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航 07
•高考生x咖啡馆老板
正文
宋霖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真的太困了。晚上学到半夜,早晨又起个大早上早课,这么拼命还指不定能考上哪个大学。
再看看身边这位,宋霖更是倍感压力,老妈说了得跟周九良考一个大学。周九良憋着劲儿考北大,像他这种半吊子不得屁股追冒烟了去。
“喝点?”
“什么东西?”宋霖嘟囔着接过来,往里一瞅,黑黝黝的一股苦咖啡味,当下就推回去,“拿走拿走,我不喝。在孟哥那买的吧?”
“黑咖啡提神。”周九良又给他推回去。
“是你嫌苦不乐意喝吧?”宋霖一眼看穿。
“喝不喝?”
“喝!”可恶,为了高考前的补习冲了!宋霖捏着鼻子跟灌中药似的全部倒入,...
•高考生x咖啡馆老板
正文
宋霖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真的太困了。晚上学到半夜,早晨又起个大早上早课,这么拼命还指不定能考上哪个大学。
再看看身边这位,宋霖更是倍感压力,老妈说了得跟周九良考一个大学。周九良憋着劲儿考北大,像他这种半吊子不得屁股追冒烟了去。
“喝点?”
“什么东西?”宋霖嘟囔着接过来,往里一瞅,黑黝黝的一股苦咖啡味,当下就推回去,“拿走拿走,我不喝。在孟哥那买的吧?”
“黑咖啡提神。”周九良又给他推回去。
“是你嫌苦不乐意喝吧?”宋霖一眼看穿。
“喝不喝?”
“喝!”可恶,为了高考前的补习冲了!宋霖捏着鼻子跟灌中药似的全部倒入,喝完后一吧唧嘴差点没吐出来,这也太苦了!为什么周九良谈个恋爱自己要替他吃苦。
他刚喝完,这边周九良又从包里摸出一盒:“别浪费。”
“……”我谢谢你。
其实有一点宋霖想的不对,咖啡是孟鹤堂店里的没错,但不是周九良花钱买的。
那天晚上周九良抱了箱子准备送孟鹤堂回去,结果人直接把箱子送他了,再三警告他不许跟过来。回家打开一看,一箱子黑咖啡,周九良也不懂好坏,总归是孟鹤堂送的,不能浪费。
插花的手艺不学了,孟老板得了闲,又迷上钓鱼,出门前夸下海口给唐睿和小海一人许了一条。小海不会做没要,唐睿半应半不应的,说等钓回来了再说。
钓鱼这实打实锻炼耐心的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这不,来江边两个多小时了,孟鹤堂来来回回走了三四圈还是静不下来。以往在咖啡馆闲着都要捣腾个花花草草,现在让他安安静静坐着确实为难人。
十分钟后重新坐回去,扫了眼一旁冷冷请清的水桶,真没意思。手机适时震动,孟鹤堂光看了个名字就收回兜里。
【孟哥,你在咖啡馆吗?】
半个小时后,在收竿的那一刻兜内再次传来震动,孟鹤堂没管,蹲在地上和盆里唯一的一条小鱼对视。看个头,一个人吃都不够。
撤了竿,回到车上才打开手机。
【听说你去钓鱼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以前周末总和我爸去,要去吗?】
【谢谢,不用。】
周九良就猜到他会这么说,拍了张甜品照片发过去分享,知道孟鹤堂不会回,发完了埋头写卷子。
回来前孟鹤堂特地开车去菜市场买了两条大鱼,让大婶不要处理直接扔水桶里。
“谢谢姐。”
端端正正的小伙子,隔老远看,这笑容就跟小太阳似的照人心缝里,等站跟前杀伤力直线增大。卖鱼大婶恨不得把鱼给片好用盒子装上才算完,幸亏孟鹤堂拦得快。
回到咖啡馆已经八点了,店内只剩下几位零星的客人和把这当学习室的周九良。
“小海,接一下。”
小海放下扫把过来,接过孟鹤堂手里的东西:“真有啊?”打开小桶一看,活蹦乱跳的鱼给她甩了一脸水,小海当时就变了脸色,“不不不不行,怎么还活着!!我我我我拿不了,快拿走!!”
孟鹤堂忙接过水桶生怕小海给他哆嗦出去:“出息,吃海鲜的时候可不见你这样。”
“那又不是活的。”小海扭头就往卫生间跑。
孟鹤堂走向吧台,周九良也跟了过来,唐睿打开水桶,两个脑袋齐齐看过去。三条鱼,中间那条跟另外两条的儿子似的,要多不和谐有多不和谐。
“可以啊老孟,一家三口都让你钓上了。”
孟鹤堂尴尬的应着:“啊,是。”
周九良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一起钓上的那还真是稀奇事。
孟鹤堂转头正好对上周九良意味深长的目光,这小子看出来了?防止暴露他赶紧转回脑袋。
唐睿将水桶合上:“这个爱好比插花好,明儿你再去整两条。”
“行,行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自己开了口。
刚说完一丝突兀的笑声从身旁传出,两个人齐刷刷看向周九良,一个面露疑惑,一个带着明晃晃的警告。
“没事,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唐睿拎着鱼进了库房,孟鹤堂刚要跟上去就被一只手拉住,还没等他生气对方就收了回去。
“明天我带你去钓鱼。”
“我不去。”孟鹤堂坚决不给周九良任何机会。
“那你买的那两条……”周九良说到差不多的地方停了声,威胁也好成心也好,不多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两人僵持了半晌,直到唐睿出来两人还没分出个上下,空气中的微妙气氛让唐睿及时撤退。能屡次三番在孟鹤堂这得便宜,不见得是周九良有多能耐,也就是现在老孟脾气好,性子磨软了。
“去吗?”周九良踩在临界点上发问。
“你几点下课?”
周九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未料到的进展让内心矗立的高楼轰然坍塌,再绷不住平坦的嘴角,本能的上前一步:“你要去接我?”孟鹤堂皱起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这有什么惊讶的,他们俩之间也只有他有车吧。
“六点十分。”
不对吧,哪家高三小孩这么早放学,这么一想还真是奇怪,周九良怎么每天都有时间来咖啡馆,该不会是逃课?想罢,孟鹤堂的表情变得严肃:“好好学习,别一天总逃课。”
他这副表情落在周九良眼里又是另外一副模样,长相显小的人生气起来都是柔和的,再加上妹妹头的加持,半点威慑力没有。
“我学习好,和老师说了不上晚自习,在家自主学习。”
孟鹤堂没再接话,暗自嘀咕这不平等的待遇,学习好也不能搞特殊不是。要不是这样,也不会给周九良能天天来晃悠的机会。
到点回家,周九良拿上书包,走之前把自己做的干花标本送给孟鹤堂,交出去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等考试出成绩。
“你喜欢吗?”
孟鹤堂随便看看就还给了他:“不喜欢,好好学习,以后不用做这些没必要的事。”
唐睿猫在一旁偷听,太残酷了,把人家一番心意说成必要,渣男。
周九良没受什么打击,快步追上去:“下次会更好看,如果你还送我花的话。”
“……”他是听不懂人话吗?
“就当是你送我花的回礼。”
“是不是我收了你就会走?”
“是。”
孟鹤堂当着周九良的面将本子丢进吧台的抽屉:“我收了。”周九良说到做到,挪开了位置让他离开。
经这么一遭,唐睿重新审视起周九良,怎么有种老孟被他抓住的感觉?
之前那些论起粘人程度周九良比不上,再说起浪漫也不是他一个学生能比的,999玫瑰,上等咖啡豆和各种鬼玩意,每天都像过节。礼物孟鹤堂全收折价卖给顾客,当时他脸上可没这么多情绪。
可现在,反倒被一个愣头愣脑的学生逼成这样,有意思。
后知后觉的小海挨过来:“怎么了,刚老板和九良说什么呢?”唐睿随便扯了两句对付过去,一天天磕cp都没个准头,净瞎闹。
tbc
小海: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偏航 06
•高考生x咖啡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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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并没有放弃,往下的一周每天都会来咖啡馆写作业,但却从没碰上孟鹤堂。问小海,小海摇头表示不知道,问唐睿,对方丢来一句:“老孟不乐意看你。”
到后来周九良也没法再来。托宋霖的福,跟着他一起上补习班,没时间过来。
不知道自己成了罪魁祸首的宋霖,扒拉着周九良的笔袋,八卦地追问:“怎么样,孟哥答应你没?”刚问完就感觉一阵冷意遍布全身,“天冷了啊?”
“卷子会写了是吗?”
宋霖立马坐好:“不会,快借我抄抄。”下一秒就看周九良将卷子上交,背上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宋霖抓卷子的手停在半空,满脸错愕。
“那位举手的同学,好好答题。”...
•高考生x咖啡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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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并没有放弃,往下的一周每天都会来咖啡馆写作业,但却从没碰上孟鹤堂。问小海,小海摇头表示不知道,问唐睿,对方丢来一句:“老孟不乐意看你。”
到后来周九良也没法再来。托宋霖的福,跟着他一起上补习班,没时间过来。
不知道自己成了罪魁祸首的宋霖,扒拉着周九良的笔袋,八卦地追问:“怎么样,孟哥答应你没?”刚问完就感觉一阵冷意遍布全身,“天冷了啊?”
“卷子会写了是吗?”
宋霖立马坐好:“不会,快借我抄抄。”下一秒就看周九良将卷子上交,背上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宋霖抓卷子的手停在半空,满脸错愕。
“那位举手的同学,好好答题。”
现在已经是九点了,周九良鬼使神差地回到咖啡馆门口。店内一片漆黑,看来是下班了。算算时间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那天回家后周九良在微信上写了大篇幅致歉的话发过去,孟鹤堂没有回复,不知道是看了还是没看。
咖啡馆的风铃发出响动,就看见孟鹤堂抱着个大箱子走出来,和站在门口的周九良四目相对。
真是够倒霉的,前段时间唐睿说这小子天天来,为了打消他那点念头孟鹤堂一直没出现。今天刚来就碰上了,这上哪说理去?
“需要帮忙吗?”周九良打量了下他手里的箱子,好像挺沉的。
“不用。”
孟鹤堂每走一步身后的人也走一步,他停下身后也停下,明显是在跟着。真够难缠的,孟鹤堂放弃了,无奈地问他:“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我有话想跟你说。”周九良跟着停下,距离保持在一米。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在开口的瞬间,大脑不可知控制的又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那天晚上孟鹤堂失眠了,嘴唇像是被裹了层辣椒面,烫得人根本无法入睡,再想到当时他的神情就更让人烦躁。所以在周九良提出想要沟通时,孟鹤堂会立刻回绝。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微信,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把我删了,我想跟你道歉,当面道歉。”见他没有离开,周九良松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我喜欢你的确是因为你很好看,但它并不代表全部。它让我想更多的了解你,让我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紧张到失去判断。对于那天不礼貌的行为,我非常抱歉,对不起。”
这都什么跟什么,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以后被来了就行。孟鹤堂刚准备打发他回去,就听到周九良又说:“但喜欢你这件事我不会收回,也不会改变。”
真倔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这个年纪你越是阻拦越是来劲儿,这点孟鹤堂深有体会,“随便你。”
周九良那颗沉在谷底的心瞬间升了上来,他刚才那是妥协了?三两步走上前,将箱子接到自己手中:“我帮你。”
得意忘形也是这个年纪的缺点,孟鹤堂开口提醒:“别想太多,我不喜欢你这件事也不会改变。”
周九良嗯了一声,将刚才他说过的话又还了回去:“随便你。”
转天周九良告别了补课班,丢下苦哈哈的宋霖往咖啡馆奔去。
唐睿来回打量没什么互动的两人,思考这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周九良没赶走,孟鹤堂也回来了,没躲没拒,反倒有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小海端咖啡过来,顺嘴问了句:“九良,你朋友不来了吗?
“他补课。”
小海哦了一声略显失望,今天又不能近距离嗑cp了。
孟鹤堂照例该干嘛干嘛去,就是不怎么搭理周九良。后者也不在意,来了就写作业,写完了作业就回家,两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某天,原本已经离开的周九良突然折返,绕路来到了咖啡馆后门,掐着时间等孟鹤堂出来。等人出来落下一句辛苦了,伸手要接他手里的花。
“干什么?”面对这个执着要追他的学生,孟鹤堂非常警惕。
“反正你也不要了,送我吧。”
孟鹤堂不懂这又是什么年轻人的招数,一捧快枯萎的花要回去做什么?
“别瞎闹,回家去。”这段日子孟鹤堂对周九良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高考这么要紧的关头他怎么能闲成这样?每天过来吃吃喝喝,还是家里的零花钱给太多了。
周九良僵持着不肯挪动,清楚孟鹤堂不喜欢被人触碰所以也不可能上前推开他。这场“战争”,谁赢谁输已经见了分晓。
片刻后,周九良捧着大捧的鲜花离开了咖啡馆。
孟鹤堂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是那种莫名其妙被人抓了短处的不自在感。
回到店内,谭睿给他上了杯黑咖啡:“学生挺缠人吧?”
“我看打一顿就老实了。”孟鹤堂趴在桌上,苦闷地揪着额前的卷发。
唐睿笑着问他准备什么时候下手,要不要带麻袋什么的。孟鹤堂回了句去你的,拿起咖啡杯加了两袋糖包才喝下。
晚上关店,唐睿忽然出声:“老孟,不行就处处,你这三年不也单着。”
“他多大我多大?真要处,也没必要找一学生。”孟鹤堂一副你有毛病的表情。
“行啊,那你打算跟谁处?什么时候处,处多大年纪的?”唐睿偏不信他这个邪,孟鹤堂要继续扯,他就给安排人。
这些年从不见他谈感情,也没见说以前有什么对象。表面收拾的和花蝴蝶似的,内心比石头还硬,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
果然,说完后周围彻底没了声音,旁边那人装耳聋没听见。
孟鹤堂刚进家门,微信上准时准点传来周九良的消息。
【晚安。】
短短两字,干净利落,兴许正是因为这份不粘糊才让孟鹤堂没有那么急着赶他走。
之前孟鹤堂回过一次让他别烦,过了半个小时那边才回了一条。
【刚刚在写题,没有看见。】
看看,多会装傻充愣,压根不管你说的什么,顺便表示一下自己很忙,很辛苦。再说下去倒显得他不近人情,手机一扔索性不管了,爱发发吧,不搭理就是。
发过信息周九良等了十分钟,见对方还是没有要回的意思才继续写卷子。
书桌旁的笔记本被晚风吹开一页,里面没做任何笔记只躺着一朵完整的干花,看得出来处理花朵的主人十分小心。晚风的调皮让月光窥探到这份细微的心意,月光又引着夜空中的星星来看。忽明忽暗的星星宛若交头接耳的精灵,它们相互传递浪漫的讯号。
很快,被吹开的笔记本又重新合上。
从侧面再看,不免好奇这本漂亮的本子到底压了多少这样的花,又止不住猜想处理这些花需要多久?想来是个大工程,毕竟能从那一捧中挑出来这些也是不容易。
tbc
正经追人从这章开始
偏航 04
•高考生x咖啡馆老板
正文
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坐在咖啡馆内埋头奋笔狂书,宋霖一边写一边琢磨这事好像不太对,不是来看人的吗?怎么变成跑这写作业了?!
难不成……宋霖瞄了一眼认真学习的周九良,眼睛里盛满了不信任,这小子不会是故意骗他来写作业吧!当即,宋霖将笔重重往桌上一摔:“周九良,我妈是不是又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变着法的抓我写作业。”周九良头也没抬,埋头继续研究课题,宋霖缠了上去,双手拽得人左摇右晃:“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啊?”
周九良按住跟跳蚤似的人,压低了声音警告:“你给我安静点,等不及就回去。”
宋霖瞬间收了声,默默拿起扔掉笔去做题。不是怕他啊,主要是防止...
•高考生x咖啡馆老板
正文
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坐在咖啡馆内埋头奋笔狂书,宋霖一边写一边琢磨这事好像不太对,不是来看人的吗?怎么变成跑这写作业了?!
难不成……宋霖瞄了一眼认真学习的周九良,眼睛里盛满了不信任,这小子不会是故意骗他来写作业吧!当即,宋霖将笔重重往桌上一摔:“周九良,我妈是不是又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变着法的抓我写作业。”周九良头也没抬,埋头继续研究课题,宋霖缠了上去,双手拽得人左摇右晃:“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啊?”
周九良按住跟跳蚤似的人,压低了声音警告:“你给我安静点,等不及就回去。”
宋霖瞬间收了声,默默拿起扔掉笔去做题。不是怕他啊,主要是防止他告黑状。
唐睿和小海正看见这一暮,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那意思是:你懂吧? 我懂。
小年轻啊,真好。
让唐睿不由得想起从前,三年前孟鹤堂刚来北阳,那时的他和现在完全不同。虽说看着也是平易近人,但靠得太近很容易看到他身上未收起的刺。
一场稀里糊涂的聚会,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唐睿想不通他为难自己干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呗,何必呢。
没成想他们之后又遇见了,更没想到会合伙开了这家咖啡馆。不过孟鹤堂是老板,他呢,是个快乐的打工人。
当时孟鹤堂什么样来着?唐睿想了半天发现那样子已经模糊不清了,依稀记得头发还不像现在这样放下来,那会儿是利落的背头,整个人话少的要死。总之就是难沟通,不讨喜。
哪儿像现在,那家伙早成了香饽饽,来Tang的老主顾哪个不喜欢孟老板。只感叹,这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在宋霖不下十次的追问下孟鹤堂终于回来了,今天捧着的花束颜色虽然花哨但好在都是玫瑰,搭配起来也还看的过去。
“怎么样?”孟鹤堂捧着鲜花四处让人看。轮到周九良身边时,看到他身旁还有个留着平头的男孩,长了张娃娃脸,一点看不出是快要上大学了。
“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宋霖哪里知道这谁,自信是真自信,花嘛真的马马虎虎,品味不大好。
“我觉得…”刚要说实话,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这个品味一般的男人,以及昨天那束品味很差的花,难道就是他?!
宋霖转脸去看周九良,他看起来似乎有点不爽?仔细打量一遍来人,也没那么难接受妹子变美人的事,谁让人长的好看嘞,肤白貌美大眼睛的。
“我觉得挺好的。”
孟鹤堂更高兴了,冲周九良乐:“你朋友不错。”周九良回以一个点头,心里还因为孟鹤堂没问自己而郁闷。
宋霖见周九良不说话,心里急得要冒火了,这样子怎么追人,说话啊!你哑巴了?
“那行,你们好好学习。”
宋霖无数次用眼神暗示周九良,大哥!人都要走了你来点表示啊!前些天你就在这干坐了?你可真有出息。
临了,周九良终于开口了。宋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孟哥,那个花能送我吗?我们学校让每个人回家养花观察一周,我还没来得及买。”
宋霖:??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孟鹤堂也没怀疑大方地将花给了,顺便问问一旁的宋霖:“同学你要吗?”宋霖嘴角微抽,尴尬的胡扯:“不用,我买过了。”
等人走远了,宋霖开始教训起周九良:“你嘛呢?说得什么玩意,你就打算这么追人?”周九良难得吃瘪,默了片刻才问:“那怎么追?”
宋霖把这么多年积累的恋爱宝典拿出来和他分享:“首先,你得让人感受到你的心意,有没有谱咱先试试,别做无用功。”
周九良不认同他这个观点,迎难而上才是自己的人生观,但第一句还算有用,值得采纳。
“那你说孟哥会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嘛,宋霖认真观察孟鹤堂一番,样貌好性格好,像周九良这种冷性子肯定不行,“有了!披着羊皮的狼,再简单点说,就是披着奶狗皮的狼狗。”
周九良蹙紧了眉头,这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是说孟鹤堂喜欢养狼狗还是什么?
“太危险了。”
“哎呀不危险,你就放心吧,你孟哥哥保准喜欢。”宋霖一副听我的准没错的表情。
“不好弄来。”眉头越皱越深,周九良不明白他这信誓旦旦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怎么不……”宋霖瞬间止住了笑容,“等等,你要弄什么来?”
“狼狗。”
“………”宋霖气得站起来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坐下,“我真是倒霉八辈子让你气这么一回,我的意思是让你平时相处奶一点,要懂卖乖撒娇,等你们进一步发展时候就霸道一点,掌握主导权,反正就是反差感,你知道吧?”
听是听懂了,不过后面那些他不爱听,他喜欢孟鹤堂不是想着那种事,就是喜欢这个人。
“别拿孟哥开玩笑。”
“行行行,说不得碰不得的,总之你明白了就行。”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那边也没闲着,小海凑到孟鹤堂身边,眼睛都快放星星了:“老板,他俩好配啊!”孟鹤堂看过去,不就是俩学习的小孩吗,有什么配不配的。
“学霸和学渣,两人相约在咖啡馆写作业,期间不停的有小矛盾,但最后学霸还是不忍心为难学渣。你看看,这不就宠上了嘛,刚你没来九良还瞪人家呢,再看现在,两人都贴耳朵讲悄悄话了。”
“德行。”孟鹤堂是看不懂她一天在想什么,前段时间整天围着他和一个外科医生客人瞎嗑,知道没戏后喊了一句“我的cp be了”,之后整个人就正常多了。
处理完多余的花,孟鹤堂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两人,无忧无虑,真让人羡慕。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又在干什么糊涂事呢,算了,不提也罢。
收回视线将坏掉的花拿去扔掉,刚准备回去,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手指停了半晌才滑动屏幕。
“小堂啊,最近怎么样了?我和你陈叔…”
“挺好的。妈你不用再给我安排相亲对象了,我暂时不想结婚。”想也知道妈会说什么,他是真没那份心。
电话那头的声音染了几分着急,“你这孩子,不管谁,哪怕有一个喜欢的呢,自从你离开家后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你说你这一个人出门在外也没个照应,生病了又不肯跟家里说,到时候谁照顾你?”
“知道了妈,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就别操心了。最近店里挺忙的,见面的事以后再说吧。”话都说到这了孟鹤堂还怎么拒绝,先应着吧,反正拖着拖着也就不用见了。
电话那头的妇人叹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唠叨了两句注意身体便结束了通话。
回到店里也没什么精神,打了声招呼就要回去。
“家里来电话了?”唐睿刚看见他在后门通电话,再看他现在的神情就知道是家里打来的。
孟鹤堂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情绪明显不太对。
“行,你回去吧,明早我让小海来开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想说唐睿也没理由探听。说起来,自认识到现在孟鹤堂从来不提半句过去,十足的怪人。
出门没走几步就被身后追上来的人叫住,原本是不想搭理的,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撑起笑容面对来人:“有事吗?”
捧着各色玫瑰花的学生站在他面前,乱七八糟的颜色冲击头一次让孟鹤堂清醒过来,那花确实差点意思。
眼前的人一次次说好看,不是审美特殊就是有点别的问题。
“明天周末,朋友送了两张电影票,你有时间吗?”周九良顺着宋霖给的台词。
看电影?孟鹤堂重新审视面前的男孩,再联想到他之前那股热切的眼神,当时不觉现在明白了。和以往那些人没什么不同,纯粹干净却也让人一眼看到了底。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孟鹤堂走得干脆没给周九良第二次叫住他的机会。
留在原地的人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半晌没有动作。宋霖从角落里出来,安慰出师不利的周九良:“万事开头难,加油。”
tbc
周小勇:孟……
孟老板:不谈不行不约不可以
「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完结章)
秦霄贤被毕业论文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还被周九良揪出来喝酒,脾气一个顶三个大的秦总一屁股差点把塑料凳子坐塌,有点燥热的风抚着皮肤,秦霄贤拎了拎汗湿的T恤抓起桌上的酒杯干了一杯啤酒才喘匀了气:“怎么了啊,老子那个毕业论文真的要搞死我了,这时候我哪有时间陪你伤春悲秋啊妈的。”
周九良抬手又给他倒满了一杯,不急不慢地说道:“我想跟孟鹤堂求婚。”
“求呗,又不是跟我求,找我干嘛?”秦霄贤啃了一口串不屑道,忽而反应过来:“不是吧?又要我给你安排?不是,老周,你告白要我给你整,求婚也要我给你整,我看干脆咱三一起过得了。”...
秦霄贤被毕业论文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还被周九良揪出来喝酒,脾气一个顶三个大的秦总一屁股差点把塑料凳子坐塌,有点燥热的风抚着皮肤,秦霄贤拎了拎汗湿的T恤抓起桌上的酒杯干了一杯啤酒才喘匀了气:“怎么了啊,老子那个毕业论文真的要搞死我了,这时候我哪有时间陪你伤春悲秋啊妈的。”
周九良抬手又给他倒满了一杯,不急不慢地说道:“我想跟孟鹤堂求婚。”
“求呗,又不是跟我求,找我干嘛?”秦霄贤啃了一口串不屑道,忽而反应过来:“不是吧?又要我给你安排?不是,老周,你告白要我给你整,求婚也要我给你整,我看干脆咱三一起过得了。”
周九良照他后脑勺给他给了他一巴掌:“这个月17号,记得来,在我学校。”
秦霄贤也不在意,揉了揉后脑勺才将话题拉回正道:“你学校?在学校求?有点东西啊老周。”
“毕业典礼。”
周九良喝了一小口啤酒上唇还沾了点白沫继续说道:“我第一次遇到他是我大一开学第一天,大学最后一天我要把他娶回家。”
秦霄贤转了转手边撸剩的木签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周,其实,我觉得挺邪乎的。”
“怎么?”周九良抬眸挑眉看向他。
“没啥,就是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秦霄贤举起酒杯默契地和周九良碰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爸那脾气我清楚,两男的整这出在你爸那肯定是有辱老祖宗的事,原先你和孟哥刚在一起的时候说实话我以为就是玩玩儿,毕竟这事儿新鲜,新鲜劲过了还是得好好过日子。”
周九良皱了眉头:“我现在不在好好过日子吗?我娶他回家就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秦霄贤并不看向他:“我说的是按你爸妈的想法,娶老婆,生孩子,好好过日子,这娶个男的,谁听了都觉得新鲜。”
周九良低下头没吭声,秦霄贤拍了拍他的背:“我说这话不是说你俩不合适,相反我是想说我挺佩服你的,我不知道你吃了多大的苦才让你爸点了头,但是真的,能和初恋结婚这事儿,牛。”
秦霄贤朝周九良脸上怼了怼大拇指:“可是,那么多人,孟哥高低也是男的,你对他说嫁给我,他会不会别扭啊?”
秦霄贤半醉半醒算是问出了周九良的心结,于情于理虽然周九良是上位者,但是孟鹤堂总归是男人,两个人又何来嫁娶一说,说白了也拿不到那个小本本,说的好听叫结婚,说的难听不过是搭伙过日子,周九良闷了两口啤酒,没再多说话。
日子过的跟流水一般,周九良心头压了点事儿总觉得掰着指头过,到了毕业典礼那天,在国外进修的尚九熙打着飞的赶回来帮忙,周九良拍了拍他肩膀说谢谢,尚九熙倒是大剌剌地抖落了他的手:“说这档子话,小孟儿就是我亲兄弟,我就想他能好,你大一的时候我就问过你,这路难走,你是不是认真的,你当时说你是。”
周九良两只手插在裤兜里靠在四年前那间教室门口的栏杆上笑了笑:“你现在问我,我还是这个答案。”
尚九熙抽了口烟:“当时我还说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吱声,现在你需要,我得来,为你,更为小孟儿。”
周九良吸了吸鼻子,尚九熙慌了:“欸你可别哭啊,我可受不住大老爷们来这套,你给我来回机票报销了,咱就算扯平,成不?”
周九良低着头笑了笑:“在国内这段时间食宿我全包了,谢谢九熙哥。”
说罢周九良拉着尚九熙往学校操场去,尚九熙刚抬腿突然嘶了一声:“嘶,肚子疼,我去拉个屎,你先去,我马上到。”
周九良笑出了声嘟囔了句:“你真是没变。”便招呼着先去了操场,隔着好远就看到好久没回学校的孟鹤堂兴奋得满操场钻,抱着周九良的学士帽一会自己带头上一会儿又拉着孙九芳合照。
周九良慢悠悠走到孟鹤堂身后将孟鹤堂整个人圈在怀里低声道:“你怎么像你毕业似的。”
孟鹤堂撅着小嘴回道:“欸,我男人毕业,我乐呵还犯法啊?”说完拿着学士帽往周九良头上带:“快带上,我给你拍两张!”
周九良乖巧得像个模特,孟鹤堂叫他比耶他就比耶,叫他龇牙他就龇牙,稀里糊涂拍了一堆孟鹤堂鼓捣着手里的相机扑在周九良怀里问道:“不是说你爸妈来吗?人呢?”
“老秦去接了。”
“我就说怎么没看见他呢。”
周九良低声咳了两声没接腔,远处孙九芳给周九良使了个眼色,周九良点点头表示收到,孟鹤堂还在鼓捣相机没在意,忽然举着相机对周九良说道:“你还没跟我合照呢,趁你爸妈还没到,我们合照一张亲亲的吧!”
孟鹤堂有点兴奋地咬着下唇,眼睛扑闪扑闪充满期待地看着周九良,周九良点了点头,孟鹤堂扯着嗓子喊尚九熙:“九熙!来给我们拍张照!”
尚九熙一边和孙九芳说着什么一边慢悠悠往这边挪,孟鹤堂急得过去拽:“快点!一会儿九良爸妈来了就不能拍亲亲了!”
尚九熙接过相机对着两人一通比划就是不摁快门,一会儿眯着眼看向太阳说这个角度光线不行一会儿又说后面有人抢镜,终于在尚九熙第八次作妖说自己不太会用相机得研究研究的时候孟鹤堂发了脾气:“尚九熙!你一个搞艺术设计的跟我说不会用相机!你信不信我给你一拳!”
尚九熙就像没听到那般低头鼓捣着,忽然孙九芳在旁边生硬地咳了两声尚九熙猛然抬头然后努力憋了憋笑意嚷嚷道:“欸好了好了!会用了!来来来!快拍!”
孟鹤堂听这话只想快点拍,便收了脾气又朝周九良那边挪了挪,周九良将人搂在怀里穿着学士服笑得开心。
“一,二,三!”尚九熙高声喊着,在“三”话音刚落的时候,孟鹤堂和周九良两人不约而同地侧头闭眼吻住了对方的嘴唇,在一阵哄笑声中孟鹤堂羞红了脸,连忙低着头往前跑到尚九熙面前夺过相机嚷嚷着要看看拍的怎么样。
孟鹤堂抢过来相机美滋滋摁下了相册键,脸上的笑意却在看到小屏幕上那张不算很清楚的六人一狗的照片时凝固了。
孟鹤堂眨了眨眼睛又凑近相机看了看,像机器人那般缓缓抬头转过身体,看见身后周九良父母和自己爸妈抱着泰迪站在刚刚拍照的位置对自己招手。
“爸……妈……你们怎么……”孟鹤堂眼睛红了一圈还没来得及问他们怎么在这儿身边的朋友却忽然自觉地后退几步将周九良和他围城了一个小圈,双方父母也走上前来站在他们身边。
只见周九良有点颤抖着缓缓单膝跪地从学士服大袍子下面掏出个黑色的绒盒子来,孟鹤堂左右看了看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来,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里面装着的是圈住他一生的承诺。
“孟鹤堂。”周九良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开,孟鹤堂任何感官都变得格外灵敏,周九良也有点紧张的声音发抖,却还是慢慢说着。
“今天从这儿走出去,我就不是学生了,我做好了所有给你幸福的准备,该说的话在四年里我都说给你听过,还没来的及说的我用一辈子慢慢说给你听,现在,我想听一句你愿意。”
周九良颤颤巍巍打开手中的盒子,一枚银色简单的戒指上镶着一颗小小的钻,孟鹤堂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把自己的手伸出去,却没成想周九良并没给他带上戒指,而是站起身来把戒指盒放进了他手心,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说道:“我和你不分上下,我今天把你的朋友,我的朋友,我们的父母都叫到一块儿,就是让他们看到,我们不分伯仲地爱着。”
周九良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含着笑看向孟鹤堂,半晌才缓缓张口:“孟鹤堂,嫁给我,或者,娶走我。”
——————正文完
到这儿这个故事正文就结束啦,番外看情况,应该会有的,实体本有非公开番外,感兴趣的可以点点这儿 看看实体本喔~
谢谢大家对这个故事的喜爱和支持,为他们爱情制造乌托邦是我的荣耀和快乐,希望在这个乌托邦里你们都有所得,有快乐。
小周小孟在这个故事和大家说了再见下个故事我们再约。
希望大家都能获得甜甜的爱情,做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收获勇敢与爱,活得大胆且热烈。
再次感谢大家喜欢这个不成熟的故事和我青涩的文字(气球鞠躬)
我们,下个故事再见。
——🎈
「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四十六)
孟鹤堂实在受不了在家自己爹天天拉着周九良喝酒,喝的像两个二傻子然后两个人抱着狗儿子唱歌的画面,呆了没两天便买了和周九良去周九良家的机票,临出门孟妈妈左右拉着孟鹤堂的手叮嘱着些有的没的,生怕周九良父母对孟鹤堂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九良将人搂进怀里抚了抚孟妈妈的背:“阿姨,您放心,我爸妈肯定喜欢孟孟。回头咱两家一起吃个饭。”
“欸,好,过些日子我和他爸一起过去,咱两家吃个饭。”
直到两个人的事到了见父母,坐下来敲定,孟鹤堂才恍惚间有了真的要跟周九良过一辈子的真实感。...
孟鹤堂实在受不了在家自己爹天天拉着周九良喝酒,喝的像两个二傻子然后两个人抱着狗儿子唱歌的画面,呆了没两天便买了和周九良去周九良家的机票,临出门孟妈妈左右拉着孟鹤堂的手叮嘱着些有的没的,生怕周九良父母对孟鹤堂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九良将人搂进怀里抚了抚孟妈妈的背:“阿姨,您放心,我爸妈肯定喜欢孟孟。回头咱两家一起吃个饭。”
“欸,好,过些日子我和他爸一起过去,咱两家吃个饭。”
直到两个人的事到了见父母,坐下来敲定,孟鹤堂才恍惚间有了真的要跟周九良过一辈子的真实感。
这恍惚一直持续到从周九良家出来,周爸周妈对孟鹤堂很是满意,觉得与自己儿子倒是完全相反的性格,开朗爱笑,温温柔柔的,像个过日子的样子,周九良搂着孟鹤堂出了小区,孟鹤堂扬着小脸对周九良笑:“你爸妈说我可乖了。”
“那是,他俩是没见过你撒脾气的模样,不过你那样子我也不愿给别人看。”
“为啥?”
“每次你生气总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我就想……”周九良故作神秘的模样往孟鹤堂身边靠了靠,孟鹤堂眨巴着眼将耳朵递过去:“想什么?”
“想把你往床上带。”
孟鹤堂刚准备抡拳头打人手机却嗡嗡嗡嗡地震动起来,孟鹤堂剜了周九良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一顿嗯嗯啊啊,脸上的表情一阵儿欣喜夹着兴奋,不断点头的模样惹得周九良哪哪都发紧,不顾场合不顾时间地将孟鹤堂搂在怀里一顿乱啃,孟鹤堂一边挣扎一边伸长了脖子应着电话:“好好好!我知道啦!”
等孟鹤堂挂了电话气得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骂道:“周九良你是泰迪吗!怎么随时随地发情啊你!”
周九良那劲儿还没过去手在孟鹤堂屁股上捏来捏去:“走,回家。”
等进了家门孟鹤堂把笨重的棉袄扔在沙发上才想起来刚刚的电话,连忙跑过去跟周九良说道:“九芳和祝黎这个月月底结婚,叫我们过去。”
周九良手上铲猫砂的动作顿了顿:“这个月底?”
“嗯,27号。”孟鹤堂把床上用品换了干净的,又把脏的扔进洗衣机答道。
“好。”
两人把大半个月没住的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也没力气再做饭,索性一起去楼下夜市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孟鹤堂走路仿佛没筋骨,总是歪在周九良怀里,周九良手搭在那人肩膀上有意无意地玩着他的耳垂,两人倒像是不急着去吃饭,不紧不慢地走着。
初春的风不带什么暖意,入了夜更凉几分,周九良从后面把孟鹤堂敞着的外套捏紧又低声说道:“老秦也谈了个对象,准备毕业就把事儿定下来了。”
孟鹤堂深深吸了口气侧头向一旁说道:“大家都到了这个年纪了,结婚是正常的。”
那一张小小的结婚证虽说不能证明我们一定相爱,可是拿不到总归是有些遗憾的,两人谁也没提,只是绕着孙九芳和祝黎的婚事儿打着哈哈,可气氛却怎么也欢快不起来。
两人点了一碗面又买了些乱七八糟的煎饺小吃,孟鹤堂吃不下的就推给周九良,最后两人也吃了个饱,并没多说什么,只是交换着习惯的动作,吃完又互相搂着回了家。
周九良忙着毕业的事有段时间住在了学校,孟鹤堂每天上班下班也规律的很,只是碰上加班周九良就会开车去接他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二十六号晚上孟鹤堂给周九良打电话让他明天记得下班去接他,两人一起去孙九芳那,周九良满口应下知道了,挂了电话孟鹤堂一个人坐在卧室床尾看着这个充满了他和周九良两人痕迹的屋子却还是免不住有点异样的情绪。
作为同性恋群体孟鹤堂一直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第一次就找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父母也是坦然接受自己的取向只希望自己能快乐,周九良的父母现在也已经接受自己,一切都在慢慢变好,自己这样的情绪总是显得矫情又没有必要。
孟鹤堂甩了甩脑袋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嘟囔了句:“小崽子怎么还不说要娶我,没良心。”
还没走出房间大门门锁却发出了转动声,孟鹤堂紧走两步探出脑袋看见周九良正在换鞋。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宿舍弄毕设吗?”孟鹤堂连忙迎上去。
“想你了。”周九良才不会说自己在电话里听出了孟鹤堂不高兴的兴致,也不会说那些矫情的你不开心我都会在你身边这样的空话,只是在挂了电话后就抓了车钥匙驱车一个多小时把人抱在怀里说一句想你了罢了。
孟鹤堂挑了两套西装说明天穿,让周九良服侍着自己洗了澡又闹着要周九良给他吹头发,折腾大半宿最后孟鹤堂裹着被子顶着红扑扑的小脸拒绝再来一次:“不来了,西装裤紧,明天绷的屁股痛……”
周九良噗嗤笑了一声也钻进被窝把人搂在怀里,用嘴唇在孟鹤堂发尾处蹭弄说道:“下个月我们要弄毕业典礼了。”
“我们周九良同学也要毕业了。”孟鹤堂背过手去摸了摸周九良的头。
“到时候你记得来。”
孟鹤堂眨巴眨巴眼睛:“那肯定的啊,为了恭喜你毕业我决定在大家面前给你一个法式湿吻~”孟鹤堂哼哧哼哧说着骚话周九良却在身后勾着嘴角笑:“行,说定了,那天我爸妈也来,法式湿吻啊,你别耍赖。”
孟鹤堂猛地回头撞的周九良鼻头一酸:“哎哟。”
“你爸妈也来?”
“对,我爸妈今年就在本市。”周九良揉着鼻子说道。
“那……那算了,抱一下得了。”
“你个说话不算话的。”周九良欺身给人压在身下挠着痒痒,两人说说笑笑到凌晨才睡着,孟鹤堂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床的时候照着周九良屁股来了一脚:“我要吃蒸包子!!!”
周九良从梦里惊醒挠着脑袋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是小祖宗没睡够在闹起床气了,手脚麻利地起来穿衣服洗漱又给小气包抱进了浴室让他先洗漱,自己出去买蒸包子去,顺便把煎饺粥和豆浆都买了一份带了上去。
宁可多不可少,小祖宗得照顾好。
孟鹤堂气鼓鼓倒好猫粮看见餐桌上应有尽有的早餐时一句撒脾气的话没法说出来索性照着周九良脸咬了一口,闷声哼道:“吃饭!一会儿送我上班!”
“好。”
周九良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孟鹤堂为什么生气,但是总归是跟今晚的婚礼有点关系,周九良倒能看出来。
孙九芳和祝黎的五年爱情长跑修得正果大家都开心的很,孙九芳也把浪漫如数给祝黎安排上了,草坪婚礼是祝黎一直想要的,孟鹤堂当完伴郎终于得了空闲,钻到周九良那桌依着周九良身边靠坐着。
台上孙九芳正眼含热泪地说着两人五年以来的各种不容易,司仪拼命地炒着气氛,不但叫祝黎泪洒当场,台下的孟鹤堂也眼眶红了一圈,周九良将孟鹤堂的手握在手心里揉着,又腾出手去给他擦眼泪:“感动了?”
“他们结婚了。”孟鹤堂盯着台上说道。
“嗯。”
“结婚是什么意思啊?”
“过一辈子?”周九良试探性回了一句。
孟鹤堂摇了摇头:“结婚证明他们眼下最爱对方,然后急切地需要一个保障来证明这份爱。”
周九良低下头没说话,他懂了孟鹤堂这几天莫名其妙的情绪也能理解孟鹤堂所有的不安,在台上新人交换戒指的时候周九良拧着孟鹤堂的脑袋正视自己:“孟鹤堂。”
“嗯?”孟鹤堂顶着红眼圈吸了吸鼻子看着周九良,眼里的情绪复杂又好懂。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司仪的声音引得现场一阵小骚动,周九良也随着话音落下俯身在孟鹤堂嘴上落下一吻:“如果可以我们就结婚,如果不行我们就永远相爱,好不好?”
孟鹤堂像是心结得到了爱人的安抚,扯了扯干涩的嘴角回应了这个蹭来的“得到证明”的吻:“好,永远相爱。”
————————
下一章完结啦,小周小孟要和大家说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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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四十四)
生活总是蜜里掺苦地过着,周九良兼顾着事业和学业,孟鹤堂也为了前程在不辞努力着,每次孟鹤堂在公司受了气回家便会想着法儿地和周九良吵架,怪他给垃圾桶套了绿色的垃圾袋很丑,又怪他给猫吃了罐头让它犯懒以至于自己下班的时候猫不愿意和自己玩儿。
每次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指责周九良总是笑着应付,大包大揽把错推到自己身上,惹得那人没了脾气只得撅着小嘴说下次注意,然后哄老婆之路总是终点在床上,周九良受的气全部在床上讨要个够,非把人逼哭了才算数。
又到了快过年的日子,孟鹤堂收拾着行李箱说今年要早些回去陪爸爸妈妈过小年,他们年纪越来越大了,总要多花些...
生活总是蜜里掺苦地过着,周九良兼顾着事业和学业,孟鹤堂也为了前程在不辞努力着,每次孟鹤堂在公司受了气回家便会想着法儿地和周九良吵架,怪他给垃圾桶套了绿色的垃圾袋很丑,又怪他给猫吃了罐头让它犯懒以至于自己下班的时候猫不愿意和自己玩儿。
每次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指责周九良总是笑着应付,大包大揽把错推到自己身上,惹得那人没了脾气只得撅着小嘴说下次注意,然后哄老婆之路总是终点在床上,周九良受的气全部在床上讨要个够,非把人逼哭了才算数。
又到了快过年的日子,孟鹤堂收拾着行李箱说今年要早些回去陪爸爸妈妈过小年,他们年纪越来越大了,总要多花些时间陪着才安心,周九良揽着人腰不撒手:“你什么时候才带我回家啊?”
孟鹤堂挠了挠头:“不是早就带你回去过了吗?”
周九良不依不饶:“那能一样吗?现在带我回去过年算是新女婿上门,跟带同学回家玩能一样吗?”
孟鹤堂咬了咬下唇:“再说吧。”
听到这话周九良少见地来了小脾气,一扭头坐到床那边说道:“我马上就毕业了,我爸说的数我也存够了,孟鹤堂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啊?”
孟鹤堂膝行到床尾抱着人宽厚的后背用小脸蹭着那人的颈窝耐心地说道:“再等等。”
“等什么啊?”年轻人的耐心总是不够用,碰到问题就迫切地要一个答案和解释的性格还是压制着周九良的脾性。
孟鹤堂将头埋在周九良颈窝里无言了很久,沉默像是硝石等着一个人开口来引爆这气氛,周九良哼唧了几声用胳膊顶着孟鹤堂的脑袋示意他说话。
“等你爸妈接受我。”半晌孟鹤堂说道。
周九良的身子肉眼可见地抖了抖,随即转过身来将人搂进怀里低声道:“他们没有不接受你,你不要乱想。”
孟鹤堂仰头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起身下了床去书房拎了一堆东西进了房间,将东西放在地毯上自己也盘腿坐下,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买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回家,这是我给叔叔阿姨准备的过年礼物,叔叔工作总是熬夜,我让九熙在英国给我寄了点护肝的,记得让叔叔睡前吃一片,这是给阿姨的护肤品和一个胸针,上次部门的一个阿姨带着我觉得好看,就问了牌子,给你妈和我妈一人买了一个,你记得带回去。”
孟鹤堂一边介绍着手一边一样样拿给周九良介绍,时不时抬眸看周九良有没有在听:“这是茶叶,清明的龙井,我家不怎么喝茶,不太懂这个,你问问叔叔好不好喝,不好喝我下次再换别的,剩下的就是一些衣服和补品,东西有点多,你到时候放后备箱注意点,这个不能压,知道吗?”
说罢孟鹤堂又咬了咬下唇想了想说道:“如果……如果你担心说是我送的他们不要的话你就说是你买的就好,你赚了钱给他们买东西他们总不能拒绝,知道吗?回家别跟叔叔阿姨因为我吵架,他们不爱听我你就别提,年年回家为这事儿烦,不值当的,知道吗?”
周九良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坐在地毯上的男人替他安排操心着,明明是个同自己一样高的男人却温柔的像水一样,周九良不得不承认,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孟鹤堂对他还是有毒药般的吸引力,他也忽然明了自己对父母说的自己并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喜欢孟鹤堂而已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就是只要他坐在那里,自己就会因为拥有他而虔诚感恩。
周九良站起身来像抱小孩一样把坐在地上收拾着的孟鹤堂托着整个人抱进怀里,孟鹤堂忽然腾空吓的诶呀一声:“干嘛呢?我刚说的你记住没?”
周九良像小狗一样在孟鹤堂胸口蹭弄闷哼哼地回道:“听到了,老婆。”
等周九良将孟鹤堂送上了飞机又带着孟鹤堂准备的满满一后备箱心意回了家,刚把东西搬进家门周父从鼻子里哼哼一声:“这小子还真坚持。”
周九良没说话,只是把孟鹤堂交代的东西一句不落地转述给了爸妈,周妈妈听完笑了笑叫周九良快洗手吃饭,饭桌上周爸爸同周九良说了些公司的事又说有个项目等过年后可以介绍给周九良,让他好好干,周九良只闷声应下,又低头吃饭。
周父过了半晌别别扭扭从嗓子里憋出话来:“你马上毕业了,怎么打算的?”
周九良闻声放了碗筷,十指交叉揉搓着看着周父的眼睛说道:“公司现在挺稳定的,毕业之后准备扩大规模,先换个大点的地方,具体的还要跟秦霄贤商量一下。”
周父别过半边脸去闷声道:“不是问你公司,是问你和他。”
周九良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又将脸埋进碗里扒拉了两口,嘴里包了饭却字字清晰地回道:“我俩这么多年了,啥都到那步了,我不能对他不负责,这辈子就他了,您同意也是这回事,不同意也是这回事,您同意您就两个儿子,不同意您这辈子也就一个儿子,不会有女人了。”
周九良索性放下碗看着爸爸的眼睛:“我十八岁跟他在一起,您说我是不懂事不清醒,总会回到正道来,现在我二十三了,我不会清醒了,爸,这就是我的正道,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的。”
周父罕见地没有气的起来找东西抽周九良,只是吸长气深深地埋着头,周妈妈一见又聊到这事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算了算了,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只要他喜欢,没什么区别的老周。”
周父忽然腾地一声站起身来将椅子往后挪了几十公分,周九良瞬间闭紧了眼睛准备接受周父的“指责”。
原以为的巴掌和棍棒没落在身上,只是头顶传来父亲依旧威严的声音:“下次放假回家,叫那小子一起来!”
周九良一瞬间没能接受这句话的意思,缓缓抬起头看着父亲眨了眨眼吐出一句:“啊……?”
周父轻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拧着眉头说道:“啊什么啊!另一个儿子还有不来见爹妈的道理?”
【良堂良】闹觉
关键词:低烧,撒娇,闹觉。
❌❌❌❌请勿上升❌❌❌❌
/1/
彩排后台。
几个大老爷们目送着导演走出房门,随后一跃而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会儿的安排。
春晚的彩排把几个分散在天南海北的师兄弟们聚在一起,栾云平更是一早定好了包间,只等着干完牛年最后一个活儿,领着弟弟们好好出去玩一玩。
相声演员的嘴闲不住,好长时间不见面更是撒了欢儿,唯独周九良还老老实实的贴在孟鹤堂边儿上坐着,不言不语。
孟鹤堂跟张九南笑骂两句,收拾收拾也打算领着周九良回去换衣服,一回头看见周九良把小半张脸埋在衣领子里,徒留一双半睁不睁的猫眼睛露在外面,整个人看上去蔫哒哒的。
“怎么啦?累啦?”孟鹤...
关键词:低烧,撒娇,闹觉。
❌❌❌❌请勿上升❌❌❌❌
/1/
彩排后台。
几个大老爷们目送着导演走出房门,随后一跃而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会儿的安排。
春晚的彩排把几个分散在天南海北的师兄弟们聚在一起,栾云平更是一早定好了包间,只等着干完牛年最后一个活儿,领着弟弟们好好出去玩一玩。
相声演员的嘴闲不住,好长时间不见面更是撒了欢儿,唯独周九良还老老实实的贴在孟鹤堂边儿上坐着,不言不语。
孟鹤堂跟张九南笑骂两句,收拾收拾也打算领着周九良回去换衣服,一回头看见周九良把小半张脸埋在衣领子里,徒留一双半睁不睁的猫眼睛露在外面,整个人看上去蔫哒哒的。
“怎么啦?累啦?”孟鹤堂拍了拍周九良的小卷毛。
周九良闻言抬了下眉眼,歪头蹭了蹭孟鹤堂掌心,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不敢大动作,这轻微的晃动都加剧了他的头疼。
吵杂的人声闹得的周九良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更加混沌。来回滚动着的跳动与钝痛交织着耳鸣,折磨的周九良恍惚间都以为自己的头快炸了。
他现在真是那都不想去,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还以为是连轴转了几天累着孩子了,孟鹤堂把手伸进衣领子里在周九良脸上摸了一把,随即皱了眉,托着下巴把周九良整张脸从衣服里刨出来:“发烧了?”
“嗯……不知道。”周九良只觉得头疼,从下午彩排的时候就开始了,那会儿轰鸣的音乐就闹得他不舒服。
“你能知道点啥你?”
孟鹤堂无奈的掐了一把周九良的脸,低下头拨开周九良额前的卷毛,将额头贴了上去:“有点低烧好像,我去跟栾哥说一声儿,一会儿送你回酒店。”
微凉的呼吸打在周九良发热的小脸上,周九良眨了眨眼睛,从浑浑噩噩的状态略微清醒过来一点,他一仰头,顺势在孟鹤堂唇角贴了贴。
“不要。”
孟鹤堂嗔怒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周九良说什么,只回手拿了周九良的羽绒服给人穿上,又忙活着去换自己身上的衣服。
郭麒麟余光瞄见在衣架子旁边拉拉扯扯的两个人,笑道:“哎呦。行了,别腻乎了。这么多人呢。”
一句话引来了师兄弟的目光,挪揄声此起彼伏,惹得孟鹤堂红了耳朵根子,拦着人往门外走。周九良却不以为然,两手揣着兜,裹得严严实实的贴在孟鹤堂身边,孟鹤堂走一步他跟一步,粘人粘的不像话,惹得兄弟们直呼没眼看。
“怎么了这是。”
栾云平大概是看出来周九良的不在状态,在外面等车时低声问孟鹤堂。
“发烧了,我寻思直接送他回酒店呢。”
“我不!”
孟鹤堂话音未落,周九良的声音就闷在口罩传了过来。
说话间孟鹤堂叫的车就到了。
周九良就是拧着身子不肯上车,师兄弟七嘴八舌的劝也不行。
卷毛少年的眉毛和睫毛上,满是哈气凝成的冰霜。孟鹤堂怕他吹风,出门前强硬的给他带上帽子,他就透过帽檐和口罩的间隙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但是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
孟鹤堂稍微矮了身子,不解的看着倔强的小橘猫,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时突然就懂了,说道:“我是跟你一起回去的。”
“好。”这一次周九良松口了。
/2/
在车里的时候周九良就不安分。
回了屋里更是衣服都没脱就黏黏糊糊的趴在孟鹤堂怀里,低着头埋在人颈窝里哼唧。
猫爪子顺着敞开的大衣绕到身后,撩开卫衣在孟鹤堂侧腰是捏了又捏。
“别闹。快换了衣服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找药吃。
啊!不行,你得先吃点饭,你说刚才路上怎么不提醒我一下,那会儿点这会儿早到了……”
孟鹤堂费劲的扒下两个人的大衣挂好,艰难的转过身拖着死活不肯松手的猫崽子在行李箱里找到周九良的睡衣和要吃的药。
周九良趴在孟鹤堂背上,微微闭上眼睛细嗅着孟鹤堂衣服上淡淡的草木香。
他其实还是头疼的,动一下都牵连着神经的那种疼,可他就是不想自己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
他想让孟鹤堂安静一点,不要忙来忙去,乖乖让他抱一会儿。
而且持续的低烧让他异常的渴。
他看着孟鹤堂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掰过他的头用力的贴了上去,孟鹤堂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被迫用别扭的姿势接受着略带高温的侵犯。
/3/
“关灯睡觉好不好?”
躺在明显不符合酒店标准的大床上,孟鹤堂轻轻的拍着怀里周九良的背。
天知道这孩子闹什么脾气,非要把两个标准单人床拼在一起。
孟鹤堂那舍得让周九良动手,安顿着周九良乖乖在那边喝粥吃药,然后自己费力挪开床头柜再把周九良的床推过来,猫崽子这才乖乖的换了睡衣爬进被子里。
可还是不肯睡觉,也不知道谁惯的臭毛病。
周九良是死皮赖脸把孟鹤堂硬拽上床的,
他用手圈着孟鹤堂的腰,又拉开人胳膊钻进暖烘烘的怀里。
现在这个姿势他一抬头就能亲到孟鹤堂的脖子,种下一颗颗粉粉嫩嫩的小草莓,但有另一样东西
吸引了他的注意。
指尖落在孟鹤堂的耳朵上,顺着耳骨轻柔地寸寸抚摸,直到摸到盈白圆润的耳垂,才用些力气轻轻揉捻着。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疤痕,周九良用指甲轻轻掐了掐。
是原来孟鹤堂耳洞愈合后留下的。
耳垂上逐渐清晰的灼热感烧的孟鹤堂有点迷糊,
他的耳朵本来就比较敏感,衣服的毛领扫过都会带来不适,更何况是这样粗鲁的把玩。
“快睡觉,不许闹了!”
孟鹤堂偏过头,把滚烫的耳垂从猫爪子下解救出来。他握着周九良的手腕子,声严色厉的说道。
他怕再这样下去他俩谁都别睡了。
“孟哥……”周九良被凶了一下,倒是没再想把手腕从孟鹤堂明显小一号的手里抽出去。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低声呜咽着:“贴贴嘛……”
孟鹤堂屏住一口气,长长的呼出,最后认命的抱着周九良躺回原味:“你这孩子,怎么还闹觉呢。”
温柔的呼吸落在耳侧的一瞬激起了孟鹤堂条件反射的颤栗。
周九良觉得新奇,又向上窜了窜,悄悄探出舌尖舔过他的耳廓,酥麻的感觉沿着孟鹤堂的耳畔划过,随即沿着椎骨一寸一寸的碾过在小腹炸开。
这下孟鹤堂不惯着周九良了,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周九良只觉得怀里一空,然后眼前一黑,随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紧接着周九良感受到了温柔抚摸在后背上的安抚。
黑暗中传来了孟鹤堂咬牙切齿的声音:“什么时候不发烧了什么时候再让你闹。”
正文和彩蛋,喜欢要点赞!
周九良为什么不软了
周九良突然有一天不软了。
周九良不再歪着头,甜腻腻地喊“哥哥~”
舞台上不让打啵,家里不让摸肚皮。
孟鹤堂表示大为疑惑,甚至还还点……意犹未尽。
虽然,孟鹤堂觉得高冷的小周更引起犯罪欲,你想,肚皮软软却要假装转头拒绝抚摸,但是你揉揉头,耳根就粉嫩嫩的橘猫,盘起来不是更快乐了。
欲迎还拒,才是乐趣,孟鹤堂感叹道。
可是,虽然高冷九橘盘起来更舒服了,但是盘的数量直线下降,垂耳兔掰着手指算算帐,正负得……亏!
亏了,和九良的快乐生活幸福度下降了。
关键,周九良的高冷似乎只对孟鹤堂起作用。
周九良还是会把大腿掰过头部,无辜地问张九龄“哥哥,我软吗?...
周九良突然有一天不软了。
周九良不再歪着头,甜腻腻地喊“哥哥~”
舞台上不让打啵,家里不让摸肚皮。
孟鹤堂表示大为疑惑,甚至还还点……意犹未尽。
虽然,孟鹤堂觉得高冷的小周更引起犯罪欲,你想,肚皮软软却要假装转头拒绝抚摸,但是你揉揉头,耳根就粉嫩嫩的橘猫,盘起来不是更快乐了。
欲迎还拒,才是乐趣,孟鹤堂感叹道。
可是,虽然高冷九橘盘起来更舒服了,但是盘的数量直线下降,垂耳兔掰着手指算算帐,正负得……亏!
亏了,和九良的快乐生活幸福度下降了。
关键,周九良的高冷似乎只对孟鹤堂起作用。
周九良还是会把大腿掰过头部,无辜地问张九龄“哥哥,我软吗?”
还是会坐在栾云平的大腿上,埋头蹭,和甩毛的小猫咪没有两样。
那么,周九良为什么就对孟鹤堂刚硬了起来呢?
孟鹤堂很失落,他也好想听九良喊“哥哥~”
于是,孟鹤堂决定找找军师。纵观整个七队,似乎只有何九华,头上闪着智慧的光芒。
“大华,如果你有一个朋友,他的好朋友突然不喜欢搭理他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九华很是无语,“老孟,九良冷落你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原因的。”要不说是何大聪明呢。
“不是……九良可稀罕我了,我们那是……情趣。”孟鹤堂被戳中了软肋,强行挽回尊严。
何九华是走不通了,他太聪明了。
孟鹤堂想想,还是得找曾经和周九良最好的松松。
但是老朱和老周,这半夜啃鸡爪子的情谊,怎么可能轻易出卖。
于是孟鹤堂含泪,购买了数条床单给了38号技师岚岚,为岚松的共同资产添砖加瓦,才收获老朱的一句“我去问问老周。”
“老周啊,你最近咋对孟鹤堂这么冷淡呢?”朱鹤松其实更多的是担心老周有啥心事,才来问的。
“……”周九良撅噘嘴,不知道怎么说,毛茸茸的头在老朱的胳膊上一顿蹭,蹭的人心旷神怡。“你就别问了~”
老朱当场给萌化了,表示咱们还是啃肘子去吧,老周开心最重要。
于是,孟鹤堂走投无路,只能来找他们贴心的饼四老父亲老母亲。
“饼哥~四哥~九良他是不是倦了我”孟鹤堂一顿哭嚎,给两人整无语了。
四哥当仁不让地接下了“探寻九良不软”的秘密。
“九良,你和小孟儿到底怎么了?”
“没有啊,挺好的,孟哥很好。”
“那你怎么总对人那样,以前不是挺黏糊的吗?”
经过四漂亮各方面的游说,九良才决定说出实话。
“我和师哥们关系都不错,因为我对人友善,所以师哥们也对我很好。”
“对啊,德云社的关系都很好,师兄从来不欺负师弟。”
“可是我对孟哥不一样,我希望即使我对他不好,在我心情低落,不想跟任何人释放善意的时候,他也能依旧对我好、喜欢我。而不是因为我对别人笑容相迎,所以他也要报以笑脸相。我希望他能因为我而担心、难过、生气,愤怒,会有这样不好情绪,而不是永远客套的好好先生。”周九良眼神炙热,诚恳地说道。
接着周九良有些沉默,“四哥,我是不是太坏了?”
曹鹤阳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深刻的答案,果然是孩子长大了,“大猫,你不是太坏了,你是爱惨了小孟儿。”
当望眼欲穿的孟鹤堂,看着归来的曹鹤阳,仿佛救星。
“四哥四哥,九良怎么说?”
“你只要知道大猫爱惨了你。”四哥一脸高深莫测。
孟鹤堂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是一听这话,还是高高兴兴的,管他呢,人类有阴晴不定的更年期,猫猫也有换毛期嘛,只要他的猫喜欢他,就够了。
他不管了,还要忙着回去给九良准备好吃的,然后看看能不能趁乱摸摸他家高冷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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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有考试(没啥把握,复习的东西太多了)
周五更~
评论区有无帮忙取个标题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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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卫 十七
•重生
正文
睡到大中午才醒的孟鹤堂,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阿圆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不提还罢了,一提起阿圆这怒火直烧心头:“您是不知道,李将军带回去一个表小姐,现在都进了将军府的大门了!”
哦,看来是那人来了。
“大惊小怪,都说了是表小姐还能不让去吗?”孟鹤堂转头看向周九良,笑着问他是不是。
见他这样阿圆更来气,“什么表小姐,我看分明是狐狸精!”孟鹤堂憋着笑认同:“那还真是不得了。”阿圆见他脸上没半分生气,摸不准是什么意思,“主子,您到底是气还是不气?”孟鹤堂这才收敛了笑意:“气,这不想办法呢。”阿圆急着问:“想到了吗?没想到我们就...
•重生
正文
睡到大中午才醒的孟鹤堂,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阿圆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不提还罢了,一提起阿圆这怒火直烧心头:“您是不知道,李将军带回去一个表小姐,现在都进了将军府的大门了!”
哦,看来是那人来了。
“大惊小怪,都说了是表小姐还能不让去吗?”孟鹤堂转头看向周九良,笑着问他是不是。
见他这样阿圆更来气,“什么表小姐,我看分明是狐狸精!”孟鹤堂憋着笑认同:“那还真是不得了。”阿圆见他脸上没半分生气,摸不准是什么意思,“主子,您到底是气还是不气?”孟鹤堂这才收敛了笑意:“气,这不想办法呢。”阿圆急着问:“想到了吗?没想到我们就先回去将那表小姐赶出去。”
“年纪不大火气不小,你再同我说说那表小姐的事。”
阿圆望向周九良似乎在问他知不知道孟鹤堂到底在说什么。周九良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冲阿圆点头,不管如何顺着孟哥说下去就是。
“我听府内的人说那表小姐是江南来的,家里受了难才来投奔李将军。依我看绝不是这么简单,那表小姐叫,叫…”阿圆皱着眉想了好半天,“叫林落雨。”
孟鹤堂听后仍是浅浅的笑着。林小姐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前世看你不爽却无可奈何,这次哪能让你好过,他和周九良命赴黄泉那天,林小姐可是看足了热闹。
“主子,想到办法了吗?”
“想到了。”
阿圆面露喜色,忙问:“什么办法?”没成想孟鹤堂冲她眨眨眼,随口说道:“去逛花楼,开心开心。”
周九良一听立即拉住孟鹤堂的左手,这,这算是什么法子?“孟哥,你且认真想想。”孟鹤堂又想了片刻:“嗯,不该去花楼。”周九良刚要点头就听他又说:“去戏楼。好久没听了,想的很。”
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孟鹤堂出门。临走前孟鹤堂向管家嘱咐,要是李安来了就说自己心情不好去了戏楼,还留下话说绝不再回将军府。
站在远处的两人不知道孟鹤堂说了什么,阿圆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苦闷:“周侍卫,你说主子在想什么?”
“孟哥恐怕真的是去听戏。”
阿圆哀叹一声,也是,主子都不在乎李将军了,那即便对方领五个表小姐回来也没什么用。
刚进包厢孟鹤堂就打发阿圆去买些点心。阿圆愈发的纳闷:“主子,您往日不是都吃这里的点心吗?”孟鹤堂今日就是不点,只催促阿圆快去买。
等阿圆一走,孟鹤堂立即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周九良也跟过去看:“孟哥,你在看什么?”孟鹤堂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也出去后便坐了回去,冲周九良笑了笑绝口不提自己在看什么。
台上的人已经咿咿呀呀唱了起来,周九良也没来得及再问。孟鹤堂听着戏心思却漂去了别处,那人此时应该和阿圆碰上了吧?
一开始孟鹤堂确实是不喜欢那人,唱戏出生,身份地位都和阿圆大不相同。并非是孟鹤堂瞧不上戏子,只是这些年看多了情爱,看多了男子因妻子高自己一头而积怨,难免担忧阿圆日后受委屈。
那时他的劝说不仅没起半点作用,反而让阿圆打定了注意要和那人在一起,几次三番后孟鹤堂只得放手。结果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那人为阿圆放弃了唱戏。一心一意做起了小买卖。之后两人生活也算美满,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这份幸福就毁在了李安手中。
当年自己还说阿圆识人不清,现在看来识人不清的一直是他,看多了情爱没有醒的也是他,太傻太蠢。
今日来除了做样子给李安看更是为了阿圆,估摸着也是这两日两人就要遇上了,现在他不过将日期提前了些。倘若他们能早早定下,孟鹤堂定要二人好好操办一场,只要那人对阿圆好,日子过得幸福其他的也没什么重要。
“九良,你看那唱戏人。”孟鹤堂手指台上:“让我忽然想起一位故人。当时他跟我说唱戏是为了生计,有了重要的人就不唱了,免得让家人委屈。”
“这世道唱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孟哥的朋友是位有担当的人。”师父生前也爱听戏,听完后总要感慨一两句。
孟鹤堂听后点点头。其实他并不觉得唱戏有什么不好,也没有看不起一说,只是轮到了身边人不免会偏袒。像阿圆之前也是。
刚下楼的阿圆刚要出去就被身后人撞上,还未说话就听得对方道歉:“抱歉,走得着急不小心冲撞了姑娘。”阿圆认得他,和主子来多了有些印象,“玉老板,您是有什么急事吗?”玉朗一听老板二字脸都涨红了,慌忙摆手推却:“使不得使不得,您抬举我了。”
阿圆确实没见他唱过什么主要人物,脸上一涂就更认不出来了,但眼下肯定不能说出口,“玉老板客气了,您早晚能成角儿。”玉朗又摇了摇头:“您抬举,玉某天资愚笨能混口饭吃就够了。”
门口人来人往不方便说话,阿圆问了玉朗要去哪,得知两人要去一处,欢喜道:“那正好,我与先生一同去吧,还能做个伴。”玉朗听她不叫老板了心中放松不少。
进了店门阿圆见玉朗净拿些便宜点心,心下不忍,翻出自己的钱袋子给他买了和主子一样的点心:“玉先生,这个您拿着。”玉朗退后一步:“阿圆姑娘的好意玉某心领了。”阿圆见他推脱,故作生气:“我看他人往台上扔首饰,送后台的礼不都能接?怎么我的点心就不成,莫非先生并不是嫌弃我的点心,而是嫌弃我?”
“不,不不不是。”除了师兄弟玉朗很少和外人交谈,更别说是姑娘了。当下惹恼了对方,想解释嘴又说不出成句的话,只能是干着急。
“那先生就拿着,算我以往看您的赏礼。”
玉朗收下心里仍是不安,嘱咐阿圆下次来要是想听了自己也能唱上几句,就是和角儿们比不了。
阿圆欣然答应:“那好啊。不过我不懂戏也听不出好坏,玉先生不会嫌弃吧?”玉朗面子薄受不住这样热切的目光,错开视线柔声说:“不会,阿圆姑娘只管来就是。”
两人一路回了戏楼,分别前玉朗还提醒阿圆下次一定要来,说什么吃了礼要还的。阿圆笑着应下,戏楼中能有玉朗这样性子的已是少见。
等大戏彻底开演了阿圆才迟迟归来。孟鹤堂接过点心偷偷打量她,见阿圆眼神一直在台上寻摸着什么,就知晓是遇上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谁了?”
阿圆也没藏着掖着:“路上碰到了唱戏的玉先生,同他聊了两句。”孟鹤堂长长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扭头朝周九良投去一个眼神,好像在暗示什么。无奈周九良没懂:“孟哥,你眼睛怎么了吗?”
“咳!没事,看戏。”
台上的群演上来后阿圆看得更起劲了。看她眼神忙忙叨叨准是还没认出来,眼见人都要下去了孟鹤堂出声提醒:“那中间第三个,身形不错。”阿圆一看眼神立刻亮了:“主子真有眼光!”
孟鹤堂忍着笑没有点破,一见钟情却连郎君是哪个都不知道,真是迷糊。见人下去,孟鹤堂朝阿圆手里塞了一锭银子:“替我去打赏吧。”阿圆接了银子走得飞快。
周九良从旁也看出一点门道:“孟哥,阿圆姑娘是不是喜欢那人?”孟鹤堂嗯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收了看热闹的目光定定看向周九良:“这么快就看出来了?之前我亲自跟你说喜欢你怎么不信?”周九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罢了,也怪不得你。”孟鹤堂怎会不知周九良心中所想,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孟鹤堂刚看向戏台就听周九良说:“信的,第一次就信了。”不管当时如何他确实是信过,哪怕是短短的一刻。
孟鹤堂回了一句胡说,眼神却不再往周九良这边看,手肘刚撑上脸颊就被肌肤上的温度吓到。
眼看戏要收尾了,偏有不速之客来扰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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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四十二)
短暂的同居日子到了头,开学前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周九良从背后搂着孟鹤堂的身子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孟鹤堂的小肚子说道:“好像胖了点。”
孟鹤堂自己捏了捏有点沮丧:“是长了点肉,回学校就好了,食堂没你做的饭好吃!”说罢孟鹤堂翻了个身和周九良面对面趴在人胸口软绵绵地撒娇:“明天就要回学校啦。”
“不舍得?”
“好像在你家都待习惯了,习惯吃你做的饭,习惯房子里的一切,突然回宿舍好像还真有点不舍得。”
周九良摸了摸孟鹤堂的发尾说道:“乖,以后都会有的。”...
短暂的同居日子到了头,开学前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周九良从背后搂着孟鹤堂的身子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孟鹤堂的小肚子说道:“好像胖了点。”
孟鹤堂自己捏了捏有点沮丧:“是长了点肉,回学校就好了,食堂没你做的饭好吃!”说罢孟鹤堂翻了个身和周九良面对面趴在人胸口软绵绵地撒娇:“明天就要回学校啦。”
“不舍得?”
“好像在你家都待习惯了,习惯吃你做的饭,习惯房子里的一切,突然回宿舍好像还真有点不舍得。”
周九良摸了摸孟鹤堂的发尾说道:“乖,以后都会有的。”
“下次放假还过来住吗?”孟鹤堂仰着脸问。
黑暗里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周九良摇了摇头:“这是我爸妈买的房子,以后住我们俩的家。”
“我们俩的家?我出两百块钱够吗?”孟鹤堂嗤嗤的笑。
周九良勾了勾嘴角:“行,剩下分期肉偿。”
孟鹤堂屈膝抵了一下周九良的胯:“给你一脚!”
两个人打打闹闹没一会儿孟鹤堂闹着困,就在周九良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第二天周九良拎着箱子和小男朋友到了学校,帮人报名又把人送回了宿舍,尚九熙一看明显还没睡醒晕晕乎乎发旋还翘着两根小毛的呆孟立即扑了上去。
“孟孟!!!!想死我了!!!!”
孟鹤堂忽然被人搂进怀里吓得一激灵醒了过来,看见尚九熙跟大型犬一样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咯咯咯地笑:“九良在门口呢。”
尚九熙放开了孟鹤堂搂着他的脖子对着周九良说道:“一个假期没见了,我亲近一下可以吧?”
“握手可以,抱不行,保持安全距离,这是我老婆。”周九良面无表情又不知羞耻地说着顺便将孟鹤堂拉回了自己身边。
孟鹤堂羞的就锤周九良腰:“在外面呢,说什么老婆啊!”
尚九熙本想就着孟鹤堂的话说下去,但是看着孟鹤堂羞红的脸又猛然想起那天半夜那通电话,忽然间尚九熙满脑子都是“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这么长时间没见好像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日常,索性打了个电话给秦霄贤叫着晚上一起聚一聚,等把开学的事儿都忙完了晚上到了秦霄贤定的场子,秦霄贤一见周九良就搂着人肩膀发脾气:“行啊老周,一个寒假都不找我,你在家干嘛呢?不无聊啊?”
周九良扔了他的手臂说道:“不无聊啊,孟鹤堂在我家。”
秦霄贤:哦,知道了,说的很好,以后别说了。
尚九熙走过来搂着秦霄贤的脖子说道:“咱单身狗啊少问人小情侣的事儿,自找打击吗这不是。”
男孩子总是放得开,几杯酒一下肚啥都敢说啥都敢问,孟鹤堂不知是不是寒假把家长这关过了显得心情格外的好,谁找他喝酒都是咕咚咕咚就下了肚,来者不拒的喝法没一会儿就小脸通红,斜斜地靠在周九良肩头抱着酒瓶傻笑,不一会儿又往周九良怀里蹭嘟囔:“周九良我好喜欢你啊。”
尚九熙见不得他那粘人劲,酒有点上头索性拉着孟鹤堂犯坏心思,好不容易把人从周九良怀里拉出来在凳子上坐直,尚九熙一脸坏笑看着孟鹤堂问道:“爽不爽?”
孟鹤堂努力睁大眼睛:“啊?”
“就那个,生命大和谐,爽不爽?”尚九熙笑得更猥琐了几分。
孟鹤堂反应过来便立即低着头,又顶不住尚九熙一个劲儿地缠,只好点了点头,还带着点大舌头压低了声音说道:“爽,可爽啦!”
秦霄贤一听这话立即拉着周九良耳语:“老周,这和男人……啥感觉啊?比女人爽?”
周九良皱紧了眉头:“你问我我问谁?这我初恋。”说罢朝那边大舌头发表感言的孟鹤堂努了努嘴,秦霄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啥感觉啊?真的很爽?”
“他评价我可以,我不能评价他。”周九良抽了张纸给孟鹤堂擦了擦鼻涕说道:“这是我俩的事儿,他愿意分享他开心就行,我不愿意分享。”
秦霄贤嘁了一声说他不仗义,也没多在意,端着酒杯拉着孙九芳要跟人划拳,这边孟鹤堂终于把自己的初夜初体验感想发表完毕后又觉得不好意思,楞往周九良怀里蹭:“喜欢你,喜欢你,好喜欢你哦。”
周九良印象中没看过孟鹤堂醉成这样,也没听他说过这样多的“喜欢你。”
只得一声声嗯,又摁着人脑袋给人擦鼻涕,拧了拧孟鹤堂的鼻头说道:“现在知道害臊了啊?刚刚不是激情昂扬?”
“怎么啦怎么啦?我就要说,本来就很爽呀嘻嘻。”
周九良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以后不能让你在外面喝酒,咱俩那点事还不给你抖落完了。”
喝多了的孟鹤堂像个小狗趴在周九良身上东嗅嗅西亲亲,周九良想扒拉他下来坐好没几秒钟那人又跟软了筋骨一样往他身上扑腾,嘴里只会嘟囔喜欢。
尚九熙和人划了一圈拳回来看见孟鹤堂赖在人怀里叨叨喜欢,眉头一皱拉着孟鹤堂坐到自己身边,对着晕晕乎乎的人厉声喝道:“孟鹤堂你醒醒!”
孟鹤堂吧唧着嘴歪着头看着面前的尚九熙对着他噗口水,尚九熙摸了一把脸苦口婆心地说道:“孟儿,我知道你喜欢周九良,但是……但你这样太主动了,喜欢这两字儿说多了就不值钱了,你知道吗?你不能一股脑把好全给他,你得吊着他,不然哪天变心了你咋办,”
尚九熙一副“我是懂王”的模样给孟鹤堂上着恋爱小课堂,一番长篇大论之后拍了拍孟鹤堂的头说道:“太主动的人会输的很惨的。”
孟鹤堂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尚九熙,眨巴了两下很认真地说道:“我不要赢他,我要他知道我爱他。”
说完孟鹤堂扭过身子去看身后嘴角挂着笑看着他的人,又软乎乎贴到他胸口趴着,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的状态用手指拨弄着周九良的下唇瓣软软地说道。
“你要在爱我的时候好好爱我,不势均力敌也没关系,输给你我也愿意。”
「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四十一)
离开学还有一周,孟鹤堂来之前就跟家里交代过了开学直接从周九良家去学校,便心安理得地在周九良家和他过起了“同居生活”,在周九良食髓知味后便名正言顺地夜夜笙歌,开始几天孟鹤堂也乐得陪着,毕竟爽的不是周九良一个人。
但是在孟鹤堂被一夜不知道多少次折腾的连从浴缸里站起来都够呛之后他终于清醒过来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周九良磨磨蹭蹭在他身上动作撒着娇说要“做早操”的时候孟鹤堂瞬间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脚把周九良踹下了床。
“不!”
猝不及防被一脚踹下床屁股蛋着地的周九良坐在地上顶着乱糟糟的小卷毛发懵:这动作怎么有点熟悉??...
离开学还有一周,孟鹤堂来之前就跟家里交代过了开学直接从周九良家去学校,便心安理得地在周九良家和他过起了“同居生活”,在周九良食髓知味后便名正言顺地夜夜笙歌,开始几天孟鹤堂也乐得陪着,毕竟爽的不是周九良一个人。
但是在孟鹤堂被一夜不知道多少次折腾的连从浴缸里站起来都够呛之后他终于清醒过来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周九良磨磨蹭蹭在他身上动作撒着娇说要“做早操”的时候孟鹤堂瞬间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脚把周九良踹下了床。
“不!”
猝不及防被一脚踹下床屁股蛋着地的周九良坐在地上顶着乱糟糟的小卷毛发懵:这动作怎么有点熟悉??
“周九良同学!你要懂得节制!”孟鹤堂气鼓鼓坐在床上对着床下的周九良严厉教育着。周九良挠了挠脑袋嘟囔:“很纵欲吗?”
孟鹤堂一听这话气更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场脱裤子给那人看肿的不像话的XX来以证“荒唐”,虽然扒裤子不能实现,孟鹤堂还是有模有样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屁股撅了撅:“都快不能走路啦!”周九良一看那人这样又来了劲,两只手一撑又爬上了床,将人圈在怀里抱怨:“昨晚做完一次谁说还要一次的?”
怀里的人臊了个满脸通红扒拉着自己脖颈间的钢丝球脑袋:“那那那……那昨晚最后一次我都哭着说不要了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放过我呢!”
“我间歇性耳聋。”周九良像小狗一样在孟鹤堂脖子那蹭来蹭去,孟鹤堂觉得痒东躲西多,两人打闹了一番最后在周九良即将擦枪走火的边缘还是被孟鹤堂无情地按下了停止键。
“停!”孟鹤堂小手摁在精神勃勃的小九良上命令着:“不准动了!起来洗漱,一会儿出门去。”
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感觉叫周九良五官都耷拉了下来,像个斗败的小狗耷拉着头:“会憋坏的……”
孟鹤堂杏目一横说道:“你不坏我就得坏!”
周九良听了扑哧一笑,遂叹了口气撑着身子下床去洗漱:“得,啥坏老婆都不能坏,就这样吧,一会儿去哪啊?”
孟鹤堂听了扑腾着下床去踹周九良屁股:“谁是你老婆谁是你老婆啊!”
周九良咬着牙刷躲着孟鹤堂的脚含糊不清地在孟鹤堂耳边留下一句:“谁要被干坏了谁是老婆呗。”
孟鹤堂小脸一红转身出了洗漱室不再理他,径直走向衣柜扒拉着今天要穿的衣服换上,等周九良洗漱出来擦着钢丝球上的水问道:“一会儿你要去哪?”
孟鹤堂穿好裤子往床上一趟小脚丫翘着甩了甩,周九良立马会意,将毛巾搭在自己肩膀上单膝跪在地板上拿着毛茸茸的袜子给孟鹤堂穿上。
“去买菜!”孟鹤堂兴冲冲扔出这一句来,周九良穿袜子的手愣了愣:“你会做饭?”
孟鹤堂坐直了身子挑着眉说道:“当然,看不起谁呢你。”
周九良的疑惑在孟鹤堂抓着大葱说要给周九良做韭菜炒鸡蛋时烟消云散,他彼时除了担心自己家厨房倒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可是今天贤惠的孟师傅可以说是兴趣昂扬,回家撸起袖子就要给周九良洗手做羹汤,周九良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抓住孟鹤堂的手哭着告诉他菜下锅之前得先洗。
“哦对对对!给我忙糊涂了你看!”孟鹤堂把买来的菜一股脑塞进周九良怀里:“你去洗吧,洗好拿给我。”
周九良看看菜看看老婆:“那你呢?”
“我玩会儿手机等你洗好啊。”
“不是你做饭给我吃吗?”
孟鹤堂点了点头:“法律里规定了做饭包括洗菜吗?”
周九良摇了摇头,孟鹤堂瞥了他一眼:“那还不快去?”
等周九良洗完一堆菜回来看到孟鹤堂正在仔细地学习着,手机上的百度很严肃地写着“一碗韭菜炒鸡蛋要放几勺盐。”
周九良感动地抹了抹泪把老婆和菜一起送进了厨房,前后不过五分钟以孟鹤堂拿着锅铲喊着“鸡蛋炸了”跑出来结束,周九良接过锅铲走进厨房看见油锅里已经焦黑的鸡蛋还在呲啦啦沸腾着,孟鹤堂躲在他背后控诉:“就是他!刚炸了!”
周九良轻车熟路先打开了抽油烟机把孟鹤堂制造的呛人仙境解决了,把老婆做的爱心蛋倒进了垃圾桶后俯身给了孟鹤堂几个亲亲,叫他去外面坐着等吃饭。
孟鹤堂撅着小嘴走了出去,临了还从门里探出个小头:“那等我学会了再做饭给你吃喔。”
周九良从小一个人住生活技能全被点满,手脚麻利地做了三菜一汤端上了桌,孟鹤堂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惊叹了一声:“这你都会?”
周九良给他盛好了饭放在面前:“我爸妈从小就不在家,一开始阿姨做,后来我不太喜欢别人来我家,我就自己学着做饭了,所以,跟着我不会饿着你。”
孟鹤堂嘿嘿笑了两声扒拉了口饭:“饿着也跟,大不了我做饭。”
周九良皱眉啧了一声:“还是不了,你把厨房炸了还得我来收拾,有这功夫我们还是叫外卖比较安全。”
“你这话啥意思,看不上我喔?”孟鹤堂气鼓鼓把饭碗一推:“不吃了!”刚把饭碗推远想起什么似的抱着排骨汤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后打了个饱嗝:“我生气啦!”
周九良笑着站起来收拾孟鹤堂吃完的碗说道:“生气了啊?那算了,我刚买了两张电影票还听说楼下商场开了家新的甜品店顺便准备看完电影回来再给某个小谗鬼安排点烧烤做夜宵来着,那你都气成这样肯定没心情去了吧?那今晚咱就在家消气好了。怪可惜的,唉。”
孟鹤堂一听这话从椅子上弹起来夺走了周九良手里的碗碟说道:“这谈恋爱总生气伤感情,你亲我一口,亲我一口我就不生气啦好不好。”
说罢那人踮着脚撅着小嘴往周九良面前凑了凑,周九良笑了笑低头结结实实亲了两口:“买一送一。”
孟鹤堂咯咯笑了两声:“你做饭我洗碗吧!你哪找的这么懂事对象啊,真羡慕你。”
周九良在人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从冰箱里端出一盘子冰冻草莓来递到那人手上又把脏盘子碗拿了回来:“昨晚做梦还在嘀咕想吃这玩意儿?去沙发吃去,少吃点,容易拉肚子。”
孟鹤堂看着手上洗的干干净净去了叶儿冻得泛白的草莓心里甜滋滋的,端着草莓哼着小曲儿趴在沙发上吃草莓,一边还冲厨房里的周九良说道:“法律里规定了做饭的得洗碗吗?”
周九良甩了甩手上的水:“法律规定了不宠老婆是死罪。”
小侍卫 十六
•重生
正文
晚间吃过饭,难得孟鹤堂没将周九良往自己房间拉,也没再提要去周九良房间看景的荒唐借口。
阿圆进来伺候孟鹤堂盥漱:“怎么今天想起我了,自从您和周侍卫在一起后可都是避着我。”孟鹤堂莞尔一笑:“多心了不是,那不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嘛。”阿圆并不领情:“哦,所以今日不叫我休息,换周侍卫休息了?”
“你这丫头。罢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孟鹤堂作罢要自己来但阿圆没给他这个机会。
“出去一趟就受伤了,不敢让周侍卫知道吧?”
孟鹤堂一愣:“你怎晓得?”阿圆试了试水温:“猜的。我待主子多年,您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
孟鹤堂老实伸手出来,都已经包扎...
•重生
正文
晚间吃过饭,难得孟鹤堂没将周九良往自己房间拉,也没再提要去周九良房间看景的荒唐借口。
阿圆进来伺候孟鹤堂盥漱:“怎么今天想起我了,自从您和周侍卫在一起后可都是避着我。”孟鹤堂莞尔一笑:“多心了不是,那不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嘛。”阿圆并不领情:“哦,所以今日不叫我休息,换周侍卫休息了?”
“你这丫头。罢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孟鹤堂作罢要自己来但阿圆没给他这个机会。
“出去一趟就受伤了,不敢让周侍卫知道吧?”
孟鹤堂一愣:“你怎晓得?”阿圆试了试水温:“猜的。我待主子多年,您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
孟鹤堂老实伸手出来,都已经包扎好了,阿圆哪里能看出伤口如何,“主子,您这算大伤还是小伤?”孟鹤堂不答只说让阿圆猜猜,阿圆不乐意猜:“不管如何,只要不是您自个弄的就成。”
“阿圆。”孟鹤堂单单叫了名字后便停了声儿。阿圆低头应了一声,随后两人再也没说什么,直到阿圆退出去孟鹤堂还在原处呆坐了很久。
阿圆终究要出嫁的。
那人孟鹤堂原先是不满意的,怎奈阿圆就是喜欢。
夜已深了,今晚孟鹤堂始终是睡不着。不知道是离了周九良的原因,还是为阿圆困扰。
好容易眯上一会儿又被梦中的景象吓醒,梦中是他在前世眼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个离开。不知道是谁问周九良是否有悔,周九良回了有,之后孟鹤堂就不敢再听,强行从梦中醒来。
孟鹤堂张口叫了几声阿圆都无人回应,这才想起阿圆已经有很久不给他守门了。从床上坐起来,点亮了烛灯。刚倒的茶还没喝房门就让人从外推开,孟鹤堂以为是阿圆:“我刚才就是随便喊喊,你…九良?”
周九良开口解释:“睡不着出来走走。看见你房中亮着,想来看看你。”孟鹤堂嘴里应着,顺势将垂下的右手放在身后:“我就是口渴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周九良没走,上前几步坐下:“孟哥,你今日有些奇怪。”孟鹤堂将脸凑过去和他贴近:“是不是怪好看的?”
周九良错开视线微微退后一些,无奈地叫他:“孟哥。”
“还是说你不想走,想跟我一起睡?”孟鹤堂是吃准了周九良的性子,逗弄够了他准会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
“不,不是,我就是…”
“就是什么?”孟鹤堂再次贴上周九良,鼻尖挨着鼻尖,轻柔地询问。
本以为都要成了,结果周九良突然搂过他的腰身,将他转了个面,使得孟鹤堂无法动弹,“九良,你做什么?”周九良暗暗松了一口气,差点就着了他的道儿。
此时孟鹤堂右手腕上的白布再无遮挡,在周九良看来刺眼万分。“这伤是何时留下的?”他可记得在从济生堂分开之前孟鹤堂手腕处并无伤口。
孟鹤堂动了动身子发现周九良还在紧紧抓着:“你先放开我。”周九良放开手,等着孟鹤堂同他解释。
“就是以前落得旧伤,已经让辫儿帮我医治过了,不打紧。”
周九良不信,从早上起孟鹤堂就一直在用左手,要不是经阿圆提醒他怕是还要继续瞒着。
“孟哥,你说过不让我骗你,那你也不应该骗我。”周九良满心满眼就装了这么一位,不曾在一起的时候都小心护着,如今在一起了更是当成眼珠子看待。
看来是瞒不住了,孟鹤堂轻叹一声后将那晚的一切,包括十六年间的苦难又给周九良再讲了一次。同前世一样,孟鹤堂刻意划过不好的内容。
看着周九良越来越难受的神色,孟鹤堂实在舍不得,舍不得他的小侍卫太伤心。“瞧瞧,我不想说你非要我说,说完后又难受,惹我心疼你?”孟鹤堂伸手揉捏周九良的脸颊,用轻松的语气来缓解他的他伤神。
“孟哥…”开口就满是哽咽,周九良原以为自己之前的生活就很苦了,现在和孟鹤堂一比简直要好太多。毕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不会像他那般日日受折磨,年复一年的绝望。
“当时很疼吧?”周九良轻轻捧起孟鹤堂的手腕,小心看着。“不疼。”这么说也不全是假话,那些伤对现在的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要是早些遇见孟哥就好了,早些你就不会受苦了。”
又是这句话,心窝被猛地戳中,孟鹤堂强忍住眼泪,跟他开玩笑:“早些有什么用,辫儿都是要我护着,我一条命可护不起两个娃娃。”周九良欲要反驳让孟鹤堂挡了去:“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再好遮掩,今晚留下陪我?”往日都拒绝不了的周九良,今日更拒绝不了。
周九良让孟鹤堂睡在里侧,自己躲得很远生怕碰着他。孟鹤堂看着好笑,拍拍身边的位置:“我是什么猛兽不成?”
“你手受伤了我怕压着。”
“不怕,你睡觉老实的很。再说你不过来看着我,万一我自己压着了怎么办?”
确实很有道理,周九良重新回到孟鹤堂身边。
“你这么盯着我是不打算睡了?”
“嗯,不睡,我守着你。”
孟鹤堂半依在周九良怀中,指尖抵在他胸前画圈:“九良,你盯着我,我也睡不着。”周九良又改为平躺,盯着顶格看:“现在我没看了。”
实在是太可爱了,孟鹤堂忍不住在周九良侧脸亲上一口。亲完也不走,就贴在周九良耳边一会儿说喜欢,一会儿又叫他转过来看看。短短片刻,周九良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考验,赶忙出声劝孟鹤堂快些睡觉。
入了梦,孟鹤堂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今晚似乎一睡就会做噩梦,梦中横尸遍野的场景看得他心慌。
“九良!”孟鹤堂再度惊醒。
“孟哥?我在,我在呢。”
周九良确实未敢睡,看着原本平静的孟鹤堂忽然皱气眉头,刚要伸手替他按按就听得一声惊叫。等他睁开眼,眼中的惊恐让周九良也感到心惊,到底是梦见什么了?
“九良,你同我说说话吧。”从噩梦中醒来后,短时间内孟鹤堂不敢再睡。
周九良揽着孟鹤堂讲述之前从说书先生那听来的故事。当门房的空闲日子很多,他时不时会跟着小侯爷出门,听书听曲都是日常。
日子久了也能记下来一些,周九良嗓音条件好讲起来也不差。孟鹤堂听得入迷,每每在周九良卖关子的时候都会出声催促:“然后呢?然后呢?”
“在这之后…”
听着听着眼皮开始打架,等不到结局孟鹤堂就睡了过去。周九良低头看去,确认他神色平静没有不安的迹象。这么一看就是大半宿,等天边泛起鱼肚白周九良才合眼。
等天彻底亮了阿圆推门进来,刚要出声就瞥见床榻上的两人。主子躺在里侧睡得香甜,外侧周侍卫是面向主子的姿势,二人之间刚好空出一个便于放手的距离。
阿圆放下东西悄悄退出房门,昨日将主子受伤一事告知周侍卫果然是件好事。
tbc
小剧透:阿圆的夫君人不错
「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三十九)
孟鹤堂在家里掰着小手指等着初八到来,初八那天不过早上十点,周九良的电话就到了手机上:“乖乖,我给你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你现在收拾好去机场,我去接你。”
孟鹤堂挂了电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就开始收拾行李箱,孟妈妈前来叫他吃早饭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吓了一跳:“嚯,离家出走?”
孟鹤堂头也不抬继续往箱子里收着棉袄:“我下午三点走。”
“去哪?咋还挺兴奋?”孟妈妈皱着眉头看着孟鹤堂比狗儿子还热闹地在房间里忙活。
“去男朋友那,嘻嘻。”孟鹤堂贱嗖嗖地朝妈妈眦着牙笑了笑,孟妈妈闻言...
孟鹤堂在家里掰着小手指等着初八到来,初八那天不过早上十点,周九良的电话就到了手机上:“乖乖,我给你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你现在收拾好去机场,我去接你。”
孟鹤堂挂了电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就开始收拾行李箱,孟妈妈前来叫他吃早饭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吓了一跳:“嚯,离家出走?”
孟鹤堂头也不抬继续往箱子里收着棉袄:“我下午三点走。”
“去哪?咋还挺兴奋?”孟妈妈皱着眉头看着孟鹤堂比狗儿子还热闹地在房间里忙活。
“去男朋友那,嘻嘻。”孟鹤堂贱嗖嗖地朝妈妈眦着牙笑了笑,孟妈妈闻言扯着嗓门叫:“老孟!!你儿子要跟人私奔!!”
孟志刚踩着拖鞋跑过来:“哪哪哪?啥玩意儿?”
“我下午三点的机票去九良那。”
“去小周那干啥?”
“过年啊,我陪我男朋友过年有啥问题?”孟鹤堂撅着嘴反问。
孟妈妈叹了口气拉着孟志刚往客厅走:“这就叫有了媳妇忘了娘吧,咱俩惨啊,老孟,我实在太难过了,我要缓缓,要不咱俩去三亚疗伤吧,我听单位小刘说那冲浪挺好玩儿,我觉得我们可以去试试,你觉得呢?”孟妈妈说着说着还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孟鹤堂蹲在房门口满脑门子黑线只想现在就逃离这个戏精之家。
孟志刚接过戏就演:“行,反正咱两人一狗留在这伤心地也没意思,走,收东西去,咱也下午走。”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了房间,临了还丢下一句:“孟鹤堂走之前把你弟弟送奶奶家去啊,带上狗粮!”
孟鹤堂愤愤收着箱子,拿起床上的睡衣睡裤刚准备收进箱子忽然眼珠一转勾着嘴角把睡衣睡裤重新扔回了床上,满意地关上了箱子。
下午孟鹤堂一只手推着箱子一只手拎着狗儿子送去了奶奶家后准时坐上了去找周九良的航班。
周九良收拾了个利落的发型左右照了照镜子最后还是拿出了个口罩带上后去机场接人,周九良几乎是一眼就找到了孟鹤堂,高高举着手对他打招呼,穿着纯白羽绒服的孟鹤堂看见周九良后原地蹦跶了两下用足了力气把行李箱朝周九良推去然后自己一个冲刺跑冲了出去。
周九良先接住了行李箱又稳稳接住了跳到怀里来的小男友,孟鹤堂咧着牙用鼻尖在周九良满脸蹭来蹭去,嘴里还笑嘻嘻地嘟囔着:“想你啦想你啦,好想你呀!”
周九良看着怀里的小人像小狗一样到处蹭只觉得心里软的快化了,用鼻尖蹭了蹭孟鹤堂的说道:“怎么这么会撒娇了?”
“不喜欢吗?”
“喜欢。”周九良把人放在地上,孟鹤堂拽着他半拉手臂,另一只手推着箱子往外走,孟鹤堂平复了一下抬头问道:“怎么带口罩?都没办法亲亲啦。”
周九良咳了咳:“有点要感冒的样子,怕传染你。”
“没关系的呀,你把口罩摘了亲我一口好不好呀?”孟鹤堂垫着脚尖尖撅着嘴朝周九良讨亲,周九良笑了笑才把口罩拽下来一半,又用另一只手迅速摁住孟鹤堂的后脑勺让两个人的脸零距离贴近,一顿厮磨直叫旁边都有人笑才放开,周九良又把口罩拉上叹了口气:“有人笑话我们了。”
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孟鹤堂不屑道:“笑就笑呗,他们没对象,嫉妒呢。”
周九良点了点头:“有对象的也没我的可爱。”
两人打了车在车上腻腻乎乎没一会儿到了周九良家楼下,孟鹤堂活像个树袋熊,缠在周九良身上根本不撒开,从下车到上电梯直到周九良开门,孟鹤堂都是伏在周九良背上,双手搂着人脖子任他拖着自己走。
刚打开门屋里暖洋洋的,孟鹤堂惊喜地探出头来:“好暖和呀。”
“我们南方没有地暖,只有空调,你将就一下,以后我买了房子给你装地暖。”
孟鹤堂从周九良背上跳下来轻车熟路在沙发上滚了一圈,趴着撑着小脑袋摇摇晃晃脚丫子说道:“周同学买的房子要带我住吗?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呀?”
周九良把孟鹤堂的箱子往房间推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小戏精遂顺着他演接腔道:“对,不但带你住,房产证还写你名儿,行不行呀孟老板?”
孟鹤堂光着小脚在地板上扑腾着扎到周九良怀里:“房产证有没有我名儿无所谓,你户口本得有我名儿。”
周九良捞着他咯吱窝把人微微举起来,孟鹤堂乖巧地把两只脚踩在周九良脚背上,又搂着人的腰,两人面对面艰难地往沙发走,孟鹤堂膝盖窝顶到沙发一不留神往后仰便被周九良压在了身下,孟鹤堂皱了皱眉头:“怎么还带着口罩,你有毛病!”
说罢不由分说把人口罩一把揪了下来,哪怕周九良从秦霄贤那借了什么遮瑕膏也挡不住两边脸不一样大这个事实,孟鹤堂瞬间放大的瞳孔显示了他的震惊。
“脸……你脸怎么了?”
周九良见瞒不过去便开始打哈哈:“没事儿,都快好了。”
“你爸……你爸打你了?”
孟鹤堂撑着身子起身坐在沙发上,周九良弯着腰两只手撑在他身边亲了亲那人的嘴唇,索性跪坐在孟鹤堂对面假装委屈:“可不嘛,你这几天可得好好补偿我……”
说完周九良便想用耍流氓来跳过这个话题,手直接往下三路走却被孟鹤堂摁住了,那人语气还微微发抖:“打你巴掌了……?”周九良凑过来吻了吻小男友掉下来的眼泪安抚道:“我爸一直就这样,脾气大,小时候挨打挨的多了,这不算啥,你别往心里去。”
“他怎么舍得的啊……”孟鹤堂越哭越凶让周九良失了方寸,连忙将人抱在怀里说道:“乖乖,出柜本来就难,我理解他们不能接受,打我一顿也合情合理,我本来担心的要死你家如果也这样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摁着你妈或者跟你爸打一架,现在你爸妈这么快接受了这件事我真的已经感激不尽了,就算我爸再打我一顿我都认了,只要你不吃苦,我真的怎样都行。”
周九良捧着孟鹤堂哭花了的小脸一边说一边啄着安慰:“没事儿没事儿,不哭了啊,哭丑了该。”
孟鹤堂撇撇嘴:“丑怎么啦?丑你就不要啦?”
“那不能够,等你老了成小老头了,那也是我最喜欢的小老头。”
孟鹤堂又一头扎进周九良怀里委屈巴巴:“喜欢我辛苦你了。”
周九良叹了口气拍了拍孟鹤堂的后背,趴在那人耳边轻轻说道:“让我不喜欢你才是真的辛苦。”
“少喜欢你一点都很辛苦。”
「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三十八)
从那天开始孟鹤堂就很难联系上周九良,每天只有晚上周九良会在微信上给他说两句话,大多也都是
“晚安宝贝”、“乖乖睡觉”、“过两天接你过来”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而且每次发过来的时候孟鹤堂基本都已经睡着了。
这天孟鹤堂实在是担心的紧,强忍着困意等到凌晨快两点周九良雷打不动的晚安短信刚发到微信的时候,孟鹤堂便毫不犹豫地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明明一秒钟前发的信息那边却迟迟没有接视频电话,等到音乐响了半晌那边却点了拒接。
孟鹤堂瞪大了眼睛刚准备再拨周九良却打了个语音过来,孟鹤堂秒接就开始炮弹轰炸似的提问:“你挂我电话...
从那天开始孟鹤堂就很难联系上周九良,每天只有晚上周九良会在微信上给他说两句话,大多也都是
“晚安宝贝”、“乖乖睡觉”、“过两天接你过来”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而且每次发过来的时候孟鹤堂基本都已经睡着了。
这天孟鹤堂实在是担心的紧,强忍着困意等到凌晨快两点周九良雷打不动的晚安短信刚发到微信的时候,孟鹤堂便毫不犹豫地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明明一秒钟前发的信息那边却迟迟没有接视频电话,等到音乐响了半晌那边却点了拒接。
孟鹤堂瞪大了眼睛刚准备再拨周九良却打了个语音过来,孟鹤堂秒接就开始炮弹轰炸似的提问:“你挂我电话!!!你在干嘛?为什么白天都不回信息?为什么不接视频??”
周九良在那边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不紧不慢地一个个回答:“因为关灯了,看不清,语音也一样,白天都在忙着走亲戚,我爸妈一年就回来这几天,很多亲戚要走,所以没时间看手机,对不起啊孟哥。”
孟鹤堂一定是得了一种叫一听周九良道歉就心软的病,一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对不起孟鹤堂的嘴就自动播放着没关系。
“可以开灯的嘛……我想看看你,我好久没看到你了,我想你啦。”
孟鹤堂故意腻着嗓子果不其然那边连呼吸都变得更重了:“孟孟...”
“让我看一下嘛好不好,好不好,你这么多天没看见我不想我嘛?给你看看我!”说罢还压低了声音对着听筒小声道:“我只穿了小内裤奥。”
“要不要看看呀?”孟鹤堂上牙咬着下嘴唇嗤嗤地笑,他心里自然清楚周九良顶不住他这样,果然在孟鹤堂一顿撒娇蛮不讲理的纠缠下周九良接通了孟鹤堂拨过来的视频电话。
与以前不同的是周九良只开了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周九良还只露了小半张脸,叫人看不真切,孟鹤堂赌气似地把手机一扔:“我都看不清,你开灯嘛。”
“乖,过两天我爸妈走了我接你过来,到时候让你看到烦。”
孟鹤堂一听能和周九良两个人待一段时间火气又散了个够,爬爬爬到床尾把手机举起来对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说道:“你爸妈什么时候走呀?”
“事情耽误了两天,大概初八走。”
孟鹤堂点点头说道:“那……那事儿他们怎么说?”
周九良只是笑笑:“没事儿,我都说好了。”
“他们同意了?”
“不能算同意吧,但不会难为了,也答应不送我出国了。”
周九良又往镜头外偏了几分说道:“孟孟,下学期我可能会去申请一下大学生创业。”
孟鹤堂本来有点犯困忽然一激灵:“创业?”
“对。”
“创什么业?你一个人?”
“还在计划,和秦霄贤一起,做软件开发,他家有这方面资源,等年后我和他一起合计合计然后了解一下,看看要怎么做。”
孟鹤堂吸了吸鼻子表情呆萌的很:“我不是很了解这个……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周九良伸手想去捏孟鹤堂的鼻头又惊觉这是视频电话,只好讪讪地收回手说道:“你不用了解,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相信你什么呀?”孟鹤堂总是喜欢溜号,这会儿又拽着枕套上的小垂须玩儿的认真随口回道。
“相信我会尽全力给你好的生活。”
孟鹤堂终于放过了枕套仰面躺在床上叹了口气:“什么生活才叫好的生活呢?花不完的钱?大房子好车子?现在我觉得好的生活就是没人阻拦能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很好了。”
周九良忽然鼻子一酸:“对不起……是我拉你走上这难走的路的。”
孟鹤堂摇摇脑袋看着天花板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屁颠儿屁颠儿跑来的,只要你在,我好像就没办法不被你吸引。再说了,是我追的你欸。”孟鹤堂对着周九良笑,周九良只觉得自己像溺水一般,还心甘情愿。
两人说了些有的没的孟鹤堂开始犯困,周九良看那人眼皮打架遂对着话筒低声说了句:“不是要给我看只穿小内裤?”
孟鹤堂眼皮抖了抖又睁开了大眼睛:“流氓。”
“刚刚是哪个小流氓说自己只穿了小内裤非要打视频的?”周九良吃笑回复。
孟鹤堂瘪瘪嘴爬到床头把房间里的顶灯关了打开了同样昏黄的床头灯,然后自己鼓涌着缩进被窝,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缓缓说道:“你想看?”
周九良看着那人忙活只觉得可爱上头,咽了咽口水说道:“嗯。”
孟鹤堂躺的笔直慢慢掀开了被子,将手机调成后置摄像头,昏黄的床头灯倾泻在床上并看不真切,但是仍然能看到两条又细又白的腿赤条条地摆在床上,包裹着浑圆和微微凸起的白色平角内裤一览无余地出现在摄像头里。
周九良觉得哪怕在南方也全身发热的地步,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散着热气,不一会又哑着嗓子说道:“掀开我看看。”
孟鹤堂一听瞬间脸羞的通红,手忙脚乱切回前置摄像头,咬着嘴唇嗔道:“什么啊!”
“小内裤,掀开我看看。”
孟鹤堂气的龇牙咧嘴,要是在当面估计得扑上去锤周九良脑袋了,隔着手机只能疯狂咬着牙:“周九良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掀开我看看。”
那人像是只会这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臊的孟鹤堂把脸埋在枕头里死也不愿意抬头,只装作自己是鸵鸟。
周九良显然并没准备放弃,哑了几分的嗓音更显性感:“乖乖,给我看看,好久没看到它了,想得很。”
孟鹤堂瓮声瓮气扎在枕头里嚷嚷:“你个不正经的想它干嘛!!”
周九良挠挠下巴想了想说道:“想它对着我流水的样子很可爱?”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孟鸵鸟,孟鹤堂猛地抬起头拿起手机正对着自己的脸厉声警告:“你你你!你闭嘴!”
“看看我就闭嘴。”周九良带着点坏笑看着孟鹤堂。
孟鹤堂气得挠了挠鸡窝头,像斗败了的小狗垂着头喃喃道:“那……就一眼啊……就一眼!”
“嗯。”周九良点头答应。
孟鹤堂咬着牙又把手机调成后置,指尖捏着内裤边边犹豫着,嘴里还在嘀嘀咕咕骂着周九良死流氓。
“往下扯,像我对你那样。”周九良隔空指挥着。
孟鹤堂深吸了一口气,用指尖挑着内裤边边猛地往上一抬,摄像头自动聚焦,周九良看着模模糊糊的一团笑了笑,孟鹤堂放下内裤边气急败坏对着摄像头吼道:“行了吧行了吧!睡觉!烦死了!”
然后没等周九良回话吧唧挂断了电话,又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当鸵鸟,刚刚进了风的小弟弟这会儿发着烫,脸也跟发烧一样热乎,孟鹤堂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那般鼓涌着,忽而猛地从枕头里抬起头喃喃道:“不对啊!怎么只看我的!我为啥不看他的啊!”
「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三十七)
孟鹤堂回了家也没什么精神,孟爸孟妈围着问了几圈到底去哪了,怎么回来跟丢了魂一样,孟鹤堂也只要吭着脑袋摇头不说话,孟妈妈急了唤着狗儿子:“狗儿子!快过来问问你哥咋了!”
狗儿子一听召唤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贴着孟鹤堂的脸一个劲地蹭,仿佛真的在问你为什么不开心呀,孟妈妈也端正了神色摸着孟鹤堂的后脑勺说道:“儿子,这大过年的,可不兴拉个脸啊,有啥事你就跟你爹妈招呼,出啥事让老孟给你顶着,不能让咱儿吃亏不是。”
孟志刚立马接过话头子来应和:“就是,咱孟儿从小可就是被捧着长大的,谁欺负你爸妈跟他拼命去。”
孟鹤堂听了眼睛一热...
孟鹤堂回了家也没什么精神,孟爸孟妈围着问了几圈到底去哪了,怎么回来跟丢了魂一样,孟鹤堂也只要吭着脑袋摇头不说话,孟妈妈急了唤着狗儿子:“狗儿子!快过来问问你哥咋了!”
狗儿子一听召唤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贴着孟鹤堂的脸一个劲地蹭,仿佛真的在问你为什么不开心呀,孟妈妈也端正了神色摸着孟鹤堂的后脑勺说道:“儿子,这大过年的,可不兴拉个脸啊,有啥事你就跟你爹妈招呼,出啥事让老孟给你顶着,不能让咱儿吃亏不是。”
孟志刚立马接过话头子来应和:“就是,咱孟儿从小可就是被捧着长大的,谁欺负你爸妈跟他拼命去。”
孟鹤堂听了眼睛一热,本就是个小娇气包,这么一哄硬生生掉了两粒金豆豆下来,眼泪砸在狗儿子脑袋上,狗儿子立即抬头伸出舌头舔着孟鹤堂的眼泪像是安慰,孟妈妈一见这慌了神,立即拉着孟志刚说道:“我说的吧我说的吧,肯定在外面受欺负了,你看这哭了都!”
孟志刚晚上刚喝了两杯小酒这会儿上头,一看见宝贝儿掉了眼泪气不打一处来:“妈的!谁欺负我们孟儿了!”说罢就撸袖子佯装要出去跟人拼命的模样,孟鹤堂一见抱着狗儿子朝孟志刚喊道:“爸!”
孟志刚一听儿子可算开了口又咧着牙笑:“嘿嘿,可算愿意跟爸爸妈妈说话啦?来说说,哪受了委屈啊?爸妈给你出气去!”
孟妈妈疯狂点着头:“绝不饶了他!”
孟鹤堂气急反笑嗔道:“爸妈,我都二十四了,你们就跟哄四岁小孩儿一样!”
孟妈妈摸着孟鹤堂的脑袋说道:“那你在爸妈眼里可不一辈子都是小宝贝吗。”
孟鹤堂吸了吸鼻子问道:“那我要是做了错事呢?”
孟鹤堂转念一想又说道:“不对,我觉得这不算错事。”
孟志刚挠了挠下巴说道:“我们孟孟从小就是聪明孩子,你觉得不是错事那肯定就是可以做的事,爸爸妈妈肯定支持你就完了。”
孟鹤堂抬头看着爸爸问道:“那我可以谈恋爱吗?”
孟妈妈长舒一口气对着孟志刚说道:“你看,我说啥来着!指定是谈恋爱了吧,这次回来就跟以前不一样,你还不信,你欠我五百块钱啊!一会儿转我!”说罢又朝着孟鹤堂问道:“怎么?和女朋友吵架了?谁家男孩子和女朋友吵架自己哭鼻子啊,这可不像咱东北爷们。”
孟鹤堂舔了舔嘴唇:“所以我可以谈恋爱?”
孟妈妈一头雾水:“当然可以,你都大学了,谈恋爱咋了,想当初你爸,十六岁就趴你妈窗户,楞要跟我搞对象,不是你妈吹啊,那时候要跟我搞对象的人都排到胡同口,那我可不得挑挑...”
还没说完被梦爸爸打断:“可拉到吧你,你说那排胡同口就咱班那对眼那小子啊?”
“什么对眼!人家就是眼睛不大!”
“那玩意儿叫眼睛不大!你要是跟了他能生出咱孟儿这么大眼睛好看的孩子吗,还不得是我基因好!”孟志刚伸长了脖子叫着。
“你要不要脸啊你孟志刚!谁见了咱孟儿不说跟我一个模子?你也就是个谢谢参与...”
两人吵着吵着还互相扒拉,孟鹤堂扯了扯嘴角张开了嘴:“那我可以和男生谈恋爱吗?”
“什么谢谢参与!明明是跟我....啥?”
“看你那熊样!跟谁俩呢....啥玩意儿???”
两人忽然噤了声齐刷刷看向孟鹤堂:“你说啥玩楞????”
“没事...你们继续吵吧...我累了先回房了。”孟鹤堂也感觉有点害怕起身想走,却被孟妈妈一把扯着坐回了沙发上:“你把你刚说的,再说一遍。”
孟鹤堂低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谈恋爱了,和男生。”
寂静的空气在整个屋子里蔓延着,时间久到孟鹤堂以为自己今天估摸着就要死在这儿了,孟志刚缓缓开口:“不是...这啥意思?和男娃搞对象了?”
孟鹤堂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不是...跟谁?”
孟妈妈如梦初醒:“我赌五百,是前两年来咱家过年那小尚。”
孟志刚拍着大腿:“不能够,我瞅像上次来那小周,那孩子招人喜欢。”
“小周也不错,那孩子我也喜欢,不过小尚是不是比较高啊?我瞅小周身高差点。”
孟志刚咧着牙:“高有啥用,那小尚跟个麻秆似的,还是小周好点!”
“咱赌五百!”
“行啊谁怕谁!”
“再输你可欠我一千了啊,赖账我弄死你!”孟妈妈威胁道。
孟鹤堂坐在一边嘴角疯狂抽搐,他死也没想到是这个局面,孟妈妈拽着他问道:“来来来,你说,是谁?”
孟鹤堂满脑门黑线,掏出手机给周九良打了个电话顺手开了个扩音,等待接通的时间全部都凝声等待着这五百块钱的结果,过了一会儿对面才接通,周九良低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怎么了宝贝?”
孟志刚一拍大腿对着孟妈妈笑:“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是小周吧!我瞅这孩子就行!”
“啧这不争气的小尚,一个宿舍的咋都没争过个学弟!”
电话那边的周九良一时傻了神:“啊...?什么?”
孟鹤堂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爸妈在打赌,我是跟你搞对象还是跟尚九熙搞对象。”
周九良拿着手机微微一抖,大脑疯狂运转再配上孟爸孟妈那着五不着六的性格才算勉强接受孟鹤堂顺利出柜这件事,讪讪笑了声:“那可不得是我嘛。”
孟志刚哈哈哈哈地笑着:“我也说得是你,叔看好你,过年来咱家玩啊九良!”
“欸叔叔,过完年我去看您跟阿姨。”
三人驴头不对马嘴聊了一会儿孟志刚忽然卧槽了一声吓得孟鹤堂和周九良一激灵以为他爹反应过来了,孟志刚忽然对着手机大声喊道:“那...那我那么大个大孙子没了???”
周九良被唠的一脑子浆糊,急火攻心立即接过话去:“那我给您当孙子!
孟鹤堂一听脑子八个大,周九良平时脑子好用一碰上他爸就跟脑残一样,气的对着听筒大声喊道:“周九良你脑子有泡吗!!!!”然后火速挂断了电话。
孟鹤堂看着不着调的一屋子就来气,把狗儿子往他爹怀里一塞:“给!今天开始这就你孙子!”
狗儿子眨巴着眼,人类好难懂啊……
孟鹤堂甩着腿回了房间,孟妈妈跟着进了屋子捏着孟鹤堂后脑勺说道:“不管小尚小周,只要我们孟孟喜欢,那就也是我和你爸的小宝贝。”
孟鹤堂眼眶又发热瘪瘪嘴嘟囔了句:“妈妈……”
孟志刚从门缝里挤进个头来:“你妈说的对,爸不要大孙子了,爸有狗儿子就成,只要咱孟孟开心,爸啥都不求!”
小侍卫 十四
•重生
正文
回了房间张云雷重新提起刚才的问题:“我说你的身体真没事吗,可有好好检查?”孟鹤堂摊出手腕:“应该没有,只是手腕处偶尔会疼。”
张云雷替孟鹤堂查看,看过后脸色变得凝重:“原先断过是不是?”孟鹤堂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不过当天他们就接好了,我没太在意。”
“接是接好了,可内里的筋还是受了损害,往后等你年纪大了这里只会越来越疼,再之后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孟鹤堂没想过会这么严重,虽然后来是会时不时疼一下但也不至于,“没那么严重吧?”张云雷冷眼看他不说话,脸上写着“你觉得呢”,孟鹤堂只得收了侥幸的心态,认真问:“那有办法吗?”
“有是有。不过...
•重生
正文
回了房间张云雷重新提起刚才的问题:“我说你的身体真没事吗,可有好好检查?”孟鹤堂摊出手腕:“应该没有,只是手腕处偶尔会疼。”
张云雷替孟鹤堂查看,看过后脸色变得凝重:“原先断过是不是?”孟鹤堂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不过当天他们就接好了,我没太在意。”
“接是接好了,可内里的筋还是受了损害,往后等你年纪大了这里只会越来越疼,再之后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孟鹤堂没想过会这么严重,虽然后来是会时不时疼一下但也不至于,“没那么严重吧?”张云雷冷眼看他不说话,脸上写着“你觉得呢”,孟鹤堂只得收了侥幸的心态,认真问:“那有办法吗?”
“有是有。不过…”张云雷福顿了顿,“会很疼,比之前疼上很多。”要是别人还则罢了,偏偏这人是孟鹤堂,他们吃过的苦受过的难唯有对方最清楚。“需要多久?”孟鹤堂表情没什么变化,疼倒是不怕,只是时间问题。
“半天即可,外加修养七日就够了。”
见孟鹤堂决定好,张云雷准备好东西,拿了一块布递过去:“咬着点。”孟鹤堂拒绝了:“没事,我不用。”
手腕被划开的瞬间是不痛的,但被针挑动的感觉却疼极了。疼得孟鹤堂一度要晕过去,可那痛感又提醒着他保持清醒。
“我放了药虫进去,可能会很难受,不过你不必担心,等愈合后它自然会死。”
此刻孟鹤堂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眼前是一片血红色,那些被遗忘的过去再一次漫上心头。
“这俩小孩体质真不错。去,给他们绑一块。”
两个小男孩被锁铐锁在了一起,其中一个小男孩一直在哭:“小哥哥,好疼,我好疼…”孟鹤堂拍着怀里的男孩安慰,他也很疼,不过是在拼命忍耐罢了。
夜晚张云雷睡得并不踏实,频频被噩梦惊醒,一醒来就抱住孟鹤堂不撒手。孟鹤堂也没睡着,哄了他一整晚,在他每一次惊醒时都要说一声我在。
“小哥哥,你别走…别走…”梦中的人轻声呓语。孟鹤堂忍着疼痛让他靠着自己睡觉:“不怕,我不走。”
这个地方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先是将他们这些被遗弃的小孩扶养长大,等七八岁左右再将他们锁起来。每日尝毒再解毒,拿他们做牺牲品。
今天又死了两个小姑娘,孟鹤堂知道迟早有一天死的会是他。在面对张云雷的提问,孟鹤堂安慰他说不会的,大家都不会死。慢慢的张云雷不再提问了,他变得警惕,警惕周围死去的每一个人,要不是偶然间孟鹤堂发现他做的记录只怕还要以为他是那个好骗的小孩。
渐渐的,他们长到十几岁,随之而来的是更恶毒的手段。忽然有一天张云雷出去后再没回来,整整三日都不见人。孟鹤堂求那些人告诉他张云雷在哪,大概是闹得太过,那些人将他狠狠教训了一番,意识模糊前孟鹤堂还想着张云雷。
一晃一个月过去,孟鹤堂开始怀疑张云雷已经死了。直到有天他在被带去试毒时看见动手的人变成了张云雷,穿着干净整齐的衣服,割破他身上还未长好的伤口放血,之后再将毒药灌入他口中。
这次孟鹤堂不像往常一样抗拒,可以说是相当顺从,眼睛直勾勾盯着张云雷,见到他没死心里那份不安终于消失了。他想跟张云雷说话,哪怕是一句也好,只是对方并不理睬他,甚至不敢抬眼看他。
在张云雷离开前孟鹤堂听到他说:“对不起小哥哥,对不起。”孟鹤堂从未怪他,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既然张云雷想,那把机会留给他也没什么。反正自己活着也不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没人要的可怜虫不如死了好。
暗无天日的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孟鹤堂知晓身体就快要撑不住了,没准哪天会再也醒不来。
“小哥哥,小哥哥!”
就在孟鹤堂快要接受命运最后的安慰时,睁开眼却发现张云雷在背着他向外跑。耳边呼啸的风声让孟鹤堂缩了缩身子:“辫儿,我要死了吗?”
“没有,你不会死。”张云雷稚嫩的嗓音中透着坚定,扣住孟鹤堂的手紧了紧:“我会带你出去,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身后追赶的声音不禁让孟鹤堂担忧:“辫儿,你将我放下来吧,你逃出去好好生活,我没关系的。”张云雷不敢有丝毫停歇,再张口就染上了哭腔:“别说话,我有办法的,你信我!”见他这般坚持,孟鹤堂也只有顺着:“嗯,我信你。”
张云雷将孟鹤堂藏在之前挖的洞中,拿杂草盖在他身上,临走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你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
脚步声越来越远,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他。转天太阳生出来的那一刻,孟鹤堂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一天两天,直到第十天张云雷都没有回来。孟鹤堂相信他不会独自离开,肯定是被抓起来了,那些人又会怎么对他?孟鹤堂不敢去想,手脚并用地离开这个小洞,勉强站起来,走了不过两步又摔了下去。孟鹤堂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他根本不认识,那晚张云雷是如何带他逃出的,他也不知道。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张云雷恐怕早就离开了吧,果然他就是一个累赘。孟鹤堂绝望地向前挪动,哪怕是爬他都要爬回去,不要死在外面,不要让张云雷一个人死掉。
夜晚爬不动了孟鹤堂就停在原地休息,看着周围规划明天动身的方向,却没想到隔天竟遇上了当朝皇帝。
皇帝将他带走后孟鹤堂曾派人回来寻找,但回来的人只说这里毁了,没有活人的气息。当晚心灰意冷的孟鹤堂认为自己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对着伤痕累累的手腕再次下手,甚至于脖颈处也动了手。
可惜他还是没死成。皇帝派了个名叫阿圆的丫头来看着他。孟鹤堂被关在宫中整整一年,每日得见的除了阿圆就是皇帝。
“小哥哥?小孟儿!你醒醒,你看看我!”画面闪断,张云雷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孟鹤堂勉强睁开眼看他。
见他醒来,张云雷忙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刚才突然间就停了气息。”孟鹤堂呆愣地听张云雷说话,他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想着想着又觉得困了,心中猛然一惊,立即打起精神不敢再多想,重活一世绝对不能死,周九良还在等他。
缝合的过程也是疼的,孟鹤堂唤张云雷拉他聊聊天。
“我刚检查你的身体并无其他问题,想来是那个丹药的缘故。”见他疑惑张云雷解释道:“就是我带你离开的那天。我查过它确实有妙用,可以解毒,还能让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撑上小半月,所以我偷偷藏了一颗。”孟鹤堂轻声问:“那怎么给我了?”张云雷像看傻子看他:“当时你都快死了,不给你给谁?”
“那时我没有被抓走,但是确实在外躲了一阵。等我回去你就不见了,我以为你被他们抓回去了。”回到原地找不到孟鹤堂的时候张云雷几度崩溃,“我一心想着给你报仇,就拿着之前藏好的毒加了些其他东西回到村庄。我杀了那些人放无辜的孩子离开,可还是没找到你。”张云雷以为是自己来晚了,孟鹤堂已经死了,更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再跑快一点,洞再挖深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种结果。
“原来是这样。我也让人去找过你,但村子毁了,所有人都死了,我以为你也…”孟鹤堂停了声,鼻间发酸。多年来的心结如今总算是解开了,两人互相看去,看见彼此眼中的泪花。张云雷迅速包扎好伤口:“好了,我出去洗洗,你放心睡吧。”
“谢谢。”
张云雷背过去的身影停住:“不用谢我。这是我欠你的,应当还你。”
在他离去后孟鹤堂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他们之间谈何亏欠,当时那样的局面发生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不怨,不悔,唯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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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悬溺(正文完)
仪德妃开始慌乱,问她身边的统领:“怎么回事?”
有人进来禀报:“似乎是林昭仪拿了您的印信,没有往宫外叫人,而是去调动了人来包围这里…另外…她手里似乎还有另外一批人。”
“是御林军吧?”我乐了,“我就知道林岚这人最喜欢左右反水。”
仪德妃还在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副恨不得去把刘瑜杀了的样子:“你竟然更信任林岚那个贱人!凭什么!”
“林岚她以前从未忤逆过朕…”刘瑜的脸在火光映照下越发惨白,喃喃自语:“明明朕都答应了立她为后…都答应了让易儿当太子…怎么会…”
没错,那次何不群给我传来的消息是,刘瑜在为林岚封后铺路。
多可笑,他要立林岚为后,甚至还给了她至高无...
仪德妃开始慌乱,问她身边的统领:“怎么回事?”
有人进来禀报:“似乎是林昭仪拿了您的印信,没有往宫外叫人,而是去调动了人来包围这里…另外…她手里似乎还有另外一批人。”
“是御林军吧?”我乐了,“我就知道林岚这人最喜欢左右反水。”
仪德妃还在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副恨不得去把刘瑜杀了的样子:“你竟然更信任林岚那个贱人!凭什么!”
“林岚她以前从未忤逆过朕…”刘瑜的脸在火光映照下越发惨白,喃喃自语:“明明朕都答应了立她为后…都答应了让易儿当太子…怎么会…”
没错,那次何不群给我传来的消息是,刘瑜在为林岚封后铺路。
多可笑,他要立林岚为后,甚至还给了她至高无上的权柄。
我骗了仪德妃,我告诉仪德妃皇帝要立纯妃为后。
仪德妃以为我是不满纯妃或者不满陈莹才想要对皇帝动手。
怎么可能呢,但凡皇帝换个人,我都不至于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我先前欺辱了林岚那么久,林岚一旦上位能给我活路才怪。
我和仪德妃愣神间,卫则灵不知在什么时候靠近了我和刘瑜。
她从背后环住我,握住了我抓着匕首的手。
我颤声道:“姐姐…你要做什么?”
刘瑜也忽然挣扎起来,他第一次显露恐惧,那样深那样绝望:“卫则灵,你行此大逆之事,不怕辱没卫家世代清流吗?!”
真奇怪,刘瑜被我这个疯子挟持都没有半分恐惧,却在面对沉静的卫则灵时慌成这样。
卫则灵一手捂住了我的眼,一手将匕首下移,猛地插入了刘瑜的胸膛,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身。
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怎么会?!姐姐的手怎么可以沾染罪孽的鲜血?!
“你把刘家的皇位折腾成这样,你都不怕愧对先皇,我有什么好怕的。”卫则灵依旧淡然。
刘瑜吐出一口血来,没了声息。
仪德妃已经震惊到破音:“卫端锦!!你竟敢弑君!”
火已经蔓延到大殿深处,那个统领急忙拉着仪德妃离开。
仪德妃还不忘下令:“那个婢女手中有遗诏!快抢过来!”
落香和大内侍卫缠斗在一起,卫则灵松开我去护落香,我将插在刘瑜胸口的匕首拔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姐姐,他死了,”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着失去呼吸的刘瑜:“我们拿什么要挟林昭仪?”
仪德妃的人最终在混乱中离开了,殿内充满着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我说动了陈莹与我合作。”她来拉我:“走,先出去,京中兵权都在陈家手中,只要撑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这时横梁断裂的声音传来,我立即扑倒了卫则灵。
带火的横梁砸下,很快地上燃起了一片火海。
我避闪不及,肩背被烫了一下,好在翻滚中扑灭了身上的火。
落香丢开明黄的圣旨来扶卫则灵,我连忙捡起,却大吃一惊:“这遗诏是对我们不利的!”
卫则灵将我撑起,在我耳边道:“事发突然,你真以为我能动作那么快的拟旨?”
我揪紧手中圣旨:“那继位之事…”
“胜者为王。”卫则灵扶着我,十分费力地往火海外走去。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事发突然,卫则灵是不知道我要弑君的。
她所谓的说动了陈莹,仅仅只是在日后某一天和陈家一起胁迫皇帝。
她根本就没有全身而退的准备,只是在听到忘忧宫事发时,不顾一切来了这里。
原来她从未弃我而去。
我的眼泪成串落下。
那边落香有些嫌弃道:“皎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这么大的事发,哭也没用。”
我止住了眼泪,跟着卫则灵一路躲避,终于到了忘忧宫外的水池附近,火势才小了些。
外面正厮杀成一片,有仪德妃的人有林昭仪的人,但仪德妃的人正处于下风。
但听声音便知道,还有更多的人往这里赶来。
仪德妃一见我们从火海出来,便道:“她们手上有遗诏!”
远远地,林昭仪站在保护圈内道:“本宫看过遗诏!四皇子才是正统!”
我挣脱开卫则灵和落香,拖着受伤的腿,高举手中的圣旨:“不要信林昭仪!林昭仪嘴中的遗诏在我这里!”
林岚一时没来得及反驳,在厮杀中的御林军也动作迟疑了起来。
这时,又有一帮着黑衣侍卫赶来,逼得着银甲的御林军逐渐收队。
为首的是何不群,他举着令牌道:“皇家暗卫前来护驾。”
我高声应和:“你们的陛下被我杀了!连尸体都被林昭仪烧成灰了!”
卫则灵伸手要阻止我,我一把甩开她,又看向落香:“你管好你的主子。”
落香怔愣了一下,当即会意拉住了卫则灵,又去捂她的嘴。
何不群带领的暗卫中有人开始怒骂妖妃,何不群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我。
“周月清!你罪当万死!”林昭仪气急败坏,挥手让手下弓箭手拉弓对准了我们。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仪德妃已经高声道:“林岚,你别忘了是谁给了你站在这里的机会。”
“是你啊,”林岚带着人慢慢走来,“我怎么会忘记,当我在泥沼中绝望时…是你将我打捞起,又让我陷入另一处绝望。”
我有些听不懂林岚的话,但我看出了她的狠绝。
仪德妃道:“不怪我,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中用罢了。”
“我听从你的指示摆脱了贺思蕴,却从此为你所困…我做梦都想当皇后,当上皇后第一件事便是杀了你。”她伸手一指:“还有你们,欺辱过我的人都得死。我要让世间人都知道,即使家世低微,我也能仅凭自己当上皇后。”
仪德妃身子一晃,要不是她身边的宫人扶了她一把,她几乎要昏倒。
这么说来,仪德妃也是机关算尽一场空了。
但是林岚也不可能赢。
我道:“林昭仪,你就算杀了我们,还有陈妃呢。你可别忘了陈家兵权在握,你下场不会好。”
“陈家名不正言不顺,拿什么跟我争?!”林岚咬牙切齿。
我高举着手中遗诏:“何统领,这里有皇帝临死前写得遗诏!上面盖过玉玺!你拿去给那帮大臣随便改都行!”
何不群当即立在了高处:“皎妃娘娘,你抛过来吧!”
“周月清!你敢!”林岚当即派弓箭手全都将箭对准了我。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何不群不敢动手,林岚也不敢轻易放箭杀人质。
但我相信,以林岚此刻的疯魔,她临死前一定会选择先让人杀了我们。
我笑道:“看来你很想要这份东西…不如你亲自过来拿?”
火光的映照下,我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走向她,林岚红着眼不说话。
我在赌,赌她真的会被骗过,赌她此刻疯魔没有分辨之力,赌她不知道我会武。
“林昭仪,你看我腿都受伤了…”我做出痛苦的样子:“你拿了遗诏,能放过我吗?或者…放我们周家一马。”
林岚抬起下巴:“我会给你个痛快,你们周家我自然不会管。”
弓箭手退至两边,我慢慢地移到了林昭仪面前。
林岚伸手来接遗诏,我将遗诏一松,迅速拉过她的手,掏出袖中带血的匕首困住了她。
“周月清,你竟然还会这招。”林岚开始颤抖,她果然不知道我会武。
我一边艰难地带着她往何不群那边退,一边怒视着那些弓箭手:“都别动!你们主子在我手里!”
弓箭手面面相觑,只能任由我动作。
何不群身边有暗卫道:“妖妃这是在整哪一出?”“统领我们怎么办?”“妖妃弑君了又胁迫林昭仪,我们要不要动手?”
何不群一言不发。
这里有太多人了,所有人都目睹了刘瑜的死亡,仪德妃在殿内的尖叫,更是坐实了刘瑜是被杀的。
刺君之罪,必须有人背负,林岚手中的遗诏也应该被销毁。
林岚还在骂:“周月清你这疯子!你放开我!遗诏上写了我是皇后!”
我掐住她脖子,止住了她的骂声,分神间,已有暗卫试图偷袭我。
我身上中了一刀,带着林岚跌倒在地,这才发现,我们一路僵持,即使我腿脚不便,也已经把林岚拖到了水池边。
那边落香死命地拉住卫则灵,何不群还在发怒:“谁让你动手的!”
却有更多人把刀剑对准了我:“交出遗诏!”“放开林昭仪!”
身前是刀剑,身后是水池,我已避无可避。
倒也遂了我愿。
我一把将匕首划过林岚脖颈,在鲜血肆涌中,我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皇帝不仁!本宫心生不满行刺,未曾想成果被他人所夺!本宫这便自尽,只求祸不及家人…”
最后半句我不知道众人有没有听清,因为林岚也在尖叫。
她到死都在尖叫:“我是皇后…”
不甘的声音被我拉入了水中。
冰凉的池水淹没了我,我却看到似乎有人影向池边扑来。
“姣姣不要——”
嘈杂声中我似乎听到了卫则灵在唤我…或许是我的错觉吧,人在死前总是会想起至爱之人。
遗诏和林岚慢慢沉入水底,我也逐渐失去了意识。
这一路我流了太多的血,太疼了,现在能被池水麻痹,反倒是是解脱。
只是我不能亲眼看着她挣脱束缚,登上高处了。
不过没关系,罪孽的一切我都带走了,她会永远干净美好。
她应该永远干净美好。
这该死的深宫,下辈子,我再也不想来了。
……
建昭十四年,皎妃周氏利用手中重权发动宫变弑君,为逃避罪责当场自尽。
同年十二月份,新帝刘铣登基。
(正文完)
65.黄雀
我为皇帝办了个隆重的万寿节,皇帝让我坐在他身边,以示恩宠。
我当着众人的面提议来年举办选秀,当即有官员跳出来道:“皇后未立,怎能选秀?”
皇帝扶额道:“来年再说吧。”
我便知道,最迟年底,他就要发布立后的圣旨了。
到时候,仇恨我的人当了皇后,必定会将我碎尸万段,我手里的权利根本不够自保。
但不管怎么说,即便皇帝不喜欢我大权在握的样子,我还是把他的后宫还有内库管理得很好,总得来说我还是一个得用的助手。
我特地作了年轻明丽的打扮,邀请他宿在忘忧宫。
皇帝看着我面色复杂:“你又在筹谋什么?”
我笑道:“陛下要宠臣妾那便宠个彻底,不然大家面子上也过不去是...
我为皇帝办了个隆重的万寿节,皇帝让我坐在他身边,以示恩宠。
我当着众人的面提议来年举办选秀,当即有官员跳出来道:“皇后未立,怎能选秀?”
皇帝扶额道:“来年再说吧。”
我便知道,最迟年底,他就要发布立后的圣旨了。
到时候,仇恨我的人当了皇后,必定会将我碎尸万段,我手里的权利根本不够自保。
但不管怎么说,即便皇帝不喜欢我大权在握的样子,我还是把他的后宫还有内库管理得很好,总得来说我还是一个得用的助手。
我特地作了年轻明丽的打扮,邀请他宿在忘忧宫。
皇帝看着我面色复杂:“你又在筹谋什么?”
我笑道:“陛下要宠臣妾那便宠个彻底,不然大家面子上也过不去是不是?”
“你是在意这种面子的人吗?”皇帝眯起眼睛。
我一甩手:“那随便吧,陛下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皇帝还真扭头就走,又去宿在了凤仪宫中。
只是第二天,他便派人把凤仪宫上下都翻新了一遍。
我便知道,他立后的决心已经下了。
有些事得抓紧了。
我给何不群又通了信,让他沉住气,好好笼络他那一帮兄弟。
何不群很得皇帝赏识,即使去了宫墙外围站岗,这才一年,他又成了统领。
我知道皇帝为什么信任何不群,因为何不群无根无依,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能仰仗的只有皇帝。
刘瑜最喜欢这种完全依赖自己的手下,就像当初他信任我也是因为我在他眼里完全被他掌控。
我越发期待刘瑜发现他被背叛时的神情了。
最后一次传信,何不群问姣姐儿你真的还有别的后手吗?
我回他有的,要相信你姐。
到时候我和你都会自由。
他真的信了,按照我的吩咐排布一切。
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在我胆战心惊地准备中,皇帝终于决定来我宫中。
他心情很好,大概是因为国库很丰盈,大家可以过一个美满的冬天。
又或许他心情好是因为,我告诉他我不想帮他管内库了,我只想掌握选秀大权。
周公公派人来告知皇帝要来我宫中时,翠枝很是欣喜,忘忧宫里其他宫人却一脸肃穆。
我吹了吹新染的指甲,叫来王英:“你这几日辛苦了,今晚去叫秦褚来当值,你去和你师父喝几杯吧。”
“娘娘…奴才也能侍奉好皇上和主子的。”王英有些不愿意放弃这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
我只能掏出银票打发走他。
这箱笼一打开,我索性不合上了,与忘忧宫中的奴仆分了个干净。
从当初文茵阁就跟着我的老人接银票的手是颤抖的,他们大抵知道自己没命花了。
我安抚他们:“没事的,好歹你们家人能富贵无忧。”
他们含泪给我磕头。
皇帝来时,便见到我在殿内摆了一桌精致膳食,在等他。
周公公为他脱下披风,我上前将他迎了进来:“陛下…月娘等了你好久。”
他一踏进殿内,便扫了一眼道:“怎么你殿中宫人这么少。”
只有一个翠枝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
“月娘不想让他们打扰我们。”我牵着他坐下,“陛下别管那么多了,先用膳吧。”
这些膳食都是御膳房准备的,我还花钱加了几道菜,都是符合皇帝喜好的。
我给刘瑜夹了一筷子菜:“陛下能来陪月娘,月娘很是高兴。”
刘瑜沉默着吃下了。
我见状又继续给他布菜,皇帝按住了我的手:“你坐着就好,朕没有吃饭要人侍奉的习惯。”
我无奈地放下筷子,又叫人上酒。
周公公把酒端了进来,我转身倒了一杯酒,递给刘瑜:“陛下,这是从前凤仪宫常喝的酒。”
刘瑜看了一眼周公公,周公公有些尴尬道:“陛下…娘娘对您很上心,求了老奴好久,老奴这才找了这酒来。”
“你退下吧。”刘瑜挥退了周公公,接过酒饮了一口,又问我:“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殷勤。”
我笑眯眯道:“用完膳月娘再和陛下说。”
刘瑜喝下了那一杯酒后,便没有再喝,膳食倒是吃了不少。
“朕吃好了。”他起身道:“我们去寝室吧。”
他正要叫周公公,外头一个小太监道:“周公公突然有急事,离开一小会儿,陛下有何吩咐?”
这个太监也是常伴刘瑜身侧的人,刘瑜便不再多问,跟着我去了寝室。
只是越走越慢,我不由地问:“陛下怎么了?”
他转过头来,脸色铁青:“周月清,你好大的胆子。”
我紧张了一晚上的心神终于在这个时候到了极限,脑中有一瞬间的混乱,但我又很快地镇定下来:“陛下…您怎么了?”
刘瑜扶着脑袋往后退:“你在饭菜里下了毒?不对…是那杯酒。”
“是。”我爽快承认了。
酒和杯子是周公公拿来并检查过的,自然都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我指甲,我在倒酒时,极快地将带毒的指甲浸入了酒中。
皇帝见我承认了,反倒是不再皱眉,在寝室内找了椅子坐下,漠然道:“你这是谋大逆。”
“臣妾自然知道。”我在他对面坐下:“陛下现在在我的忘忧宫里,这四周可都是我的人。”
周公公被我借以王英的名义引走了,等他回来,我的人早就已经把皇帝带来的太监迷晕了。
“月娘,”刘瑜叹道:“我本来是真心让你当宠妃的。”
“我又何尝不是真心想辅佐陛下呢?”我看着他恨恨道:“是你不得不把我逼到这一步。”
刘瑜摇了摇头:“那次的事,是朕对不住你。可是后来周远之用命救朕,朕很感动,愿意一直护着你。”
护着我?不过也就是留我苟延残喘而已,这大概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想跟他废话:“陛下在拖时间吗?你的暗卫不会收到消息的,忘忧宫里发生的事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出去。”
“你确定吗?”刘瑜又开始转他的新扳指。
忘忧宫远处传来尖叫,训练有素的侍卫涌入宫中的声音传来。
我惨淡一笑:“看来陛下也早有准备。”
“把解药交出来,”刘瑜阴沉道:“朕留你个全尸。”
“陛下修改一下立后诏书,我便把解药给你。”我恶狠狠地说:“否则,你只能陪我一起下地狱。”
刘瑜道:“就算要改,你也没有给朕纸笔啊。”
我刚想说话,守在门外的翠枝惨叫一声,血溅在门上,有人破门而入。
我迅速扑向皇帝,一把刀已经飞了过来,饶是我反应迅速,却还是让一条腿被砍中。
是宫中的大内高手。
我在地上滚了一圈,猛地拉住刘瑜,从袖中掏出匕首横在他脖颈上,怒视仪德妃:“不许过来。”
刘瑜中了毒,软弱无力地靠在我身上,任由我挟持。
“皎妃好身手。”仪德妃带着人逼近,她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卷明黄的圣旨:“陛下,皎妃不足为惧,只要您一声令下,便能赐死她。”
那卷圣旨展开,上面不仅写着赐死我,还写了立仪德妃为后,立大皇子为太子。
刘瑜呼吸一滞,随即大笑:“哈哈哈哈连你也背叛朕…”
我拖着他往殿内深处走:“陛下不必太过惊讶,臣妾只是将您的旨意提前告知仪德妃罢了,仪德妃这不就迫不及待地来当黄雀了。”
刘瑜道:“周月清,你竟然连仪德妃都敢利用。”
“我不在乎什么仪德妃林昭仪,”我将匕首逼近了他:“我压根就没想着能活下去。陛下要是不想死得太快,最好快下决定。”
屋顶上有脚步声响起,仪德妃挥了挥手,原本听令于皇帝的大内高手,倒对仪德妃计听言从了。
刘瑜大抵也发现自己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地步,轻笑一声道:“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你们俩个想好怎么分了吗?”
仪德妃连忙道:“陛下,臣妾可以不当皇后,但是太子之位是姐姐生前的遗愿。”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仪德妃:“不知你说得姐姐,是哪个姐姐?”
是先王妃姜鹤泠还是先皇后任莲芷?
仪德妃不答,我们一下子陷入了僵持。
反倒是皇帝一点都不紧张,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知你们之后,还是否有黄雀。”
“黄雀是谁未定,”有人从外面缓步而来,“但你是蝉已经肯定了。”
我听到了熟悉的嗓音,顿时慌乱,刘瑜也在这一瞬间绷紧了身子,我手一抖竟划破了他的脖颈。
一缕血流到我手上,我止不住地颤抖。
刘瑜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纯妃…你为何要参与进来?”
卫则灵身后跟着落香,落香手中碰着装圣旨的盒子。
卫则灵面色平静,仿佛没有看到那些持刀的大内高手一样,她朝仪德妃笑了笑:“好久不见,姜芜璇。你猜我从哪里来?”
“你…你居然趁机去了尚书房?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仪德妃怒极,却还是不敢动卫则灵。
仪德妃不下令,大内高手也拿卫则灵没办法。
卫则灵从落香手中拿了一卷圣旨,只展露了一角,可上面却赫然一个玉玺盖章。
我被惊住了,刘瑜也震惊道:“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卫则灵淡然道:“这么久了,刘瑜你藏东西的习惯还是一样。”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仪德妃脸上:“既然我已经来了这里,那你也应该明白,你不可能赢我们。”
仪德妃咬牙切齿道:“那可不一定,我偏要赢你一回。”
外头又是一阵喧闹声,忽然火光乍起,有箭雨宛若流星撞来,扎在了木质的门窗上,燃起一片烈火。
62.重伤
我又找了容予,问他宣儿的眼睛怎么样了。
自从我把药材给了他之后,我们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找了借口过来的容予道:“我把解药给关雎宫了,没有说是你给的。”
我叹了口气,不再多问,又转而道:“你给我配一种能让人脸上长疹子的药吧。”
容予顿时警觉:“臣说过,臣不会帮娘娘害人。”
“你多虑了,”我气道:“我要是想让哪个妃子毁容,直接冲过去用刀划烂她脸就是了。”
这些天,那个有孕的王美人时常挺着大肚子,和仪德妃在一起。
我担心仪德妃使阴招,觉得还是避避风头比较好。
二月份,皎妃脸上突发红疹,据说十分瘆人,只能蜗居忘忧宫,就连处理宫务也是带着面罩。...
我又找了容予,问他宣儿的眼睛怎么样了。
自从我把药材给了他之后,我们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找了借口过来的容予道:“我把解药给关雎宫了,没有说是你给的。”
我叹了口气,不再多问,又转而道:“你给我配一种能让人脸上长疹子的药吧。”
容予顿时警觉:“臣说过,臣不会帮娘娘害人。”
“你多虑了,”我气道:“我要是想让哪个妃子毁容,直接冲过去用刀划烂她脸就是了。”
这些天,那个有孕的王美人时常挺着大肚子,和仪德妃在一起。
我担心仪德妃使阴招,觉得还是避避风头比较好。
二月份,皎妃脸上突发红疹,据说十分瘆人,只能蜗居忘忧宫,就连处理宫务也是带着面罩。
皇帝来瞧过我一次,见到我的脸后连夜走了。
宫里宫外谈论着此事,都觉得大快人心。
我正好专心在忘忧宫处理事务,再耐心等着自己排布的人脉在暗处生根发芽。
就在王美人怀胎满五月时,皇帝让仪德妃举办了端午宴。
这一年端午,匈奴派来了使者,为皇帝送上了朝贡。
前宫有多热闹,我的忘忧宫就有多冷清。
苏嬷嬷怕我孤寂,劝道:“娘娘,番邦送来的猫您还没看过呢,特别好玩,您去看看吧?”
翠枝点头道:“真的很可爱,娘娘您去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我摇了摇头,又喝了一杯酒。
猫咪自有猫咪愁,无需猫咪解我愁。
她们还想再劝,我不耐道:“你们都闭嘴,再吵我就罚你们去跪着擦地。”
她们终于安静了一阵儿,我闭上眼,靠在桌案上开始想后宫的布局。
过了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何不群,他因为抗旨被皇帝罚去守宫墙外围了。
周远之也不敢和他联系,生怕引起皇帝怀疑。
皇帝选暗卫,都是选得身家清白无依无靠的,反复训练洗脑,灌输只能效忠皇帝的思想。
一旦当了暗卫,除非死,便一直是皇帝的暗卫。
这样下去,何不群早晚会被皇帝派去做更危险的事。
我必须在那之前,想个办法帮他脱身。
正发愁时,苏嬷嬷又在叫我:“娘娘,醒醒!不好了!”
我气急,口不择言道:“有什么不好的?天塌了还是陛下驾崩了?”
苏嬷嬷扑过来道:“娘娘!陛下遇刺了!”
“当真?”我猛地坐起身来,看到苏嬷嬷正满脸焦急,想了想又道:“反正不干我们的事,皇帝也有太医救治。”
“娘娘!陛下正昏迷不醒呢。”苏嬷嬷急得上前来扯我袖子:“而且周御史为了护驾也身受重伤了!”
什么?周远之竟然给皇帝挡刀了?
我当即甩袖道:“王英!快备轿撵!”
王英早已派人备下轿撵,恭敬道:“娘娘,前宫已经乱了,周公公请您去主持大局呢。”
周公公都叫人来请我了,看来确实严重极了。
端午宴上,番邦觐见的使臣携舞女为皇帝敬酒,没想到那舞女竟然当场行刺。
更没想到的是那舞女是任家长子假扮的,武艺高超。
任家早就大势已去,年关时有人在缴杀余党时,发现了一对夫妇,其中女尸被辨认出为任夫人。
朝中自然认为和任夫人死在一块儿的是任小将军,没想到任小将军没死,还偷摸回了京。
他还不知怎地打扮成舞女,趁众人不备时,拿了宫人切肉的刀来刺杀刘瑜。
若非在刘瑜身侧的周远之上前阻止,刘瑜怕是要命丧当场。
圣宸宫里每个人都步伐匆匆,我派人把端午宴的残局收拾了,锁上宫门后,又问太医:“所以现在陛下是什么情况?”
老太医颤颤巍巍道:“陛下肋部中刀,失血过多,臣等正在全力医治。”
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掉,我吐了口气,又问:“那周御史呢?”
老太医欲言又止:“周大人的伤在胸口,臣等只能尽力为他续命…”
“续命?”我冷笑一声:“你们治都没治又怎么知道他活不下来?!”
太医们跪了一地:“臣等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是吧?”我厉声道,“那就都回家休息去吧,太医院不需要你们这帮无能之辈。”
几个老太医连连磕头,圣宸宫的掌事姑姑站了出来:“皎妃娘娘好大的威风,把太医们赶走了,谁来照顾陛下?”
我顺手抄起桌案上的书册砸在了她头上:“嬷嬷也好大的威风,在本宫面前还敢站着说话。”
她被书册砸了后,依旧直挺着背脊,倔强道:“待陛下醒后,老奴会把一切都告知陛下。”
我懒得理会她,派人叫来容老太医:“救治陛下一事,全由你做主,至于本宫弟弟那边,也请老太医多多关照。”
两年前,我许诺过容予太医院院正之位,没想到现在会以这种方式兑现。
远远地,我看到容老太医派容予去了周远之所在的偏殿。
别让我失望啊,容予。
明明担心的是周远之,我却不得不揪着心去守在刘瑜床前。
刘瑜浑身弥漫着血腥气和药味,面色苍白地躺着。即使失去了意识,他脸上神情也没有半分放松。
我守了他一天一夜,以皇帝安危为由封锁了圣宸宫,拒绝了其他嫔妃的探视。
皇帝内库的上好药材我都翻了个遍,客套了一下之后我又全部送去了周远之那边。
皇帝在黄昏时醒来。
“周月清?”他看着许久未曾合眼的我,似乎有些不确定:“朕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我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药,敷衍地塞给他:“陛下快喝药,喝了药赶紧好起来吧。”
奏折又要堆成山了。
刘瑜问:“任…那刺客呢?”
“刺客的身份瞒不住的,那天宴上的官员都知道了。”我道:“而且行刺失败后他就当场自尽了。”
“他死得倒是利索。”刘瑜似是叹息,顿了顿,又道:“周远之护驾有功,朕要好好赏他,他现在还好吗?”
我看着他沉默。
周远之到现在还没好起来,宫人们说他能吊着半口气已经是容予医术高超了。
刘瑜又睡了过去。
我回到了桌案前沉思,这两天我丢开了后宫之事,光顾着调查官员了。
能让刺客扮成番邦混入宴席之上,与番邦对接的驿站有很大问题,负责这项工作的礼部难逃其罪。
其他官员也未尝没有包庇刺客的,不然任家余孽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越想越觉得头疼。我只是稍稍松懈一下,端午宴就发生了这种事。
第二天刘瑜醒来时,我已经整理好奏折和情报,派人搬到了他的床边。
刘瑜无奈道:“皎妃倒是比言官还希望朕勤勉。”
“毕竟臣妾担着妖妃之名,”我道:“陛下倒下去了,臣妾也要被千万人踩踏。臣妾自然希望陛下勤勉。”
“朕不在的时候,有人惹皎妃生气了?”刘瑜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温声道:“不必顾及朕,处理了吧。”
话音刚落,寝殿内的掌事姑姑跪在了地上,磕头道:“陛下…老奴一心为您…”
我挥了挥手:“别扰了陛下清静。”
周公公带着太监把掌事姑姑捂上嘴拖了出去,我又看向正在走神的刘瑜:“怎么,陛下觉得可惜了?”
刘瑜收回目光:“这几天有劳月娘照顾朕了,一个奴仆算得了什么。”
是啊,这几天他重伤在床,压不住我这个大权在握的妖妃,为了牵制我,所以牺牲一个侍奉他多年的老仆又算得了什么。
刘瑜醒后,仪德妃和其他嫔妃陆续前来探视。
我不想与刘瑜演什么伉俪情深的戏码,便抽身去照顾周远之。
周远之远比我想象中地更虚弱,他气息微弱,整个人毫无血色。
我用湿帕子给他敷在额上,甚至担心湿帕子和被子太重压垮了脆弱的他。
在一场雨声中,他半是痛苦半是迷蒙地念叨着什么:“抓紧我…”
我知道他是陷进了许多年前逃亡时的梦魇中。
容予开了药,宫人给他灌了下去,他终于好些了,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阿姐…”他迷茫地看着我:“我们在宫里吗?”
“是,你受了伤,在宫里救治。”我用水给他润嘴角,“你疼不疼?”
他这才痛苦地皱起眉来。
我还未和他说上几句话,刘瑜便被人扶了进来。
刘瑜轻声安慰了他几句,周远之道:“我保护陛下全凭本能,未曾求过陛下回报。”
“陛下若真觉得愧疚,臣有一事相求。”
“臣有一心上人,虽无父母之名,却有媒妁之言。只是臣与她缘分浅薄…”
“趁陛下和阿姐在这儿,臣求陛下为臣赐婚…愿与她合葬…”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冲上前打断他:“周远之!你闭嘴!你会好起来!”
苏嬷嬷和周公公把我拉了出去,可我还是恨不得给周远之一巴掌,让他把那些遗言给吞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刘瑜?!
刘瑜有什么值得他救的啊,他用命换来这护驾的虚名又有什么用。
我根本不想要刘瑜的愧疚,我宁愿自己和刘瑜斗个你死我活,也不想要亲人再为此牺牲了。
明明我一直都只是想守护我在意的东西啊。
「良堂」那个我能追你吗(三十三)
残残疾人复健运动,大家多多包涵(跪下)
————————
哈尔滨的寒冬从来没想过要放过谁那般,春节的到来并没代表着春天的临近,只是浓冬在那厚的不像话的雪里又浓了几分。
“喂?”孟鹤堂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耐心地接了电话,周九良听着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有熟悉的孟爸孟妈吵闹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夹着电视机里歌手在纵情歌唱,和周九良这边冷冷清清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九良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你在忙呢?”
孟鹤堂把手机往上颠了颠:“对呀,包饺子呢,你爸妈回来没?今儿个都大年三十了。”...
残残疾人复健运动,大家多多包涵(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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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寒冬从来没想过要放过谁那般,春节的到来并没代表着春天的临近,只是浓冬在那厚的不像话的雪里又浓了几分。
“喂?”孟鹤堂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耐心地接了电话,周九良听着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有熟悉的孟爸孟妈吵闹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夹着电视机里歌手在纵情歌唱,和周九良这边冷冷清清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九良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你在忙呢?”
孟鹤堂把手机往上颠了颠:“对呀,包饺子呢,你爸妈回来没?今儿个都大年三十了。”
周九良拿下手机看了看时间:“快了,飞机晚上七点到。”
“这么晚,那几点才能吃的上年夜饭啊?”孟鹤堂捏了个丑丑的饺子自己还欣赏的不行,咬着下唇美滋滋地看着。
“在酒店定了餐,等他们回来就直接过去。”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家跟我们家一样自己在家做年夜饭呢。”
“他们比较忙,没人会做饭,年年都在酒店过。”周九良在沙发里换了坐姿窝着。
“小事儿,以后来我家过年,我包饺子给你吃!”孟鹤堂终于舍得放下那个丑饺子开始包下一个。
周九良闻声笑了笑软绵绵地回道:“好啊,以后都要一起过年。”
孟鹤堂手上忙着也没细想这句话,满满地应下还咯咯笑了两声,挂了电话孟鹤堂又投入到热闹的家庭氛围里,饺子端上了桌孟鹤堂运气好,连吃了两个包着硬币的饺子,奶奶笑呵呵地说他今年好事儿要成双,孟鹤堂捂着被硌疼的后槽牙傻乎乎地笑,收了几个大红包喝了点酒,吃完了年夜饭小表弟拉着孟鹤堂出去放烟花,孟鹤堂犟不过,晕晕乎乎和表弟去了楼下。
玩了一会儿孟鹤堂晕乎乎地忽然惊醒,掏出手机看到23:59的时间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拨通了周九良的视频电话,那边过的时间有点长,在电话刚接通的一瞬间夜空忽然被无数绚丽缤纷的烟花映的雪亮,孟鹤堂的眼里倒映着烟花,噼里啪啦的声音伴着孟鹤堂笑意盈盈的脸让周九良的心瞬间被填满了。
“九良!新年快乐!”孟鹤堂像个小孩儿那般跳着,还指着天上的烟花要给周九良看:“你看你看,这个好看!”
周九良只是挂着笑看着孟鹤堂闹,等他兴奋劲过去了才很郑重地回了一句:“哥哥,新年快乐。我好爱你。”
孟鹤堂惊得连忙看四周,小表弟忙着玩二踢脚没注意到,孟鹤堂连忙跑到楼道里捂着脸:“我没带耳机呢。”
周九良好似喝了酒,眼眶都红红的,眼睛眯着像有点困了,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声道:“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听到的。”
孟鹤堂憋不住的笑意爬上眼睛,甜甜地应了句好,周九良忽而皱着眉头:“孟哥,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喝酒了吗?”
“嗯,一点点。”
“那你先回家吧,回家再跟我说。”
“我要现在说。”
孟鹤堂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小脾气,喝了酒总像小孩子一样执拗,孟鹤堂点了点头哄着周九良:“好,那你现在说,我在听。”
周九良吸了口气又长叹了口气,顿了一会儿开口:“今天我爸妈回来了,他们想我能在这个专业有所深造,想送我出国。”
电话这边的 孟鹤堂忽然愣了一下,眼睛不受控制地眨巴了几下才张开嘴:“那...那要去多久?”
“三年。”
孟鹤堂像被定格在视频里,除了眨眼没有动作,缓尔低下头,周九良只能看到他头顶可爱的小发旋儿,连声喊着他:“孟哥?孟哥?他们还在问我意见,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好不好。”
两人在一起前后不过半年,正是喜欢要溢出来的时候,周九良只觉得这个寒假都过于漫长,若是让他三年跟孟鹤堂异国,并不亚于要了他的小命,更何况隔着两个国家,一切变数都说不准,哪怕是他能坚持,也不知道孟鹤堂愿意陪他坚持多久。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周九良私心认为是要确定一下孟鹤堂是不是也像自己那般离不开他。
“别,你去。”孟鹤堂的声音传进周九良耳朵里,浑身哪怕在空调间里也泛起了冷意。
“孟哥...”
你为什么不说你也不舍得。
“九良,这是好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这个专业如果能出去镀金,百利而无一害,你不应该放弃的.”孟鹤堂没有抬头,小小的发旋安静地在那充斥着周九良的眼球。
几分钟前周九良在酒店宴席厅里同父母争吵的画面还在眼前循环播放,爸爸发了吓人的脾气拍着桌子问他怎么这么没出息。
年迈的奶奶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一年回来一次不要吵架,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这是为他好的事他有什么好不答应的!送你出国你知道爸爸妈妈要承担多少吗!倒还成了你不愿意!”周爸爸气的将酒杯狠狠放在桌上对他吼着。
周九良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在转动手腕上几个月前他和孟鹤堂一起吃夜宵的时候在夜市上孟鹤堂在地摊上给他买的一个带着名字首字母的手环,质量很差,也很幼稚,周九良却连洗澡都没摘下过。
他慢慢用手指摩挲着“M”,低声开口道:“不用你承担什么,我不会出国的。”
“为什么!”
“不想去。”扔下这句话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嗡响了起来,周九良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人又看了看时间,才难得地勾了勾嘴角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钻进了酒店的厕所隔间。
可是你却并不是和我一样坚定。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孟鹤堂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手机屏幕了没了周九良的脸,只剩下一片漆黑,楼梯道里足够安静,孟鹤堂隔着手机也能听到周九良浅浅的呼吸声,孟鹤堂小声叫了一声:“九良?”
并没有回音。
“九良?”
“周九良?”
“九良你还在吗?”
孟鹤堂吸了吸鼻子,那边才传来浅浅的回应。
“孟鹤堂。”
忽然被叫大名让孟鹤堂愣了一下,确定了周九良是在叫他才木讷地嗯了一声。周九良的声音好像离听筒很远,但足够叫孟鹤堂听个清楚。
“孟鹤堂,我觉得,你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