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授翻/时间旅行/德赫】Destiny
第六章 帕梅拉
在梦里,母亲站在我身后,用她那柔软舒缓的黄褐色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她那双甜蜜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样的那双,温柔地朝我闪烁着。我紧握着她的手,她那熟悉而真诚的笑容在脸上蔓延开来,眼角泛起愉快的皱纹。我满是汗水的手掌心,在她的手中颤抖着,我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她的眼睛。
这个场景很熟悉,我以前来过这里。我的内心感到一阵恶心——我想要躺下来,睡上一辈子,然后瘫倒在地,在毛绒地毯上吐得到处都是——我觉得我的肺部在收缩,好像要把我闷死似的。镜子里的女孩像是一个瓷娃娃,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并且...
第六章 帕梅拉
在梦里,母亲站在我身后,用她那柔软舒缓的黄褐色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她那双甜蜜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样的那双,温柔地朝我闪烁着。我紧握着她的手,她那熟悉而真诚的笑容在脸上蔓延开来,眼角泛起愉快的皱纹。我满是汗水的手掌心,在她的手中颤抖着,我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她的眼睛。
这个场景很熟悉,我以前来过这里。我的内心感到一阵恶心——我想要躺下来,睡上一辈子,然后瘫倒在地,在毛绒地毯上吐得到处都是——我觉得我的肺部在收缩,好像要把我闷死似的。镜子里的女孩像是一个瓷娃娃,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并且病态;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困惑的光芒。
她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害怕。我意识到她就是我。
我母亲正在把什么东西别在我的头发上,我松开了她的手,让她能更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个梦就是一片被混乱和病态包裹的模糊不清的乌云。所有的事情都是杂乱无章的,没有什么是说得通的。我在这里做什么?
“妈妈?”我发现自己在低声说话,这些话对我来说太熟悉了,我突然感到一阵风吹过。
我的母亲回以微笑,给我的脸上蒙上一层白色的面纱。我凝视着镜子,我的眼睛在镜子里看到了那个女孩,这不可能是我。透过带花边的半透明面纱,我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那么像我自己的脸。她的嘴唇轻启,有些困惑地张开着。
“你认为我的决定正确吗?”镜子里的女孩问。虽然这句话是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但奇怪的是,我却感到无法接受。
“你试过问命运吗?”这是母亲天真甜蜜的回答。
当我突然被甩到一边,丝毫不雅观地陷入另一个梦境时,我的胃开始翻腾。我正站在一个熟悉的圆顶教堂里,旁边是一个红头发的男人。阳光透过神父身后美丽的染色玻璃窗倾泻而入,但我却无法专注于它们的缤纷之美。我唯一能注意到的就是我身边的那个男人,他的脸就是一张焦虑的面具,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还有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恶心的不愉快的感觉在我的肠子里蔓延。
“赫敏·简·格兰杰,你愿意让这个男人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牧师问道,用他蔚蓝、天使般的眼睛直视着我,他的目光带着一股不舒服的、无法解释的火焰灼烧着我的心。
我咽了口唾沫,抬起眼睛望着身旁的高个子。但有些地方改变了。他不再是红头发、身材瘦长,脸上不再长着雀斑,也不再紧张了。相反,他骄傲地站着,他灰色的眼睛像融化的银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灿烂的微笑使我意乱情迷。我们手握着手面对着对方,突然,当他盯着我的眼睛时,我体内的病痛和厌恶感都消失了。
我瞥了一眼牧师,他仍在等我的答案,然后他的目光又回到德拉科·马尔福那里。我咽了口唾沫,但说不出话来。我动不了了,整个梦都僵住了。我只能做一件事。
命运,我该怎么办? 我模糊地想。
命运没有时间回答我,因为我突然被一声尖叫和背部的猛烈碰撞弄醒了。
“妈妈!”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使我耳朵里的小骨头痛苦地颤抖着。“妈妈,醒醒!”
我睁开眼睛,昏昏沉沉但很快地坐了起来。房间开始旋转起来,我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急促地呼吸着,试图让我那急速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但是失败了。当我的视线终于停止旋转时,我疲惫的眼睛盯着那个在我旁边的床上跳上跳下的男孩,他穿着天蓝色的睡衣,脚下踩着纯白色的羽绒被,兴奋地跳来跳去。
我几乎又完全迷失了方向。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我梦出来的,但它似乎不是。
哈登朝我咧嘴一笑,指着他那对珍珠白的小牙齿前面的一个缺口。我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亲爱的?”我感到好奇,然后不由自主地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我还没来得及想,它们就从我嘴里溜了出来,但在我的舌头上,它们听起来却那么自然,那么正常。
“妈妈,我昨晚掉了一颗牙!”哈登高兴地叫了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床上的羽绒被上,向我扑过来。
“看,看!”
他再次用手比划着他的嘴,尽管我很累,我还是对着那个小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又一次确信他的笑容和快乐是会传染的。
“那太好了,哈登。”我有些不确定地轻描淡写地告诉他。
“我知道,妈妈,我知道!”哈登兴奋地咯咯笑着,掏出一艘巨大的金色帆船。“我也有钱了!就像你说的那样!”
“从牙仙子那里?”我试着问,希望我是对的。
我说对了。哈登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我非常高兴地意识到这一点:尽管我嫁给了德拉科·马尔福,我还是设法把我麻瓜出身的童年故事教给了我的孩子们。
“妈妈,你感觉怎么样?”哈登问道,依偎着我,用胳膊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头靠在我的怀里。
一种奇异的温暖在我的胃里绽放,以一种陌生的方式在我的血管里蔓延,直到我感觉自己正在亲切地抚摸着男孩天使般的脸庞。他很漂亮,而且长得很像我,简直不可思议。但接着,他用他那双灰色的大眼睛盯着我,我突然被它们迷住了。它们不是来自于我,而是德拉科的。他究竟怎么会有如此善良和纯洁的东西呢?为什么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看起来这么漂亮,这么完美,而他那双眼睛这么多年来一直使我感到厌恶和痛苦?
“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告诉他,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
他热切地回应着我的触摸,笑容满面,把他小小的身体更多地贴在我的身体上,仿佛他需要感觉到我在他身边。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小男孩确信我是他的母亲。意识到这一点,我感到浑身无力,主要是因为他需要我依靠,而我甚至没有认出他来。泪水刺痛了我的眼睛,但当一个新的声音冒出来时,我更加清醒了,我把自己不合理的负罪感抛在了一边。
“我们给你带来了一些薄荷茶,”贾斯珀宣布道,他走进卧室时声音很小。
他苍白的手臂上托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瓷杯,里面盛着茶。热气从杯子里冒出来,钻进我贪婪吸吮的鼻孔,把我包围在我最喜欢的气味里。
“这是你最喜欢的,”这个金发男孩补充道,显然是想帮助“找回我的记忆”。
“你真是太好了。”我对他说,他那深棕色的眼睛紧盯着我。
看到他们的表情,我的心都揪了起来,就像昨晚那个男孩的父亲那样,他给了我同样难忘的困扰和心碎的眼神。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妈妈?”哈登直言不讳地伸手拍拍我的脸颊。
所以,孩子们知道我“失忆了”。从那之后,就意识到了我昨天的所作所为。
“我-我恐怕是的,”我回答道,眼睛飞快地瞟着那个高个子金发男孩。
听了我的话,贾斯珀朝我皱起了眉头,好像希望我能说点别的什么。他僵硬地点了点头,紧咬着下巴,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可怕啊——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的母亲,或者说他认为的母亲,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想到金妮告诉我的关于这个小男孩的一切,以及他对一切的感受比同龄段的大多数人都要深刻,他一定非常难过。我又一次感到一种无法解释的内疚刺入我的胸膛。
就在这个时候,帕姆恰到好处地冲进了卧室。她肉桂色的头发用一条淡黄色的丝带扎成高高的马尾,搭配着她淡黄色的连衣裙。她很漂亮,皮肤晒得黝黑,就像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外面一样。当她看到哈登紧紧地护住我,贾斯珀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时,她叹了口气。我无法想象这对她来说有多艰难,突然要把全家人的重担都扛在肩上。
“走吧,孩子们,”她喊道,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一个疲倦的微笑照亮了她被阳光亲吻的脸。
贾斯珀叹了口气,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开始朝帕梅拉走去。
“哈登,”帕姆对仍然紧紧抱着我的小男孩说,“该学习了。亲亲你妈妈,跟我还有你哥哥下楼去吧。”
我的眉毛在困惑中交织在一起。哈登厌恶地皱起鼻子,固执地摇了摇头,把头埋在我的肚子里。
“学习?”我问道。
“是的,夫人。”帕姆肯定地说,然后捂住了嘴。“哦,原谅我,我老是忘记。作为他们的保姆,我也有责任教他们。”
我嘲笑着,怀疑地盯着她。
“我永远不会——”
帕姆爽快地打断我的话,好像知道我会这么做似的。
“Oh,但你确实做了,”她确认道,对我微微一笑,举起一根手指。“有一个条件,我教他们麻瓜教育和巫师教育。午饭前学习巫师,午饭后学习麻瓜,直到你或德拉科下班回家。”
“噢,”我勉强说道。
我对我的生活有很多疑问。其中一个就是帕梅拉。她的出现使我吃惊。我一直想象着我的孩子们能像我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之前那样上小学,但德拉科和我似乎都已经认可了帕梅拉。帕梅拉似乎是这个家庭关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像我一直想要但从未得到祝福的妹妹一样。但她不是我的妹妹,而是马尔福家的保姆和孩子们的老师。
“我不想,”哈登呻吟着,打断了我狂乱的思绪。
“哈登,亲爱的,”我低声说,他抬头望着我,“你得照帕梅拉小姐说的去做。”
这个小男孩以最可爱的方式撅着嘴,这让人难以抗拒,但是当我明知故犯地扬起眉毛,就像我母亲以前对我做的那样,他迅速地吻了我的脸颊,说:“好的,妈妈”,然后冲出了门。
年轻的保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关上了门。我只靠想象都能知道这些男孩是多么的难以对付,哪怕我昨天才刚见他们。我瞥了一眼床边的桌子和整夜都亮着的灯,还是找不到书脊可以打开的地方。旁边有一张镶了相框的我穿着婚纱的照片,德拉科·马尔福的胳膊搂着我,看上去既英俊又迷人。当我把照片放回桌上时,我注意到床头柜的抽屉裂开了一条缝,我把它拉开了一点。
里面是我那本破旧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还有——
“我的魔杖!”我高兴地叫着,把它紧紧地捏在胸前。
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把被子从腰间拿下来,伸了伸懒腰,光着脚站在地毯上。我漫步走到阳台门前,打着哈欠把门推开。晨风温暖地拂着我的脸颊,太阳像老朋友一样出来迎接我,瞬间抹去了我在梦中迸发的混乱的感觉。
当我转身走向浴室时,我想着我的梦,眉毛皱了起来。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困惑的梦。我把我和罗恩结婚前的记忆带进了我的梦中,让我母亲帮助我为我作为一个女人的下一步生活做准备,但我觉得很不适应,我无法解释为什么。站在罗恩身边,站在将我们的生命永远联系在一起的牧师面前,我感到恶心和不真实。我不相信离婚——毕竟,我也无法解释这种感觉。我曾经历过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但我确信,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那只是婚前的紧张,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但后来德拉科出现在我的梦中,所有的困惑和揪心都消失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过德拉科·马尔福,除了五年级的一次,我梦到他在取笑我的头发,但在我看来,那并不算什么。
我也对梦中出现的“命运”感到有点惊讶。“命运”是我母亲在我小时候告诉我的一个故事,当时我不能很好的做出一个完整的决定。这个故事在我们家世代相传——讲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士,我母亲称她为“天使”,她拥有神奇的力量,能改变别人的未来、过去或现在,帮助他们做出决定。作为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女人,我的母亲曾告诉我,每当我有问题或决定找不到答案时,就去问命运的天使,让她为我指明正确的方向。但我和父亲一样,一直是一个逻辑现实主义者,有一段时间我很难接受她的故事。
然而,命运还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毕竟,当牧师问我是否愿意让罗恩做我的丈夫,然后我自然而然地把他变成了德拉科·马尔福时,我问了“命运”要怎么办——可我之前从来没有问过。这太荒谬了,我嗤之以鼻。梦只是梦,它们毫无意义。
我摇了摇头,转动浴室门把手,走了进去。我一边脱掉睡衣,一边迅速地冲洗淋浴。水温暖而诱人地洒在我的皮肤上,我闭上眼睛,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尽可能地放松。
淋浴结束后,我用一条毛茸茸的白毛巾裹住身体,走出淋浴间,甩了甩鬃毛般的蜜色长发,向壁橱走去。衣橱比我昨晚想象的要大,就像你在高档电影里看到的一样。据我所知,衣橱的右边是德拉科的,那里有一排排熨得整整齐齐的宽松裤、光滑雅致的长袍和一排礼服衬衫。他的衣服旁边有一个搁板,上面放着他的鞋子和皮带,令人吃惊的是,他的衣柜里有许多麻瓜的衣服,这让我很困惑。马尔福有麻瓜的衣服?
我向左一转,映入我眼帘的这一边,里面的东西比任何人的衣柜都要丰富得多,包括时髦的德拉科·马尔福。我有各式各样的衣服,从t恤、破洞牛仔裤,到熨烫仔细的紧身丝绸衬衫,再到优雅的落地长礼裙。我的鞋架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系带高跟鞋、性感的细高跟鞋、穿过的匡威鞋、跑步鞋、拖鞋、平底鞋。说德拉科·马尔福喜欢宠坏他的妻子——尽管他以前对她恨之入骨——完全是轻描淡写。
因为我肯定不会给自己买这么多。
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走到挂衣服的架子前,拿出第一件吸引我眼球的东西——一件简单但漂亮的橙红色修身衬衫。我匆匆穿上了它,和一条牛仔裤。我喃喃地念了一个咒语,把头发吹干,高兴地发现我的头发已经变得相当柔顺了。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似乎变老一点对我还很有好处。
我把头发盘成一个漂亮的髻,走出卧室,轻手轻脚地去往楼上的走廊,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我没看出有什么坏处,毕竟这是我的房子,对吧?
当我走进房间时,我惊呆了。深色的厚木板铺满了整面墙,整个右侧的墙上挂满了精美的艺术品和照片。一张小小的森林绿皮沙发摆在一张装饰精美的茶几前。有一张相当大的木桌,旁边是一扇大飘窗,绿色的窗帘厚重地垂在地板上。桌子上有一个椭圆形的银背相框,上面是我和德拉科的照片,我们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腰,深情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在我们为对方意乱情迷的身后是埃菲尔铁塔,那般坚固的美。
他带我去了法国?我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我们都还很年轻,但我的左手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他也是。所以拍这张相片时,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颤抖着离开了这张照片,惊讶于它看起来是如此真实。
“梅林,”我突然喘了口气,注意到了书房里的其他东西。
德拉科·马尔福是发脾气了还是怎么了?
一把皮椅在离书桌半个房间远的另一头被撞翻在地上,房间里唯一的一个书柜有一半是空的,因为大部分书都散落在房间里,有几页被撕掉了;当我的目光第一次扫过咖啡桌时,我没有注意到它的损坏,因为我没有看到它的另一边,被沙发挡住的地方——有一条腿裂了。一只黑色和祖母绿的花瓶,显然有某种重要的意义,在角落里破缩着,沐浴在沙发的阴影里。
一段记忆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昨天,当马尔福下班回家,发现我对我们所谓的婚姻生活一无所知时,他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说他需要“透透气”。他离开几分钟后,我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好像有人掀翻了一件家具。我现在知道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了。马尔福毁了他的办公室。
我张大了嘴,从口袋里抽出魔杖,迅速地开始修复德拉科盛怒之下的受害者。
“(Raparo)恢复如初。”我最后喃喃自语,用魔杖朝角落里打碎的花瓶一挥。
它又恢复了生命,所有的碎片又拼在了一起。我把它放在咖啡桌中央,我以为它以前就在那里。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所以我离开了他的书房。
我走下楼梯,仔细听着帕姆的声音,我开始起德拉科和他前一天对我的反应。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担心我。一想到他真的在乎我,我就不寒而栗。像他这样的人真的有可能整个生活都改变吗,他曾经的一切,他曾经认知的一切,并爱上像我这样的人吗?对我来说,在一个人身上发现美好是一回事,我想如果我足够努力的话,我可以在德拉科身上发现美好的品质,但德拉科也一样吗?这种想法真是不可思议。从我对他的记忆中,他所关心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社会地位。他宁愿死在垃圾堆里也不愿娶像我这样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或者是一种病态扭曲的交替维度空间的原因。
“好吧,哈登,”帕姆的声音传来,我仔细地听着,跟着她的南方拉长调子的拖腔,“我想让你把那个咒语再念一遍。”
我听到了一声无聊的叹息,我从自己毫无挑战性咒语的经历中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Reparo)恢复如初。”哈登从我右边的什么地方平静地说。
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向左转去厨房,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右边的走廊,打开我找到的第一扇门。我悄悄地走进房间,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环顾四周,瞠目结舌。这是一个图书馆,在外观上几乎和霍格沃茨的一样完美古老。有这么多书!当然,这是我未来的家,我会有很多书,但这真的,太特别了。德拉科也得是个读者,否则这座图书馆就不会这么大了。
贾斯珀坐在一张圆形木桌旁,颓然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在笔记本上乱涂乱画,手肘支撑着一本咒语书。我立刻感到自豪起来。我的孩子们,不管他们的父亲是谁,不管他们生活在一个多么疯狂的维度里,他们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都会力求上进,就像我一样,甚至更好。
我进门时,两个男孩和帕梅拉都转向我,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我在想我是否可以——呃,我没有什么事——你们介意我——?”我结结巴巴地说。
帕姆理解地点了点头,看到我脸上干巴巴而又不确定的表情。
“当然,”她和蔼地说。“我只是在教哈登练习一些简单的拼写发音,贾斯珀已经完成了一个小时的练习,现在他正在复习和抄写他的文本。”
从贾斯珀脸上不满的表情和帕姆的语气中,我发现她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从那个金发男孩和他那暴躁、不满的表情中我可以感觉到,他显然是对什么事生气了,可能是惹了什么麻烦,现在正通过抄写课本上的词语而受到“惩罚”。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的几位老师曾在我的年级里强迫不守规矩的学生这么做。我有点怀疑贾斯帕对学习的反应是否是来源于他的不安全感——从帕姆之前告诉我的情况来看,贾斯珀对弟弟的聪慧感到妒忌和尴尬。
我决定最好还是不要管他,于是扫视了一下书架,在大窗户附近找了个位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沉浸在维克多·雨果的《悲惨世界》中,想着这本1463页的书可能会让我分心一阵子。我偶尔会从书的上方往下看,我的目光会游移到房间那头的两个小男孩身上,他们在小坩埚里混合着各种配料,把鼻子埋在书里。对我来说,拥有一个孩子的想法已经开始变得难以置信的真实,这让我感到难以理解的恐惧。
当靠在图书馆墙上的黑木落地钟敲响四点钟时,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呻吟声,我几乎从座位上被吓了一跳。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孩子们在做数学作业时一直非常安静,我几乎完全忘记了他们在那里。我俯下身去捡起《悲惨世界》,它在我惊讶之余中不体面地掉在了地上。
贾斯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把他的长胳膊举过头顶。他帮帕梅拉把课本放回书架上正常的位置,然后拨弄起他弟弟栗色的头发,所有的怨恨也都消失了。
“妈妈,我们能去萨姆和迪兰家吗?”小哈登一边问,一边甩开他哥哥的手,跳到我身边。
“谁?”我寻思着,眉头紧锁,不自然的又瞟向了帕姆。
“他们是两个麻瓜邻居的男孩,他们喜欢和两个一起玩。”帕姆轻轻地回答。
我笑了笑,回眸看着我前面的男孩。
“当然,”我笑着对他说,他高兴地上下蹦着,但我想起来,我现在是为人之妻了,所以我很快补充道,“不过要在——”
“我知道,妈妈,爸爸一回家我们就回来。”贾斯珀信誓旦旦地说,他那赭色的眼睛不经意地向我眨了眨。“别担心。”
我一时语塞。我们真的有过很多次这样的交流吗?在那之前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他真的那么了解我?
“再见,妈妈!”哈登滔滔不绝地说着,把他的小胳膊紧紧地搂在我的腰上,然后把他哥哥拖出了图书馆。
几秒钟后,我听到前门在他们离开时关上了。我叹了口气。
“贾斯珀为什么不像哈登那样看着我或拥抱我呢?他一直那么疏远我吗?”我突然问帕梅拉,我的眼睛仍然盯着那两个男孩先前呆过的地方。“还是他认为我不关心他?”想到那些男孩不知道我爱他们,我的心都碎了。不可能是这样,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夫人,”帕姆开始说,但我很快举起手让她安静下来。
“拜托,我相信我以前让你叫我赫敏,是不是?”我会意地说,红头发的美国女孩红了脸,傻笑着。
“对不起,这只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她笑着说。
“我明白了。你不继续吗?”我说。
“如果你来帮我做些晚餐,我会告诉你的。”帕姆妥协了,我笑了,很感激能有机会利用我的时间做些有用的事情。“哈利和金妮今晚要过来吃晚饭,所以我们要多备点食物。”
这消息使我咧嘴大笑起来,一想到这哥,我就笑了。奇怪的是,他们现在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对于我来说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才刚刚复合。我跟着她穿过走廊,走进铺着黑色瓷砖的厨房,我的胳膊肘搁在花岗岩台面上,帕姆则在橱柜和抽屉里摸索着。
“你可以做沙拉,切西葫芦,”帕姆说着,把一堆材料扔给我,“我来做鸡肉,然后回答你的问题。”
“听起来很公平。”我赞成道,手指在刀上一翘,把一根胡萝卜往砧板上一拍。
帕梅拉拂去眼睛上的几缕褐色头发,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贾斯担心你会回到过去的样子,我想,”帕姆解释着,点燃了炉子。
“过去的样子?”我惶恐,等待着她的解释。
“我是说,你抑郁的那段日子,”帕姆澄清道,打开生鸡肉的包装,把它切成条状。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没听错吧?
“抑郁?”
帕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在怀哈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很抑郁,在他出生后大约一年,”帕姆悲伤地摇着头解释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对贾斯珀也不容易,因为他总是那个——”
“最能感应我的感受的孩子。”我说完,声音平静下来。“为什么我会抑郁?”
帕姆咬着嘴唇,好像在考虑该怎么回答。
“在贾斯珀之后,你试图再要一个孩子,但你经历了两次流产,”她平静地说,“这总是能让一个女人抑郁一阵子。当你终于怀上了哈登的时候,怀孕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以至于你总是担心自己也会失去他。然后,发生了一些事——"
"帕梅拉,你不愿意告诉我吗?"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赫敏。”她坚定地说。“那不该由我来说。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问你的丈夫,但不能问我。”
我被搞糊涂了。所以,当我流产的时候,我变得异常抑郁,这是可以理解的,任何人都会这样。后来,我在哈登怀孕期间出现了并发症,这也可以理解为抑郁症,尤其是之前的流产和荷尔蒙激增。但是,还有什么事情让我如此沮丧,以至于让我那最多不过四岁的儿子都开始担心起来呢?我能想到的唯一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人死了。我只是祈祷我错了。(咳咳,划重点,敲黑板)
“那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我提议道,这减轻了先前帕姆给我带来的压力,她似乎对这次谈话非常感激。“你是怎么说服我雇你当保姆的?”
帕梅拉放声大笑,她把铁板烤鸡在锅边搅了搅。
“嗯,我是美国人,你可能从我的口音就能猜出来,”帕姆耸耸肩,继续说道。“我住在乔治亚州萨凡纳的贫民区,和我妈妈、以及她那酗酒成性的男友,还有我的小妹妹弗兰妮住在一起。我妈妈有吸毒的毛病,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她从来没有完全戒除毒瘾。”
我抑制不住脸上惊讶的表情。从她说话的口气可以明显看出,帕梅拉来自南方较贫穷的地区,但我从未想到有人真的经历了那么多。我立刻为她感到难过,也明白了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对她的印象如此深刻。
“谢天谢地,那个男友离开了。”帕姆继续说,苦笑着。“我十七岁的时候,妈妈终于告诉了我我的生父是谁。就在那天晚上,她告诉我她命不久矣,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要被赶出去。她已经好几个月没付账单了,也没告诉我她被当地一家小餐馆解雇了——但考虑到她的工资有多少,我们不能靠我那微薄的最低工资生活,这也就不足为奇了。社会服务机构来接我的小妹妹,在她死后,我把她留在小镇的小屋里。然后,我打了两三份工,买了一张去英国的机票,这样我就能知道我爸爸是谁了。我是个愚蠢的,十七岁女孩,既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我只是想找到那个曾经帮助怀了我,让他知道我的想法——在内心深处,在我总希望他会带收留,弥补我们失去的所有时间,但这只是一个愚蠢的17岁女孩的想法。”
她继续讲述她不幸的过去,我可以看出,告诉我这一切对她来说很难,但很明显,她需要说出来。我不能说我理解她所经历的一切,因为我的父母都很好,他们的财富也不多,但我确实理解那种感觉,当你心里装着事,你偶尔需要把它们说出来。
“当我来到伦敦时,我到处找他,住在肮脏的汽车旅馆和招待所里。后来我被圣芒戈学院录取了,但他们不让我做除了文书工作以外的任何事,因为他们不信任我,我现在明白了,但这只会让小时候的我感到不安。我一直梦想成为一名治疗师,我从六岁起就开始学习和准备。我曾以奖学金获得者的身份在纽约的布莱恩特魔法学院上学,直到我能用我的工作来支付我所有的书费。我非常擅长魔法,尤其是魔药学,我比上学时更加努力,我知道如果我想成为一名治疗师,我需要在未来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但这显然无关紧要。”
帕姆重重地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
“当我终于找到我爸爸的时候,我发现他娶了一个叫劳丽的脱衣舞娘,还有来自另一段婚姻的三个孩子,他们都和他的前妻在别的地方快乐地生活着,”帕姆边说边摇着头往鸡肉里加香料。“他看着我的脸,说我长得就像我的biao子妈妈,他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所以他一开始就离开了。他告诉我,他再也不想看到我那张肮脏的脸了,然后当着我的面摔上了门。那之后,漫无目的地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我整个晚上都在不知名的巷子里哭,被雨淋得浑身湿透。”
我注意到我的手抽搐了起来,我捂住了我的嘴。帕姆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迅速地再次拿起刀,继续切蔬菜。
“然后我无声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帕姆温柔地说,她苦涩的语调变成了充满爱意的语调。我的眼睛又向她眨了眨,她对我微微一笑。“你找到了我。”
我暂停了切菜。
“真的吗?”我问她这个问题时,声音变得沙哑了。
她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你和你丈夫在小巷里发现了我,把我带到你那里。一开始我因为你的财富、你的可爱的天性、你对我的关心而恨你。”帕姆回忆道,我觉得我的脸都热红了。“我是一个固执的、脸皮厚的南方孩子,一生只知道痛苦和仇恨,而在一个晚上,你改变了我对生活的全部看法。你,一个陌生人,收留了我,信任我,给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我盯着她,被她的故事深深震撼了。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生活,走出来后却像她一样伟大呢?我不知道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我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但话又说回来,我也经历了我该经历的麻烦。
“当你收留我,帮我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你已经怀了哈登,”帕姆接着说。“你第一次出现妊娠并发症的时候,我在那儿待了两个晚上。那晚你大出血,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惊慌失措地说着‘拉丁语’,对你的丈夫尖叫着‘你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你就是活不下去了。’我走了进来,给你配了镇静药水,然后看到了你的问题。我确定你有前置胎盘,但我不能确定,所以我给你一些额外的药水后,我们把你送进了医院。果然,我是对的。他们要求你严格卧床休息,还想让你支付药费,但既然我已经知道如何把药剂做得完美无缺,我就告诉你如果你让我多呆一会儿,我可以帮你。你同意了,几个星期后,你就恢复了正常。”
“哇,”我喘着气,捂着肚子。“你救了哈登。”
帕姆谦逊地耸了耸肩,脸红到了头发根。
“行啦,我只是做了我必须做的,”帕姆回答。“不管怎样,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等你好些了,你恳求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了。我爱死贾斯珀了,你在床上休息和你的丈夫工作的时候,我照顾他,教他一些事情。哈登早产了,我帮你接生,在你因分娩期间严重出血而卧倒在床的时候,我帮你照顾他。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建议我辞掉在圣芒戈的工作,呆在家里。我提出付房租,但在和德拉科讨论之后,你们俩同意让孩子们接受私人教育,如果我留下来当你们孩子的保姆,而你们回去工作,你们就付给我钱——。”
听到这,我打了个激灵。
“你是说我没有工作?”
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当你怀了哈登的时候,你抑郁了,所以你可以选择休息一段时间。你需要放松一下,”帕姆温柔地解释道。“一开始你并不想这么做,但德拉科最终说服了你。他说这对你有好处。确实也如此。”
我仔细打量了她几分钟。我正要问她我到底是做什么的时候,壁炉响了,提醒我有人在用飞路网。我感到很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帕梅拉,她似乎一点也不惊慌。我转过身,从我坐着的凳子上跳下来,好奇地走到门口,盯着外面的客厅。当我看到德拉科·马尔福从绿色火焰中走出来,踩在地毯上,掸掉他的黑长袍上的灰时,我有点吃惊。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充满压力,当他石灰色的眼睛注视着我时,他的表情变得更糟了。我真的是他生活中的压力源头吗? 又一次,那天,我有了第一百次莫名的负罪感。
“你-你好,”他经过时我扯着嗓子说。
“晚上好。”他若无其事地回答,一言不发地上了楼,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
当我再次走进厨房时,帕姆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他-他还好吗?”我好奇地问她。
“他可能只是在工作中度过了非常艰难的一天,”她边说边耸耸肩。
我怀疑地看着她。
“你真的这么想吗?”我质疑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皱着眉头。“不,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求你了,帕姆。”我催促她,她又叹了口气。“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对我有所隐瞒。”
“好吧,坦率地说,我觉得他的心都碎了,”她回答说,关掉炉子,把鸡放在一个瓷盘上。
“他心...碎了?”
“是的,我觉得你伤透了他的心。”她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的呼吸在胸口颤动。
我有可能伤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心吗?他会感到心碎吗?有时候,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但最近没有。现在,我开始怀疑我是否一直都错看了他。
“妈妈,我们回来了!”贾斯珀突然喊道,我从沉思中惊醒。
“正好准时,”我回答道,看着这个金发男孩像他父亲几分钟前那样匆匆上楼。
哈登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一如既往地笑逐颜开,双臂环绕着我。
“我玩得很开心,妈妈!”哈登高兴地宣布。“他们请我们留下来吃晚饭,但贾斯珀告诉他们,我们必须回家。”
“那么,你哥哥做的是对的,”帕姆一边宣布,一边拨弄着男孩的头发,她走过去把桌子放在厨房隔壁的房间里。“我希望你像个好孩子那样听他的话。”
“我是!”哈登有些傲慢地气呼呼地说,一面挺起胸膛,撅着嘴。
“妈妈,爸爸回来了吗?”
“是的,他在楼上。”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他!”哈登咯咯地笑起来,示意我走近些。我俯下身去,他在牛仔裤口袋里摸索着。
“贝壳?”我问,低头盯着小男孩手里鲜绿色的贝壳。
“不是一般的贝壳,妈妈。”哈登笑着说,好像这是他听我说过的最愚蠢的话。“爸爸喜欢绿色的。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你想得真周到,”我对他说。“我相信他会喜欢的。”
但即使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在咀嚼别针和针头——当我说谎的时候,我经常有这种感觉。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因为,当我站在那里凝视着未来儿子的笑脸时,我可以诚实地说,我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喜欢什么。我不知道我的丈夫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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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这几章德拉科的戏份确实少了....谁让这是篇28C的长文呢hhh
关于想要甜饼的小可爱们,我只能说好事多磨啦~别急别急,流水细长,相信我这样看到赫敏一点点被德拉科感化后慢慢的转变,无论经历多少次生命依然会爱上你的命中注定那种感觉,才是作者Annie真正想要展现给我们的爱情!!最后请多给一点点耐心,爱你们所有人!!!
Yah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