是那么白,在海底也没人帮他理头发,乱蓬蓬的像海藻一样,我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一处伤痕,有十来厘米,皮肉翻开还没长上,海底不比太湖,什么鲨鱼啊海怪啊多得是,肯定是跟别的鱼干仗弄的。

昨天闷油瓶冒出来的时候我怕他又跑了,脑子一懵,忽悠胖子把闷油瓶弄回了宾馆里,在浴缸里放了水暂时让他待在里面,一路上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就费了我和胖子整整一宿,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哒哒的。

胖子看着闷油瓶泡在浴缸里的黑色大尾巴,嘴角抽了抽:“你当这鱼胖爷乐意捡啊?这他妈明明是你捡的,别赖在胖爷头上!你还好意思提这茬?为了帮你把丫搬回来胖爷差点累死在海滩上!你把我老婆丢下去当诱饵,还把胖爷我当免费劳动力,一晚上就帮你弄这鱼!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怎么被你那破嘴一说,好像是胖爷我占了你便宜,你这鱼看了能成仙还是吃了能长生不老?你还准备收胖爷参观费是咋地?滚滚滚!”

我就道:“胖子,你得懂得珍惜机会,你不是专拍野生动物的吗,这么大条的人鱼你不拍多可惜啊。”

“我拍他干嘛?我用啥拍?你一不让胖爷把丫上交国家,二不让胖爷把他照片交给报社,三不许胖爷透露消息,我拍他干嘛?当祖宗供家里啊?”胖子被我气的冒烟,眼不见为净,甩下自己报废的老婆冲出房门,去吃免费的自助早餐安慰心灵去了。

闷油瓶已经吃完了那一大碗地瓜,舔了舔手指头,胖子出门他眼皮子都没抬,只是把那碗递给我:“吴邪,没了。”

他的饭量超大,我没指望那几个地瓜能填饱他的肚子,只是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卖,还挺怀念的,就给他买了几个,我拍了拍他的头:“一会给你弄好吃的哈,你胳膊上怎么弄的?疼不疼?”

闷油瓶看看胳膊,又舔了舔伤口,我连忙阻止了他,这么大的伤口处理不好,破伤风了可怎么办,一会得找个药店给他拿点药,他受伤的部分是人类的结构,人用的药应该能用。

作为一条迷路鱼,他总算有所长进,从淡水太湖摸回了咸水大海里,我问他有没有找到家,他告诉我昨天的那片海就是他的地盘,他家就在那下面,他可以带我去看,不用害怕鲨鱼,他前几天干掉了唯一的那一只。

他还是没搞懂我和他是不一样的,我是人类他是人鱼,虽然只差一个字,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好不容易再遇到闷油瓶,我不愿意再说这破事伤他的心,含糊带过了。

“啊,对了,你在这你家里人知道不?要不要你回去跟他们说一声?”我没考虑任何后果就把他搞回了宾馆,撇开被别人发现的风险不说,他家里人肯定会担心,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儿子被绑架了。  

闷油瓶听了半天才听懂我说的是其他的人鱼,他用爪子抓着我的手指头,淡淡道:“海里,只有我一个。”

我一惊,没敢细问,谁知道他的家人走了还是都死了,想想也是,如果他还有其他的家里人,怎么会跑去跟章鱼做朋友,可惜那章鱼还被人类抓走了,也是心酸。

为了填饱闷油瓶的肚子,我给胖子打电话,让他吃饱了带点回来,顺便买个消毒水绷带什么的回来,他虽然破口大骂,回来的时候还是给我带了,嚷嚷着他上辈子造孽这辈子也遇上我这么个坑兄弟的货。

闷油瓶很听话,我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只顾着埋头啃肉包子,我怕绷带吸水生细菌,没敢给他包,只简单的进行了清创处理。他那伤口深的可怕,大概是他干掉的那条鲨鱼给他弄的,我知道人鱼的战斗力惊人,没想到那么惊人,简直就是海底的一霸,跟童话故事里脆弱美丽的形象完全不符。

“哎,天真,不跟你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把这鱼弄回来,到底准备怎么办?”胖子看着我喂闷油瓶吃包子,又给他包扎伤口,终于忍不住了,“这是野生动物,你别怪胖爷我多事,干咱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跟野生动物产生感情,这要是普通动物也就算了,这是人鱼,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这鱼分分钟进国家科研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得为他考虑一下不是?你现在把他弄浴缸里,你能一辈子把他养在浴缸里吗?还是你准备把他带回去,养在西湖里?”


————————TBC——————

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特别写了太湖传说的续篇~~大家吃好喝好么么哒~~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我的地瓜分你一半之太湖传说1(美人鱼小哥X摄影师吴邪)(半溪生日贺文)

全文链接:2/3/4/5/6


    我的名字叫吴邪,今年二十五岁,现在身处于太湖边缘的某一个堆填农耕小岛上。

不要想太多,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真的就是只是一个岛而已,没有建筑,没有树木,只稀稀疏疏的长了一些野草和芦苇,十分荒凉。等到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还会有附近养殖户养殖的鳄鱼爬上来晒太阳。

而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一个人在这个荒岛上呆了三天,除了我本人以外,我的全部财产只有两个生的地瓜,我要靠着这两个地瓜,在这个毛都没有一根的地方再生活二十七天。

我会呆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我要玩什么荒岛生存,我不是一个性格非常坚毅的人,这一切都是有迫...

全文链接:2/3/4/5/6




    我的名字叫吴邪,今年二十五岁,现在身处于太湖边缘的某一个堆填农耕小岛上。

不要想太多,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真的就是只是一个岛而已,没有建筑,没有树木,只稀稀疏疏的长了一些野草和芦苇,十分荒凉。等到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还会有附近养殖户养殖的鳄鱼爬上来晒太阳。

而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一个人在这个荒岛上呆了三天,除了我本人以外,我的全部财产只有两个生的地瓜,我要靠着这两个地瓜,在这个毛都没有一根的地方再生活二十七天。

我会呆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我要玩什么荒岛生存,我不是一个性格非常坚毅的人,这一切都是有迫不得己的原因的。

我的职业是风景摄影师,我习惯一个人吃饭旅行,走走停停,但是因为我是家里的独生儿子,我爸妈对我的职业并不满意,他们不希望我走到太危险的地方去,所以我这几年只好一直在苏杭附近打转,最远也只到过首都北京,再远再偏的地方就不能去了。

再美好的地方拍多了也就腻味了,我拍腻了人文景观,想去野外冒冒险。我有一个胖子同事,他跟我不同,他擅长野外摄影,曾经在热带草原上潜伏了三个多月,只为了捕捉一个狮子群头狮争霸,据他说,当时那狮子离他还不到两米,我怀疑他是吹牛的。

但是我很羡慕他的旅途,想跟着他一起去见识见识,他说要玩就玩刺激的,咱们不如去世界上最荒凉的几个地方,如果想要拍出好照片,绝对不能扎堆,那西湖断桥没有一亿也有千万个摄影师拍过了,没意思。

这事我决定了不行,得家里人同意,我爸妈没有那么难搞,但是我有一个三叔,是出了名的刺头,如果我爸去找他出马,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被逮回来。

我跟我三叔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后他开船把我扔在了这个鬼地方,告诉我如果我能一个人在这地方生活一个月,不靠任何人,不求救,不逃跑,他就帮我说服我爸妈,让我出去拍照,反之,我就乖乖的呆在家里拍西湖。

我以为我毕竟是他的亲侄子,他应该不会太狠心,没想到他还真狠得下心,一点行李都没给我留,我唯一的两个地瓜还是趁他们走的时候从船老大那里偷来的,简直心酸。

在这里渡过的第一个晚上,我瑟瑟发抖的蹲在这里最高的一个土堆上,冻成了个呆逼样,想清楚了我三叔根本就是在耍我,他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也不怕他唯一的大侄子饿死在这个孤岛上。

就算真的不给我留吃的喝的,给我留个帐篷总可以吧?我是出去拍照,又不是去野外生存,相机给我留一个我也不会这么无聊啊。

我瞄了一眼占据了这个岛阳光最好的那一角,优哉游哉晒太阳的鳄鱼,感觉内心十分的寂寞,就算我有相机,唯一能拍得也就只有这几只鳄鱼,这是何等的寂寥。

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这些鳄鱼一共有五条,我给他们起名字叫做汤玛士党,我会这么做,一是无聊,二是我打不过它们,只能选择跟它们在这个岛上和平共存。 

好在我跟胖子学了不少野外生存技能,自己能生火,也能用野草给自己造了一张软床。也许是我走狗屎运,我到岛上的第一天就有一只吃多了倒食的鸟落在岛上,吐了一条鱼出来,我用泥巴弄了个小灶台,又把鱼的内脏拆出来吊螃蟹,好在这里是太湖,不是真的海岛,虽然吊到的都是小螃蟹,我总算不用饿死了。

“咕噜噜——”

我不得不面临残酷的生存问题,我又饿了,我看了看养在小泥塘里的螃蟹,又看了看一直宝贝不舍得吃的地瓜,偷偷咽了口水。

地瓜当然是用来吃的,如果放着不吃岂不是太浪费了,虽然还有二十七天,螃蟹总是源源不断的——

最后我还是把地瓜给烤了,地瓜的香味跟烤螃蟹的香味完全不同,简直是香飘万里,我蹲在旁边像嗑药的瘾君子,生怕错过一点香味。

我守着烤地瓜的小灶,满脑子都是馒头米饭红烧肉炒菜心牛肉面羊肉锅仔南瓜粥等等等等,等我回去我一定要抓着三叔让他请我吃饭,狠狠的敲他一大笔。

前提是我能回得去,我叹了口气,把烤好的酥软焦香的地瓜刨了出来,大的不舍得吃先放在一边,捧着小的地瓜顾不得烫一边吹一边狼吞虎咽的吃掉了一半,虽然烫的我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怪不得以前的人总说,地瓜饭地瓜馍,离了地瓜不能活,地瓜简直就是我的生命之光,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觉得地瓜这么好吃,真是太不懂事了。

我死命的舔掉皮上面残余的地瓜肉,不舍得放弃上面任何一点点能吃的部分,如果不是这个皮实在太脏了,我简直想把皮一起吃下去。除了开始几口吃的急了点,剩下的我都是小口小口吃的,生怕吃完了就没有了。

吃着吃着我突然感觉不对,总觉得好像有人盯着我似的,怪不舒服的。我突然想起这岛上可不只我一个,还有五条鳄鱼,万一它们闻着我的地瓜太香了心生歹意可怎么办?

我抓了抓发现手边除了泥巴团子没有任何杀伤性武器,聊胜于无,我小心的把地瓜藏在身后,抓起了两个晒的最干的泥巴团子在手里,猛然站起来做了一个标准推铅球的动作,对准了汤玛士党的地盘。

然后就很尴尬了,汤玛士党全员都背对着我,它们对太阳的兴趣大过了地瓜,盯着我的并不是它们,那视线是从距离它们大约五米的位置发出来的。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有人接近了这个小岛,那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小哥,上身赤裸的泡在水里,他留了一头长发,漆黑的头发飘在水面上更衬的他皮肤白的像个鬼一样,他就这么暗搓搓的扒在岸边,阴森森的盯着我看,完全无视了在他不远处趴着的鳄鱼。如果现在不是大白天,我八成会以为他是个鬼。

我第一反应是朝岛两边看,看他坐的船停在了哪里,发现没有船以后十分震惊,整个人肃然起敬,没想到还真的有游泳健将,不坐船直接游到这里,这种大无畏的精神爱谁学习谁学习,反正我不学习。

发现是人以后我松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泥巴团子,尴尬的搓了搓手:“那个……这位小哥,你啥时候来的啊,咋也不出个声。”

“……”小哥没有说话,默默的把目光放远,落在了我身后的那两个地瓜上,这小子也不知道多少天没吃饭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总共就这两个地瓜,还得撑二十七天,实在不是我小气,主要是情况不允许。我不着痕迹的挪了一步,挡住了地瓜,他看不到地瓜以后就把视线上挪,放在了我的脸上。

我发现他长的还蛮好的,心道现在的游泳选手都已经是这种长相了吗?不是说游泳的人会晒黑吗,他怎么还这么白,他留这么长的头发游泳的时候不会缠在手上?而且今天天气这么冷他还能这么悠然自得的待在水里,人与人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小哥你是不是饿了?”我不敢靠汤玛士党太近,绕到另外一边,从我的小泥塘里捞出一个最大的螃蟹,蹲在那小哥前面,晃了晃螃蟹:“你是游泳选手吗?来野游的?你一个人来的吗?今天天挺冷的,你穿这么少泡水里不冷啊?不然你上来,我把螃蟹烤了给你吃?”

这小哥不知道是不是哑巴,我问了这么多问题,他一个字都没说,看了看我手里还在挣扎的螃蟹,默默的、坚持的望向了我的地瓜。

“……”

“……”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叹了口气,心说大家能在这么荒凉的岛上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他既然这么想吃,肯定是饿了很久了吧,一个地瓜而已,就分给他一半吧。

小的地瓜已经被我吃了一大半,总不好把我吃剩的给别人吃,我拿起那个大的掰成了两半,掂量了一下,挑了比较小的递给那小哥:“喏,给你吃吧。”

“……”小哥不说话,也不伸手,继续盯着我手上比较大的那一半看,我很少看到有人会那么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流露出对地瓜深深的渴望,一时有些不忍,这孩子得饿成什么样,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我不舍的闻了闻地瓜的香味,把两块地瓜都递给了他:“行吧,都给你吃吧。”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飘在水里一动不动的小哥嗖的一下伸出手,我只看到一个虚影,手里就没有地瓜了,他抢过我的地瓜以后猛地朝水里一缩,几秒钟就不见了人影。

我蹲在湖边措手不及被他甩了一脸的水,怔怔的看着湖面上一圈一圈扩大的涟漪,久久不能回神,如果不是我手里已经没有地瓜了,我差点以为刚刚那个小哥是我的错觉。

哪有这样的人,我既然已经给他了就不会再要回来,干嘛这么火急火燎的抢了就跑,那地瓜沾了水还能吃吗?这么快就游不见了,他是一条鱼吗?

我莫名其妙的损失了一个大地瓜,连一句感谢都没收到,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有点生气,愤愤不平的回到了我的小山坡上。一转眼的功夫我的地瓜就只剩下了一小半,我实在不舍得再吃,把它小心的用皮包好收进了口袋。

好空虚啊,我拍了拍口袋,吃完了这个以后,我的晚饭从此以后只剩下鱼跟螃蟹了,除非我能用牙齿和手指把鳄鱼给干掉,不过生产了那么多鳄鱼皮也没见谁卖鳄鱼肉,想来也不是很好吃,吃它的风险远远大于意义,还是跟汤玛士党和平共处比较划算。

这些鳄鱼的生物钟还是挺准的,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就甩着尾巴游进水里离开了,我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终于可以松口气,它们占据的那块地野草最多,我必须等它们走完了才能过去拔草。

想到下午被白白抢走的大地瓜,配合着夕阳西下的残阳,我越拔草越觉得悲凉,好不容易拔了一堆草堆在脚边,不知道打哪儿刮来一阵妖风,把我的草全给吹没了,只剩下我在一个风中凌乱。

我的地瓜!我的草!我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