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析】银魂中的冲神从开始到现在(part 2.5)
这是part 2装不下的部分,故分隔出来成2.5,2.5之后,第二阶段便正式结束。
总目录如下:
一、赏花篇 - 炼狱关篇(点我)
二、银时失忆篇 - 六角事件篇(第一部分点我)(第二部分在本帖)
三、两年后篇 - 神乐装病篇(点我)
四、死神篇 - 再见真选组篇528训(点我)
五、再见真选组篇533训 - 551训(点我)
六、银之魂篇 - 完结(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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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part 2装不下的部分,故分隔出来成2.5,2.5之后,第二阶段便正式结束。
总目录如下:
一、赏花篇 - 炼狱关篇(点我)
二、银时失忆篇 - 六角事件篇(第一部分点我)(第二部分在本帖)
三、两年后篇 - 神乐装病篇(点我)
四、死神篇 - 再见真选组篇528训(点我)
五、再见真选组篇533训 - 551训(点我)
六、银之魂篇 - 完结(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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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想认真看的话,请从part 1开始看,很多思路都是连贯的,因为银魂的剧情本身就有连贯性,谢谢~
(11)人气投票篇 —— 266、268训(第三十一卷)/ 动画183、184集:
还记得我在柳生篇开头提到的冰河期么?说到冲神在相识阶段互动很频繁,为的是尽快让他们建立起关系,反正也不涉及什么敏感点,但当走向开始往那个方面偏了以后,因为种种限制,互动的爆点是大了,但敏感点也触及了,势必引起他们产生交集的速度的放缓。
于是从柳生篇到人气投票篇,相隔了近150训,整整三年。期间虽有Owee、真选组动乱和螺丝起子篇,但那些只是糖渣,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并不是我嫌弃它们)。也许大部分看这篇玩意儿的读者都没经历过(包括我),但还是能够想象出期间的苦涩的吧。
当然,真正结束冰河期的不是人气投票,而是紧跟在后面的六角事件篇(也就是死亡预告,习惯用11区的叫法了),但人气投票篇重新带起的冲神互动也可谓及时水。
人气投票篇也没啥好说的,比较别致的搞笑日常。新八和山崎发现有人试图通过攻击他们提升排名,山崎已阵亡,新八逃回万事屋,发现被包围,继续逃,突然被人拉进一个宾馆的仓库,大家都在那里。冲田解释为什么和银时搭档,因为他是第二名,银时第一,肯定不会攻击他,然后话题一转,去揶揄另一边第六名的神乐去了。
两人吵了两个来回,都是老模式,进展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多说了。虽然我想在当时,经过三年以后,突然又看到了冲田主动挑衅,神乐接招的情节,还是会很激动吧。
动画要是用这么多台词配一个静止镜头的话,会很呆板的,所以TV让两个人动了起来,表情更丰富,距离也更近了,令按头小分队蠢蠢欲动,又一次难得动画发糖渣。
众人说说要齐心协力对付外面那堆排名靠后的路人,其实各自心怀鬼胎,先是万事屋Vs.真选组,后来变成女人组Vs.男人组了(超Perfume Vs. Nogusoel)。土方对上阿妙,桂选择九兵卫,冲神又凑在了一起。
第三名的近藤自愿加入女子组,看似女子组得益,但近藤的目的,是混入对方组织,再自毁形象,从而拉低她们的排名,所以神乐的排名上升了几秒,又立刻下降。
明白了原理以后,全裸的近藤要求土方更加厉害地毁他,土方一来不忍心,二来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比全裸更猥琐。冲田往他身上挂了个腰包,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比全裸更奇怪(这家伙脑袋还是很好用的,会有出奇的思路)。神乐迅速反击,给近藤穿上了裤子配腰包,风格变回正常,排名也随之上升。
两人继续这样,一个毁,一个救。
说到后来,从锁子甲开始,都是游戏《勇者斗恶龙》的道具,最后土方对冲田说你上当了。没玩过游戏所以不敢确定是什么情况,貌似前两个道具都是防御性的,后面三个是诅咒性的,也许是指说到后来,本来应该神乐跟着他来圆,结果他被带跑了,有了解的小伙伴欢迎指正。
总之,根据土方的那句话,冲田在嘴炮智力战上竟然也没讨得便宜。当然,因为是搞笑,不用以此来判断谁笨谁聪明,但看起来,在和神乐的对垒中,冲田各方面都是下风。不过也不奇怪,在日常中男角色们都是被女角色压倒的命,但拯救世界的永远还是男人们。
最后的结局就不说啦,冲神在正剧中就这么两段。在一堆人互殴,需要两两组合对战的情况下,冲神再次自动捆绑,到这一训——也许早点也行,就这一训吧,可以说“表线”已经完全达成。只要他俩都参与剧情主线,虽然没统计过,但九成八的情况下会有肢体语言冲突,更不要说组队战时,总是他们一起,就像“抖S二人组”(银时和冲田)那样,也成为了一对标志性的组合。
这点在理解上是最没有难度,最广为人知,也是最容易被以偏概全的。既然是表线,也就是他们通常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并不等同于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定位,就像有人看起来冷酷,内心却不一定是那样,里线和里里线才是皮下的血肉,而它们随着表线的固定,也即将慢慢被揭示。
人气投票篇的动画ED中也有冲神,冲田显然先说了什么,引来神乐回击,然后恢复正常──典型的表线行为。
(12)六角事件篇 —— 270-272训(第三十一卷)/ 动画186-187集:
终于到了第二阶段的末尾了……既然是末尾,那就是转折点啦,意义我也不卖关子了,那就是继表线达成后,里线也达成了(还记得那是什么吗……),里线的意义可不是表线能够比拟的,它意味着两人关系真正产生了连接。
还是来回顾一下吧。相识初期,冲神的互动就是频繁地打打打,表线开始建立;到了炼狱关篇,即第一阶段转折点,因为有了真正的合作,里线开始产生;再到了柳生篇,里里线也冒出来了。
它们就像树上先后结出的三个果子,老大果第一个长,必然也是最早成熟的,但它成熟后也就那样了。不是有意嫌弃它,吵架打闹在完成了拉拢建立关系这个任务后,虽然会一直存在,但就变不出什么花样了。早期我们只要看到他们吵个嘴就觉得,啊足够了,但我相信到了后期,看到老二老三果也开始长大的时候,心里肯定有了更多的期待。
第二个成熟的老二果不一样,它潜力巨大,哪怕六角事件中两人的表现已经吓人一跳了,后面却还有更多,它还在继续长大。当然,友情嘛,从古到今从中挖出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相信空知愿意的话,还有空间能继续发展。只不过异性友谊不比同性,过于敏感,所以虽说有余地,但也大不到哪里去了。
只有老三果还在那高高的枝头,被掩盖在绿叶之间,闻得到它的芳香,却看不见它的真容。我们都还攀爬在通向着它的梯子上,越往上香气越浓,可最终是否能达到,又何时能到,甚至它到底是个果子还是虚晃一枪的空气清香剂,都还没人知道。
相比一阶段转折点,六角事件篇这个二阶段转折点可谓全面升级,不仅成为冲田的全主场,还更深一步地挖掘了他的闪光点——如果说炼狱关篇的光是蜡烛发出来的,那六角事件篇就是灯泡。这闪光点是否撞上读者个人的萌点是另一回事,但空知无疑在致力于把他往更高的高度上推。
在炼狱关篇说过为何冲田个人形象的凸显对CP会有正面意义──不是说马上就能让谁喜欢上谁,但至少是撒上了几大把上好的肥料,给CP良好成长提供了更好的土壤,那这次当效果加倍就行了。还有一点相同又不同的是,上次神乐是“跟随团体、有限参与”,这次则是“个人独立、全程参与”,她的表现也和冲田的升级一样,令人眼前大亮,那么,她对冲田产生的效果同样也是个加倍。
从某种意义上讲,比起展示过程,六角事件篇更像是直接告诉你一个结果——熊孩子们已经逐渐成为了可靠的大人;看似冤家的少男少女也已经成为了默契的伙伴,而且契合度比你想象的还要高一点。
我个人第一次看银魂看的是动画,不假思索一口气补完的,老实说,当时看到这里有点小小的“断层感”,尤其在神乐对冲田的了解问题上,觉得怎么会一下子进行到这么深。也许和我同感的人不少,只怪冲神表线行为给人的印象太深了,但我相信如果细细品味剧情的话,比如我这么一路写下来,就会发现里线早已存在,无非是,之前都藏在“团体活动”之间,不是角色粉或CP粉或剧情粉的话,不一定会去注意;而到了六角事件篇,一下子将它以“个人合作”的形式抽离了出来,还给予了单独篇章的待遇,也就是把原本的暗线活动摆上了台面,猛一看也许会惊讶,但仔细想想绝不是空穴来风(让我再废话一次,表、里线均是原作盖章,不用YY也成立,所以不管他们合作也好,互助也罢,都是合理剧情,我是不太明为何到了现在还有人觉得他们只是死对头……
故事篇幅很长,只截取两人同时出场的部分。
a. 冲神被绑架前
雾江找冲田报仇未果,反而被抓,被送到了万事屋,冲田建议把她卖掉(当然是玩笑)。
拥有上帝视角的我们当然知道冲田为什么会把她交给万事屋,因为真选组不能插手,他也不想让雾江进一步被卷入。万事屋和真选组的结盟方式从这里也能看出来一点,前者的平民身份可以帮后者处理一些敏感问题,而后者又能利用职权之便帮助前者,关键是,双方之间完全互相信任,互相也非常了解,在漫长的共事过程中,已经形成了这样的默契,后面冲神的合作也能看作这样的一个缩影(尽管利用职权之便这边还不涉及)。
面对冲田的建议,银时抱怨说不要把他当奴隶商人(对,原文就是奴隶商人),冲田说你们不是在让非法偷渡的小女孩做白工吗,自然就是针对神乐。原来神乐偷入境和万事屋不发工资的情况,他这个警察了解得很清楚,只不过选择睁眼闭眼罢了。
这句话虽然是在说银时,但嘲讽范围也包括了神乐,银时倒是没怎么样,接着就问正事了,神乐自然坐不住,攻击了回去。臭小子原文是クソガキ,所以翻译成臭小鬼也是可以的,勉强算继Sadist后的另一个直接称呼吧。
动画在细节上有点改变,可怜的新八没座位了,蛋糕提前放在了桌上(其实这点不太合理,因为到最后才说送的,那么早就打开着很奇怪),让神乐口水流得三尺长,冲田貌似在吃什么东西,但看不清,看得出目的就是增加了点喜剧感,不用太在意。
后面把事情大概交代了,就是真选组某次和攘夷浪士交战,雾江认为冲田把她父亲杀了,可她爸只是个普通人,不该被杀。冲田不置可否,说杀了那么多人哪里记得住,要怪就怪她爸爸自己。冷漠的言辞激怒了雾江,跳起来失控地指责冲田,又被他粗暴地警告不要再骚扰他,否则就不客气了。截止到这个点,雾江必然认为冲田就是凶手,而且是个十分冷酷无情的坏人,也许对角色不了解的读者也会有类似的错觉(这样的写作手法不仅能制造悬念,还能和后面的“洗白”形成强烈对比,不过这是题外话),但熟知角色设定的读者肯定会知道必有隐情,万事屋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表面闹成这样,就算想也没有办法当面去打破沙锅问到底吧。
冲田放下钱和蛋糕就走了(看,蛋糕就是最后放的,动画那样改估计就是想画神乐流口水……),只留下激动的雾江。神乐趁机吃起蛋糕来了(在下图背景里,如果没注意到的话),动画则给了她很明显的前景镜头,不截了,反正就是想突出吃货梗吧!
那边不肯说实话,这边情绪极不稳,新八一时没辙,问银时和神乐怎么办,神乐先是用背影说着严肃的话,接着转过身来,帅不过3秒……当然,她恨的只是冲田在蛋糕里加了辣椒酱,凶手指的也是他做了这个事,这么描写一来为了搞笑一下,二来再度设下悬念,故意引导读者往“神乐和雾江是一个想法”的方向去想。顺便这也成了神乐去找冲田的表面理由,以便让她加入了这个事件而不致于太突兀。由于恶作剧和嗜吃是两人很典型的性格,于是吃加了辣椒的食物也成了喜闻乐见的同人梗。
蛋糕原本是买给真选组一群人的,其中一定包括土方,想捉弄的也是他们,最开头就有说。留给万事屋一方面也许是因为摔坏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他的心思放到了这件事上,原因不重要啦。上图神乐的台词里出现了“冲田”两字,但动画说的是アノヤロ,也就是那个混蛋,其实都对,日语在汉字上可以注音,有时候为了一些效果,注的不一定是汉字真实的读音,而是别的,类似于“写作XX读作OO”的效果。这里写的是“冲田”,注的音是“那个混蛋”,所以从神乐嘴里出来的还是“那个混蛋”,只不过特指那个冲田混蛋。漫画翻译一般很少会去注意字面和注音的差异(除了民间字幕组),所以只保留了冲田。说这么多就是想说,神乐并没有叫过冲田的名字。
万事屋分成两队,银时和新八去向桂打听两年前的六角屋事件(就说他们不会就这么相信冲田的故事的),那是真选组和创界党的一场恶战,创界党全军覆没,几乎都是冲田一人所为,地点就在六角屋旅馆,雾江的爸爸正是旅馆老板。陪着雾江的神乐自然也从她口中知道了故事的全貌,后来旅馆一蹶不振,母亲也在伤心和劳累中去世,成为了孤儿的雾江让善良的神乐万分同情。
桂的意思是,虽然冲田是真选组最强,但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不小心杀掉个路人也很正常,也就是他认为这个可能性是合理的,但仅仅是可能性之一罢了(连桂都不认为他会故意伤害无辜)。新八则进了一步,已经相信了这个说法,觉得冲田不是不记得,而是选择遗忘──估计这是大部分人的正常思路。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认为不应该让雾江去寻仇,否则只会徒增她的痛苦。新八想到跟着雾江的神乐,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他觉得神乐必然会相信冲田是凶手的说法,并会帮助雾江去报复,就如她吃完蛋糕后说的那样──估计这也是大部分人的正常思路,但是银时却没同意,说没有关系。
銀時「大丈夫さ、アイツはわかってるよ 伊達に何度もブツかっちゃいねェ」
上图主要看红框,虽然是银时的台词,但他说的是冲神。后半句直译的话,就是他们打来打去,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而且用的是很彻底的否定,一次也不是。当然,不用太对字面较真,觉得他们所有的打架都有深层含义,实际也不可能是啦,主要是想说,看事情不要光看表面,打打闹闹也是属于他们的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并不是在做单纯的物理运动。正是在这样的交流过程中,他们开始互相熟悉和了解,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表面冤家,实则朋友的关系,所以银时认为神乐不会误解冲田,她懂得他的程度,比你们以为的要更深。
这也就是我提到的表里差异性,粗浅看起来的话,肯定觉得冲神不就是打架玩伴吗,不就是互相讨厌的敌人吗,有报复冲田的机会,神乐会参与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但仔细想想人物关系的这一路发展,就知道其实是不会的,现在则通过角色之口明确确认了这一点。
我在独角仙篇讲过,虽然冲神的打打打离CP意味还差得很远,但也不要嫌弃打架,要发展出什么,总得先累积基础,而打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以避开比较敏感的男女互动中的暧昧嫌疑,从而获得相对较大的空间(所以他们能够打得很频繁),只要作者有心,累积到一定程度,自然会有变化,六角事件篇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句台词就是这么一个结果的证明。
不过有言在先,六角事件发展的是很纯粹的里线,CP意味虽然比表线要浓,可终究不是里里线,所以虽然是冲神主场,倒也没有什么暧昧。不过同样不要嫌弃,台阶要一步步上,跳得太快的话,反而会留下硬伤。回想下独角仙篇的打闹,再想想六角事件篇的合作,是不是已经走了很大的一步了呢?表线到里线走完了,那下一步里里线的份额必然会增加。至少对我个人而言,CP合理有序地发展丰满,哪怕没结局,也比什么都没有却突然生硬地结了婚好(没有影射什么,不要多想)。
银时的这句台词动画字幕是翻成类似“她经历的也不是白经历了”的意思,没有改动,只是翻译问题。
冲田显然也很在意这件事,他在意的不是自己被杀,而是雾江这种小女孩不可能独立完成杀人,后面必有别人,很可能是创界党的余孽,于是重新去翻阅了当年的案卷,那时同样在场的队员神山也在。山崎注意到这件事,向土方报告。
之后冲田到公园,独自坐在椅子上吃棒棒冰,一副疲倦无奈的样子。这时,突然有个东西顶到了他的脑袋上。
他觉得既然不是雾江,那就是煽动她来杀自己的人,发现雾江没成功,就亲自动手了,似乎早就意料到了这点,所以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然后说不管谁都一样,有那么恨我吗?语气里颇有抱怨,看来对于无缘无故被默认为坏人这种事,他还是在意的。
结果后面的人大声回答,是很恨啊!竟然在蛋糕里加辣椒酱!墨西哥辣酱的原文是Tabasco,这是一个辣椒酱牌子,其实是美国的,中文商品名叫美国辣椒仔,因为Tabasco也是墨西哥的一个州,辣椒原料正是来自于那边,所以翻译会写成墨西哥辣酱。三叶篇里把银时辣得冒火的也是它,有兴趣可以买来尝尝。
冲田发现是神乐,也很激动地反问是你啊,你来干嘛,说明他对神乐的到来完全出乎意料,并潜意识认为既然来了那肯定也是来捣乱的,而他现在很烦躁,没有心思奉陪。
神乐转而进入扮演杀手模式(她是很爱cos电视电影角色的,而且杀手也是按路人思维她应该做的事),还戴上了墨镜,说着大概是哪个电视剧的台词,还有心思玩这个说明她来的目的反而不是轰他脑袋,更不可能是辣椒酱。但冲田不明白她此时到底干嘛来烦他,于是说举止奇怪的人明明是你,接着就是一大串的嘴跑抬杠了。
神乐依然沉浸在扮演的状态里,叫他看清形势,说话客气点,得用敬语,还说为了照顾他的智商,就用注音的方式和他说话好了,这个注音指的是日语里的平假名,类似于我们不用汉字,全部用拼音写,这样不识字的人也能看懂。漫画的原文确实全部是写的假名,没有汉字,但用嘴说出来当然是没区别的……冲田真的顺从地用了敬语来说拜托她回去的那段话,翻译里只能体现出“你”和“您”的区别,但日语里的敬语不止这些,总之就全部是敬语形式啦,他们平时说话是不用的,而且男性角色用词都还比较粗鲁。
神乐说那就奖励你汪汪仙贝好了──原文是ハッビーターン,这是龟田制菓的一款仙贝(我好奇的是台湾版意译的汪汪是我们的那个Wang Wang吗),至于为什么要舔掉外面的粉,吃过仙贝的人都懂吧(11区吐槽说那不是间接kiss吗,哈哈哈)。冲田看她没有收手的意思,崩溃地对老天爷说牺牲自己也没关系,但求把这女人一起收了。
这一个分镜里字很多,但基本都是神乐在逗他,和主线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过渡下,毕竟害她吃了辣蛋糕,总归要发泄发泄,再说上来就直接说人不是你杀的,也比较突兀。冲田只说了两句,第一句便是叫神乐回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还顺从了她的要求,虽然他在和神乐的斗争中总是处于下风,但这么快就服软也不正常,可见他是真的不想牵扯别人进来,而且心情确实很不好。既然没有否认是自己干的,等于是有干了的可能性,他也默认了知情者都相信了这个假版本的故事,最多好心点,认为是可以原谅的误杀罢了,这种一个人背黑锅的滋味不好受,何况敌人说不定哪天就会有进一步行动,他也只能独自想办法。第二句差不多也是反应了这个状态,都愿意同归于尽了,烦躁程度更上了一个级。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更是暴露了他认为没人了解他的心态。
他直接了当地说那个小鬼怎么没来,干嘛不和你一起来杀了我算了(这句话原文“あのガキは?どうせ一緒に俺を殺りに来たんだろう”,我觉得意思更像是,那个小鬼呢,反正会和你一起来杀我的吧),总之,这自暴自弃的态度引得神乐一串省略号……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玩不下去了,神乐把伞撤了,说杀你不用雾江动手,言下之意就是我没想和雾江来杀你。冲田还是没想那么远,既然不帮雾江,那是来帮我的吗,于是反问难道来当我保镖?他的表情和上面没啥区别,依旧是嘴上应付,不上心的态度。最后神乐只好干脆直说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看出你的小心思了。
她接下来的话大概会让很多读者意外,也包括冲田本人,因为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不信冲田版故事的原因,不是逻辑上有问题,也不是胳膊向内拐,而是她所了解的冲田不是那样子的人,了解得相当准确。这点对冲田身边的人,或者阅历丰富的大人而言,也许不难,但神乐两者皆非,可谓相当不容易,所以让人惊讶,这回变成冲田一串省略号了,可惜看不到他的表情。之前认定了大家都把他当坏人,抱着那样郁闷烦恼的心情,却突然来了个点出真相,相信他是好人的妹子,而且如果要写个能看穿他的人的名单,这妹子恐怕还不在上面,我想他当时的心情还是会很震动的。
银时也是知道事有蹊跷的,前面截图里有,但和冲神无关,所以没有挑出来说,他的理由是如果有人向冲田索命,冲田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哪怕对方是小女孩,可他非但没下手,还付钱送来万事屋,肯定有问题;神乐的理由是,她认为冲田不是那种会乱砍自己人的菜鸟,虽然有可能只是想把两条理由分开来由两个角色说出来,但两人思考的理由有着显著的不同,银时的比较中性,神乐的更为褒义,如果是有意这么分配理由的话,神乐对他的印象看来还真是不错的。
除了说出他不是凶手,神乐还进一步看出了他想瞒掉雾江一些东西的心思,要他向雾江坦白。从这里可以看出,神乐思考问题的方式还是相当单纯的(非贬义),发觉有误会,就直接找当事人开诚布公地来解决,可实际上要是真的能说,早就说啦。所以后面当她进一步地了解到了冲田隐瞒的理由时,相信也是很受震动的,这是后话。总之,神乐的细腻善良又相当聪慧的一面在此开始表露,让我们──相信包括冲田──都眼前一亮。
冲田承认了神乐说得没错,不过没时间让他们单独再说些什么了,局势突然发生了巨大的逆转。他问神乐你原以为是同伙的家伙,到头来却是敌人,要怎么做。这里理解有些分歧,我个人认为指的是雾江,她其实是受敌人指使的,是对方的人;结合其他小伙伴的意见,暗喻雾江的父亲也是说得通的,所以可能是双关(虽然这和冲神没关系)。
果然,一群拿着武器的人将他(连带着神乐)包围了起来。
冲田自己的预测果然没有错,是创界党的余孽利用了雾江来杀他,见没成功,又把雾江当作人质再度利用,直接找上门来。他叫神乐不要问太多,不要太莽撞地就去当英雄,也就是针对我刚才提到的,神乐看问题还是很单纯的这一点,她经验尚浅,还不懂得这世界的复杂性,称呼她为“小姐”也有些这样的戏虐意味。跟着冲田这样走一遭,她也是能学到不少吧,而她也用自己的优势,在这件事件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解决事件的过程,也同样是两个年轻人互相学习、加深了解的过程。
b. 冲神被绑架中
出现的这群人,确实是创界党的余孽,而领头人正是被干掉的组织头目的弟弟,叫苍达。既然对方有人质在手,那也没办法了,只好一起被绑走。
这回神乐进入了主线,银时和新八便退居二线,这两人超迅速地直接去拦截了神山,问他当年的情况,可见他们也相当在意。真选组那边土方肯定也在行动,只不过这条线没画出来。
苍达得意地称呼冲田为杀人凶手,然后顺着“杀人凶手”这个词,接上了一段回忆杀,但只放了雾江老爸被杀了后的情景,冲田叫神山忘掉这件事,并教他做伪证,就说人是在混战中被浪人杀掉的。回忆杀切出后,苍达继续开嘴炮,说冲田因为这个事情分了神,才让躲在隔壁的他逃走了,干活非常地不专业,这些依然是在故意误导观众,营造出人可能真的是冲田杀掉的氛围。
其实看苍达后面的表述,他更像是看到了全部的过程,但还是把黑锅给了冲田,当然对他来说都没差,反正目的就是绑走一个,引出其他人来个一锅端,绑冲田也比较有价值,反正就算不是他杀的,他和这事也脱不了干系。
最后他说出了目的,就是为了复仇,要击溃真选组。
冲神两人倒是很淡定,比起抱怨更像是吐槽,神乐说哎呀被卷进来了,你快想想办法,冲田则说她活该,因为从表面上看,正是神乐“多管闲事”才触发了死亡预告,他之前也正是这么吐槽的。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冲田知道死亡预告早在当年就埋下了,有人会冒出来针对自己是意料之内,唯一意外的是神乐的卷入,不过神乐不是普通妹子,可以是个帮手而不是累赘,所以暂时还没关系。
神乐对被拖进去一事其实也不会反感,她一向是冲锋陷阵小能手(这点冲田也是),从没有害怕危险和麻烦的想法,何况对于这件事,她也很希望能搞个水落石出。
于是尽管两人嘴上依然习惯性地不相让,恐怕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如何脱身的计划了。不管私下熟不熟,对方三观合拍,值得信赖是早就知道的,团体战也打了好几场了,所以不需要准备和磨合,从被绑架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已经自动成为了战友。外加这是真刀真枪的严肃场合(不同于柳生篇),自然不会去搞内斗。两个小鬼能够一起合作,成功地保护了需要保护的东西,不是机缘巧合,而真的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冲田的那句“臭女人”原文是クソ女,就是臭女人,也勉强算作继China之后的一个称呼吧。
雾江很激动,质问苍达为什么骗她,从两人的对话里可以知道,雾江是被利用无疑,但苍达只要她去接近冲田,把他引出来就行,谁知雾江擅自动手了。既然你不听话,我也只好不把你当自己人咯(虽然按反角常见模式,就算听话也是一样结局啦)。
坏人通常话多,苍达也不例外,他嘲笑雾江说你们父女俩都是被抛弃棋子的命,引起雾江怀疑,一再追问,苍达便开始讲故事了,这次回忆杀往前推进了一个镜头,从神山询问雾江爸爸是否安好开始。然后镜头切到了银时那边,(目前时间点的)神山接着继续讲,并全部讲完了,至此读者才知道了故事的全貌。
六角屋老板原本也是创界党的人,后来貌似金盆洗手了,但创界党没有放过他,利用妻女做威胁,霸占了他的旅馆和财产肆意使用,为了保护家人,他全部一个人忍受了下来。眼看真选组来了是个脱离苦海的好机会,可创界党还是没有放过他,给了他一把刀,要他去杀敌人(拿刀时那个恐惧又绝望的表情真是让人看了好难过)。在战斗结束后,神山去问他情况,老板突然亮刀,毫无防备的神山在本能反应下杀了他,冲田决意瞒下这件事,因为“他已经这样浑身是血了,没有必要再弄得更脏,就让他以为人父亲的身份安详地走吧”──如果如实汇报,神山是没什么事,属于正当防卫,但六角屋老板的“同伙”身份就会曝光,也就是“会弄得更脏”,他想独自背负丑恶,给妻女平静清白生活的努力也就白费了;而什么都不说的话,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真选组的人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但纪律还是有的,像这样又是隐瞒又是伪证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允许。即使无视纪律如冲田,恐怕也会在心里忌惮下后果,但他还是做了,为了他眼中珍贵的不可玷污的东西。由于这篇是CP分析,所以没有涉及到有关作品的话题,但银魂从开篇就一直在反复交代这帮武士要保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国家政权也不是钱财名望,而是人性的美好,用自己的方式和规则。作为少年漫,人物设定都还算是简单的,大家虽然外表性格各有特色,但灵魂核心基本一致,冲田也不例外,所以他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也很好懂啦,其他人也正是能懂(因为自己也是如此),所以二话不说地全部赶过来了。
神山讲完故事后,还怕读者不懂(好吧,是作者怕你们不懂),直接挑明了冲田的动机。既然六角屋老板不惜弄脏自己的双手来保护家人,直到葬送性命,那么冲田打算继续帮他守护,哪怕被认作是杀人凶人,收到死亡威胁,也决意守护下去。
真相曝光后,和前面的一系列误会形成了强烈对比。对于冲田这样一个通常被预设为“坏孩子”的角色而言,突然挖掘出了可以说是主角待遇的闪光点,刷出来的印象分会比好孩子更大,像是乘以了一个大于1的系数的,至于系数具体多少,各人不同,神乐心目的是多少我们暂时也不知道,但就如冲神线迄今为止已经有了不少量变到质变一样,抛出去的线会不会在哪一天被回收,是可以期待的(提示:528训,尽管只是部分回收)。
回到绑架现场上,冲神继续淡定地开自己的小会,神乐问为什么他们没有马上杀掉你,冲田说大概想钓出真选组(那么就意味着有自救的时间),接着又问了雾江的情况,神乐说已经睡觉了──她把雾江撞晕了。
这里的“雾江”和上面“写作冲田读作那个混蛋”情况一样,读作“小鬼”,也就是说冲田叫出来的不是名字,而是小鬼一词。
于是镜头回放,苍达刚要说出关键部分,神乐就机智地一头撞了上去。
虽然在那种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但鉴于方法太离奇,让冲田忍不住吐槽起来,说谁会用撞晕对方的办法啊(别说,换成普通人还不一定能撞出效果),神乐却换个了严肃的样子,说因为有些事似乎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冲田又冒出了一串省略号,连眼神也看过来了,这是继神乐说他不是凶手后,他受到的第二次震动。神乐并非知情人世,也没有听到苍达的故事,换句话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冲田不是凶手这个问题,其实也还没得到正面确认,所以她做出这个举动纯粹是出于对冲田的信任──既然搞到命都快丢了还不想说,那他肯定是有他的理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神乐还是选择相信他的判断和人格。
在炼狱关篇开头,神乐虽然一边帮着忙,一边却吐槽说我还是讨厌那家伙,意思是尽管他也会做好事,挽回了一点印象分,但总分还是负的。相比现在,可谓进步不小啊。
神乐的善解人意帮了多大的忙,冲田心里自然清楚,按常理就算再别扭,也该说句感谢才对,但对于他们而言,直接说谢谢不客气又很难出口,冲田先绕了个弯,明知故问地说你怎么变得那么快,一会儿要我说,一会儿又不要我说──其实能根据获得的信息量随机应变,配合他的需要,反而是神乐机灵的体现,冲田也是明白的,只不过肯定不会说出口啦。
面对轻微的调侃,神乐也以日常模式来回答(我说你们两个人质是有多淡定),说因为女人心变得快,也把真实原因给绕过去了。木村Kaela是日本一个知名女艺人,有兴趣自行搜索(银魂必杀技篇OAD里的Ring A Ding Dong就是她唱的)。这段就是个气氛调节,引入一些表线行为,冲神相处无论内核如何,还是需要靠至少斗斗嘴来装饰门面的。
不管怎么样,冲田还是说出了感谢,因为要是只有他,雾江就会听到真相,到时候一哭,就很难处理了,他就该头疼了。对他而言,头疼的原因一来在于觉得有人哭这个事很烦,他不是对小孩子和善的类型,二来雾江一哭不就说明知道真相了吗,而这本来就是他在极力阻止的事。不过,他讲出来的这理由依然是个傲娇版,简化成了你把小鬼搞定了不会来烦我了,所以谢谢你,也就是解决了第一条原因;但真实的自然是第二条,你出于对我的信任和了解,帮我一起守护了我正在守护的东西,所以谢谢你。不过你懂的,不管是出于人物性格还是作品的调调,傲娇版才是常态。后面528训也有神乐帮助冲田情节,而且是个升级版,冲田当然也出现了傲娇反应,也是个升级版,对比起来看还是蛮有趣的,不过到后面再说吧。
接着借着话题,两人展开了一段和CP虽没有直接关系,但仍然是核心的对话。前面尽管有提到冲田那正直感人的动机,但只是通过神山这个第三人来讲述,听众也只有银时新八;而在冲神的场合,则是冲田本人自己说出来的,更重要的是,神乐可以听到,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直接交流。
神:“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接着上面的台词,引发下面话题,因为事有蹊跷,所以冲田的态度也有些不同,比如正常来说他对小孩是没啥爱护心的)。
冲:“S其实是很脆弱的,希望你们可以更温柔地加以对待”(不过冲田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了自己的心情。前半句指的是他的玻璃剑属性,后半句我觉得是真心话哦,原文是“繊細”,比起温柔更像是细腻,也就是能感受到细微感情的意思,换句说是希望别人能够理解他)。
神:“你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才会招惹那么多怨恨啊……这样就算有再多条命也不够嘛”(不管是出于关心还是好奇,她主动对他的情况产生了兴趣)。
冲:“就是一路杀人活过来的啊,所以现在就算再多加一、两笔小鬼的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和杀人凶手本来就没什么不同”(从字面上看,这人可真别扭,明明不喜欢背黑锅的感觉,刚才也说了希望能够被理解被包容,但这会儿又一再强调没错我就是你们说的杀人凶手。从中可以感受他那种矛盾无奈的心情。就算银魂已经很理想化了,但也不可能理想化到,双手不握剑不沾血就能当一个保护者,想要救人只能杀人,而杀人这件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本身就是不愉快的。想想两年前六角屋事件时冲田16岁,现在也不过18岁,而根据539训漫画,他至少14岁起就干杀人的活了 ,想法必然和在庇护中成长起来的少年是不一样的)。
神:“那你还真是个善良的凶手,不在意别人对你的怨恨,却受不了一个小女孩在你面前哭泣”(神乐听他话时的表情,有点像感同身受,也有点像不赞成,当然表情什么的主观感受太强,仅供参考,不过她的回答确实是一半赞成一半反对——你说你以杀人为生,这点我没法反驳,但它并不是按普遍意义理解的,杀人者肯定是坏蛋,我认为你是善良的。她使用的理由是你宁可背着这么大的黑锅,明明心很宽很冷嘛,可却不愿忍受小女孩的哭泣,这对应前面冲田自己说的,有个小孩哭会让他受不了,尽管在那里也说了,冲田忍受不了的原因多半是嫌烦,而不是新八那种看不得女人眼泪的意味,可既然他没有明说是哪种受不了,神乐当然可以这么用了。不过也没差啦,虽然冲田的重点是继承她父亲保护她的遗志,雾江是男是女是大是小并不是关键,但这同样也是一种温柔与善良,和他给人印象或者自我评价中的粗暴和邪恶并不一样)。
冲田:“……”(让我吐个槽先……这人的省略号可真多啊……看来他没想到又被神乐“反将一军”,前面他觉得所有人都认定他是杀人凶手时,神乐说他不是,这回他自己坚称是凶手,神乐又说可你明明是善良的。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的侧重点不一样,冲田更强调所使用的手段是肮脏的这一点,神乐则很宽容,觉得动机是好的那就好的。这里面有他们性格差异的原因,冲田看世界的眼光更加灰色,神乐则更加亮色调;另外对普通人而言,双手沾血并不是件平常事,就算目的是为了行善,至少在一开始还是会令人不适的,如需长期胜任,只能慢慢习惯慢慢麻木,说粗暴点就是得让自己的某一部分变“坏”,但对夜兔的神乐来说,厮杀见血是本能,就算她自己不做,恐怕也早已耳濡目染了很多回了,她需要的是反过来去压制这种天性,去把它用在恰当的地方,前面说的变“坏”对她反而是一种榜样,是一种“变好”。神乐的思维方式虽然单纯──她没有经历过太多,很多事情是凭直觉来感受的,但也因为还拥有清澈纯洁的眼睛,以及刚才提到的出身不同所引起的差异性,更容易看到这世界有爱的一面。不管是这里几次否认冲田的凶手论,还是后面528训坚持为他发掘某个失败事件里的闪光点(模糊关键词防剧透),对另一方来说都是相当治愈的,在这里初见端倪,528就非常明显了,甚至有狂刀入鞘的效果,日后再谈)。
冲田:“小鬼是不会懂的,这世界上就是有着即便会弄脏手,却还是不得不守护的东西存在啊”(他针对神乐所说的矛盾做了解释,虽然还是好人坏人的老问题,但这句话现在比较正常了,而不是像前面那样,给人种破罐破摔感──大家都讨厌我,因为我杀很多人,因为我杀很多人,大家当然会讨厌我,而这一切是为了善良的这一面,他似乎并不在意也懒得提。经过神乐的两轮异议,他开始从平衡的角度地来讲这个问题了。同样是杀人,银魂世界将杀手们大概分为了两类,一类是为自己的欲望而杀,另一类是为了保护而杀,其中的角色们差不多也被这么分成了两大类,主角团们么自然都属于后者。他们正是这样矛盾的存在,要保护好一些东西,赤手空拳是办不到的,不伤人也是不现实的,要追击黑暗,只能身入黑暗,也就是所谓的弄脏双手,尽管不喜欢,可是保护的心情太过强烈,已经成了自己人生的信念,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去背负起这份负担。冲田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这也代表了主角团的共同模式和作者想颂扬的武士精神。他不是纯粹的杀手,却也不算清白的好人,凶手和保护者都是他。虽然话里的小鬼有包括神乐,但也有泛指意味,因为涉世未深的小孩看问题比较简单,容易非黑即白。这一轮的对话,恐怕也是作者想要借角色之口来传达自己的理念,从冲田先强调黑的一面,再到神乐强调白的另一面,直到两者融合成了和现实相符的灰色)。
冲田:“越是沾满脏污的眼睛,才越看得出……什么是不该被弄脏的东西”(衔接上一句话继续深入,意思我想很好懂吧。像雾江爸爸做的那些事,并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察觉到的,就算察觉到了,也许只是感动一下就结束了,可它却在冲田心里引起了共鸣,让他奋不顾身,这并不是说其他人就不如他善良,而是没经历过的人不能懂得它的珍贵。一直在刀光剑影中讨生活的他,正是见过了黑暗,所以更能懂得和珍惜光明。然而为了给别人安宁和清白,自己去背负丑恶,这本身就是件痛苦的事,需要相当的觉悟和精神力量。雾江爸爸是如此,包括冲田在内的这群人也是如此,前者是为了小家,后者是为了大家,难度自然也会上升几倍)。
然后他决定住嘴了,说不打算说些会让小鬼听了哭哭啼啼的话,给讨论打上了句号。银魂中的金句段子一向如此,点到即止。
冲田说出这么表露内心又这么主角待遇的话,很难得,恐怕存在感又再度刷上去了好几格。这回神乐冒省略号了,表情也变得专注起来,对涉世未深的她来说,听到这些总结自于血淋淋经验的感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的心思既然没写,我们也不好下结论,但根据冲田认为这些话会让小鬼哭,从我们角度平心而论地看确实也很戳人心, 我想她应该有被感动到吧。
在开始变得温柔的气氛里,冲田说要问神乐一个问题,神乐变成了豆豆眼,大概和读者一样,至少以为他是想去了解下神乐,产生双向交流,继续推动对话,甚至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不过……银魂果然还是银魂……
六角屋事件篇的经典部分来了……确实是很不得了的话啊!银魂看到这里应该已经懂了,貌似我之前也提过,空知很喜欢也很擅长适时地弄一些反其道而行之的反转,以便维持三观正和无下限,搞笑和感人之间微妙的平衡,从而形成作品一种独特的风格。
冲田颜艺脸本来就不是特别多(虽然也不少,但和其他角色相比的话),这里却用这么大一个镜头,问的还是大便这种粗俗话题,看来前面感动和时髦值有多高,后面就能有多“毁”,不然找不回平衡啊。不过想想再后面他还得狂刷时髦值,这里崩坏得厉害也是可以理解的。
神乐惊呆了(她和我们一样意外),气氛瞬间180度转弯,切换回了银魂表面的逗比风。冲田的表演愈发夸张,神乐至少看起来是信以为真的,说你刚才不是说有不能被弄脏的东西吗,就是这里啊──竟然非常巧妙地把前面的严肃台词给用进去了,还毫无违和,作者的切换功力确实了得。
神乐喊望风的放冲田去上厕所,这么老土的伎俩谁会信,但神乐是真的发急了,外加冲田无比卖力,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苍达这种娘炮打扮的人往往有洁癖,才用了这招,两人动静闹得这么大,苍达真的有了反应,叫下人去拿便器。搞笑段的亮点就自寻吧,不多解释。免治马桶就是免痔马桶,原文washlet,装在马桶上,可以洗屁屁,烘干等等。
冲田一脸看破人生的表情说不用了,神乐立刻反应过来了,大惊失色,苍达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成功地让对方(当然也包括神乐)误以为不得了的事终于发生了。
不知道冲田的原计划是不是只有干扰对方伺机逃走,还是包括了神乐的连锁反应……如果有包括那真是神预测了,而且这关键的呕吐一击纵观那么多人,也只有神乐能做得出来。
女主角不仅吐,还吐成了瀑布……手下人纷纷滑倒,一把刀脱手,正好滑到了冲田脚下。
顺利切开了绳子,顺便还得到了武器,这脱险方式之离奇,脑洞得不是一般地大才能想得出,反正是严肃篇章里用来调剂气氛的搞笑段,科不科学就不要在乎了。
神乐吐槽说“即使脏污也不得不守护”,指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也就是说即使靠拉大便这种肮脏手段,也得想办法逃走以便继续保护。能把高尚和粗鄙用同一个句子来描述,也算是银魂特色了。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她是否知道冲田在表演,不过看这句吐槽我个人感觉是不知道的概率高,因为后面冲田澄清了自己没拉(但也可能是对着敌人澄清,反正不重要啦),近藤老大躺着中枪……
演戏的最终目的自然是逃跑啦,接下来肯定要有血战,所以冲田成为主战力,神乐带着雾江。
另一线上的三人也到达了现场,银时和新八毫不犹豫地就往废墟深处走去了,神山起先犹豫,因为怕牵连,但那两个说没关系,我们并不是和你们一伙的,之所以去,只为大家都是武士。都说得这么感人了,神山当然也一起跟去了。
冲神一边逃一边打,冲田反正干惯了杀人活,就让他继续杀了,神乐有雾江,只能有限地施展腿功,正好也不用让她那边场面太血腥。
虽然能力都很强,但显然敌人太多,而且还要照顾一个昏迷的雾江,觉得很吃紧。神乐说让冲田去引诱敌人,好让她们两个走,看起来是在出战术主意,实际就是让冲田去当靶子,冲田自然听得懂,反过来吐槽她。两人说了两轮很银魂特色的“让我先逃”“没门”的对话──当然仍旧是逞口舌之快,并非真心要这么做,继续奔跑在逃亡途中。
突然远处亮光一闪,一颗子弹穿透了神乐的小腿,只要不残留在体内,这个伤对她来说不是大问题,有夜兔的自愈体质外挂(粉丝心疼是另一回事),但她毕竟不是铁打的,所以在那个瞬间还是一下子摔倒了。
冲田没注意到闪光,以为神乐是普通摔跤,不像她这样的战斗种族会做的事,又是在这么紧急的关口,所以急急地问她在干什么,神乐显然也被吓一跳,说脚喷血了,冲田立刻反应过来那些人有远程射击的枪,那也就意味着,处在空旷处的他们三个,现在就是巨大的三个枪靶子。于是他马上做出判断,自己抱起雾江,这么一来,神乐就能自理,逃跑这个最低要求还是能做到的。但这么一来,神乐不能打,他的手也被占了,追兵又不会停,那么无论从没战斗力这个角度,还是枪靶子这个角度考虑,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寻找隐蔽处,多停留一秒都是危险,比如冲田脚后已经炸开花了,所以他也在催神乐快点,口气比较命令式就是了。
冲田的这一系列动作,显示了他是一个很理性很有职业素养的人,所做出的也是最“正确”的一个选择,在那样的情况下,多迟疑一秒,多浪费一秒在无关的事情上,都是拿三人的命在开玩笑。我听说过有人诟病他没有显示出关怀之情,但条件是真的不允许。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讲,要故意在这里塞点粉红情节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没有,那说明截止到这篇,冲田对神乐的考量和定位,还是小伙伴和战友占大多数,这也是为啥我在开头说六角屋事件是比较纯粹的里线篇章,至于里里线什么时候能有点发展,不要急,路还在走,等有了变化,届时再回过头来比较一下(如534训),也是很有趣的。
就这样,他们找到了一块隐蔽处,暂时摆脱了紧急的危险,但还有一大群敌人需要“照料”。冲田抱怨说自己讨厌小鬼,因为这件事就是小鬼惹出的麻烦,好吧,这依然是说说而已。
神乐听者有心,自尊心很强的她,自然不愿意给冲田这么一个“对手”机会来嫌弃她,提出让冲田带着雾江逃,她暂时有伤,会拖累进度。冲田却拒绝了,理由是不想欠你人情,还怕雾江再捅他。他说的时候眼神漂移,动画里看起来像嫌弃脸,不过漫画倒是更像口是心非脸,反正肯定不是心里话。他不可能答应自己跑路,留下神乐这么一个伤员的方案,也早就做好了独自面对这场战斗的准备,所以后面所说的,我出去引开他们,你们往反方向逃,才是他真正的打算(另外,他果然很相信神乐的实力,虽然这点在柳生篇就体现过了)。
这个方案是不是听起来很耳熟?没错,前面神乐就说过了,还被他吐槽,那时他们都没当真,因为那样就是作死,可现在局势有变,陷入末途,他却主动选择了这条作死之路。
然后,甚至在最后关头,冲田还不忘叫她不要透露这件事,这意味着即使神乐顺利逃脱,他也不让她去叫救援,即使壮烈了,也不会得到任何正名。神乐听完直接省略号了……(这一篇里两人的省略号都特别多,不断地在为对方惊讶着),一人对那么多人的危险她不会不懂,虽然之前多次侥幸脱险,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恐怕连好运气都帮不上忙。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这样,神乐按捺不住了,问你打算一个人解决一切吗,潜台词其实就是问他为什么要全部自己承担,冲田没有正面回答,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了另一个理由,因为做了伪证,被知道了会被炒鱿鱼。
这理由谁会信啊,别说他本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就算在乎,命和工作孰重孰轻也很明显。神乐知道他在回避,又无语地冒了一串省略号……其实趁雾江昏着,完全可以把故事说出来,就算被知道了,我想后果也不会比独自扛更严重。可他被问了还闪烁其词,已经不是需不需要保密的问题了,恐怕是性格如此。他的日常和战场状态判若两人,一个自由散漫,另一个却极度忠诚;一个自我中心,另一个却转身就能把自己完全奉献出去(要问哪个比较接近本质,自然是面对死亡威胁下的,当然日常的也是真的,人嘛总归需要平衡的)。人若要做出牺牲,通常还是会希望有所回报的,不说钱财名声这种世俗的东西,哪怕是别人的肯定,自我满足,也好,毕竟有付出有回报下次才能有精神再付出,否则就是消耗自己。但他似乎都不在乎,前面只强调自己是杀人凶手,现在又没必要地死扛——对方不仅人多,还有枪,恐怕连普通人也能预判出风险过大,不宜行动,但他就是不在乎。而且不仅不在乎,连考虑要不要在乎的心理过程也没有,理所当然地就献出了所有,就好像每天都要吃饭那样平凡普通,淡然得过了头。
神乐继续冒省略号,恐怕也是想不到这人能这么别扭,关键时刻还要紧闭心扉,表情也变得担忧起来,干脆把话全直说了(不直说不行了啊),说你不是因为做伪证,而是雾江爸爸做了什么不好让雾江知道的事情才隐瞒的吧。此刻的神乐依然不知道故事的原委,依然在靠感知力推测,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准。她这一路几乎就是不断地在撬冲田某层刻意封闭起来的壳──不是说察觉了他的什么毛病而特意这样,而是出于她本能地想要去分担的同理心,出于和冲田一样的善良。
冲田仍然在嘴硬,说不是那样的(对不起我倒是想冒省略号了……),但已经算不得争辩,只是习惯性地继续赖皮,并没有打扰到神乐还在进行的话。她接着发问,你真的认为这样好吗? 尽管细节她还是不知道,但她认为冲田一个人背黑锅,不管对他还是对雾江,都是不公平的。在神乐对案件的表述中,已经具体到了“雾江爸爸做了什么坏事我不知道,具体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说明她已经基本猜出了事件的关键点,知道六角屋老板其实不是像雾江以为地那样无辜,这份“不无辜”恐怕和他的死也有关系,只不过出于一些原因冲田不愿让雾江知道。和银时那边有神山全程解说不同,她全程靠自己琢磨,从最早试探性地询问,到现在推理完成,非常厉害。
冲田再冒的一串省略号我已经不想说了……话已至此,他当然知道神乐早就看穿一切,再瞒也没必要了,终于诚实而完整地说了心里话,不容易啊。他先重复了绑架时提到过的“有些东西是被弄脏的眼睛才能看得见的”——他前面说的那些话自然都是有所指的,但那时事件没有揭露得那么深,听上去只是一句不明觉厉的话,而现在就有了更加明确的意义。
他继续陈述自己的理由,也等于是把事情说出来了,雾江爸爸拼死保护了妻女生活的清白,女儿却要弄脏双手,破坏这份清白,不是很蠢吗?并表示自己是背锅最佳人选,因为打不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么以为,但这个理由真是无法反驳……)。
报仇不会让任何人开心(不解释了,这点随便放哪里都通用),雾江爸爸更不会愿意看到女儿这样做,既然冲田当初就打定主意要守护父亲的这份心愿,那么爸爸不愿看到的,也是他不愿看到的。可是坏人就在那里,又由谁来处理他们呢?那当然就是他们警察了,这是警察存在的意义。
说着他已经干掉了偷偷过来的两个对手,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宣告战斗开始,另外从镜头的处理也可以看到,作者特意给他刷时髦值的时刻也来到了……
从敌人的位置判断,他砍人时面对着神乐他们,然后转头对着敌人,说弄脏双手是他们的工作。他不认为这是他个人的崇高,就是自己的职责罢了。这句话没错,其实放到三次元看也是如此,前面提到过,杀人对普通人而言是件很难做到的可怕的事──别说杀人了,哪怕去伤人也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力,真去做了对心灵只有污染,没有治愈,但是又必须惩罚坏人,那么司法体制就替我们做了这件事(至于公平问题是另外的话题),所以战斗在第一线的警察们要比我们承受着更多的黑暗,于是我们才能有安定的生活,父母也是如此,为儿女挡住了很多世俗琐事,我们才能在伞下单纯无忧地做个孩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警察和父母是一样的保护者,冲田和雾江爸爸做的是一样的事,也难怪他能如此感同身受。只不过父母和孩子有着天然的亲情,不管谁为谁死都很好理解,而警察和平民素不相识,要做到奉献自己的地步,靠的是强烈的职责感,自然要难上百倍,虽说确实是“工作范围”,但其实更是一种个人精神的体现。
神乐见他死不悔改,而且这么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行为归为日常工作,也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来了。冲田在最后的时刻,还不忘揶揄她一句,怪她拖拖拉拉的,才被敌人发现了。
后面有一段苍达和冲田的对话,苍达说这架势和两年前一样啊,也是冲田独自为了同伴奋战,只不过上次他们输了,但这次肯定是冲田输。冲田表示上次明明是他输,战斗是赢了,可那又怎样,“武士没有守护好应该守护的东西,就是输了”(这话是芙蓉篇新八先说出来的,虽然新八说的是“死”不是“输”,这也是银魂世界的一个重要价值观),指的就是误杀了雾江爸爸,导致妈妈去世,女儿被利用,辜负了爸爸的努力,对此冲田很懊悔,他没有将之看为“只是个意外所以算了吧”的事,而是很介意,内心意外地纤细敏感。
所以这次,他表示再也不想输了──不是打架的输,也不是名誉的输,这些都无所谓,而是精神上的输,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次一定要守护到底(银魂的美学真的是好浪漫)。
耍帅镜头就不多说啦,供大家观赏。
冲田一开始表现出了惊人的战力,令对方不禁畏手畏脚,苍达下令所有人一起上,冲田继续奋战(战斗场景没有全贴)。
他边打边催神乐快逃,神乐前面一直表现得出人意料地懂事,这里自然也不例外。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趁机带雾江离开,不论是从人员配置来看,还是他们卷入这件事的目的来看。
神乐一边走,一边还回望着战场,心里估计也放不下(当然是会担心的),突然她感到雾江的手臂在颤抖。
冲田这边,毕竟只有一个人,腿上先受伤了,苍达命令用枪,虽然枪手被很漂亮地干掉了,但这些都是体力活啊,他又是血薄的类型,渐渐地还是开始体力不支了。
但尽管如此,他依然拼死坚持在最后一道防线上,虽然他也许不会承认,但实际上他不仅保护了他要保护的东西,也同时保护了雾江和神乐。
已经远离战场的神乐,看起来似乎在自言自语,说那个家伙果然是个笨蛋,然后画面上出现了掉下的泪水。
原来是雾江在哭,神乐的话一半是自言自语,一半也是在和雾江说,为什么讲冲田是个笨蛋呢,因为他之前说小鬼哭就麻烦了,被神乐借来吐槽说你这个凶手真是善良,看不得女孩哭,可最后女孩子还是哭了。这个哭的问题我前面解释过,并不是新八“看不得女孩哭”的意味,几次提到都是借用字面意义做文章,这里也不例外,本意想说的是,冲田拼了命地想要瞒住雾江,可雾江既然哭了,说明她已经知道了,隐瞒工作失败了。
神乐看透心思的能力在雾江身上也一样强大啊,她看出雾江很早就醒了,事情基本也听明白了,也想做一些明白原委后应该做的事情,比如劝他不要送死,比如去感谢他,但是在那个场景下,又很难说出口。要是真那么干了,冲田就会知道雾江已经了解了他想隐瞒的一切,等于宣告他的努力白费了,他会不会也一样觉得这是种失败呢?确实是相当地矛盾啊,所以不管选择说和不说,都是人之常情。
神乐安慰人的能力在雾江身上也是一样强大啊,她让雾江不必难过,因为那个人不需要你去道歉或道谢,他不是为了那些东西,为了面子而逞强战斗的,下次遇到他再去报仇好了,这样他反而会高兴的。也就是说,她非常清楚冲田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只要爸爸用命和名声换来的东西还在(雾江没有受负面影响),那就好了,因为那就意味着他守护成功了,其他都不重要。在这安慰的背后,折射出的依然是神乐对冲田的了解,而且这一段的程度之深,可以说是本篇之最了,如果前面说的不是凶手,是从“大范围”来看他的话(作为剑术精湛的武士犯错可能不高),那么这里就细化到很个人的个性了。也许这是和他相处了一个晚上后自然而然的变化吧——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冲田又难得地把自己剖得那么深,恐怕让神乐意外了好几把。冲田也一样,他的“想不到”主要来自神乐对他的了解和善解人意上,没有神乐的数次一戳准,他恐怕也不会暴露那么多真心思。从双方那么多次省略号反应来看,他们原先的相互了解相对还是很粗浅的,通过这个专篇想必加深了不少,至于产生了何种后续效果,后面再看。
同时她也告诉雾江,那个笨蛋是不会死的。之所以说神乐安慰能力强大,是因为她选的角度都特别准,直奔对方的心结而去的,雾江一怕辜负冲田好意,二怕他死,于是神乐的这段话就是针对这两点破解的,而且还特意站在雾江的角度上说话,继续谈着报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绷紧的张力减到了最低,从字面上看只是聊天,但特别能让对方听进去。这种能力528训还能继续看到一回,要做到这样,智商和情商都是需要的,不仅要聪明,更重要的是,需要相当好的理解力和感受力。
镜头切回现场,冲田几乎要撑不住了,然后他突然松懈了(因为看到有人来了),苍达以为他放弃了。
想喊手下人一起上,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神乐继续说,为什么她相信冲田不会死,因为那家伙的身边,有着一群更笨的笨蛋。
除了银时这边,真选组也来人了,显然是土方察觉到不对,也暗中在进行调查。既然这群人来了,苍达那边不用说,就彻底没戏了。
这个战场结局是个很棒的升华,虽说是CP分析,但同时也应当明白,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六角事件篇主要想表达的还是武士精神,只不过是让冲田当了代表,其他人辅助。辅助人员里,不管是主要功臣神乐,还是这些仅仅嗅到点不对就二话不说过来帮忙的人,正是因为抱着相同的信念,才愿意这么做的。雾江爸爸保护妻女,冲田保护雾江爸爸的遗志,其他人一起保护他的这份心意,有意思的是,雾江爸爸是瞒着所有人的,冲田也是想自己扛的,结果居然总有笨蛋自动冒出来,也想要陪着一起弄脏双手,所以神乐才说是更笨的人吧。当然大家都懂的,这绝对是褒义的说法。
c. 冲神被绑架后
最后就是结局啦,冲田和神山毕竟做了违反纪律的事,形式上也得处罚,于是陷入写检讨或者抄什么东西的地狱中,旁白继续提到了死亡预告,和开头相呼应。其中说到,坏人突然洗心革面,说了不符合自己作风的台词,也是种死兆,说的就是冲田自己,坏人当然不至于,但意思还是可以明白的,指的便是冲田日常给人印象和在本篇表现的差异,他本人也自认为是“坏孩子”,和周围的“好人”不一样,刻意划清着界限(三叶篇之后他对这点的偏执应该好很多了,但总归有点残留),虽然也做着好人的事,却对成为“好人”很淡漠。
如今,“坏人”做了好事,便触发了死兆──也就是他们受了处罚,苦不堪言。另外对冲田来说,好事还被大家知道了,自己成了一个“好人”,这估计也让他不太适应,总之没啥开心的。
接着他们谈到了雾江,看来她有了个不错的结局,事件算告一段落了。然而旁白此时忽然转折了,说死兆带来的东西并不一定都是坏的,换句话说他其实也这件事里看到了好处,也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冲田一脸死相地走在路上,迎面撞来一个人。
等反应过来后扭头一看,哪还有什么人?不过衣服里却多了一封信,显然是刚才那人趁机塞过来的,而从高度和头发判断,肯定是雾江干的无疑,于是冲田看起了信。
注意读信时的这两个分镜,猛一看是一样的,但作者当然不可能复制粘贴啦,区别在于嘴角,右边往下,而左边延长了,有了往上的趋势,也就是说,他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尽管幅度很轻(动画看起来会明显一点),但说明他的心情确实放晴了。
旁白也顺势便成了“偶尔碰上死亡预告也不错”,从他的表情变化,到旁白的变化,都说明这封信让冲田高兴了起来,让他觉得,被卷入这件麻烦事也算不错,因为从中收获了一些喜欢的东西。他所做的这一切,除了温暖别人,也最终给自己带来了治愈,让他体会到了成为一个“好人”的快乐,这才是一个健康的做好事的模式。我想,就算他对回馈再淡漠,再懒得与别人交流,经历了众人给予他的深度支持,看到了从中体现出的强烈默契,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是不会没有感觉的吧。那个孤僻不合群、为了近藤才做真选组的“坏孩子”,已经在和朋友们的不断碰撞下慢慢成熟了起来,不管是三叶篇还是六角事件篇还是再后面的故事,都可以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当然冲田的个人成长是另一个话题了,在此略过。
可惜我们无从知晓雾江到底在信上写了什么,能有如此奇效,另外分一段推测下吧,注意仅是个人猜测,且带很多脑补成分。不知道雾江有没有描述他们分开的后的故事,即神乐搀着她逃走的那段,包括她说的那段安慰话,前面也提到,那段话的杀伤力才是最大的,像冲田这种习惯性和他人划清界限,内心又敏感细腻的人,面对他人展现出的类似的一面,而且还是看得相当准,说不定会意外地感到共鸣和高兴。神乐在事件中这一方面的表现可谓可圈可点,在他得到的所有帮助中,神乐提供的无疑是最大最重要的,看到了她聪慧明理又善解人意的一面,会不会在他心里引起什么反应呢?会不会就是他高兴起来的原因之一呢?这点当然是无法证明啦,但看后面装病篇、死神篇和灵魂互换篇,他来了一轮三连发的微妙变化,对应起来看让人不免多想,是否那些真的是六角事件篇的效果呢?而冲田在神乐那里刷来的印象分,528训也许算是一个回应,虽然那里看起来更多的是将军暗杀篇某个大事件的效果,但效果都是累积出来的,谁知道呢。
回到漫画最后两格,后面的旁白还提到“或许极其难得地,会有让你这么认为的事情出现”,说明这样的事情可遇不可求,六角事件篇也是在各种巧合下才有个这样的发展,也许最巧的部分就是和这么一群笨蛋相遇吧。最后他又去买了蛋糕,还是加了辣酱,继续和开头呼应。蛋糕给谁我们也是不知道,但要是上一段推测是真的,那神乐再吃一次亏的几率就很大啦。
空知若是只想在六角事件篇发掘冲田的闪光点,可以有很多其他版本的发展,甚至编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我相信同样能够达到目的。我不想说出作者是想推冲神这种太过遥远的结论,但既然他选择了让神乐去陪他走完这一程,说明他至少还是想再修琢下这两个人的关系,最终是恋人也好,朋友也罢,他觉得这两个人还能再演绎出来点什么。虽然剧情确实是以革命友谊为主,但作者还在让他们继续携手走在路上,这正是CP党最大的信心来源。
第二阶段总结:
漫长的第二阶段终于结束了……我自己发明了表线、里线和里里线的说法,将来也会一直用,不喜欢的就请忍耐一下吧。
在这一阶段,继承了第一阶段友情萌芽刚开始的状态,通过几个大事件,如柳生篇、真选组动乱篇,双方继续用团体交流的方式进行互相了解和磨合,团体间的好战友状态达成。在这基础上,冲神被单独抽出,以个人方式进行了比较深入的合作,了解到了对方身上很多以往不知的闪光点,配合默契,事件圆满解决,两人之间的好战友状态达成,也就意味着里线达成,意味着无需脑补,即使在原作中,他们也是互相认可的朋友。
同时,表线行为作为冲神标志性的互动方式,在各种日常和搞笑篇章中继续呈现,经过第二阶段的多次重复,看来两人互相对抗已成常态,因此表线也已达成。
最难以言说的里里线在柳生篇隐约冒头,但由于时机尚早,后面未再加以刻画。在表线和里线均达成的基础上,里里线是否能够再度出现,那么进入到下一阶段再看吧。
【冲神同人】As we say our long goodbye(4 + 尾声)
神乐翻了自钻进被窝后的第三十二个身。被子早就转了好几个圈,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头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刺得皮肤痒痒的,她伸手抹去一撮,却有更多的糊上来。
“根本睡不着啊啊啊!!”悲愤的喊声回荡在小小的壁橱里。
“今天早点睡,留给大家的最后一面,呃……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最后一面,不能有黑眼圈哦。”在他出门之前,银时这样关照着。想想很有道理,外加连日奔波也确实让她精疲力尽,于是在九点不到的时候,神乐便乖乖爬上了床。
躺在这万籁俱静的狭小空间里,楼下客人的高声歌唱,下铺定春的浅浅呼吸,都开始变得清晰可闻,但是没过多久,这些声音也渐渐沉淀下去,体内的烦扰反而趁机纷纷浮起,又喊又跳,吵得她...
神乐翻了自钻进被窝后的第三十二个身。被子早就转了好几个圈,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头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刺得皮肤痒痒的,她伸手抹去一撮,却有更多的糊上来。
“根本睡不着啊啊啊!!”悲愤的喊声回荡在小小的壁橱里。
“今天早点睡,留给大家的最后一面,呃……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最后一面,不能有黑眼圈哦。”在他出门之前,银时这样关照着。想想很有道理,外加连日奔波也确实让她精疲力尽,于是在九点不到的时候,神乐便乖乖爬上了床。
躺在这万籁俱静的狭小空间里,楼下客人的高声歌唱,下铺定春的浅浅呼吸,都开始变得清晰可闻,但是没过多久,这些声音也渐渐沉淀下去,体内的烦扰反而趁机纷纷浮起,又喊又跳,吵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在转了三十二个,不,现在是三十三个身后,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早知如此,还不如答应她们再去看个电影的建议,总比被困在这里,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试图遗忘的忧伤和恐惧来得好。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很明白了,她深信每个人的祝福都发自肺腑,也知道时间和距离无法分离真正的感情,但是,时间和距离毕竟也有着名为“物是人非”的魔法。
所谓归属,不仅仅是双脚和土地的连接,更意味着感情的交融、回忆的共生和心弦的纠缠。光有前者的只是旅客,拥有后者的才是家乡。毕竟,时间和距离还有着叫做“人走茶凉”的魔法。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爸比的信,说不清是第几次地从正面看到反面——虽然直到昨天,她才发现有一句“又及”因为写不下了而去了反面。
“如果对告别感到害怕,那么就跑出去,抬头看看远方。”
当初没有细读的句子忽然在这特定的时刻展现出了它特定的意义,穿过门缝的光跳在这一行字上,摇拽生姿,她心中不禁一动,掀开被子,赤脚便奔到了阳台上。
“哇啊。” 她小小地惊呼出声。
那一刻,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深邃清澈的夜空,倾泻而下的星光,和正在闪闪发亮的整个世界。她遥望着那熠熠生辉的星幕,感受着宇宙的磅礴和自己的渺小。然而正是这样渺小的自己,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投身到那片广袤中去尽情战斗,仅仅想到这点,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她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张开双臂。或许这不是一条最好的路,但这是一条她梦想的路,或许会因此背上很多遗憾,但只要此刻还在心驰神往,出发的理由就已经足够了吧。
“China,什么广播体操需要在大晚上不穿鞋地做啊?”
是的,“惊喜”偶尔会有第二波,而且总是防不胜防的。
神乐无需辨认就知道不请自来的是谁,尽管对方的语调倒是出乎意料地不带讽刺,但既然是他,哪怕是善意的调侃也足以让人火大,何况被打扰的还是如此私人的时刻。
“你来干什么阿鲁?!快走开!就算有骨头剩下也不会扔给你的!”神乐怒目圆睁,把栏杆拍得啪啪响。
“那扔给你没有附加条件的不限量夜宵你要不要呢?”冲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与其说他对刚才的挑衅故意充耳不闻,还不如说他压根儿就没在意。
神乐禁不住变成了目瞪口呆的样子。虽说善于披上纯良无害的伪装,但在经年累月的斗争中,她也早已练就了捕捉他内在歹心的本能。按照常理,他的出现必然不怀好意,可问题是,她竟然侦查不到他笑里藏刀的企图。
“不想要的话我可就回去了哦。”冲田看着她由怒转惊,继而变呆,甚至还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不禁暗自好笑,却也庆幸不管是来势汹汹的巨变,还是自己的敷衍躲避,都没有给她带来一点晦暗。
“你、你给我等着!胆敢……”余下的句子淹没在了急促的光脚丫踩地的啪嗒声和门框碰墙的砰哐声中。冲田还来不及开始去思量接下来的行动,就见一道红影从楼梯上飞奔而下,要不是及时刹车,定会和他撞个满怀。
“果然阿鲁,不能让请客的人离开视线太久。”神乐悄声地自言自语着,不知是因为剧烈的行动还是情绪,她的双颊泛起粉红,胸口也轻微地起起伏伏着。
冲田惊讶地发觉,这么近距离地端详着她还是第一次。倒不是说他缺乏这方面的兴趣,只是在轻易就会相遇的人们之间,时间会变得近乎停滞,让人莫名地就深信起眼前的即是永远。近藤老大会永远追逐着眼镜的大姐,土方会永远贪食着他的狗粮,而眼前的人会永远对他拳脚相加。什么都不会改变,所以何必留意?然后直到时过境迁匆匆回头,才发现急景流年,连回忆的痕迹也无处可寻。
她变高了,圆嘟嘟的脸似乎削瘦了一点;头发披到了腋窝下面,虽然记不太清原本的长度,但应该要比这短上很多;也许只是错觉,不过中性化的衣服在她身上,好像开始展现出了一些曲线。
她在长大,身体和心灵都像破土而出的新芽,向往着高广的天空,不可阻挡。同样是第一次,冲田清晰地听到了时间齿轮嘎吱转动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离别与归宿,逃避与直面,乃至死亡与新生。
神乐面对着他无法解读的视线,越来越不自在。她把事情从里到外,又把自己从头到脚想了一遍,终于领悟到了原因所在,捂着脑袋叫了起来:“糟糕阿鲁!我忘记梳头了!”
“喂!只要半分钟阿鲁!敢走的话绝不饶你哦!”她凶巴巴地威胁道,但是在转身的那刻,冲田却出其不意地截住了她在空中滑落的手。
“不用了,就算和你老爹的发型一样,也只有我看啊。”他拽起发怔的女孩,不由分说地便往外走,“店里的人更不同担心,因为见过你的吃相后就不会记得别的了……”
“你、你在干什么阿鲁?!”神乐惊慌失措地打断了他,平时最易惹她生气的冷嘲热讽全部化为了无意义的音节,连一个字也没被听进去,更不用说去察觉到他的手温已经显示出了异常,步履令人起疑地仓猝,连话也毫无必要地多了起来。
所有感官和注意力都转化为了左手上沉甸甸火燎燎的触觉,她反射般地缩了一下胳膊,却发现那家伙大概是用上了毕生的力气,换成普通人早就痛晕在路边了吧。
“都说了是请你吃东西去啊。”
“不是阿鲁,我是说……说手……!”
“手又怎么了?”
“很疼啊,不……不对阿鲁,这不是恋……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吗?”
“嗯,没错啊。”
“什……”
神乐震惊得脚下一个趔趄,满腹疑窦刚想脱口而出,却又迅速消失在了喉咙里。她不敢问,也不敢抬头,这时如果鄙夷地来一句“想打歌舞伎町女王的主意还早了一百年”似乎很不妥,可要是当了真,然后看到冲田正讥笑地俯视着她披头散发脸上发烧的样子,那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失败。
于是只能这样,判断和思考力全部绕成一团乱麻,恍恍惚惚地被拉着往前赶路。
“你明天有什么打算?”不知过了多久,他毫无预兆的发问让神乐本能地抬起头来,只见前方的背影和平时并无二致,连声音也同样地四平八稳,她突然气不打一出来。
“喂!你怎么能这么镇定啊阿鲁?肯定是在耍我玩吧臭小鬼!”
“谁镇定了?我好不容易换了个话题,能不能不要追问到底啊?”冲田无奈又气恼地回答,头刚顺势转过小半个侧面,却又马上警觉地转了回去。
神乐眨了眨眼,才意识到他们的姿势相当古怪,冲田领先她足有半米,以至于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向后斜着,如此一来,她无论怎么探头,都无法读取他的表情。
“这么说来,也有只兔子在你身体里跳来跳去吗阿鲁?”她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忽然也不觉得有那么尴尬了。
“你才是兔子吧!”冲田放缓了脚步,“我这里明明是狼在跑来跑去。”
“哼,明明是只吉娃娃在蹦来蹦去阿鲁。”神乐几乎带着笑音说出了这句话,她快走几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上午要和小澄夜见面呢。”
“都不知道你这么受欢迎啊,收到的醋昆布十年也吃不完吧。”冲田略带挖苦地说道。
“那是当然阿鲁。”说到开心的事情,神乐忍不住得意起来,“还有更厉害的哟,昨天小银说好请我吃牛肉火锅,结果竟和店老板一起骗我说卖完了,后来有个人付了钱,说随便我怎么吃,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我的仰慕者阿鲁!”
“是啊,是啊。”冲田不自在地挠了下后脑勺,进一步向左转去,以免让神乐看出任何破绽。
“真好啊阿鲁。”女孩的声音沉了下去,仿佛带上一些盈盈而动的水份,却没有悲伤,只有喜悦,“原来我真的交到了那么多朋友……我一定要回去告诉妈咪,我做到了,夜兔的双手,也是可以拥抱别人的……”
是啊,真好啊。冲田在心里轻叹一声,但其名也不叫惋惜,而是释然。他想起今晚在楼下第一眼看到她的情景,旖旎的霓虹流连在她的脸上,明亮的星辰掉落在她的眼中,但他知道真正让这一切焕发出光彩的,是她那颗倔强又热情的心。
时隔多年之后,冲田确信自己又再一次看到了那失而复得的银河的璀璨。
“啊!如果你是那个意思的话……我可以和澄夜商量一下的……”他听到神乐小心翼翼地问着,不禁很想扶额,并好好揶揄一番她的反射弧。
说这是离别前的疯狂也好,冲动下的鲁莽也罢,哪怕日后想起来会悔得满地打滚,他决定去如此地放纵一回。
“不用了,好好地陪你的朋友去吧,不过作为惩罚……”在他越来越低的声音中,唯有坚定清晰无比,“把你的余生补偿给我就好了。”
神乐几乎可以听到心脏发出咯噔的声音,连带着整个手也剧烈地震颤了一下。手掌摩擦过冲田的掌心,激起了一阵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虽然大小和触感都不同,但是和小银新八的又很像——布满老茧,坚强有力。
这是武士的手,粗糙又温柔,是她力量的来源和信赖的依托。
而这里是武士的故乡,也是她的家。即使无法归来,也会化为一根风筝线,永远地牵着那个名为神乐的、在地球上长大的少女。
她终于安下心来,四指合拢,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说这是离别前的疯狂也好,冲动下的鲁莽也罢,哪怕日后想起来会悔得满地打滚,他们都固执地没再去改变姿势,如天方夜谭般地牵着手并着肩,散步在又一个夏日的尽头。
脚下的马路虽然很长很长,可它毕竟不是头顶的苍穹,即使会让人产生走不完的逼真错觉,也总有那么一个终点,等待着我们去跨越。虽然人生之路终究孤独,无人能承诺永久的陪伴,但曾经相处又离开的那些人,让我们在说完再见之后,变成了一个更棒的自己。
怀着这样的心情,两人的脚步已不知不觉回到了万事屋,没有人说话,但也没有人再迈步。他们就这么站在静谧的街道上,听着两种心跳和呼吸声渐渐平稳,和谐地相互呼应。接着冲田突然转身,把她按在了怀里。
“没事的话,就早点回来吧。不过要记得带上满分的考卷,否则我是不会见你的。”
“谁稀罕了阿鲁?”神乐轻柔地环住他的后背,“倒是你,被我发现变弱了的话,我也不会见你的。”
他的脸埋在她的长发里,她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无声地笑了。这笑容纯洁而美好,宛如他们心中的晴天,不带一丝阴影。
能来到这里,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是谁先松开了拥抱,神乐的手指滑过他的手臂,接着是手心。在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他们的内心都燃起了真切的渴望,想要攥紧那双手,想要脚下生出根,想让彼此的体味和汗水纠缠在一起,深深地镌刻到未来漫长的思念里。
然而他没有动,她也不曾停,一切都以最自然的方式流转了下去——后退、转身、踏上木阶,冲田在原地望着她。
“明年怪物〇〇的优惠活动,全宇宙的名额,就变成三个好了阿鲁。”
站在第一层台阶的转角上,她突然骄傲地宣布着,然后低着头,飞也似地跑完了余程,钻进了门。
如今万事屋又像他下午经过时看到的那样,变得悄无声息。刺眼的路灯灯光重新开始在他眼前打转,登势酒馆里重新传出杂乱的噪声,然而并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一切只不过重新回到了从前,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年,只不过是重新去看一遍这些早已烂熟于胸的风景。
冲田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刚散场的电影院门口,身体已在这头,灵魂却还留在那头。分裂感撕扯着他,无法后退,但也不想前进,以至于有那么一霎那,他怀疑起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他的黄粱一梦。
嘴角无法抑制地抽搐了起来。
“话说,为什么要卖怪物的〇〇给我?难道我看起来像有那种毛病的样子吗?她是在故意看不起人吧!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看啊?”(注4)
回想起“电影”的终幕,他忿忿不平地嘀咕着,可是话一出口,又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想抱怨。
“也罢,好歹算有个可以期待的日子,”他扭头仰望了一眼满天星斗,然后抬起了脚,“应该不至于太无聊吧。”
轻风拂面,沁人心脾,至少夜色还算不错。料得回去也难以入眠,冲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兜着圈子。
不过他很快发现,虽说是胡乱闲逛,但不知缘由的潜意识仍悄无声息地把他带到了某个地方。
今晚小钢珠店的生意有点冷清,不过无论客人多少,某个手头有了闲钱就会出现的白卷毛总是一眼可辨。冲田犹豫了一会儿,又对着玻璃自我检查了一番,确认脸上没挂着什么奇怪的表情后,还是跨过了门槛,装作若无其事般地在银时旁边坐下。
“哟,那么快啊。”银时手上不停,连头也懒得歪一下,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回访。
“完事了就……”冲田艰难地吐着解释,坦白倒也无妨,但仿佛在向长辈汇报恋爱进程似的状态令他颇觉难堪,可眼前的人偏偏又最不能拒绝。
“啊啊啊啊!停!停下!”银时像突然坐到点燃的炮竹那般炸开了,一手捂着脸,一手挡在了冲田面前,痛心疾首地嚷了起来,“不需要说细节!完全不需要!只要我回去的时候,看不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就可以了!你们肯定都收拾干净了吧?!必须给我收拾干净啊!”
冲田几乎在手掌后面无语地翻起了白眼,然而语气却有些悻悻:“老板,我可是连你家的楼梯都没碰到啊。”
“哦,这样啊。”话音一落,银时的专注点便立刻回到了机器上,好像适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坏事,特地来认错的呢。”
“不,其实是想请教老板一个问题,”冲田的表情藏在刘海的阴影里,“比如说有那么一个很向往但一时去不了的地方,想象过很多次去了以后的情形,是跑是跳,还是打滚,甚至放一把火烧了那里,反正都计划得清清楚楚了。可是等那一天真的来了,真的看到了憧憬的景色,却变得瞻前顾后,蹑手蹑脚,连第一步也不知道怎么跨才好,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诶,问我吗?可阿银我不喜欢旅游啊……”一粒钢珠被发射出去,音乐和色彩闪成一片,银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轨迹,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不过,大概说明你是真心地喜欢那个地方吧。”
冲田沉默了数秒,在另一颗珠子骨碌碌滚落的时候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我先走了啊,老板,明天一早还要出任务。本想找个偷懒的借口,谁知没成功。”
“给、给我回来啊!死小子!”背后的银时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抱着没了生机的弹珠机左顾右盼,然后忙不迭地指着已经快要跨出门槛的那个背影吼道,“你做了什么吧?!你绝对做了什么吧!我明明就要赢了啊,你肯定看到了吧!怎么、怎么就突然变暗了呢?!”
“真是麻烦啊。”冲田头也没回地挥挥手,消失在了歌舞伎町不眠的夜晚里。
“喂,既然你那么不待见别人的胜利成果,”对着即将合拢的大门,银时高喊了一声,“那千万别输给她啊!”
当然,他能不能听到,早就和飞走的横财能不能捡回来一样不再重要了。万事屋老板微笑着看了眼黑掉的屏幕,仰靠在椅子上,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再也没有试图去弄亮它。
尾声:
“真怀念啊,以前我对这里,就像对自家后院一样熟悉。”长谷川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伤心地感慨着,“小姑娘加油吧,以后说起来,大叔我就算身为MADAO,也还在继续接待有头有脸的人物,哈哈哈。”
“小神乐,快进去吧。以后陪我们的时间还多得是。”登势慈爱地摸着她的头顶。最近安检变得更严了,入口处看上去已经旅客们堵了个密不透风。
“嗯!”神乐使劲点了点头,又使劲抱了抱眼角泛红的婆婆。
对于一旁的凯瑟琳,她也没有吝惜一个拥抱。“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女主角的位置很快就是我的了!”然而说到后来,轻蔑的语调却配上了哽咽的声音,显得说不出的怪异。
神乐不敢去体会自己的感情,生怕一触动,就会像来之前和定春告别时那样哭个稀里哗啦。为了避开真选组于是提早过来的桂,也一起抱着大狗涕泗横流,感动地喊着:“Leader!请放心地把肉球交给我吧!”完全无视了伊丽莎白手中写着“这好像和您没关系”的牌子。
幸好送行的人很少,只有刚到地球时认识的那几个。他们一点没变,还是同样成分、同样传染性极强的笨蛋,害得她也变成了一个已经治不好的笨蛋。
阿妙握着她的手,笑眯眯地凑近了点:“小神乐,刚才我突然想到,其实不必费劲杀掉怪物才能拿到〇〇的呀,只要直接……”
面对偶像兼大姐的教诲,神乐听得全神贯注,而雄性之间的同病相怜感则让一旁的男人们纷纷冷汗直下。
被派来当作真选组代表的初次见面的队员更是紧张不已,连说话都打起了结巴:“局……局长刚刚电话来让……让我转告,他们的任……任务,大……大获全胜了!”
“还……还有,祝……祝……”忘词的年轻小伙着急地抓耳挠腮。
“最棒的祝词,刚才已经收到了阿鲁。”神乐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真诚地注视着他的双眼,“放心吧阿鲁,我也不会输的!”
新八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银时的叠在上面,三种发色碰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圈。
“好不容易摆脱了无良的老板,要多吃点鸡蛋盖饭以外的东西,还有千万别忘了,压岁钱什么的就算不在地球也不能取消!”
“以后的生活中就会少一副眼镜了啊……哎呀,好像一点区别也没有嘛。没关系,就算看不清方向也不用挂念它,只要记得向前走就好了!”
三人一起笑了,起初只是低声的笑,后来越来越肆无忌惮,神乐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抹着笑出来的眼泪。
“好了,好了,再不走真的要来不及了。”登势再次催促道。
“感谢各位对小女的照顾!后会有期!”星海坊主按着神乐的脑袋,出人意料地一起笨拙地对着众人鞠了一个躬,很久很久才抬起身来。威名慑人的异形猎人,此刻只是一名普通的父亲罢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在上一次四人同时出现在集散中心的故事里,没有欢笑和拥抱,只有固执的老爸、绝望的女儿和闯入死地的同伴。银时和新八感慨万分地看着对面两人,也深深地弯下了腰:“那么就拜托您了!”
神乐不停地向他们挥着手,尽她最大的努力开怀地笑着。虽然她的过去只有雨天,未来定会遭遇阴霾,但在这一段区区几步的路上,她还是想把最晴朗的笑容留给他们,直到消失在转角之前。
飞船还没清理完毕,一些心急的乘客们早已排起了长队,神乐焦躁地坐在座位上,等着十分钟之前就非要再去一次厕所的星海坊主。
“这位小姐,能打扰你一下吗?”耳边响起一声彬彬有礼的请求,她转头看到一对年轻男女站在眼前,女子手中捧着一本精致的册子。
“我们刚刚结婚,正在蜜月旅行中,没有目的地,下一站都是临时决定的,因为想来一场随心所欲的宇宙之行!”她接着丈夫的开场白继续解释道,“不过宇宙真是大啊,从没有见过那么多不同的景色和人物,所以我们萌发了这个念头,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请人在这个本子上写下他对爱情的理解。”
她随便打开了一页,神乐看到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笔迹和感悟,禁不住接过来,慢慢地翻看着。
“我们一定会好好保存的,让它成为我们永久的纪念,不知能否请小姐您写一下您心目中的爱呢?”男子递上了笔。
“爱是在哪怕在不相干的地方看到他姓名中的字,也会心跳加速。”
“爱是在阳光明媚的周末早晨,孩子爬在我们中间发出的咿咿呀呀声。”
……
在翻到空白处的过程中,神乐看到了很多这样让她嘴里泛起既甜又苦滋味的句子。宇宙很大,可是各色生命对于爱的追求,倒是出奇地一致。她稍作犹豫,心虚地左右看看,确认没人,于是提笔写道。
“爱是怀着实现以上所有的愿望,放开了想永远握下去的手。” (注5)
“这没道理啊,没道理。既然想一直握下去,为什么又要放开呢?”
“爸比!偷看Lady写字是很失礼的事情!”神乐又急又羞,一手匆匆归还了册子,一手把星海坊主猛推开了数丈远。
登船通告正好响起,神乐瞪了父亲一眼,径直排入了已经变成长龙的队伍,身后的人迅速叠起,星海坊主只得和女儿差开了十几个身位。
“喂,小神乐,告诉爸爸那句话是你在杂志上看到的吧!或者是电视上听到的?难道说是你的亲身经历吗?!那个手是哪个臭小……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和我家孩子说话……”
神乐回头看到焦头烂额的爸比,一面想要窥探青春期孩子的心思,一面又招架不住嫌他嗓门太大的大婶们的指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她的目光抬起,投向远方。不管是送行的还是没来的人们,早就落到了视野之外,看不到了,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仍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看到他们站在那里,一个不少,亲切地对着她微笑。
于是她转过身,细心地整了整衣服,然后把脊背挺得从所未有地直。
通往痛苦与挑战,也通往未来和梦想的大船,正停泊在前方。
Fin.
注4:以防有误会于是注释下,怪物的〇〇起源银时的要求,他想拿来卖钱,但赚钱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目的是期待她能有所作为,毕竟能搞到〇〇就说明她打怪成功了,神乐自然懂,所以后来说的“明年此时有优惠”,正是她在表达“短短一年内我就能做到”的决心。这种成功的喜悦,她起先只分享给银时和新八,后来加了冲田,但冲田不知道背景,听起来就像是神乐要给他壮〇之物似的,坏处是男人的自尊很受伤,但好处是让他确定了事情真实发生过,他就算要想象也不可能放入这种情节的。
注5:这句也许很像塞林格很有名的一句话——“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原文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然而我觉得这翻译并不全面),虽然实际情况是不小心撞了,但无法证明,就当是借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