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X雷古勒斯 他暗恋你,但你是西里斯的未婚妻
十三岁时,家族让你和西里斯.布莱克订婚了。
这对于纯血家族来说也有些过于早了。
但西里斯难得的没有激烈抗议。
很难有人不喜欢你。
和那些傲慢的纯血小姐不同,你善良诚挚,美丽宽和,从不会看轻任何人,就算是孤僻的斯内普得知你的未婚夫是西里斯,也只是冷嗤一声“便宜他了”。
但显然,年少气盛的西里斯还没真正明白自己的心。
当得知再一次被放鸽子时,你已经在霍格莫德的入口等了半小时了。
来递消息的卢平惴惴不安地望着你。
“没关系。”你勉强地笑笑:“麻烦你了。”
“这是詹姆斯康复后的第一次训练。”温和的棕发少年试图让你好受些:“大家都挺放心不下的。”
你点头:“我明白,训练是不是快开始了......
十三岁时,家族让你和西里斯.布莱克订婚了。
这对于纯血家族来说也有些过于早了。
但西里斯难得的没有激烈抗议。
很难有人不喜欢你。
和那些傲慢的纯血小姐不同,你善良诚挚,美丽宽和,从不会看轻任何人,就算是孤僻的斯内普得知你的未婚夫是西里斯,也只是冷嗤一声“便宜他了”。
但显然,年少气盛的西里斯还没真正明白自己的心。
当得知再一次被放鸽子时,你已经在霍格莫德的入口等了半小时了。
来递消息的卢平惴惴不安地望着你。
“没关系。”你勉强地笑笑:“麻烦你了。”
“这是詹姆斯康复后的第一次训练。”温和的棕发少年试图让你好受些:“大家都挺放心不下的。”
你点头:“我明白,训练是不是快开始了,你也快回去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深吸了口气,将心口的酸涩压下去。
朋友们早已经有约了,你实在不知道去哪,漫无目的地在霍格莫德游荡着,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珀莉”
你回头一看。
是雷古勒斯。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他蹙眉:“西里斯呢?”
“他有事。”你敷衍道。
雷古勒斯沉默地看着你。
那双和西里斯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让你心烦意乱,你垂下眼:“学妹托我买点东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他顿了顿,迎着你诧异的目光,喉结干涩地滚了滚。
“我也要买点东西,一起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找理由就不礼貌了。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你们并肩走着,隔得不远不近。
其实小时候你们是很熟悉的,比起叛逆热烈的西里斯,你更喜欢这个内敛温柔的哥哥,他总是给你准备你最喜欢的糕点,在你被西里斯的玩笑惹哭时为你擦眼泪。
“他没有恶意。”雷古勒斯总是这么解释着。
你没有兄弟姐妹,在你心里,雷古勒斯就像你的哥哥。
撒娇时,你也曾叫过他“哥哥”,他似乎并不排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你们渐渐疏远了。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订下婚约的那晚,他出现在你的窗口,灰眼睛在月色下朦胧不清。
“珀莉,我听母亲说,你和西里斯订婚了?”
“嗯,对的。”你笑着点头:“大晚上的,你怎么骑着扫帚出来了?”
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问:“和西里斯订婚,你开心吗?”
你的脸热了起来:“还不错。”
他静静地看着你绯红的脸颊,片刻之后,别过头去。
呼啸的风声让雷古勒斯的声音变得很远。
“那就好。”他说:“祝你订婚快乐。”
从那之后,你们好像就疏远了,或许是因为你们不再是单纯的朋友,婚约赋予了你们另外的身份。
“——要去蜂蜜公爵吗?”雷古勒斯打断了你的回忆。
“——啊?哦对。”
不知不觉你们已经走到这了。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学妹,你随意地装了点糖果巧克力,雷古勒斯就站在你身后,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你的手上。
“我帮你拿吧。”他绅士地接过去,淡声问:“学妹很喜欢吃这款巧克力?”
你这才发现,框子里装了过量的同款巧克力,恰巧是西里斯最爱吃的那款。
“啊?嗯。”你胡乱答道。
他垂下眼,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把单买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他好几次望向你,欲言又止。
走到城堡门口,才叫住你。
“——珀莉。”他靠近你,将一个盒子递给你。
是蜂蜜公爵的纪念款组合,里面的糖果都是你喜欢的。
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在黄昏里染上一层暖色。
“珀莉,如果——”
他双睫颤动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自嘲一笑。
“算了。”他伸出手,很轻地拍了拍你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
“只是下次,别忘了买自己爱吃的。”
时光像缓缓行驶的霍格沃茨特快。
五年级时,西里斯和家庭决裂,沃尔布加阿姨在挂毯上烧掉了他的名字,你们的婚约顺理成章地取消了。
父亲为此愤愤不平:“沃尔布加还想让他们家那个二儿子代替,我的女儿是什么随意摆弄的物件吗!?”
“不过算那小子有点眼色,主动拒绝了,他被黑魔王看上了,靠近他没什么好下场。”
你的心重重一跳,不知是因为“黑魔王”还是因为他的主动拒绝。
退婚的事在霍格沃茨掀起巨浪,你和西里斯的追求者都开始蠢蠢欲动。
但你没这心思,因为父亲下个学期,你们一家就要离开英国了。
你们家属于纯血家族中的中立派,母亲又拥有预言血脉,黑魔王已经几次招揽,但父亲不想和任何一方势力沾上关系。
每天都有人在战争中死亡,黑魔王的阴影笼罩在英国上空,霍格沃茨或许是唯一的净土了。
学期结束前,你和西里斯,雷古勒斯分别见了一面。
西里斯深深拥抱了你。
“珀莉,对不起。”他在你耳边低声道歉。
你知道这次离开意味着什么,但你的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西里斯,毕业后你要做什么呢?”
“做一些该做的事。”他的目光灼灼,语气坚定。
你知道那是什么事。
“那你知道雷古勒斯现在怎么样吗?”
“他!?”西里斯的语气变了:“跪在伏地魔的脚下聆听教诲吧。”
“珀莉,既然你要离开英国,那就需要离他远一点。”
显然,雷古勒斯也明白这一点。
他没有赴约,只带来了一封信。
「亲爱的珀莉:
展信佳!很抱歉没能来送你,但或许不见面对你我都好。
上次你询问我关于黑魔王的事,我想说,现在的魔法界亟需改变,我认为他会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
等这一切结束,你愿意和我(划掉看不清)见一面吗?
愿你健康,平安,开心。
你诚挚的,
雷古勒斯。」
这封信跟随着你来到法国,被你细心地收藏着。
时间过去的很快,英国魔法界逐渐笼罩上黑雾。
黑魔王不再似以前那样决策英明,开始展露残暴,阴狠的一面。
在报纸上,你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讣告。
那是你曾经的朋友,同学,老师。
你开始担心雷古勒斯的处境,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给你写信。
所有飞向格里莫广场的信件,都石沉大海。
你没有想到再一次和雷古勒斯的相见,是这样的场景。
黑烟四起,人群乱做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各色魔咒在空中乱飞。
黑魔王袭击了你远房亲戚的婚礼。
你顺着人群往外跑,混乱中,你被拥进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拿着。”你的手心被塞进了什么,没等你反应过来,天旋地转。
你掉落在一栋陌生的屋子里。
“是尊敬的霍兰德小姐!”
小精灵的尖叫声从背后响起,是克利切。
这里是雷古勒斯的安全屋。
你透过窗户望去,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面,四周宁静安详。
但刚刚的尖叫声,哭喊声,却始终萦绕在你的耳边挥之不去。
这是你第一次直面食死徒的残忍。
你在沙发上坐了不知道多久,身后的壁炉传来响声。
你知道是他来了。
但你没有回头。
久久的,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珀莉。”雷古勒斯走到你面前:“我送你回去,下次不要再出现在那种地方。”
他似乎是着急着赶来,有些狼狈,英俊的面颊微微凹陷,头发却依旧梳得齐整。
“那你呢?”你鼻腔酸涩,质问道:“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他闭了闭眼,没有回答,只是抓住你的手,略带强硬地把你拉起来。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你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很快感受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秒。
你意识到了不对。
没等他回答,你掏出魔杖。
一道道检测魔法打在他身上。
是钻心咒。
“都这样了,你还要追随他吗?”你哽咽着喊道:“雷古勒斯,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你们在寂静下,对峙着,谁也不事先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妥协在你泛起水色的眼睛里。
他走近,倾身拥住你。
那是他第一次,这样主动亲近你。
“珀莉。”
见你没有挣扎,他似乎是低低笑了一下。
“我很清醒。”他的气息拂在你耳边,轻而坚定:“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醒。”
他握着你的双肩,深深地望着你,像是要把你看进心底。
“你先回去,我已经决定离开他了。”
你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相信。
“那我们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他说:“让克利切见证。”
在空旷的安全屋里。
泛着白光的丝线,在你们交握的手中缠绕。
誓言成立。
在离开之前,他送了你一件礼物。
“珀莉,生日快乐。”他说。
那是一枚红宝石戒指,戒圈里刻着他的全名。
「Regulus Arcturus Black」
你不知道,那是布莱克每任家族族长的订婚戒指。
你收下了礼物。
他便义无反顾地走上那条路。
【尹净汉x你】偏执小孩也能得到爱
*世界观延续:【全圆佑x你】会说话的哑巴
建议先看上篇再看本篇,有些衔接的地方要先看上篇才能明白~
*1.9w字左右已完结。
1.
尹净汉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人眼中的他:拥有着上帝垂爱的面孔,聪慧过人的大脑,为人谦逊待人友好,尊老爱幼又十分富有爱心,可以说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世界观延续:【全圆佑x你】会说话的哑巴
建议先看上篇再看本篇,有些衔接的地方要先看上篇才能明白~
*1.9w字左右已完结。
1.
尹净汉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人眼中的他:拥有着上帝垂爱的面孔,聪慧过人的大脑,为人谦逊待人友好,尊老爱幼又十分富有爱心,可以说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但只有你知道,隐匿在他那张无害纯良的漂亮皮囊下的,是一颗极端的,疯狂的心。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你脑海中响起。
系统:“宿主,他就是你的攻略对象,男二尹净汉。只有让他真正的爱上你,让男女主的剧情走上正轨,你才能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写字板前,老师正在用白板笔在上面写下解题过程。
你抬起眼眸,不动声色地把掉落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坐在你斜对角的尹净汉。
果然和小说里写的一样,尹净汉出众的外貌是任谁看一眼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的存在,让这个补习班里的其他人都变得黯然无光。
你的眼眸沉了沉,思索着后续要如何发展。
梳理一下线索。
你穿进的这本书是你前段时间看的一本名叫《会说话的哑巴》的小说。
沉默寡言只对女主心软的高岭之花男一全圆佑,温柔如水细心如发的守护在女主身边的男二尹净汉,以及像小太阳一样活泼开朗单纯的女主。
整部小说围绕这三个人展开。
你是被作者甜甜的文案吸引过去的,看到一半你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哪是什么青春校园小甜饼,这明明是一颗披着甜饼外皮的陈年老苦瓜,越吃越苦,裹着蜜糖的表面让你不舍得吐,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男主和女主的人设是好的,问题出在了男二身上。
男二尹净汉温柔的外表下是让人发寒的冷漠与偏执。
温柔,善良,聪明是他给自己披上的“外衣”。从小到大,他就是最完美的存在,是别的家长眼中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
从小就聪慧过人的他,很早就懂得要如何成为周围的人期望中的模样,因为这样对自己有好处。
直到女主突然闯进他的生活,他冰冷枯燥的漆黑世界逐渐有了裂缝,温暖的光束透过缝隙撒在他的身上。
从一开始他还在撮合男女主,到后面他只想得到女主。于是他做了很多让男女主互生间隙的事,甚至决裂。让女主一点点靠近他,信任他,把他视为最好的朋友。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还没有满足。
偏执的疯子只想得到爱。
独一无二的爱。
他要她永永远远的只看着他一个人。
于是在女主大二生日的那一天,他把她囚禁了起来。
在一系列的爱恨纠葛虐恋情深后,女主回到了男主身边,男二从此萎靡不振。某天夜里,没有熄灭的烟头点燃了地毯,自此正文完结。
2.
现在的时间线尹净汉在读高二,男女主还在读高一,尹净汉和全圆佑刚认识还算不上朋友,距离女主对他一见钟情还有一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你要在这一年里接近尹净汉,抢先在女主之前让他对你产生兴趣。
但你只是尹净汉报的补习班里一起学习的同学之一,一个透明的存在,也许他连你叫什么他都不知道。而且你知道,他对这个补习班已经不满很久了,很快就要故意生事端,设计让补习班开除他。
具体他什么时候会离开你也不知道。因为关于补习班的事小说里并没有写出来,补习的事只是尹净汉为了逗女主开心的时候提了一嘴而已。
你必须在他离开之前让他对你有印象。
嘶……
越想越头痛。
随着思绪越飘越远,讲台上的补习班老师突然把手中白板笔的笔盖直直地扔在你的桌上,随着弹力,笔盖又掉落在地上。
“来,你来回答这道题。”古板的中年男老师敲了敲白板上的题目,一脸严肃地看着你。
你的注意力全在尹净汉身上,哪会知道这题选什么?
于是你看了一眼试卷,随口回答了一个选项:“我选C。”
一共四个选项,万一猜对了呢?
“这道题你还能做错,来我们补习班这么久还会犯这种低等错误,我要是你我就直接羞愧地退出补习班,拿着剩下的补习费卷铺盖回家。”刻薄的字眼从中年男人嘴里吐出。
好吧,你没猜对。
接着,他又点了另外一个男生回答这个问题。
男生紧张地攥着试卷,小心翼翼地开口:“我选D。”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轻蔑:“你俩一起卷铺盖回家算了。尹净汉,你来回答这道题。”
尹净汉听到中年男人叫了他的名字,也不着急回答,目光落在黑板上几秒后才缓缓开口:“选A。”
听到终于有人回答出正确答案,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他走到尹净汉的桌子前,伸手拿起他的试卷却发现一片空白:“你的解题思路呢?”
尹净汉轻笑一声,“老师,一共就四个答案,不是CD那就是A或B,二分之一的概率很容易就猜对了。”
你看得出尹净汉是知道正确答案的,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老师生气。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黑着一张脸把试卷还给了尹净汉,接着目光在你们三人身上徘徊后转移视线,嘴里阴阳怪气道:“父母花钱把你们送到这里无非是想让你们考一个好的大学,但是有些人不但不感恩好好学习,反而自甘堕落。”
他的这几句话是真的给你讲乐了。只是错了一道题就是自甘堕落,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补习班,里面的老师居然这么豪横,不怕被家长投诉吗?
他的视线又回到你们三个人的身上:“你们三个,把这道题抄200遍,下节课交给我。”
下课后,你趁着课间15分钟的时间去了趟附近的便利店买吃的。
经过停车场,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一辆黑色的汽车轮胎面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3.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尹净汉下意识转头一看,一双小白鞋和白色裙摆先落入他的视线。
随着视线往上移动他发现是你,一双漂亮的眼睛在你身上扫视了几眼,又露出平日里时常挂在脸上的和善笑容:“我在卸轮胎。”
说这句话时他淡然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手里攥着扳手,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样子堪比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他并不打算遮遮掩掩,反而还侧了侧身子让你看到他的“作案工具”。
你好奇地问道:“这是马老师的车吗?”
马老师就是上节课那个中年男人。
“对,是他的。”他回答得很爽快。
你指了指右上角,“马老师的车正对着监控诶,你在监控下卸他车轮一定会被发现的。”
尤其是他侧身给你看他的工具的时候,完完全全暴露在监控下了。
“就是要被他发现啊,如果他不能发现是我做的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他漆黑的眼眸露出笑意,长而温顺的睫毛微颤,他提醒道,“你现在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哦。”
再不走,到时候可不只是罚抄200遍题目这么简单了。
原本以为他这么一说你就会离开,没想到你直接蹲在了他的身旁。
洁白的裙摆垂落在地染上尘土,你却丝毫不在意。
蹲下后你在装着零食的塑料袋里翻找着什么,因为和尹净汉靠得比较近的缘故,你及腰的长发不经意间揉蹭着他白皙的手腕。
尹净汉垂眸看了看手腕处的柔软,随着你翻找结束的那一刻,柔软消失。
买的零食太多了,可乐找起来有些费劲。
当你把冰可乐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你能察觉到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并没有接过,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像是要把你看透。
你晃了晃手中的冰可乐,朝着他抿嘴一笑,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你好,我的共犯。”
尹净汉修长的手接过可乐,可乐罐身冒出的水汽打湿了他的手心。温热的风轻拂而过,看到你被吹起的发梢他这才意识到夏天快来了。
他眉眼柔和,微薄的唇角扬起一丝动人的弧度,几秒过后你才听到他的声音。
“你好。”
4.
“好球!”观众席传来阵阵鼓掌和欢呼声。
球场上穿着红色球衣的尹净汉小跑着和迎面而来的队友击掌。
就在刚才,他投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三分球。
“接下来看你们的了。”他开口说道。
“辛苦你了,前半场的神。”队友点点头。
尹净汉笑了笑。
不远处的全圆佑热身完后上场,这是他加入篮球社后作为替补队员第一次打校对校的比赛,即使表面看上去再沉着冷静内心还是有些慌张。
尹净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平常心。
今天是C高和黎山私立高的比赛。
“啊啊啊啊啊啊!!崔胜澈好帅!!打垮他们!!加油加油!!”你的同桌在你耳边大声应援。
崔胜澈是你们学校篮球社社长,你同桌是他的迷妹,这次来看和C高的比赛也是她拽着你来的。
多亏了她,你才能再次见到尹净汉。
也许是你的视线太过于炽热,尹净汉转头把目光落在嘈杂热闹的观众席时,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的你。
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你抿嘴一笑朝着他挥了挥手。
他也露出一个微笑以示友好。不仅是你,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比赛结束后,C高以两分的优势成功晋级,只要再打赢一场比赛就能晋级区篮球赛。而你们黎山私立只要在复活赛赢了,就还有晋级区级比赛的可能。
所以以崔胜澈带领的篮球队并不灰心。
你的同桌早在散场的那一刻就和一群小迷妹去找崔胜澈了,等你反应过来时,她早就没了身影。
“没想到你球打得这么好,下半场为什么不打呀?”你开口问道。
尹净汉摇摇头,语气中似是带着无奈:“因为我是前半场的神。”
还没等你开口,他继续说道:“原来你是黎山私立的啊。”
你点点头,“对。”
他看了一眼在不远处被一群人簇拥的不知所措的崔胜澈,继续问道:“你是来给他加油的吗?”
“嗯…是的吧。”毕竟你是被你同桌拉来给崔胜澈加油的。
“突然有点小嫉妒了呢。”他漆黑的眼眸泛着光泽。
虽然嘴上说着嫉妒,但你却没有在他眼里看到这个情绪,反而看到几分玩味。
他嘴角扬着温和的笑,“那下次可以为我加油吗?”
看着他动人的眉眼,和恰到好处放低姿态让人心动的语气,你只觉得尹净汉真的很会,他很懂得如何利用自身优势去达成目的。
换做别的小女生早就被他迷的七荤八素的了。
你看着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当然,如果下次黎山私立能在区级篮球赛和C高对上的话,我也会为你加油的。”
说着,还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他微微挑眉,看着你眼底的清明笑意舒朗,“你就对崔胜澈他们这么有信心?”
你摇了摇头,对上他那双温和多情的眸,理所当然地说道:“不,我是对你有信心。”
同桌给崔胜澈送完水后你就和她一起离开了。
尹净汉的队友看了看你离去的背影,一把搂住尹净汉的肩膀,调侃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挺漂亮啊,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吗?算是朋友吧。
尹净汉浅笑着,想起你刚才的反应,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美人计失败。
有意思。
直到你洁白的裙摆彻底消失,他才缓缓收回视线。他开口说道:“比起‘朋友’这个词,我觉得‘共犯’更适合我们。”
5.
你和同桌分别后去买了两套卷子才回家。
一回到家就开始刷题。
你心里不禁暗骂,尹净汉这小子成绩是真的好,为了以后能跟他上同一个大学,你只能重新捡起这些几乎已经快遗忘的知识。
系统这才开口问道:“宿主,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答应男二?”
你手中的笔一直在试卷唰唰唰不曾停下,“尹净汉这个人,他刚才和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他非常会拿捏别人的心态以及使用自身优势。”
“他会对我说那些话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也不等系统回答就开始自我解答:“这是因为他有把握我会答应。在你看来,这是一个接近他很好的机会。但是一旦我答应了,那我在他心里就和其他人一样了。”
“换句话说,想要他注意我在意我,我必须反其道而行之。只要我适当的出其不意,保持神秘,那他就会记得我。”
两次接触下来,你没有察觉出他一丝的疯批属性。他真的伪装的很好,如果你不知道小说剧情,你根本不会把他和“疯子”这个词联系起来。
这也从侧面说明他的心思深沉,把他攻略下来绝对不容易。
“男主女主,感谢我吧,感谢我为了你们甜甜的爱情披荆斩棘。”
……
那次篮球赛后你和尹净汉就再也没见过面。
直到高二下学期结束,你升上了高三,同样的尹净汉也升上了高三。
尹净汉看到体育馆里的观众席时,脑海中偶尔也会浮现出你的身影。
收回视线后,他看到一个女生拿着一瓶水,一脸委屈地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时不时还瞥一眼球场上正在热身的全圆佑。
尹净汉很早就看出来全圆佑喜欢她,但她好像并不知情。
于是他在那名女生的身旁坐下,明知故问道:“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让我猜猜,你和圆佑闹别捏了?”
6.
“很明显吗?”女生闷闷不乐地说。
尹净汉轻笑一声:“嗯,很明显。”
女生问道:“学长,你觉得我有做什么事惹他生气了吗?”
“没有哦,学妹一直都很乖巧可爱。”察觉到全圆佑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男孩都不应该让女孩伤心难过。”
见女生还是紧锁着眉头,尹净汉直接伸手轻轻一戳,“好啦,不要皱眉了。”
看到女生泛红的耳尖以及滚落至脚边的水瓶,他继续说道:“学妹你想不想惩罚他?”
“惩…惩罚?”
“是啊,做错事的人就应该得到惩罚。周末你有空吗?”他点点头,脸上露出一贯让人无法拒绝的表情。
女生点点头:“有空。”
不远处的全圆佑心思并不在打球上,所以经常出现失误。权顺荣的质问声传入了尹净汉的耳中,“圆佑你怎么回事!”
全圆佑:“不好意思。”
听到这儿,尹净汉笑盈盈地看向女生,声音仿佛在蛊惑人心:“那要不要和我约会?”
……
“你和她说了什么?”休息时,全圆佑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问她周末有没有空要不要和我约会。”看到全圆佑不太好的脸色,尹净汉生怕火烧得不够大,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突然发现她还挺有趣的。”
果然,听完尹净汉的话,全圆佑的脸色更沉了。
他接过尹净汉手中的水,不由分说地喝了半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重新系了鞋带,“不去打球吗?”
尹净汉摆摆手,“不打了,我没体力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前半场的神’,你们打吧。”
在权顺荣的催促下,全圆佑走回篮球场中心,却给尹净汉冷不丁的留下一句话:“我的。”
尹净汉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
7.
“按照剧情发展,现在应该已经发展到女主对尹净汉一见钟情,男主和女主闹别扭,尹净汉煽风点火的时候了吧。”你在脑海中询问系统。
系统:“是的宿主。”
之前你看到这段剧情的时候,还以为尹净汉是为了让男女主看清自己的内心才这么做的,当时一直在夸他是天使,要是没有他这家就得散了。
结果到后来你才发现,他只是单纯在煽风点火,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嫌火烧得不够旺,所以亲自添油加柴。
典型的黑心小坏蛋一枚。
周末,尹净汉看到女生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你的身影。在他的印象里,你也总是喜欢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文静又温柔,像一朵洁白的小雏菊。
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落入正在对面书店二楼的权顺荣和全圆佑…还有你的眼中。
没错,你正坐在全圆佑后面的那张椅子上假装看书。表面上在认真看书,实则眼睛时不时看着对面奶茶店里的尹净汉和女主,耳朵听着男主和好兄弟的对话。
啊呀,忙死了。
权顺荣恨铁不成钢地夺过全圆佑手中的书:“看什么书呀,人都要被尹净汉抢走了!”
全圆佑看了他一眼,气定神闲地从旁边拿出另外一本书。
权顺荣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我可不信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书。我还要上舞蹈课,先走了。”
在权顺荣走出书店的那一刻,全圆佑合上了手中的书,目光直直的看向谈笑风生的两人,背影要多落寞就多落寞。
“长那么帅可惜是个哑巴。”你摇了摇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凡主动点哪还有尹净汉的事?”
奶茶店里,尹净汉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他看到了全圆佑。你坐在一个他的视线死角处,你能看到他,而他看不见你。
走出奶茶店后,女主和尹净汉分别。
尹净汉摸了摸女主的头,“好啦不要不开心了,要多笑笑知道了吗?我敢保证圆佑很快就会来找你。”
“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学长再见!”
“再见学妹。”
……
隔天,全圆佑找到了尹净汉。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被他这么突然冷不丁一问,就算是尹净汉也没办法马上回答出来。
尹净汉做出思考的样子,“嗯…大概是文静的,笑不露齿,长发及腰,善良的。”
他只觉得越描述好像越像一个人。
对于尹净汉来说,他没有喜欢的人,也很难喜欢上谁。说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可真正能做到知晓他全部还能不眨一下眼睛说喜欢他的,大概还没有出生。
当然,他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了解自己。
8.
“你们想干嘛?”你背着书包被眼前两个比你高一个头的小混混慢慢逼进一个死胡同。
倒退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垃圾倒得满地都是。
黄毛小混混一脸坏笑地向你逼近,“小妹妹,借点钱给哥哥们花呗。”
他们是这一代的小混混,专门打劫形单影只的高中生,而且主要打劫黎山私立的,毕竟私立学校的学生有钱的可不少。他们已经盯了你一个星期了,确定你都是一个人上下学后终于出手了。
“你们真的要打劫我吗?”你抬眸看向他们,眼神意味不明,有劝告又有惋惜。
“小妹妹,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另一个红毛伸手就想拽你的手腕,却被你一巴掌拍开,“力气还不小。”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我离开,不然后果很严重。”你学过几年散打,打两个细狗一样的小混混绰绰有余。
两个小混混听后爆笑如雷,完全不把你当做一回事,伸手就要拽你的书包。
就在你忍不住想要动手时,胡同口传来一道你秋衣的声音。
尹净汉单肩背着书包靠在墙壁的一边,手机举起正在录像,“如果你们还想继续的话我不介意把这段视频给警察叔叔看。”
两个小混混面面相觑,他们上个月才从局子里出来,可不想这么快进去。
黄毛恶狠狠瞪了你和尹净汉一眼,咬牙切齿道:“别让我再遇到你们!走!”
他们离开后,尹净汉向你走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你摇了摇头:“我没事,幸好有你出现。”
你们一起走到路口处,他突然问道:“你家在哪个方向?”
“那边。”
“真巧,我们顺路,我送你回家吧。”
夕阳西下的光影照在他的身上,尹净汉斜挎着书包单手插兜,穿着整齐的校服,不过领口处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
他转头看向你时,唇边染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柔顺的眉眼像是春风拂柳般轻柔。
“我记得C高放学不是比黎山早半个小时嘛,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呀?”你开口问道。
“嗯,今天我值日。”他回答道。
“这样呀。”
“你平常都是一个人上下学吗?”尹净汉突然问道。
你点了点头:“嗯,我爸妈在国外,平常就我一个人住。”
听到你的回答,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好巧,我也是一个人住。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居然有这好事?你巴不得天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你朝着他甜甜一笑,露出两颗酒窝:“谢谢你呀,尹净汉。”
9.
从那天起,你开启了和尹净汉一起上学放学的生活。因为C高和黎山私立隔着一条街,所以每次他都是先送你去学校再自己回C高。
傍晚放学的时候,你一出校门就能看到他站在对面的大树下,身旁还围了几个女生。
在你没我要求他做任何事的前提下,他主动愿意揽下这件事,这就说明了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你慢慢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你暗自偷笑,这一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你扒拉着日子,尹净汉的生日快到了。
于是你提前一周就定好了蛋糕,在他生日的那天和老师请假提前离校去蛋糕店拿蛋糕。
你提着漂亮的蛋糕走在去C高的路上,脸上洋溢着笑容。等你走到C高的时候,他应该刚好放学。
你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在你满心欢喜时,出现了意外。
又是那两个小混混,又是那个熟悉的死胡同。
“我说你们俩换个人不行吗,我赶时间。”你看了看手表,皱着眉头说道。
黄毛一眼就看到了你的手表,眼里泛着贪婪:“你那块表挺值钱啊。”
你看了一眼手上提着的蛋糕,想了几秒后把它轻轻放在脚边,接着解开手腕处的手表扔给他们,“这回能让我走了吗?”说完重新提起蛋糕就要往外走。
连好几千块的手表都能随便给他们,他们哪能放过这么大一条鱼?
红毛拦住了你的去路,用不小的力道推搡着你,“要不是你小男朋友报警,我们会在局子里待一个月?把书包给我们看看。”说着就要拽你的书包。
你说怎么一个月都没见过他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行。”书包里装着你做完的作业,鬼知道把书包给他们,他们会不会把你的作业扔掉。
“这可由不得你。”
在推搡中,黄毛把你的蛋糕扔在了地上。看到摔的稀碎的蛋糕你只想杀了他们。
毁了,全毁了。你精心准备的蛋糕和惊喜全部都毁了。
你脸色一沉,抄起一旁空的垃圾桶就往黄毛头上扣。垃圾桶是铁的,差点给黄毛扣出脑震荡来。
“就这么喜欢抢劫是吧?你知道这个蛋糕有多难订吗!你知道吗!”拳头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肚子上打。
你突然的爆发打得两人措手不及。眼看同伴被你胖揍,红毛抡起右手就往你脸上打去。
在手即将落到你的脸上时,他突然收回手痛苦的闷哼一声,随即倒在了地上。
你看见尹净汉冷着脸一脚踹开黄毛,黄毛头上的垃圾桶装到了墙晕了过去。他跨坐在红毛身上,一拳又一拳往他脸上打。
精致的眉眼间透出一股狠厉,白皙的手上暴起的青筋可见他有多么用力。
10.
不知道为什么,在尹净汉出现的那一刻,你的眼眶有些发酸。
红毛抱头求饶:“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再让我看见,我见一次打一次。”
红毛艰难的爬起身,扛起已经晕过去的黄毛跌跌撞撞地离开死胡同。
“你没事吧?”他一个大跨步走上前仔细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你摇了摇头,攥紧了拳头。
看到一旁被摔的已经看不出造型的蛋糕,他内心了然。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小声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尹净汉在蛋糕旁边蹲了下来,他用食指沾了沾没有弄脏的部分,不由分说地放进嘴里,你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他黑润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你,暗潮涌动。
“谢谢你,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生日蛋糕。”
……
两周后,区级篮球赛开始了。
你之前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区篮球赛你们学校还真和C高对上了。
作为C高篮球队的主力队员,尹净汉本是要上场的,但很不幸的是,他在比赛的前一周左手手臂骨折了,因此无法参加比赛。
当你某天早上看到尹净汉手缠绷带的时候心疼地发出一连串问题:“疼吗?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啊?”
尹净汉看到你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得心情大好。
他露出和平日里温柔的模样,轻轻摇摇头:“不疼。昨晚下楼不小心踩空了,不严重,很快就会好,别担心。”
你一把从他另一只手上夺过书包,抱在胸前,就像一只护食的动物幼崽,“在你手臂好之前,我帮你拿书包。”
尹净汉噗嗤一笑,眼里的笑意又多了三分,随即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优雅且从容。
“那就拜托你了,我的公主殿下。”
你被他明艳的笑意晃了眼,抱着书包的手紧了紧。
压制着躁动的心跳,你在脑海中呼唤着系统:“系统,尹净汉攻略我的话算不算我攻略成功?”
系统:“…?”
11.
“你这次怎么主动提出要来看篮球赛,之前不是不感兴趣吗,快,从实招来!”你和同桌在观众席坐下后,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啊呀,就算我不主动提要来看比赛,你也会拉着我来的,都一样都一样。”你指了指篮球场地,“开始了开始了,你男神出场了。”
观众席开始热闹了起来。
尹净汉此刻穿着红色球衣坐在C高区域的休息区,作为主心骨即使他不能上场,但依旧能在场指挥发挥作用。
你望向他的那一刻他刚好也看向你,这是你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你用口型对他说了一个“加油”,这也算完成当时对他的承诺。
比赛开始。
全圆佑已经成为正式队员上场,即使没有尹净汉控场,他也能临危不乱。C高一直把分数咬得很死,黎山私立根本就拉不开差距。
经过激烈的几个小时角逐,比赛结束了。
崔胜澈带领的黎山私立高中以一分的微弱优势成功赢得了比赛,获得了高校区篮球赛冠军,而C高获得了亚军。
崔胜澈朝着尹净汉伸出手,“这次没能和你比赛真的很可惜。”
尹净汉伸出左手回握,“比赛一直都会有,下一次我们再一决胜负吧。”
本来你们约好要一起去吃一家新开的餐厅,但篮球社的成员们要聚餐庆祝。作为副社长,尹净汉不能在这个时候缺席。
于是你非常的善解人意放他去和社员们聚餐。
“行啦,你去吧,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和他们一起庆祝。”你抿嘴一笑,“如果觉得抱歉的话,左手康复后就陪我逛街吧。”
“好。”尹净汉弯了弯眉眼。
……
“庆祝C高获得区级篮球赛亚军!干杯!”
“干杯!”
一旁的女主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周身气压有些低沉,看上去似乎是有心事。
尹净汉夹起两只虾放进她碗里,“想什么呢?圆佑说你爱吃虾,多吃点。”
“谢谢学长。”女主点点头。
“不客气。”说完,他还帮坐的远的队员也夹了几筷子虾。
这次的聚餐聚到了很晚,社长讲了很多很多的话。距离高三毕业没多少日子了,他把篮球社托付给了学弟们。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届篮球社社长是全圆佑。
尹净汉在餐桌底下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他打开和你的聊天框又退出。这个时间,你大概已经睡着了吧。
向来敏感锐利的他其实早已察觉到心底滋生的异样情绪。像风像雨,轻柔又缠绵,抓不住也摸不透。
他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你有趣。也许是篮球赛的偶遇,又或者是被小混混打劫时的反击,亦或是更早你们一起在补习班停车场卸轮胎的时候。所以骨子里一向冷漠的他,才会主动提起和你一起上下学。
12.
过了一个月,尹净汉的手康复了,他也非常守信陪你出来逛街。
你和尹净汉逛了好几个你穿过来以后一直想去但又没时间去的地方。
别问为什么没时间。问就是因为尹净汉成绩真的太好了,为了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你把除了和他相处的其他空余时间,全都用来刷题了。
你们一起来到了一家宠物店,你看着橱窗里撒娇卖萌的马尔济斯只觉得心都要被萌化了。
你隔着玻璃逗弄着小狗,尹净汉则是在一旁看着。
“你看,它好可爱。”小狗看着你的手指歪了歪头,你想起在现实世界里自己养过的小狗,“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小狗叫兜兜。”
尹净汉说道:“看来它也很喜欢你呢,要进去看看它吗?”
“不啦。”你摇了摇头,指了指另外一边,“我们去那逛逛吧。”说完,你朝着另一边走去。
尹净汉看了看那只马尔济斯几眼才缓缓跟上了你的脚步。
你们逛了很多地方,直至傍晚太阳落山。
看到你一脸满足的表情,尹净汉问道:“你以前没有和朋友在这里玩过吗?怎么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一样。”
“嗯呐,我是第一次来。你也知道那个补习机构有多严,我一直没有时间能和朋友好好玩耍。”你随便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搪塞。
说着说着,你们经过了那个熟悉的死胡同,于是你开口说道:“对了,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有看到过那两个小混混,真奇怪”。
尹净汉单手插兜,神情愉悦:“也许他们知道打劫学生不是长久之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是吗,但那两个人的面相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洗心革面的人。
“对了,上次比赛的时候,顶替你位置的那个男生是叫全圆佑吗?”你轻盈地转了个身,双手放在身后,一边倒着走路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还没等他说话你就继续开口说道:“我记得上一次他还只是替补都没机会上场,这次打得很好诶。而且长得也挺帅的,他有女朋友吗?”
你和他们并不在同一个学校,系统平常也很高冷,除了催促你赶紧攻略尹净汉外别的什么都不跟你说,所以你只能试图从尹净汉这里旁敲侧击来知晓男女主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13.
尹净汉看着你一脸期待的表情,漆黑的瞳孔沉了下去,瞬间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度。
而你毫无察觉,依旧眼眸亮晶晶的看向他。
在你眼里,你只是为了知道男女主现在的进度,而在尹净汉的眼里,你一下子问了那么多关于全圆佑的事,那就说明你对他有意思。
虽然你喜欢谁都跟他没关系。
但此刻,滋生出的占有欲和嫉妒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在这一刻也真正明白过来,他早就把你划到了他的区域里。
你只能是他的所有物。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你就被一道强势的即将拉进一条小路。你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被他推到墙上,你后背毫无防备的撞到了坚实的水泥墙,你忍不住吃痛的叫出了声。
一个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你的唇上,于是你吃痛的喊声变成了一声闷哼。
尹净汉的嘴唇是冰凉的,身上还带着好闻的薰衣草气息。吻却是强势的,好像还带着报复的意味。
你盯着这张脸好几秒你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在亲你,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把你亲得上接不接下气,他才恋恋不舍离开你的嘴唇。
尹净汉看到你因为缺氧而泛红的脸颊以及因为害羞而红到不行的耳朵,他垂眸低低一笑。
看到你呆愣的表情,他刚才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突然一扫而空。
蛊惑的笑在你耳畔响起,让你本就响亮的心跳声更是整耳欲聋。
尹净汉看着你泛着水雾朦胧的双眼,开口说道:“你以前不是挺安静的吗,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对的。你一开始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安静的,喜欢穿白裙,长发及腰的小白花。自从和尹净汉越来越熟后,你明显的越来越活泼和话多了。
完了,你ooc了(?)
他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你,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要看得特别仔细才能看到里面的暗潮涌动。
“我不喜欢听到你提别的男生,是全圆佑也不行。”
14.
自从尹净汉亲了你以后,你就开始躲着他。
你想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和他一起上下学。
尹净汉倒是没什么所谓的笑了笑,他只觉得你是害羞,也确实要给你一段时间让你自我消化。而且小混混也不在了,你自己上下学他也放心。
傍晚放学的时候,一个和尹净汉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也不去接你朋友一起回家吗?”经常看到尹净汉和你一起上下学。
“嗯,不去。”尹净汉拉上书包拉链勾了勾唇角,“我想, 她应该需要独处的时间。”
周末,你继续在家刷题。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你深知自己如果要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真的有点难,于是你把目光转移到A大隔壁的Z大上。
你不禁感慨:“唉,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啊…”
系统:“宿主为什么不让尹净汉教你呢?”
“距离产生美,没听说过吗?”你咬了咬笔盖回答道,“而且如果我辛苦了那么久考上了A大,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系统思索片刻:“他会觉得宿主是为他而来。”
你点点头,“没错,为他而来。”
对于尹净汉来说所有人都是巧言令色,说爱他说喜欢他的数不胜数,她们爱的都只是他披着的羊皮,不会有人爱羊皮下真实的他。
而你,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他而来”。你因为他才穿进这本小说,距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与他有关。
这就是你和别人本质上的不同。
“在你看来尹净汉对我已经很不一样了,但这远远不够。他现在给我看到的依旧是他伪装出来的良善,当他把真实的一面展现在我面前时,才是真正的攻略成功。”
你突然轻笑一声:“能让疯子为之动容的人分为两种。”
系统果然接话了:“哪两种?”
“一种是像女主一样纯白无暇,像小太阳一样给他带来光和热,把他拉出无尽深渊的人。另一种就是跟他一样,完全是个疯子,知晓他所有的病态和不安,抓住他的脚踝和他一起沉沦,溺毙在黑色的漩涡之中。”
系统似是恍然大悟:“所以宿主一直走的都是女主的路线来攻略他。”
你整理了一下像茉莉花一样纯白的裙角,缓缓勾起嘴角。
“恰恰相反,我是第二种。”
15.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你如释重负地走出考场,你已经约好今晚和尹净汉一起在江边庆祝了。
啤酒罐相撞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恭喜你解脱了。”尹净汉含笑说道。
“你也是,恭喜你。”你也笑了笑。
江的对岸是灯火通明的城市,漂亮的高楼大厦无不显示着它的繁华。阵阵凉风拂过江面和你们撞个满怀,沁人心脾的冰啤酒清扫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压力。
现在的你无比放松。
“漂亮吗?”你知道他问的是对面的城市。
你点了点头:“漂亮。”
“但我想去最南边的城市。”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眼里依旧一片柔色,“你呢?”
你故作迷惘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随即话锋一转,“但如果某人舍不得我的话,那我可以考虑考虑。”
尹净汉笑了,闪着光彩的黑眸倒映着你的身影,就像点缀夜空的星。
“嗯,舍不得你。和我在一起吧,永永远远。”
“好。”
那天之后,你和尹净汉就正式在一起了。
系统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希望你乘胜追击再接再厉。
你如愿考上了A大,不过你是新闻系,而他是广告系。而新闻系的院区和广告系的院区隔得又是最远的。
而每次当他来你们系的大楼门口等你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你身边围着不一样的人,你和每个人好像都聊的来。
他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好想把你关起来,好想你只属于他一个人。
于是,狡猾的尹净汉一声不吭地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在他的美色攻击下,你同意和他搬到一起住。
“中午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尹净汉亲了亲怀中你的耳朵,声音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都可以,你做什么我都爱吃。”谁让你不会做饭呢?
“好,”尹净汉松开了你起身,“那你在家乖乖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哦,等你回家。”你亲了亲他的唇,双眼亮亮的看着他。
听到关门声,你确认尹净汉已经出门了。你走到门口用手转了转门把手,转不动是锁住的。
“他还真是想把我关起来呢,算了,意料之中。”你耸耸肩,然后回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
系统:“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攻略下尹净汉指日可待。”
“没那么快。人的情绪就像艺术品,是可以伪造的。看起来像是真迹其实是赝品,什么都是可以伪装的,喜悦仇恨,甚至是爱。你觉得他现在好像很喜欢我是因为你被他骗了,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不过现在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16.
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你能明显感觉到他渐渐显露的偏执以及疯狂的占有欲,到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你一直没有等到尹净汉给你买手铐或者铁链把你锁起来,你不禁有些烦躁。
“怎么回事,剧情里他不是把女主囚禁起来了吗,为什么不囚禁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系统:。
它怎么觉得你比尹净汉还变态。
系统:“…请宿主停止无理取闹的行为。现在是法制社会,原剧情里他对女主的囚禁只是局限于行动,并没有您想象的手铐和铁链。”
“好叭。”
你为了加速剧情的发展,在尹净汉大二生日那年送了他一个特别的礼物。
“拆开看看。”你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好。”尹净汉宠溺一笑,修长的手缓缓解开礼盒的丝带。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副手铐。
他看向你似乎在等你解释。
“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那我就用这副手铐把你铐在我的身边。”
即使你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但尹净汉能感觉到你玩笑背后的真心。毕竟同类更能知道同类在想什么。
绚烂的烟花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眼底翻滚着汹涌的爱意,好像要把你拆骨入腹,“谢谢,我很喜欢。不过我相信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尹净汉生日过后又过了两个月你们放寒假了。
你们一起回到了那座城市。
其实回不回去对于你们来说都一样,因为那座城市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尹净汉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异了,双方各自有了美满的婚姻。而你只是异世界的一位穿书者,除了尹净汉就没有在意的人了。
你在尹净汉的家里吃了一顿火锅,一起度过了属于你们的第一个新年。
虽然尹净汉没有什么在走动的亲戚,但是有个阿姨一直对他特别好,所以每年他都会去拜年。
他邀请你一起去,但是被你拒绝了。
“没事你去吧,我刚好回趟家整理一下东西。”你笑着说道。
“好,我会早点来找你的。”尹净汉亲了亲你的额头。
尹净汉出门后你也回家了。
下了一整晚的雪刚停没多久,踩上去的声音吱嘎作响。你快速的整理好了要带去尹净汉家里的东西就又出门了。
你特意在两年前你和尹净汉一起上下学的路绕了一圈。
你喃喃道:“我在这个世界都已经待了三年了吗…”呼出的气息像一团雾一般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空中。
悄无声息,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17.
“系统,我完成任务后是不是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是的宿主。”
“那尹净汉呢,他是会记住我还是忘记我?”
“您离开后,我们会消除尹净汉脑海中所有关于您的记忆。”
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在一天天的相处下,你不得不承认对尹净汉动了真感情。
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吗,那就好,忘记了也就不会难过了。”
“那等我完成攻略任务后,我回现实世界的时间节点是什么时候?”你露出担忧的神色,“我怕兜兜饿死。”
系统记得“兜兜”这个名字,很久之前你和尹净汉约会的时候经过一家宠物店的时候提过,这是你养的狗的名字。
“宿主放心,我会把您传送到您原先穿过来的时间点,您的狗也不会饿死。”
听到系统的保证,你这才安下心来,“那就好。”
三分钟后,熟悉的胡同以及熟悉的身影,你都快无语了。
你挑了挑眉看向面前的寸头,“我还以为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没想到还在干这行。”
“呦,你额头上怎么有这么长一道疤,是被谁揍了吗?怎么眼睛还瞎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呢?”
小混混露出阴险的表情,他步步向你逼近,眼神中的疯狂与狠毒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他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这道疤:“想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好,我告诉你。”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两年前那臭小子故意把我们引诱到他家,就在我们以为他已经睡着,摸瞎上二楼的时候,他拿出一个花瓶砸到了我的头上,这道疤就是当时的花瓶碎片留下的。”
你的脸色沉了下去,“所以他那段时间骨折是你干的?”
“我只是把他推下楼梯让他胳膊骨折,而他毁了我一只眼睛!”
“别说得跟自己是受害者似的。你要是不起贪念不做偷盗的坏事,你就能避免这些无妄之灾。”
“而且你推他下楼不就是想让他死吗?”你冷笑一声,攥紧了袖子里因为生气而颤抖的拳头,“你该庆幸他命大,不然你们要坐一辈子的牢。”
“我那兄弟现在还在牢里,没关系,等我把你处理掉我就去处理那小子。”他越笑越癫狂。
“你是哪只手把他推下楼的?”你把背包扔到地上,手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棍棒一样的东西。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往他头上狠狠一抽,瞬间头破血流。
他瘫倒在地,一阵头晕目眩。刚想要爬起来就被你重新锤倒在地。
你踩上他的手指在地上碾压,他发出痛苦的叫声。
“是这只手推他的,还是这只手呢?”棒球棍在他的两只胳膊之间徘徊,“不说是吧,那我就全部打骨折好啦。”
18.
你甩着棒球棍,一棍又一棍地捶打在他的手臂上,小混混发出凄惨的叫声。每次他想找机会反击,却都被你发现了。
看到你笑眯眯地脸,以及对他毫不留情的殴打,他知道,你真的想让他死。
这时恐惧才真正的覆盖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这让他想起两年前那天晚上,他把尹净汉推下楼,看到躺在楼梯下一动不动的人他顿时心里慌了神,他只是想要抢劫,而不是想杀人。于是在他下楼查看的时候,尹净汉攥着花瓶的碎片狠狠地往他脸上划,他的眼睛就是在那个时候瞎的。
当时他掐住了尹净汉的脖子。
尹净汉即使是这样也依旧在挑衅他,眼里没有一丝害怕,而是兴奋和疯狂:“真可惜,还以为能抹了你的脖子呢。”
就在他被疼痛和冲动冲昏头脑想把尹净汉掐死的时候,警察来了。他们以故意伤人罪以及入室抢劫被警方带走,然后坐了几年的牢。他的兄弟为了让他能早点出去,主动说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现在,他在你眼里看到了和当时的尹净汉一样的眼神。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小混混大声喊道,企图让经过的人听到他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你一锤又一锤地打在他的胳膊上,即使穿着羽绒服,但是你敢肯定,他的左手已经被打骨折了,“这个死胡同有多偏僻,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在你又锤了两锤后,他被吓得彻底晕了过去,你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喘着大粗气。
你看了一眼沾了血的棒球棍,一脸可惜:“这是他送给我的棒球棍,就被你这么弄脏了。”
你小心翼翼地把棒球棍擦拭干净,重新放回背包里。走之前踢了一脚昏迷过去的小混混,“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可不只是断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
在回去的路上,系统都沉默了。它总算知道为什么总部会选择你来攻略尹净汉了,因为你们都是疯子。
你刚推开尹净汉家的门,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
“怎么现在才回来?”他起身走到门口,温热的手覆上你被冻的冷冷的脸颊。
你把背包放在玄关处的地上,然后扑进尹净汉的怀里撒娇道:“好想你呀。”
从你扑进他怀中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你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漂亮的眼眸满是冰冷。
但语气依旧温柔:“我也想你了。”
19.
晚上在你睡着后,他从你的随身背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他在厕所里听完了所有今天你不在他身边时发生的事。他的内心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而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你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知道他放了录音笔在你的包里,你是故意的。”
系统的话是肯定的,并不是疑问。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他。”你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明白,偏执的小孩也能得到爱,一份只属于他的爱。”
过了半个小时,尹净汉回来了。他带着冷冽的气息回到了温暖的被我,你装作被他吵醒的模样,翻了个身下意识往他怀里钻。
他把你抱在怀里,柔声问道:“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你梦呓般哼唧了一声。
他轻柔地抚摸着你的头,眼里是无法抑制的情绪,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也许这种感觉叫做被爱,这份难以形容的情绪叫做幸福。
有人爱他好看的皮囊也爱他破烂不堪的内心,如果这只是一场骗局,那么他愿意一直沉沦。
尹净汉给你盖好了被子,你感觉到温热的触感在你额头上停留了片刻。
“我爱你。”
黑暗中,你的唇角微微勾起。
系统的提示音在你的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攻略成功。”
————THE END.
彩蛋是净汉的日记以及番外~
夜莺不来
▪现代港风 / 双强 / 追妻火葬场 / 傲慢与偏见au
▪矜傲绅士×冷艳毒舌
▪后续→等春信至
他的花园玫瑰馥郁,夜莺不来。
[图片]
//
“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Jane Austen的真知灼见放之21世纪的香港仍不过时。
港人多迷信山水,富人尤甚。俗话说,山管人丁水管财,太平山坐落港岛,俯瞰维港,拥山揽水,是著名的聚财之势,半山腰处的豪宅已被早早发迹的old money购空。...
▪现代港风 / 双强 / 追妻火葬场 / 傲慢与偏见au
▪矜傲绅士×冷艳毒舌
▪后续→等春信至
他的花园玫瑰馥郁,夜莺不来。
//
“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Jane Austen的真知灼见放之21世纪的香港仍不过时。
港人多迷信山水,富人尤甚。俗话说,山管人丁水管财,太平山坐落港岛,俯瞰维港,拥山揽水,是著名的聚财之势,半山腰处的豪宅已被早早发迹的old money购空。
太平山顶夜雾缭绕,白加道34号灯火连昼。本港巨富宋汉升和妻子宋魏煜珠豪掷千金举办舞会,漫天撒邀请函,宴请全港名媛阔太。
醉翁之意不在酒,与会者都知宋生和宋太意在为独子觅得一位贤妻。宋家富贵百年底蕴深厚,是实打实的名门望族,唯一的继承人更是相貌俊朗,矜贵自持,十足的绅士,极受港圈小姐们钟意
宋太心情极好地同各家阔太social,主人公宋亚轩的心情却并不美妙。二楼露台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随性地窝在沙发里,精致眉眼间略无喜意,反而隐隐沉着不耐。
身旁的好友们顾不得他的烦闷,眼睛流连于衣香鬓影间还不忘发问:“宋太的眼光就是棒,请来的都是靓女啊,你有没有中意的?”
不等宋亚轩回复,贺峻霖朝右前方努努下巴示意:“唔,三点钟方向是哪家的小姐,好靓!”
“确实漂亮。”目光在那截白皙流畅的肩颈停留几秒,宋亚轩缓缓收回视线,客观地夸赞道。
五官自不必说,无一不优越,更吸引他的还是这位小姐的衣品气质。剪裁合体的V领黑色波点茶歇裙搭配同色系的绑带细高跟,除了一枚小小的方钻耳钉外再无装点,既不哗众取宠又不过分低调,微卷的黑发下锁骨若隐若现,衬得整个人潇洒松弛,超有vibe。
她的侧颜精致又英气,不笑时眉目淡漠,宋亚轩无端联想到电影里的Hitchcock Blondes,真是如出一辙的冷艳
丨 氛围 丨 希区柯克女郎 |
许是希区柯克的浪漫因子作祟,宋亚轩忽然来了兴致:“这是哪家的小姐?”
“Munsey Luk,中文名陆蔓。”港大时期的同窗赵昱出声提醒,带着哂笑的语气:“陆家二房的所出,不过就是鱼蛋妹的女儿罢了”
|X从业者|
宋亚轩瞬间想起陆家和赵昱之间的渊源。赵昱的姑母早年嫁给陆麟安做正房,过得并不如意,连带着赵家也对陆家的几房姨太没有好感。
饶是如此,赵昱语间的轻蔑意味仍是令他听感不适,眉头紧了又紧,宋亚轩最终还是没有当场驳斥。
敏锐地觉察出气氛紧张不似方才,贺峻霖随口换了个话题同宋亚轩聊起前日上市港交所的几支新股。
直到开场舞时分,听到弦乐声提醒,宋亚轩方才不紧不慢地起身整理好西装褶皱,缓缓移步花影中。阔太名媛们屏息以待,不知哪家的小姐这般好运,能得到这位青年才俊的青睐
“你好陆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么?”
宋亚轩微微躬身,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绅士地伸到陆蔓面前。
是的,他口中的这位陆小姐不是同窗极力盛赞的陆家长女他的表妹陆蓁,而是那位神似希区柯克女郎的陆蔓。
看见同窗的选择,赵昱蹙了蹙眉,陆蓁的心情也不好受。阿妈的男人被鱼蛋妹占了那么多年,自己中意的另一半又被她的女儿抢了去,真是令人呕血!
陆蔓:我也想呕血啊......
天父在上,她对陆蓁看上的男人一点都不!感!兴!趣!!!
陆蔓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位姐姐对好看的皮囊的耐受力一点都无,包过的小明星不知凡几。虽说她也爱消费男色,但独钟温润谦恭款,对这种矜贵高傲的贵公子一点都欣赏不来
宋亚轩邀舞时动作好标准,语气好笃定,好似吃准了她不会Say No。陆蔓见多了那些自恃高贵的“一等公民”,他们的姿态是绅士的,神态却是那样高傲。
她平等地讨厌每一只散发着傲慢气息的topdog
|优胜者,佼佼者或者权威 |
“不可以呢”陆蔓拒绝得非常彻底,顺便将他的绅士皮囊剥清:“毕竟鱼蛋妹的女儿虽然漂亮,却也登不得台面,係唔係?”
| 是不是?|
“你听到了?”被她直白锋利的回应刺痛,宋亚轩不快地拧了拧眉,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并未存心羞辱你,鱼蛋妹也不是我说的”
“可你当时也并未反驳”
“我并不习惯为不相熟的人辩驳什么”
“OK,fine.”陆蔓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挤出一弯真诚至极的笑:“以后关于我的评论宋少可以尽情保持缄默咯”
说完便转身离开,不care他下一秒的表情有多精彩
聪慧如宋亚轩,当然能听出她的话外音弦是二人间再无相熟的可能。
第一次被人如此冷硬的拒绝,宋亚轩非但不气恼,反而因为她微笑时眉眼间流溢的夺目华彩而心动。如果将这种心路历程复述给贺峻霖,大概会被这位18G冲浪达人总结为——
“她对我笑了!她心里有我!”
//
除却顶流姜涛恋爱塌房外,港媒最近最大力宣传的八卦便是巨富之子舞会被拒,标题厕味又劲爆 : 鱼蛋女拒舔宋家仔
就连忙于恋爱的老友周念蘋也将陆蔓call到中环兰桂坊,一来就将那支价值一套房的Mini Kelly丢给自己的专属拎包客严浩翔,缠着她的胳膊亲亲昵昵地说:“我好挂住你啊靓女”
陆蔓英中毕业就成功申请到Cambridge读金融系,虽说周念蘋每年都飞去英国同好友小聚,但异地会面哪里比故土重逢值得感慨?
“bb,报纸上说得都是真的吗?”
“夸张很多,我当时拒绝他时明明很有礼,根本没有港媒渲染得那么mean好吗?”
“所以你真的将宋亚轩delete掉啦?”周念蘋颇为遗憾,“他家超富,本人也超帅,还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呢!若不是有了严浩翔,前几日的舞会我也定会出席。这人哪里不合你眼缘啦?”
严浩翔 :“嗯?You seriously?”
|嗯?你认真的?|
周念蘋赶忙送上香吻安抚
能让酒店大王的掌上明珠夸“家里超富”,宋家的财力可想而知。不过家境在陆蔓的择偶标准中占比很少,所以拒绝宋亚轩的邀舞时毫不犹豫拒绝,反而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那天的经历
“怼得好,男人就爱嚼舌根!”周念蘋听完直接气成河豚,叉腰为陆蔓抱不平道:“这些人凭什么在背后对你说三道四?我真的唔知有些人年岁轻轻點解如此爹味!”
陆蔓笑容促狭地眨眨眼逗她笑:“这或许也是某种‘粹’?”
周念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伏在她身上笑得前仰后合:“我说Munsey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对于老友的强心脏,周念蘋既心疼又敬佩,若是自己顶着“鱼蛋妹女儿”的帽子被从小嘲讽,她早就是香江的一条水鬼了吧。
想了又想,周念蘋还是关切地问:“对啦,陈姨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介绍医师?”
“......多谢你好意,她身体超棒”
“What?不是说查出了乳腺癌晚期?”
“诓我回来的借口而已!”
陆蔓白眼翻得险些抽筋。得知阿妈乳腺癌晚期,唯恐时日不多,她匆匆休学返港尽孝心。哪知癌症只是她诓骗自己的借口,直接将护照扣下,勒令自己赶快出门社交,多多结识朋友,早日钓到金龟婿
自己阿妈陈希娣女士一生既颠沛又传奇,童年时期父亲嗜赌成性、弟弟风流顽劣、母亲卧病在床,她被早早送到鱼蛋档“做工”,供全家人吸血,也由此遇见陆蔓尚未发迹的老豆陆麟南。
陈希娣一双火眼金睛认定此人“金鳞岂是池中物”,所以使尽浑身解数令他对自己念念不忘
她虽没机会去读鲁迅,但也从经验中总结得出“男人的最爱做两件事: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的真理
如她所料,陆麟安当真“一遇风云便化龙”,依托他“化龙”的“风云”正好是财力优渥的赵家给甘心下嫁的女儿筹备的丰厚彩礼。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优渥的嫁妆做财力支持、庞大的人脉当攀升路径、倘若再选准房地产风口,一头猪都能起飞。
陆麟安崛起得好迅速,迅速到还未同新婚妻子培养出感情、迅速到还未不及忘却那位风尘浪里等他顾怜的女子。
他把陈希娣那片破旧混乱的鱼蛋档接到寸土寸金的浅水湾豪宅,正式开启了女人们的争斗。可是女人的容颜转瞬即逝,男人的花心经久不衰。浅水湾道慢慢又迎来了它的第三位女主人、第四位女主人......
男主人端坐高台,菩萨低眉
女主人划屋而治,枕戈待旦,随时准备争夺
丈夫的几夜宠爱、珠宝箱包、轻飘飘的诺言
父亲的纵容宠溺、豪宅跑车、下半生的依靠
陆蔓觉得这样的争斗暗无天日,陈希娣却偏偏乐此不疲。朴素经验告诉自己,她依靠男人实现阶级跃迁,她的女儿也可以重走这条老路,最好生儿傍身坐稳正房、八风不动,任凭彩旗飘飘
陆蔓觉得好荒谬,于是相依为命的母女展开一场又一场论战——
陆蔓说自己能自足,靠着基因遗传来的投资头脑在cover开支之余还有不少积蓄;陈希娣说建立在股票期权之上的安全感如同空中楼阁。
陆蔓说自己觉得读书和工作比婚姻和男人更容易经营;陈希娣叹自己的Munsey是儿子就好了,她们母女真是歹命。
陆蔓说自己毕业后想将她接到伦敦安家,陈希娣说香港是她的根,这里有她的丈夫、他的祖辈、她的天地。
......
浅水湾道117号那么大,容下太太间的争斗、容得下女儿间的争斗,多对母女的争斗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陈希娣扣下陆蔓的护照、逼陆蔓去参见宋家的选妃、又为陆蔓拒绝宋亚轩邀舞而大发雷霆。
可是当她看到港媒赤裸裸的“鱼蛋女”三个大字时又是那么悔恨,她痛哭着向她道歉,一遍遍地说阿妈对不起你、阿妈耽误了你
陆蔓从未怪过陈希娣。她有什么错呢?她给了自己生命、给了自己优渥的物质条件、给自己争来了高等教育的机会、给了自己远眺另一方天地的肩膀......
她是很好的女儿,陈希娣是很好的母亲。可她们之间充满矛盾、隔阂、新旧思潮的对撞,注定不能成为很好的母女。
可这明明不是她们的错啊
“这男人的世界啊”
听罢陆蔓的叙述,周念蘋无力叹道。
//
香港真是座越夜越美丽的城市,午夜时分,中环路人潮汹涌,兰桂坊杯觥未息,有缘人在此相遇
陆蔓还未喝到嗨就遇见了令自己倒胃的人——
宋亚轩、贺峻霖、赵昱、陆蓁和其余一群叫不出名字的男男女女
自诩绅士的男人自然不愿招惹陆蔓,只是自己这位姐姐陆蓁遇上总喜欢阴阳她。陆蓁是正房所出,又是糖业大王赵鹤峰的外孙女,千娇百宠在身,自然无所顾忌
一会儿暗戳戳地像展示舅舅刚从佳士得拍卖会上豪掷千金为自己拍下的公主方粉钻;一会儿又说她们的爹地打算将深水湾道47号过户到自己名下,届时请她务必出席乔迁宴。
陆蔓小时候还会因为父亲给予的不公正待遇而愤懑,现在早就对争夺陆麟安的一点点宠爱兴致缺缺,偏偏以陆蓁为首的姐姐妹妹们乐此不疲。
当然,陆蔓知晓她渴望“扳回一城”的心态,如果对方希冀通过炫耀来弥补自己在宋亚轩那处折戟的优越感,她当然乐意拱手相让——
于是她以手支頤,语气好真诚地羡慕三连:
“真係㗎!點解嘅?你好叻额!”
|真的嘛!为什么呢?好厉害啊!|
兵不血刃。
陆蓁被她气得险些跳脚,赵昱也表情难评,碍于陆家和赵家的权威其余人也极力憋笑,唯有宋亚轩看着陆蔓笑得开怀
宋亚轩:點算呐,日后吵架自己定不是她对手!
陆蔓:是谁?笑声如此难听,简直开水壶成精!
|怎么办|
陆蔓目光不觉移向笑声主人——
那些底蕴深厚的老钱家族不似暴发户般恨不得全身堆满奢牌,从服饰方面便能看出宋亚轩的低调克制,着装永远是找不到logo的手工定制款,量体裁衣衬得肩宽腰窄,矜贵又不失性感。
只是......谁来酒吧蹦迪还穿西装?!
讲实话,有被bking震惊到
偏偏有情商低的想缓解尴尬,见陆蔓和宋亚轩在对视,好死不死地转移话题问:“你们两人认识?”
这人难道不看报?陆蔓暗自腹诽,乖乖承认:“认识啊”
“不认识”
“......”
攻守易形,尴尬瞬间转移到陆蔓身上,众人看她的眼神亦多了几丝玩味和看客心理
听到陆蔓竟会坦坦荡荡承认,宋亚轩瞬时有些心慌,刚想解释就被她用话截下——
“哦,点过一只长相相似的鸭”陆蔓作恍然状:“是我眼神有差,Sorry咯”
不知是恼怒她将自己同鸭作比还是醋妒自己连鸭都不如,宋亚轩只觉得胸腔如火中烧,偏生还要维持绅士的皮囊,风轻云淡地装不在意,可是泛酸的语气还算将心情暴露无遗:“不知陆小姐未来的丈夫听到会做何感触”
反正他!超!醋!妒!
他完了......
听到这句话的周念蘋抱紧身侧严浩翔,默默为宋亚轩点蜡🕯🕯🕯
啧,还真是熟悉的高傲呐
懒得再去管他是否snowflake,陆蔓索性火力全开:“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第三方的感触 who cares?再者说这个时代有几个男士结婚时是完璧之身,宋生共情力这么强,怎么不见您为这些人的妻子发声?还是说,您是双重标准?”
|玻璃心|
她虽是用敬称,宋亚轩却完全没有被尊敬到,只觉得她讲话字字辛辣、面容冷艳如刀,剜下他的一片心。
见自己被她误读,宋亚轩有些不解,短短两面他们间竟如此误会,他迫切地想为自己解释,于是先为自己的失言道歉,然后真心发问:“我自问没有得罪过陆小姐,为什么抱有这么大的偏见?”
见宋亚轩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所谓的偏见,陆蔓顿觉好笑:“没有得罪过是指任由朋友嘲讽我是鱼蛋妹的女儿,还是指方才故意讲不认识令我难堪,又或是高高在上地指责我对未来丈夫的不守贞?”
“我并未任由朋友嘲讽你是...”宋亚轩顿了顿,将那几个字囫囵过去,“只是出于礼仪选择缄默”
况且站在赵昱的立场他有为自己姑姑鸣不平的权利,这才是他忍住不反驳的主因。予人体面是家族对他的教育。
“说不认识是因为我误以为你会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认识的事,绝然没有故意让你难堪”
“至于最后一项,我听到你讲我同鸭作比一时气不过一时口不择言,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见陆蔓始终神情冷冷,似乎并不认可他的解释,宋亚轩继续说:“我的母亲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我虽没有宗教信仰,出于尊重,依旧秉持拒绝婚前性行为的教条,更算不上双重标准”
相识多年,贺峻霖哪里见过宋亚轩如此谦卑的时刻?啧啧,看着这一连三次道歉的诚意,还刻意强调了自己是处男。
贺峻霖觉得自己哥们已经够卑微了,偏偏陆蔓是个心硬的,她微笑着说:
“哇!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用不用为你捐座贞节牌坊?”
//
中意就keep,唔中意就delete喽。
在遇见陆蔓之后,宋亚轩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这样洒脱的人。明明她那样咄咄逼人,明明她那样嘲讽自己,他还是无法勒令自己将她从大脑中delete掉。
她的音容总似jump scare般忽然浮现来折磨他的脆弱神经,半点道理都不讲。
|突发性惊吓,恐怖游戏或电影常用手法|
见宋亚轩来酒吧都要满身散发低气压,圈中好友有意宽慰,纷纷劝他香江好女多得是。只有贺峻霖笑着递给他一杯酒,很突兀地谈及一个陌生话题:
“Citi Bank的CEO最近搞了一个尖端酒会,不知有没有给你递邀请函。”
|花旗银行|
“没心情”宋亚轩点头接过,刚想一饮而尽时复又听见他不紧不慢地说:
“听说陆二小姐特地托人要了份邀请函”
酒液还未送到口中,高脚杯便被随手丢在茶几上,玻璃与大理石撞击“叮”地一声,宋亚轩撂下一句多谢便捞起西装外套,匆匆离开。
陆蔓海外读书不了解香港金融圈的腌臜事,他可一清二楚,Citi Bank这位新任CEO隐有猥亵女下属传闻,虽不至于对陆家二小姐如此行事,劝她多喝几杯酒基本是板上钉钉的。
油门踩到底,银色的奔驰GTR在香港大街风驰电掣,平素五十分的里程他花了不到半小时搞定。
也是奇怪,明明酒会人那样多,他却能一眼定到陆蔓的位置。此刻她正捏着高脚杯跟一群金融男谈笑风生,勃艮第丝绒红裙妥帖地贴合着每一寸曲线,衬得她修长白皙,冷艳逼人
怎么会有这么独特的人啊,一颦一笑都动人。
见她面色微酡,显然是喝得不少,宋亚轩从侍从哪里取来一支酒为她挡下:“这杯我替她喝”
这群C-Level的高管自然认得出宋亚轩,知道他在宋家的话语权不轻,也肯卖他一个面子,放下对这位陆二小姐的审视,他们笑着打趣道:“小宋总跟陆小姐认识?”
“挨过陆小姐几顿臭骂”
众人顿时高看陆蔓几眼,显然是没想到陆家这位不受宠的二小姐会能攀上宋家这位继承人。
陆蔓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宋亚轩是为了用自己抬高她,背靠位高权重的男人确实会便捷好多,这个道理傻女才不知。但,如果想求这份便捷,她为何不像姐妹们一样在爹地面前贻笑卖娇呢?为何一意孤行地考到Cambridge、不停push自己进步如同苦修一般?
陆蔓目光冷冷地看向宋亚轩:这个人年轻、富有、身材高大、面容俊俏、绅士得很浅显、傲慢得很深刻。就像很多男士都愿意在电梯门开时说女士优先,职场面试时却擅长用婚孕问题将她们拒之门外
宋亚轩不懂,明明自己是在帮她,为何她要那样冷漠?他同样不懂,明明自己已经真诚致歉,她却偏见那样深刻?纵使恭顺的小狗也有展示獠牙的权利,更遑论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
“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宋亚轩握住那截皓白的细腕就要离开
陆蔓厌恶这种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于是边走边甩臂挣扎,YSL的高跟鞋真的难穿,害她在这种场合崴了脚
听到一声吃痛,宋亚轩意识到不对,立刻蹲在她面前查验她的脚踝,看见那寸白皙的脚踝已经微微泛起红肿,他暗骂自己的一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宋亚轩!”
陆蔓反抗精神真的好强烈,在他怀里挣扎得那么用力,宋亚轩都害怕自己会失手,情急之下,他沉声威胁道:“再动就办了你。”
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了愣,他不由得看向陆蔓,她半点不再挣扎,眼神冷酷厌恶至极,冷艳的面容愈发锋利,险些将自己凌迟。
宋亚轩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陆蔓放下,见她迅速后退几步,心下更是一紧,道歉的话刚刚送到嘴边,就被陆蔓抢了先,她声音里压着怒气,言语锋利如刀,字字戳进他的心窝:
“宋亚轩,你真当这是二十世纪,以为只要祭出清白二字就能轻轻松松拿捏女人吗?也对,男人对女人永远都是懒于掩饰的不屑,以至于羞辱都是带着高高在上轻蔑!你知不知道,清白两个字对我来说毫无用处?说什么再动就办了我,有种现场就办,别光凭嘴逞威风,正好让这群人都来法庭做呈堂证供!”
“......抱歉,是我口不择言”
她这样解读,宋亚轩真的心好痛,双拳用力握紧直到锋利的指甲嵌入章肉,用阵痛换取一丝理智。理智告诉他要道歉、要澄清、要请她原谅,可是嘴巴如此一意孤行,竟然忍不住在这样剑拔弩张的错误场合向她告白:
“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总词不达意”
剑拔弩张时突如其来的表白,不仅超出宋亚轩预料,陆蔓都有些猝不及防,她罕见地愣了愣,许久后才回道:“少用喜欢两个字去掩盖自己的肮脏面”
说完就再也不给任何眼神,拎着高跟鞋消失于宋亚轩视线。
她崴了脚,背影一瘸一拐,却丝毫没有落魄和不雅,反而更加傲骨嶙峋,在宋亚轩心口烫下刻骨铭心的烙印——
终于将喜欢夸张成了爱
//
近来圈内最热议的话题便是酒店大王的掌上明珠周念蘋答应严浩翔的求婚一事,已经进展到操办喜宴,听说周家对这位女婿颇有微词,周念蘋坚决反对包办婚姻,不惜与家人闹翻也执意要嫁。
要说这个严浩翔家境不错,虽然跟无法周家相比,还是港大法学系的高材生,不同于周念蘋的“碌卡入学”,这位可是真才实学考入的,听说还为周念蘋放弃了保送UCLA的机会,堪称恋爱脑的双向奔赴,也难怪能令周大小姐放话“有情饮水饱”
|刷卡|
甚至陆家大小姐陆蓁的乔迁宴上众人亦在谈论这话题,说来周念蘋跟陆蓁还算有渊源,与她的二妹陆蔓互为挚友,于是又有人问起今日陆蔓不来为长姐贺喜的缘由。
听他们提及陆蔓的名字,宋亚轩瞬间将注意力集中。自酒会一别,他再也没有机会跟陆蔓再见,本想来陆蓁的乔迁宴碰碰运气。
天不遂他愿,想念再次落空。
在陆蔓身上折戟过无数次,似是应激反应般,陆蓁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生恶感,自然也没好气道:“她说自己schedule full晒,没时间”
|安排很满|
“她能忙什么?”赵昱单手把着妹,浪荡又不屑地嘲弄道“忙着跟她那个鱼蛋妹的妈学如何学解男人皮带么?”
众人还未来得及笑出声就被宋亚轩的举动惊到,他竟然举起醒酒器将赵昱泼个淋头!
“你痴线嘅!”将近半瓶珍藏红酒,赵昱浑身湿透,从未有过的狼狈让他几乎怒吼出声,“宋亚轩你他妈是疯了吗?”
丨你有病吧?丨
宋亚轩不紧不慢地用西装口袋取出一块方巾擦拭被溅到的几根手指,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管不住嘴的下场而已”
“难道我说得不对?当鱼蛋妹很光荣?还是做别人姨太太很光荣?你他妈上赶着舔陆蔓舔得没三观了是吧?”
陆蓁也出来维护自己表哥赵昱道:“因为这群贱人我妈咪受了爹地多少冷落、咽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我们为何说不得?”
宋亚轩脸色沉得愈发厉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赵昱,漂亮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淡漠又冷厉,他逼视着赵昱和陆蓁,字字淬火:“被卖到鱼蛋档怪她?被弄到后院争宠怪她?不到万不得已哪位清白的姑娘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若有得选谁又愿意放着正房太太不当去做偏房?”
“赵昱,你自恃聪明,怎么没发现妻妾成群的受益者永远便是男人,承担骂名的从来是女人?陆小姐,请问你为什么不去责问那位高高在上的父?是畏惧父权所以不敢,还是因为自己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不愿意?”
“还有”宋亚轩又将目光移回赵昱,一字一句道:“知道爷上赶着舔陆蔓就把嘴擦干净些,否则,我有的是方法请赵世叔替我动手”
说完狠狠将那块方巾甩在赵昱脸上,冷着面孔离开,哪管议论声如洪水滔天。
宋亚轩和赵昱的决裂瞬息就在小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WhatsApp上不断弹出消息,指责他做事太决绝者有之,夸赞他好骂者亦有之。
只有宋亚轩自己知道,他痛骂得何尝不是从前的自己——
他虽觉得公开场合不应评价他人,但心底对赵昱的话是认同的,这一点她是不是一眼就勘破?
他的脱口而出随并无恶意,但言语中男人下意识地使用清白将女人画地为囚的倾向性,她是不是早就一览无余?
还有......
有些人爱得很浅显,惊鸿一眼就能沦陷。陆蔓显然跟他不同,她对爱情的需求处于马斯洛理论的金字塔尖,决然不肯将就。
宋亚轩费了一番力气,找到陆蔓的ins和脸书,看她po上网的书籍、看她推荐的电影、听她爱的 CD、了解她的思想、探索她的精神世界......
他努力攀到金字塔尖,以为能窥见她心内的风景,却看到了一览无余的自己——
原来傲慢的是他,偏见的也是他。
//
七月七,宜嫁娶。周念蘋选择在如此黄道吉日结束自己的寡佬生涯,在尖沙咀的半岛酒店豪摆九十九桌酒,婚礼由新郎严浩翔亲自统筹,陆蔓担任她的伴娘。
婚礼当天,周念蘋嘴上说唔紧要,眼神还是不住看向那扇人流量渐渐稀少的婚礼入口——
她的家人果真一个都没来,以往对她趋之若鹜的阔少名媛也碍于周家的权势不敢到场,酒店门口堵满了八卦小报的记者恐怕早就拟好明日的头版头条,如今正抓紧时间拍摄素材
慈爱的父早就在被逼迫女儿嫁给合作伙伴的夜晚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不是吗?
周念蘋深吸一口气,终于剿灭最后一丝期待
陆蔓当然懂她的心情。自己这位老友从小众星捧月,自然爱面子,如今圈内好友悉数缄默,富商名流一个都不肯出席,外面又围了这么多记者,明日见报一定没好话,港媒嘴巴多mean她是领教过的。
严浩翔亦歉疚又爱怜地凝着她
“他们爱来不来,我都唔care!”见好友和爱人神情担忧,周念蘋故作洒脱地笑道:“看到那些空位没有?一会儿如果还未坐满Munsey你就帮我去请门外那群记者大叔落座,让他们近距离观摩,把我幸福的表情360º无死角地拍!清!楚!”
话音未落,婚礼入口忽然变拥挤起来。周念蘋认清来人后,赶忙拉着严浩翔上前迎接。
天父在上,她的婚礼邀请函就是漫天发送,恨不得将路过的狗都请来做座上宾,哪能想到宋太本人真的会来?以及那圈跟宋家交好的名流,Excuse me ?
事实上,宋家不论权势或是财力都稳压他们周家一头,她与周家决裂更是人尽皆知,宋太自然不必特地来为她撑场。周念蘋用脚趾便能猜到是宋亚轩的手笔,不由得感叹自己这位学长竟用情至深到爱屋及乌的程度
许是宋亚轩特地叮嘱过,宋夫人一行人除祝贺新婚外,无关之事绝口不提,路过陆蔓时也仅仅是淡笑着点头算打过招呼,风度分寸掌握得半点不出差错
“新婚快乐,学弟学妹”宋亚轩最后一位入场,眼神从陆蔓身上停留几秒便收回,脸上挂着和煦如风的笑容:“对了,这是周四小姐托我转交给你的新婚礼物”
周念蘋当然知道他此行意在陆蔓,可还是愿意将她摘出,仅仅以学长的身份祝福。他怕给陆蔓压力,半点邀功之意都不愿表露,体贴细致至此
“那就,多谢学长的祝福喽”周念蘋微笑着感谢
只是,周小四跟她向来不对付,周念蘋好奇她又有什么新花样,于是从宋亚轩手中接过那枚包装精美的小匣子后直接打开——
“靠北!”看见那块被铸成野菜形状的黄金,周念蘋被气得脱口爆粗
这是黄鼠狼给她姐送新婚礼物——没安好心!
宋亚轩也是暗暗叫苦,他怎能想到会有妹妹送即将完婚的姐姐黄金制的野菜呢,真是礼重情谊轻
陆蔓:这野菜...啊不,这黄金份量好足呐!
“安啦靓女,若要比恋爱脑程度,严浩翔才是那个王宝钏好不好?”她俏皮地眨眨眼,表情生动鲜活,语气促狭道:“Anyway,就算你是王宝钏也不必苦守寒窑十八载,直接打飞的来伦敦,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周念蘋立即多云转晴,宋亚轩心情却微妙起来。他觉得自己实在荒谬,竟然会为周念蘋有机会为她洗碗而醋妒
......Wait?
看来最有可能苦守寒窑挖野菜的,应该是他吧!
除却一点野菜的小小震撼,整场婚礼进行得顺遂而完满,为周念蘋和严浩翔的幸福给予了完美的开端
真爱的感染力如斯强大,宋亚轩从前一向不信“有情饮水饱”,如今那双深邃漂亮眼眸中满满的艳羡。受气氛感染,他竟开始构思自己婚礼的具体情景:
那一定会极为轰动盛大,父母亲长盈堂,师友同窗来贺,整个香江都为他们的幸福而驻足,见证不离不弃的誓言……
突如其来的掌声将他从绮梦中唤醒,目光越过熙攘人群,宋亚轩遥遥望向自己梦中婚礼的唯一可能性——
她身穿纯白色伴娘裙,眼角带泪,山茶朝露般动人,神情中毫无“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向往,仅仅是清明纯粹的祝福
宋亚轩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明了,原来婚姻不是她的必选项。不同于他的后知后觉,周念蘋早就熟悉老友的心迹,陆蔓对男性一向持悲观态度,没有设想过步入婚姻的可能,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将手捧花交到她手中。
“我想将捧花送给我最重要的朋友陆蔓,虽然大人们常常将手棒花和婚姻捆绑在一起,但是”周念蘋忍住哭腔,极力笑得幸福而灿烂,“但是,我不要祝福你早日结婚”
“亲爱的Munsey,希望你自由快乐,终身美丽”
//
严浩翔做事一向严谨,婚礼很顺遂地结束,陆蔓被周念蘋突然其来的死出整得泪腺泄洪,哭得双眼都有些酸肿
“陆小姐”离开半岛酒店时宋亚轩忽然叫住陆蔓,“要不要我载你回家?”
怕她误会自己死缠烂打,他柔声解释:“婚礼上你哭得好惨,眼睛会不舒服,疲劳驾驶容易出事故。”
“麻烦你了”陆蔓思索片刻后接收了他的好意,“叫我陆蔓就好,Munsey也ok”
宋亚轩心情瞬间雀跃,笑着答好
陆蔓一向遵守社交礼仪,不用宋亚轩邀请便自觉坐到副驾驶位。他的车载香薰是清凉干净的青柠,闻起来怡人又舒适
就像,卸载偏见与傲慢后的宋亚轩。
不得不承认,宋亚轩那天训斥陆蓁和赵昱的话,令她感触颇深。
陆蔓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向宋亚轩。他鼻梁英挺,浓眉如墨,眼睛漂亮,皮相骨相皆宜,分明是浓颜系的锋利长相,笑起来却格外温柔
于是在等红灯的间隙,她郑重地喊他名字,言词恳切而真诚:“谢谢。不论陆蓁的乔迁宴还是念蘋的婚礼,都非常感谢”
“是我应该道歉才对”宋亚轩对上她那双明亮透彻的漂亮眼睛,“我为自己深藏在潜意识里傲慢和偏见向你道歉。陆蔓,你能原谅我吗?”
“你猜我为什么愿意搭你便车?”
一双弯起的嘴角冲淡了眉眼间的冷艳气,表情狡黠又灵动,她指了指前方宽阔平整的香港街道,歪头笑道:
“我们已经在同一条道路上了,唔係吗?”
|不是吗?|
无意识的撩人最致命。
柔软的心尖被她漾着笑意的尾音温柔地扫过,宋亚轩心动声愈发泛滥,回味她的话,他只觉得有些时候命运好玄妙——
那夜分明人潮汹涌,香港却为他大开绿灯
//
被她这句“我们已经在同一条道路上了”轮番轰炸无数次,感性战胜理智一路高歌猛进,尽管心知太过冒进,但宋亚轩还是抑制不住蓬勃的肾上腺激素,在陆蔓准备下车离开时,他叫住她,低沉的嗓音一下下地扣着她的耳膜:
“陆蔓,我听说陈阿姨扣下了你的护照,迫使你恋爱和相亲”尽管宋亚轩极力维持着从容优雅的绅士风度,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此刻的紧张情绪:“我,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陆蔓:“......”
是陆麟安的渣男基因在作祟么?陆蔓觉得自己真是好可恶,她分明没有恋爱的打算,为什么一句简单的拒绝都变得难以启齿?
她想事情时喜欢用手指敲桌沿,葱白细长的手指落在副驾驶台滴滴答答,隐秘地和着他的心跳。
连陆蔓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将宋亚轩纳入自己的选择范围内,开始思量和权衡。若是初遇时,她断会不假思索地将他delate。尽管猜到她并不会令自己如意,宋亚轩还是欢喜得要命。
在她说出拒绝之前,他先声夺人道:
“不用立刻给我答案,好好考虑”
说完,宋亚轩猛然凑近,狭小的空气间瞬时添了几分风月情浓的味道,可他仅仅是体贴地帮忙解开她的安全带解开,压低声线,珍重地道一声晚安:
“早唞喇,Munsey”
|早点休息|
被他的声音蛊惑,陆蔓脑海中唯有一个想法:
他的音色好低醇,读十四行诗一定非常动人
//
今夏“李氏力场”并未奏效,八号波如约袭港,天文台早早挂起八号风球,勉强不算黑心的资本家小宋总早早给员工放起台风假,此时正在在家中悠哉地刷着社交软件
他的关注不少,陆蔓自不必说,婚礼后又add周念蘋和严浩翔的Instagram。
陆蔓发动态的频率一般,周念蘋则是喜欢狂轰滥炸,托她的福,宋亚轩还能捕捉到另一个视角的陆蔓。
最近她正和严浩翔蜜月旅行,账号中很少出现陆蔓身影。宋亚轩本不抱希望,准备随便吃些狗粮,没想到点进她主页就获悉到陆蔓近况
penny chowww :
poor Munsey......🤒🤒🤒
配图是叼着温度计的可怜小猫
宋亚轩顿时警觉,私戳她的账号,得到的回复是陆蔓的新冠自测呈阳性,正独自一人居家隔离
台风假的好心情瞬间down到谷底,向天文台确定八号风球一小时后袭港,油门踩到底,将奔驰GTR的性能发挥到极致,宋亚轩在台风过境前扣响了陆蔓紧锁的门扉
打开门看到宋亚轩的那一刻,陆蔓都担心自己烧糊涂了,又看了一眼风雨大作的窗外,她惊道:“宋亚轩你怎会来,外面好危险的,天文台难道又没挂八号?”
她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开门,睡裙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发丝凌乱,头顶还有一缕倔强的呆毛,眼神懵懵的,说话也带了些鼻音,一扫以往的冷艳气质,令人保护欲激增
“唔紧要啦,台风天出意外的话算工伤~”
宋亚轩随口开了句玩笑,抬手覆上那方饱满光洁的额头感受她的温度,焦急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腔,他舒了口气道:“还好,温度不算太高”
生病后的陆蔓脑筋都转慢了好多圈,趴在门板上探出头慢吞吞地眨眼,像只懒懒的考拉。
宋亚轩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提着手中的袋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语调温柔又俏皮,像哄小朋友一样:“我来照顾你呀,阳了以后一个人居家隔离好可怜唔,可以让我进去么?”
她明明有一万个理由拒绝掉,却一个都不愿说出口。陆蔓皱起眉头思索,矛盾又丰富的心理活动悉数表现在面部表情上
“单手提这些东西真的好重”见有希望,宋亚轩继续卖惨道:“而且外面是台风天诶”
“怎么感觉你茶茶的...”陆蔓小声吐槽一句,慢吞吞地移开空间让他进来
趁陆蔓反应慢,宋亚轩顺手地揉了揉她的一头乱发,将那缕呆毛压下去,边整理带来的药品和菜蔬边问:
“你是第几次阳啦?有吃过药吗?”
“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今天有没有吃东西?饿不饿?”
“在英国阳过两次,回港是第一次”
“吃过几片感冒药”
“感觉还好,就大脑有些发昏,喉咙不舒服”
“没吃过,胃口不太好”
陆蔓一一回答他的问题,末尾还不忘补刀吐槽他问题多:“...以为自己是Doctor(医生)?”
宋亚轩微笑回怼:“我就是Doctor(博士)啊,需要查看学位证书吗?”
说完,他递给她一杯温水和一盒连花清瘟胶囊,还不忘模仿医生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嘱托:“一日三次,每次四粒,记得按时服用”
“...遵命,Doctor Song”
陆蔓接过药片和水,还假模假式地朝他敬了个礼
宋亚轩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将整理好的食材拿去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竟满满当当,他挑挑眉,有些惊喜地问:
“原来你会烧菜?”
“拜托,英国菜真的超~难~吃”
陆蔓将尾音拉得长长长,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意味:“不会烧菜真的活不下去”
宋亚轩用笑声表示同情。
陆蔓捧着温水慢悠悠地走到厨房,倚着冰箱看他做菜。以为宋家这种级别的巨富养出的继承人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结果却大跌眼镜——
只见宋亚轩很轻易地单手解开表带,随手把腕表放在一旁,他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精瘦的腕骨,备菜洗菜切菜的动作都流畅而熟练,沐浴在暖黄的吊灯倾泄出的光线中的宋亚轩人夫感十足,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手忙脚乱
陆蔓表示自己真的有被震惊到:“Really?原来你真的会烧菜啊?”
“很令人震惊?”宋亚轩切菜时还能从容地推销自己:“我厨艺还不错,你可以期待一下,毕竟是被我阿妈专门请大厨教过几个月”
“你父母的教育理念好先进”
在这一点上,陆蔓真的蛮羡慕宋亚轩的
她的关注点好奇怪......
宋亚轩停下切菜的动作,转过身看向一脸艳羡的陆蔓,无奈叹道:“我以为你会夸赞我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二、十、四、孝、好、老、公?
被他的直球打得方寸大乱,情急之下她指着宋亚轩右手上的菜刀转移话题——
“喂!你现在哪里有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模样?”陆蔓双手叉腰为自己鼓足气势,“右手居然还拿菜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弑妻案里的丈夫!”
宋亚轩:“hello?弑妻?”
重音落到最后一个字上,他歪歪头,安静地等待她的解释
“......啊忽然觉得有些头晕我先去睡会儿觉菜烧好之后麻烦叫我多谢你”
一连串发表完 宇宙安全声明 ,她逃也似的地远离这方尴尬之地
第一次见她如此慌乱,宋亚轩没忍住笑出声
他发现,平素巧舌如簧的陆小姐总是好轻易地被直白的情感表达搞得方寸大乱——
所谓直球克傲娇,果然。
//
陆蔓睡眼惺忪地苏醒时已是更深露重时分。
大脑昏昏沉沉,她竟有些怀疑刚刚的一切是否是一场幻梦?亦或者宋亚轩这个人本就是她在脆弱时分幻想出的保护神?
走出卧室的那一瞬,所有不安与期待尘埃落定
保温盘上摆着几道清淡的汤粥小菜,宋亚轩坐在餐桌前,随手翻着她订的财经杂志《The Economist》,整个人氲进莹莹暖光中,脉脉温情涌动。这一刻,陆蔓忽然懂得了古人对“软玉灯边拥”的向往
“看得懂吗?”
陆蔓抱臂看向他,尽管神态平稳从容,宋亚轩还是能从她微微上翘的嘴角眉梢看得出戏谑意味
“of course”宋亚轩淡定地合上杂志时莫名有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笑着同她对视:“不然,你来考考我?”
话音刚落,他和陆蔓便默契地一起笑出声
“睡了这就久饿没饿”宋亚轩语气宠溺,带着几分哄小朋友的意味:“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真香定律果然每个人都逃不脱。陆蔓本来抱着试吃暗黑料理的心态,谁料险些光盘行动。不同于米其林餐厅精致的美味,他的饭菜中充盈着温馨的生活气息
说到底,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宋亚轩拄着头看陆蔓一点点进食,心脏软了又软,静脉温沉的目光痴痴缠绕在爱人身上,每个瞬间都如同瓦尔泽诗中的夏天,在各种意义上都漫长且愉快,日子发出声响
简单的一餐饭在不舍昼夜的分秒之间渐渐告空,陆蔓满足而惬意地用宋亚轩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拭了嘴角,主动开始整理碗筷
宋亚轩制止她:“这些我来,你去休息就好。”
陆蔓笑着奉承他:“wow,好贴心的服务。”
“所以陆小姐你考虑给个Yes I do的答案吗?”宋亚轩坚持贯彻打直球战略,“看在我这么贴心的份上,嗯?”
陆蔓不知该如何回应。
贪恋他的好,但又拒绝承诺,她觉得此时的她和自己痛恨的渣男无异。
心动如同咳嗽,半点都抑制不住,陆蔓无法给自己洗脑说不喜欢这个人。宋亚轩无疑是她人生规划中突如其来的一笔,可是,她的天地不在香港,不可能为爱情停下自己的脚步
“宋亚轩”陆蔓认真地看向那双深情的眼眸,语气不舍而坚定“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宋亚轩拒绝接受好人卡,迫切地想要夷平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阻碍:
“是我的家庭吗?这点你不必担心,我父母从不干涉我的选择,我可以确保他们不会给你施加任何压力。还是我哪里不够好?我从前的确有些难以觉察到的傲慢,如果令你不舒服的话我会......”
陆蔓温柔地摇头,提及一桩桩不相干的事——
她提到童年时期其他小朋友毫不掩饰嘲讽她是鱼蛋妹女儿时的难过、自己无论在父亲面前如何卖娇他仍旧光明正大地偏爱陆蓁时的困惑;
她提到英中时自己因为是鱼蛋妹女儿被报团孤立时的孤独、忍无可忍回击单面羞辱她的权贵之子后在陆家愈发举步维艰的生活;
她提到上流阶层的排斥、港媒的嘲讽、自己在香港有色眼镜下的生活......
她的语气是那么云淡风轻,宋亚轩却心痛如刀绞,情绪失控到抛下所有的绅士礼仪,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几滴泪倏然落下
温热的湿意透过轻薄的衣服渗入皮肤,陆蔓震惊于他的共情力,有心逗他笑:“你怎么哭啦?是鳄鱼的眼泪吗?”
宋亚轩克制着哭腔,声线有些发闷:“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陆蔓沉默半晌,残忍地将自己的人生规划清晰完整地摊开供他阅览:“宋亚轩,你可能体会不到我收到Cambridge的offer时有多开心,那里没有人认识我,逃离有色眼镜下的一双双眼睛后天地皆宽,我感受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轻松惬意”
“我的研究生导师是位学术能力很强的女士,我打算在她手下读完硕士毕业后去Citybank做vc,从分析师到VP再到ED,如果足够幸运和努力或许还可以当高级合伙人,实现自己的价值”
“说来也好笑,陆麟安当初为我取名陆蔓,是希望我像藤蔓一样攀附着橡树生活。可我不会是被男人用做装饰的 trophy wife,香港不是我的天地”
|花瓶妻|
宋亚轩懂得了她的不合适,苦涩地笑出声。
是啊,香港不是她的天地,他那么爱她,又怎么会忍心阻止她飞往自己的山呢?
感受到拥抱着自己的温暖臂弯渐渐卸了力,陆蔓非但没有感受到轻松,反而被巨大的不舍压抑得心脏发紧,偏偏在离别时她才后知后觉地看清自己的心——
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欢宋亚轩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过今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因今宵的我可共你唱 ”
宋亚轩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声唱起《千千阙歌》,空洞的心房荡起缓慢而悠长的回响,像是告别,更像是祝福。
再也不会遇见这么令她喜欢的人了......
山穷水复时,陆蔓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可能性,转瞬即逝,但她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抓紧,声线微微颤抖地问:
“宋亚轩,或许你可以接受异国恋吗?”
回应她的是宋亚轩瞬间收紧的宽阔臂弯——
他们在柳暗花明处相拥。
end.
-----------------------------------
宋亚轩(挖野菜版:真要苦守寒窑十八载了...
*本文行文结构借鉴《傲慢与偏见》
*直接引用:《傲慢与偏见》、歌曲《千千阙歌》、港片《我的最爱》、罗伯特·瓦尔德《夏天》、汪曾祺《人间草木》、 宋徽宗《醉春风》
*间接引用:“山茶朝露”借鉴金庸《天龙八部》对王语嫣的形容、“这大概也是某种粹”借鉴B站up主浩妖哏的某期视频
暂时就这么多~
了解到港人讲话喜欢中英粤交杂,所以选择了这种行文方式,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习惯。
『冰与海之歌』三(上)
梦里总是有叽叽喳喳的叫声,是什么东西?Sigrid在睡梦中嘟囔着:“妈妈,能把那叽叽喳喳的玩意儿收了吗?”
没人回应。
“妈妈…妈妈?妈妈!”Sigrid忍不下去,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头顶上布制帐篷挂着的贝壳装饰印入眼帘,缓缓起身,身上伤口已经愈合,不过却有久睡的酸痛感。
......
梦里总是有叽叽喳喳的叫声,是什么东西?Sigrid在睡梦中嘟囔着:“妈妈,能把那叽叽喳喳的玩意儿收了吗?”
没人回应。
“妈妈…妈妈?妈妈!”Sigrid忍不下去,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头顶上布制帐篷挂着的贝壳装饰印入眼帘,缓缓起身,身上伤口已经愈合,不过却有久睡的酸痛感。
恒星接近最高点……昨天疯的太厉害,回来一沾枕头就睡。Sigrid从来没睡过这么久,都有些头疼。“人呢?”她疑惑不已,饥肠辘辘地嚼着最喜欢的肉干零嘴,尾巴一晃一晃,把薄垫子搭在上面,再走出帐篷用尾巴晒好。(尾巴:好家伙,干个活怎么就累死你了呢?)
深呼吸,在梅特卡伊纳的第一天开始了。肉干嚼完,辣的直吸溜。正准备回去喝口水,传音雀在她的眼前蹦蹦哒哒,还蹭蹭她的手。“闻见肉香了?馋了?”Sigrid边逗弄着传音雀,边和它建立联系,Tyrik的声音传了出来:“Siggy,我和妈妈在捕鱼。看你睡的香不忍心叫你,你随便搞搞,我们很快回来。”
Sigrid给传音雀取肉干的手一僵。“很快?”她还记得上次父母说很快,就一个晚上没出房间,她只好自己一个人洗衣服了……她看着手中弥足珍贵的最后一条肉干,尴尬地抬头看着向她歪头的传音雀,好言相劝:“这样,我过几天做好新的一批,再给你,好不?”传音雀不满地看着她,随即一个飞扑,得了,最后一个口粮没了。
Sigrid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抓起钢矛,去森林里打猎。(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不久后,Sigrid饭饱肉足,正舒适地躺在一块大岩石上,时不时吹来的微风沁人心脾。她忽然闻到一股烟味,嗅了半天发现是衣服上传出来的。她想到这里像火炉一样的温度,又想到昨天时隔两年再次被震惊到的梅特卡伊纳“布条”,又看着自己密不透风保暖的毛皮衣服,摸下一手汗。可昨天又答应了盛情难却的Tsiyera让她帮忙做衣服……
“这谁能忍啊…”Sigrid忍不住去山崖的瀑布洗去一身汗臭烟味,拿出自己最薄的衣服,用刀划拉几下,这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正打理着头发,把最长的辫子在脖子上绕一圈,抬手落手间,几个小黑点在空中向梅特卡伊纳飞来。她见过天空人的战机,一瞬间,怀疑与恐惧向她袭来。Sigrid召来两只传音雀,分别告知捕鱼的父母和留在营地的姨母。随后自己拿上钢矛,翻身下山。
晚睡的鸟儿有粮吃🤭
各位,后天开学,高三冲刺啦!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继续,今晚双更,以后只能不时掉落啦!!🥺🥺
会延期,但不会弃坑!!🤗
感谢大家寒假的支持,我们一起加油吧😘😘
『冰与海之歌』三(中)
——沙滩
几乎所有人都聚在沙滩上,值守的巡逻队拿着木质长矛,面色不虞地看着骑有会飞巨兽的蓝色纳威人,即使他们表现得小心、友善。
Tsiyera也和Tonowari以及Tyrik夫妻在捕鱼,在收到传音的瞬间她就冲了回来,万幸不是天空人。但这群蓝色纳威人来意不明,Tsiyera有些紧张。
Aonung 和 Rotxo在一旁嬉笑,“那是什么?那也能称得上是尾巴?”Rotxo和......
——沙滩
几乎所有人都聚在沙滩上,值守的巡逻队拿着木质长矛,面色不虞地看着骑有会飞巨兽的蓝色纳威人,即使他们表现得小心、友善。
Tsiyera也和Tonowari以及Tyrik夫妻在捕鱼,在收到传音的瞬间她就冲了回来,万幸不是天空人。但这群蓝色纳威人来意不明,Tsiyera有些紧张。
Aonung 和 Rotxo在一旁嬉笑,“那是什么?那也能称得上是尾巴?”Rotxo和Aonung一样,都是嘴欠。
突然她和一双金色眼睛对焦,眼睛的主人见到她先是挑了挑眉,再把眼睛睁大,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收进去。
Tsiyera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早该司空见惯的惊艳,作为部落最美的女孩,(以前)她被不少男生追求。她却在看到男孩时悄悄红了脸“他长好帅啊……”见男生还没有移开眼,她害羞地扎入水中。再次浮上水面时,他的视线还在尾随自己,一旁高一些的男生笑得揶揄,还微微侧了侧身,让两人看地更清楚。(大哥你好会)
Tsiyera这才发现,Aonung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已经开始酝酿新一轮的嘲讽了。“他们的尾巴太细了,怎么游泳啊?”Rotxo凑在Aonung身边,夸张地指着他们的尾巴,说出来的话不甚好听, “别这样,Rotxo、Aonung!”Tsiyera挥开两人,看向有金色眼睛的男生,他对自己笑了笑,还呆呆地Hi了一声,Tsiyera被逗笑,悄悄捂起嘴。
Aonung没看到妹妹一副笑地快咧到耳朵的表情,只是认同Rotxo,撇嘴笑了笑,准备拿起高个子男生的尾巴 Tsiyera嫌弃地看着他,想着Sigrid要是在这,他得被打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Aonung感到一股熟悉的劲风袭来,却来不及避开,钢石长矛划过他的手,殷红的血珠从手指尖滴落,Aonung不可置信地看向钢矛:熟悉的三分之一,熟悉的密密麻麻的符号。他怒气腾起,仍然不敢发作,只死死盯着钢矛飞来的方向。
Jake Sully一家也被这恐怖的力道震慑,Jake Sully还保持双臂张开,但耳朵直立,有了明显的警戒性;Neytiri呲着牙哈了一口气,连忙抱住被吓到的Tuk;Kiri好奇地睁大眼睛,紧紧裹住身上的披肩;Lo'ak也顺着Aonung和Tsiyera看向的方向,摇了摇摇尾巴,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和一旁的Neteyam说了什么;Neteyam护住弟弟妹妹,摇摇头,不由地皱着眉。
很快,从村落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过的地方人们自动避让开来,低着声音短暂地说着什么。
直到她走出来,Neteyam也终于听清周围人的低语:Sigrid,是一个名字吗?
他放松挤成川字的眉头,也看清了来者的全貌:那是一个高挑矫健的白色纳威人,全身皮肤在梅特卡伊纳毒辣的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银白色卷发柔顺地披在肩后,细长的脖子上缠着一圈发辫,尾梢藏着萨黑鲁,他不禁失礼地想:她也是梅特卡伊纳人?这么美的人,萨黑鲁会是像他们一样白色的吗…?
但这个念头很快从他脑子里飞走,因为他发现这是一个女孩,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漂亮女孩。她有像爸爸小时候给自己看过的《动物大全》书上,一种叫猎豹的动物的有力尾巴;笔直修长却不像奥马蒂亚人精瘦的腿,肌肉匀称,充满力量感;她有着像奥马蒂亚研究基地里男人房间里墙上贴着的天空女人般惹火的曲线,灰色皮毛只遮挡了有料的胸前和臀部,露出柔软纤细的腰肢;她双臂紧致,没有梅特卡伊纳人用于游泳的粗壮的小臂;而那张脸,他不禁惊叹,他从未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孩:灰色纹路点缀着她,脸庞细发修饰着她;比一般纳威人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微抿的薄唇表露出不悦的信号。蕴在眼角眉梢,冷艳中透出凛然的神韵都狠狠击在Neteyam的审美点上。她无疑是美的,周围男生的视线都快实体化糊在她身上了。
Neteyam没来由地烦躁。他动了动耳,皱起眉头。一旁的Lo'ak看着他心烦时的标志动作,又瞟向走来的白色纳威人,不禁笑了笑,用自己的尾巴拍了拍他的小腿,示意他看右边。
那双雾蓝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刚才嘲弄他们,结果被她收拾的叫Aonung的梅特卡伊纳人。她阔步上前,威压涨满。Aonung捂着受伤的手,怒气瞬间消失,低着头不敢看她。一旁的Tsiyera同情地打量着Aonung,抬头又和Lo'ak对视了。
“注意分寸,我不想说第二次。(伊拉语)”Sigrid不想丢Aonung的面子,把药扔给他,用伊拉语警告着。Aonung明显听懂了,他垂下头看Tsiyera帮自己上着药,心里却喜于Sigrid放了自己一马,没让自己当众出丑。
这边,Sigrid拔出钢矛,绕外来者走了一圈,其中三个人是五指,那是有天空人恶魔之血的标志。但他们都不是天空人的身体,态度也谦逊小心,排除了争夺领地的可能性。
那是来做什么的呢?她突然想起母亲给自己讲的故事——魅影骑士的故事。她仔细分辨着领头的人,心中猜测落定。
“I see you,伟大的魅影骑士,以及你的家庭。”Sigrid掌置腹前画了一个圆,再向他们张开。她行了伊拉族的见面礼。刚照猫画虎地向众人行了梅特卡伊纳礼的Jake Sully一家重复了这一更加奇怪的礼仪。“I see you。”
“伟大的魅影骑士,我对我堂弟的粗鲁行径表示抱歉。”Sigrid对Jake点头致意,Jake没想到会被致歉,“没事,没事。他也许只是好奇。”周围人头攒动,开始对他们的身份产生疑惑。
Kiri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这一举动被Sigrid看在眼里,气地恨不得当场就给二货Aonung一个爆栗。“感谢你的善解人意,Jake Sully。” Lo'ak挑了挑眉,对愣住的Neteyam说:“总算来了个明白人。” Neteyam哪里听了Lo'ak说了什么,他只听到了刚才Sigrid称Aonung为堂弟,头脑风暴却以失败告终。她是谁呢?
“但恕我直言,你们来梅特卡伊纳有什么意图?要知道,梅特卡伊纳和奥马蒂亚可不是翻个山头就到的。”Sigrid虽然嘴上挂着客套的微笑,语气却变得生硬。
“我们来……”Jake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有巨大的拍打水面声,Sigrid也顺声望去。果不其然,Tonowari与父母捕鱼归来,她默默走去和Tsiyera站在一起,拍拍Aonung塌下来的肩膀。
🤭🤭🤭
一起熬夜
隔雾观山 08
注:看文前先看设定
“疑虑太多余为难了空气。”
Lo'ak近日来在自己哥哥身边总能看到一位姑娘,两个人经常神秘兮兮地凑在一起,且经常避开众人的视线,他曾几次旁敲侧击过Neteyam,不过最后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哄骗小孩的回答,他撇撇嘴,有些不爽,这样的话连tuk都不会信。
他越发狐疑起来,通过一提及那个姑娘时Neteyam有些慌张的表现来看,Lo'ak认为哥哥应该是坠入爱河了。于是在某个傍晚大家又围坐在一起说话时,他语气严肃地问Neteyam:“老实说,My bro,你是不是爱上那个Claudia了?”......
注:看文前先看设定
“疑虑太多余为难了空气。”
Lo'ak近日来在自己哥哥身边总能看到一位姑娘,两个人经常神秘兮兮地凑在一起,且经常避开众人的视线,他曾几次旁敲侧击过Neteyam,不过最后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哄骗小孩的回答,他撇撇嘴,有些不爽,这样的话连tuk都不会信。
他越发狐疑起来,通过一提及那个姑娘时Neteyam有些慌张的表现来看,Lo'ak认为哥哥应该是坠入爱河了。于是在某个傍晚大家又围坐在一起说话时,他语气严肃地问Neteyam:“老实说,My bro,你是不是爱上那个Claudia了?”
大伙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而Tonowari家的孩子们则是带着一点惊讶,Aonung的眼里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Rosilia沉默地用树枝拨弄着脚边的草丛。
她已经没有了初到萨利家借住时的从容,这些天只有徒增的局促,自从上次去过实验基地后,Kiri和tuk便被Neteyam安排了不让Rosilia出门的任务,这姐妹俩从早到晚地一直陪在她身边,变着法地给她讲笑话,Rosilia不得不承认,Neteyam这招很管用,起码说话也是解闷的一种方法,可她的情绪还是会在看到Claudia来找Neteyam的身影时一落千丈。
仿佛是个恶性循环一样,Rosilia被困在极其矛盾的两种情绪之间浮沉,Neteyam似乎比从前更加关心她,但也会在看到Claudia时摇摇尾巴说声抱歉就离开。
她当然没有权利过问,不是吗。可Rosilia还是忍不住去猜想他们之间的话题,Neteyam也会像那晚一样与Claudia互诉烦恼吗,会与她说更多的心事、分享更多的东西吗,她能看出来,Neteyam这几天过得很开心,虽然被禁止狩猎,但比往日多了几分孩子气,这些大概都是Claudia带来的,也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
Rosilia越发觉得,那天自己那个可笑又可怕的想象实在是丢人,潜意识中的想象令她感到不安,她想,如果让Claudia知道,她一定会笑话她的自作多情并得意地告诉她自己已经与Neteyam亲密无间了。
而他的家人也会更加喜欢Claudia的,对吗。她是个很美的姑娘,而且心灵手巧,会做很多漂亮的玩意儿,一定会比自己能哄tuk开心,Kiri也会喜欢她讲的笑话,Lo'ak也不会跟她争吵,Neytiri也会愿意教给她更多编项链的方法……
自己倒挺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想到这,她锤了锤自己的腿,似乎她的腿已经像自己和Siyuna约定的那样,基本上痊愈了。
Rosilia看了看围了一圈的人,他们都很好奇地看着Neteyam,还是没忍住开口道:“Lo'ak,你问得太直接了,”她顿了顿,“我们应该带上Claudia一起,不是吗,就像这样聊天的时候。”
众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她,Neteyam的耳尖颤了颤,他能确切地感受到这几天Rosilia情绪的变化,她在抗拒他,但Neteyam并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你知道的,她有些怕生。”
Rosilia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此时满是真诚,她竟感觉有些悲哀:“我不知道,你比我们更了解她,不是吗。”
“是这样的,不过我想或许你们可以试着去了解她。”Neteyam肯定道。
“不需要,我不需要去了解她,”Rosilia几乎是脱口而出,在看到Neteyam明显有些诧异的表情后,她补充道,“我有很多朋友了,他们也很关心我,我不需要去主动了解她。”
毕竟她之前曾经打心眼里赞美过Claudia,Rosilia有些讽刺地想,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很难再开口再次赞美她。
Rosilia承认,这段简短的对话听起来太像是自己主动找麻烦了,毕竟她说话的语气实在算不上美好,她只好撇撇嘴:“我的意思是,我也很怕生。”
他们兴许并未听出她话里带着的火药味,纷纷继续对Neteyam刨根问底,Lo'ak似乎抱着势必要问出一个答案的心态,他这次出乎意料地执着。
-“Bro,你是不是真的爱上Claudia了?”
-“我没有,我只是在跟她说一些事情。”
-“Well,你们在说什么话题,需要天天见面?”
-“……好吧,我不能说,但这跟你没关系,不是吗。”
-“看吧,你不愿意告诉我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Wow,我们的big brother也坠入爱河了。”Ruto也跟着Lo'ak一起起哄着。
Kiri虽然没有跟Lo'ak一起闹哥哥,但心里那个好奇的气球已经充满了气,她偷偷凑近Rosilia,语气隐隐有些兴奋:“Neteyam好像开窍了。”
Rosilia手上一个不小心,刚刚还完好无损的树枝顷刻间断成两段。
Neteyam还在与弟弟解释他与Claudia真的没有什么,但一面又不想正面回答两人之间的话题,这让他们更加怀疑Neteyam与Claudia的关系。
Kiri,Lo'ak与Ruto在胡乱猜测着,Aonung见Rosilia兴致不高,只是看着手里断裂的树枝发呆,他戳了戳Tsireya,示意她去问问Rosilia有没有事。
Tsireya无奈地看了哥哥一眼,他往往在这时候会变得像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这么想着,她凑近Rosilia,拉着她的手:“你还好吗亲爱的,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Rosilia有些慌张地扔掉了手里的树枝,她视线掠过Tsireya关切的目光,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想我需要休息。”
她这么说着,慢慢站起身来——如今她的另一条腿已经基本可以正常走路,她只与Kiri打了声招呼,便要转身离开。
Neteyam这时摆脱了弟弟的纠缠,他追上Rosilia,他直觉她的状态有些不对,或许是养伤养的,毕竟这几天她常常拉着Kiri和tuk偷偷跑出去。
“Rosilia,”他的手本能地攀上她的肩膀,可却出乎预料地被后者灵巧地躲开了,他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而Rosilia几乎是脱口而出:“Don't touch me.”
Neteyam显然有些怔愣,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缩了回去垂在身侧,不自觉地半握成拳:“我是说,明天…tuk说想让我们带她去爬真相峰,她想和你一起,你的腿如果允许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知为何,Rosilia突然开始有些抗拒听到“我们”这个字眼,她后退了几步:“我觉得你应该去问Claudia,我的伤会拖你们的后腿,如果Claudia跟你们一起去,你们正好能说很重要的事,不是吗,”她看了看不远处还在闹的朋友们,“Oh,我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能正常走路了,我明天就会回家去,否则太打扰你们了,至于我父亲,我想我会处理好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并没有给Neteyam过多的反应时间,他刚想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可想到她刚刚的话,又生生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他追上去,此刻他已经能确定Rosilia的确有些异常,他小心翼翼地关切道:“What's wrong with you?”
“我很好,”Rosilia象征性地笑了笑,“我想你现在该关心的不应该是我,或许你能替我去向tuk说声抱歉吗?”
Neteyam皱了皱眉:“可是tuk想让你陪她,不是Claudia……”
“好吧,我会去和tuk说的。”Rosilia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便扬声冲着不远处喊道,“Lo'ak!你哥哥找你有事!”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去找tuk了。
他这次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她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走路时的身影还有些摇晃——直到Lo'ak揽住他的肩膀,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Rosilia干嘛去了?我看她心情不太好。”Lo'ak张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Neteyam叹了口气:“她明天就回家了,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Kiri率先跳了起来:“她要回家?我可没有听她说。”
Lo'ak倒不是很惊讶:“看吧,我们家马上就会有个小姑娘心碎了。”
手心里是一条未完成的半成品手链,Claudia轻轻摩挲着,由于是半成品,上面的配饰很简单,只点缀了一颗珍珠——那还是Neteyam主动加上去的,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这个东西,这颗珍珠此时正散发着幽静的光,这比Claudia见过的任何一种配饰都要美。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只敢远远观望的人,有一天会突然主动找到自己,请求自己教他编一条手链。
她当然知道族里马上会举行何等的盛事,自然也清楚这里面的习俗,她也曾小心翼翼地问过他做手链是要送给谁——天知道她当时虽然语气很轻松,可是心脏已经要紧张地揪起来——而Neteyam只是挠挠头,说只是给妹妹编的。
她松了口气,随后笑着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Neteyam是族中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战士,是同龄的孩子中最早驯服伊卡兰的,他从一出生开始就被族人寄予厚望,他的肩上担的是奥马蒂卡亚的未来。而作为继承人,他的表现也并没有让族中的长辈失望,他永远是那么沉稳、滴水不漏,对家人也是那么无微不至。
他是很多人崇拜的对象,男孩子们都以他为榜样,他们都盼着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许多女孩子也在偷偷关注他,如今他开始抽条的身型越发优越,已经有了成熟男性的身段,他继承了大祭司的容貌,Claudia愿意称它的眼睛为“被Eywa吻过的眼睛”,配上棱角愈发清晰的脸,导致最近一段时间女孩子们对他的追捧更加狂热。
她们知道他每天早上都会骑伊卡兰,知道他喜欢去哪条小溪边捕鱼,知道他很疼爱他的妹妹,知道他射箭百发百中,知道吐鲁克玛克多给予他何等的重担,同样知道他也可以像一阵来去自由的风,抓不住也追不上。
Claudia有时静下来时也会想,像Neteyam这样温暖美好但却很朦胧的人,究竟会选择什么样的人。Tonowari一家刚来到奥马蒂卡亚时,她听到女孩子们都在议论那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岛礁族姑娘,或许他的选择不在奥马蒂卡亚呢,她不禁这样想着。可当她偶然间撞到Lo'ak与那个岛礁族姑娘牵着手在森林里散步时,这个想法又被推翻了。
不过,Claudia有些庆幸地想,她似乎从没见过Neteyam主动去接近哪个女孩子,她当然想过Rosilia——她是族人公认最美的姑娘,他们都说她有大祭司当年的风范,射箭技术高超,不过Claudia与她算不上熟识,只在别人的谈论中得知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是很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
也许Neteyam会被她所吸引吗?
这个疑问曾经在她的脑海里盘桓过许久,直到上次与Neteyam同行时碰到了她,她的伤还没好,拉着她的是Neteyam年纪大一些的妹妹,而Rosilia正一蹦一跳地跳上坡。
是很简单的一个场景,但落在Claudia眼里却惊为天人,Rosilia的确很耀眼,她们似乎在说着什么开心的事,而她也清楚地看到了Rosilia说话时眼睛里飞扬的神采,似乎能滋润她四周的一切生灵,她一个女孩子都险些沦陷。
Claudia下意识地看向Neteyam,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流露,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放在了Rosilia身上。
出乎她的意料,Rosilia的兴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高,她似乎有些抗拒Neteyam,不过目光一直在自己与Neteyam身上停留,她想,Rosilia也许是误会了什么,但Claudia承认,她享受被误会的感觉,甚至希望她一直这么误会下去。
Neteyam显然很在意她的伤势,拉住Rosilia时动作的自然不禁让Claudia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感到羞耻,过度的关心不禁让她心惊胆战,但又想到,那只闪雷兽是他们两人一起制服的,似乎Neteyam对她的关心也合乎情理。
那么,Neteyam为了给妹妹编手链,宁肯找自己也不愿意去寻求他身为大祭司的母亲的帮助,这让Claudia心跳如擂,她好像真的触碰到了那阵自由的风。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条手链捧在手心里,仿佛那上面还有Neteyam的余温——他说害怕自己带在身上会弄坏手链,于是便拜托她帮忙保管——也难怪,他总是很小心地摆弄这条手链,一步完成之后总要举在眼前打量许久才会进行下一步。
想到这,Claudia不禁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见过Neteyam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一面,会安安静静坐在自己身边编手链,会在遇到瓶颈时皱着眉头向自己寻求帮助,会在看到纷繁的配饰时惊讶地瞪大眼睛感叹“My Eywa”,请教自己时手指会在不经意间相触。
这么想着,她越发开始期待明天的赴约。
不过自己显然是目的不纯的老师,一个不合格的老师。
Rosilia的怀里睡着tuk,这小家伙刚刚大哭了一场,此时脸上还挂着没有干涸的泪痕。在听到Rosilia明天就要离开,而自己晚上再也得不到她的晚安吻时,一向活泼的tuk抱着她崩溃大哭起来。
父母和哥哥姐姐都拿她没办法,Lo'ak试图将她抱回自己的床上,但不幸被tuk一脚踢中了腹部,此时正躺在床上哀嚎;小姑娘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也开始对着Kiri呲牙;就连Neteyam好言好语地哄着也不管用了,只顾着往Rosilia怀里拱,抱着她不撒手。
最后还是Rosilia抱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哄着她,tuk才渐渐平静下来。Rosilia对一脸歉意的一家人笑了笑:“没关系的,今晚我就陪tuk睡吧,很抱歉我这几天打扰你们了。”
Jake和Neytiri当即表示他们并不介意她住在这里,并且很希望她能多住一段时间,Lo'ak捂着肚子控诉道:“你能不能把这小混蛋一起带走!”
“Lo'ak,别这么说你妹妹。”Rosilia回怼道,手上还在安抚炸毛的tuk,“好了tuk,不能哭了,你明天不是还要高高兴兴出去玩吗,再哭明天可就没有力气了。”
tuk哭得更加伤心:“可是,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我的腿还没有好呀,我们tuk跑得那么快,到时候我跟不上了你会嫌我慢的。”Rosilia笑着摸摸她的头,“让哥哥带另一个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我不会嫌你慢的!”tuk紧紧地抓着她的头发,哽咽着,“我不要别的姐姐!我就要你!你不要让她去!”
Neteyam摸了摸tuk的头:“哥哥已经答应那个姐姐了,我们这次就不带Rosilia了,好吗?”
Rosilia淡然地瞥了他一眼。
tuk扬起满是泪水的脸,她倔强地看着Neteyam,那表情好像碰到天敌的小动物:“Neteyam!你变坏了!你欺负Rosilia!你不带她一起玩了!”
“因为我受伤了啊,不能陪你,哥哥是不是给你找了新玩伴,哥哥怎么是坏人呢?”Rosilia继续哄道。
是啊,Neteyam怎么能是坏人呢?他只不过是想哄妹妹开心;他只不过是遵循自己的内心做出了选择;他只不过是不喜欢自己。
Rosilia安顿好tuk,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翻出了自己藏在草垫底下的东西——那是个还未完工的耳饰,用四翼鸟的羽毛作为装饰,尽显大气,而在耳环上,一个字母“N”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她摩挲着四翼鸟的羽毛,思索着,似乎在做一项很重要的决定。
最后,她叹了口气,填平了想要埋掉耳饰的小坑,将它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