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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戈

【喻黄】你瞒我瞒 5-6

Chapter 5 暖风亲吻我像蛋挞


  面对镜头于黄少天而言并非陌生的事,不久前他还是个活在镜头与闪光灯下的偶像艺人。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与其他嘉宾不知是真的记得他还是补过课,自然地叫他黄少与他寒暄。话题无非集中于当初他为何退圈、这些年又在做什么,黄少天早就准备好客套的说辞,嘴上答曰突然发现娱乐圈并不适合自己就去读书了,心道我倒是也想知道究竟为什么。


  正式录制时的剧本限制并不严格,基本只要按照大体流程自由发挥就可以。黄少天和卢瀚文分到的任务是到山脚的市集以物易物,追求的效果大约是用从院子里带去的一个鸡蛋换回一只鸡来。他们父子俩都是能说会道的人,再加上节目组的事先安排,要达成目标并...

Chapter 5 暖风亲吻我像蛋挞


  面对镜头于黄少天而言并非陌生的事,不久前他还是个活在镜头与闪光灯下的偶像艺人。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与其他嘉宾不知是真的记得他还是补过课,自然地叫他黄少与他寒暄。话题无非集中于当初他为何退圈、这些年又在做什么,黄少天早就准备好客套的说辞,嘴上答曰突然发现娱乐圈并不适合自己就去读书了,心道我倒是也想知道究竟为什么。


  正式录制时的剧本限制并不严格,基本只要按照大体流程自由发挥就可以。黄少天和卢瀚文分到的任务是到山脚的市集以物易物,追求的效果大约是用从院子里带去的一个鸡蛋换回一只鸡来。他们父子俩都是能说会道的人,再加上节目组的事先安排,要达成目标并不难。


  黄少天制定的战略就是推儿子出去卖萌,他在路上一本正经地教导卢瀚文:见了人无论多大年纪一概喊哥哥姐姐,然后特别真诚地睁大眼看着对方说家里有好多嗷嗷待哺的叔叔阿姨弟弟妹妹正等着自己带吃的回去。


  “黄少你自己怎么不上?”


  黄少天轻拍卢瀚文的脑袋,“我都一把年纪了,这种事早已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


  到了集市,摊主们果然被卢瀚文逗得直乐,没花多久便换到了一筐小龙虾。还有摊主问黄少天跟卢瀚文是不是亲兄弟,黄少天笑嘻嘻不置可否,只问:“您看我像是多大了?”


  摊主上下打量他一番,认真道:“我看啊……小伙子还在读书吧?”


  黄少天笑得虎牙都露出来,“您看得真准!我刚18呢,下个月去大学报到!”心说实际上我儿子正跟你讨价还价。


  任务完成得很快,黄少天跟节目组商量了一下,他带卢瀚文在集市上随便转转,摄影师可以跟拍用作素材,别太招摇就行。黄少天自己也带了相机,虽说目前没有记忆不太会用,但不追求艺术效果的话凭感觉调参数冲着拍摄对象按快门并没什么难度,他已经跟在卢瀚文身后拍了几十张照片。其实他还翻过内存卡以及电脑文件夹,除了外出旅途中遇见的景与人,他拍的最多的就是卢瀚文了。当然也有喻文州,几乎都是抓拍或偷拍,都带着难以言喻的远观与留白意境,很符合他于心有愧的人设。


  黄少天在卖各种木雕工艺品的摊位上看见一个树枝上游着金鱼的摆件,小巧而精致。他自然而然地想到喻文州,犹豫着要不要送给对方,又意识到缘木求鱼的寓意并不好……可转念一想,这不是求到了么,简直像是在为他祈福,黄少天思及此当即将它买了下来。付完钱才发现自己把儿子给忘了,赶紧让卢瀚文也来挑点喜欢的给他买。


  中午黄少天和卢瀚文在集市上吃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就当偷偷加餐,晚上按节目组的要求每组嘉宾都要烧一两道菜。据卢瀚文说黄少天是会做简单的菜的,可惜他现在完全就是煮泡面的水平,手忙脚乱地下厨还要靠卢瀚文在旁边看着菜谱指点,顺便习惯性地互相怼几句,堪称胡闹厨房现实版。


  吃过晚饭嘉宾们围坐在院子里纳凉聊天,有人说没想到黄少天会替喻文州来参加录制,看来他们那么多年仍保持着联络,关系真的很好。黄少天端水道,他跟原本蓝雨的队友们都还有联系,大家关系都很好,又说他来参加节目主要是因为瀚文太可爱,更多的是看在小孩的面子上。旁边的嘉宾顺势问他瀚文究竟是喻文州哪个亲友的孩子,他们都怀疑是喻文州自己的,今天黄少天来了一看又觉得更像黄少天亲生的。


  黄少天也不刻意避讳,搂过卢瀚文的肩跟他脸贴着脸笑着问:“是吗?我们俩很像吗?”


  “性格气质有点像,不过黄少看着太显小,20岁刚出头似的,更像瀚文的哥哥。”


  “那你们还说文州像他爸,这样一来我跟文州岂不是差辈了?”


  “你们都还很年轻啦,都比较像哥哥。”嘉宾把话题引向更八卦的方向,“黄少和文州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要孩子啊?”


  黄少天呛了一下,另一个嘉宾大笑,“你这说法像是在说他们俩是一对,什么时候结婚要孩子!”


  “你们造谣我一个素人也就罢了,造谣我队长可是很严肃的啊!”黄少天摆摆手跟着笑起来,“何况我哪知道他什么计划,而且这种事也说不准嘛,万一突然就结了呢。”


  “黄少这话仿佛知道文州有情况哦。”


  黄少天对着摄像机强调:“别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知道吗!你们可不准把我的话剪成什么‘黄少天称喻文州好事已近或将闪婚’啊!”


  “你放心,他们还会在旁边用字幕打上‘嘉宾个人言论,不代表节目组立场’。”一群人笑得更欢。


  黄少天接得住梗开得起玩笑,晚上的录制也很顺利。回房关了摄像头后他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入手机,边翻边思考要不要发给喻文州顺便骚扰他一下。喻文州带卢瀚文出来,跟他这个亲爹视频汇报是应该的,可他带着卢瀚文好像就没什么道理非要找喻文州了……但他以前跟喻文州聊天从来不用借口,多无聊的话题想发便发了,喻文州有事不回也没关系,他知道对方从来都会包容自己。黄少天心一横——反正喻文州知道他裹着18岁的內馅,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挑了几张白天拍的照片发给喻文州,「今天山下有集市,我带瀚文去逛了半天!」


  喻文州:「好玩吗,录制还顺利么?」


  黄少天:「挺好玩的也很顺利!你已经收工啦?」


  喻文州:「嗯,在车上。山里晚上温度比较低,别着凉了。」


  黄少天:「我怎么觉得你跟我发的几句话发给瀚文也不违和呢?」


  喻文州逗他,「少天跟他不就是差不多大么?」


  黄少天:「喂!哪怕看心理年龄,他8岁我18岁你28岁,明明是等差数列差很多好不好!」


  喻文州:「那我怎么看着你们俩像同龄人?」


  黄少天:「我就当你夸我年轻了!今天有好多人说我像瀚文他哥!」


  喻文州:「那你是不是要跟着瀚文喊我喻叔叔?」


  黄少天:「你这便宜占得就过了啊!不过好像我把你这么个万千少女心中仍算得上鲜肉的当红流量喊老了是我占你便宜吧,喻叔叔?」


  喻文州:「记得当面也这么叫,少天小朋友。」


  “你在跟喻叔叔聊天吧?”卢瀚文冷不丁冒出一句。


  “唔?”黄少天冲他挑眉,“说不准不是呢,你爸18岁的时候娱乐活动可丰富了。”


  “你笑得那么开心,除非是在看整蛊大赏精选——那也不用打字啊。”


  黄少天放下手机去揉小孩的脸,“你怎么那么伶牙俐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瀚文!”


  大约是山间清新静谧的环境与气氛使然,当晚黄少天睡得格外香,翌日醒得也早。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推开门伸着懒腰踏入院子,双臂还举在空中,便目瞪口呆地看着喻文州披着金灿灿的曦光从大门口走进来。


  “少天早。”喻文州走到他面前笑眯眯道。


  黄少天忍不住捏了一把喻文州的胳膊确定他是真的,“你怎么来了!还来那么早,鸡都没叫呢……”


  “昨天有工作,今天正好没事,机场过来也不远。还有,节目组养的那只是母鸡。”


  “那今天你也参与录制?”


  “嗯。”喻文州只待一个白天便没带多少东西,将提在手上的纸袋递给黄少天,“还没吃早饭吧?路上买的生煎,偷偷带给你和瀚文。”他在镜头前光明正大地说“偷偷”。


  黄少天打开纸袋夸张地闻了一口,眉开眼笑地感叹:“这样其他小朋友都是一个大人带,就瀚文有两个大人陪着,他真幸福。”


  喻文州似笑非笑,“难道不是我一个大人带两个小孩?”


  黄少天想起他们昨晚的聊天,吐了吐舌头,找了个摄像机拍不到的角度对喻文州做口型:“喻——叔——叔——”


  他们三人上午的任务是到附近的山涧抓鱼,当然,也没指望他们真能抓到野生鱼,节目组有准备好最终成果。他们脱了鞋卷起裤腿踏入透彻清凉的溪水,拍了几段抓鱼与互相泼水打闹的镜头,然后不知喻文州去跟节目组说了些什么,工作人员便先行离开了,留下他们可以继续玩一会儿。


  卢瀚文仍在溪涧里玩水,试图不靠作弊亲手抓到鱼或者虾,喻文州与黄少天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把脚伸进水面,难得且短暂地享受远离人烟与镜头的悠闲时光。


  黄少天晃动脚丫撩水,溅起粼粼波光,“哪怕不录节目这里也挺值得来的,好舒服啊,景色空气都很好。”


  “少天出去取景时的朋友圈以及正式发表的作品,比眼前的风景更加漂亮惊艳、令人向往。”喻文州说话时唇角弯起温和的弧度,没有看着黄少天而是目光向前,似乎落在极邈远之处,难以瞧出其中蕴藏的情感,“可惜没机会跟你一起亲眼见到那些景象。”


  黄少天心脏被捏了一把似的酸涩发紧,扯着喻文州的手臂引他转身面对自己,“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但以后只要队长能抽出空来都可以找我!我们一起去看这些风景,我去过的地方也可以再去一遍!反正我不记得了对吧!”


  他急吼吼地说完时一阵和风掠过水面拂上面庞微微吹起额发,如同为他许下的诺言作见证。风中不知带了尘埃还是什么细靡的树种,恰好挂在黄少天睫毛上阻挡了他的视线,惹得他眨了好几下眼。


  喻文州替他将东西从眼睫拨下时笑道:“我记下了,少天不能食言啊。”


  黄少天闭着眼睛嗯了两声说一言为定,喻文州放下手时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脸颊,触感比微风更加温煦轻柔。


***


Chapter 6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解开卢瀚文身世之谜这项棘手工作黄少天仍未有任何进展,然而他没用多久便确定了自己想要恋爱、上床、结婚、生孩子、共度一生的对象,无论10年前还是现在,只有喻文州。


  节目录制的总进度已经过半,黄少天陪卢瀚文一期不落地追下来。他看着自己儿子跟喻文州和谐自然的相处,感觉如果向喻文州提出希望他跟自己在一起、做卢瀚文的另一位父亲,这两人对彼此应当都不会有意见。何况说他滤镜太深也行,他就是越来越觉得卢瀚文跟喻文州是有血缘关系的。


  后来有嘉宾跟喻文州提起过黄少天替他录制那晚胡扯的话,问他是不是真有闪婚的可能性。喻文州果然没有否认黄少天的编排,笑着说:“一切皆有可能吧。”


  那个仿佛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得黄少天心痒不已,简直是在引诱他去试试这种可能。他想着,关于是否要验证卢瀚文跟喻文州的关系他完全可以听从对方的意见,喻文州不在意他便也不在意,喻文州若是在意,他不仅愿意做鉴定,也愿意保证哪天自己恢复记忆肯定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除此之外黄少天的告白内容就剩下当年他喜欢18岁的喻文州、车祸醒来后他依然喜欢28岁的喻文州了。失忆似乎让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如乱缠的线团般复杂难解,可黄少天的感情对于他自己而言从来都明晰单纯——他喜欢喻文州,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将来他都想要跟对方在一起。


  何况他几乎能确定喻文州对自己抱有相同的心意,若说10年前年少的他们之间萌芽不久的情愫仍朦胧暧昧,如今相处时对方的表现即便是他以18岁的青涩情感经验也可以读懂。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黄少天先前总想不通为何自己身上会发生失去10年记忆这种过于戏剧性的事,现在想来或许18岁的自己比日后少了许许多多的学识技能与人生阅历,却多了一腔孤勇。28岁的他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一拖再拖的事,就由18岁的他来做吧!


  恰好七夕那天卢瀚文说要去同学家玩还会留宿,而黄少天旁敲侧击地问过喻文州那天没有工作应当会待在家,堪称天时地利人和。当天下午黄少天把卢瀚文送到他同学小区门口后就近找了个商场,一方面要给那个忘记当即送出去的木雕摆件买个礼盒包装,另一方面想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礼物。


  前者很快就买好,后者他逛了几圈却始终没有头绪。服装配饰有品牌方赠送,喻文州恐怕都穿戴不过来;电子产品方面,他这个10年前的人还没研究明白现今发展到了何种水平呢;乐高模型倒是很符合他18岁的品味,却不知道跟28岁的喻文州相性如何……眼看快到傍晚,黄少天想着要不俗气地买上鲜花蛋糕过去算了。


  然后他一转身,看见了卢瀚文。


  不单是卢瀚文,但也没有他的同学,陪同他的是一位成年女性Omega。黄少天第一反应是他同学家长带他出来,然而卢瀚文跟对方的相处很亲密——太亲密了,甚至或许比他跟喻文州、跟黄少天更加亲密。简直就好像……在跟自己的母亲相处。


  他们站在一家甜品店前,卢瀚文正拉着那位女士的手撒娇,女士不为所动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带他走进去。黄少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意识地放轻步伐跟上去,找了个距他们不近不远的位置落座,扫描桌上的二维码点餐,下单时根本没注意选了什么。


  黄少天的位子能听见卢瀚文他们的对话,隐隐约约的并不完整清晰,但足够他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妈妈”。卢瀚文称那位女性Omega为,妈妈。


  点的餐端上来他才知道这家店主打各种绵绵冰。商场内空调打得很足,黄少天本就手脚都有些发凉,却还是机械性地一勺勺挖了冰淇淋送进嘴里。绵软轻盈的冰淇淋在口腔中融化作锐利刺骨的寒意直冲颅顶,可脑部的痛感似乎有助于他强行镇定下来找回思考能力。


  既然卢瀚文知道他妈妈是谁,为什么还要跟他说那些关于不知身世的谎话?说到底,他跟卢瀚文究竟是什么关系——黄少天确定他不可能跟这位女性Omega生出卢瀚文,甚至她应当都不认识自己,毕竟虽然他进店时有意低着头没露脸,信息素却无法遮掩,而她对他的信息素毫无反应。那么喻文州呢?他跟卢瀚文又是什么关系?他跟这位女士是否认识?假使卢瀚文不是自己的孩子,他爸爸会是谁,喻文州吗?不少人说卢瀚文跟他们两人很像,而跟黄少天相似的是外向开朗的性格部分,跟喻文州相似的则更多的是气质,以及一部分长相。所以卢瀚文实际上是由喻文州跟这位Omega所生?


  黄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忆后对于这10年的认知几乎完全来自于喻文州和卢瀚文,他们说什么,他便信什么,毫无质疑。他那样无条件地信任喻文州,以至于连自己不知跟谁生了个孩子这种荒谬的事都相信了。这些天来黄少天傻乎乎地一心纠结着喻文州是不是卢瀚文的父亲,却忘了去怀疑卢瀚文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那么喻文州这样欺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耍一个失忆的人很好玩吧?以黄少天照料小孩的能力,给卢瀚文找他这么个便宜爹似乎也没多大好处。所以喻文州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他真的欠了对方一大笔钱不还?


  获取真相最简单快捷的途径无疑是质问当事人,虽然卢瀚文就在不远处,作为8岁小孩也远比喻文州好对付得多,黄少天还是决定放过从犯而直接向主犯问责。他给卢瀚文发微信:「瀚文,我准备去找你喻叔叔,给他个惊喜,你把他家地址告诉我好不好?」


  卢瀚文回得很快,他们那桌还传来阵阵欢笑声。黄少天无心多听,留下因为融化而显得有些狼藉不堪的绵绵冰起身离开。


  喻文州居住的小区安保工作很严格,黄少天在大门口被拦下,只有给喻文州打电话。于是他上楼时喻文州已经打开门在玄关等候,见他从电梯里出来笑着说:“刚才我正准备问少天晚上有没有安排,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


  黄少天看见对方无数次蛊惑到自己的温柔微笑就觉得一股灼热的血液翻滚着上涌,在大脑中沸腾呼啸,驱使他气势汹汹地阔步走到喻文州跟前,狠狠推搡了Alpha一把,咬牙一字一顿地道:“‘卢瀚文,今年8岁,我的儿子’?”


  喻文州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慌乱的神色,泰然自若地伸手越过黄少天肩头把门关上,颔首示意地上已经摆好的拖鞋,淡淡道:“先进来再说吧。”


  黄少天此刻恨极了他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只觉得全身毛孔都如火山即将喷发般向外冒热气,跟在他身后往客厅走时故意把拖鞋踩得踢踏作响,反正这种高级住宅隔音绝佳不怕扰民。黄少天在喻文州的指引下坐上沙发,心想如果这人还要慢悠悠地给他倒杯茶他能直接把杯子摔了。


  喻文州保住了自家的杯子,在黄少天身旁不近不远处坐下,毫不心虚地问:“少天是来跟我说瀚文的事?”


  黄少天冷笑一声,“是啊。我今天看到‘我儿子’跟一位女Omega走在一起,还管人家叫妈,想来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瀚文会是我跟这位女士生的吗?”


  “少天自己认为呢?”


  黄少天气得脑袋都一阵晕眩,在心底大叫“靠混蛋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面上仍极力维持着讥讽的笑,“我觉得不是,瀚文更像是你跟她生的。”


  “哦?”喻文州挑眉,“少天认为我跟别人生了瀚文?”


  黄少天忍无可忍终于爆发,拽着喻文州的衣襟吼道:“我怎么知道你跟谁生了谁!我失忆啊大哥!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跟我说我有个8岁的儿子我都信了!你怎么不说你其实是我爸呢?!”


  “少天原本以为瀚文是你跟谁的孩子?”


  “我什么都不以为!他根本不是我儿子!让自己儿子管别人叫爹你这是什么毛病?!”


  喻文州钳住黄少天的手腕将其从自己的前襟处扯开,慢条斯理地纠正:“瀚文不是我儿子,而是我的外甥。你看到的女Omega,是我姐的伴侣。”


  黄少天的火气没有半分消退,额头上都覆了层薄汗,将他的发丝沾在额角,“那又怎样,让你外甥认不相关的人当爹难道是什么很正常合理的事?喻文州,原来现在伙同8岁小孩诓骗愚弄一个车祸醒来发现自己失忆10年的老朋友能带给你成就感?”


  “所以少天现在觉得被我欺骗了感情很生气很难以接受?”喻文州始终没松开他的手,此时越捏越紧,黄少天有瞬间担心自己的腕骨都会被Alpha捏碎,“那么假如你被自己的好友毫无预兆地以信息素诱导发情,次日醒来找不到人,上微博才看见对方单方面宣布违约退圈,此后四年再无音讯,无论通过什么渠道联系都得不到回应,终于等到他出现却不仅对这件事避而不谈甚至对你冷淡疏远——会是什么心情?”


  黄少天被喻文州一连串的逼问与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摄住,一时呐呐不能言,连身子都不自觉地酥麻发软。


  喻文州掐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纤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如无光无底深渊般的眼眸黝黯幽邃地盯着他,“关于瀚文,我确实骗了少天。但至少我忍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像你当初那样,一句话不说直接用信息素引你上床,是不是?”


TBC

悬春不知啼

【喻黄端午节24h/7】共轨

 ☆:清水选手感到被冒犯。心疼老子的评论,辛苦各位看官移步这边。


☆:设定是原著二改。夏酣了讲一个很热的故事。

☆:各位早起的客官,建议和粉摊/包子/豆浆油条/粽子搭配更加合适。管它甜的咸的,端午安康。


☆:随便吧,早餐吃起来。


        人生的时间轴漫长又无聊,如果不是相互拉扯能算作点缀,真该就地折断,或者遁入空门。...


 ☆:清水选手感到被冒犯。心疼老子的评论,辛苦各位看官移步这边。

 


☆:设定是原著二改。夏酣了讲一个很热的故事。

☆:各位早起的客官,建议和粉摊/包子/豆浆油条/粽子搭配更加合适。管它甜的咸的,端午安康。


☆:随便吧,早餐吃起来。





 

 

        人生的时间轴漫长又无聊,如果不是相互拉扯能算作点缀,真该就地折断,或者遁入空门。

 

 

 

 

       让我们拉一根线,起点为总角年岁,小学生踏入校园,大门尚未焕新,滑梯仍是石头模样。不过那时候的审美尚未形成,即便有也不影响游玩热爱,跑得最快的人就会是第一个,打头座位永远归黄少天,是班里头最热闹的漩涡中心。

 

 

 

       孩子眼里老师没有缺点,他们不用上厕所也不会闹离婚,但孩子王可以有缺点,黄少天最大的问题是挑食,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别人不吃香菜他不吃秋葵情有可原,但菜桌控制权是老豆掌握,要想夺权只能靠掌勺。

 

 

       黄少天第一次偷偷倒掉剩菜就被抓了个正着,多管闲事的人叫喻文州。老师说不能浪费粮食,他说。

 

 

       要你管。这是黄少天最近刚刚学会的词,万能好用,上至爷爷奶奶下至周围同桌。

 

 

 

       老师说不能浪费粮食。喻文州再次重复,他穿校服,也剪小寸头,有干净袖口,但袋里有沉甸感,黄少天从未被人抓过把柄,至少同龄人没有,但他经常抓他人把柄:你口袋里是什么。

 

       喻文州送开拉住他衣袖的手,从兜里摸出几块石头,再抬头的时候黄少天已经跑远,还不忘回过脑袋确定这木头赶不上自己。

 

 

 

 

       怪人。黄少天在第一印象里头打上看动画学会的两个字。

 

 

 

 

 

 

 

 

       打小报告四个字和喻文州沾不上边,他在班里和谁都不说话,第二印象是吊车尾,从高年级学生嘴巴里听来的词。跑得不快,没有才艺,音乐课和体育课都不是主角,在角落里喜欢发呆,真正知道名字是期末考试,站在黄少天更靠前许多的位置。

 

 

        于是他开始注意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发现他偶尔用石头在地上比划,水泥地上磕出白色的痕迹,有些下了雨被冲散,有些还清晰可辨。

 

        那么第二个标签仍是怪人。

       

 

 

 

 

 

 

 

 

 

 

 

        暑假的时候在社区里头的游泳池见面,各自背后携带的除了游泳圈还有家长,攀谈起来发现在同个班,那成绩才艺的比拼就少不了,发现课内课外各胜一筹,没看到两条泳裤在池里沉浮,偶尔伸腿互踹,倒是不相上下。

 

 

        “你好奇怪。”

 

        “你好奇怪。”

 

        “你干嘛学我说话。”

 

        “你干嘛学我说话。”

 

        “我是猪。”

 

        “你是猪。”

 

         然后又扭在一起打水仗,岸边的黄母喻妈还在讨论上个月电的头发容易干枯,推荐一瓶蜂花便宜好用。泼到精疲力竭,池边烤肠的味道传来,两个人又不得不共享一份零花钱去购买。

 

 

        

 

 

 

 

 

 

         偶尔也有成绩并列的情况,不过只维持到念中学。十四岁,他们仍是同班,但偏科内容相反,一边是数学,一边英语,倒是语文都很不错,朗诵的时候又被抓在同组。

 

         第一次排练的时候指导老师迟到,没人帮开练习室的门,喻文州坐在旁边水泥台阶上,额上冒出汗来,刘海也湿了半绺,但他还是不疾不徐,从口袋里摸出新的重物,变成铅笔橡皮便利贴。

 

         他仍然喜欢比划,只不过铅笔更方便,黄少天凑过来看这笔记,发现直观好懂,于是问,你打游戏?

 

         打。喻文州头也没抬。

 

         “打游戏做笔记?”

 

         “学习都要做笔记。”

 

         “笔记哪有实战快,你这条线我从这边切过去你整盘都得乱。”

 

          他伸手,指甲盖在便利贴上划出一道痕,铅印留在指腹,不知是瘦骨手腕还是犀利发言,换得喻文州终于侧头望他。

 

 

          “要足够快。”

 

          “我做得到。”

 

 

           喻文州似笑非笑,铅笔在手上转一圈,指定角落:“这个时候我走这里呢。”

 

 

 

   

 

 

          沉默间隙夏蝉扯起聒噪,黄少天把篮球扣在胳膊肘下,歪着头,不自知抬着下巴或是某种宣战:“拼手速卡技能堵你,可能来不及,但是我还是可以试试。”

 

 

         他好像嗅到某种雨前挟着草木土腥味的风,不远千里奔腾而来,只为化作一盆乌云后淋漓。

          

 

 

 

 

 

 

 

 

 

 

         然后他也跟随喻文州步入十五岁,认识第七年,以某种较劲姿态来到R大附中,都分在蓝雨班,报了唯一能合法打游戏但好像随时要被取缔的电竞社,又撞在一起,黄少天斥喻文州是“萝底橙”,被一个很不好讲的学长掐了后颈拎起来。不好讲的学长叫魏琛,临近毕业走单招,应该春风得意的年纪里天天愁眉苦脸。

 

        魏琛不愁谈恋爱,愁比赛名单上看到熟悉的名字,都是嘉世班的,一个姓叶,一个姓苏。

        

        黄少天被带去看过他们几个打比赛,回来的路上坐出租车,窗外暴雨倾盆为决胜局能不能翻盘和喻文州大吵一架,偏激如最初成绩,一边笃定魏琛可以,另一边则胳膊肘外拐,笃定必败。

 

 

 

 

 

 

        “你也是术士,你在那个位置能不能做到你不知道吗?”

 

        “就算我也不行。”

 

        “你可以!”

 

         喻文州最后沉默,他们都不再六岁,距离幼稚反复的对话早过去十年,这样的争执毫无用处。

   

 

 

 

         那就是死局,魏琛没有办法。

 

         或者说叶修和苏沐秋,那就是无解。

        

 

         

 

 

 

 

         

 

 

 

 

         除了空调的声音车内寂静无比,窗外厚雨如幕,老城区积水严重,出租车司机说前边封锁,你们可能要走一段爬坡上去。于是两个人共伞,回想叶修和苏沐秋的每一次行动,好像机关回扣自有乾坤,变化多端中也有天成契合,那些镜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而头顶雨声噼啪如恶鬼缠身。

 

         

        “但是如果是你,你可以翻盘。”沉默很久,黄少天再次开口,他半身衣都沾了雨,黑色T恤被染像是要躲进夜幕里,只有眼睛是亮的。“只要换剑客来,让我站在你背后那个位置。”

 

        “考R大吗?”

 

        “考。你能不能先感动一下?爷刚才可是在跟你吵架,这是跟你团结一致对外的时候,有点表示行不行。”

 

        “约一起考还不算示好吗?”

 

        “我看魏老大知道叶修跟他一起考的时候脸色好像蛮难看的。”

 

         

        他们走到居民楼下,大雨好像心怀愧意稍缓一些,但弥补不了几乎湿透的伤害。黄少天看喻文州收伞,把水甩干前突然想起什么:“我靠,我没带钥匙,我家还没人。”

 

 

        “去我家咯。”

 

       “我妈讲他们出差两天,本来都说去你家住先,但是今天看比赛太激动,我什么都没拿。这下好了,恭喜阿姨收留流浪汉。”

 

        “哪有当干儿子的流浪汉,她恨不得拿我出门同你换。”

 

        “阿姨喜欢我什么,是不是活泼靓仔招人爱?她平常有乜夸我,给我讲讲。”

 

 

 

 

        喻文州开门,家里也无人,在木头柜子里翻出干净衣服,转身抛给黄少天,看到他背对自己脱掉T恤,腰上没赘余,肌肉被拉伸时他显得有些单薄。外头雨声又大起来。

 

        南方潮湿天气起来万物生霉,人情冷暖尤其,但塑料钢铁除外,毕竟人造产物没有灵魂温度。于是他心安理得接受某种变质,伸手把灯关闭。

 

 

        “你干嘛?”

 

        “让你换衣服。”

 

        “换衣服关什么灯。”

 

 

 

 

 

 

        黄少天莫名其妙,但喻文州不答话,只慢悠悠去卫生间,说,你慢慢来,我先洗澡。

 

 

 

 

 

 

 

 

 

        房间里重归明亮,书桌角落是整齐的漫画和按尺寸摆放的小说,便利贴撕了三分之二,唯一被随意丢下的物件是笔,他出门也匆忙,睡衣卷成团躲在床尾,黄少天往旁边挪几厘米就会同它共进退。

 

        那么,就该送它去主人处。

 

        门口飘出沐浴露味道,是每天闻到的薄荷味,与宿舍那瓶一模一样,黄少天说你睡衣忘拿了,里头沉默很久说不用。

 

        

        “少来,没睡衣你光着出来?快开门拿。”

 

 

 

 

 

        于是开门,然后两人交换初吻,至于怎么发生的,可能是水雾太大,或者风云成雨,各占一半责任,总之不能说明白。后来喻文州解释发生前他原本想逃避,把锅甩回送上门的人头上。

 

 

 

 

 

 

 

 

 

 

 

 

 

 

         十七岁的时候喻文州从背后问黄少天,你好像也不是很快。

 

         对方承受着某种紧追不放的**,咬着牙反问,你这是夸我?

         喻文州咬着他的耳朵说,放松,我是在爱你。

 

 

         十八岁成人,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还是下暴雨,外头倾盆淋漓,房间里开着空调也不妨碍两人流汗。黄少天四肢被祸害,趁喻文州窝在他颈边,说你好没新意,我们两个谁过生日都只晓得**。

 

        十八岁不做这个做什么。他理所当然,咬着像在回味。

 

        雷声大作滚过耳畔,黄少天用膝盖顶开身上人,被顺势别到一边,喻文州还抱着自己,压得更近,两个人**之后的痕迹又淌出些。

 

        他俩平常都戴,可能今天日子特殊,亲自体验算是仪式感的一部分,原先黄少天不太在意,现在忽然意识到他也许在寻求某种安全感。

 

        “你干嘛,你怕打雷啊。”

         

        “怕啊。”

 

        “你做亏心事了吧,天公不打好人雷,劈也是劈负心汉。出轨趁早讲,我还年轻貌美,来得及抓紧找个下家。”

 

        喻文州抱他更紧:“是啊,对不住。害你断子绝孙,被多年老友早早捆绑,不能搂靓女来泡,做个倒霉男人。”

 

        “……神经病。你要是介意这个你就分手。”

 

        “你觉得这个‘介意’有影响到我吗。”

 

 

 

 

 

 

 

        次日八月十一,喻文州送他出门,走之前匆忙吃了吐司面包,果酱蹭到脸上,被小心舔走,黄少天用手肘顶开他:“阿姨早点回来吧,赶紧把你这个不孝子带出去毕业旅行。”

 

        “毕业旅行你不一起?”

 

        “滚蛋,我腰不要了吗。蜜月旅行再说吧,叫上你老婆跟我一起。”

 

 

 

 

 

        他们两个人嘻嘻哈哈分开,喻文州转身合门,听到就到的曹操在楼上开口叫他:“阿州?”

        

        喻妈抱着从楼顶收的被单,就在上边楼梯口转角的地方等他。

 

 

 

 

 

 

 

 

 

 

 

 

 

 

 

 

 

        然后十九岁到二十三岁,是自由自在的四年。

        R大电竞国内排名首位,校内有专门的队伍参加一个同名为荣耀的职业联赛,大一那年喻文州和黄少天看到魏琛在场上和叶修比赛,却没听说有姓苏的选手。

 

        大三的时候王杰希带微草拿了冠军,最张狂的二十一岁屈居第二,黄少天当晚买票,绑上喻文州跟自己北上去叫叶修请客。

 

        毕业那年最后一场比赛在夏天。

        赛前喻文州给黄少天手里放了枚戒指,镀成深蓝色,材质不明,尺寸在无名指上刚合适。

        

        人类总是很奇怪,他们造出无数永垂不腐的物件,塑料钢铁和化纤,用于铭记或者标识,要放弃时就靠暴力,要回味时又通过虚无的记忆和影像。

        全息游戏早就化物无声,感官溶于其中,不再有所谓美好与否,毕竟总可拥有,但仪式感永不落俗,共度一生前定要某个媒介见证。

 

 

 

 

        他们走到选手通道前,拉开门才是万众瞩目,昏暗之下黄少天试图透过灯光看穿戒指:“你什么时候量的?”

 

        “不记得了,反正你每次都睡很快。”喻文州不甚在乎这细节,手里盒子还开着,问他要不要收起来。

 

 

 

 

        “不要,你很怕出柜吗。”

 

        “总要拿到聘礼才有底气。”

        

        “那我赢了今晚就娶你。冠军杯够吗?不够我的那份键盘也归你。”

 

 

 

 

 

 

        黄少天更不在乎,笃定戴上戒指,果断如婚与蓝雨,他笑了一声,回头看喻文州:“四年书念完总要给家里有个交代是不是。”

 

 

        “我早给家里交代过了,爱人和未来事业,现在不过拿个证据。”喻文州的嘴唇吻过他手中戒指,背后是队友接二连三出现,蓝雨的六芒星逐渐成型,阴影里剑与诅咒蓄势待发。

 

        

 

 

        

        他们推开通道大门,人群欢呼如浪涌奔腾而来,场地里每分每秒都算作舞台,目光灼灼都是评判,总决赛就在当下。

 

        未来没有一件事可以板上钉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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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念丶

唐探宇宙里谁最吊

仔细想想小唐才是坠吊的那个,榜二是自家外甥,榜三和外甥是xql(bushi,榜四是自己徒弟,榜五对自家外甥有好感,合着全是后援团😂

佛光普照的小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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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锅炖大雕
“我是你的Fman,你是我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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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弟弟走花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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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Lukia
I want you addi...

I want you addicted to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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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的小

他们特别好。


是我最难过的时候

最开心的时候

每天每天每天每天


都会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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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
被出场的这一段戳到了 手牵手,...

被出场的这一段戳到了

手牵手,小表情,哥哥蹦蹦跳跳,弟弟一脸势在必得

“那个像索隆一样的人出现了。”

“他会为我杀出一条血路。”


被出场的这一段戳到了

手牵手,小表情,哥哥蹦蹦跳跳,弟弟一脸势在必得

“那个像索隆一样的人出现了。”

“他会为我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