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彪郊/雯昭武牧】这里天气晴
从乌鲁木齐的机场出来,再转车往山里走,侯雯元难得来这么远的地方,他想来看看草原和雪山。靠在破旧的大巴车座上,他偏头往车窗外望——初秋的景象,一派远离城市的空旷,泛黄的草从这里蔓延到那里,鹰在不远处盘旋,远到快看不见的地方,一人一马快速移动着,突然马背上的黑衣人遥遥地向这边望了一眼。侯雯元回过神,条件反射般转过头蹭一下鼻尖——那么远的距离,明明看不清对方,却偏偏感觉他在看自己。
摇摇晃晃颠簸了两三个小时,车上的乘客陆续下去,最后车上只剩侯雯元一个人,车上师傅维语普通话掺半的让...
从乌鲁木齐的机场出来,再转车往山里走,侯雯元难得来这么远的地方,他想来看看草原和雪山。靠在破旧的大巴车座上,他偏头往车窗外望——初秋的景象,一派远离城市的空旷,泛黄的草从这里蔓延到那里,鹰在不远处盘旋,远到快看不见的地方,一人一马快速移动着,突然马背上的黑衣人遥遥地向这边望了一眼。侯雯元回过神,条件反射般转过头蹭一下鼻尖——那么远的距离,明明看不清对方,却偏偏感觉他在看自己。
摇摇晃晃颠簸了两三个小时,车上的乘客陆续下去,最后车上只剩侯雯元一个人,车上师傅维语普通话掺半的让他下车,大概就是前面的路不好走,要下车了。侯雯元这才抬眼一望,前面是好高的山,一座连着一座,山上的草泛黄像被太阳晒过头的毯子,山谷还是一片绿,那样的生机让他的心也跳的更活跃一点。
他提着行李包往山谷里走,跟着夕阳走,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他也正好来到预约好的民宿,健壮慈祥的牧民夫妇将他让进去,用这里的奶茶和馕招待他,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在他身边玩闹。侯雯元捉住一个孩子把他抱到怀里:你们这里的小孩都会骑马不会?那小孩子眼睛忽闪忽闪,吃着手指头:“我不会,阿卡骑马厉害,我让他教你。”
说话间,一个高个子黑衣青年走进来,一身牧民打扮,小孩子们跑过去围在他身边,一声又一声稚嫩的声音:“阿卡!阿卡!”侯雯元转头瞧那青年,明明没见过,却总有一种熟悉。那青年个子很高,一身黑衣显得干练劲瘦,自来卷的黑头发却又给他平添一份天真。侯雯元打量这青年时,他已经坐到了牧民夫妇身边,用带着亲昵的不符合他外形的语气道:“达达,阿帕!”说话间蹭到妇人身边,一双黑眼睛亮晶晶,像漂亮健康的大型犬。妇人在他身边耳语几句,他便凑过来给这个远来的客人一个拥抱,双眼弯弯地笑,“你好,欢迎你来我们家。”侯雯元看着他神色也柔和几分,他看着这个热情快活的漂亮青年:“你好,我是侯雯元,我来这里旅游……”
“我们这里……或许你喜欢骑马吗?我可以带你去。再过些时候,我还可以带你去看雪山。哦……我叫海亮”,他笑起来露出来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又带点腼腆可爱。
侯雯元也跟着笑起来:“好,一言为定!你带我去看雪山。”他学着海亮的样子抱住对方,“明天你带我骑骑马,我看看这里的风景。”两人很合拍,不一会儿就熟悉起来。侯雯元在城市里待的太久,久在职场,说话总离不了弯弯绕绕,眼前见了这样率真的大人,竟然有些藏不住的欣喜。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太纯真,没见过大城市职场的竞争,活得自然又自在,忍不住羡慕起来。
正在想着,海亮的声音又响起来:“哥,我和你说,最漂亮的要数看太阳从雪山上落下来,我坐在那里,周围除了我就是马,那时候,我真孤单得想哭。”
独自等待【研发社畜元/服装设计师驰】
侯雯元第一次见到陈牧驰的时候是在自家的派对上,对他印象其实不怎么好。
陈牧驰当时喝醉了,烂醉。
他正靠在一个女孩怀里,天花板在眼前缓缓旋转,他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笑起来。
侯雯元拧开一瓶啤酒,靠在门框上,心想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陈牧驰穿的黑色丝质衬衫上只有两颗扣子,毫不吝啬地露出大片蜜色肌肤,两条修长的仿佛延伸到没有尽头的长腿交叠着架在茶几上,侯雯元的茶几,侯雯元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那块绿水鬼就压在这小子的鞋后跟下面。
操。
侯雯元当即冲上去把陈牧驰的腿推开,抢救出自己的手表,那小子一脸懵地在半长的卷发下瞥过来,抱着他那姑娘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有病吧?”
侯雯元懒得理他们,...
侯雯元第一次见到陈牧驰的时候是在自家的派对上,对他印象其实不怎么好。
陈牧驰当时喝醉了,烂醉。
他正靠在一个女孩怀里,天花板在眼前缓缓旋转,他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笑起来。
侯雯元拧开一瓶啤酒,靠在门框上,心想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陈牧驰穿的黑色丝质衬衫上只有两颗扣子,毫不吝啬地露出大片蜜色肌肤,两条修长的仿佛延伸到没有尽头的长腿交叠着架在茶几上,侯雯元的茶几,侯雯元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那块绿水鬼就压在这小子的鞋后跟下面。
操。
侯雯元当即冲上去把陈牧驰的腿推开,抢救出自己的手表,那小子一脸懵地在半长的卷发下瞥过来,抱着他那姑娘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有病吧?”
侯雯元懒得理他们,利落地把表套回手腕,转身就走。
“等等!”
侯雯元已经走到客厅边缘,被抓住了手肘,他疑惑地回过头,陈牧驰的酒好像已经醒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学长,我也是S附属二小的,我叫陈牧驰。”
听陈牧驰说完他俩之间如何存在一个学长学弟的关系,侯雯元怀疑这人要么脑子不好,要么在碰瓷。
就是说侯雯元在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陈牧驰进入同一间小学读了学前班。
“哦,”面对一脸热切看着自己的男孩,侯雯元也不好说什么,“那是挺巧的。”
“我一直都特别仰慕你。”
“你是在讽刺我吗?”侯雯元忍不住问。
小学的记忆已经混沌不清了,侯雯元倾向于那是他的大脑在自我保护,毕竟他那时候是个晚期中二病患者,无药可救那种。
他一路狂炫霸酷吊地中二到高考,毕业那天表白被拒的时候才幡然醒悟,痛苦地意识到过去这十八年自己有多傻逼,旁人又是怎么看他的。
“当然不是,我那时候遇到三年级的劫我钱,还是你出现把他们打跑了,特帅!”
六年级的侯雯元出头打跑了几个三年级的小屁孩,救下了学前班在读的陈牧驰。
侯雯元真的很努力才没有面孔扭曲。
“我到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你当时穿着一件皮夹克,头上还戴着发带,上面写着Michael Jackson……”
“兄弟!”侯雯元一把把人肩膀揽过来,“兄弟,往事就不提了,喝酒!”
他实在是尴尬症要犯了,所以特别使劲儿,低头看到陈牧驰在他怀里涨红了脸才放开,“哦对不起。”
“没事。”陈牧驰的耳朵也红了。
后来侯雯元也喝多了,他现在其实很少喝过量,主要是为了掩盖尴尬的情绪,一不留神就超了临界点。
甫一睁开眼睛,他就感觉到一种难受到想立刻头身分离的痛和一阵阵反上喉头的恶心。
我再也不喝酒了,他在心里声泪俱下地发誓,三十年的人生里不知道第几次。
他不记得怎么把朋友都送出门去,也不记得怎么爬回床上的,他本来准备好面对满屋狼藉,却发现现场远比他预想得干净。
甚至衣篓里积攒了一周的脏衣服都被洗好晾晒在阳台。
难道他喝断片了之后还开启了田螺姑娘的人格?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侯雯元快渴死了,他挣扎着从床上翻下来,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搁着杯绿色的液体,表面被双层保鲜膜覆盖,杯身贴着一张便笺。
“宿醉秘方,不客气。”字不太好看。
什么啊?侯雯元拧紧了眉毛,把那杯液体拿出来撕掉保鲜膜,小心地闻了闻,一股蔬菜混合着酸奶的味道,他条件反射地就要吐,趴在洗手池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呕出来。
后来他还是把它喝了,意外地舒服了很多。
周一侯雯元去上班,他最恨周一,地铁总是特别挤,他有时候怀疑有些人只需要周一去公司点个卯。
前一晚花半小时熨好的西装被挤得皱巴巴,还有奇怪的大叔借地铁起停往他身上靠,他又不是个妹子,不好发作,直到那人在他胸前陶醉地蹭了蹭。
“舒服吗?”侯雯元咬牙问道。
秃顶大叔靠着他说,“哎呀小伙子,你看这里这么挤,要不谁想挨着你嘛。”
老变态,要不是法治社会,我非得……
侯雯元做了个深呼吸,挤开那人提前出站。
到公司又要排队上电梯,侯雯元差一点就来不及刷脸,坐下气还没喘匀,隔着过道的黄曦彦连人带椅子滑过来,“十点开进度会,刚老乌问你汇报ppt做完了没。”
“他昨天半夜发的钉钉,我根本没看见……”
黄曦彦摇摇头,“快点吧,开天窗老乌非杀了你祭天不可…”
终于把ppt交上去的时候,侯雯元的手指都快抽筋了,午间打饭整碗汤扣在地上,还被食堂阿姨白了一眼。
人生啊。
下午在实验室熬到十点半,侯雯元扫了辆单车直奔健身房。
几乎所有人第一面都会猜错侯雯元的职业,这都要归功于他勤奋不辍的锻炼,最初他只想让自己跳出那个搞研发的刻板印象,后来迷上了运动带来的多巴胺高企,于是顺理成章地坚持下来。
另外,他很喜欢自己在健身房收到的关注,那里是他的主场,工作时那些鸡零狗碎的破事被汗水尽数冲刷,接着是美妙的睡眠,幸运的话睡前会有些助兴活动,直到次日打卡。
这天他有点心不在焉,一边在史密斯机上挥汗如雨,一边借着变色镜的掩护偷瞟美女,帅哥也行,只是他偏好的那种纤细少年很少出现在这里。
陈牧驰就在这时候走进他的视野,准确说是面前的镜子。
前一天晚上侯雯元没怎么注意到陈牧驰的长相,蛮奇怪的,他只有在真正有心情猎艳的时候才会打开内心的评价雷达。
陈牧弛好像没看到他,径自走到对面的架子上拿起两个重量相当可观的哑铃,俯身硬拉的时候,背肌在网眼跨栏背心下面绷紧,深邃的脊柱在布料下时隐时现,短裤下两条长腿泛着焦糖奶油般的色泽,等视线最终落在那双微微泛红圆润可爱的脚踵上时,侯雯元忽然觉得自己动作费力了很多,差点手一软从器械上滑下来。
侯雯元跳回地面,一边拧开瓶矿泉水仰头喝掉大半,一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余光瞟到陈牧弛也放下哑铃,撩起背心下摆在脸上蹭蹭。侯雯元觉得他好像在发丝下瞥了自己一眼,又像是没有。
侯雯元心里有了底,就慢吞吞蹭了过去。
陈牧驰看着他走近,未笑开前脸颊漾起的酒窝已经将情绪出卖,“元哥。”
黑白分明一双大眼。
“你怎么在这,跟踪我?”
本意是揶揄,年轻男人脸上却显出惭色,像本摊开的书一样好懂。
“没有,我打听了一下,说你习惯来这里,我就来碰碰运气。”
侯雯元诧异道,“你打听我?跟谁打听?”
他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只有少许,更多其实是虚荣心上的满足,这样一个大美人费心力去打听你的行踪,多少证明你挺有行情。
或许人家并没有这个意思,但这方面的疑虑侯雯元从来不会有,他一直很自信。
心念急转时,却听到一个意料外的名字。
“单敬尧,那天就是他带我到你家的。”
前男友给拉的皮条,接还是不接?
侯雯元气笑了,忍不住反思自己一直觉得前任们放不下自己,可能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自恋。
“你别误会,是我求他带我过去的,碰巧你又在开party,门没关,我就溜进去了。”
你这叫私闯民宅,然而侯雯元看着年轻人那张可爱的脸,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俩怎么认识的?”
“工作认识啊,小尧是模特嘛,我是做衣服的。”
“裁缝?”
“是设计师啦。”陈牧驰不太高兴地板起脸。
“哪个品牌?”侯雯元倒真的有些好奇。
陈牧驰垂下头,“刚刚起步,元哥应该没听过的。”
好像越聊越冷场了,侯雯元连忙说,“你今天怎么练,卧推不,用不用我帮你扶着?”
陈牧驰瞬时恢复精神,“好啊。”
侯雯元戴上防滑手套,半跪在杠铃架前,低头看着陈牧驰在健身椅上躺好,这个角度有点要命,往上看得到背心领口令人遐想的曲线,往下是漂亮的五官,睫毛在下眼睑落下扇形阴影,用力推举时,微张的唇间逸出压低的喘息。
一组卧推完成,侯雯元尴尬地发现,他不太方便站起来。
侯雯元假模假样送人回家,在楼门口把陈牧驰按在一棵小树上,慢慢把嘴唇贴上去——给人逃跑的机会,陈牧驰有点愣愣的,但并没有躲,侯雯元就干脆探进他T恤下摆,在健身房冲过凉,肌肤摸起来格外光滑柔软,极深的腰窝,正好把手埋进去。
“元……元哥。”陈牧驰结结巴巴地唤了他一声。
“嗯?”侯雯元心猿意马地答应。
陈牧驰却不说话了,只是用力抱紧了侯雯元,把头埋在他肩窝里,侯雯元的手尴尬地夹在两人中间,他有点懵,但还是抽出手来摸了摸陈牧驰的后脑。
他向来不吝于在露水关系里给点小温柔,现代人压力都太大了,他还遇到过窝在他怀里哭的天塌地陷的那种。好在陈牧驰没这样,他很坚定地拉着侯雯元上了楼。
门锁拧开后侯雯元好奇地探头想看清屋里的陈设,却被猛地扑在门边的装饰墙上,后脑在一个小相框上磕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抱怨的声音被悉数吞了下去。陈牧驰用脚踹上了门,钥匙哗啦一声掉在地板上,跟着就急不可耐地挂在侯雯元身上,却猝不及防被抓着腰举起来,他长得很高,头几乎撞到吊灯,连忙惊慌地环住侯雯元的脖子。
“哥你……练得真好。”年轻人烧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
侯雯元轻笑一声,把人放在沙发上,两人陷入满沙发乱堆的衣服,陈牧驰有点局促,这可能是他不想开灯的原因。
侯雯元像条毯子似的覆上他,立刻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安都消失了,两人紧紧相贴,侯雯元耐心细致地捧着陈牧驰的脸亲吻,年轻人迷乱不能招架,被衔住耳垂轻轻咬了下,立刻从头麻到脚尖,只能无助地曲起腿磨蹭侯雯元的腰。
“家里有套吗?”侯雯元把陈牧驰额前的乱发拨开。
“在卧室床头抽屉。”
侯雯元撑着沙发背起身,陈牧驰挂着他不松手,侯雯元笑了笑,弯腰狠狠亲了他一下,“乖,等一分钟。”
跟客户开视频会的时候,侯雯元撑着脸,感觉身上的骨头都是酥的。
黄曦彦推了罐红牛给他,悄声道,“又去采阴补阳了?”
侯雯元瞥他一眼,“你觉得我是妖精还是书生?”
“还用问?”
PM转向他俩,两人立刻正襟危坐。
“这个礼拜性能测试能不能完成?样机从工艺那边提出来要立刻寄走。”
“没问题。”侯雯元点头。
“又要连轴转了。”黄曦彦叹了口气。
工作时的侯雯元是另一个样子,谁也不知道那颗精密仪器般的大脑转速有多快,PM 来问数据,他戴着护目镜拿着扭矩枪,报数据的时候头也不抬。
这几天项目冲刺,他们不得不直接睡在实验室,其他组的人都下班了,偌大的实验区只有他们这边开着灯,侯雯元干脆功放摇滚乐,黄曦彦在一边趴着睡得人事不知,口水直流。
侯雯元看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这几天侯雯元不常想起陈牧驰,但有时候,大脑偶尔休息片刻,不再转得冒烟,陈牧驰的样子就会不期然跳进脑海。就像现在。
年轻人在床上坦率到天真的程度,丝毫不懂作伪,像只小狗似的抱着他蹭,缠着他要。
天渐渐亮了,侯雯元脱掉白大褂,想了想披在黄曦彦身上,一边伸懒腰一边走进茶水间,从冰箱拿出个三明治热了,开咖啡机打了杯美式。
他慢吞吞地咬着三明治,一条一条地翻看陈牧驰发来的微信,一些是在短视频 app 上看到的好玩的(傻兮兮的)东西,一些是分享工作里遇上的奇葩事,还有一些语焉不详的邀约。
侯雯元急匆匆回复的一条夹在中间,“在工作。”
他叹了口气,打了些字又删掉了,把手机塞回牛仔裤后袋。
周末PM 看过了系统,终于手一挥放他们回家了。侯雯元在出租上就睡着了,被司机推醒时,嘴角还挂着干掉的口水。
电梯叮一声敞开,侯雯元正摸钥匙,见到个人正坐在楼梯扶手上玩手机,见到他眼睛一亮。那居然是陈牧驰,穿着件扎眼的艳粉色的卫衣,亏得五官异域反而显得很潮流,一头卷毛,像个学生。
“你终于回来了。”陈牧驰站起身,揉了揉麻掉的膝盖。
“你在这等多久了?”侯雯元讶异道。
“没多久。”
“有事?”
“我能进去吗?”
两人沉默着对峙,陈牧驰连忙加了句,“我就说几句话。”
侯雯元摸了下麻木的脸,他累得快塌了。
“那个…牧驰啊,我可能之前没说清楚,那天是一次性的事,你应该明白的吧?”
陈牧驰的脸色骤然变得很苍白,眼睛里的光都灭了似的,侯雯元倚着墙,耐着性子说,“我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不是你不好,是我的问题。”
怎么越听越像渣男语录呢?侯雯元想,他就是太累了,实在是想不出好听的话来。
“没有,我知道的,”陈牧驰垂着头说,可他语气里的失望实在是太明显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侯雯元叹了口气,拿钥匙开门,“进来吧,我给你拿瓶水。”
“我来是想问你,要不要赚点外快?”
侯雯元从冰箱门后面探出头,“啊?”
陈牧驰接住他丢过来的矿泉水,“我需要一个棚拍模特,四天给三千,要不要来?”
侯雯元眉头皱得很紧,“三千?”
“嫌少啊?这个是低于行情价了,就当帮帮忙,再多我也有点困难……”
“不是,你干嘛要找我?”侯雯元被逗乐了,“你不是在跟单敬尧合作吗?”
“我俩吵了一架…不是,他不太适合这一季的风格。”
侯雯元喝了口水,探究地看着年轻男人,后者一脸恳切,侯雯元自然是不缺这点钱,接下来他倒是有轮休,刚刚说了那些话他也着实有点愧疚。
“好吧,不过明天不行,后天开始可以吗?”
“好的,到时候我来接你。”
“不用,时间地点发我就行。”
侯雯元看着陈牧驰,陈牧驰顿了一下,才恍然从沙发扶手上跳下来,“那我先走了,你休息吧哥。”
侯雯元砸在床上,立刻睡得不省人事。
侯雯元足睡了一天一夜,中间醒来随便吃点微波炉食品维持生命体征,回到床上又轰然睡去。
终于清醒过来时,他觉得精神抖擞,跑到浴室冲凉,这才想到陈牧驰的工作邀约,有点后悔。
他一个搞研发的,当什么模特啊,又不知道那小孩的衣服是个什么风格,万一被同事看见还不笑掉大牙。
但他又不忍心放人家鸽子,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慨然赴约。
离陈牧驰发的时间还有几小时,侯雯元对镜自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哪里的肌肉线条有点松驰了,于是决定去健身房亡羊补牢一下。
陈牧驰约的摄影棚离侯雯元的活动半径不远,他溜达着就过去了,跟前台说来棚拍的,几分钟后,一头紫发戴着鼻环唇环的女孩子走过来接他,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对方也不见笑容,径直带着他进了化妆室,安在椅子上。
“那个,陈牧驰在哪?”
“总监在棚里准备,我会告诉他你来了,你先化妆换衣服。”说完人就走了。
总监?
化妆师则是个长得蛮甜的姑娘,一边给侯雯元上粉底一边夸他,“小哥哥你皮肤真好,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啊?”
侯雯元不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还是social,就笑了笑说,“没什么特别的,瞎用。”
“那就是天生丽质的了,”小姑娘说,“不好意思纹身要遮挡的哈,这个不伤皮肤的。”
她拿个了喷枪似的东西喷了几下,纹身就被均匀地遮挡住了,又在上面铺了层粉。
最终被带进摄影棚时,侯雯元被折腾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愈发后悔,他头发上被喷了不知多少定型水,还夹了一堆小发夹来保护发型。
陈牧驰正跟摄影师讨论什么事,手里拿着夹板,看到侯雯元就跑了过来,“元哥你来了?渴不渴?”
不等侯雯元回答,他就招呼那个紫头发女孩去拿水。
侯雯元怕弄花了妆,接到水也不敢喝,拘谨地站着任人摆弄,像个大号的娃娃。
陈牧驰还在跟摄影师讨论,侯雯元不住地偷眼看他,虽然还是穿着T恤短裤,这小孩认真工作的时候是另外一种感觉,有点吸引人。
陈牧驰的衣服不是侯雯元担心的那种夸张跳脱的风格,色调以冷色为主,看似廓形随意实则剪裁考究,略有些工业精英感,确实很适合侯雯元。
试装的时候陈牧驰一直皱着眉,反复让服装换一套,拖过来整个衣架上的衣服都试了个遍,侯雯元忍不住怀疑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陈牧驰告诉服装留下哪几套拍摄,侯雯元才松了口气。
换装的时候也没法要求什么隐私,只能在众目睽睽下扒光自己再穿好,虽然是来玩票的,他也不想在这么专业的人中间出洋相。
终于要开始拍摄了,侯雯元感觉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松了口气。
“等一下。”陈牧驰忽然说。
他走到侯雯元面前,从架子上拿了副平光镜戴在侯雯元脸上,又按了按他跷起的鬓角,低声道,“元哥你今天太帅了,谢谢你愿意来。”
侯雯元愣了一下,脸上有点发烧,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陈牧驰退开了,“开始吧。”
音乐响起,摄影师举起相机。
一直拍到半夜才收工,陈牧驰说,“对不起啊元哥,有点赶了,是不是很累?”
“还好。”侯雯元正在解衬衫扣子,他已经很坦然了,袖扣在反手的位置,不大好解,陈牧驰上手帮他,他看着陈牧驰头顶的发旋,心里微微动摇。
侯雯元把衬衫交给紫发女孩,后者上下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怪不得总监看上你,有没有兴趣干职业模特?”
女孩撇撇嘴走了。
明明侯雯元是那个只穿了条内裤站在镁光灯下的,陈牧驰却紧张得不敢看他,忽然灯灭了,黑暗骤然包围了他们。
“那个……”侯雯元清了清嗓子。
陈牧驰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下,灯光随后亮起,女孩在远处喊,“不好意思。”
侯雯元好笑道,“你这算职场性/骚扰吧?”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陈牧驰板着脸回答。
侯雯元伸手在他嘴唇上蹭了一下,陈牧驰猝不及防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看着侯雯元,后者无辜地展示了下指腹上的唇膏,陈牧驰的脸立刻红了。
“等下我们要去喝一杯,要不要一起?”
侯雯元沉默了一会儿,“但是……”
“我懂,你还是不想跟人发展成恋爱关系,不需要有压力,就只是一起喝杯酒。”
“那好吧。”
侯雯元对酒的态度比较矛盾,他喜欢微醺那种轻松愉悦的漂浮感,这时候人往往很有谈兴,可惜这种状态很快就会蒸发掉,想要留住这种感觉就只好继续喝,喝着喝着往往就过量了,越发停不下来,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就是头痛欲裂和反胃。
过了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之后,代谢酒精的速度变慢,宿醉往往要毁掉整个白天,只能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喝酒,直到下次有人把酒杯放在面前。
陈牧驰的这帮工作人员都是很有趣的人,大概因为多少都算搞艺术的,侯雯元平时接触的都是些四平八稳的科研工作者,这种机会不多,他乐得旁观,有人想要搭讪他,被陈牧驰眼神吓退,他假装没注意到。
两人一直贴的很近,同行人大概觉出他俩的关系,揶揄了几句,侯雯元也不解释,看着小孩脸红。
喝得渐渐入港,陈牧驰也几乎挂在侯雯元身上,侯雯元因为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后仰,两人几乎一起滑下椅子,跌在地毯上,陈牧驰整个人被侯雯元圈在怀里,还在头晕,忽然被掰过下巴,落进一个缠绵的深吻。
口哨声差点把屋顶掀翻。
如是拍摄工作又持续了三天,每天收工侯雯元都会跟着去宵夜,去夜场玩,两人好像情侣一样相处,亲亲抱抱,关于这种关系的解释始终只字不提。
最后一夜算是庆功宴,众人散落在酒吧门口等网约车,侯雯元的车到了,陈牧驰有点怅然地告别,却被拉住手腕拽回去,侯雯元抚摸着年轻人的后颈,问道,“今天要不要跟我回家?”
陈牧驰抬起眼,睫毛又长又浓密,仿佛在人心脏上瘙痒。
“不要。”他摇了摇头。
侯雯元愣住了,他完全没预料到会被拒绝。
“再跟你上床的话,我就舍不得放手了,”陈牧驰说,“元哥,再见啦。”
侯雯元的轮休结束,回到公司上班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反复按亮手机,陈牧驰一直没有联系他,作为道行不浅的老狐狸,他当然知道这人是故意晾着他的,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上钩。
他忍不住打开陈牧驰的朋友圈,看见几张欧洲的旅行照,定位一会儿在贝尔格莱德,一会儿在布拉迪斯拉发,陈牧驰所有照片看起来都像是裁剪复制粘贴的,动作表情单一得很。只有一张在伏尔塔瓦河边的,年轻人蹦得很高,卫衣下摆跟着飞起来,露出截看得到八块腹肌的腰,青春活泼得一塌糊涂,侯雯元忍不住保存下来,又删掉了,他怅然笑笑,告诉自己不能陷进去,他们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生活节奏完全相悖,何必勉强。
侯雯元强迫自己回归熟悉的节奏,一周四次健身房,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跑步然后给自己做smoothie,一饮而尽(那玩意没法尝味道,否则喝不下去),然后洗澡换衣服上班,熬到天黑骑车去健身房,或者回家,周而复始。
不过他再也没提起兴致去约什么人。
这天沿着河边跑着跑着他忽然停下来,摘掉耳机,撑着膝盖沉重地喘气。
太他妈乏味了,真的受不了。
他想念那些聚会,想念冰啤酒和油腻腻的薯条炸鸡的味道,想念心率失序的感觉。
他好想陈牧驰。
黄曦彦正盯着功率计上的度数,忽然转头用力拍了下侯雯元的小腿。
“干嘛?”侯雯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别抖脚了,哪来的毛病。”黄曦彦白了他一眼。
侯雯元不知道自己在抖脚,也不知道自己在无意识地扯头发,焦躁地敲击桌面。黄曦彦快被他烦死了,只是涵养好现在才发作。
“你是不是该休个假。”黄曦彦在板子上记下读数,头也不抬地说。
“我刚休完。”
“那是调休,你现在一年有十天年假了,还一天都没用过。”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走不开。”
“有什么走不开的,惯性罢了。”
“你是不是烦我了?厌倦我了?”侯雯元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始乱终弃?”
“滚蛋!”
下了班侯雯元在街上闲逛,忽然看到一家店面橱窗里挂着自己的照片,很大一幅,穿着件袖口领口和下摆不规则撒着碎钻的长风衣,确实是侯雯元最喜欢的一件,摄影师把踩着栏杆的红色靴底也拍了进去,脸应该多少修过图,精致得有点失真,怕是熟人看到也只能觉得眼熟,不会认定是他本人。
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这里,多少有点诡异。
这么快?侯雯元咋舌,抬头一看,店名叫L Design,门口摆放着花篮,新店开业大吉什么的,他忍不住溜达进去,导购殷勤地过来招呼,完全没认出他。
侯雯元翻了下价签,着实不算便宜,导购在一旁说我们家的衣服都是最好的材料,低调奢华彰显气质,看着普通一穿上特别提气,侯雯元听得发笑,直接拿几件让导购打包,给小姑娘弄懵了。
他大提小袋地回到家,有点弄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期然又想起陈牧驰围着他打版,在布料上划线别别针的场景,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看陈牧驰的朋友圈,他最近应该是回国了,却依然没有联系侯雯元,可能是新鲜劲过去了,他的圈子里诱惑眼花缭乱,侯雯元又有什么特别难忘的。
侯雯元穿新衣服去上班,黄曦彦看了他一眼,“最近要荣升CEO?”
侯雯元挠了挠头,“是不是有点夸张?”
黄曦彦递给他一杯咖啡,“没有,挺好看的。”
侯雯元把风衣挂进铁皮柜,感觉它在里面有点突兀,换出白大褂套在身上。
这天例会,谁料黄曦彦一语成谶,侯雯元真的升职了。
同事闹着要他请客,侯雯元自然答应了,难得提早下班,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一家居酒屋,正是之前跟陈牧驰去宵夜过的。
“以后可以不跟我们一起苦熬了,伺候好客户就可以了,开心吧?”黄曦彦咬着鸡肉串问。
侯雯元摇摇头,有点说不上来,他脑子聪明,但并不是埋头研发的料,他早想换条赛道,真的有机会了又觉得丢了什么。
“倒真没看出你多开心,到底怎么了?”
侯雯元总不好跟他讲陈牧驰的事,喝了口扎啤糊弄过去,居酒屋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侯雯元的第六感让他抬头,看见一个紫头发的姑娘正走进来。
他心跳瞬间加快了。
一串人先后进了门,令人失望的是陈牧驰并不在其中。
心情在几秒钟之间起落,侯雯元盯着正烧开的寿喜锅想自己真的不大妙,这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抬起头,撞见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你怎么在这?”
侯雯元哑然片刻,“跟同事来吃个饭。”
陈牧驰笑着跟众人打招呼,接着说自己在隔壁约了人,等下再来找大家喝一杯。
侯雯元跟着站起来,陈牧驰看着他,一桌人都看着他。
“你跟我过来。”他拽着陈牧驰的手腕往门外走。
外面刚刚下了雨,地面湿漉漉的,空气有点凉了,陈牧驰缩着脖子,“怎么了元哥?”
侯雯元脱了外套给他披,“你最近怎么都没找我?”
陈牧驰笑道,“你说了没兴趣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
有人经过,陈牧驰手插着口袋晃来晃去,待人走远了才开口道,“我不需要…炮友,元哥,哪怕需要,我也不会找你的。”
侯雯元仿佛被打了一拳似的,心脏骤然缩起来,“为什么?”
陈牧驰看了他一眼,“你可真笨,因为我喜欢你,好吗?你那种游戏我玩不起的。”
他语调有点颤抖,“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你多久。”
见侯雯元不说话,他揉了揉眼睛,“我先进去了。”
侯雯元拉住他,“你等下。”
街边一直人来人往,侯雯元拉着陈牧驰绕到比较暗的地方,把人轻轻推在墙上吻了上去。
“我也喜欢你。”他说。
陈牧驰睁大眼睛看着他,“所以…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们…试试?”
侯雯元把煎得酥脆的培根夹进盘子,摆在单面溏心蛋旁边,关掉火,开冰箱倒两杯橙汁,放在餐台。
他走到卧室,靠着门欣赏床上的光景,他的小男朋友长着一张伟大的脸,晨光下美好得不太真实。
他爬上床,把陈牧驰连人带被子裹在怀里亲了又亲,“起床啦。”
陈牧驰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再睡五分钟。”
侯雯元抱着陈牧驰拍拍,“早餐要凉了,快起来好不好?”
年轻人睁开眼,睫毛缓慢地扇了扇,哑着嗓子说,“我梦见你跟一个超漂亮的大姐姐在一起了,不要我了。”
侯雯元好笑道,“是吗,你还记不记得大姐姐叫什么名字…哎哟!”
陈牧驰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从床上跳起来逃进浴室。
侯雯元丢开被子追了进去。
完
【关周】猫病8
周一搁别人那儿是上班综合症,搁关宏峰这儿却是种解脱。家里有两只猫实在是太能闹腾了!
昨晚好不容易送走关宏宇一家——这个弟弟跟他学得越来越精明,想理由瞒天过海让令关宏峰感觉掉发更严重了——两只猫儿为了睡觉问题又打起架来。二狗子被关宏峰拎去洗了个澡,顿时硬气起来,坚决要求睡在温暖柔软的床上,理由是短毛暹罗猫怕冷。栗花儿的否决是对他们兄弟情谊的背叛——在外面漂泊这么几天还让兄弟睡地板,这也太不地道了!
栗花儿的原话是:“你上老关床可以,但你跟老关睡觉算怎么回事儿?”
二狗子仗着关宏峰听不懂喵叫,胆子肥起来冲花儿就一顿喵喵:咋地老关是你家的啊?就你能睡啊?你俩这生殖隔离睡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敢...
周一搁别人那儿是上班综合症,搁关宏峰这儿却是种解脱。家里有两只猫实在是太能闹腾了!
昨晚好不容易送走关宏宇一家——这个弟弟跟他学得越来越精明,想理由瞒天过海让令关宏峰感觉掉发更严重了——两只猫儿为了睡觉问题又打起架来。二狗子被关宏峰拎去洗了个澡,顿时硬气起来,坚决要求睡在温暖柔软的床上,理由是短毛暹罗猫怕冷。栗花儿的否决是对他们兄弟情谊的背叛——在外面漂泊这么几天还让兄弟睡地板,这也太不地道了!
栗花儿的原话是:“你上老关床可以,但你跟老关睡觉算怎么回事儿?”
二狗子仗着关宏峰听不懂喵叫,胆子肥起来冲花儿就一顿喵喵:咋地老关是你家的啊?就你能睡啊?你俩这生殖隔离睡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敢变回人形上床啊?
两猫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上蹿下跳,鸡飞狗闹,最后各占床一头互不相让,大半夜的还在喵喵喵互怼。关宏峰只好眼不见为净,戴上耳塞曲着大长腿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早上被蜷成一团趴在胸口的狸花巡压得喘不上气醒来。进卧室一看二狗子暹罗从床角滚到了床头,四仰八叉地还没醒,口水流了一枕头。
关宏峰出门还在想,先前买的猫粮不能浪费了,填这二狗子的肚子让他闭嘴吧!
下了课关宏峰在办公室磨磨蹭蹭了许久,想到家里两只猫就头疼得慌。这巡花儿自家徒弟收养了就算了,赵二狗算怎么回事?海港发不起工资来吃长丰的粮?他关宏峰顾问工资还白给呢!
思来想去海港支队那边除了白局,也就熟悉一个编外的韩彬,感觉扔给谁都不合适。但又转念上次跟韩彬通过电话,这个挂逼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些不对劲。赵馨诚这一时半会儿变不回人样,海港内部也在继续追查他的下落,万一惊动了韩彬,把喵巡的失踪翻案出来就是迟早的事了。
关宏峰对这个看不透的男人还是有几分忌惮。本着213案白嫖队友的精神,关宏峰决定先下手为强,能扯呼一个是一个。
下定了决心,关宏峰给韩彬去了条微信:[韩律师今天下午有空的话来我家坐坐?]
韩彬一时半会儿没有回信。估计是在忙工作室的案子。随着津港这两年犯罪率的减少,安全稳定的环境下经济迅速发展,韩彬手头全是各类企业的官司要案,有时候忙起来比警局里上班还不着家。
关宏峰回家路上顺路去买了猫窝和新枕头,赵二狗睡床上流口水这事儿他已经拿手机拍下证据了,啥时候等他回海港支队领工资了,一定要找他给报销回来。
回到家两只猫已经睡醒了。周巡一边刷牙一边教赵二狗怎么蹲猫砂盆。二狗子本来脸皮就薄,在周巡这个穿一条裤子的发小面前还能勉强接受,见关宏峰回来了顿时觉得自己这算社会性死亡。屎也不埋就窜到沙发底下拒绝见人,周巡撅着尾巴趴在地上劝了半天也没有用。
关宏峰从冰箱拿出两条鱼白水煮熟,一条淋上酱油准备给周巡下泡面,另一条算是赵二狗的午餐。他专门上网查过,猫消化不了盐份,也不知道赵二狗这个身体算是人还是猫,但吃清淡点总是对身体好的。
两只猫子闻着腥味也不闹了,一大一小乖乖坐在餐桌旁等着开饭。周巡面前已经准备好了泡面,关宏峰给自己烫了几个速冻饺子端上桌。
“老关你天天说要有营养,怎么自己就吃饺子馄饨呢!”周巡扒拉着盘子里的鱼,夹成两段沾了沾酱油放到关宏峰的盘子里,眼神还依依不舍着。“是兄弟有福同享!老赵你说是不?”斜眼就要把筷子往赵二狗的盘子伸去,引得暹罗猫弓着背炸毛冲他低吼。
关宏峰一筷子把他的爪子敲老实了,又揉了揉周巡的耳朵安抚一下:“我不喜欢吃鱼,给你俩买的。”说着还给周巡夹了个饺子,“二狗子我打算叫韩彬领走,在这之前别把他饿死了。”
“韩彬!?”周巡惊讶,旁边暹罗猫也停下狼吞虎咽抬起眼来看他,“他知道我和老赵的事儿?”
“还不知道,但是快了。”关宏峰把对韩彬的坦白计划分析了一下,“我本来约了他下午来面谈这事儿,但是他一直没有回复我消息。”
赵二狗喵喵了几声,周巡翻译:“老赵说韩彬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他变回人的办法。——你俩关系这么匪浅呢?”
“你吃泡面这事儿不也是我琢磨出来的?多一个人想想办法总是好的。”
“我那天要不抢着抽那根烟,”周巡瞪着关宏峰吃饺子,“可能我现在都你给消化干净了!”
下午不用去上课,关宏峰歇在沙发上看书,巡花儿蜷在旁边补觉,赵二狗还处在对猫身探索的好奇阶段,想法子要蹦上衣柜顶。可惜经历了几次找不着猫的窘况,关宏峰早在上面垫高了几个鞋盒,现在谁也藏不上去了。
房门这时候被敲响。关宏峰不喜欢门铃的声音,来客要是敲门的时机不对的话,他能有一百种借口错过敲门声。
打开门是意外之喜,韩彬抱着薄荷盆栽站在门口,嘴角是标准化的弧度:“好久不见关队,我是韩彬。”
“所以说,你要找我说的,就是变身这件事吗?”
客厅里,关宏峰和韩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他暂时没有透露赵馨诚的情况,只以周巡为例公开了猫病的一部分信息。二狗子暹罗蹲在窗边不动声色打量着韩彬,变回人形的周巡坐着他们中间,手边放着一盒烟一根接一根抽着,长长的尾巴甩啊甩。他没有掩盖耳朵和尾巴,他坐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证实这魔幻现实的事实。
关宏峰看韩彬一点也不出乎意料的样子,心想咋地这个人又提前拿到剧本了?
“韩律师最好也能说一说你的看法,”关宏峰拍了拍周巡的手背示意他冷静点,“毕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看戏的。”
韩彬的眼神藏着镜片后看不出是什么神情。他沉默了片刻,露出标准微笑:“是啊,这次好像被卷进剧本了呢。”
随着韩彬慢慢摘下假发套,支棱起两只虎斑色花纹的耳朵,延伸出两簇长毛在耳尖显得野性十足。接着从西装下摆滑出来一条厚重毛量的尾巴,一看就是抗寒耐旱的品种猫。这就有些出乎关宏峰的预料了,愣愣看着他没有接上话。
“不然关队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随身带着盆薄荷?”韩彬边说边扯下一片薄荷叶放进嘴里咀嚼着,“不过说来也奇怪,本来嚼薄荷的变身时间是半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了,”韩彬视线在屋里探寻着,“关队长你这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吧。”
“你怎么不早说,”周巡憋不住了,“我他妈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变异了!结果你们一个两个都...!”
“你们?”韩彬很敏感,“找到赵馨诚了?”
关宏峰这下能确定韩彬是站在友军的立场上的,他松了口气招呼暹罗猫过来。赵二狗早就忍不住想喵喵叫了,冲过来腻歪在韩彬怀里半天,把这两天周巡对他的不待见抱怨了一通。
周巡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也懒得跟老关翻译没营养的内容。关宏峰现在是傻眼了,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外星人,一个人跟三只猫坐在一起谈事儿?闹嘛呢?这语言隔阂可大了去了。
韩彬确认了暹罗猫就是赵馨诚,终于第一次露出相对真诚的笑容:“我有一个猜测关队长不妨听一听。”他指了指赵二狗,“我的变身时间很可能跟这家伙有关,薄荷也是。关队不妨思考一下周巡跟你的关系。”
周巡和关宏峰听得是云里雾里。周巡心直口快:“我跟老关啥关系都没有啊?我抽烟吃面管他毛事!硬要说就是以前压榨我通宵干活儿,拖欠工资,榨干劳动人民剩余价值,要不然我至于吃泡面?”
“你俩的事儿,我怎么知道?”韩彬表情无辜甚至有一丝无赖,“自个儿想吧~馨诚我就先带走了,这几天的开销关队可以找我报销。”
送走了韩彬和赵二狗,周巡带着几分堪忧:“老关,韩彬这人可靠吗?我总感觉他比你还要可怕,看老赵的眼神分分钟要把他吃了。”
关宏峰拍拍他的脑袋:“吃不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儿吧。”
无奖竞猜:韩彬是什么品种🤔️
再来捞一下SKO的场刊和周边
强烈安利兔兔抱枕!这么可爱不来一个吗!
周边: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5546074144
场刊: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5617694782
再来捞一下SKO的场刊和周边
强烈安利兔兔抱枕!这么可爱不来一个吗!
周边: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5546074144
场刊: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5617694782
2018帝都SK Only终宣及通贩
周边: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5546074144
场刊: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5617694782
门票包: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3875853400
(含PADD+官摊无料+限定周边,门票已完售,门票包活动后邮寄。若仍希望到场可拍下备注,先前购票的妹子无法到场的,入场名额顺延)
2018帝都SK Only终宣及通贩
周边: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5546074144
场刊: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5617694782
门票包: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73875853400
(含PADD+官摊无料+限定周边,门票已完售,门票包活动后邮寄。若仍希望到场可拍下备注,先前购票的妹子无法到场的,入场名额顺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