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P德哈】Parallel
写了快两年。。自己也觉得离谱,如果忘记了前文可以复习一下,方便继续看。
故事真的告一段落了,有好多想交代,希望都表达清楚了,也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1.
过的越久,好像越容易相信,命运的大部分都是注定的。
2.
战争结束那年,哈利逐渐习惯了这令人感激的平凡生活,战火中难堪的一切都比预想里离开得更快。
每年小天狼星的忌日,他还是会前往格里莫广场12号独自呆上一整天,在教父宽敞的房间里,他允许自己短暂地回忆过去。
这房间总是蒙着一层灰,就像许多年前哈利第一次踏进时一样,他...
写了快两年。。自己也觉得离谱,如果忘记了前文可以复习一下,方便继续看。
故事真的告一段落了,有好多想交代,希望都表达清楚了,也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1.
过的越久,好像越容易相信,命运的大部分都是注定的。
2.
战争结束那年,哈利逐渐习惯了这令人感激的平凡生活,战火中难堪的一切都比预想里离开得更快。
每年小天狼星的忌日,他还是会前往格里莫广场12号独自呆上一整天,在教父宽敞的房间里,他允许自己短暂地回忆过去。
这房间总是蒙着一层灰,就像许多年前哈利第一次踏进时一样,他坐下看着厚重的帷幔,尘埃悬浮在半空,时间好像都是停滞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与在霍格沃茨时截然不同,那时候的哈利鲜有能放空的时候,连睡觉都心事重重。他如同一支弦上的箭,在任何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出击。
战争会塑造英雄,然而如果遵从本意,哈利对成为英雄兴致缺缺,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会与魔法世界的命运如此息息相关。要知道在一切开始前,他最大的愿望不过是离开姨妈家闭塞的楼梯间,他对魔法唯一的幻想,也不过是日子过得快一些,他好长大成人,自由地生活。
战争结束后,哈利曾探望过佩妮姨妈一家,那是一次潦草的拜访,佩妮身型已经发福,神情不再像儿时那么刻薄,然而他们面对彼此依然没有多余的话好说,哈利短暂地喝了半杯茶,将过去几年的经历一笔带过。
那天离开时,哈利想,之后的人生里他们大概不会再见。当他最后回头,看到关门的弗农姨夫,突然意识到10岁的自己,一度认为这个喜欢大喊大叫的男人就是生命中最可恨的宿敌。
后来的故事谁都未曾料想,变化接踵而至,却又像预设好的一样,如同源源不断的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无视一切拒绝与逃避。
哈利盯着枝形吊灯有些失神,格里莫广场12号有股神奇的魔力,它隐秘地见证着一切,无论何时回到这里,他总会想起许多。
窗外天光逐渐暗了下来,哈利站起身,举起魔杖点亮一缕光。
“我想我该离开了。”
他无比留恋过去与小天狼星交谈的时刻,他的教父亲切温暖,像长辈一样包容哈利的情绪,也像朋友一样同他不讳生死地聊天。
离别不过是一瞬间,活下来的人总要负责怀念,哈利已经在一次次残酷的练习中习惯了这一切。
他走到门口,轻轻带上了房门。
3.
“嘿,伙计,在这里!”
罗恩踩在吧台边的高脚椅边缘,一头惹眼的红发随着招手的姿势在人群中晃动。
哈利废了半天劲才从门口挤到了最里面,他亲爱的伙伴已经将酒点好放在桌上,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对方朝着赫敏做了个挤眉弄眼的鬼脸。
这间酒吧在伦敦西边,是三人组聚会的基地,就像在霍格莫德时的三把扫帚。
今早哈利离开赫敏办公室时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现任法律执行司司长只留给了他一个埋进文件里的脑袋。
每周五晚是他们固定的聚会时间,来的路上哈利仍在担心赫敏能否赴约,此刻她背向自己,正毫无感情地吸着饮料。
哈利在她身旁坐下,对方依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还在生气吗,司长?”
哈利歪着头,透过赫敏撑起的手臂打量她。
僵持了一会,她总算忍不住,抬手拍向哈利的肩膀。
“你简直是疯了!”
罗恩适时地把脑袋凑过来,脸上挤出不解的神情,雀斑夸张地凑到了一块儿。
“说真的兄弟,你真的要替那只白鼬求情?”
赫敏立刻用手肘顶了顶自己的男友。
“罗恩,能不能放弃那些幼稚的绰号?”
“可是你一样讨厌他,你甚至还揍过他一拳!”
罗恩嗓门向来大,尤其是当他认为自己十分占理的时候。
赫敏张了张嘴又闭上,她举起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决定不再和他继续纠缠,转过身面向哈利。
“所以你真的去找了部长?”
“他很客气地接待了我,并在我提出请求之后表达了为难,最后他说格兰杰是魔法部最优秀的司长,他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哈利一口气概括了会面半小时的全部内容,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刻,赫敏怒气冲冲地举起杯子喝下一大口饮料。
“所以他就撒手不管了?!”
“他只是相信你的判断。”
“哦梅林啊,我现在简直想给你来一拳!”
她这一整天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而且从一大早就开始。
战后哈利极少踏入魔法部,因此今早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赫敏差点就以为她的好友终于被三番五次的邀请打动,决定接受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职位。
她将哈利迎进办公室,并且决定把等待批复的傲罗行动申请暂时丢在一边,她泡好了两杯茶,坐在对面等待他开口。
“马尔福,关于他的审判还在继续吗?”
“是的,进展并不顺利,已经拖得够久了。”
哈里提到的这个名字超出赫敏预料,但她依然很快作了回答。
“他最终会被如何定罪?”
“傲罗小分队的调查仍在继续,我们有一些推测,然而一切定论都缺乏足够证据。但是参照魔法部对于食死徒的处理准则,我想无论如何,他都很难再看到像今天这样的好天气了。”
哈利无言地听着,手指扣着杯沿一点点摩擦,他想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时,他看向赫敏的眼睛。
“如果我来请求的话,是不是至少能够让他远离阿兹卡班?”
“哈利,如果你需要作证,最后一次公开审判的时候,我可以为你安排。”
“不赫敏,我的意思是…… 好吧,我的意思是,法律执行司能否终止公开审判,我可以用任何其他的方式来确保他的清白。”
赫敏彻底不理解了,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显得莫名其妙,她实在无法想象哈利为何要与马尔福扯上关系。
“六年级之后就很少有人见到他,我们之间不太谈论工作上的事,所以哈利,你或许并不知道,马尔福他一定藏着什么,但他就是不说。我看的出来,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我们的人去抓他的时候,他正在整理纳西莎的画像,甚至还抽空和傲罗们打了个招呼!”
马尔福被带回魔法部时显得无比从容,和失利后忙于四处逃窜的其他食死徒残党不同,他看上去尤其体面,整个审讯过程也从善如流,但关于他的最终审判依然被搁置了很久。
战后赫敏成为了魔法部最年轻的司长,掌管法律执行司。她聪明果断、效率极高,说句实话,傲罗分队被马尔福牵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多到她时常对自己感到生气。
“伏地魔生前,马尔福并没有缺席食死徒集会,大部分口供都能证明这一点,但是他通常也不会参与袭击。我们猜想他可能负责黑魔法药物的秘密制作,毕竟你知道的,从前他魔药课成绩确实很不错。”
“傲罗找到了证据?”
赫敏摇摇头,她放松下来,靠在舒服的沙发上,然而眉头还是微微皱着。
“线索总是很零碎,调查结果也如他本人所说,只是一个派不上什么用处、侥幸活下来的旧部下而已。”
“但是哈利,你足够聪明,一定也会有相同的疑问。马尔福算得上黑魔王的亲信,为什么关于他的证据始终这么模糊?被我们审判过的食死徒极少主动提起他,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却并不清楚这些年他神出鬼没究竟在做什么。”
“卢修斯呢?毕竟马尔福跟随了他的父亲加入食死徒。”
“自从纳西莎病后,他就带着母亲离开了卢修斯,后来他们的交集就更少了。一直以来他的父亲似乎都对自己儿子不甚满意,哪怕马尔福很早就顺从家族旨意成为了食死徒一员。”
赫敏望向窗外,距离最终审判不过剩下寥寥数日。
“卢修斯自杀时触发了庄园的保护咒,黑魔法印记已经被傲罗清除过,我想这几天我们会再去那儿碰碰运气的。”
命运回转到最初,马尔福和他们一样,也曾坐着同一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来到古老的城堡,现在想起来似乎已是很久之前的事。
“他变了很多,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如同以前。或许斯莱特林的内心永远无法捉摸透彻,就算他毫无保留,你还是不愿意相信。”
赫敏说完,转头看向哈利,他并没有喝几口手上的茶,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像是被什么事困住了。
“哈利,你知道了什么对吗?关于马尔福。”
“我确实…… 知道了一些事,我绝不想骗你,但我无法在审判庭公开它们,我很抱歉。”
“那么我猜,你现在也并不能告诉我对吗?”
哈利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赫敏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一部分的哈利是逃避在所有人眼前的,哪怕是她和罗恩。他们三个可以将生命交托给彼此,也几乎无话不谈,但直觉告诉她,有些事无人知晓,可能从战前就埋在哈利心底。
她只是不知道这些事为什么和马尔福有关联。
“我只能告诉你,即便这很难让人信服,但他并不是坏人。”
“他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
赫敏赌气地回复道,起身坐回了办公桌前。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现在的情况活像读书那会儿她解不出一道难题,有人跑过来告诉了她正确答案是什么,但那人并不告诉她为什么,甚至还想抽走她手里的试卷。
“我想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不如我们晚上再聊。”
哈利也站起身,将原本挂在沙发上的大衣套回了身上。
他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或许你能告诉我部长办公室在哪吗,詹肯斯上任后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他。”
赫敏难以置信地望向哈利,他要救马尔福的决心来的毫无道理,而且很明显的,在这件事上他拒绝失败。
她没有回答哈利,只是低下头,在一小会儿僵持的沉默后,赫敏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
“然后他就真的去找了部长!”
大概是酒吧热烈的音乐放大了赫敏的情绪,她再一次大声表达了自己的震惊和不满。
“哈利,你得理解她,要知道来的路上她跟我提起这件事,嗝~ 我差点拐错一个弯!”
罗恩面前已经数不清换了几支杯子,他还是很怀念从前黄油啤酒的味道。
长手长脚的男友像一只树袋熊,锲而不舍地挂在自己身上,赫敏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挪开,罗恩很快倒向桌面,将脑袋舒服地埋进手臂里。
男孩儿们总是在让她操心。
赫敏叹了口气,她还是决定好好聊聊。
“哈利,我们认识太久了。你记得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帮你修复了眼镜。“
“我不可能不帮你,我只是需要知道原因。”
赫敏欠着身子,她和哈利挨得更近了一些,就像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们总是并肩作战。
“小天狼星曾经说,世界并不是分成好人和坏人,我花了很久才懂他的意思。”
哈利撑起下巴,好像他亲爱的教父仍在眼前。
“有人也许站在黑暗中,但并不代表他属于那里,重要的只是如何选择。”
“赫敏,我相信他,我相信他远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更渴望光明。”
4.
一年中,圣诞夜是为数不多赫敏能好好呆在家里,和罗恩还有亲爱的家人们吃上一顿丰盛晚餐的日子,然而此时此刻,伦敦市中心的人潮已经退去,隐隐约约的圣诞歌声飘散在夜风中,赫敏裹着毛呢大衣,再一次回到了魔法部。
她并未前往位于二楼的法律执行司,而是步伐快速地穿过一层层办公厅,径直走向了最底层的审讯室。
值班的魔法部职员靠着椅子,摆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闭塞的房间里还残留着烤火鸡的香味。
今晚要做的事有违正规流程,她得尽可能低调,因此赫敏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轻轻咳嗽两声,歪在椅背上的职员惊醒过来,在司长看不出情绪的微笑中迅速起身。
“晚上好,我需要见马尔福。”
赫敏在对方张嘴之前挥了挥手中的纸,魔法部部长的签名飞舞在文件上。
但凡能在这儿好好活下来的人,花上五秒中将“赫敏格兰杰”、“审讯室”、“单独约谈”几个词联系在一起,就该知道此刻最明智的决定是闭上嘴,然后把司长要见的随便谁带到她眼前。
五分钟后,赫敏如愿见到了德拉科。
屋顶惨白的灯光打在桌面上,德拉科的白衬衣规规矩矩束在长裤中,他看上去还是过分单薄,比在霍格沃茨时又轻了十磅,白金色的头发很久没有修剪,刘海垂在额前,堪堪遮过眼睛。
“格兰杰。”
赫敏敏锐地觉察到他的不愉快,这种感觉居然令她有些怀念,只不过现在的德拉科不再事事针锋相对,他看上去只是单纯的不耐烦,好像赫敏打扰了他本该独享的睡眠。
“上周傲罗去了马尔福庄园,黑魔法印记依然存在,且远超预估。我们尚未排除卢修斯在自杀前藏匿了黑魔法制品。”
这场对话注定不会持续太久,赫敏选择开门见山。
“庄园的客厅下有一间密室,你们的人去了?”
“我们了解到,那是食死徒用来关押俘虏的地方。”
“全面战争之前,那里属于我的父亲,用来存放一些私人物品。”
德拉科平静地叙述,仿佛置身事外。
审判这样的人颇为耗费精力,他们不主动也不抵抗,规矩地一问一答,说的话点到即止,对结果缺乏兴趣。
如果现在对面换成另外一个谁,赫敏一定会飞速判断、思考,她会追问、博弈,直到对方精疲力尽,展露破绽。
她擅长这些。
然而此刻在自己面前的是德拉科,那么只要是他回答的,就是他能给到的全部。
于是赫敏在沉默几秒后点了点头。
“在傲罗完全摸清那里并且确保黑魔法印记解除之前,马尔福庄园将归属魔法部管辖。”
“所以你单独来见我,只是为了告诉我一声,从现在开始无家可归了?”
德拉科总算抬头看过来,那一瞬间赫敏确信,只要这位斯莱特林打起精神,他还是可以通过一句话、一个表情让人立刻感到被冒犯。
“今天是圣诞夜,马尔福,我还没有那么喜欢工作。”
她皱着眉反击,终于让这场对话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如果你笃定自己会死在阿兹卡班,再也看不到马尔福庄园一眼,因此觉得无所谓的话,那么我劝你最好是吃点东西,至少长几磅肉别让自己在四年之内饿死。”
只要赫敏愿意,她也可以咄咄逼人,霍格沃茨时期炸毛的小女孩其实从未从她身上离开。
德拉科挑了挑眉,难得地表现出一些兴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关于我的最终审判应该在三天后。”
“不必浪费时间,结果都是一样的。”
赫敏把扣在桌上的纸翻过来推向德拉科,手指分别在“四年刑期”以及部长签名的地方敲了敲。
“法律执行司不会再对你进行公开审判,三天后你的刑期将在这里开始。”
不用搭上一辈子,甚至不用踏进阿兹卡班一步,德拉科明白过来,赫敏为什么挑这个时候来。说个不太适宜的笑话,今天的赫敏活像在伦敦城入睡时潜入黑夜打工的圣诞老人,慷慨地在他脑袋上砸了个天大的好运。
“格兰杰,恕我实在好奇,马尔福家族还有任何一位我不认识的、尚能喘气的,而且面子大到能让整个魔法部买单的人吗?”
德拉科的惊讶维持不了几秒,他非常吝惜于展露出劫后余生的兴奋,很快又捡起那副让人不舒服的语气。
“有人为你作证。”
这会儿轮到赫敏不耐烦了,很明显,她并不想多做解释。
“有人为我作证?”
德拉科缓慢地重复,仿佛在听什么蹩脚笑话。
每当他们对上时,赫敏发现自己远比平时易怒。这个可恶的斯莱特林身上有太多秘密,他蛮可以花点心思藏得完美些,可他偏偏懒得费力气。
这莫名其妙的无谓让他过去几年的经历看上去漏洞百出,却又让傲罗们头痛不已,他们厌恶甚至害怕和马尔福相关的一切线索,因为一次又一次虚无缥缈的调查结果都在加速这支经验老道的队伍陷入自我怀疑。
“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曾经也是一名魁地奇球手的话,一定也记得你和你的小伙伴们过去在比赛时玩了不少下三滥的把戏,但是我们尊敬的裁判霍琦夫人总是能发现端倪。在魁地奇球场上,无论观众看到了什么,投进鬼飞球也好,抓到金探子也罢,最后总是由裁判来判决。她可以暂停比赛、处罚队员或者宣布结果,所有人都相信她,所有人也只能相信她,哪怕是邓布利多。”
赫敏犹豫了片刻,仿佛在斟酌怎样才能让这位斯莱特林停下不识相的追问,然后在自己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之前,开始连珠炮般地放话。
“我不得不说,关于你的案宗,傲罗花了很多力气。战争那几年,我绝不相信你只做了那些我们能查到的事,只是你确实…… 掩藏得很好。”
有一瞬间,德拉科回想起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光,赫敏是一个优秀的女孩,一直以来都是。她聪明、勤奋、倔强,这些过去他看在眼里却不愿承认,就像现在的赫敏,他知道有一部分的她真的在赞叹,但眉眼间展露的依然是不甘。
“无论如何…… 马尔福,四年刑期,还不用跟摄魂怪打招呼,哪怕是拿了一本霍格沃茨校史那么厚的情报来跟我谈条件的食死徒,也不可能这样幸运。”
“但是有人来找我了,不止找我,还第一次客客气气地去拜访了新部长。他就像是魁地奇比赛的裁判,你在天上飞来飞去,观众不信任你,他们发出嘘声,想把你从扫帚上拽下来,想让你永远不能再上场,但是比赛结束的时候,裁判举起你的手,你就是赢了,他甚至不需要多说一句话。”
赫敏没有再继续,灯光下的那个人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他的手尴尬地抬在半空,似乎想抓住点什么,但很快又卸力般垂了下去。
那一刻他显得恍然大悟,但同时又抗拒相信,这两种矛盾的情绪突然挤在那张淡漠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几乎难以承受。
赫敏收起文件,她站起身来。这场对话临近尾声,该是回家的时候。
“圣诞快乐。”
她走到审讯室门口又停下。
德拉科仍然怔在那儿,在听到这句问候时勉强恢复了神情,张了张嘴好像在别扭地组织语言。
“不,马尔福。”
“我是告诉你,他说,圣诞快乐。”
5.
“我还是不相信他,哈利。”
三人组从酒吧出来已是凌晨,嘈杂的人声被隔绝在门后。
罗恩已经喝醉了,东倒西歪勉强靠在哈利身上,废了好大劲,哈利才将他塞进后座。
临走前赫敏摇下车窗,她探出半个身子,哈利会意地弯下腰,他们交换了一个拥抱。
缩回驾驶室后,赫敏叹了口气,但她很快又露出微笑,握了握哈利撑在车窗上的手。
“但我会帮他,因为我相信你。“
6.
从魔法部回到伦敦地面的瞬间,德拉科恍惚了一阵。
夜幕正从远方袭来,一点一点渗透进伦敦的天空,很快黑夜将彻底包裹这座城市。
这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行色匆匆的人们不会放慢脚步。
德拉科在魔法部度过了平平无奇的四年,他独自一人醒来又睡去,时间过得很慢。在他都快忘了四年是多久的时候,他被重新送回了现实世界。
他的人生显得十分头重脚轻,精力和情感在20岁前被耗去大半,他也从未对自己的未来报以希望,因此久违地感到无所适从。
街上的灯光陆续亮起,在冷冽的空气中投下一个个温暖的光点,德拉科抬头看,他想起了霍格沃茨的礼堂,在香气四溢的晚餐时间,无数蜡烛的火焰也会跃动在半空,只是相似的场景却如同两个平行世界一样无所交集。
就像此时的他和过去的他。
悲观一点讲,德拉科必须承认,他是一个没有同盟的人。
他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成人,却终归与家族选择背道而驰,上学时他也曾拥有过一些虚假的陪伴,到头来不过畏于马尔福的姓氏。
甚至他自己,少时的德拉科、战时的德拉科和现在的德拉科也是时间线上被分割的三段,第一段轻狂无知无所回忆,第二段危险而混沌,连想起都会精疲力尽。
六年级时,他在斯内普的帮助下练习大脑封闭术,那是异常痛苦的两个月,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清空思维、抵御渗透。当他使用这项魔法艺术逐渐游刃有余,他发现就算独自一人,也鲜少回顾过去。
只是偶尔,当他半夜被细微的声响惊醒,在神智恢复清明的瞬间,他还是会想起哈利,这种反应捆绑在身体里,几乎成为了本能。
最初意识到那份感情,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反抗的比任何时候都激烈,他因为哈利而心烦意乱,就像反复沸腾的水。而当他放弃抵抗,终于向自己承认第一次年轻的心动,一切又迅速降温,他把心事藏在一层厚厚的冰下,在没人能看到的地方一点点堆积。
他以为自己将一直这样活着,直到四年前,格兰杰毫无征兆的拜访毫不客气地砸向失去波动的冰层,缝隙沿着重力落下的中心四散开去。
“圣诞快乐”,那似乎是记忆里他对哈利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六年级的圣诞舞会德拉科并没有参加,那段日子他奔波在霍格沃茨、马尔福庄园和斯内普的魔药教室之间。学习大脑封闭术已经消耗了过多的精力,在食死徒集会中,他记下一切关键信息,同时要伪装出无比忠诚但缺乏天赋的样子,他必须尽快获取伏地魔的信任,不是因为能被委以重任,而是因为他看上去总是懦弱又差一口气。
难以想象的疲惫终日围绕着德拉科,他鲜有能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于是夜晚成了他一个人的庇护所。
他还记得那是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当时的他并不知道,三天后全面战争就将打响,也不会知道命运其实在施舍怜悯,让他们在奔向各自的战场前最后一次相遇。
虽然他最终也并未真的见到哈利,那个男孩有着和从前一样的坏习惯,总是在悄无声息的黑夜里,躲在隐形斗篷之下。
他应该视而不见的,他的教父要他切忌暴露内心,然而那会儿他实在是过得糟糕透顶,没有多余的心思应付聚餐和舞会,也早已经忘了什么是快乐。
所以他说了“圣诞快乐”。
他说的时候只是希望在这个短暂的节日里,哈利至少能比他快乐。
或许他们都能活到最后,又或许明天他就死了,他和哈利之间除了零星的争吵就是沉默,如果最后能说些什么,这至少是一句体面的祝福。
天气已经很冷了,德拉科站在街头,他依旧穿的单薄,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刚刚才被允许拿回的魔杖静静躺在胸前。
他停留片刻决定往前走,期待尽快找到一个能短暂休息的地方,之后他会前往纳西莎的墓地。
他亲爱的母亲在战争末期去世,德拉科没能见到最后一面,甚至连缅怀都很匆忙。
家族的荣耀不复往日,马尔福庄园也不再属于他,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战时,只有山楂木魔杖还在身旁。
但就算是这样的结局,也比最初的预想好太多。
他绝不奢求更多好事降临,所以当他看到哈利波特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时,德拉科差点以为自己行走在梦境里。
他立刻就停下了脚步,尽管他们之间依然隔着十几英尺的距离。
老实说岁月并没有在哈利身上留下过多痕迹,他还是一副少年模样,穿着朴素。尽管他们许久未见,哈利永恒不变的黑色头发和圆框眼镜让德拉科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好像比四年前又长高了一些,但还是瘦瘦的,时至今日,“救世主”的名号挂在他身上依然显得摇摇欲坠。
伏地魔恨他,偏执到几乎愚蠢,或许从第一眼开始黑魔头就不相信,这样一个称不上强壮、也绝对不算天赋异禀的男孩能摧毁所有野心勃勃的企图。
哈利没有站起来,仿佛只是一位恰巧出现的路人,德拉科几乎要怀疑,如果自己就这么经过,他是不是也吝啬出声。
最终他还是走向了长椅,但是并未坐下。和哈利一样,德拉科只是望着街道的另一侧。
他们都没有看向彼此。
“我想赫敏大概是故意挑这个时候,你刚好错过了圣诞节。”
哈利仿佛在闲聊,好像他们是偶遇的老熟人,好像他真的认为德拉科在意这些。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儿吗?”
德拉科保持着沉默,等了半分钟,哈利只好侧过头问他。
这个斯莱特林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变得善谈,他冷淡的模样也并未跟随时光流逝而消减。
“如果我一点都猜不到的话,波特,四年前我就不会接受你的好意。”
他憋了半天,总算高抬贵口扔出一句话,又立刻闭上嘴,不打算透露更多。
他说起话来还是如此别扭,并不知道如何开诚布公,但至少语气不再像儿时那样刻薄。
他们认识了十多年,独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他们不够了解彼此,记忆里也说不上几句好话。
然而此刻,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世界数以亿计的落脚点,他们正在彼此身边。
命运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始终难以想象地捆绑在一起,而这并非只是源于老天的垂爱。
“那家冰淇淋店,看到吗?”
哈利抬手指向前方,德拉科顺着看过去,一辆冰淇淋车停在不远处,五彩缤纷的装饰和深冬显得格格不入。
“我请你吃冰淇淋怎么样?”
“现在吗?12月?”
德拉科回过头,哈利正仰着脑袋,那么多年后,他绿色的眼睛总算毫无保留地看向了自己。
“我小的时候,过的…… 不算太好,那时候吃冰淇淋就是天大的奖励。”
德拉科知道他住在亲戚家,但仅限于此。
小时候德拉科也很喜欢吃甜品,庄园里各式点心应有尽有,从来不会觉得冰淇淋有什么特别的,而长大之后,他就很少再吃果腹之外的东西。
“我必须要表现得很好,而且每次都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可以得到它。”
哈利站起身,他伸进大衣口袋摸出了一条围巾。
格兰芬多的花纹,金色条纹排列在代表勇敢的火红色上。
好像要故意逗他一般,哈利指了指德拉科敞开的衬衫领口,小片肌肤正裸露在低温中。
他把围巾塞了过来,德拉科迫不得已伸出手,对方的手指快速划过了掌心。
“德拉科……”
哈利说得很轻,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这次我等了很久。”
他喊了他的名字,丢下一句暗昧的话,然后没有再继续停留,向前走去。
围巾并不新,因为反复使用已经有些起球了。
德拉科低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柔软的织物覆盖着他的手,隔绝了冬日的寒冷。只是过了一小会儿,他抬起手将围巾绕在脖子里,一阵衣柜特有的干净清香钻进了鼻腔。
这是属于哈利的东西。
“不会再等了。”
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说。
然后他向着哈利的背影追了上去。
7.
那一天,哈利其实很早就看到了德拉科,在他从魔法部回到地面的时候。
看到他抬头看着天空,行人路过他身边,看着他仿佛是流动世界中静止的一环。
只是一瞬间,哈利就感到难以抑制的鼻酸翻涌了上来。
他很久都没有哭过了,他命令自己深深呼气,冷风灌进了胸口。
四年前,晨曦的日光照射在坍塌的废墟中,魔法界的每个人都在庆祝战争的结束。
直到此刻,他自己的漫长战争终于走到了终点。
8.
后来的日子他们保持默契,甚少提起过去。他们爱上彼此和面对战争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如果关于救世主的故事永远都讲不完的话,那么在无法相见的日子里,他怎样爱着他,也绝不可能一笔带过。
9.
他们共同的家在伦敦郊区,那已经是若干年之后的事了。德拉科不喜欢人烟嘈杂,哈利特意选了一片宽阔的空地。
这幢独栋并不大,刚刚好够两个人居住,偶尔用来招待亲友。地下室用作了储物间,堆放着一些老旧家具和用不上的生活用品,德拉科极少踏足,因此也不会注意到角落里已经积灰的铁盒。
在德拉科被关押在魔法部接受审判的几个月中,哈利曾收到过来自潘西帕金森的邮寄包裹。
她规避了任何一种高效的魔法手段,选择麻瓜邮递,将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辗转送到了他手上。
盒子里躺着一封信,还有一个旧旧的时间转换器。
信的内容总结起来很简单,她恳求哈利说说好话,希望他能高抬贵手让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免于被押送到阿兹卡班接受摄魂怪的折磨。
- 纳西莎去世后,德拉科没有可以再交托的人,尤其要骗过卢修斯,他只能来见我。
- 他知道魔法部很快会找上他,所以把时间转换器给了我,他说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甚至没来得及告诉我前因后果。
- 波特,你不会信任德拉科的,你也不信任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你只觉得可笑。我没有可以恳求你的立场,如果德拉科在的话他也一定不会允许我这样自作主张。可是他算得上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所以我还是给你写信了。请你一定要使用时间转换器,我以我的家族起誓这绝对不是阴谋,请你回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请你跟着那天的德拉科,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哈利还记得收到信的那天,他刚从格里莫广场12号回家,从盒子里拿出的时间转换器看上去旧旧的,原本金色的表链被零星的血污覆盖,凝固在上面,难以擦除。
哈利将它攥紧在手里,久违地感到呼吸急促,好像有一颗金探子在胸膛里撞击。
他望向窗外,深秋的风吹来,他仿佛又是那个藏在隐形斗篷下的男孩,凌晨独自来到天文台上。他看到德拉科站在窗边,如同此刻的夜风吹散了白金色的头发,他不敢上前,甚至不敢呼吸,德拉科沉默地望着远处,他只是望着德拉科的背影。
在看到时间转换器的瞬间,很多细碎的线索像被魔杖指引着组成了完整的拼图在脑海中铺开,这么多情感叫嚣着飞奔而来,他在那阵冲击里模糊地想起赫敏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哈利,你要相信自己的运气。”
那时的他们刚刚死里逃生。
那一晚,凤凰社核心成员在进行据点转移时遭到食死徒突袭,三人组被困在新据点中,死咒从四面八方袭来,强烈的魔法波动带来的冲击几乎要掀翻屋顶,罗恩和赫敏背靠彼此,甚至不敢分神看一眼对方,没有拿魔杖的手在身后紧紧握着。
差一点他们就要支撑不住,哈利慌乱中甩出的反击咒语击中了墙角边破旧的立灯,灯杆晃了两下,眼看就要倒过来,他们下意识抬起手,在触碰到灯杆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势头从腹部猛烈袭来,哈利立刻被拽离了战场向前疾飞,下一秒他们就重重摔在一家巫师餐厅的收银台前。
“梅林的胡子!这是个门钥匙!”
罗恩背过双手撑在地上,惊讶地环顾四周,那盏灯如同劫后余生的他们,有气无力地倒在一边。
“谁会把这种家伙做成门钥匙,居然还是间餐厅!”
赫敏在罗恩的大吼声中站起来,潦草地拍了拍衣服,揉起撞疼的胳膊。
“哈利,你要相信自己的运气。”
她疲惫不堪,战争剥夺了每个人的饱餐和睡眠,她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但她才刚刚经历生死。过去的半分钟他们仿佛接收了梅林从天而降的庇护,所以难得的,她向哈利开了个蹩脚的玩笑。
哈利还记得那时的赫敏,蓬松的头发好像永远都无法服帖地呆在该呆的地方,战争带来的伤痕留在细腻的皮肤上,看上去越发明显,但她的眼神永远都不会失去光彩。
“毕竟我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他记得自己笑着对她说。
10.
他活到了最后。
他活到了最后,他才知道他一定会活下来。
时间线从来都只有一条,无论从未来的哪一天回看巫师战争,他永远是晨曦中终结黑魔王的救世主。
因为有人无声无息地活在这条时间线上,出现在每一次未来即将改变的转折点,那个人没有别的愿望,他只要他的男孩大难不死。
11.
- 波特,我没有更多的请求。最后请让我提醒你,回溯到过去你会看到一些事,我想你大概无法理解德拉科为什么会那样做,关于这点我无从解释,即便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只能告诉你,德拉科说时间转换器是他最大的秘密,但据我所知那并不是。
12.
就像潘西的来信躲过了魔法世界的追踪,有些秘密也将永远藏在过去。
时间转换器和她的信一起被放回了铁盒里,哈里从未使用过。
那个晚上,哈利很早就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第二天一早他会把自己打理干净,前往魔法部拜访新任部长。
寂静包裹着伦敦城,他一夜无眠。
13.
- 我想我占用的时间足够多了,读书的时候,我们甚至都说不上三句话呢。原谅我很久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办成一件事,我非常乐意当面来拜访你,但是即便站在面前,我能透露的也只有这些。如果德拉科还能活着见到你,更多的话就让他自己说给你听吧。
- 你是救世主,而我最多能做到的只是不被烙上黑魔标记,但最后的最后请允许我作为一同经历战争的人,告诉你一件事实。
- 不可一世的黑魔王,直到临死都把你当成唯一的宿敌,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那个被轻视、连想都懒得想起的马尔福家继承人才是黑夜中的潜行者。
- 波特,他一直以来都和你握着同一根魔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直到战争落幕的时刻。
Fin.
【德哈】教授!他们又打起来了!
上一棒 @青梅酒十七
下一棒 @ㅤ秋从
原本是准备发另一篇文参加德哈520产粮接力活动的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发不出来 所以临时决定发这一篇 结果还晚点了 非常对不起和我一起接力的老师 orz 希望大家食用愉快!520快乐!
#1
德拉科和哈利打架了。
或者说,德拉科和哈利终于打架了。
#2
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天终将到来。所以当西莫扯着嗓子告诉大家“马尔福和哈利在草地上打起来啦打得焦头烂额面红...
上一棒 @青梅酒十七
下一棒 @ㅤ秋从
原本是准备发另一篇文参加德哈520产粮接力活动的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发不出来 所以临时决定发这一篇 结果还晚点了 非常对不起和我一起接力的老师 orz 希望大家食用愉快!520快乐!
#1
德拉科和哈利打架了。
或者说,德拉科和哈利终于打架了。
#2
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天终将到来。所以当西莫扯着嗓子告诉大家“马尔福和哈利在草地上打起来啦打得焦头烂额面红耳赤大家快去看啊——”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连麦格教授都只是抬了抬眉毛,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揣着手站起来的姿态就好像在提醒不远处正在闲庭阔步的邓布利多“我早和你说过”。
但即便如此,也必须要施以惩罚,否则校园里便会兴起打架斗殴的不正之风——麦格教授是这么说的。于是她把两位鼻青脸肿的男孩儿请到办公桌前,打算先对他们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麦格双眼一眯,神情颇为严肃:“说吧,为什么打架?”
“他说我爸爸应该被关进阿兹卡班——”绿领袍子的男孩儿率先开口。
“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说你管赫敏叫泥巴种的事儿——”红领袍子的男孩也毫不让步。
“我又没说错!她爸妈不就是麻瓜吗?”
“那你也不能叫她‘泥巴种’!你这是在侮辱她!”
“那韦斯莱侮辱我名字的时候你怎么没站出来说话!现在装什么正义卫士——”
“安静、你们先都安静下来,”麦格教授赶紧打断,“不论发生什么样的纠纷,都不可以用暴力来解决,也不可以用不可饶恕咒解决——你们谁先动的手?”
“是他!”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哈利不可置信地看向德拉科:“太厚颜无耻了。分明就是你先打我的鼻子……”
“那是因为你扯我的衣领!”
“在那之前,你扯了我的头发!”
“那是因为你先朝我吐口水——”
“不是我吐的!”
“那就是韦斯莱吐的,有什么不一样?你们不都是一伙的——”
“照你这么说,克拉布还往我脚旁边扔咒呢!”
“不是没打到你吗?你不是好好的吗?”
两个男孩说着说着又撸起了袖子,煞有一副在办公室再打一顿的架势。
麦格教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来这两位学生之间的积怨太深,已经不是普通的调解或者关禁闭抄魔咒就能缓和的情况了,必须要采取一点特殊措施。
她从袖管里掏出魔杖,在空中先转了两圈,再轻轻一抖。一些银蓝色的粉末从杖尖倾泻而出,如同羽毛般轻盈地落在两位年轻男孩之间,又消失不见了。
#3
“哦,所以麦格教授罚你们在这里坐一下午?”罗恩似乎终于弄明白了状况,吞下嚼了一半的面包皮,“还得牵着手?”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用她的原话说,应该是‘坐到你们和好的时候’。”
麦格教授找来两张靠椅放在草地上,让他们牵着手坐在那儿。
德拉科坐在左边,脸也扭向左边,假装去看蹲在那儿给他递水和零食的克拉布和高尔。坐在右边的哈利也没打算盯着他看,他身边坐着罗恩和赫敏,一个负责陪他聊天,一个负责替他感到不值。
“你真的不必因为维护我而接受惩罚,”赫敏垂下眼眉,脸上满是歉意,“我替你感到不值。”
哈利摇摇头:“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看不惯他的做法。”
德拉科故意用鼻子制造出不屑的出气声,再用最大的力气去把嘴里的甘草糖咬得“嘎吱嘎吱”作响,好像这样就能够打断他们的谈话似的。
但格兰芬多的三人组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罗恩把袋子里最后一块面包皮咽下肚子,把手上的碎屑拍进一旁的草丛里:“想点好的方面,至少你不用去上斯内普的魔药课了。我敢保证他每次上课前都在思考给你扣分的办法呢。”
哈利刚想作答,德拉科又开始喝起了果汁。他用吸管去喝玻璃瓶里的饮料,瓶子已经见底了,这样就更方便他故意发出清晰而响亮的“呲溜”声。这不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伎俩,从他们半个小时前坐在这儿开始,罗恩和赫敏的每一个长句都会被他打断。
罗恩气呼呼地白了一眼德拉科的方向,开始把放在脚边的书本和零食捡起来:“好了,哈利。虽然我们都很不放心你和马尔福独处,但是接下来是魔药课。”
“放心吧,他还杀不死我。”哈利恹恹地回答。
德拉科又用鼻子发出出气声:“那可不一定。”
罗恩和赫敏真的离开了。不光是他们,克拉布和高尔也走了。包括刚才把他们团团围住、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路人也看准了时间,都去找下节课的教室了。
如果换成平时,在理应上课的时间坐在草地上是十分惬意的事情。天空中时常有猫头鹰从楼阁间飞过,偶尔可以听到教室里传来遥远的欢笑或朗读声。如果昨天下过一场雨,还可以在青草散发出的、略带腥味却沁人心脾的芬芳中睡上一觉。
但哈利现在可睡不着,不仅是因为他现在是“戴罪逃课”的状态,更因为他真害怕德拉科·马尔福会趁着他熟睡的时候给他来上一咒——虽然他相信德拉科并没有那个胆子——他们牵着手,但他万一用另一只手拿魔杖呢?这让哈利没法安下心。
德拉科确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克拉布和高尔走后,他就扭过头来开始直视哈利,但是却什么都不说。紧咬的唇瓣偶尔松开,露出几个令人捉摸不透的音节又合上,就好像是正在踌躇如何开口说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
“我想去厕所。”德拉科终于说。
哈利愣了愣,他想起在刚才不到半个小时的谈话中,德拉科为了打断赫敏和罗恩的发言喝了至少有三个玻璃瓶那么多的饮料:“谁让你喝那么多果汁?”
“我喝多少果汁和你没关系!”
“那你自己去厕所。”
“我倒是想自己去。谁让你上午打扯我的衣领——”
“嘿!又要说这个?你还打了我的鼻子!”
“你的好兄弟还朝着我吐口水!”
“你的小跟班还朝着我施咒!”
“不是没打到你吗?你不是好好的吗?”
哈利用还拥有自由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样的讨论进行下去只会没完没了:“好吧,但是你不许告诉别人我们一起去厕所。”
“我还想跟你说这个呢!”德拉科跳脚。
#4
他们现在是真正的命运共同体了,无论去到哪里都得手牵着手。如果这时丘比特飞在半空中看见他们,只需要射他们十指相扣的位置就能省下一支箭。
虽然德拉科和哈利心里知道那是一个魔咒,但偶尔路过可以反射画面、当做镜子用的玻璃前,其中映射的倒影让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感情好到必须要手牵手一起去上厕所的低年级女巫。
城堡的一楼就有男盥洗室,可是必须路过同样在一楼的变形课教室。变形课教室的窗子很矮,只到哈利的胸口那么高,对德拉科而言更是。其中正有三四十个注意力不集中的一年级小萝卜丁正在上课,他们走过时,那些好奇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穿过窗户朝他们行注目礼。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他们在盥洗室的门口遇到了刚好从里面走出来的科林。
“嘿!哈利!”科林笑着朝他打招呼,即刻又错愣了一阵,“还有、马尔福?”
德拉科对他的态度转变不满,没好气地命令:“称呼年纪比你大的巫师时,请加上‘先生’。科林·克里维。”
科林继续上下打量他:“哦,好的。马尔福先生。你和哈利一起来上厕所吗?”
“什么?当然不是!”
“不是来上厕所,那你们是来做什么——”
科林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由衷的、恍然大悟的“噢——”声。德拉科看起来很着急,但是在组织语言上花了太久的时间,科林转眼间就跑掉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在说‘你杀不死我’的时候,你能那么自信地否定了,”哈利感叹道,“你想让我社会性死亡。”
德拉科怒火中烧:“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那么伶牙俐齿,刚才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要来上厕所?”
“上厕所怎么了?你不上厕所吗?”
“我可没短时间内喝那么多果汁的习惯,而且我上厕所都自己去。”
“我倒是想自己去——”
哈利又从对话里嗅到没完没了推锅的味道了,赶紧催着他进厕所。德拉科虽然心里不服气,但生理上的急迫压倒性地战胜了愤怒的心情,急急地拽着哈利进了厕所。
霍格沃茨不论男女盥洗室都有着隔间。起初这么做是为了保证每个小巫师都能够保护自己的隐私,但他们显然没有考虑到像德拉科和哈利这样被施了魔咒的特殊情况。
他们两个一起钻进隔间,一个面朝着马桶,另一个面朝着门板,手却还牢牢地牵在一起。
德拉科朝后确定他脸没朝着自己:“你不许看。”
“我才不看,你快点。”哈利撇过头去看空荡荡的门板,脸上有些烧红了。
因为只剩下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德拉科解皮带的动作明显笨拙且缓慢。金属扣相互碰撞的声音在狭小的隔间内肆无忌惮地回荡着,能与之一较高下的只有远处常年失修、还不断往水池里砸水滴的龙头。
但接下来就不一定了。水柱砸在陶瓷上的打击声很快就压过前面两种声音的势头,一枝独秀地占领了整个男盥洗室。哈利感觉那只牵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另一端的紧张和窘迫顺着指骨清晰地传到他的心脏,让哈利没办法忽略他也身处在隔间之中的事实。
“不应该喝那么多的。”
直到洗手的时候,德拉科还在为此懊悔着。
#5
他们原本想回操场坐着,至少罗恩赫敏、克拉布高尔会在课间来和他们聊天,远远看起来就像一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座谈会,这会让众人围观他们手牵手的情况略有好转。
可过程没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他们刚走出盥洗室的大门,代表课间休息的钟声就被敲响了。接下来是下午的第二节大课,想转移去西塔的东塔学生、想穿过走廊找楼梯去二楼的一楼学生、想去草地上上飞行课的提着飞天扫帚的学生都得经过这道走廊。
如果只是拥挤,那倒还好。那样他们就可以把自己隐藏在人群里,假装只是因为巧合所以走得很近。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每个迎面而来的同学都巧妙地绕过了他们——就好像麻瓜从来看不见有人钻进九号月台与十号月台间的柱子那么巧合。他们用身子给德拉科和哈利压开一条透明的红毯,窃窃私语地目睹着他们手牵手走过。
“看什么看!”德拉科朝着两位年轻的格兰芬多举拳头。
哈利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了、马尔福,快走吧。”
“我受不了了!我们得找个办法解开,解开这个魔咒。”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同意你的建议,”哈利感叹道,“可是要怎么解开?”
“记得麦格说的吗?我们要‘和好’这样才能解开。”
“我记得,可是要怎么做?”
“我们说点儿朋友之间会说的话,然后说不定他就解开了。你平时和韦斯莱都说什么?”
“你的坏话。”
“你他妈——”德拉科想开口骂他,又只能忍住。
下一个拐角口,德拉科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魔药课教室在走廊的另一端,现在又没到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们回宿舍休息的时间,因此这儿不会有多少人。
德拉科与哈利拉开一定距离,他们紧紧相连的手悬在半空中:“好,现在我们来试试。”
“该怎么做?”
“说点儿好话。我们聊聊天,或者称赞一下对方。”
“称赞?”哈利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了,他可从来没有练习过寻找德拉科身上值得称赞的地方,“你先示范一个?”
“我?好吧、呃——”德拉科顿了顿,抬起下巴来与哈利眼镜后的双眸对视。这让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合时宜的羞怯,他思考了半天,才试探地开口:“这件衣服显得你真蠢。”
哈利愣了愣:“校袍?我每天都穿这个。”
“对,所以你每天看起来都挺蠢的。”
“这他妈不是夸奖!”
“操!我做不到,波特。我没办法当着你的面夸你。”
“拜托,马尔福!这很简单的!”
“我就是做不到——要不你先来?”
短暂的沉默后,哈利也开始盯着他们紧紧交缠的十指开始思索,过不了多久,他开口说:“你穿校袍的样子也很蠢。”
#6
他们转移去了魁地奇球场旁的树林。因为刚才他们在地下走廊里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哈利瞥见了斯内普教授正急匆匆地朝在他们的方向走来,身后的袍子被他快速前进时招惹的风带起翻涌,远远看上去像一只代表“厄运”或者“扣分”的乌鸦。
原本从地下室踩着楼梯、再一路狂奔到魁地奇球场已经是一项挑战,更别说还要拖着没弄清事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起来的德拉科。哈利瘫坐在草地上气喘吁吁,他觉得自己手心出了汗,德拉科的也是。
“我们都没办法开口称赞对方,”德拉科断断续续地提议,“得换个法子。”
哈利深呼吸一口,努力让呼吸稳定下来:“我同意,试试看咒立停怎么样?”
“好主意!”德拉科扑腾起来,从校袍的内衬里抽出魔杖,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准备施法的手在半空中悬停了:“万一麦格想到了这个怎么办?”
“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麦格教授猜到我们会用咒立停,所以施下了一些反咒怎么办?例如念下咒语的一瞬间,我的脸上会长满痘痘、或者只能用很滑稽的声音说话……”
哈利吞了吞口水:“不、不会的。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找麦格教授解咒,或者找庞弗雷夫人……”
德拉科听了这话,抬头看看他、又看看魔杖、又看看他。最终还是把魔杖换了个面,杖尖面对着自己递给哈利:“你来。”
“胆小鬼。”哈利小声咕哝着,德拉科装作没听见。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德拉科,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害怕:毕竟是严厉的麦格教授,如果要施反咒,肯定对自己的学生也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他会怎么样?和德拉科猜测的一样,满脸长满痘痘、用很滑稽的声音说话?还是他会收到所有科目都不及格的猫头鹰通知信?或者更糟糕:他会不会得一直和德拉科牵着手了?
但事到如今,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咒了。哈利紧握着德拉科的魔杖,突然心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根魔杖很像德拉科,但是却和德拉科不完全一样。攥在手心时好像有羽毛划过手臂、一路通到他的心脏,在轻轻地挠着某个角落。
德拉科挑挑眉:“怎么了?你害怕了?”
“不、我只是……”哈利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有些紧张。咒立停虽然是一种简单的魔咒,但他还只见过赫敏把它运用到实际生活当中。他自己除了在课上对着麦格教授准备的老鼠酒杯施咒外,还一次都没有用过。
哈利深呼吸,他举起握紧魔杖的手,一边咏唱着咒语一边在空中划下类似闪电的手势。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杖间掺杂着雾气的银白色光线倾泻而下,落在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之间。他们都能感觉到,一直紧握着的双手似乎松了松,指缝之间的空隙也变大了。
两人正要为咒立停生效而狂喜,反咒的效果就慢慢从指缝之间渗透出来:黏溺溺的、滑溜溜的、闻起来像是蜂蜜的液体从他们的手心里正不断向外涌着。那些金黄色的粘稠物落在草地上,开始像鼻涕虫一样扭曲地移动,最后组成了一排娟秀的字体。
“——别试着解咒。麦格教授留。”
#7
“你确定吗?”
“你还有别的方法吗?”
“可是万一没用,我的胳膊是不是会断掉?”
“如果没用我会把你拉上来的,”哈利无奈道,“你怎么总觉得我要害你?”
德拉科瞪着他:“我觉得就是你故意在整我。”
“你刚才明明也同意了这个方法!”
“那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别的方法了……你再说一次,计划是什么来着?”
“好吧,我说最后一次:我们爬到树上,就和现在一样。然后你跳下去。如果我们的手分开了,我会给你施悬浮咒;如果没有分开,我就把你拉上来。”
“那为什么不是你跳下去?”德拉科怒道。
“因为你刚才自己说拉不动我,”哈利无奈道,“你到底干不干?”
“好吧、好吧,试试。”
他们刚爬上了一棵不算高的榕树。可或许是因为树林长在山坡上,比城堡和魁地奇球场的海拔都要更高一些,放眼望去就好像登上了几层高楼。这让德拉科的腿稍微有些抖。
“你确定你会给我施悬浮咒?”
“我会的、我保证。”
德拉科开始挪动屁股。他们正坐着的这条枝干不算粗壮,稍微动一动就会摇晃地抖下树叶。德拉科扭头,看看哈利、又看看落在草地上的树叶、又看看哈利。最终还是把他手里的魔杖抢了回来:“你来。”
“你他妈怎么每次都来这招!”
“行行行、我承认我恐高。救世主最英勇了,赶紧跳下去!”
德拉科的话音还没落,哈利已经心一横往下跳了。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只是朝下重重地一砸——可惜,他并没有落在地面上。德拉科的手和他的手还是紧紧相连着,他正身体扒住树干,费劲全身力气想把他拽上去。
德拉科的脸都憋红了,他一边用力,一边朝着哈利抱怨:“你他妈、怎么、这么重……”
“你行不行啊!”哈利着急了起来,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裤子快掉下去了。
“不行、我拉不动你。而且我觉得我的手要断了!”德拉科朝他吼。
“悬浮咒!用悬浮咒把我抬上去!”
德拉科原本扒在树干上的手开始在空中挥动,一挥、一抖。可惜他咒语还没有念完,就从树干上滑了下来。失去了救命稻草的哈利尖叫着下坠,但德拉科走了音的咒语声更加刺耳。
悬浮咒到最后还是生效了。他们在离地面不高的半空中停了几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重重地砸了下去。幸好柔软的草地上没有任何一块坚硬的石头,否则他们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幸免于难。
“太、太危险了。”
“我同意,”德拉科的声音哆嗦着,“这是我第一次同意你的看法。”
#8
过了许久,他们的呼吸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两人平躺在草地上。透过树叶之间斑驳的空隙,时不时能看见有猫头鹰掠过天空。微风偶尔会带来魁地奇球场的欢笑嬉闹声,哈利猜那可能是低年级的小巫师们在学习飞行课时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例如有人的记忆球被扔出去了,就和他们当初一样。
哈利突然想起从前的事情了。突然想起他刚撞进这个奇怪的魔法世界时,第一个遇到的好像就是身边这个和自己永远合不来的德拉科·马尔福。哈利一开始很厌烦他——到现在也是,厌烦他总是在对角巷不合时宜地出现、厌烦他每个午休都冲到自己面前开始高谈阔论,厌烦他的挑衅和无礼,厌烦他的张牙舞爪。
德拉科的手动了动,哈利扭过头去看他的侧脸——德拉科也正仰躺在草地上。只不过他没有看天空,他的双眼紧闭着,胸口有规律地起伏,似乎是因为突然从危险中逃离、撞进放松的气氛里,便自顾自地睡着了。
这也是哈利厌烦德拉科的理由之一:总是自说自话,好像世界里只有自己。
哈利支起身子,在保证不惊醒他的情况下仔细去看他的睡颜。原本梳得整齐的金发如今乱糟糟的,脸颊上还布着细小的擦伤。相较于平日里的嚣张跋扈,这副睡脸竟毫无防备到让哈利觉得陌生。但德拉科的眉头还是皱着、他的眉头总是皱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骂人一样。
哈利不喜欢他皱着的眉头,伸手去想把他抚平。可和德拉科牵着的手似乎没办法保证重心稳定,他不受控制地朝他身上栽了下去。
哈利脑子里冒出无数画面:他会把德拉科砸醒,德拉科会一边咳嗽一边坐起来大骂他,然后他就会经历今天第三次社会性死亡。
就在他考虑要怎么堵住德拉科的嘴,让他别把自己偷看他睡觉的事情说出去时,有一只手扶住了他即将落下去的身子——只能是德拉科的手。
“你准备压死我?”半坐起来的德拉科问他。
哈利支支吾吾道:“我是不小心的。”
现在的姿势连他自己都知道暧昧过头了,比牵手要过分千百倍:他跨坐在德拉科腰上,背也被他搂着,空出来的一只手还和他十指相扣。德拉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除了刚才那句带着戏谑的质问就再也没说过话,好像在等他开口。
又是一只白鸮掠过头顶,微风在哈利心中打着鼓。雨后青草原本清爽的芳香如今闻起来却令他躁动。他吞了吞口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去喊他:“德拉科——”
德拉科突然俯下身子。他额前的浅色金发盖住了哈利的视线,哈利只能感觉到有什么微冷的贴上了他的嘴唇——是德拉科在吻他。最开始只是唇瓣之间轻描淡写的贴合,之后又有什么微冷的东西滑进了他的口中,控制着他的气息。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他知道自己快要向后倒去了,便伸手抓住德拉科的后背。可这个本意是自保的姿势此刻却更像是缠绵时的拥抱。德拉科的手也环住他,把他拉进带着体温的怀抱里。没说完的话语都淹没在心跳的二重奏中。哈利试探着想占据上风,却一次次败下阵来……
他们这才注意到原本牵着的手已经分开了。德拉科松开他的嘴唇,觉得自己脸上正在烧红。他不敢看哈利的眼睛,只能看他鼻尖渗出的细小汗珠。哈利气还未喘匀,也只是惊愕地盯着他。
“你是这个意思吧?”德拉科嘟囔道。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算是吧。”
#9
“听说了吗?斯莱特林有个学长,天天都找波特学长的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他每天都要和波特学长吵架,而且每次都惹得好多人围观。”
“上次他们打架还被麦格教授罚了呢,牵了一整天的手。原本以为这能让他们关系好一点,没想到还是天天吵架。”
“可是霍格沃茨那么大,斯莱特林又离格兰芬多那么远,他们是怎么做到天天见面吵架的?”
“谁知道呢……”
“不好啦不好啦!马尔福和波特又吵起来啦!吵得脸都红了,等下又要打起来了!大家快去看啊!”
“教授!他们又又又又又打起来啦——”
FIN.
给新人写手一些建议
其实这篇不单单是新人要看,我认为大家都可以看一下
1.不要为了涨粉而去写文
写文是出于热爱,如果你完全只是为了涨粉你就大可不必写了。如果你要写就把真情实感都写进去,把你想的用文字表达出来,为爱发电。
⚠️2.不要抄袭、换头、融梗
以上提到的三种情况是圈子里的大忌,如果你触犯到了删文、道歉、声明挂三天,不要想着敷衍几句或者锁文就可以过去。
3.不要总是把“新人写手”挂在嘴边
你是新人写手又怎样?哪位老师不是从新人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新人写手不是你的借口,参照第一点
【这段话...
其实这篇不单单是新人要看,我认为大家都可以看一下
1.不要为了涨粉而去写文
写文是出于热爱,如果你完全只是为了涨粉你就大可不必写了。如果你要写就把真情实感都写进去,把你想的用文字表达出来,为爱发电。
⚠️2.不要抄袭、换头、融梗
以上提到的三种情况是圈子里的大忌,如果你触犯到了删文、道歉、声明挂三天,不要想着敷衍几句或者锁文就可以过去。
3.不要总是把“新人写手”挂在嘴边
你是新人写手又怎样?哪位老师不是从新人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新人写手不是你的借口,参照第一点
【这段话有点偏激】
4.不要做白嫖
每一位老师辛辛苦苦写文都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与鼓励。如果你看到了一篇你喜欢的文,点一下小红心和点一下小蓝手,千言万语都比不过这两个举动。如果你喜欢这位老师,点一下关注,说不定可以为这位老师带来极大的鼓励。如果你看完文就划走那大可不必看了,老师的文不是给白嫖看的,你还是去找本语文书英语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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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注意避雷
有些老师会写be,大部分都会在开头就声明。如果你不喜欢be就绕道而行,如果你不确定是不是be就看一下评论区是怎么说的。
有些文ooc会比较严重,可能是你不喜欢的,这种情况也请你绕道而行,别喷老师,别上升正主。
9.做个文明读者
不是每一位老师唰唰唰的就能写出一篇文来,老师们也需要时间去构思,需要时间去码字,需要时间去精修,呈现出一篇完美的文章。如果你很喜欢老师的文不妨点个关注,耐心等待老师更文,不要催更,做个文明读者。
10.要写有营养的文章/不要随便占tag
写有营养的文章,不要总是发一下无无聊聊的段子还占tag。写文记得顾及常识,别为了刀而刀,糖而糖,把主角捧得天花乱坠,这样儿会让一些专业人员看不过眼,无形间踩雷。
有些写手比较喜欢占tag来做自我介绍、文章简介之类的,这种占tag行为也是比较无耻的。大家点开这个tag是为了看文而不是为了看你做自我介绍的。
以上提到的希望各位可以看一下
还有什么建议欢迎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