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轩||如果声音记得
校园纯爱 竹马
嘴毒心软男大X内敛认生小哑巴
一发完 1.1W➕
请勿上升
01
九月盛夏,太阳烤的地面涌起一层接一层的热浪,蝉鸣萦绕着整个校园,操场上的迎新牌被带着热气的风吹的左摇右晃,学生们步履匆匆,谁也不愿顶着大太阳去凑新生开学的热闹。
“文哥,一会去不去室内馆打球?”
男生宿舍内,空调吹出的凉风隔绝了窗外的热气,被点到名的人一分钟之前刚从床上下来。
“不去。”
刘耀文一边穿外套一边回绝了舍友们的邀请,拉上拉链之后下意识看了看窗外随后又扭头拿了顶帽子。
......
校园纯爱 竹马
嘴毒心软男大X内敛认生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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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上升
01
九月盛夏,太阳烤的地面涌起一层接一层的热浪,蝉鸣萦绕着整个校园,操场上的迎新牌被带着热气的风吹的左摇右晃,学生们步履匆匆,谁也不愿顶着大太阳去凑新生开学的热闹。
“文哥,一会去不去室内馆打球?”
男生宿舍内,空调吹出的凉风隔绝了窗外的热气,被点到名的人一分钟之前刚从床上下来。
“不去。”
刘耀文一边穿外套一边回绝了舍友们的邀请,拉上拉链之后下意识看了看窗外随后又扭头拿了顶帽子。
“那你去干嘛,这么热的天出门就得被烤熟。”
舍友们有些不解,昨天他们刚完成报道,还没到正式上课时间,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宿舍待着,这么热的天连出门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接人,回来之前把宿舍卫生收拾好。”
刘耀文把帽子扣到头上起身出门,舍友们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幡然醒悟,开学之前好像是说他们宿舍要来加个人,还是大一新生。
这么热的天整个学校最热闹的地方也就是学校门口了,负责迎新的学长学姐,前来报道的大一新生还有不放心孩子执意要进门转转的学生家长,把整个校门围得水泄不通。
刘耀文没心思管这些,穿过人群走出校门沿着停在路边的轿车一辆辆地找,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熟悉的那一辆。
“叩叩——”
车窗玻璃突然被敲响把车内的人吓了一跳,眼神略带迷茫地看向了外面的人。
“叔叔阿姨。”
“耀文,真是麻烦你了,这么热的天还让你跑一趟。”
主驾和副驾上的人反应更快,开门下车一气呵成,受到惊吓的人这会儿才缓过神赶忙跟着一起下了车,刚一下车就被毒辣的太阳晒得缩了缩脖子。
“没事,行李给我吧,我带他进去报道。”
刘耀文笑着摆摆手,主动拉开后备箱将里面的两件行李给抬了下来,箱子很重应该是装了不少东西,刘耀文一掂就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没听进去。
“那亚轩就交给你了,有事跟我们联系。”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人被妈妈推了出去,刘耀文的目光终于分过来一点,前两天才见了面,这会儿还没什么久别重逢的感觉。
“走吧。”
刘耀文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宋亚轩抿了抿嘴唇跟父母摆了摆手然后一路小跑地跟着刘耀文进了学校。
报道的资料准备得很齐全,刘耀文拉着他在门前走了一圈就算是完事了,比其他晕头转向的新生快得多。
“我先带你去宿舍,其他地方以后再慢慢熟悉。”
刘耀文可不想顶着大太阳带对方逛校园,反正以后有四年时间熟悉呢,不差这一会。
身边没有动静,刘耀文只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对上了宋亚轩被太阳晒红的脸。
“怎么了?”
这才几分钟,刘耀文停下脚步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到宋亚轩头上,早知道应该带把伞下来让他举着,伞能遮盖的面积更大。
宋亚轩扶了扶帽子,伸手冲着刘耀文一通比划。
“领被子?不用,我昨天都给你弄好了,你直接跟我去宿舍就行。”
刘耀文习以为常,解答了宋亚轩的疑惑之后继续带着人往宿舍赶。
他们的宿舍在三楼,刘耀文分两趟把行李运上楼,第二次上来的时候发现宋亚轩就抓着行李箱在门口站着,不敲门也不进去。
“站着干嘛,你不热呀。”
刘耀文推开宿舍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宋亚轩抬眼看到了宿舍里那几双好奇的眼睛,下意识抓紧拉杆跟在刘耀文身后进去。
“我靠文哥,新同学真帅呀,这都赶上你了。”
“带这么多东西呢,早说我也下去帮忙了。”
“学弟?能这样叫吗,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有事跟哥说”
“你们小点声,吓着他了。”
舍友嗓门比较大,刘耀文站在中间都觉得吵,伸手推了推对面的三个人让他们保持距离。
“哦哦看来学弟比较腼腆。”
“学弟什么学弟,他比你们还大一岁呢。”
刘耀文把行李箱推到一边,伸手摸了摸对面的空位,床垫和被子都铺好了,就连桌子他都拿湿巾擦了一遍,应该没什么问题。
“啊?”
比他们大一岁居然才刚上大一,舍友们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只是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宋亚轩,但这对宋亚轩来说比听他们大嗓门喊话还要吓人,一脸惊恐地求助刘耀文。
“兄弟你叫什么名?”
不能叫学弟了,舍友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还是先问问叫什么名比较好,可宋亚轩一直不说话,甚至还有要往后退的趋势,目光死死盯着刘耀文,除了他谁也不看。
“他叫宋亚轩,你们不用问了,他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这倒是真让人没想到,毕竟宋亚轩从外形看上去和普通人没区别,任谁也不会觉得对方不会说话。
宋亚轩听到刘耀文对自己的描述迅速地摇了摇头,走到对方面前朝他打了一套手语,像是急于求证什么。
“哎呀好好好我知道了,他不是哑巴,他就是不说话,也能听得见,你们不用特殊对待。”
刘耀文从眼前扒拉开宋亚轩的手更正了自己的说法。
“我去文哥,你居然还能看懂手语啊。”
舍友在一旁惊叹,刘耀文却只甩给他们一个看智障的表情,然后帮宋亚轩把行李箱摊开收拾东西。
宋亚轩到底怎么回事舍友们也不敢当面直接问,宿舍小群里信息提示音丁零当啷响,刘耀文不用猜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看了看蹲在地上认真整理东西的宋亚轩,刘耀文拿起了手机,他跟宋亚轩的关系说简单也很简单。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刚上小学的时候,宋亚轩是刘耀文家对门新搬来的邻居,刚得知自己新邻居家有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小孩时刘耀文特别高兴,还没完全适应小学生活的他,觉得终于有人能陪自己一起上学一起做游戏了。
然而宋亚轩搬来半个学期之后刘耀文也没在学校碰见他,回家一问家长才知道人家根本没去上学,不去学校也不用写作业不用参加考试可把刘耀文给羡慕坏了,甚至好几次一想起这事他的厌学情绪就达到了顶峰。
而且他还发现,宋亚轩从不跟别的小朋友玩,在外面碰见他,他只能看到他跟在他妈妈身边,不哭不闹,像个洋娃娃。
后来刘耀文才知道,宋亚轩不会说话,是个小哑巴。但又和普通的哑巴不一样,宋亚轩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因为小时候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不愿意开口说话了,像个小哑巴一样。
年幼的刘耀文并不能理解这代表什么,单纯觉得对方只是性格内向不喜欢说话,况且等他上二年级的时候宋亚轩也去学校上学了,除了不说话看着跟他没区别。
因为两家住得近,孩子又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所以家长们的关系不错,偶尔遇上什么特殊情况,刘耀文也会跟宋亚轩的妈妈回家。
宋亚轩还是不说话,刘耀文从没听过他的声音,但是宋亚轩会用手语跟他妈妈交流,那些复杂的动作他妈妈全都能看懂,还能跟宋亚轩对话。
刘耀文正式开始接触手语是上了初中之后,那时候他跟宋亚轩的关系不远不近,没有成为特别要好的朋友但也不是陌生人,宋亚轩依旧不说话,手语使用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动作也越来越复杂。
甚至在他初二那年,宋亚轩班里转来了一位会手语的小姑娘,两人竟然成了朋友,这让刘耀文很不服气,他跟宋亚轩认识那么多年还没成为朋友,一个新来的就因为会点手语捷足先登了。
所以刘耀文利用暑假时间偷偷学了手语,偷偷观察宋亚轩打手语的风格 ,并在他生日那天出其不意地破解了他的语言,看着宋亚轩微微瞪大的双眼和脸上惊讶的表情,刘耀文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的手语学得越来越好,能听懂的话也越来越多,等宋亚轩高一那年和那位会手语的女同学上了不同的高中之后,刘耀文就成了宋亚轩身边唯一一个能看懂他说话的朋友。
“收拾好了吗,走,去食堂吃饭。”
等着宋亚轩把东西收拾好,差不多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宿舍四个人领着他浩浩荡荡地往食堂去。
他们宿舍原本是六人寝的,刚入学的时候就少一位舍友,后来又有一位舍友中途退学,这才让宋亚轩有机会搬过来跟他们大二的学生一起住。不过他们几个人都很好相处,宋亚轩跟着他们也不会被排挤。
今天是新生开学食堂的人格外多,宋亚轩默默地往刘耀文身边靠了靠,他还是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他没办法用正常的语音跟别人交流,大多时候接收到的也只是异样的眼光,即便他知道那些眼光没有恶意。
刘耀文没有询问宋亚轩想吃什么,给两人点了一样的餐拉着他到空位上坐下,周围全是新生,他们这些原住民都被挤到犄角旮旯去了。
“新生军训你参不参加?”
看着其他人手里还拿着学校里发的军训服,听她们互相安利军训要用到的防晒,刘耀文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宋亚轩一眼,宋亚轩皮肤很白,是天生的白,小时候见他的时候就这样,再加上这么多年没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压根没有被晒黑的机会。
宋亚轩点了点头,他要参加这次的军训,他只是不能说话,身体上并没有其他问题,大学的军训和之前的不一样,要算学分的,宋亚轩不想错过。
“军训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犯了错教官训你,你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教官可看不懂你的手语。”
印象中他们学校的教官格外严格,当初刘耀文入学军训的时候差点没因为不服从命令跟教官吵起来。
我不会犯错。
宋亚轩摇了摇头朝刘耀文打手语,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惹老师生过气也没有犯错请过家长,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口中的好学生。
“那可不一定,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哦~”
你很讨厌!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表情有些恼羞成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说话总是这么令人讨厌,伸手拍在他的手臂上,手上的动作力度都比平时大了一些。
“你再说一遍?”
刘耀文一把抓住了宋亚轩的手,偏偏还要他再说一遍,宋亚轩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都使不上劲,刘耀文总是这样耍赖,不是抓他的手让他没办法打手语就是闭上眼故意不看他,偏偏这对宋亚轩来说没有破解的方法。
“嘶!”
刘耀文嘚瑟的表情激起了宋亚轩的情绪,嘴巴不能说话但可以咬人,歪头冲着刘耀文的肩膀就是一口,把毫无防备的刘耀文吓了一跳赶忙松手。
讨厌你!
双手获得自由,趁着刘耀文还没闭眼,宋亚轩用最快的速度骂了他一句然后侧过身不再跟他面对面。
刘耀文揉了揉自己被咬过的地方用手肘戳了戳宋亚轩的后背换来的也只是对方又往外挪了几分。
“他们俩确定是普通朋友吗?”
不远处买完饭准备找座位的舍友目睹了一切不由得陷入沉思,他们也不懂啊,没遇到过不会说话的朋友,这类人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02
因为有刘耀文在,宋亚轩的大学生活适应得非常顺利,导员也知道了他的情况,在教官那边打了报告,所以教官也没有为难他。
一开始刘耀文还担心宋亚轩不会说话会不会跟同学们相处不来,结果逃课到操场上一看,别说相处不来了,那些同学马上把宋亚轩哄成胚胎了。
因为大家看不懂他的手语,所以就选择用手机打字聊天,再加上宋亚轩长得漂亮来者不拒的性格很是讨喜,不管是谁,只要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两句话,都能跟他成为朋友。
“别玩手机了,吃饭。”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亚轩抱着个手机不知道再跟谁聊天,刘耀文看了他好几眼都没得到回应,眼看着碗里的面要坨了,刘耀文一把将他的手机抽走锁屏揣进了自己兜里。
我在回群消息。
“吃完饭再回。”
这才开学几天哪有那么多群消息要回,谁回群消息能开心成这样。
我妈妈让我多跟同学相处,多交一些朋友。
“一口气交那么多朋友,那叫滥交。”
更何况这里大多数人只是看宋亚轩新鲜对他有好奇心,还有一部分是觉得他好看,能有多少是真心过来跟他交朋友的。
你怎么能这样揣测别人?你不讲礼貌。
“对对对我没礼貌,能先吃饭了吗?”
刘耀文懒得跟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吵,拆开筷子塞到宋亚轩手里,吵来吵去一会宋亚轩要给自己扇感冒了。
吃过饭两人一起回宿舍,另外几个舍友也都在,宋亚轩因为下午还要军训早早地上床午休,刘耀文他们下午没课都凑在一起打游戏。
“没想到我们亚轩在学校还挺受欢迎的,好几天了,新生表白墙全是他。”
都是大学生,闲来无事就喜欢聊点小八卦,尤其是最近新生开学,俊男靓女们一大堆,很难不被他们拿出来讨论。
刘耀文闻声看了一眼舍友的手机屏幕,应该是宋亚轩在操场军训的时间被拍得,因为个子高皮肤白站在队伍里格外显眼,鬓角被太阳晒出的汗水顺着下颚线一路流进脖子里,脸颊也烤的发红,看上去怪可怜的。
“我们亚轩?谁跟你我们了。”
刘耀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起身在自己柜子里一顿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开学前表姐送他的一瓶防晒霜。他暑假天天在外面打球晒得整个人黑了好几度,表姐看不下去说他这样以后都找不到对象,斥巨资在国外给他代购的,据说效果极好,只不过刘耀文不在乎也没用过。
提前几分钟把宋亚轩叫起来,拉着他到镜子前把但凡能露在外面的皮肤仔仔细细涂了一个遍尤其是脖子和脸,最后是宋亚轩实在被防晒霜黏得有些不舒服才作罢。
“文哥,你跟亚轩这关系也太好了吧。”
舍友们看着刘耀文像老父亲一样目送宋亚轩离开不由得咋舌,班里的女生对他们的评价是“钢铁直男”但现在看刘耀文这样哪里还跟钢铁直男这几个字沾边呀,贴心得不行。
“这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照顾他了。”
虽然他们知道宋亚轩的情况之后也都很照顾他,平时帮他带带饭买买东西什么的,但也仅限于同学之间正常的互相帮助,刘耀文这个一看就不那么正常,照顾宋亚轩比照顾女朋友还贴心。
“废话,他爸妈开学之前把他托付给我了,我要是照顾不好回家可是四面夹击。”
而且这么多年,照顾宋亚轩这种事已经快成刘耀文的本能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对宋亚轩的偏向有多明显。
“你俩从小就认识,那他真从小都没说过话吗?”
舍友们可能很难理解,毕竟宋亚轩不是生理上有缺陷,只要想说话随时都可以说,所以他们也很好奇像这种情况真的能忍住十几二十年不说一句话吗。
刘耀文没说话,捏了捏手里刚从宋亚轩桌子上顺来的一个挂件布偶,不知道又是哪个同班同学送的。
他听到过宋亚轩说话,是在他初三毕业的暑假,那时候他跟宋亚轩的关系还算不错已经算是朋友了。
有一天晚上宋妈妈突然打电话到了他们家,说是宋亚轩发烧了下午没去上课在家休息,但他们还在公司加班赶不回去,拜托他妈妈去隔壁看看宋亚轩的情况。
刘耀文在一旁听见了,就一起跟着过去了,宋亚轩的情况果然很不好,发高烧整张脸都烧红了,缩在被子里捂了一身的汗差点叫都叫不醒。
吓得他们赶忙开车把人送到了医院,在路上宋亚轩被刘耀文妈妈抱着,或许是因为太难受认错了人,竟对着他妈妈叫了声妈妈。
坐在前排的刘耀文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宋亚轩叫了第二遍,他们都很震惊,毕竟他们以为宋亚轩永远不会说话。
当晚才从宋妈妈那里得知,宋亚轩会说话,平时也能说一些简单的话,但只会对着自己亲近的人开口。
从那一刻刘耀文才真正意识到,宋亚轩不是哑巴不是残疾人,不能用对待残疾人的方式对待他。
后面几天宋亚轩没去上学,刘耀文也因为提前放假成为两家人里唯一空闲的,照顾宋亚轩的任务就落到了他身上。
退了烧的宋亚轩已经恢复了清醒不会再开口说话了,但刘耀文不服气,总想着让宋亚轩单独对自己说一句话,所以就喜欢趁着他挂水没办法动弹的时候捉弄他。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帮你倒水。”
刘耀文站在床边期待着宋亚轩叫他一声哥哥,可宋亚轩总是摇头拒绝,后面妥协了冲他打手语他也不满意,非要听到他亲自开口不行。
只不过刘耀文没想到宋亚轩的定力如此强大哪怕难受得不行了也紧抿着嘴唇不说话,最终还是刘耀文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去给人接水,总不能因为一句哥哥就把人给渴死了。
只不过从那之后刘耀文一有机会就旁敲侧推地想让宋亚轩跟他说话,虽然从来没成功过,但好歹也是知道这人是会说话的,只要俩人还没绝交,他有的是机会。
03
为期两周的军训,因为天气过于炎热缩短了一周,甚至连汇报演出都取消了,宋亚轩的大学学习生涯也算正式开始了。
因为宋亚轩跟舍友们不同班也不同级上课的时间自然也各不相同,而且大一普遍都是早八课,很多时候宋亚轩都上完两节课回来了其他人才慢悠悠地起床。
但只要是重合的或者刘耀文有时间的课绝对会等宋亚轩一起,以前刘耀文的手机锁屏背景是自己的课表,自从宋亚轩开始上课,他的背景就换成了宋亚轩的课表,甚至就连宋亚轩参加社团活动的时间他都做了标注。
“文哥你又出门啊?”
没课的下午舍友们都躺在宿舍休息,一歪头发现刘耀文又准备出门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虽然到了夏末但这几天的温度一天比一天高,他们连上课都不想去,只有刘耀文还能每天往外跑。
“去打球。”
“你是去打球还是去接亚轩下课。”
每次都说去打球但每次都跟宋亚轩一起回来,宋亚轩下午没课的时候也没见刘耀文这么积极地去打球。
“打球顺便接他下课不行吗?”
刘耀文甩上门走了,只留下舍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撇了撇嘴。
“明明是接亚轩下课顺便打球。”
“同意。”
今天宋亚轩有社团要参加下课时间比较晚,刘耀文一直在球馆待到太阳落山也没见人来,发了几条消息催他,一开始还能得到回复,后面估计是宋亚轩嫌刘耀文催得太紧就不想回应了,搞得刘耀文只能亲自去教学楼找人。
宋亚轩参加的摄影社团活动内容并不复杂,虽然很多事情他也帮不上忙,但大家都很乐意带他一起玩,毕竟宋亚轩哪怕什么都不会就在一旁举个牌子给他们做宣传也能吸引很多人围观。
社团的社长是他们学校大三的师兄,今天没出外景,刘耀文赶到教室的时候宋亚轩正坐在学长旁边帮他们挑选照片。
看上去宋亚轩的心情还不错,脸上的表情也是带着笑的,很认真地在忙工作,时不时掏出手机打字跟对方交流,这一幕落在刘耀文眼中虽然觉得别扭但也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然而下一秒,那位学长竟突然伸手盖住了宋亚轩的手机屏幕用手语跟他交流,那个动作并不标准甚至可以算得上生疏,像是刚学不久,比划了两遍宋亚轩才看懂。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更过分的是,宋亚轩看出对方有些手语基础之后竟然主动教他把动作做得更标准。
站在门后的刘耀文第一次感觉到了荒唐,他当初学手语的时候可是自己专门花钱找了老师一点点学的,凭什么这人一上来就能被宋亚轩手把手地教,这些一看就是用来撩拨人的小手段,宋亚轩难道看不出来吗。
刘耀文心里窝火,自己等他这么长时间,他却在这里教别人打手语,是不是等对方学会了,他也要搬到别人宿舍去住,放假也要被人帮忙拿行李箱。
越想刘耀文心里越别扭,早知道这样他今天就不该顶着大太阳出来,宋亚轩又不是小孩,下了课自然有别的会手语的学长送他回去,自己跑过来讨嫌干嘛。想着想着刘耀文转身就要走。
结果刚转过身背后教室的门就开了,宋亚轩拎着自己的包从教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刘耀文。
你来啦,我社团刚结束,可以走了。
宋亚轩快步跑到刘耀文身边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
“嗯。”
刘耀文两手插兜瞥了宋亚轩一眼随后下了楼,宋亚轩站在原地疑惑地歪了歪头,今天怎么跟平时不一样了。
摄影真有意思,我今天学会用相机了。
“啧,下楼能不能看路,摔倒了怎么办。”
宋亚轩还在旁边比划,可一看到他在说摄影的事刘耀文一下子就不想听了,强硬地拉下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僵硬地带着他下楼。
你怎么了。
宋亚轩拍了拍刘耀文的手臂,刘耀文无言,他暂时不想回答宋亚轩的问题。
你不高兴吗?为什么不说话?
谁惹你不高兴了吗?是我吗?
刘耀文,你再不说话,我要生气了。
宋亚轩问了一路刘耀文都不说话,到最后宋亚轩实在没办法了,跑到刘耀文前面拦住他的去路,强迫他回应自己的问题。
“你也知道一直不说话别人会生气啊。”
刘耀文很少对宋亚轩说狠话,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是觉得自己心中的特权在宋亚轩那并不算回事吧。说完这一句之后宋亚轩终于安静了下来,刘耀文绕过他抬腿进了宿舍楼。
“哟回来……哎?怎么只有你自己。”
舍友听见开门的动静刚准备打趣他俩,结果就发现进门的只有刘耀文一个人,而且刘耀文一看就心情不好,进门之后摔摔打打的,脱了衣服拿上浴巾就往卫生间钻,卫生间本就不结实的门都快被他摔烂了。
宋亚轩五分钟之后才慢悠悠地回来,进门之后没看到刘耀文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
舍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气氛肯定不对。
“那个亚轩你们吃饭了没呀?”
本想着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氛围,宋亚轩却摇了摇头,以往刘耀文接他下课只要靠近饭点他们都会在外面吃完再回来,但今天两人一路吵到宿舍楼下,连饭都没吃 。
“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生我气了。
宋亚轩也很苦恼甚至慌不择路地朝着舍友们做了手势,随后发现舍友们看不懂才又掏出手机打了一遍。
“生气?怎么会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舍友们都知道刘耀文的脾气,虽然有时候不太好,但对宋亚轩那可是有十足的耐心,从来不发火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还说了很让人伤心的话。
宋亚轩也有点难过,刘耀文明知道自己不能说话,还要那样说他,不能说话又不是他想的,他当然知道一直不说话很烦人,可刘耀文是他身边唯一的朋友,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能说话了,为什么还要那样说。
“这……”
宋亚轩转身了,舍友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们跟刘耀文不一样,对宋亚轩来说他们只是舍友,平时能说上几句话,但碰到这种事还真帮不上忙。
04
刘耀文和宋亚轩冷战了,舍友们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察觉到刘耀文不再接宋亚轩下课了,宋亚轩也不找刘耀文帮忙了,反而有什么事宁愿找舍友也不愿意再靠近刘耀文。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舍友们几次想要撮合也没找到机会。
“文哥,你跟亚轩还没和好呀?”
球场上,舍友们又一次主动谈起了这个话题,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这俩人现在都快拧巴成麻花了,刘耀文那眼神每天望眼欲穿的就是不主动找人和好。今早宋亚轩给他们每个人都买了早餐刘耀文没吃,那个无辜可怜的眼神,他们看着都心疼。
刘耀文没说话,自顾自地运球投篮,他心里也难受,说白了就是不能接受宋亚轩身边有比他还要好的朋友。
“都是哥们,有什么矛盾说不开呀,亚轩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吧。”
“哼,那他倒是讲啊,他有本事就来跟我讲道理,整天比划来比划去,搞得谁都愿意看他比划一样。”
也就是他,愿意为了宋亚轩一声不吭地去学手语,甚至直到他会说话之后也没有区别对待过,他以为手语是这么好学的吗,谁都能学会。
“文哥你这些话可别在亚轩面前说,他听了该不舒服了。”
“我又没把他当残疾人。”
“那也不行呀,我以前贪玩摔断过腿养病的时候看到别人在我面前跑步都觉得烦,虽然不是残疾人但做不到别人轻而易举就做到的事心理上也会有落差的,我摔断腿几个月就养好了,亚轩他可是一直都没办法说话,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要是这样说他,他心里肯定难受,觉得你瞧不起他。”
甚至他们严重怀疑两人吵架那天,刘耀文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才不会瞧不起他……”
刘耀文比任何人都清楚宋亚轩从小到大受到过的那些偏见,他也曾不止一次地站在宋亚轩面前替他抵挡那些恶意,但他没意识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那个恶意的来源。
“你们慢慢打,我出去一趟。”
这个球越打手感越差,最后刘耀文直接扔下球走了,宋亚轩的课表他熟烂于心这会对方没课不知道是在宿舍还是在图书馆。
可惜造化弄人,宋亚轩没在宿舍也没去图书馆,而是跟学长坐在操场边的树荫下拍照片。
宋亚轩的确对摄影很感兴趣,只要一碰到相机整个人看着都很开心,完全没有这几天在宿舍时的那种模样,刘耀文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他们,看着学长手把手教宋亚轩拍照,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打字交涉,甚至连饮料都喝的同一款。
画面和谐到刘耀文觉得自己现在上前就是打扰。
刘耀文最终还是没能上前,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更僵硬了,舍友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刘耀文生日,生日那天有课,白天大家奔波在各个教学楼之间,一直到了晚上才约出来在学校门口的小餐馆聚了聚。
刘耀文邀请了宋亚轩,不是亲自只是托舍友跟他讲了一声,但宋亚轩没来,说自己要去拿照片。他们最近的关系也不容舍友多劝,看上去真和好不了了。
宋亚轩不在,刘耀文那顿饭吃得也不好,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喝完酒就说要回宿舍睡觉,连舍友请他去唱歌都没答应。
舍友们拦不住也知道刘耀文心情不好只能放他离开,初秋终于来了,天气终于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热了,尤其现在到了晚上,刘耀文将卫衣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扣两手插兜独自一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反而有些落魄。
时间不早了,学校里人不多,刘耀文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头,嘴里有点苦但心里更乱,宋亚轩连他的生日都不来了,这么多年他还没听宋亚轩说过一句生日快乐呢。
想完这些刘耀文又觉得自己好笑,小时候听不到宋亚轩叫个哥长大了啥都听不到连人都快见不着了,反而越活越回去了,况且他也不是非要听宋亚轩叫哥,按照年龄算宋亚轩比他还大一岁呢。
踢出去的石子撞到了另一双鞋的鞋尖,刘耀文下意识停下脚步刚抬起头就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是消失了一晚上的宋亚轩。
宋亚轩像是跑了很远,风吹得额前的头发都掀起来了,他一只手拎着一个大包裹另一只手忍不住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不是不来吗。”
刘耀文的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低沉,因为他发现自己抬头看到来的人是宋亚轩的那一瞬间,今晚的怨气就消了,没出息。
我来,我去给你拿礼物了。
宋亚轩将自己手里的包裹举到刘耀文面前,刘耀文终于看清楚了包装盒上的标签,是一个生日蛋糕。
“你不是去拿照片了吗。”
刘耀文接过蛋糕心里暗暗说了一句幼稚,他早就过了会吃蛋糕的年纪了,况且蛋糕算什么礼物,他去年可是给宋亚轩送了……
嗯,里面有照片,是你的照片。
“我的?”
刘耀文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照片在宋亚轩那,刚准备伸手将包裹拆开就被人拉住了,宋亚轩还有话没说完。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吵架,但是我想跟你道歉。
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
我们这段时间变得很奇怪,我不喜欢这样。
我们能不能不要吵架,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没想跟你吵,还不是你跟那个什么社团学长走那么近,还教他手语,你都没教过我。”
刘耀文没想到会是宋亚轩主动来跟他说不吵架,他从一开始也没吵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件事,但这件事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小事。
你是吃醋了吗?
宋亚轩歪了歪头停顿了好久才试探地问出这个问题。
“没有……”
学长的手语不是我教的,是他在看的一部动漫电影里的剧情。
我只是给他纠正了一些错误,方便他了解手语不是跟拍电影一样的。
是我有问题请教学长,我想让他教我拍照片。
我想给你拍照片。
“给我拍什么照片……”
刘耀文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宋亚轩却拉着他的手示意他打开包裹,两个人蹲在地上拆的手忙脚乱,果然在蛋糕盒的上边发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是厚厚一摞照片。
刘耀文借着路灯的光看到了照片上的内容,一张张一幕幕全是他自己,他的背影,他的侧脸,他和朋友在篮球场打球,还有他在自习室上仔细的画面,大多数照片刘耀文甚至不知道宋亚轩是什么时候拍到的。
宋亚轩伸手拍了拍刘耀文的手背,刘耀文下意识抬头。
你是第一个懂我的人,是第一个愿意为了我学手语的人。
我不会说话,但我想记录你。
因为,我喜欢你。
刘耀文自学的手语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又像是初次看到宋亚轩打手语的样子了,他竟然看不懂宋亚轩的话。
“你说什么?”
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为什么突然看不懂他的话了,当即掏出手机从聊天框中打下那几个字放到刘耀文面前。
我喜欢你,你是懂我的人。
刘耀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照片险些没拿稳,狼狈地转过身去整理,宋亚轩的那几个字杀伤力有些太大了。
突然,刘耀文觉得自己的袖口被人从身后扯了扯,然后是一道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哥哥……生日快乐。”
彩蛋里是小后续
文轩|粉色布鲁斯
现背/勿上升/
小耀十九岁生日快乐
男孩子们特别中二,特别童真。
在总想要长高的那几年里,不知道算是儿童,还是算是少年的两位,对粉色是不太感冒的。同理,因为动画片里英雄的世界观,所以让他酷爱的是热血主题曲,而车载音乐里的爵士乐,他们只觉得催眠至极。
有一段时间身边的小朋友们特别多,遇上公司要节约开支的时候,能够支配的车辆少,小朋友们要贴在一起坐,这个时候能看出来谁和谁之间的关系更要好,说句实话,那时候的他们也并不是对方的首选,非要说最深刻的羁绊,是他们差不多的身高,总被舞蹈老师安排在练习室的第一排,跳得不好...
现背/勿上升/
小耀十九岁生日快乐
男孩子们特别中二,特别童真。
在总想要长高的那几年里,不知道算是儿童,还是算是少年的两位,对粉色是不太感冒的。同理,因为动画片里英雄的世界观,所以让他酷爱的是热血主题曲,而车载音乐里的爵士乐,他们只觉得催眠至极。
有一段时间身边的小朋友们特别多,遇上公司要节约开支的时候,能够支配的车辆少,小朋友们要贴在一起坐,这个时候能看出来谁和谁之间的关系更要好,说句实话,那时候的他们也并不是对方的首选,非要说最深刻的羁绊,是他们差不多的身高,总被舞蹈老师安排在练习室的第一排,跳得不好,被一起打手掌心的概率也很大。
但大部分情况下,公司的管教很严,保姆车也不是时时都能让孩子们自己做主要怎么坐的,但凡没有自由选座的时间,因为他们俩看着身形最小,总被安排在一起,不过即使那会儿的他们还没有那么熟悉,小孩心思最柔软,困意上来了,两个脑袋互相靠着,也能够睡得很香。
那是他们最最最早一起听爵士乐的时候。
在潜移默化之中,车载音乐里,接受着那些他们听不懂的情话歌词,在这些歌词里梦见自己成为英雄主义动画片里的主角。
“宋亚轩儿,你要不要听歌?”
有次要开长途汽车去另一个地方拍摄,几个小时的时间太长了,睡了一觉起来,工作人员说还要一百公里才能到,刘耀文早就醒了,看着盯着窗外发呆的宋亚轩,从书包里翻出耳机。
长长的耳机线打结了,他正尴尬地在宋亚轩面前解开,给自己找话,“我听不下去这车里的歌,给你听我最近更新的歌单。”
宋亚轩那个时候对人对事都比较慢热,和刘耀文没认识多久,他其实不想听的,可是这个比他还小的小男孩眼睛太圆了,比他弟弟还要可爱。
等刘耀文拯救好了他的耳机线,宋亚轩接过耳机戴上,播放的是他弟弟过年看的动画电影主题曲,宋亚轩刚想说有品位,刘耀文却有点脸红切了歌。
“我最近换品味了啦。”
然后,播放的是一秒好几个字的说唱音乐。
宋亚轩只在短视频软件上听这些歌,平时不会特地下载,刘耀文见他很认真沉浸在自己的歌单里,分享欲被狠狠满足了,积极地和他介绍这些歌都是哪个歌手的,哪些歌是他觉得旋律特别好的。
越说越开心,音量提高,被坐在副驾驶的工作人员出声警告,刘耀文立刻缩缩肩膀,动手把宋亚轩的耳机换到另一只耳朵,嘴唇靠到了他的耳边,让靠近他的那只耳朵能够听到他的悄悄话。
“好听吗?宋亚轩儿,我可是还没和别人分享过。”
宋亚轩点头,小孩子总是希望自己是特别的,不论是什么事情,排名第一的感觉都让他很开心,慢热的小孩因为得到了糖果,悄悄打开了话题。
“你这个歌单可以发给我吗?”
刘耀文的满足心更大了,“当然啦,我加你的QQ。”
后来在有限的拿手机时间里,他们才开始慢慢会给对方发消息,几天回复一句,大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哪个说唱歌手发了歌,假期新上了什么动画片大电影,要不要明天下课去小卖部囤零食。
某天,宋亚轩给刘耀文转发了一首对于他们的聊天记录来说,有些许突兀的歌曲。
名字是陌生的,但是点进去听到了中间的一部分开始熟悉,那是在很多次路途中,在车里能听到的音乐。
刘耀文问他,怎么分享这首歌?我听过。
宋亚轩回答,我最近换品味了啦。
模糊的记忆中,似乎就是从这个节点开始的,宋亚轩在车里的时候没那么嗜睡了,刘耀文迷迷糊糊睁开眼,艰难地在小空间里伸懒腰,看着宋亚轩一副眼神清澈的样子,呆呆地问,“你是在听车里的音乐吗?”
慢热小孩在叹气,他觉得刘耀文不会懂他的,“不是,我有点想我爸妈和我弟,还有我之前的朋友们,你家里就在重庆,你不会懂的。”
什么就叫他不会懂呢?
宋亚轩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对一个已经把他视为好朋友的小男孩来说,有些伤人。
刘耀文为自己辩解,“我懂啊,我又不是个笨蛋,你就比我大一岁,你装什么大人!”
拌嘴两句,气氛变得不对,小孩子自尊心也很强,等宋亚轩反应过来自己哪里惹人不开心了,刘耀文却扭头看着窗户不再理他,从那天开始,他们足足有三次坐车的时候没挨在一起。
可是小孩子忘性也大,一大群孩子在公司里追逐打闹时,玩起劲了是记不起这些芝麻大小的矛盾的。
躲猫猫游戏时,恰巧两人都进了音乐教室,角落里堆满了几个大型纸盒,刘耀文刚过去准备躲,就看到了早已坐在里面的宋亚轩,他正犹豫要不要换位置的时候,宋亚轩把旁边的纸盒也拉过来,压着嗓子,“快点!你躲这里!”
门外抓人的猫倒计时快结束,刘耀文没多想,迈步躲进去,宋亚轩满头大汗,脸颊红红地和他说,“咱们俩都躲在这里,一会儿找过来了,我们就牺牲一个,他们肯定想不到这里会躲两个的,反正我们有一个人没被抓到,那就是大家都赢了。”
英雄主义,从动画片里学的。
刘耀文当时就觉得,宋亚轩太聪明了。
很可惜的是,不听话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那首《小镇姑娘》美美地在音乐教室响起,脚步声也随之而近。
宋亚轩手忙脚乱地要把手机铃声按掉,而他那“住”在隔壁纸箱的邻居很有英雄感,腾的一下站起来要给他打掩护。
与此同时,音乐没有停下,不知道哪个哥哥抓了刘耀文,随后敲了敲他的纸箱,一把掀开。
很遗憾,宋亚轩和刘耀文又一次输了小游戏。
两个人那点微弱的别扭在这一天过后似乎不见,一起打掩护的经历让小孩更加亲近,不用谁可以安排,自然而然地就说出那些话:宋亚轩儿你要不要过来我这边坐?刘耀文儿一会下课了你要不要等我一起走?
南滨路的晚风吹得少年们不知疲惫,不知烦恼。
他们天真的以为可以这样和好朋友们一起生活一辈子,可是在最最平常的日子里,晚风依旧清爽,但南滨路的少年换了另一批人,宋亚轩和刘耀文谁也不说,心知肚明知道对方在害怕,害怕下一个拿到回家机票的人是自己。
偌大的床,两人中间隔了一只玩偶,不记得是谁先翻身,把玩偶拿开,也不记得是谁先问了一句你睡着了吗,两人突然之间就哭了出来,抱在一起,眼泪擦在枕头上、被子上、对方的衣服上。
为了转移注意力,那天晚上过后更卖力训练,可是睡到一起的时候还是觉得好委屈,在车里没心情带上耳机,听着车里的爵士乐,慢慢的,没有小时候那种觉得枯燥的感觉。
“宋亚轩儿,这首歌谁唱的啊?”某天,车里,刘耀文随口一问。
“陶喆老师啊,然后上一首是方大同老师的。”
歌单里逐渐增加了R&B,走在路上哼着的旋律,下一个步伐就会有人跟着唱出一句歌词。
没有刻意提及,也没有刻意去研究,默契地又一起增加了另一种品味,被子里的他们也许还是两个爱哭鬼,听着最近爱上的音乐,哭的时候,哭得更起劲。
“布鲁斯是蓝色,蓝色是犹豫,犹豫是眼泪。”
在十几岁出头的青春期,敏感又急需认同,喜欢抄录网络上特别酸涩的辞藻,那会儿觉得简直是自己的写照,再长大几岁,压根不敢看以前发表出来的矫情动态。
因为从小就算是公众人物的关系,他们也不敢发在平台,这种话私底下里,悄悄发在与对方的聊天窗口,这成了长大后嘲笑调侃对方的证据。
宋亚轩和刘耀文曾经也约法三章,无论怎么拌嘴都不要把这些咯噔文学拿出来恶心人,否则要请对方吃饭,可他们在无数次互相请对方也吃饭里,玩得不亦乐乎。
“宋亚轩。”
少年稚嫩的嗓音褪去,从小教室里出来,看到宋亚轩在等他。
变声期的声音其实很可爱,可是少年欣赏不来这份可爱,有些自卑,讲话声音小小的,“不是说了别在这里等我下课吗?一会老师看到我们喝饮料了。”
“外面有老师在拍摄,我才在这里站一会。”宋亚轩把一瓶气泡水从羽绒服里拿出来,“我藏得很好,只有一瓶,我们分着喝解解馋就好。”
因为外面有拍摄,都没有出镜欲望的两人偷偷从安全出口离开,十八层的步梯,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刚刚课堂上的内容,忽然听到步梯下传来几声笑,几乎是瞬间两人的脸色都沉下来,快速离开了安全通道,按了电梯重新往上走,他们熟悉地躲避窥探他们的老鼠。
回到十八楼告知了步梯里有私生的情况,工作人员一边安排着他们安全撤离,一边发现了两人偷藏的饮料,又是被没收饮料又是被教育了一顿,等回到了宿舍里已经很晚,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宋亚轩困得不行,刘耀文却还是精神。
他一条腿横在宋亚轩的小腿上,非要拿手机播了一首R&B,“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爵士乐好听,刚刚躲那些人的时候如果配这个音乐,太有故事感了,我以后也要写出这么牛的音乐。”
“嗯嗯,你快睡,别明天起不来。”
宋亚轩眼睛都睁不开了,敷衍了两句,想把刘耀文的腿踢开,但困得完全没有力气,最后撑着意志看了一眼刘耀文,看他对未来的自己憧憬满满,心很软,“肯定会的,你会写出比这个还好听的音乐。”
“你相信我啊?”
“是啊,但前提是现在要早点睡。”
刘耀文很好哄的,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规规矩矩地把他和宋亚轩的被子都盖好,转头看宋亚轩的时候,他已经呼吸均匀,进入梦香。
他想,他会做出自己喜欢的音乐,也会和宋亚轩唱着他们喜欢的音乐,如果更幸运的话,这件事情能坚持到一百年。
在很多个应该叛逆的青春期夜晚,他们就是这样连私藏一瓶饮料被批评后,被无数甩不掉的私生影响后,还能够乐天派一样陪着彼此,把最好的幻想都留给明天。
从同床开始,到现在逐渐觉得床铺拥挤,意识到了对方陪伴成长的是身体和心理,认定了对方就是最好的朋友,也慢慢的,能够自选保姆车座位的情况下,他们成了对方绝对第一人选。
这种生活一过就是好几年,十七八岁来临之时,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没有青春期,只是青春期来得比较晚,健康的情窦初开,健康的忧愁烦恼,健康的迷茫笨拙,他们都有的。
可这种友谊什么时候变质的呢?大概是当工作人员问起未来的规划,说起和爱情靠近的相关台词歌词时,会下意识地去观察对方的反应。
在某一个都想偷看对方的时刻对视上了,尴尬得一上午没有说话,又有不言而喻的情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这一段初恋没有任何人告白,没有把任何话挑明。
好像默认了在群居环境下一起成长,惺惺相惜,总是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应该在一起,友情是你,爱情是你,等互相被对方的父母熟悉后,连亲情也是你。
刘耀文在他的十八岁之前特别焦虑,是因为成年之前的预告太长了,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快要成年的这个节点,无形地给他施加压力,在这个时候只有宋亚轩会在晚上和他一起听着R&B,看着动画片,告诉他十八这个数字就只是数字这么简单。
“可我现在很害怕长大。”刘耀文难过地说。
“他们可真坏啊。”宋亚轩感叹的是那些煽动情绪的人,摸着刘耀文的脑袋,“都把快乐小狗逼成蝴蝶小狗了。”
“什么是蝴蝶小狗?”
“ENFP和INFP的结合。”
刘耀文没忍住笑,宋亚轩立刻用手指撑着他的嘴角,防止他的微笑消失。
“行啦,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想做的事情继续做,觉得丢脸的事情就拉上我一起做,谁叫我是轩哥。”
越长大,那些酸溜溜的话更难说出口,宋亚轩表情轻松地说出这番话,看着松散,可他的心思刘耀文特别能懂,眼睛和心脏都涨涨的,他突然抱着宋亚轩,小心地拿嘴唇贴着他脖子上的动脉,去感受他心脏的律动。
少年青涩的身体贴在一起,没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宋亚轩尴尬地调整了位置,刘耀文低头看了一眼,却穷追不舍要抱,“你看吧,我真的长大了……”
宋亚轩脸色爆红,就算他先一步成年,也还不能坦然看待成人世界的情欲,落荒而逃去了个澡,睡前刻意和枕边人保持距离,却在夜里熟睡后不知不觉寻着暖源靠近。
忙碌紧张的十八岁就这么眨眼而过,宋亚轩庆幸自己赶上了这一场典礼,把想说的话在镜头面前说给刘耀文听,暗戳戳誓言一般的话,把他们的关系在公众面前捆绑得更紧,在十八岁的晚上,他们都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当然,也像宋亚轩说的那样,十八岁仅此数字,那天过后该忙碌依旧忙碌,该幼稚也依旧幼稚,除了那本驾照,本质上没有特别突兀的改变。
他们还是爱动画片,还是有颗英雄心,也还是越来越喜欢浪漫又有质感的R&B。
值得让人反复怀念的,是在成年之后,终于实现了被窝里的其中一个理想:素装出门,一起去听一场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
即使在买票之前,他们就知道这个活动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公司建议了几次不要这么做,可大人们的态度没有特别强烈,一是他们又足够的资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二是这件事从商业角度出发,带来的热度将是免费的。
那天他们处理完了工作,一起坐车去的路上,在小红书上看着今晚会演唱的歌单,从第一首到最后一首,宋亚轩总能哼出中间的调,刘耀文嘴上说着不要再唱了,他最最烦别人剧透了。
可是他眼睛里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即使带上了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今天真的很开心。
“两位,一会你们就从侧门进入场内,注意安全知道吗?还有切记演唱会开始后不要有太多的互动,别影响了台上的老师。”
工作人员反复叮嘱,两人互相检查了对方帽子口罩带整齐了才下车,虽然预想到会被认出来,可他们没想到那么迅速,还没进场,走了几步就看到有人在拍他们。
等他们进场坐下,宋亚轩掏出手机,看到社交平台上不断跳跃出的推送:宋亚轩刘耀文看演唱会。
配图是刚刚在场外偷拍的背影。
宋亚轩叹了一口气,想起来工作人员让他们少些互动,便把消息转发给刘耀文的微信:「我俩又要贡献名场面了」。
刘耀文一进场内,就有种职业病,要观察舞台的构成,观察搭建的音响和灯光,圆圆的脑袋打量了一整圈了,扭头要和宋亚轩说些什么,后者却示意他别那么近,有事手机联系。
可明明两个人就坐在一起啊。
“真是的。”
刘耀文嘟囔着,看了眼宋亚轩发过来的链接,甚至没有点开,只看了标题,回复道:「好朋友之间出来看演唱会也要避嫌吗?」
宋亚轩:「谁跟你是好朋友?」
刘耀文:「反正我跟你不是」
宋亚轩:「那咱们就不能说话」
刘耀文:「咱俩是熊二离不开熊大的骨科关系」
宋亚轩:「我服了你,好幼稚」
宋亚轩:「我不想在这么开心的地方玩抽象」
刘耀文:「那要是一会台上老师玩抽象的话,你别跟着学,你学了你是狗」
宋亚轩抬起头,眼神似乎代替了他手上的动作,想要给刘耀文两拳,特别是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忍了两下还是没有忍住,扫视了眼周围暂时没有摄像头对着他们,凑到刘耀文耳边。
“那一会老师在台上唱R&B的时候,你会觉得蓝色是忧郁吗?”
刘耀文那死去的记忆在脑海里被唤醒。
这是他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在QQ上给宋亚轩发的那些矫情语录,现在再听,简直是让他尴尬到头皮发麻。
可恶啊!明明已经用了好多碗重庆小面贿赂他不要提这些年少不懂事的话了呀!
刘耀文承认,他被宋亚轩反击得很成功。
但硬着头皮不承认,“什么蓝色?我们男孩子只喜欢粉色,什么忧郁?我们听R&B的没有感情的,我玩的是粉色的布鲁斯,你懂吗你,bro?”
“装死了。”宋亚轩切了一声,坐好。
演唱会末尾唱了《今天你要嫁给我》,灯光忽然变得粉嫩活泼,敬爱的陶喆老师享受着美妙的转音,一不小心印证了刘耀文嘴里那句粉色的布鲁斯。
刘耀文拿着手机在录影,忽然把镜头从舞台转到了宋亚轩这边,几乎是瞬间,宋亚轩就看着他的尽头,没有羞涩也没有躲避,朝他的镜头笑。
就像上次去看五月天老师演出时,听到的那句“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你出现在我梦里”,宋亚轩的镜头追随到了刘耀文的背影。
这次那句“我就在此刻忽然爱上你”,刘耀文的镜头也追踪到宋亚轩。
“宋亚轩,你今天开心吗?”
明明周围很吵,可宋亚轩还是很清晰地听到刘耀文的问题。
宋亚轩迫不及待点头,“你呢?你开心吗?”
“包的。”刘耀文笑起来真的太像一只小狗,“宋亚轩,虽然以后可能会有被你拿出来笑我的风险,但我现在还是想表达,我喜欢粉色,粉色是布鲁斯的浪漫。”
“你完了,我一定会笑话你的。”
“随便你,你笑吧。”
宋亚轩会笑,但不是那种调侃的逗趣。
他想起了刘耀文之前对着镜头说过的话,刘耀文说自己的室友喜欢粉红色,那天的记忆很清晰,拍摄结束之后宋亚轩恼羞成怒上去和他打闹,刘耀文把他带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告诉他,粉色是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其实不是他的室友喜欢,是刘耀文喜欢。
演出末尾,他们低调地先离开,坐上车的时候意犹未尽,车载音乐里放的也是陶喆老师的歌。
刘耀文心情很好地在哼唱,顺便看着手机里刚刚的录影,在考虑要不要分享到微博上,他截了一小段,让宋亚轩看,“你说我发不发微博啊?”
“不发。”
宋亚轩把他的手机熄灭了,“今天晚上的安宁和幸福,能不能不要让别人来打扰。”
他话里有话,怕这么发出去会冲上热搜,本来今天两个人出来看演唱会就已经在网上传开了,再发点什么相关,晚一些公司的人又要找他们,宋亚轩想想都觉得累,今晚很幸福,他想要这个安静的幸福再持久一些。
刘耀文没有多问,宋亚轩一句话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那记录着幸福的录像,他们就这样“自私”地独享着,在回程的车里一起复盘,心里久久未平复的激动,是后知后觉的戒断反应。
快要到达的时候,收好了手机,刘耀文看着窗外圆圆的路灯,想起某次他把自己和宋亚轩出去散步的视频发了微博,那天他们俩的名字就冲上了热搜。
视频里宋亚轩说灯是月亮,他们笑闹得很快乐,很惬意,像那样子舒服松弛的视频,很可惜以后都要私赏了。
“欸,刘耀文。”
“嗯?”
“我们小时候好像挺不喜欢车里放R&B的,但是今天我们去看了我们都很喜欢的R&B歌手的演唱会,你觉得神奇吗?”
车停得很稳,前排的司机和助理打断了他们的话,又因为这似乎颇有故事感的话看了一眼两人。
刘耀文没有回答,而是等到回了房间里,把口罩帽子都摘下了,露出了整张面孔,才接上宋亚轩的话题,“神奇啊,我那个时候哪能想到我们真的把这条路坚持走下来了?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我们。”
宋亚轩感觉到累,躺在沙发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刘耀文帮他脱帽子,脱口罩,还用手指梳理他有些乱的头发,指腹停在他的头顶,轻轻按摩。
“我那个时候也没想到,我居然和坐我旁边这个小毛孩是不纯洁的兄弟关系。”
刘耀文啧了声,“什么叫不纯洁的兄弟关系?”
“你自己说的,咱俩是熊二离不开熊大的骨科关系。”
“你也太记仇了吧?”
宋亚轩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沙发上,脑袋枕着他的大腿,还指使他手上按摩的动作不要停,眯着眼,“记仇怎么了?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很赖了,和小朋友一样。”
“我说不过你。”
刘耀文不说话了,安安静静按着他的头,可没想自己不说话,宋亚轩也真的不开口了,本想装生气的某人等了足足五分钟没有被回应,开始躁了。
“喂,你太赖了。”
听到熟悉的句子,宋亚轩没绷住,睁开眼笑得眼泪快要掉了,一口大白牙晃得刘耀文眼花,“我不是记仇,我是记性特别好,我还记得刚刚在演唱会有人说喜欢粉色呢。”
“那你说,一年前的今天我们在干什么?”
宋亚轩顿时卡了壳,刘耀文立刻抓住了他的小辫子,没好气地戳他的肚皮,“去年的今天我们在亲嘴啊,亲嘴。”
“谁要记得这个啊!”宋亚轩不自然地红了耳朵。
“干嘛不好意思?”刘耀文欣赏着那可爱的粉色,“我都已经十九了,你都二十了,亲嘴就害羞啊。”
“你才十八,差一天没生日,都不是十九。”
刘耀文想说他怎么算得那么仔细,反正他习惯性就把过了新年就当作长大一岁,不差这么一会儿。
可对于宋亚轩来说不是的,刘耀文的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都有特别的精彩,每一天都要被好好对待,一点点敷衍都不可以有。
“十八十九都差不多,你不是说年龄只是数字吗?”刘耀文说着,觉得氛围太好了,很想要亲宋亚轩,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那明年的今天你可要记得啊,我们今天也亲嘴了。”
宋亚轩浑身都像在云朵上,他扶着刘耀文的脖子,延长了这个吻,害羞又坚定地告诉了刘耀文,他也喜欢粉色了,也喜欢布鲁斯音乐,还特别特别喜欢刘耀文,这是一件特别幸运又伟大的事情。
两位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两位也不是在橱窗里优雅的商品,被子里的眼泪以后会是幸福的,不确定会不会回家的机票也只会是他们自己来买。
吻停下来的时候,和演唱会一样意犹未尽,刘耀文想起来还没有正式说那三个字,他摸着宋亚轩的眉骨,不算盛大,但特别踏实地告诉他,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未来的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岁,我都爱你。
宋亚轩想了一下,对于他的告白,他说我比你年长多少天,我就比你多爱多少天。
END.
有彩蛋.
抱歉啊各位,最近几乎是一种“摆烂”的状态。
因为确实遇到了一些困境。
不是灵感和写文上的,而是生活中的,很强烈的疲惫感。很大一部分是工作原因,发生了一些冲击我价值观的事。
我其实很想告诉各位,人是要学会“糊弄”,是不能太较真的,过强的责任感会把人裹挟,让人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而成为别人的“枪”。
我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一件已经引起了很大波动的事你在努力安抚躁动,你帮着反映问题,但本该承担这些责任的人却毫无作为,甚至将责任推脱给你,就在你受到这样的为难时,你在帮助的那些人还在无尽的抱怨指责把你当作情绪的发泄口,那是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可原本这件事跟你不发生任何利益冲突,你本可......
抱歉啊各位,最近几乎是一种“摆烂”的状态。
因为确实遇到了一些困境。
不是灵感和写文上的,而是生活中的,很强烈的疲惫感。很大一部分是工作原因,发生了一些冲击我价值观的事。
我其实很想告诉各位,人是要学会“糊弄”,是不能太较真的,过强的责任感会把人裹挟,让人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而成为别人的“枪”。
我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一件已经引起了很大波动的事你在努力安抚躁动,你帮着反映问题,但本该承担这些责任的人却毫无作为,甚至将责任推脱给你,就在你受到这样的为难时,你在帮助的那些人还在无尽的抱怨指责把你当作情绪的发泄口,那是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可原本这件事跟你不发生任何利益冲突,你本可以置身事外,所以人啊,在工作中变的冷漠,独善其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被这件事影响,导致最近心情非常差,整个人大摆烂甚至心理都出了些问题,我不想做任何事,连平常喜欢的事都提不起兴趣,每天就是浑浑噩噩上班,下班了吃饭,然后躺在床上刷手机,困了就睡觉,睡到都有些头疼,我知道我该起来写小说,换季了该把衣柜收拾一下,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事要安排解决,我对自己的摆烂陷入深深的自责,但又实在没有精力去做这些事,只能一边摆烂一边责怪自己、否定自己,结果就是负面情绪越积越多,整个人都非常不好。
这样病态的情绪并非好事,所以我不断在调节自己,调节的方式就是告诉自己:
没关系的,工作上的事解决不了该焦虑的是那些本该承担责任的人,不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投入过大的精力,公司没你天塌不了,你没那么重要,事情的结果也没那么严重,你放手他们也能找到合理的解决办法。你可以摆烂,累了休息一下是被允许的,没有什么事是你必须要完成的,这个世界没人给你下任务要你必须成为怎样的人,放过自己,当下的你就是你该成为的样子,享受生活,甚至享受“摆烂”又未尝不可。
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有没有被调节好,但是与“必须要成为有用的大人”和解的这几天我能感觉到那股积压的负面情绪在一点点消散,我又开始对一些事有了兴趣,买了好看的饰品,开始期待下一次旅行,休息日走出去去感受了一下秋天的风,好像情绪也变得明朗了。
跟大家分享这些是对这几天没更文的事给大家解释一下,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有勇气打开老福特,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已经几天没敢打开,大家对我的喜欢和期待也是让我心生愧疚的事,现在打开再看,大家的评论和喜欢依然温暖我,也让我的负面情绪又消散了很多,不过还是要跟这几天等待更新的朋友说声抱歉,对不起久等了。
之前也有朋友私信我说过自己困在同样的摆烂罪恶感中,快节奏的当下可能也还有其他人有这种困扰,所以我希望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拯救自己这种敏感情绪的过程,希望对有同样困扰的你们也有一点作用。
生活多坚,及时行乐,愿我们每天都开心。
大家秋天快乐🍂
【文轩】那么骄傲(结局)
阴郁总裁X骄纵明星||包养||私设勿上升
宋亚轩和天心娱乐的解约消息没有任何征兆的发出来,等营销号嗅着味凑过来时宋亚轩微博已经更新了好一会。
终究还是闹的沸沸扬扬。
但也没有想象的水深火热。
赵君言不想放过宋亚轩,奈何宋亚轩那天吃饭留了录音和画面,这样的把柄在手,赵君言想难为他也不行,加上莫许的介入更是让他没有胜算,只能拿钱放宋亚轩走人。
宋亚轩发了一条以后会专注演戏的微博,粉丝结合最近这阵子宋亚轩的动态猜到了他解约的原因,狠狠把天心娱乐推向过错方。
另外有知情人士站出来讲述了那晚饭局的细节,同时有很多受害人也发文控诉冯主编的恶劣行为,算侧面认证了粉......
阴郁总裁X骄纵明星||包养||私设勿上升
宋亚轩和天心娱乐的解约消息没有任何征兆的发出来,等营销号嗅着味凑过来时宋亚轩微博已经更新了好一会。
终究还是闹的沸沸扬扬。
但也没有想象的水深火热。
赵君言不想放过宋亚轩,奈何宋亚轩那天吃饭留了录音和画面,这样的把柄在手,赵君言想难为他也不行,加上莫许的介入更是让他没有胜算,只能拿钱放宋亚轩走人。
宋亚轩发了一条以后会专注演戏的微博,粉丝结合最近这阵子宋亚轩的动态猜到了他解约的原因,狠狠把天心娱乐推向过错方。
另外有知情人士站出来讲述了那晚饭局的细节,同时有很多受害人也发文控诉冯主编的恶劣行为,算侧面认证了粉丝的推测,于是冯主编也陷入丑闻风波。
舆论发酵迅速,百十来位营销号联动,冯主编被迫卸任,赵君言忙的焦头烂额,自身都已难保,哪还顾得了他,对冯主编的求救只能视而不见。
赵君言知道冯主编背后也很多资本在操控,让他翻身是件很容易的事,即使他没能帮上忙,赵君言依然希望冯主编能化险为夷,这样舆论也不至于一边倒让他也能有喘息的机会。
可让赵君言意外的,这一次,冯主编彻底被抛弃。
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在后面推动这一切,摧枯拉朽,干净利落,不等他们挣扎,早已经事成定局。
宋亚轩也知道,自己的解约能这么顺利,跟一个人脱不了关系。
“不是不让你管嘛,你干嘛又做这些。”
宋亚轩新剧在风波中刚刚杀青,得了几天空闲来刘耀文家找刘耀文,看着网上舆论,有点生气又有点开心,听到刘耀文车子进了别墅,宋亚轩从客厅沙发跑到门口,就等着刘耀文一进屋就质问他。
刘耀文好久没见到人,一开门就看到他在门口等自己,哪还会在乎他说了什么,关上大门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天气渐冷,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外套,宋亚轩只穿着棉质的白色家居短裤短袖,碰到他外衣上的冷气冰的瑟缩,又被他抱着怕摔下去,只能往刘耀文怀里靠。
刘耀文抱着人到沙发边上,宋亚轩只感觉被人轻轻放下,后背陷入柔软的沙发垫,他看着刘耀文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在他面前解开了西装扣子把外套脱掉扔在了地上。
白色衬衫包裹着紧实的肌肉,宋亚轩看的嘴巴干涩,幸好,有人压过来与他口齿交融。
刘耀文家的沙发很宽,所以他们在沙发上尽情接吻。
宋亚轩沉浸在他的霸道与热情里,哪还想的到对刘耀文的质问。
他被亲的浑身着火,四肢百骸流淌的痒让他攀住刘耀文,想离得近一些,更近一些。
指节沿着他紧裹着手臂肌肉的衬衫下滑,找到他同样炙热的掌心,想跟他五指紧扣,可刘耀文只用掌心包裹着他。
那人怕伤到他只虚虚握着,金属指节贴在他皮肤上,带来一丝反差的凉意,可宋亚轩觉得不够。
他用指尖剐蹭他的手心,肆意诱惑,那人亲的越重,而后终于如他所愿与他十指紧扣。
无名指和小指之间插入的金属硌着他,宋亚轩却越发收紧,直到这种疼缓解了骨头里的痒。
可那之后呢,爆发的是另一种更深的情绪。
在被规矩和准则中积压了二十几年的冲动,属于宋亚轩的另一面。
他开始不满足这种被动的承受,也不允许自己只被动承受,所以他用尽浑身力气把压在他身上的刘耀文推起来。
刘耀文衬衫还一丝不苟的穿着和凌乱的发型幽深的眸子形成了的反差感,禁欲又蛊惑。
他看着把他推起来的宋亚轩,眼底蕴藏着更大的危险。
可宋亚轩一点也不怕。
甚至他想要更多。
想要刘耀文也被他折磨的急不可耐。
想要刘耀文为他染上欲望的花。
他们的左手还紧握在一起,刘耀文想抽出来却被人攥的紧紧的。
刘耀文盯着他,无声的询问。
宋亚轩却突然对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诱惑的,恶劣的,又带着几分顽皮,看的刘耀文失神。
下一瞬间,他已经被宋亚轩推倒在沙发上,于是两人位置对调,换宋亚轩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他。
看他微张的瞳孔,宋亚轩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可这还不够。
他伸手将他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葱白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若有似无的触碰到他的胸口,腰腹。
衬衫下摆被拽出来时,宋亚轩明显感觉到那人又绷紧了几分。
像是激烈的电影情节中被慢放的那几秒镜头,刘耀文要耐不住时宋亚轩跟他同时动作,俯下身,这一次换宋亚轩主动。
天生大明星的宋亚轩,终于直面自己的欲望,第一次,直白而热烈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于是,一切一发不可收拾。
————
再转眼,已经是深夜。
吃了饭,补充了些体力,宋亚轩又将下午没说完的话捡起来。
“我解约的事你是不是插手了?”
“嗯。”
“我都说了不要你管!”
两人正在刘耀文书房,宋亚轩急的跟他拍桌子。
刘耀文带了副金丝边眼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之间再掺杂利益关系,你也有能力自己解决这件事。”
“但是宋亚轩,我爱你,所以不可能在有能力让你更轻松些时还看你受苦,跟钱和地位都没关系,爱一个人就是哪怕我什么都没有,也想给你最好的,如果今天是我陷入困境,你会明哲保身冷眼旁观吗?”
好吧,宋亚轩被说服了。
如果今天是刘耀文遇到困难,他会袖手旁观吗?答案是不会。
就算他和刘耀文没在一起他也不会。
和刘耀文有太多过去的牵扯,哪怕只是单纯的朋友,宋亚轩也不会看着他陷入困难而什么都不做,那相反的,刘耀文在他这件事上的做法也就无可厚非。
况且,其实他现在也没那么抵触。
“你再说一遍。”
“还想不通?”
“啧,我让你再说一遍!”
“宋亚轩,我爱你,所……”
“我也爱你。”
猝不及防的告白,让从来胜券在握的刘耀文愣住。
宋亚轩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刘耀文一愣住,他就更害羞。
“干嘛,我不能说?”
于是开始故意找茬。
“再说一次。”刘耀文哑着嗓子求他。
“不要。”
“再说一次,求你。”
刘耀文太真挚,真挚到宋亚轩仿佛看到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追求和爱意。
那一年,他们穿着属于少年青春的蓝色校服,刘耀文把他堵在楼梯口,跟他说:
宋亚轩,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吧。
而后的很多年,刘耀文总是不厌其烦的追在他身后跟他说喜欢,跟他说爱,可他从未接受,即使是后来动情也自欺欺人的蒙蔽自己的爱意。
“刘耀文,我爱你。”
所以,就让二十七八岁的宋亚轩给那年十七八岁的刘耀文一个回答。
“还有,谢谢。”
也谢谢刘耀文爱他这么久。
兜兜转转,谁人的执念终得圆满。
————
后来呢?
后来只剩情人间的缠绵细语。
“冯主编的事是不是你去找那晚饭局里的人给他们钱让他们出来爆料的?”
“也不算,冯主编身边的人本来就是我安排的,小徐第一次说你要去赴约我就安排好了,怕你被欺负,保护你的,只不过后来刚好用上了。”
“居然那么早,我还以为你没上心呢。那莫许去找赵君言的事呢?他不是去帮你处理你弟弟的事了,怎么还有时间过来?”
“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事的?关心我?”
“谁关心你啊!是小徐多嘴!我可没想听,你别误会,别转移话题,说莫许的事呢。”
“他太闲了,正好找事做做。”
“他很闲吗?不追洪姐了?”
“洪伊人要出国了。”
“啊?不回来了?”
“她说要去国外市场看看,还回不回要看她自己,她的规划没人能改变。”
“真好,我喜欢她的性格。”
“不准喜欢。”
“我喜欢的是她的性格!性格!”
“我性格也好。”
“刘总,不要说冷笑话,不好笑。”
“你笑的挺开心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
“都看见了。”
“哼,还有一件事,我怕赵君言和冯主编他们会穷途末路,用咱俩的事来恶心人。”
“我已经打点好了,不会有人发咱俩的合照之类的,放心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想法是我主动发一张咱俩的合照,免得让他们拿这个事做文章,到时候咱们被动。”
“嗯?”
“嗯什么嗯,这么惊讶干嘛?”
“我以为你不想承认。”
“为什么不承认,最好他们都知道你超爱我,会为我发疯,所以谁也别来惹我,宋大明星现在只想好好做宋演员。”
“好,那就发,要配合你拍照吗?”
“不用,就发咱俩第一次被拍到那张。”
“你是不是……”
“不是!你别瞎猜,我就是觉得那张照片好看,可没有别的意思!”
“好好好。”
“不准笑!你别仗着我现在喜欢你了你就得寸进尺,我要生气了。”
“宝贝,再说一遍。”
“说什么?”
“你知道我最想听什么。”
“你最想听的?股市涨了?”
“……”
“哎呀,别闹我别闹我,我说。”
“我在听。”
“刘总,你这个文件字写错了!”
“……”
“你看,写成我爱你了。”
“是啊,我爱你。”
————End
文轩||本性难移
年下竹马
先婚后爱
坏脾气总裁X好脾气副总
一发完 1.1W
请勿上升
文梗来源WB
01
“迟到了,迟到了!”
“刘总好……”
早上九点,刘耀文风风火火的跑进办公大楼,身上虽然穿着正装,但领带袖口乱飞,路上遇见想要问好的员工都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躲。
“耶斯!”
紧赶慢赶,刘耀文终于卡着九点整的时间跑到了办公室门前的打卡处,听见打卡成功四个字,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就迟到了。
“刘总,您又卡点。”
一旁出来往总裁办公室送文件的秘书早已见怪不怪,打量着自家这个不修边幅的老板无奈的摇摇头。
“这就是实力。”
刘...
年下竹马
先婚后爱
坏脾气总裁X好脾气副总
一发完 1.1W
请勿上升
文梗来源WB
01
“迟到了,迟到了!”
“刘总好……”
早上九点,刘耀文风风火火的跑进办公大楼,身上虽然穿着正装,但领带袖口乱飞,路上遇见想要问好的员工都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躲。
“耶斯!”
紧赶慢赶,刘耀文终于卡着九点整的时间跑到了办公室门前的打卡处,听见打卡成功四个字,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就迟到了。
“刘总,您又卡点。”
一旁出来往总裁办公室送文件的秘书早已见怪不怪,打量着自家这个不修边幅的老板无奈的摇摇头。
“这就是实力。”
刘耀文不在乎,跟着秘书一起进了办公室,说起来这个办公室还是他的呢,只不过……
“你急什么,在楼下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办公桌上的名牌是刘耀文,但坐在桌子前的人比刘耀文看上去靠谱一万倍。那是公司的副总,宋亚轩。
“宋副总,今天的文件都在这里了。”
秘书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然后把昨晚宋亚轩加班,刘耀文在办公室吃的零食垃圾顺手拿走,办公室一下子又变的整洁如初。
“我跟你打赌了,这个月不迟到不早退。”
明明刘耀文才是这个公司的执行总裁,但全公司上上下下都默认,这个家是副总说了算。
刘耀文和宋亚轩看似是上下级关系,虽然分不出到底谁是上级谁是下级,但两人之间还有另外一层人尽皆知的关系。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已经结婚三年了。
说起结婚,宋亚轩是全听家里安排,而刘耀文就是被父母强行绑到民政局的。那时候两人刚大学毕业,二十二岁正是追求自由的年纪,但是刘爸刘妈为了能找个人管住刘耀文,让他老老实实的接管家里的产业,就给他和宋亚轩整了个联姻。
宋亚轩对此没有意见,但刘耀文是十万个不愿意,甚至还在家里闹绝食,结果被刘爸关在书房一天一夜,饿的差点把书都啃了。
出来之后就老实了,虽然还是有点不情愿,但这个婚也算是结了。两人还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耀文想赖账都没办法。
好在结婚之后,日子过的还算消停,两人一起进了公司,宋亚轩虽然只是个副总但实权比刘耀文还大,刘耀文当个挂牌总裁也乐得清闲。
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刘耀文玩心太重,宋亚轩一个人分饰两角,再好的脾气都给磨没了。
“今晚跟我去谈生意。”
刘耀文虽然是挂牌总裁,但那个头衔摆在那就不可能真一点活不干,比较重要的生意场大家还是想直接跟决策人交流。
“去呗。”
宋亚轩看完文件冲着刘耀文招了招手,刘耀文立马会意,滑着自己的椅子凑到宋亚轩身边,连看都不看,宋亚轩指哪他把名字签哪。
“别的不说,就咱这个签名行云流水。”
签完审批文件,刘耀文满意的点点头,宋亚轩没搭理他,转身去忙别的工作。刘耀文大概是因为没得到回应有些不满,一把拽过宋亚轩的椅子。
宋亚轩被吓了一跳,低头看了一眼揪着自己衬衫领子的刘耀文,结果下一秒刘耀文就把名字写到了他衣服上。
一件刚到手的高定还是限量版……
“你干什么!”
宋亚轩抬手一巴掌拍在刘耀文肩上,刘耀文大概是被打习惯了,满不在乎的欣赏着自己的签名。看着宋亚轩转过身真的不打算搭理他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晚上的饭局是宋亚轩安排的,一大半都是刘耀文爱吃的菜,倒不是说他不尊重合作方,但是如果不想把刘耀文伺候好了,他们这个生意没法谈。
饭局上宋亚轩才是谈判的主力军,刘耀文就是偶尔附和一下,对方也知道该跟谁谈,刘耀文吃饱喝足之后就没人管了。
这笔合作从上个月就一直在谈,今天总算是到了收尾环节,一切都特别顺利,宋亚轩本以为今天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结果没想到到了最后签合同的环节,刘耀文突然罢工。
对方将签好的合同递到了他面前,刘耀文大手一挥在对方的名字后面写了三个字“王八蛋”
“你干嘛。”
宋亚轩就坐在旁边,一把按住刘耀文的手将合同上的字盖住,他不知道刘耀文这又是闹哪一样。
“不好意思,这个合作我们不做了。”
刘耀文丝毫不顾宋亚轩的阻拦,把笔往桌子上一扔,一副大爷今天就是不讲理的模样。
“宋副总,这是……”
合作方也是一脸懵,一晚上都谈的特别好,怎么现在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你问他干什么,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刘总,您这是为什么呀。”
合作方也是看中了他们公司的利益,这份合作本身对他们是好处更大一些,现在说不做就不做,损失的可不止一家。
“这个合同的字体太小了,我不高兴,不合作了。”
一旁的宋亚轩听到刘耀文蛮不讲理的发言下意识按了按眉头,合同的字体都是统一规定的,他现在说不满意不就是在闹脾气。
原本宋亚轩还想着把刘耀文赶出去,自己再找补一下,但刘耀文死活就是不同意,不合作,不签字,甚至还指桑骂槐的把合作方骂了一个遍。
合作方是来谈合作的也不是找骂的,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刘耀文反倒开心了。甚至还亲自给宋亚轩倒酒,端着就要往他嘴里喂。
宋亚轩强压着心里的火,甩开刘耀文的手,刘耀文这才悠哉悠哉的跟着宋亚轩一起离开了包厢。
回去的路上,宋亚轩又问了刘耀文一遍为什么不合作,这么多年了他了解刘耀文,虽然玩心大但绝对不是那种在大是大非面前还要无理取闹的人。
可刘耀文就是一口咬定看对方不顺眼不想合作,任凭宋亚轩怎么问,都不说实话。
回到家,宋亚轩感觉自己被气得手都发抖,进门之后把外套往沙发上一甩,然后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朝着刘耀文砸了过去。
刘耀文稳稳接住得意的冲宋亚轩笑了笑。
“跪着。 ”
刘耀文脸上的笑容消失,宋亚轩才不管他,松了松袖口说自己要去书房处理他的烂摊子,在他同意之前之前不许起来。
“凭什么?”
“不跪,你今晚就别回卧室。”
宋亚轩上了楼,进门之前听到刘耀文骂了一句,然后紧接着是扑通一声。
刘耀文还是跪了,倒不是怕,是太了解宋亚轩说到做到的本事,他不跪,今天真就进不了卧室了。
跪着太无聊,刘耀文摸索半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好友弹了一个视频通话。大半夜的,好友都睡着了,但看到是刘耀文的消息还是强撑着按了接通。
“卧槽?卧槽!咋了这是,卧槽!”
就一眼,原本昏昏欲睡的神经瞬间清醒,好友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跟刘耀文一起跪到了地上。
开玩笑,视频一接通就看见对面板板正正的跪着,心脏不好的都得吓出心脏病来。
“兄弟,你这是遇到啥事了,能不能起来说。”
印象中刘耀文家大业大的,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对方一打电话直接跪下,但刘耀文不说也不动,好友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来。
“你认不认那个黄老板?”
“家里做机器人那个?”
“嗯。”
“认识,咋了。”
“给我搞死他。”
好友一愣,虽然他知道刘耀文口中的搞死指的是他家的产业不是他的命,但一时之间也猜不到为啥生那么大气。
“那么突然?”
“他今天在厕所里,开宋亚轩玩笑,被我听见了。”
刘耀文也没想到自己就是出去放个水还能听见那么恶心的话,一想到饭局刚开始宋亚轩还跟对方握过手他就反胃,今晚必须让宋亚轩多洗两遍手。
“让我帮你搞?”
“废话,这边宋亚轩看着我搞不了。”
刘耀文倒不是没有亲自搞死对方的实力,但宋亚轩管的严,公司里但凡有点小动静都得让他知道。
“没问题,就这事啊,你就说让我把他人搞死我都有办法,不用上来就下跪,怪吓人的。”
朋友长舒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们集团到了什么背水一战的时候呢,闹半天就这么点小事。
“那个,咱能起来了吗?我膝盖疼。”
朋友跪的呲牙咧嘴,刘耀文膝盖底下还垫着一个抱枕呢,他可是实打实跪在地板上的。
“你起呀,我又没让你跪。”
“那你跪着干嘛。”
“我今天捣乱把宋亚轩惹毛了,他让我跪的。”
“……”
朋友忍不住骂了刘耀文一句,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罚跪这么小众的情趣就不用跟他这个外人说了。
宋亚轩只在书房待了半个小时,出来之后从二楼看到刘耀文老老实实的跪在那玩手机,忍不住抿了抿嘴。刚刚刘耀文跟朋友谈话的内容他都听到了,也知道了刘耀文今天为什么如此抗拒跟对方合作,原来是为了他。
“可以了吧,我真一秒钟没从这个垫子上起来。”
感觉到二楼有人,刘耀文抬起头呀对上了宋亚轩的视线,一下子又恢复到了原来那个吊儿郎当的表情。
宋亚轩没说话也没反驳,转身走向卧室。但刘耀文自觉,知道这是宋亚轩放行的表情,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膝盖的酸痛,跑上了楼,在浴室门拦住了宋亚轩。
“让开我去洗漱。”
“我也得洗 ”
两人身上都一股酒味,虽然没喝多少但在那个环境下熏着也不能全身而退。
“那你先。”
“那多麻烦呀,一起呗,一起方便。”
刘耀文什么心思一目了然,宋亚轩瞥了他一眼,虽然脚步没有妥协,但被拉扯到浴室之后,宋亚轩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今天是他错怪了刘耀文。
关于两人结婚之后的亲密接触,基本上是心照不宣的事,都是成年人,两个大男人生活在一起,多多少少也会有生理需求,总不能因为没什么感情结了婚就要把自己憋死。
别说刘耀文了,宋亚轩自己也受不了。每天容忍一个一米八五男模身材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再加上刘耀文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人,要不是家里有阿姨他都能直接裸奔,勾引人一套一套的。
两人现在各取所需完全就是顺水推舟。
只不过今天刘耀文心里应该还是有怨气,两个人在浴室里折腾半天还不够,向来在这方面心慈手软的人,这会倒是一点不听话了。
宋亚轩觉得自己的膝盖受到了重创,因为常年坐办公室,宋亚轩有一身职业病,平时健身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刘耀文恰恰相反,所以两人在体力上的悬殊本就大。
从前宋亚轩多数是被服务的那一个,刘耀文也不会玩什么花活,俩人都舒舒服服的弄一场就结束。但是现在宋亚轩每次脱力跪不住的时候都会被一双手无情的给拖起来。
但等他想要依靠这双手的力量稳住身子时,对方又无情的松开,全靠它自己撑着。
“刘耀文……”
宋亚轩叫刘耀文名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但偏偏被叫的人要装作听不见,不把人折腾的精疲力尽不罢休。
第二天早晨起床,宋亚轩看了看自己被磨的通红的膝盖,恨不得连人带床一起扔出家门。
“宋总,您这腿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不小心摔的……”
今天公司所有人都能看出宋亚轩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尤其是临近中午,宋亚轩膝盖上的伤口被西装布料磨的实在难受,找秘书下楼买了一点跌打损伤的药。
秘书看着宋亚轩腿上的红痕也不由得惊讶,这是摔哪了,膝盖能摔成这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耀文没跟他一起,宋亚轩难得清闲了一中午,还临时接到了好友的约饭申请。
宋亚轩说好友大多都是生意场上认识的,关系好的那几个也都是在大学时期就认识的,其中有一个是他大学的学长。
对方也和刘耀文一样子承父业,毕业后接手家里的产业,后来跟他们公司有了合作,因为本来就认识,一来二去成了朋友也不奇怪。
学长约的餐厅距离宋亚轩公司不远,但宋亚轩还是让司机把他送了过去,毕竟他的膝盖现在实在走不了多远。
听学长说是刚好赶上饭点,路过这边就请宋亚轩吃顿饭,宋亚轩也好久没跟朋友一起聚餐了,所以说今天这顿午饭来的刚刚好。
学长比他大两岁,为人很绅士也很好相处,据说是一个人把家里临近破产的企业给扶正救了回来,宋亚轩有时候都在想,刘耀文在工作方面才能有这样的魄力呢。
但转念一想,如果有一天刘耀文真成了这样,不习惯的应该是他吧。
和学长的聊天大多围绕着业界内幕,其中参杂着几句家常,不远不近的相处模式对宋亚轩来说刚刚好。
但有人注定不会让他安安静静的吃好这顿饭。
饭刚吃了一半,宋亚轩的手机就开始频繁震动,刘耀文问他在哪,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一开始宋亚轩还能耐着性子回复两句,但消息发的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打电话,宋亚轩就知道他也又要作妖了,于是就把手机开了静音。
又过了十分钟,电话铃声响起,这次是他的工作号,是秘书打来的,刚接通宋亚轩就听到了背景音里刘耀文的声音。
“宋总您快回来吧我,再不回来,刘总就要把公司拆了。”
“他又怎了。”
宋亚轩无奈的抚了抚额头,闹不到自己这就连着秘书一起闹,完全就是小孩子把戏。
“您快回来吧,就当是救救我们。 ”
最终宋亚轩还是回去了,跟学长道了个歉,学长人好没说什么还亲自开车把他送回楼下。
刚上楼,宋亚轩就听到了刘耀文在办公室耀武扬威,自己一把将门推开,里面安静了一瞬,秘书们也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都松了一口气,能治他的人终于来了。
“你今天又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让他们陪我去赛车,他们都不去,我正给他们科普赛车的乐趣呢。”
“敢去一个你试试。”
赛车是刘耀文大学时候的爱好,一直延续到毕业,后来两人结婚之后有一次刘耀文出去赛车出了点小摩擦跟别人打了一架,回来就被宋亚轩罚跪到大半夜,明令禁止他以后不许玩赛车不许跟别人起冲突。
现在刘耀文把赛车搬出来,估计也就是为了气一气宋亚轩。
“你要是不想上班就回家。”
其他人趁机都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刘耀文和宋亚轩。
“我不,我就要盯着你,省得你一天到晚偷跑出去跟别人鬼混,万一以后给我带个绿帽子回来怎么办。”
刘耀文也从办公椅上起来给宋亚轩腾位置,口袋一抄,嘴里的话就像没有把门的一样全秃噜出来了。
宋亚轩心里窝火,抄起手边的文件夹扔了过去,刘耀文侧身躲开还笑他扔的不准。
但最后他也没能轻易离开办公室,被宋亚轩叫到墙边面壁,这都是看在这是公司,看在他的面子上,否则宋亚轩都想让他去楼下前台跪着。
刘耀文罚站的位置旁边就是办公室的玻璃门,办公室里进进出出汇报工作的秘书经理很多,谁进来都要被吓一跳。但也没人敢吱声,副总训正总,轮不着他们说话。
“钱经理。”
又一个项目经理将报告交到宋亚轩桌子上,正准备离开时却被宋亚轩给叫住了。
“把他的手机给我拿过来。”
经理本以为是自己是项目有什么问题,正准备过去挨批,结果就听到宋亚轩说要手机,那肯定不能是要自己的手机,是……
经理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罚站的刘耀文,正脑袋抵着墙低着头玩手机呢。可让他去要老板的手机,他也不敢啊。
“我再说一遍。”
正当两个人一个觉得不敢一个觉得不会的时候,身后的宋亚轩猛地一拍桌子,经理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大是大非面前,他们这个老板救不了他。
经理一伸手把刘耀文的手机抢了过去,献宝般放到了宋亚轩面前,然后光速逃离了办公室。
最后那一个下午,可以算得上刘耀文最难受的一个下午,还不如罚跪呢,罚跪至少有手机玩,还能继续在手机上骚扰宋亚轩。
02
关于刘耀文爱捣乱的性格,宋亚轩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跪也跪了罚也罚了,这人就是不长记性。每次跟身边交好的朋友提起时宋亚轩也只剩下了无奈。
“其他时候都挺好的,但只要我接触他不喜欢的事或人,他就要大闹一通,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总想着用耍无赖来解决这些问题。
“那你瞒着他不就好了,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反正你又不是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跟我们一起吃个饭也不行啊?”
好友倒是给宋亚轩提供了一个新思路,自己以前从没想过要瞒着刘耀文,有什么事就当场说明,哪怕刘耀文不同意他也会继续做,但换来的就是刘耀文用自己的蛮横不讲理,彻底将这件事搞砸。
像朋友说的,聚餐吃个饭,两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实际上根本没必要告诉刘耀文。
于是,等到新的一轮聚餐开始时,宋亚轩就采用了这个办法,没告诉刘耀文,还让秘书打掩护帮忙回消息,自己偷偷跑去聚餐。
一起聚餐是都是熟人,那位学长也在,大家都说能把宋亚轩约过来不容易,宋亚轩略带歉意的笑笑,主动把这次的账单算在了自己身上。
“最近很忙?”
上次午餐一别,两人又有半个多月没见面,消息也没发上几条,主要是刘耀文不乐意。宋亚轩也不知道他跟学长有什么矛盾,一提就炸毛。
“还好。”
“生活上还是工作上?”
学长问的有点多,宋亚轩只是笑了笑,工作上两人算是合作方,太多的忙也帮不上,生活上,两人是朋友,再多的方面也参与不进去。宋亚轩不习惯跟别人过多诉说自己的私事,上次跟朋友提起刘耀文对他来说都算是越界了。
看出宋亚轩不想说,学长就没再多问,但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有些东西不用说也能知道。
“你……跟刘总还在一起?”
“这是什么话,我们俩都结婚了哪还有在不在一起的说法。”
“但是感觉,自从你结婚之后,就变得很疲惫。”
这话宋亚轩倒是没办法反驳,倒不是说他一直很疲惫,只是因为在跟对方见面之前总要跟刘耀文掰扯,有时候掰扯久了,见面的情绪就大打折扣了。
宋亚轩还想说什么,手机猛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宋亚轩心里咯噔一下,打开手机果然是刘耀文发的消息。
问他现在在哪,问他要地址。语气生硬,而且两条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宋亚轩这边也收到了秘书的电话,说是没瞒住被刘耀文发现了。
宋亚轩心里暗叫不好,但还是给刘耀文发了地址,甚至不放心还跟他说今天只是普通聚会都是身边的朋友,要是不高兴回家想怎么闹怎么闹,到了这给他留点面子。
刘耀文没回话,宋亚轩心里不安,主动起身去门口等人。
刘耀文来的很快,身上像是附了一层冰霜,见到宋亚轩不吵也不闹,一句话没说,宋亚轩还以为是自己发的那些消息他听进去了,提着半口气带刘耀文去了他们聚会的包间。
刘耀文巡视一圈,目光对上其中一个人之后不由得冷冽了几分,但他还是没说话,拉开椅子坐到宋亚轩身边,搞的宋亚轩都不知道对方这是唱哪出。
饭是吃不踏实了,宋亚轩的注意力全在刘耀文身上,生怕对方一个不注意又开始作妖,那他以后在这一圈朋友里真没法混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刘耀文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坐下就老老实实的吃饭,甚至还帮宋亚轩挡了几杯酒,安静的不行。
甚至直到聚会散场,宋亚轩叫了出租车,两人在回家的路上,刘耀文也没朝他发脾气。
“你怎么了?”
宋亚轩碰了碰刘耀文的胳膊,结果被对方直接甩开,看样子应该还是生气了,但这次改成生闷气了。
哪怕是回了家,宋亚轩三番五次跟对方搭话,都没得到回应。但因为这次的确是自己的问题,宋亚轩只能忍着好声好气的去哄他。
只可惜一直到睡觉前,也没哄出个一二三,刘耀文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宋亚轩觉得这种比他闹起来还要磨人,只是今天太晚了什么都不能做,宋亚轩半梦半醒之间还想着,要不明天下班之前买个礼物再哄哄。
所以当刘耀文第二天早上说自己今天不去公司的时候,宋亚轩一点都没多问,不想去就不去,在家好好休息。
然而,到了下午,宋亚轩突然接到了刘妈妈打来的电话。
“喂妈?您怎么突然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小宋呀,你现在忙不忙?”
刘妈妈那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迟疑,宋亚轩很少听到这种声音,立马暂停手底下的会议起身走了出去。
“你跟小文最近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想到是因为他们俩的事,宋亚轩猜测刘耀文今天没上班应该是回父母家里,之前两人闹矛盾的时候他也爱往家跑,说是告状,实际就是为了躲避惩罚。
“嗯,昨天我朋友聚会没告诉他,他有点不开心。”
只是没想到这次不是他的错他也要回去,告什么状?怪自己冷落他吗?
“他回来跟我们说要离婚,态度很坚决,这……”
刘妈妈也是没办法了,从刘耀文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才打电话给宋亚轩的。
听到离婚两个字去,宋亚轩不由得一愣,除了两人刚领证那会,刘耀文还念叨着总一有天会离婚,之后的几年里,离婚这两个字已经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现在突然又被提起,宋亚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细密的绵针扎过。
不知道刘耀文到底要做什么,宋亚轩只好在下班之后赶回了父母家,路上堵车,到家时天都黑了,一进门就看见刘爸刘妈在沙发上坐着。
“爸妈。”
“哎小宋你来了,小文在卧室呢一直没出来。”
看到宋亚轩来,刘妈妈走过来迎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个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就算是真要离婚,也不可能是对方的问题。
“我上去看看他。”
宋亚轩去了刘耀文的卧室,卧室还是高中时候的模样,毕竟大学一直住校,结婚之后又有了自己的家,能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
房间里摆着和他们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手办乐高,还有小时候一起出去玩买的纪念品。刘耀文坐在书桌前打游戏,连电脑都是过时的了,打起游戏来一卡一卡的。听到动静见人进来,刘耀文也没有停下手里的鼠标。
“你怎么想的。”
宋亚轩走过去摘掉刘耀文的耳机,坐到床边,他觉得两个人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了。
“没怎么想。”
“要离婚?”
“嗯。”
和在电话里听到父母传达的话不同,现在看到刘耀文点头,宋亚轩冷静的表情都有些崩坏。
“为什么。”
结婚三年,宋亚轩虽然不觉得两人过的有多幸福,但好在顺利,稳定。宋亚轩没想过跟别人组建家庭,跟刘耀文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拒绝过。
“咱俩不搭,没感情。”
“婚姻是一句搭不搭就能判定的吗?”
刘耀文给出的这个理由无法说服宋亚轩,如果说不搭,早在结婚的时候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不搭,可不也磕磕绊绊过了三年,都三年了,为什么又说不搭。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被你管着,分开难道对咱俩来说不是好事吗?”
刘耀文现在说的话,无疑是在往宋亚轩心里插刀子,他本就不是一个会表达情感的人,在他看来,他跟刘耀文能走到一起是刘耀文做了让步,他很感谢刘耀文当初没有抛弃他,哪怕是不情愿,也还是跟他结了婚。
结婚这几年,他学会了忍让,好像觉得,只要再对刘耀文包容一点,他们的生活就能过得很好,他甚至不在乎刘耀文是不是喜欢他,只要能陪在彼此身边就很好。
可是现在,刘耀文一句不喜欢,打破了一切。
宋亚轩迟迟没说话,刘耀文的手虽然还在操作游戏,但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他早就知道宋亚轩不喜欢他了。是在两人刚准备结婚的时候,他听到了宋亚轩跟朋友的谈话,宋亚轩说他们俩不合适。
的确不合适,从头到尾都不合适。刘耀文没办法变的像宋亚轩像那个学长一样成熟,他也没办法帮宋亚轩做任何事,公司的事情一直都是宋亚轩比较在行情。他在宋亚轩旁边就像是一个只会捣乱的吉祥物,没有任何闪光点。
他从高中开始喜欢宋亚轩,一直到大学毕业,他一步步的想要追赶那个脚步,可是他真是追不上。
“你那个学长喜欢你,你知道吗?”
这也是两人结婚之后刘耀文才知道的事,他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位学长喜欢宋亚轩,危机感从那一刻达到了顶峰去,这些年他拼命阻止两人见面,一提到对方就炸毛,就是不想让宋亚轩跟对方有接触,他怕接触多了,宋亚轩就更不喜欢他了。
“没事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会离婚,等我们离婚了,你俩……”
刘耀文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宋亚轩一巴掌,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脸上。刘耀文玩游戏的手终于停下,不敢置信的转过头。虽然平时宋亚轩总爱叫他罚跪面壁,但从来没这样打过他。
可是一转头,刘耀文看到的是宋亚轩早已泛红的眼眶。
“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你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否定了我的爱,现在还要让我去喜欢别,刘耀文,我对你这些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刘耀文没想到宋亚轩会哭,也没想到宋亚轩会突然跟自己谈感情,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宋亚轩对自己顶多就是关于弟弟的照顾和包容。
“我答应跟你结婚,每天帮你处理公司的事务,帮你整理衣物,你以为这是我对你的义务吗?你以为随随便便来个人,我都要替他做这些吗?那是因为是你,是你,我才愿意这么做。”
眼泪最终还是没能留在眼眶中,感觉到眼角的温热顺着脸颊流下来时,宋亚轩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他还没在刘耀文面前这样狼狈的哭过。
眼泪被抬起的手蹭到手心了,宋亚轩还想说什么,但一开口只剩下了哽咽。身后传来了推椅子的声音,下一秒,刘耀文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刘耀文没想过,宋亚轩做的这一切是因为喜欢自己。他明明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把自己否定掉了。现在听到宋亚轩这样说,刘耀文心如刀绞。
“你现在又是做什么。”
宋亚轩擦掉眼角的泪,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但只有刘耀文感受得到,自己怀里拥抱的这具身体被他气的,在发抖。
“对不起……”
刘耀文欠了太多声对不起,自己每一次的捣乱都给宋亚轩带来了很多的麻烦,是宋亚轩一次次帮他收拾烂摊子,一次次包容他,现在想来这些都是爱。是他自己太迟钝,没有发现。
“原来你也会说对不起。”
宋亚轩比刘耀文的感触还要深一些,至少在刘耀文抱住自己的这一刻,他知道,刚刚那些话不是真是,刘耀文不是真的跟自己没感情。是他们两个人这三年都活在对方的曲解里。
刘耀文应该是有些崩溃了,抱着宋亚轩开始胡言乱语,从高中说到大学再到结婚,逻辑思维乱成一团,明明该是很真诚的坦白,宋亚轩却什么也没听懂,只知道自己肩头的西装布料湿了,只知道刘耀文说了很多遍不离婚。
等双方都冷静下来之后,宋亚轩也早已控制住了自己的泪腺,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挣脱开刘耀文的怀抱,转过身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刘耀文抬头看他,表情已经恢复如初,只有眼尾的那一抹红能证明对方刚刚也哭过。
“老婆……”
刘耀文试探着他的情绪,宋亚轩的目光却没放在他身上,而是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最后锁定了床上的枕头,冲刘耀文抬了抬下巴。
跪吧。
卧室里扑通一声,宋亚轩却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一直在楼下观察情况的刘爸刘妈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见宋亚轩红着眼睛出来心都凉了半截。
“爸妈,你们早点休息,让他明天早上再回家。”
“哎好,那你们……不离婚了吧。”
“不离了。”
听到宋亚轩说不离婚了,刘妈妈终于露出了笑容,就连刘爸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们不用管他,没有我的允许他不敢起来。”
“好,你放心,下次他再乱闹,我们直接把他赶出去。”
这到底是谁爸妈啊。
彩蛋里是小番外
文轩|我爱你三字谈何容易
双强军旅/勿上升/
1.
86特区昨天夜里遭遇了空袭,在世界公认战争不可戮杀医者和科学家情况下,医疗区域的火却烧到了天亮才灭干净,夜里不寂静,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和痛哭声,让这座城市仿佛看不到一点生的希望。
战士们有的自己身上的伤都未痊愈,就已经背着医疗部落里受难的医者和病人在往安全的地方转移,可生灵涂炭,又能哪里真正安全。
刘耀文被锁在了86区最偏的宿舍楼里,顾不得腹部的伤口刚开始愈合,昨晚就已经用铁钳把窗户上的栏杆打开,硬生生在路上走到天亮,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也顾不得他,救援时间紧迫,...
双强军旅/勿上升/
1.
86特区昨天夜里遭遇了空袭,在世界公认战争不可戮杀医者和科学家情况下,医疗区域的火却烧到了天亮才灭干净,夜里不寂静,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和痛哭声,让这座城市仿佛看不到一点生的希望。
战士们有的自己身上的伤都未痊愈,就已经背着医疗部落里受难的医者和病人在往安全的地方转移,可生灵涂炭,又能哪里真正安全。
刘耀文被锁在了86区最偏的宿舍楼里,顾不得腹部的伤口刚开始愈合,昨晚就已经用铁钳把窗户上的栏杆打开,硬生生在路上走到天亮,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也顾不得他,救援时间紧迫,每一秒都是一条生命的关键。
他站在一处废墟旁,远远就已经看到宋亚轩一边给担架上的人查看伤势,一边随着转移队伍在往前走,路过刘耀文时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如何,抬头那半秒对视上。
宋亚轩眼里闪过的担忧和责备,转瞬即逝,低头注意力重新投入到伤者身上。
刘耀文看着没有事的宋亚轩,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往86区指挥营走去,一路过去战火痕迹残忍,刘耀文心里沉静,悲哀感包覆着感官。
在指挥营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小女孩拿着话筒,戴着不合大小的安全帽,小男孩扛着有些破损的机器,两人在做着报道。
刘耀文走到离他们两部剧里的时候听到女孩稚嫩颤抖的童声。
“昨天晚上79军朝86军区的医疗服务中心投掷一枚炸弹,让我们军区好多人,医生护士受伤,原本受伤的人也更加受伤,这是十分恶劣卑劣的行为,请停止战争,我们期待和平的世界。”
小孩子的语言组织能力没有专业记者官方准确,但孩子眼睛里的泪光就是企图唤醒恶魔良知的武器,刘耀文等待着两个小孩报道完毕,走到他们两人身旁蹲下,平视和他们聊天。
“你们几岁啦?”
小女孩指了自己,指了男孩,“我今年10岁,他今年8岁,我们的爸爸妈妈死了,只留下了麦克风和摄影机给我们。”
刘耀文喉咙像被卡住,他讶异于他们能够平和地说出父母双亡的情况,可转念一想,战乱里生离死别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他强撑着摸摸他们的脑袋,不知道算不算是善意的谎言,他告诉小孩们别害怕,战争马上就会停止的。
听到刘耀文这么说,小孩们的眼睛才亮了亮,“刘长官,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们认识我?”
“认识的,爸爸妈妈以前被你救过。”
这片区里受灾无数,当然受救也无数,刘耀文的使命就是保护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命,他并不记得他救过了面前小孩们的父母,可孩子们眼睛亮亮的,把他当作英雄的视线让他羞愧,到头来他们的父母还是死于这场战争,他救了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
小孩们和他挥手说再见,拖着可能比他们还要重的机器,去了下一个地方报道,刘耀文看着他们的背影,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可以长大成人。
02.
指挥营内也忙得焦头烂额,刘耀文直奔着司令的办公室,敲门而入时里面的人正在开会,看到刘耀文出现也并不出奇,这小子从来桀骜不驯,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还乖乖被宋亚轩关着。
司令简单问了一句他的伤势如何,就让他坐下,重新投入到战况的分析中。
这场战争从有苗头到开战至今已经持续了十年之久,战争很多因素都是历史残留的,不是简单靠一代人能够转变的局面,但因为无辜的人民受难,原本世界人道主义的呼吁下,战争双方已经多次坐下来谈判,就算是有的地方谈不拢,可谁也不想持续打战。
偏偏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人道主义范围外存有恶劣心思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挑起他国战争,从中获取自私的利益,如同冷血动物听着百姓们痛苦的哀嚎,毫无波澜。
79区里早就被这些冷血的人植入了血脉,从前谈判的内容,其实就是表演给世界看,昨夜突如其来的偷袭,也是他们随便找一个理由就能发起的挑衅。
刘耀文的拳头在大腿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任凭他们这样毫无人性的掠夺生命吗?他妈的,干脆我背着炸药去和他们同归于尽好了。”
他有一些控制不住情绪,言语暴露了着急、愤怒、无助,作为一个爱国的年轻军官,或许这是真性情,但作为一个部署的指挥长,刘耀文再年轻,也不该说这样情绪化的事情,即便这些话都是气话,大家心里清楚他不会真的这么冲动去做这件事。
可司令还是皱着眉训斥了他两句,其他人没有说话,他们都比刘耀文年长,看过战争带来的伤害比起刘耀文只多不少,刘耀文冲动的言语也未尝不是他们那些一闪而过的想法。
从指挥营出来,刘耀文身上是背着任务的,在他再三强调自己身体已经痊愈之后,司令让他带着他底下部署的特案组秘密前往79区外围潜伏,86区怀疑这次的突袭不是79区主使,而是背后有人挑唆,亦或者是有内奸。
刘耀文回到自己部署的营地里,只有三个人在,其他的在上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都受了重伤,有的甚至还在医疗点持续观察抢救,果然刘耀文还未开口说话,一个年龄比他还小很多的士兵,叫阿栗,走到他面前哭着说,昨夜他们牺牲了几个兄弟,在医疗点里当场被炸死的。
“他们的父母知道了吗?”
阿栗摇头,“有几个父母不在了,其他的我不敢说。”
刘耀文在旁边坐了很久,沉默了很久,起身拿纸笔给牺牲的士兵家属写信,这些年他写过很多篇,却不是麻木和格式化,每一笔下去都是沉重,最后落笔在劝诫他们保护好自己,期待和平来临。
他照例把这些信件送出去,再然后是掩饰住悲凉万分的情绪,把他刚接到的任务,同步给眼前的三位士兵。
“很难,我自己其实也会害怕,但我们的使命如此,必须要走这个坎,总要有一人去换万人的幸福,怕死谁都一样,但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我们就不该怕死。”
士兵们当然不会退缩,国仇家恨都在他们心里埋得很深,执行任务在所不辞,刘耀文的话即便他不说,他们也从未想过临阵逃脱,那一个下午,他们都在为任务做前期准备和布置。
天再一次黑。
因为前一夜刚被轰炸,人心惶惶,没有人能在这个夜里再有安全感,所有士兵都警惕着,以防二次偷袭。
刘耀文也不准备回去,一直在部署里,直到宋亚轩提着一个医疗箱进来,几个人才停下了讨论,往门口看去。
宋亚轩手示大家不用管他,然而这次任务执行是秘密,他在场的话其他人也无法再做深入讨论,这一点是常识,宋亚轩不可能不懂,可他依旧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最后刘耀文叹息一声,让大家休息一下,先出去找点东西吃,等空间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宋亚轩也收起了礼貌的微笑,提着医疗箱走到刘耀文旁边,二话不说把他的衣服往上撩。
“欸?干嘛啊,这在外面呢。”
刘耀文干咳提醒,被宋亚轩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后脑勺,“给你清理伤口,你知不知道你伤口裂开了?身上这条绷带全是血。”
“我不知道啊。”刘耀文真的没有感觉,他的注意力全在公事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蠢。”
宋亚轩没好气,眼神狠狠瞪着他,但是手上的动作却轻了又轻。
男人的身体就没有一处完整,大大小小的疤痕布满全身,有的一辈子就那么狰狞了,有的愈合之后又添新伤。
上一次执行任务,刘耀文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当时他们手里的弹火耗尽,正在坚持着等人支援的时候,他拉着另两个士兵滚着躲子弹,身上被撞得面目全非,那颗子弹从他的腹部擦过,仅差一厘米就能要了他的命。
宋亚轩那次抢救完他,渡过了危险期,一个人在破烂的楼道口,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他记不得自己已经这么抢救了多少人,但记得救过刘耀文多少次,一共四次,刘耀文躺在他的手术台上一共四次。
而且他知道,未来还会有第五,第六,第无数次。
“好好重视一下你这条命行不行?”
作为医生,他不喜欢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
作为爱人,他知道刘耀文比谁都爱惜生命,也知道刘耀文的军人使命,只是他有一点点的私心,私心希望他不要如此拼命。
但也仅此私心,再无过多。
宋亚轩包扎好,从背后抱着刘耀文,亲亲他的肩膀,“刘耀文,你说我都救了你这么多次了,你什么时候向我求婚啊?”
他贴在他耳边轻轻问,昨天的这个时间点其实也和现在一样平静,但谁也预料不到几个小时后的轰炸,那会儿宋亚轩侥幸出去了一趟躲过,但他不保证会次次好运,如果昨天受难的是他,宋亚轩在想,他肯定会很后悔和刘耀文的爱情没有走到结尾吧。
“这么着急做我老婆啊?”刘耀文笑着转过脑袋,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咱们的医患关系也太暧昧了。”
“嗯,那你不愿意吗?不愿意和我结婚。”
刘耀文有些沉默,他当然愿意,从和宋亚轩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愿意,他无比希望他们两人能长久。
可战火已经磨平了他的期待,他可以对着孩子们保证和平将要来,可以对着烈士军属说请期待和平,他自己却不敢随意给宋亚轩承诺,怕和他结婚了,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宋亚轩一辈子就让他耽误了。
“为什么不说话?”
“亚轩。”
刘耀文把他的手从腰上拿开,转过身子捧着宋亚轩的脸。
“我很想和你结婚,特别想每天一睁眼就想着今天早餐给你买点什么吃,可是你也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好难,我们都很难,每天睁眼,我想着今天能不能停息战火,你想着挽留多几条人命。”
“宋亚轩,如果现在是和平环境,我会和你求婚上百次,但是现在,我只能求着我们都好好活着。”
宋亚轩没有闹,他的道理他能懂。
未知的未来,只盼当下安好。
他突然笑着揪他的耳朵,“干嘛突然那么严肃啊,显得我好像很巴不得和你结婚一样,才没有呢。”
“宋亚轩,我爱你。”
告白不算突然,刘耀文也说过很多次,他怕极了自己来不及再和他多倾诉几遍爱意,于是次次诚恳真心。
宋亚轩勾着嘴角,他说他也爱刘耀文,揪着他耳朵的手改为轻轻揉,气氛推着他们和对方越看越近,直到四片柔软的唇瓣相贴在一起,像小时候,那个遥远的和平年代,在电视上看到的情节,末日里的最后一个吻。
“宋亚轩,我爱你,下辈子也爱你。”
这样的话听上去如同要离别,宋亚轩从第一次刘耀文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听过,说了几次的一辈子,每一次回来都受伤,让他有些恐慌。
他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嘴唇,“你这辈子先好好爱我,下辈子的事情先不要想,刘耀文,你是又有任务在身上了吧。”
刘耀文没有直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按着他的后脑勺继续加深这个吻。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在这样子敏感的关头,刘耀文的沉默已经回答了宋亚轩的问题,作为军医,是医生也是军人,即使心里再多的不舍和心疼,他也不能够阻挡刘耀文。
只是无助,却又带着祈祷,在唇间叮嘱他,“能不能好好的,我想听你下一次再和我说你爱我。”
“好。”
03.
宋亚轩早早离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值班,这里在晚上经常会听到小声抽泣的声音,是对离去的人的悼念,也是对未来的绝望,宋亚轩想过安慰,后来知道安慰不过来,心理的抗压能力被磨得强大,多数时候强撑着笑容,告诉他们要相信医生,相信军人,相信国家。
这个夜晚最终是在人心惶惶中平静度过,可等待86区人们的,是明日未知的苦难,宋亚轩坚守在医疗一线,一边竭尽所能去挽救每一条生命,一边焦灼地等待着刘耀文的消息。
自从那天之后,已经分开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刘耀文好不好,会不会受伤,偶尔宋亚轩也会去到指挥营里想听到一些关于刘耀文的消息,可刘耀文所在部署本就是秘密行动,能听见的稀罕至极。
司令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一次午后找了他聊天,聊了古今中外的历史,和他说了武装是为了不被欺负的底气,却永远不是暴力的依据。
“司令,您说这人啊,是不是越强大就越想得到更多?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对权力的渴望大到能漠视生命,所以才敢轻易折磨无辜的百姓。”
“当然了,我一直认为是人就有欲望。”司令看着宋亚轩,“你也有欲望。”
“嗯,我也有欲望。”
他的欲望就是,刘耀文要是不是军人就好了,他们要是不在86区就好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死前点燃的火焰,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幸福的模样,宋亚轩小时候读童话不会有这般深刻的理解,他也会时不时幻想,幻想里,即是他的欲望。
偶然在医院门口,他遇到了一对姐弟,他们是86区近段时间来的小红人,总是背着厚重的摄影机和话筒穿梭在废墟之间,因为他们的报道,国际社会也掀起了一段关注,这是好事,越多人看到他们的苦难,就越多生存下去的机会。
宋亚轩的口袋里随身会带一些急救品,遇到这对姐弟的时候,弟弟的小脚丫上有一道血迹,他打断了他们的工作,蹲下来替他查看伤口,又做了简单的包扎。
“下次受伤了,就来这里找我,我叫宋亚轩,你们好,勇敢的小战士们。”
小女孩看到弟弟的伤口被处理了,很开心拉着小男孩一起和宋亚轩鞠了一个躬,“谢谢宋医生,我们也认识你的,你和刘长官是情侣,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的。”
他们的爱情在86区并不是什么秘密,宋亚轩揉着小女孩的头发,陪着他们录制了一会,带着他们到自己的宿舍里,拿出仅剩不多的粮食做了两碗面。
小孩们吃得狼吞虎咽的,看上去被饿了很久,宋亚轩忍不住问了几句,才知道他们自从父母之后已经很久没吃一餐饱饭,他们很可怜,但是放眼望去86区的小孩们无一不是可怜的。
宋亚轩能给予他们一餐饱饭,但改变不了他们的现状。
吃完之后宋亚轩还要回去医院,顺路就跟着小孩们一起走,在宋亚轩准备和他们分别的时候,小女孩突然拉住宋亚轩的衣摆,扯了扯,宋亚轩顺势蹲下。
“宋医生,我听说了刘长官的消息。”
宋亚轩立刻皱起眉毛,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想听刘耀文的消息,而是这些孩子是怎么会知道这次秘密行动任务的人员消息。
他蹲下,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问,“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消息的吗?”
当了有一段时间的记者,小女孩也不再是一无所知的童真稚嫩,能稍微懂了一点形势,这件事她也是下定了决心才敢说出口。
“刘长官受伤了,是我和弟弟在指挥营附近,听到一个陌生的长官说的,宋医生,我清楚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很可怕。”小女孩说起来,还存有恐惧,“他们说,为什么刘长官只是受伤,而不是被干掉,他们还说,刘长官必须要死。”
“你真的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嗯,我确定这是他们说的话。”
外人眼里,刘耀文不过就是正常执行任务的年轻军官,可是这么多年来宋亚轩清楚刘耀文的军种性质很特别,长期都是执行一些秘密任务,每一次出任务知道具体细节的人总是少之又少,他也是在这么些年相处的过程中才察觉到的这些隐蔽信息。
从这些人的话里,不难听出他们是86区的内奸,可更让宋亚轩担心的,这个内奸间知道多少信息,刘耀文他们一行人的秘密行动,是否早就暴露在敌方眼里。
“你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没被他们发现吧?”
“没有,但是我和弟弟躲在一片柱子后面。”
宋亚轩还是不敢大意,“孩子,你就当没听过,这件事,谁也不要去说,谁也不要去提。”
小女孩立刻点头,“我懂的,我不会出去乱说,是因为你是宋医生,是刘长官的爱人,我知道你也一定是好人,我才和你说的,宋医生,如果可以,请救救刘长官。”
“我会想办法的。”
04.
实际上,宋亚轩只是一个军医,他无能为力。
知道86区指挥营里有内奸后,他谁也无法相信,与此同时他也无法和刘耀文取得一点联系,每天除了手术和救助,他总陷在深深的担忧里,面对刘耀文的情况,很难做到乐观。
不久后,刘耀文管辖的部署有人回到了86区,那个人宋亚轩认识,是小栗。
可是宋亚轩无法和小栗进行沟通,小栗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指挥营里,谁也没办法接近他,大概两三天之后,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刘耀文那个部署这次出任务,除了小栗,其他都死在了79区边境。
消息被传得很真,可也就传了一两天,就无人再讨论,因为在86区死亡是一件很日常的事,他们惋惜一个部署覆灭,也更担心自己能否活到明天。
只有宋亚轩,只有他特别在乎。
在听到刘耀文可能不在了的消息,他刚结束了一台手术,扶着墙险些站不稳,理智地问这些消息传出来的源头是哪里,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大家支支吾吾,相顾无言。
“那他就是没死,我会等指挥营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他死了,那就是烈士。”
有人还想劝宋亚轩,可被他阴郁的气场吓得无人敢靠近,好在今天他的所有手术都结束了,不至于耽误工作。
难得很早就能够休息,宋亚轩头脑空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根据肌肉记忆走到了宿舍,机械性摸出钥匙,拧开门,关上,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熟悉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
都是宋亚轩失而复得的安全感。
他根本不用转头,已经泪流满面,“刘耀文,是你吗?”
“不然呢,你还希望是谁?”
宋亚轩哭得越来越凶,肩膀抖得不行却愣是不发出一点声音,刘耀文知道他在哭,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在他的耳后亲了很久很久,亲到宋亚轩肯转头看他。
吻落在他的眉间,“我爱你。”
宋亚轩继续沉默不语,视线扫过他的全身,想查看刘耀文的伤势,发现手臂上有一条长达十五公分左右的伤口,撩起衣服,上次还没完全痊愈的伤口都已经快要溃烂。
他拉着他坐下,在宿舍里翻出医疗品给他清洗,解决完伤口,抬手摸了他的额头,果然因为伤口感染在发低烧,他着急起身去找降温工具,却被刘耀文拉着手,“处理完了,让我再抱抱你。”
“刘耀文,我现在是忍着脾气。”
宋亚轩警告他,刘耀文立刻老实,任由宋亚轩又折腾了很久帮他降温,怕他觉得不舒服,还把床收拾了一番,不嫌他身上脏兮兮的让他先躺好。
等终于结束,刘耀文试探性拉着宋亚轩的手,没有被他甩开,才又真挚开口,“我爱你。”
他如约,再和他说爱。
“你爱我……”
宋亚轩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我连做梦都在救你,你说你爱我的时候,能不能请你更爱一下你这条命。”
“对不起,对不起,宋亚轩。”
“我也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宋亚轩叹息着,“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栗回来之后会传你死了?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我不能知道,但是你可不可以让我稍微安心一点点,告诉我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可控的,安全的?”
刘耀文我拉着他的手放到嘴边亲,“我不会有事。”
事情已经差不多到达结尾。
他向宋亚轩讲述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从86区医疗部落遭遇袭击之前,司令就怀疑86区有内奸,于是顺势给刘耀文安排了一个秘密任务去79区执行。
这件事只有高层知道,却能精准传入79区,说明内奸就在高层里,而刘耀文一行人在踏足79区领域就明里暗里受到袭击,前几次都是拼尽全力去抵抗,为的就是演给79区的人看,最后一次刘耀文装作受伤倒下,却在79区的人过来查看尸体的时候反剿为人质,从人质身上搜出了文件,那份文件正是86区发出。
“那你们怎么确认内奸是谁?”
刘耀文笑得张扬,眼神里带着杀戮,“在当时当然不知道,但小栗回来就是第二步,由他带来我死了消息,让指挥营传出去,传到所有人都相信这件事最好,可是79区当时来查看的人没有回去通报,79区肯定认为我是在假死,既然79区的人能够知道我是假死,那么86区里的内奸也会收到讯息。”
所以,在86区内对刘耀文死讯有异动的,就会有很大嫌疑,果然在小栗回来后不久,就有人坐不住,秘密在86区内寻人,怀疑刘耀文早就回到了86区。
刘耀文之所以敢直接躲在宋亚轩的住所,就是因为暗线找他的人早在第一时间搜过了这里,没有发现刘耀文的痕迹,再看宋亚轩从医院回来时失魂落魄的样子,笃定了宋亚轩也是不知情的人,所以刘耀文才敢折返回来。
“那确定了要抓的人了吗?”
“八九不离十了,但是不确定他底下还有多少人在86区,准备一网打尽,预计就在这两天。”
刘耀文挪移身体,头躺在宋亚轩的大腿上。
“所以还请宋医生,掩护一下我,求求你了。”
宋亚轩就着他的脸用力地捏。
捏得他的一张脸发红发热,刘耀文真真的,挤出了眼泪挂在睫毛上,眼眶很湿润,显得他可怜。
枪林弹雨都经历过也没见过他流眼泪,刘耀文这个人除了性取向之外什么都是直男,曾经认为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男人,为了哄他开心,巴巴地挤着眼泪装可怜,委屈着问。
“你捏爽了吗?不爽再捏捏吧,捏完就不许生我的气了。”他还拉着宋亚轩的小拇指晃晃,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讨好人手段,“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是有苦衷的,你不会怪罪一个有苦衷还受伤了的小男孩吧?”
“谁是小男孩了?”
“我啊,你是小女孩。”
宋亚轩笑骂一句神经,又捏了一把他的脸,终究是舍不得,往下腰用鼻子蹭着他的鼻子,再吻了吻他的唇。
“我不是怪你,我就是很担心你,很担心你出事,很担心你的伤我也治疗不好,刘耀文,我从来不气你,我就是害怕失去你。”
他用一句想听刘耀文说爱他,逼迫他好好的。
可是我爱你三个字谈何容易。
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是要经过柴米油盐和家长里短来考验,他们的爱情是要一起经历生死,听上去伟大,但分秒活在忧虑。
他们的结局,被86区的结局决定。
05.
内奸按照计划中被抓捕,被送往国际审庭,全世界这些年都在关注86区和79区的战争,舆论的压力一直是倾向于79区的,这次内奸事件和偷袭医疗部落都被曝光出来,更让国际上对79区的冷漠残忍进行唾弃。
一开始,内奸咬定自己没有背叛,可是国际会议上出现了两个小小证人,是那对姐弟,拿着破旧摄像机的录影带,递交给法官。
他们在偷听的时候录下了证据,而这个证据,他们甚至在那个晚上,也没有和宋亚轩提及,而是用小小的身躯守住这份重要的文件,直到在这个时刻,给内奸重要一击。
可是在国际会议上,仍然有推崇霸权政员为79区一系列泯灭人性的作为开脱,甚至利用特权,对受害方的提案进行否决,好在会议秘书长一直坚守善良的底线,用自身的行动宣扬人道主义和世界和平,亲身至86区慰问受灾人群。
宋亚轩就站在秘书长的对面,国际上的摄像头此刻全部对着他,秘书长在用英文说了很多,其实他只能听懂一点,翻译在旁边解释了一通。
大概的意思是,他们辛苦了,请坚持下去,一定不要放弃对和平的期待。
“Sure。”
宋亚轩回答得很明朗,他又转头问翻译,是否能把他的话一字不差,不改变任何意思地翻译出去。
翻译点点头,告诉宋亚轩,这是他的职责。
于是宋亚轩盯着其中一个看上去最贵的机器。
“我们这里的孩子不像孩子,病人不像病人,孩子的脸上没有童真的微笑,只有忧愁他们能不能够健康长大,病人不能有最好的救治,甚至有时候还要咬牙上战场,我们只是想活下去,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虚伪的,自私的,残暴的少部份人在残害这个世界,残害我们,我们很大声在呼吁和平,停止杀戮,停止战争,无数次,每天,每时,每刻,在呼吁。”
他还有很多很多想要说的话,但来不及在这时候组织好语言,而周围的记者们却已经为他说的几句话热泪盈眶,争先恐后想要问问题,最先递到他嘴边的麦克风,问了他的愿望是什么。
宋亚轩毫不犹豫,“作为医生的话,我希望能挽救更多的人,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希望火药出现在我面前是烟花的形式,作为我爱人的伴侣,我希望我们健康,平安,白头偕老。”
“方便问一下你的爱人吗?也是医生?”
“不是,他是一名伟大的军人。”
刘耀文难得穿着便服,黑色的帽子压得很低,黑色的风衣也裹得他似乎消失在了人群里,可宋亚轩一眼能认出他。
在摄像头不再对着他的时候,他才朝刘耀文看去,露出轻松的笑容。
以秘书长为中心的人群很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宋亚轩来到刘耀文身边,双手插着口袋,模仿刘耀文那股装装的,但又确实把他帅到的劲儿。
刘耀文问他刚刚居然敢在镜头前怒骂拿着冷漠无情的政客,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宋亚轩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又或者,就像刘耀文说的,总要有人去打战,也总要有人说实话。
“现在准备去哪?”宋亚轩问他。
“回部署,养伤写报告,顺便等任务。”
刘耀文肯定是不能出现在镜头前的,甚至今天这么多国家的人聚集在这里,他也不适合出现在这,但他就是有些自私,所谓欲望,他想看了看镜头前的宋亚轩会说些什么。
宋亚轩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同志。”
“那你去哪呢?宋医生。”
“你要保家卫国,我得救死扶伤啊。”
刘耀文又问,“那我们都没时间约会了。”
“等世界和平呗。”他的语气像极了轻松的玩笑,但刘耀文知道他这是无比真切的愿望。
他们在十字路口分开,各自奔赴伟大事业,分开前的一句话不是再见,而是我爱你。
“我爱你,宋亚轩。”
“我爱你,刘耀文。”
愿世界和平,愿我能继续爱你。
END.
有彩蛋.
部分案件,剧情参考巴勒斯坦与以色列冲突,希望世界和平,没有杀戮,没有无辜者受难。
兄控
刘耀文有一个哥哥,全世界都知道。
爸妈结婚后商量好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二胎来得不合时宜,正值事业上升期,两人都斟酌了许久。
刘耀文生下来就成为了留守儿童,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孩子,性格也更恣意不羁。
念小学时,他常常对宋亚轩很不服气,明明没有大几岁,自己却要时时听哥哥的话,忍气吞声这种事简直要了一个好强孩子的半条命。
刘耀文每天跟在宋亚轩屁股后头回家,放了学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两只手抓稳了,一会儿要停下来买冰棍,一会儿又要最新版的漫画书,不给买就闹,弄得宋亚轩很是尴尬、头疼。
刘耀文恼火哥哥在很多人面前训他,每每赌气就要想方设法找茬。......
刘耀文有一个哥哥,全世界都知道。
爸妈结婚后商量好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二胎来得不合时宜,正值事业上升期,两人都斟酌了许久。
刘耀文生下来就成为了留守儿童,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孩子,性格也更恣意不羁。
念小学时,他常常对宋亚轩很不服气,明明没有大几岁,自己却要时时听哥哥的话,忍气吞声这种事简直要了一个好强孩子的半条命。
刘耀文每天跟在宋亚轩屁股后头回家,放了学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两只手抓稳了,一会儿要停下来买冰棍,一会儿又要最新版的漫画书,不给买就闹,弄得宋亚轩很是尴尬、头疼。
刘耀文恼火哥哥在很多人面前训他,每每赌气就要想方设法找茬。
他在食堂门口碰到宋亚轩的班主任,瞄一眼,再瞄一眼,终于上前去问老师,“宋亚轩上课是不是经常开小差。”
老师觉得很奇怪,捏着他的肩膀看了看这张脸,“你是宋亚轩的弟弟?”
某个夏天,他在同学家里打游戏时中途休息,突然回忆起这件事,呆了一会儿,想到老师一下就认出来,是不是说明他跟哥哥长得有点像。
血缘是最奇妙的东西,春去秋来,小时候兄弟俩打过的架似乎都溶解在一次次季节轮换中。
刘耀文上初中时宋亚轩念高中,他常常带着饭卡屁颠屁颠跑去高中部找哥哥,渐渐觉得有哥哥是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宋亚轩的长相、宋亚轩的成绩、宋亚轩的受欢迎程度,都让刘耀文感到倍儿有面子。
高二那会儿哥哥外出写生,收拾东西时刘耀文见他拿了压缩饼干、矿泉水和八宝粥。
晚上爷爷奶奶睡下了,刘耀文辗转反侧,梦见哥哥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蹙着那双清秀的眉,坐在地上艰难地啃着硬如钢板的饼干。
在梦里,刘耀文还为哥哥加上了脸颊两抹泥团,显得更加悲惨、凄凉。
半夜宋亚轩就接到弟弟的电话,对方呜了半天,最后曲折地发出一声哽咽,“哥。”
他哭笑不得,只好吓唬刘耀文,“再不睡的话,以后长大了也只有一米六。”
那天宋亚轩花了很多电话费,他把手机放在一边,专心作画,刘耀文就在电话那头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入睡。
仔细辨认,哥哥浅浅的呼吸夹杂其中。
刘耀文升上高中后,宋亚轩离开宜城去北京念大学,每年只回来两次,寒假和暑假。
高考发挥很好,学校里有人出高价要买他整理的笔记,宋亚轩一一谢绝,花了几个通宵给刘耀文整理出更适合基础中等的成绩提升计划。
细致到每一次小考,每一个知识点的巩固。
他不说要刘耀文努力,要刘耀文考好的大学,默默做完这一切就带着行李箱离开了。
从此形影不离的兄弟,天各一方。
刘耀文是高二下学期才突然开窍,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他苦恼已久的未来、恋爱,似乎都能够在宋亚轩身上找到答案。
半年见一次面,每次回来两人总要尴尬几天,聊天、接触都不自然。
过了这几天,刘耀文照常还是躺倒在哥哥身上打电动,不愿意动手,要宋亚轩喂水果吃。
家里种了片柚子,到季节就要干农活,宋亚轩刘耀文跟着爷爷奶奶上山,弟弟怕他累,坚持蹲下要背宋亚轩。
回来时已经是傍晚,刘耀文从瓜田里摘了颗西瓜,熟练地用拳头捶开,最甜的那一块先给哥哥吃,然后骑着电动车载哥哥回家。
生活中许多类似的时刻,让宋亚轩突然有些恍惚。
也终于发现,刘耀文是真的长大了。
六月,他终于如愿考上北京的大学,相隔不是很远,刘耀文收拾行李时成双成对地拿,嘴里总念叨着,“这个给哥吃。”“这个给哥用。”
入学不足一周,身边能够接触到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刘耀文有个哥哥。
他很喜欢他的哥哥。
那天宋亚轩终于得空,接刘耀文去自己的学校参观顺带吃个饭,吃完饭他把兼职赚来的钱放进了弟弟的书包里,若无其事地接着蘸酱,吃热气腾腾的火锅。
第二天下午上课时,坐在前排的室友突然发消息问,“昨晚来接的是你哥?”
刘耀文懒懒地,“是,怎么了?”
“我好像恋爱了。”
他拧着眉,确认了一遍消息没发错,抬头跟室友远远对上一眼,对方正贼兮兮地挂着笑脸。
“?”
“恋你妈的爱”
刘耀文极其不爽,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那是我哥。”
“你自己没有哥吗?”
“没有就叫你妈给你生一个。”
“少来惦记我哥。”
发完非但不解气,反而更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刘耀文退出界面,点进宋亚轩的聊天框,莫名其妙地生起闷气,“你今天不许站在楼下等我。”
那边还没回复。
几分钟后,他又发了一句,“也不许打扮。”
又过了一会儿,“哥你得戴口罩。”
晚上吃饭的时候就一直闷闷不乐,宋亚轩照刘耀文的要求一一做了,大夏天戴着口罩出门,疑惑着却也没有出口询问。
这样的配合,搞得刘耀文郁闷得找不到发泄口。
他的心里乱糟糟,逛街时手指几次放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轻松、自然地牵住哥哥的手,最终还是放弃。
这太奇怪了。
小吃街里烟火味十足,宋亚轩偏头呛了两声,体贴地接过刘耀文吃剩的东西,毫无芥蒂地放在嘴里接着咬起来,看得弟弟一阵脸红。
他当然看出了刘耀文的意图,宽大的手掌几次蜷缩,手背相碰,又迅速弹开。
小孩子耐不住,不停地在裤缝上搓着热汗,眼神闪躲。
人来人往中,刘耀文的眼睛里只能装得下宋亚轩一个人。
哥哥用大拇指指腹抹开了他嘴边的油渍,动作还像兄弟,眼神却又掺杂了几分缱绻暧昧。
没等那只手落下,刘耀文便抓住了。
这一刻,视线交错,心跳涌动在耳边。
“还是喜欢挂脸。”
眼前的人似乎早就洞察了他的心意。
宋亚轩似有若无地笑起来,神情分明在直截了当地点破弟弟。
“是你的,就是你的。”
“一辈子都跑不掉。”
晚风拂面,刘耀文顿时羞红了脸。
————————
梗源:
红豆
*异地恋
*梗源网络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刘耀文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小孩。
成长轨迹中所有重要的环节都被父母一一略过,安静而无措地度过了一整个青春期。
刘耀文是在初三认识的宋亚轩。
那是个很好看的转学生,第一天到校时还穿着另一个学校的校服,从深圳来宜城,下课后大家都围过去,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宜城的小孩没有见过海。
就像刘耀文没有见过宋亚轩这样的孩子。
他很淘气,上课画老师的肖像,下课用刚考满分的试卷折纸飞机。
他喜欢跟所有人打成一片,用手臂箍住对方的脖子,幼稚开怀地在走廊上大笑。
初三毕业后,...
*异地恋
*梗源网络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刘耀文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小孩。
成长轨迹中所有重要的环节都被父母一一略过,安静而无措地度过了一整个青春期。
刘耀文是在初三认识的宋亚轩。
那是个很好看的转学生,第一天到校时还穿着另一个学校的校服,从深圳来宜城,下课后大家都围过去,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宜城的小孩没有见过海。
就像刘耀文没有见过宋亚轩这样的孩子。
他很淘气,上课画老师的肖像,下课用刚考满分的试卷折纸飞机。
他喜欢跟所有人打成一片,用手臂箍住对方的脖子,幼稚开怀地在走廊上大笑。
初三毕业后,班级里只有两位同学通过自己的努力升上了一中的重点班,刘耀文跟宋亚轩。
自然的,刘耀文成为他在一中唯一一个旧朋友。
高一时学校组织过两人三足比赛,刘耀文心跳得很快,看着宋亚轩对许多人摆摆手,坚定地走向自己。
低头绑好绑带,对方还在甩着刚刚留下的拍立得,刘耀文弯下腰再次蹲下,把绑带上的铁片绕向自己。
跑起来怕咯着他。
那是第一次,主持人喊开始的时候刘耀文还在发蒙,腰却已经被宋亚轩单手搂住了。
他笑得眯着眼,发出急促的尖叫,“啊呀,刘耀文儿快点,要输啦!”
于是刘耀文冒着热汗的掌心同样握住对方的侧腰,被感染一般,大笑着冲向终点。
没有得前三名,却依旧被宋亚轩奖励了一罐芬达。
他说橙汁很好喝,揉一揉刘耀文的头迅速跑掉。
别的男生朋友,被摸头会气愤地追着宋亚轩打个不停,而刘耀文,只是红了脸,呆呆地哦了一声。
那后来,一切都变得很不一样。
整个学生时代,两人形影不离,也常常吵架,宋亚轩孩子气,说要跟刘耀文单挑,见了面还是臭着脸锤了那人胳膊一下,“放学不许先走啊,一起回家。”
高中毕业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节点,高考那天宜城下暴雨,群众自发紧急疏散,一切以考生为重。
宋亚轩陪着刘耀文住在附近的旅馆里,正复习呢,门口有人往下面塞了小卡片,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撇开了。
很多情愫在长年累月的相处之间,悄然发生了改变。
两人计划一起走向未来时,心里早就把对方当成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只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间,宋亚轩远赴上海,刘耀文仍旧留在宜城念大学。
分开的滋味并不好受,大一的课程很紧,宋亚轩频繁地跟同一个人保持稳定专一的聊天和通话,被舍友知道后不停打趣,“肯定是谈恋爱了。”
那天他愣在原地,脑袋里乱糟糟一片。
宋亚轩没有处理过复杂的感情更学不会伪装,被刘耀文问起时,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我们这样,是在谈恋爱吗?”
确实像,一天几十条报备消息,在吃什么东西,今天有什么课,路边那棵树的形状被剪成了花朵,还有东门的咖啡多加了冰,商场里的东西贵得他咋舌。
是恋爱中的常态。
这事情意外地,却又顺理成章地捅破了窗户纸,刘耀文问他感觉如何,“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关系太熟,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或许当时的眼神,肢体接触时的心跳,打电话没接到的苦恼,以及走神时想到的那个他,早就替刘耀文诉说了爱意。
恋爱后,宋亚轩突然变得很黏人。
异地恋时占有欲最甚,他的醋劲儿很大,刘耀文觉得可爱。
像所有情侣那样,他们一点点地接近彼此,只不过,其他情侣靠的是吃饭、逛街、看电影,他们靠的是两部冰冷的手机。
聊天记录多到影响运行内存,宋亚轩也舍不得删,打电话的时候学会了撒娇,要听着刘耀文的声音才能乖乖睡觉。
而刘耀文,就算是出去打篮球也要时刻关注着消息,一点一点地攒着钱,计划着什么时候去上海见他一面。
学校食堂打包回寝需要多付一块,刘耀文为了省这一点钱,从不跟舍友一起,自己端着盘子找到角落,身边的位子永远放着书包。
那是为宋亚轩预留的意思。
周末他们反而没空腻在电话里,宋亚轩接了份家教,刘耀文在话剧巡演现场当工作人员,两个人渐渐忙碌起来。
因为没有亲历对方的经历,所以情绪体会全靠猜测,无法事事倾诉,偶尔什么事钻了这个空当,争吵则必不可免。
当一个人全身心为对方付出时,他当然渴望得到同等的对待,只是这样的渴望太过敏感,稍有不慎,便会失去理智。
只是朋友圈照片里多了两个不熟的面孔会吵架,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聊天的语气有点冲会吵架,只是最近事事不顺,见不到面却又放不下面子说出口,于是找茬似的吵架。
每一次无理取闹的背后,是对方的委屈、不安,与依赖。
大三那一年,网上流行起“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男朋友亲手剥的心形柚子”“草莓蛋糕”,短视频中充斥着幸福与浪漫。
那天打电话时宋亚轩说起舍友们都在跟喜欢的人操场散步,其中一个的暧昧对象准备惊喜,买了一个很大的草莓蛋糕,分了他一块。
草莓很甜,宋亚轩却兴致缺缺。
他没有让刘耀文看正脸,把镜头对着天花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很久之后,刘耀文听见他小声地抽了一下鼻子。
心脏一紧,瞬间有些慌了,“怎么了?”
“没事。”他安静了一会儿,“我先去洗澡。”
“宝宝,我也给你点一个蛋糕好吗?”
刘耀文说着已经着手在看,努力调动他的情绪,“你看我发你的这个,很漂亮的,给你画个蝴蝶结好不好?”
宋亚轩只用一句话打断他,“我不想下楼去拿外卖。”
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尴尬的气氛漂浮在对话之间,宋亚轩发觉语气有些不好,心情更差了,“我想挂电话了。”
“好。”刘耀文只能安抚,“你先去洗澡宝宝。”
洗完澡头脑清醒了一些,宋亚轩打开手机,满屏微信置顶消息。
刘耀文在选他的礼物,保证计划中的见面不会变,一块都不舍得花的人转起账来毫不手软。
宋亚轩盯着那串数字,有零有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屏幕上。
他怨刘耀文傻,刘耀文笨拙,不会讲好听的话,偏偏离他那么那么远。
可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都不是刘耀文的错。
刘耀文在很努力地爱他。
宋亚轩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人在挣扎的时候最难受的是不知道要责怪谁,要怎样才能改变现状。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见见你。”
打字的手都在颤抖,宋亚轩哭得鼻塞眼花,心口酸涩肿胀,“我想你抱抱我,我想你跟我吃一顿饭,我想我们一起去散步,我想你给我唱歌,我想你陪我上课。”
这一次刘耀文看懂了。
宋亚轩的每一句话,前三个字都是。
我想你。
第二天一切照旧,宋亚轩满课,老师管得很严,一直到中午才有空一边吃饭一边点进刘耀文的聊天框。
不知道是要冷静冷静还是怎么,哭诉过后两个人明显冷淡了许多。
晚上宋亚轩抱着膝盖坐在宿舍里等着每晚八点的电话,八点零五了刘耀文还没打过来,心里委屈,不断回想,是不是昨天说的那些话让对方伤心了,可是也不能一伤心就不理他了啊。
“坏刘耀文。”
宋亚轩埋着脸,失落的心情再一次如潮水般将他淹没,眼眶渐渐湿润了。
刘耀文肯定是觉得他无理取闹,不愿意哄了。
刘耀文会不会已经有了新欢,觉得他看不着摸不着,不喜欢自己了。
各种胡乱的思绪直往脑袋里钻,宋亚轩的心口隐隐泛疼,一突一突地刺激着泪腺。
接到陌生来电,外卖说楼下有束花送到了,注意签收,他收拾好心情,抓上钥匙出了门。
外面凉风习习,一如高中时晚饭后的黄昏。
宋亚轩站在刘耀文面前,远远的,豆珠大的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眼前瞬间模糊了一大片。
不那么精致的草莓花束,不那么精致的草莓蛋糕,是他亲手所做。
刘耀文风尘仆仆,穿越三百千米的远距离,倾尽所有,来到他的面前。
人来人往,男孩依旧耍帅似的冲他挑眉。
“哭得眼睛都肿了。”
刘耀文展开双臂,“过来抱抱。”
被人一把拥入怀中的瞬间,宋亚轩抽噎不止。
这次是真的完蛋。
要爱刘耀文一辈子了。
梗源:
天崩开局 04
宋亚轩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五层别墅上下穿梭,他不明白,国家要求七层以上的建筑要装电梯,刘耀文一个富可敌国的主角了,怎么不懂得在家里也安一个电梯。
但是当真让宋亚轩在各个角落里摸索出纸币来,百元的,五十块的,二十块的,连五毛钱的也有,完全刷新了宋亚轩对富人的刻板印象,原来他们的世界里,计量单位还有毛。
搜刮了半天近千块,宋亚轩实在累,回房间里把外套什么的拿出来,摸到口袋里有硬物,才想起来手机这样重要的通讯工具。
打开手机看到电量显示告急,又忙在别墅里翻了根充电线出来,发现手机里有很多未接电话,备注是......
宋亚轩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五层别墅上下穿梭,他不明白,国家要求七层以上的建筑要装电梯,刘耀文一个富可敌国的主角了,怎么不懂得在家里也安一个电梯。
但是当真让宋亚轩在各个角落里摸索出纸币来,百元的,五十块的,二十块的,连五毛钱的也有,完全刷新了宋亚轩对富人的刻板印象,原来他们的世界里,计量单位还有毛。
搜刮了半天近千块,宋亚轩实在累,回房间里把外套什么的拿出来,摸到口袋里有硬物,才想起来手机这样重要的通讯工具。
打开手机看到电量显示告急,又忙在别墅里翻了根充电线出来,发现手机里有很多未接电话,备注是爸爸妈妈妹妹,宋亚轩立马想起原主家庭的一些吸血鬼剧情,知道这一通通的电话是凌迟在他脖子上的刀,来找他要钱的。
原主懦弱心慈,面对这三位的亲情枷锁即便让他喘息不止,还是傻乎乎地委屈自己,但宋亚轩不是原主,他孤儿出身,未曾享用过亲情的人就不会被亲情所绑架,即便他长大之后有了社交圈,结交了些朋友,经营了些友情,但骨子里是独立的,不依附别人也不习惯别人依附他。
就在他犹豫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时,电话又响起,来者备注的是爸爸,宋亚轩既然看到,也就点了接听,这一部分的情节和宁萌写的一样,一上来就是通篇的道德绑架。
“轩轩啊,你怎么一直不接爸爸的电话?爸爸很担心你,轩轩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爸爸该怎么办啊?”
宋亚轩无语至极反倒是笑了一下,确实要是自己出事了,他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提款机了。
“有什么事情吗?”
“爸爸……爸爸这两天有些困难,想问一下你那边还有些钱吗?你放心,爸爸过两天把之前向你借的钱一起都还给你。”
“没钱。”
电话那边显然没想到宋亚轩如此快速回答,也如此的冷漠,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轩轩,你是不是在怪爸爸?爸爸知道自己没什么用,可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你妈妈病重,你妹妹又还小,只有……”
“只有赌博才能来钱快?说错了吧,只有这样你老婆才死得快,你儿子女儿也跟着受罪得快。”
“宋亚轩,你!”
“我怎么了?我没钱。”
宋亚轩真是和他越聊越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挂了电话,再打进来他就按掉一个。
刚应付完了一个,又是他妈打过来的,电话一接起就是无尽的哭声,“轩轩,你吓死了妈妈了,你怎么能不接电话呢?妈妈很害怕,刚刚你爸爸也打电话过来了,你别生他的气,他就是一时糊涂,你要是手上还有钱,你就帮帮他,他毕竟是你爸爸啊。”
宋亚轩顾及女人还生着病,才没有说出她现在受的苦楚都是活该的,纵容男人无尽地犯错就是在给女人自己捅刀子。
“反正我没钱,我现在也在街上当乞丐。”
“轩轩,你不要说气话,妈妈……”
“不说了,刚刚有人扔了塑料瓶,我得去捡,不然一会儿让别的乞丐捡走了。”
说完同样不留情挂了电话,不出意外没过多久宋亚轩看到他妹妹也打了进来,这家人真是葫芦娃救爷爷一样送上来,这次接通后宋亚轩先开了口。
“没钱,谁让你来打电话给我的,你找谁要钱。”
对面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宋亚轩不耐烦。
“哥……哥哥,我不是找你要钱的,老师让你来学校一趟,我不想找爸妈,才打给你的。”
女孩的声音稚嫩又带着恐惧,小心翼翼却还是暴露了她颤抖的嗓音,楚楚可怜的样子叫谁听了都会不忍心,可这关宋亚轩什么事呢。
“我没时间。”
“哥哥,我被霸凌了。”
宋亚轩还是出现在学校门口。
宋娣小脸脏兮兮的,看到宋亚轩出现的时候眼睛一亮,开心地朝宋亚轩跑来,跑近却看哥哥今天身上的衣服干净漂亮,停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宋亚轩对女孩的态度不冷不热,见到她之后默认了让她带自己去办公室。
宋娣觉得哥哥今天不一样,虽说他们兄妹从前不算特别亲密,因为哥哥很忙,而她不知道哥哥在忙什么,只知道哥哥不忙的话,爸爸会被人追到家里,妈妈也会不断在医院里哭。
可从前哥哥见到她,还是会常关心两句,让她好好吃饭好好学习,而今天的哥哥很陌生,陌生在哥哥眼里没有忧愁,也没有看她时的心疼和柔软。
“发什么呆,我问你怎么回事。”
宋娣有些被吓到,磕磕绊绊讲,“班里来了特别受欢迎的同学,他长得好,同学们都喜欢和他玩,老师让新同学和我做同桌,可是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同学们也不喜欢我。”
宋亚轩皱着眉,“那你和老师说了吗?老师能帮你换座位吗?”
“没说,我不想麻烦老师,我想着忍一忍,可是同学们越来越不喜欢我,才欺负了我。今天新同学抢了我的作业和笔,我想抢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推到他了。”
女孩五年级,其实已经是懂得很多东西的年纪了,然而身材却矮小干瘦,看上去和二三年级似的。
讲着自己被无故霸凌的经历时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宋亚轩看不出来她是在难过被同学们欺负,还是她在内疚自己麻烦了他来一趟。
说句冷漠淡薄的话,这是宋亚轩见这个女孩的第一面,他原可以像接那对夫妻电话时那样置之不理,只是霸凌两个字像钟一样在脑海里敲响。
他从孤儿院出去,到正常院校上学时,也曾经被霸凌过,同学冷落,老师偏见,倒没有什么身体冲突,可是冷暴力的伤害仍然恶劣,那时候的他无能为力,也和她一样懦弱过。
宋亚轩觉得自己要是不理宋娣,她和孤儿也没什么两样,愿意来学校替她解决,也是想用这种方法救赎一下以前的自己罢了。
“听着,不论什么原因,以后被欺负了就算无法还手也不要怀疑是自己的不好,要勇敢表达。”
“哥哥……”
“你们老师的办公室在哪?”
宋娣伸出四根手指,“在四楼,现在是拓展课,同学们都去了自己的兴趣教室上课了,但是我因为和新同学冲突就被留下来了,新同学也在办公室,我怕哥哥找不到才在这里等你。”
宋亚轩大概了解了情况,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果然看到几个老师围在一个小男孩旁边嘘寒问暖,明明也没有伤口,却轻轻地在他手臂上吹着,还问他疼不疼。
“周老师,我哥哥来了……”
被喊周老师的男人就是在给小男孩吹胳膊的男人,抬头看到宋亚轩的表情转换得很快,板着脸。
“宋娣哥哥?父母不管你们吗?”
宋亚轩不理会这样尖酸刻薄的问候,“我是宋娣的家长,听说她在学校里受欺负了,才过来的。”
“宋娣受欺负?宋娣哥哥,看来是她没和你说清楚。”
班主任把宋娣推同学的画面说得绘声绘色,却闭口不提宋娣在这之前被所谓受伤害的新同学带领全班在霸凌的事,宋娣年纪还小,好不容易让自己哥哥来了学校,却让老师颠倒了是非,立刻就急着要解释,生怕哥哥误会了她。
宋亚轩只是挽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到自己身后,“周老师,我不认为宋娣会无缘无故推人,既然有争议,而且我都到这里了,不知道新同学这边,有没有家长过来?”
“明明就是她推了我!为什么让我叫家长?”小男孩听到自己也要被叫家长,也慌张地走过来。
“我没有推你!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我需要抢你这个小乞丐什么啊?”
“刘天文,你骗人!”宋娣委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扯着宋亚轩的手腕,“哥哥,他乱说,我不是小乞丐。”
“我知道,别哭了。”宋亚轩再铁石心肠在这瞬间也柔软,摸着她的头,“周老师,今天要是这位刘天文同学的家长不来,那就社会板块上见。”
“宋娣哥哥,你……”
“我是无所谓,我不需要什么脸面,周老师,你不一样。”
这事儿闹到校长也匆忙赶到办公室里,宋亚轩一副大不了你死我活的松弛姿态坐在旁边,还让宋娣在等待刘天文家长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回教室拿了本练习册过来写。
班主任气得脸都绿了,却不敢再煽风点火,只是那瞧不起人的眼神实在让宋亚轩有点难忍,“周老师,你这教师资格证是买的吗?”
“你……!”
“哥哥!”
周老师吓了一跳,“刘天文同学!”
刘天文从办公室里出去,在见到来人之后立刻收起了刚刚耀武扬威的样子,终于有一副做错事后心虚的样子,不敢多说一句话。
宋亚轩在这里等了有一会了,想尽快解决了离开,听到声音从椅子上起来转过身,却看来人竟是刘耀文。
刘耀文,刘天文。
突然想起了宁萌小说里的一些片段。
是啊,也只有在小说里才会这么巧吧。
刘耀文在看到宋亚轩之后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朝着宋亚轩走过去,见他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啊,可能走剧情吧。”
宋亚轩随口一说,他的印象里对宁萌写的这一段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也是刘耀文出现了他才想起来好像是有他们在这里相遇的这么一回事。
可站在刘耀文的角度上,就是宋亚轩又再重复那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话。
“这是你弟吗?他在学校里带头霸凌我妹,抢走我妹的东西之后,我妹因为想拿回东西和你弟有推搡,最后你弟摔倒了,我妹成了罪人了。”宋亚轩叙述着像是别人的事情,把宋娣往前推了推,“宋娣,过程你自己说。”
宋娣胆小软弱的性子已经固化,被她哥哥这样推出来,又对上了刘耀文深邃的眼睛,立刻吓得躲回去。
刘耀文看着这小女孩,神情之间的恐惧分明和昨晚他在酒吧里救下宋亚轩的时候一样。
只是他哥哥这样悲怜的眼神几乎只让刘耀文看到了一瞬间,刹那而过,眼睛里都是淡淡,有时候在思考,有时候是在迷茫,除去昨晚在床上被欲望控制的时候,刘耀文总觉得他说着那些听不懂的话,也不在意任何人。
“小朋友,你说。”
刘耀文半蹲下来,刘天文在一旁慌乱地凑上来要解释什么,却让刘耀文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有自己的是非判断标准,刘天文的体型看上去就比面前这个小女孩要大上一倍。
可宋娣还是胆怯得在发抖,刘耀文伸出手要向她示好,她立刻吓得转头哭出来,宋亚轩看着她的眼泪有些烦躁,见她懦弱,就好像看到以前不敢反抗的自己。
“哭什么。”
刘耀文也不勉强,转头对着班主任,“周老师,我这个弟弟什么性格我很清楚,麻烦你把监控调出来,是谁的问题谁来负责,不用以为年纪小就不用承担,我也不会包庇他。”
话一出,刘天文也被吓哭了,他无比清楚这件是谁对谁错,不过是仗势欺人,可是现在他的势根本不站在他这一边,他又有什么能叫嚣的。
班主任看到刘天文家长都这么说,立马点头说他去找监控,留下一办公室的人面面相觑,刘耀文冷冷看着刘天文,小孩子的心理防线一下裂开,不等监控拿来,刘天文哭着跑到宋娣面前。
“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对不起,对不起!”
宋娣还傻乎乎没反应过来,从没有人给她道歉,于是她下意识要说没事,却被宋亚轩牵制住。
她懵懂地抬头,听到宋亚轩说,“你有权利不原谅,不用害怕,也不用替别人考虑。”
“宋亚轩,你这么教小孩子啊?”
刘耀文插着兜,微微歪着在看宋亚轩,藏着笑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有一点怪罪的意思,反而是在欣赏。
宋亚轩点头,“人自私一点才好。”
“那我这样做,又让你满意一点吗?”
刘耀文问着,手往前拉了一下他手臂,没碰到他的身体,只是捏着衣服布料。
“宋亚轩,你穿我的衣服很好看。”
tbc.
有彩蛋.
文轩||结婚冷静期20
爹系浪漫咖啡师(31)x自卑敏感实习生(22)
相亲版先婚后爱
年上
请勿上升
20
不管宋亚轩想不想面对,最终的实习生展示会还是来临了,所有的实习生都被安排在会议室里,原本宽敞明亮的会议室被领导和老员工们堆满,到显得有些压抑。
宋亚轩坐在下面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安漾想鼓励他一下,但抬起头看到依次落座的领导们也不敢出声了。
“很高兴在最后的考核环节还能看到各位,由于老板在出差无法到场,我和秦助理代表公司领导层来给大家的最后一次考核打分。”
今天他们也没能顺利见到老板,而是由黎舒主持大局,这对宋亚轩他们来说不知道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黎舒是熟人可在熟人面前如果把汇...
爹系浪漫咖啡师(31)x自卑敏感实习生(22)
相亲版先婚后爱
年上
请勿上升
20
不管宋亚轩想不想面对,最终的实习生展示会还是来临了,所有的实习生都被安排在会议室里,原本宽敞明亮的会议室被领导和老员工们堆满,到显得有些压抑。
宋亚轩坐在下面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安漾想鼓励他一下,但抬起头看到依次落座的领导们也不敢出声了。
“很高兴在最后的考核环节还能看到各位,由于老板在出差无法到场,我和秦助理代表公司领导层来给大家的最后一次考核打分。”
今天他们也没能顺利见到老板,而是由黎舒主持大局,这对宋亚轩他们来说不知道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黎舒是熟人可在熟人面前如果把汇报做的一塌糊涂会不会显得更丢人一点。
汇报以抽签的顺序进行,宋亚轩他们组在中列,前面还有其他几个部门的实习生也要一起做汇报。
大家对这次汇报极其重视每个组都用心准备了自己的方案,争取把自己最好的最好的实力发挥出来。可看着大家一个又一个的高分,宋亚轩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在享受身体的心灵的双摧残。
尤其是高旭他们组汇报完毕拿到了目前本场的最高分之后,宋亚轩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但同样也知道,他们组根本不是其他人的对手。
果不其然,等宋亚轩按照正常的流程汇报完方案之后,台下的领导代表和各部门总监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舒展,反而有些眉头紧锁像是要看穿他一样。
“这个方案的确不该是出现在盛耀的水平。”
就连黎舒看完之后都摇了摇头,大家有了黎舒的带头对于评分更不会心慈手软,宋亚轩他们组的最终排名是目前以汇报小组里的最低分,和高旭他们刚好相反。
宋亚轩对于这个结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汇报结束之后反倒松了口气,只是路过高旭时听到对方嘲讽的冷笑声免不了有些生气。
一组全体实习生都没说话,虽然知道这不能怪宋亚轩,但毕竟关系到自己未来的生活,现在大家都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自己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直到全部小组汇报完毕,宋亚轩他们的成绩也排在倒数三位里面,和预想中一样的低分,和预想中一样除了宋亚轩,其他所有人的综合排名都跌出了录用线。
“很高兴看到大家能在盛耀有所提升,我相信这将会是大家今后工作生活中的一大体验,也是盛耀能给予你们的保障。”
坐在现场的实习生们都知道,盛耀是业界多高的门槛,即便他们没有通过最终考核即便只是在盛耀待了短短几个月,都将会成为他们简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目前所有考核已经结束,那么现在由我来宣布,最后一次考核成绩,无效。请各部门负责人积极安排后续重新考核的相关工作,具体时间另行公布。”
黎舒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宋亚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被安漾抓住了手腕才意识到刚刚黎舒说了什么。
“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很抱歉,大家后续的进程,将会按照标准员工的工资发放,如有其他决定可另行向负责人申请,公司无条件通过。”
考核时间延后会耽误很多人重新投递简历,黎舒给他们全公司最高的待遇,如果还想参加最后一次考核,那么这段时间就可以按照入职员工拿到工资,如果决定要走,公司也不会拦着。
“为什么!”
全场最不乐意的就是高旭了,他处心积虑那么久就是为了能在最后一次考核之中打败宋亚轩,让他离开盛耀,结果现在毫无理由的就要求他们重新考核。
“重新考核是为了给所有人一次平等公正的机会。”
“不就是想给某些人开后门吗,我早就说了某些人有背景,果不其然,连最终考核都能横插一脚。”
高旭的话就差点到宋亚轩脸上了,在场不少知道两人有矛盾的实习生一时间都看向了宋亚轩,宋亚轩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驳,毕竟他上一次考核的确是靠了秦助理的帮助。
“说完了吗?”
黎舒倒没什么反应,坐在椅子上翻了翻手中的考核表,甚至对于高旭说的这些事有一种不耐烦。
“你不用参加最终考核了,你被辞退了。”
黎舒从考核表中找出高旭的那一份,从排名来看他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但盛耀从来都不缺这样的人,况且就是一个实习生。
“你们要辞退我?就因为这个有背景的人?”
“不然呢?”
黎舒抬起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高旭,留下他会给这个公司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价值吗。
“你都说了他有背景,我难道要为了你去得罪他的背景吗?你觉得我很蠢吗?如果他现在告诉你他背后的背景是公司大老板你又有什么反抗的机会呢?电视剧看多了就回家,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黎舒扔下那张考核表离开了会议室,她其实不理解高旭口中说的背景,谁都知道有背景不公平,可又怎样呢?世界上有几件事是公平的。甚至现在只要宋亚轩开口,别说盛耀的实习生,他都能坐上盛耀最高领导层的那把椅子。难道大家都要跟他比公平吗。
高旭被直接开除了,上级领导也给出了准确的答复,包括关于重新考核的事情都一一做了说明,大家知道真相之后也表示可以理解,接受领导们的决定。
“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过。”
安漾高兴的不行,他们不仅获得了公平参加考核的机会,还不用再看到高旭那张烦人的嘴脸,更重要的是今天过后就要迎来国庆小长假,可以痛痛快快玩上七天了。
“不过今天能那么解气多亏了你,我可真是抱上大腿了。”
宋亚轩没说话,他知道今天这事一定是刘耀文告诉表姐的,他才是真正抱上大腿的那个人。
彩蛋里是补充情节
天崩开局 01
穿书/勿上升
同性恋而已,很稀缺吗?
宋亚轩心想,二十一世纪是经济发展的时代,是科学力量加强的时代,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时代,这样一个时代里,网络上能看到全球多个地区高举彩虹色的旗帜在挥舞,大喊爱情无界限,同性恋自由。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身边就没有一个同性恋群体。
从小到大虽说是个孤儿,但是当今时代社会福利很好,除了偶尔确实多愁伤感点,他和普通孩子其实没什么不同,一样按部就班成长。
只是人家情窦初开时因为早恋被抓,他情窦初开,开出了一朵他对男人更感兴趣的花;人家...
穿书/勿上升
同性恋而已,很稀缺吗?
宋亚轩心想,二十一世纪是经济发展的时代,是科学力量加强的时代,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时代,这样一个时代里,网络上能看到全球多个地区高举彩虹色的旗帜在挥舞,大喊爱情无界限,同性恋自由。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身边就没有一个同性恋群体。
从小到大虽说是个孤儿,但是当今时代社会福利很好,除了偶尔确实多愁伤感点,他和普通孩子其实没什么不同,一样按部就班成长。
只是人家情窦初开时因为早恋被抓,他情窦初开,开出了一朵他对男人更感兴趣的花;人家毕业之后成家立业生一儿半女,他毕业之后,恋爱不谈每天回家蹲蹲他爱的耽美作者是否更新。
他很早就发现,也很早就接受,自己喜欢男人。
也知道自己喜欢当男人下面那个享福一点的,能偷懒一点的男人。
哪个小零宝宝没有幻想过自己有一段小说里轰轰烈烈的爱情,他说,霸王硬上弓的行,一夜情先婚后爱的也行,宋亚轩有时候追完一部耽美小说,看着两个男人携手走向美好结局时,他心里只觉得空了一大块。
转头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给自己自拍一张,看着原相机里放大也找不出缺点的五官,他很想呵斥神明暴殄天物。
什么时候能赐予他一个帅而专一的男朋友,就算不如戏剧性描写那样吸引人的,也来个喜欢男的的男的吧,同性恋是真的很稀缺吗?
“别郁闷了,回头给你介绍一下我二姥爷的表姑的邻居的三姨的儿子,也是个gay。”
宁萌翘着二郎腿,没心没肺安慰着连初恋都没有送出去的宋亚轩。
她是宋亚轩高中时候的女同桌,富家小姐勇敢真诚,开学不久就在课间给宋亚轩写情诗告白,宋亚轩回了八百字的拒绝信,夸了人家四百字,剩下的四百字都是抱歉,同桌两人尴尬了几天,最后是宁萌无意间看到宋亚轩在和她看同一篇耽美文,而破了冰。
这段感情以追宋亚轩为开端,以和宋亚轩姐妹相称为结尾,宁萌也是唯一现实里知道宋亚轩是个gay的朋友。
因为不差钱,她也是个自由的网文写手,只不过是三流网站的三流写手,自己在耽美赛道上岌岌可危了,还愿意给宋亚轩绕着十八弯的路子给他介绍男朋友,宋亚轩深表感动,穿上自己重金买下的战袍去赴约。
然后才过了半个下午就满脸黑线回家,声称要和宁萌绝交,宁萌问了一圈才知道,她十八弯路子介绍的gay,头发比脸干净,肚子比新开业超市门口的气球还大,外貌不行就算了,内涵也一般,出口问的是宋亚轩底下尺寸多大,说他可能欲望强烈,最好一周四次。
宋亚轩当时就结了账回家,宁萌巴巴地把那顿饭的钱转给宋亚轩,“宋公主息怒啊,小的事与愿违!”
“先不说我是个零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为爱做一,但是我也是有追求的人啊,你让我怎么和一个看上去像喝过核污水的人谈恋爱,还让我上他!宁萌,你是不是恐同协会派来把我掰直的?”
“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宁大小姐发誓就是不一样,“我要是耍你的话,我就给你过户两套房,但是你听我说,我可是追过你的人,我怎么会把你这支鲜花往牛粪里插,显得我之前追你是在牛粪里找人似的。”
“你赶紧给我滚。”
这女人到底会不会安慰人的啊!
宋亚轩外套一摔,给大小姐打了辆车,再赶人,安静下来之后舒舒服服躺在和宁萌打赌赢回来的房子里,想着这不劳而获的市中心八十六平,他心里才好受一点。
他本也只是想躺躺,毕竟为了这个不着调的丑男浪费了一个下午,他还堆着两个PPT没有改,明天就是周一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磨出来。
可是当他恍惚一下,再次睁开眼,手机刺眼的光线让他难以睁眼,等看清楚屏幕上的二十一点三十时,他想死的心都有,拖着半梦半醒的身子起来感deadline,咬牙切齿的声音比鼠标键盘声都大。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宋亚轩要么铁树不开花,要么开的就是比宁萌讲笑话还烂的桃花,宁萌介绍的那个男人觉得宋亚轩看不惯他后愤然离场的举动格外潇洒迷人,又托了宁萌二姥爷的表姑的邻居的三姨,帮忙要了宋亚轩的联系方式,天天没有边界感一般问候宋亚轩一日三餐。
宋亚轩一开始出于礼貌,碍于情面,会刻意隔很长一段时间回复,奈何对方根本没有意会到他的不感兴趣,宋亚轩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某次烦了干脆删除拉黑,对方却直接改成电话轰炸。
“这是骚扰吧?我已经保留了证据,我要报警。”
宁萌按住他要拨打110的手,“好哥们,你交给我来处理,我给你惹的骚我来解决,千万别报警,不然我怎么跟我二姥爷的表姑的邻居的三姨解释?”
“你这关系线比我家猫拉的屎都长了,你在意什么啊?”
“家家有本难念经,何况我是富二十代啊,圈子大一点怎么了?你没看小说里面的那些豪门关系网么,都是真的。”
宋亚轩闻言,突然想起来这个月绩效没有拿满,工资少拿了一千块钱,“我恨你们这些有钱人,宁萌,你必须给我去多交点税。”
“你忘了?虽然我是富二十代,但我写的小说根本没几个人看,我月工资还不够起税点呢,不过没事,我让我爸多交几个点。”
好小众的语言。
宋亚轩想把手机里的110改成120,他觉得他应该是有一点不舒服的,正好宁萌这个富二十代在这,讹她个两千块钱弥补一下缺失的一千块工资吧。
“好了这个肥头大耳的我给你解决。”宁萌拿起她套着精致夸张手机壳的手机,“其实我觉得你们小gay子呢,要谈个恋爱去gay吧方便很多,约一约……”
“我才不要。”
宋亚轩没等她讲完,利落打断。
他当然能想到这些能遇上同一群体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好奇去见识过,可归根到底嘴巴逞一时之快说的那些话,什么一夜情,什么艳遇,对宋亚轩这个爱打嘴炮的人来说,一跟他来真的就受不了。
曾经去过一次gay吧,那种又高又壮的一被称为“熊”,很受小零们喜欢,同样的,宋亚轩这种纤细高挑,精致的五官没有表情时透露的清冷气质也很受一们追捧。
他去gay吧是受欢迎的,来献殷勤的“熊”很多,目的格外明显,个个端着酒杯来朝宋亚轩敬酒,多说两句话手自觉贴在他的屁股上,宋亚轩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用一个最敷衍的借口,说他家里煤气炉忘记关了,匆匆离开。
这件事他从未和宁萌讲过,不然能从二十多岁被笑到一脚迈入棺材。
所以宁萌这一点上搞不懂他,“你瞧不起gay吧?”
“我怕得艾滋。”
“那你让近你身的gay先出示体检报告呗。”
宋亚轩皮笑肉不笑,“好主意。”
那个男人果然没再骚扰宋亚轩,他感叹一句宁萌某些时候办事效率确实很高,眼看窗外的树枝长出绿芽,春天雏形慢慢显现,再加上给他无故扣工资的领导最近落马,宋亚轩心情格外美好,拨通了宁萌的电话。
“过几天我生日,要不要出去旅游两三天?柳州怎么样?我很想吃正宗螺狮粉。”
“不去。”
宁萌那边好像刚睡醒的样子,宋亚轩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半了,“姐姐,你的青春不能睡过去,要去看看世界。”
“不用,我八岁欧洲十国游,十岁美洲游,国内游在我们还不是同桌的时候就已经……”
“好,别说了,不爱听了。”宋亚轩想,如果有一天他仇富了,一定是宁萌的罪过。
“行吧,你生日那天我的crush约我去看日出,就不陪你过了,不过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以你的名字为主角,加上一点你的小经历,给你写了一段绝佳的耽美故事,姐除了钱,也就只有才华能够帮到你了。”
宋亚轩半信半疑,“霸榜倒数前三的才华?”
“好,别说了,不爱听了。”
可是雷厉风行的宁大小姐,真的在宋亚轩生日当天给他同城闪送了一个U盘,十分心大地把自己创作的作品原稿都给了他。
宋亚轩一边给自己的生日蛋糕插上蜡烛,一边打开电脑准备看这个三流写手能给他写出什么样的绝美爱情故事。
“天崩开局……”
宋亚轩念着标题栏,光是这四个字就让他觉得宁大作者是真的一点不会取名字,他收回目光,抽空双手合十,准备有点仪式感许个愿望,即便他从来不信这些。
还是在心里快速默念,新的一岁平平安安。
吹完蜡烛,又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电脑的充电线绊倒了一下,香槟洒了一些,他叹着气抽纸擦着地毯。
却没留意到洒出来的香槟溅入了充电的排插。
只有他一个人过生日,所以连蛋糕也懒得切,直接用勺子挖着奶油吃,边吃边无聊地继续阅读。
越读,宋亚轩越知道为什么宁萌迟迟不火。
她的故事里那个叫做宋亚轩的小零,是一个有着欠债的爹,病重的娘和年幼的妹的可怜人,生活穷困潦倒,辍学四处打工,听说酒吧里卖酒赚得快就跑去当男公关,结果长相可怜楚楚的就被酒吧里的有钱人玩弄,随后绝世男一英雄救零,替他挡了所有酒还包养了他,每个月给他二百万零花钱挥霍,但却变态一般要把他囚禁成一朵菟丝花。
八百年前的老套剧情,公式化的发展趋势。
宋亚轩想,真是难为了宁大小姐为了他还肯花时间套用这么无聊的剧情,虽然说只写了前半部分,后面都还没写完。
通篇读下来,宋亚轩只觉得有一个疑问的点,在这个故事里的男主角的名字,叫做,刘耀文。
刘耀文。
宋亚轩盯着这名字思考片刻,顺手给宁萌发了一条信息:「难得你取的名字很接地气,不是什么姓顾的姓傅的姓厉的。」
正在与crush准备看日出的宁萌抽空回复:「这个名字不好听吗?我苦思很久,刘耀文和宋亚轩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就很配。」
是吗?
宋亚轩反正无聊,把自己名字和刘耀文三个字,敲在键盘上,左看右看一会儿,好像真的有小说名字配对上的感觉。
他没继续打扰宁萌,蛋糕只吃了几口也觉得索然无味,不过是个生日,其实和平时任何一个日子都有什么区别,他把文稿保存好,起身去洗漱,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轻松,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往往这个时候觉得最寂寞。
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朋友不多,朋友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干,这样让宋亚轩觉得自己的时间特别多,多到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发,无奈又无助的。
他洗了很久的澡,才自我消化完了哀伤的情感,擦着脑袋上的水珠走出浴室,闻到浓烈呛人的烟味。
宋亚轩意识到不对,跑出房间看,客厅里早已燃出巨大的火焰,眼前的火光刺得他反应了半拍,立刻跑回房间的浴室拿了湿毛巾捂住口鼻,他庆幸自己只住一楼,要趁着火没有蔓延赶紧逃出去是来得及的。
可就在他握上了房门门把的一刻发生剧烈爆炸,只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后背用力推着,脑海里的那一秒他闪过的念头是,再也不信生日许愿会灵验的话了。
再然后,却不是失去意识。
宋亚轩头脑清晰地遨游在黑色世界里很久,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看周围不像天堂也不像地狱的,实在难以判断他生前到底是积福还是缺德。
但一直在这黑色世界里飞来飞去实在是折磨。
宋亚轩不断地想试图挣脱什么,在黑暗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像透支身体的感觉,终于睁开了眼。
他以为会是灵堂或是医院天花板,可眼前是眼花缭乱的风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他呆愣地看着前方,突然被人一脚踢在膝盖上,措不及防跪在地上。
“酒水弄脏我的衣服还想跑?这件衣服价值十万。”
“但是喝一杯抵一千,怎么样?小弟弟。”
“喝啊!装什么清纯!喝下去了我再给你二十万!”
眼前这个肥头大耳比那天宁萌介绍的男人更加恶心,可是他说的话却让宋亚轩觉得耳熟。
“看我干什么!或者你陪我睡,我再给你十万!”
太耳熟,宋亚轩忍不住要开口,“请问我们……”
认识吗。
还没说出口呢,这包厢里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宋亚轩才刚从上一件事反应过来,又被身后踹门的老铁吓得又愣在原地。
“放开他,我替他赔。”
宋亚轩逆着光都能感受出眼前这个踹门的老铁长得应该不错,他本能想凑过去看仔细一点,却被来人像拎小鸡崽一样提起来。
刚刚还在对他出言不逊的人,立马把音乐都关了,换上一副奉承的嘴脸,“刘少晚上好啊,哈哈,什么赔不赔的,我们就是玩玩而已……”
“那我可以带走他了吗?”
“可以,可以,刘耀文少爷。”
宋亚轩就这样被拎出包厢,他忽然觉得后脑勺很痒,脑子里不断重放刚刚那个男人的话。
他说什么?那个少爷叫什么?
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
“我操,刘耀文?!”
拎他的男人停下脚步,“你怎么说粗口啊?”
tbc.
有彩蛋.
宋亚轩给宁萌的拒绝信
起风了
宋亚轩在遇到刘耀文之前一共谈过两次恋爱。
第一次在大学,后操场围了半圈的人,发光的爱心气球一齐升空在黑夜里,以宋亚轩为中心的男女们发出羡慕的起哄声,那时候他以为浪漫就是爱情。
大学毕业后因为数不清的争吵分开,宋亚轩进入工作,一家小公司的职员,因为受到老板青睐倍受争议,同事们背后骂得尤其难听,说这年头男的有点姿色也去卖屁股了。
宋亚轩并不在意,他的伴侣情绪稳定,经济实力远在他之上,他给他数不尽的承诺,“两年后我们就结婚。”
宋亚轩连续买了好几年的日历,下载软件摸索黄道吉日,念书时朋友们讲他缺爱,大概真被猜中,二十三四的年纪,他日夜期盼着一个稳定......
宋亚轩在遇到刘耀文之前一共谈过两次恋爱。
第一次在大学,后操场围了半圈的人,发光的爱心气球一齐升空在黑夜里,以宋亚轩为中心的男女们发出羡慕的起哄声,那时候他以为浪漫就是爱情。
大学毕业后因为数不清的争吵分开,宋亚轩进入工作,一家小公司的职员,因为受到老板青睐倍受争议,同事们背后骂得尤其难听,说这年头男的有点姿色也去卖屁股了。
宋亚轩并不在意,他的伴侣情绪稳定,经济实力远在他之上,他给他数不尽的承诺,“两年后我们就结婚。”
宋亚轩连续买了好几年的日历,下载软件摸索黄道吉日,念书时朋友们讲他缺爱,大概真被猜中,二十三四的年纪,他日夜期盼着一个稳定的未来。
只是变故依旧来得不声不响。
那天晚上宋亚轩躺在床上睁眼看天花板,心想是不是当时不推开那扇门就好了。
不推开那扇门,他就不会撞见男朋友跟一个陌生女人的香艳场面,白花花的肉体互相交缠着,宋亚轩没忍住扶着门框呕吐起来。
“没办法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从女人身上起来,无奈的语气诠释着霸道的话语,“亚轩,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自然的,他们分手,宋亚轩被辞退。
抱着东西走出公司的那一刻他回望一眼那扇窗,头一次怀疑起这份工作的正当性。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无形之中坐实了某种罪名。
第三次,宋亚轩按照相亲事务所的地址找到那家咖啡店,他遇见了刘耀文。
天气并不算太好,对方整洁的着装让他有些无地自容的尴尬。
帆布鞋头被路过的轿车溅上泥点,宋亚轩的打扮实在太像古早台湾偶像剧里的丑小鸭女主。
不可避免地聊到工作、收入,心口压着的那块石头愈发重了起来,宋亚轩突然间很想逃离。
他的条件属实一般,一般的大学一般的专业,毕业后就业方向依旧看不到什么前途。
第一面后就该说再见了吧,宋亚轩想。
他没料到的是,媒人打电话来转达对方的意思,刘耀文对宋亚轩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希望能够进入下一个环节。
宋亚轩受宠若惊。
第二次见面在公园,两人并着肩一步一步地绕着湖边往前走,刘耀文跟他聊爱好,聊念书时的趣事。
像是了解了宋亚轩担心露怯的想法,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们分坐在公园长椅的两端,安静地欣赏湖面波光粼粼。
偶尔他偏头看一眼刘耀文,会想到这样的场景特别像德芙广告里的男女主人公。
广告语浮现在脑海中时他低头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同样勾起了嘴角。
宋亚轩开始期待不期而遇的会面。
刘耀文带他去打台球,带他潜水蹦极,站在山巅极目远眺,宋亚轩心胸开阔地舒展开眉眼,教练夸他心理素质很强,很少有人能保持双腿不颤还能控制好表情地跳下去。
他爱上了从高空坠落,那种死而复生的滋味。
刘耀文第一次被宋亚轩邀请回家,临时的工作打得两人措手不及,宋亚轩把电脑打开放在茶几上处理事务,那人便坐在旁边陪他。
男人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偶尔宋亚轩正沉思,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刘耀文伸手指向某个名词,“这是什么意思?”
他几乎不必思考,脱口解释。
“好厉害。”
宋亚轩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假装专注地工作,耳尖却背过主人的意识开始悄悄发热。
刘耀文说,在自己的小小领域里同样可以做出大大的成就。
晚上宋亚轩双手抓着被子开始回想,原来雨天不止湿哒哒,雨天过后会放晴,他的外衣正一点点被阳光烘干。
温暖而干燥的滋味,是刘耀文的象征。
两人就这么接触了大半年,最后还是刘耀文爸妈实在沉不住气才撮合了这段姻缘,从相亲对象正式变为合格恋人。
被刘耀文带回家吃饭那天,他能明显感受到一家人的小心翼翼,话题绕着宋亚轩本人,几乎没涉及家庭情况。
他知道那是刘耀文提前打过招呼的结果。
宋亚轩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双双去世,这么多年,是爷爷养育了宋亚轩。
阳台上种了很多菜,花花草草盆盆罐罐,晚风吹散宋亚轩的头发,刘耀文看了一会儿伸手拨正了。
在那里,他第一次吻了他。
很奇妙的滋味,两人都不是初吻,却又同样都不太熟练,吻完分开,眼神闪烁在黑夜。
刘耀文还欲靠近,手掌抚着宋亚轩侧颈,把人惹弄得一激灵,红着脸扭头,“你手太冰了。”
他笑,食指刮刮他的鼻子,“明明是你脸颊太烫。”
从宜城回乡下的路途遥远,刘耀文却没有睡,让宋亚轩靠在自己肩上一直看着窗外,时不时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我中学,这儿以前有个麻辣烫特别好吃,每周回家我都只能坐到终点站,然后一个人走很远,下雨天就更加完蛋了,有一次我同学给我一把他不要了的伞……”
“你知道吗,特别搞笑,两个洞正好就在头和书包的位置,怎么都躲不掉被雨淋,书湿了还会被老师罚抄,不过罚的多了,我背了好多知识点……”
宋亚轩小声地、语无伦次地介绍,从他灵魂的起点再到中转站,每一步都蒙尘,每一句话都潮湿在心底。
刘耀文听着,偶尔低头用脸颊贴一下宋亚轩的额头,他说这样很像动物之间的舔舐,像无言的疗伤。
言外之意是,让我感受你的感受。
几年前爷爷在外摔了一跤,双眼被利物撞击彻底失明,刘耀文把东西放下,不停搀扶着老人,随和地聊着天。
爷爷很高兴,从阁楼上拿出藏了很久的茶叶,宋亚轩翻了翻,袋子底层散落几颗老鼠屎,鼻尖猛地发着酸,扯着笑点头道,“好,好,我们带回去喝。”
“今年晒的柿饼水分很足,我洗过了,小轩的罐罐能装下。”
宋亚轩在阁楼的小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木门上还贴着撕剩一半的铅笔画,纸张老旧泛黄,沾了许多灰。
这么多年他站在回忆里,披星戴月。
爷爷要送两人到村口,刘耀文笑着说您腿脚不便。
谈笑间他突然举起爷爷的双手抚上自己的脸,谦卑地弯下腰,低着头,“爷爷,这是我的样子。”
“是以后要跟小轩一辈子的人的样子。”
宋亚轩呆呆地站在木屋门槛处,温热的微风吹落他的一滴滴眼泪。
爷爷不停地点头,笑着说好,好、好……
那天刘耀文牵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眼前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豁然开朗。
宋亚轩小时候不断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久而久之门槛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
多年以后,终于有人陪他一起跨过所有。
老人说,除掉杂草的最好方法,是在同一块地方种满庄稼。
梗源dy:
后记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关于它的诞生。
去年的冬天,我正在学校实习。
买了一辆电动车,从家赶往学校需要二十分钟,天寒地冻,有时候甚至会下一场雨,直到今天仍旧心有余悸。
南方的冬天潮湿、风大,给我最大的感受是完全呼吸不上,寒风打在脸上有些迟钝地泛疼。
每天早上七点半,我都会路过一家早餐店,买上相同的一份早餐,然后赶在打卡前去上班。
日子一长,有时候不用开口,老板都能熟悉地为我装袋、打包,然后告诉我,三块五。
老板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老板娘勤快大方,说一不二,他们的配合一向默契。
那一次老板被老婆骂了,一声不吭地转身去......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关于它的诞生。
去年的冬天,我正在学校实习。
买了一辆电动车,从家赶往学校需要二十分钟,天寒地冻,有时候甚至会下一场雨,直到今天仍旧心有余悸。
南方的冬天潮湿、风大,给我最大的感受是完全呼吸不上,寒风打在脸上有些迟钝地泛疼。
每天早上七点半,我都会路过一家早餐店,买上相同的一份早餐,然后赶在打卡前去上班。
日子一长,有时候不用开口,老板都能熟悉地为我装袋、打包,然后告诉我,三块五。
老板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老板娘勤快大方,说一不二,他们的配合一向默契。
那一次老板被老婆骂了,一声不吭地转身去干活,莫名戳中了我的笑点,确实有点意思。
想法最初萌芽就在这个瞬间。
远说想看市井文,我问什么叫市井文,她说,写普通人的生活,写烟火气。
对于从小成长在乡镇的我来说,这几乎可以算作舒适区。
我甚至不用去想象什么,小镇生活怎样,我了如指掌。
我写我吃过的路边烧烤,写我逛过的热闹集市,写我所见、我所想。
甚至那位阿嬷,原型也是我的一位邻居。
谁说普通人的爱必定平凡。
今年我毕业,进入工作岗位,意外的,学校门口还是一家早餐店。
在我认识那位老板娘之前,她就已经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形象,有时候我会觉得,孕期中的人格外温和、大海般悦纳所有人。
早上学生和家长簇拥在门前,我买一碗汤粉,竟然忘了付钱,一直到中午才猛然想起这件事。
第二天她听完我说的话,愣了愣,随后温柔地舒展开眉眼,说没关系,“忙起来我们也会忘的。”
没过多久,办公室突然有老师在聊天时提起,“早餐店关门好几天了。”
“老板娘生小宝宝去了吧。”
“他们全家都特别上心,老板他爸妈前几天就过来帮忙了。”
又过了几天,再见面时房子里放着婴儿车。
老板娘穿着保暖的睡衣从二楼走下来,那时候老板已经忙活了有一阵,他会帮我把汤粉完整地打包好再递到我的手里。
老板娘会问我,喝不喝豆浆,免费给你。
我说这不太好吧。
她说没事儿,“十点半我们就不营业了,剩下这两杯也不会有人买。”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只是几句话,萍水相逢,却又神奇地,能够在头脑中构建出对方完整的印象。
我想,有时候站得远些,更能了解一个人。
年前购置年货,又一次经过实习时那家早餐店,意料之外,竟然关门了,卷帘门上贴着两个大字——“出租”
惊讶之余我观察了周围,才发现并不是倒闭,老板跟老板娘生意越来越好,在隔壁开了一家更大的铺子。
我心里不知怎么有些欣慰,尽管这是意料之中会发生的事。
路过时短短的几秒重逢,我看见老板娘仍旧套着那条围裙,老板仍旧听着训,偶尔等老婆说累了还会给她擦汗。
冬天是最适合爱人的季节。
小月季跟文哥,藏在这世上的许多角落里。
还是那句话。
只要你相信,故事就没有结束。
只要你记得,他们就仍在幸福。
【文轩】难哄
冷脸难驯酷哥 X 坚韧执拗乖乖仔
嘴硬吃醋 不对老婆服软活受罪
睡前故事
“刚走过那男生是不是隔壁三班的,看着好乖。”
课间休息,一帮男生站在走廊上闲聊,对每个从前面走过的人评头论足。刘耀文沉着张脸,背靠着低头玩手机,对他们的聊天内容听而不闻。
“怎么,你想追他啊?”
“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听别人说,那男生的成绩就没掉过年级前三,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目光一直追着宋亚轩的男生把头扭回来,“人都是视觉动物,都有七情六欲,说不定人家对...
冷脸难驯酷哥 X 坚韧执拗乖乖仔
嘴硬吃醋 不对老婆服软活受罪
睡前故事
“刚走过那男生是不是隔壁三班的,看着好乖。”
课间休息,一帮男生站在走廊上闲聊,对每个从前面走过的人评头论足。刘耀文沉着张脸,背靠着低头玩手机,对他们的聊天内容听而不闻。
“怎么,你想追他啊?”
“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听别人说,那男生的成绩就没掉过年级前三,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目光一直追着宋亚轩的男生把头扭回来,“人都是视觉动物,都有七情六欲,说不定人家对我一见钟情,就喜欢长我这样的。”
“你可拉倒吧。”嗤笑声猖狂,“论颜值,你在我们这排倒数。”
说话者站在刘耀文隔壁,说着手肘往身后靠,他侧头,想得到刘耀文的认可,“你说是吧,文哥。”
刘耀文没在听他们说什么,连声嗯都不愿意发出,淡淡扫了那男生一样,眼底没有笑意。
他把手机揣回裤袋里,抬脚从后门走进班,手摆好椅子坐下,不多时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文哥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第一天认识文哥吗,他不是每天都这样?”
又是一阵笑。
上课铃声把走廊上放风的人都赶回教室,随着班长一身洪亮的“起立”,班里的同学稀稀拉拉地站起来,朝着讲台鞠躬,拖腔拉调地说着“老师好”。
刘耀文始终趴着没起来,他似乎与世隔绝,屏蔽了周围一切。
他的同桌轻轻拉着椅子坐下,小心翼翼把这堂课要用的练习册从桌角那堆书里抽出来,期间时不时回头看刘耀文的反应,嘴唇被他抿得没有血色。
班里的人都怕刘耀文。
因为他整日郁郁寡欢,冷漠无情。但凡得罪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有次午休时间,班上有几个男生在玩纸飞机,吵得大家都睡不了觉。好巧不巧,有架纸飞机飞着飞着就跑到刘耀文头上。脑袋被砸了一下,刘耀文醒了。
玩闹的几个男生和他一起打过篮球,按理说关系还可以。不过那天刘耀文垂着头把掉在他卫衣和脖子间的纸飞机拿下来,骨感清瘦的手指不断收拢,直至把它揉得不成样。
他站起来,颧骨还有刚刚趴着睡压出的红印。所有人屏气凝神,班里安静得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文哥,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我们不玩了。”
大家都知道刘耀文不好惹,所以想着在矛盾激发前先认错,不至于把事情闹大。
但刘耀文不仅没顺着台阶往下走,还把台上的戏班子弄得鸡飞狗跳。激战的地方从班里挪到三班后与楼梯接壤的拐角,听到动静,不少三班的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宋亚轩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不过老师说了让他一点半到办公室找他。写完最后一道大题,宋亚轩停笔,抬头看挂在墙上的钟,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把卷子叠好收起来,光明正大从前门走出去。
办公室在楼上,要去就必须途径四班内部的战场。宋亚轩无意打扰,只贴着墙壁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却被人抓住手腕往回拉,差点摔倒。
他不认识抓他手的男生,厌恶的情绪渐渐浮起,正要开口让他把手放开,余光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身边掠过,径直推向男生的肩膀。
宋亚轩错愕地回过头,视线和刘耀文的不期而遇。
男孩生了双深情的桃花眼,双眼皮褶子很深,鼻子高挺,脸型轮廓流畅。但他看人的眼神着实令人惊惧,宋亚轩眨了眨眼,瞳孔里的光狠狠晃动。
“你走吧。”男孩声线低沉。
宋亚轩轻轻嗯了声,埋下头,光与台阶的接触面扩大,刘耀文侧开身子让他通行。
楼梯只有那么窄,站着两个高大的男生,擦肩而过时,宋亚轩闻到了他校服上柔顺剂的味道,柔和舒适,与他冷感的气质不符。
突然,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宋亚轩移开一看,是个学生名牌。
“你的吗?”宋亚轩逆着光站在离刘耀文两三级台阶的位置,右手举着名牌。
刘耀文看了眼自己胸前,是他掉的,转身伸手,“嗯。”
怎料宋亚轩没有把名牌交到他手上,而是翻过来看,嗓音清亮念出名牌上的字,“刘耀文。”
被念到名字的人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刘耀文皱了皱眉,眯起眼,不甘示弱似地回敬,“宋亚轩。”
“能把名牌还给我了吗?”声音平得没有一丝起伏。
“可以。”
刘耀文正要接,名牌却没有如愿掉进他的掌心里。他意识到宋亚轩在耍自己,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剥。
“不说谢谢吗?”
刘耀文定定望着他,两人无声对峙,火药味十足。宋亚轩冲他挑了挑眉,“谢谢。”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刘耀文牙缝里挤出来。
“给。”宋亚轩没有食言,愉快地转身,揣着校服口袋拐过拐角走到通往上一层的台阶,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误打误撞交换了名字,后来也有过几次交集。不过他们认识这件事,身边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们不约而同在人前装不认识。
至于人后……
刘耀文这一觉睡得舒爽,赶在中午放饭前十分钟醒过来。他还保持着趴桌的姿势,抽走一只手把手机从裤袋掏出来放进桌兜玩。
他的微信名和他本人一样无趣,是个斜杠。
可以划掉不如意的部分,也可以可有可无。
/:待会儿想吃什么?
等待的过程中,刘耀文没有切换别的页面打发时间。
但他也没有等到宋亚轩回他。
老师一宣布下课,周围的同学就站起来狂欢。
有人叫他,“文哥,去吃饭噻。”
刘耀文抬头,眼睛没适应过来,他把脸埋在自己手臂上,伸直手臂把手机往桌兜里塞,就着这个姿势伸了个懒腰,“你们去吧,我有事。”
“那行,我们走了。”
教室走剩没几个人,刘耀文拿起手机从前门出去,三班后门开着,他站在外面,眼睛像雷达一样很快找到宋亚轩。
看样子他在给别人讲题,拿着笔在书上点点画画。
“你一说我就懂了,太牛了。”男生眼睛发着光,“现在时间有点晚了,饭堂人肯定很多,我请你到外面吃饭吧,当作报答。”
宋亚轩淡笑道:“不用这么客气。”
“你中午约了人吃吗?”男生看他转身把手机从书包夹层拿出来。
“没。”宋亚轩实话实说。
他和刘耀文吵架了。
更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生刘耀文的气。
昨天放学,他被老师留下来改测验卷,刘耀文在球场打篮球等他。
在旁边围观的人很多,宋亚轩在办公室改卷子的时候就有听到热烈的欢呼声。好不容易改完,宋亚轩背着书包走出办公室,晚风吹起他的刘海,走廊上空无一人。
走到一楼,他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刘耀文爱喝的维他命水。
球场边上的看台只剩第一排有空位,宋亚轩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手里握着那瓶水。
比赛接近尾声,刘耀文压哨投进了个漂亮的三分球,整个场子都要被他这骚操作炸翻了。宋亚轩看不清楚,但听到上方有人说了刘耀文的名字。
刘耀文一边抬臂擦汗,一边走出球场。旁边有女生等了半天就为等到这个送水的机会。
“给、给。”女生是被好友助力推出来的,差点撞在刘耀文身上。
宋亚轩站起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帅哥就是好啊,水都不用自己准备。”
“妈呀,他冷脸也好帅,我都不敢想象这样的人睡在我身边,我有多幸福。”
宋亚轩耳边充斥着这些话,或带着羡慕嫉妒,或带着花痴欣赏。这些标榜在刘耀文身上的标签,他听过不少。
可偏偏有句不怀好意的猜测钻进了他的耳里,“这样的男生,应该谁都不会放在心上才对。”
后来散场陆陆续续有人走,宋亚轩的视线受到干扰。待到迷雾散去,他只看到刘耀文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
一气之下,宋亚轩把手里那瓶水丢进垃圾桶,走了。
刘耀文是眼睁睁看着宋亚轩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的,他当时想追没追上。冷风呼呼灌他的鼻腔和喉咙,像有火在里头焚烧。
身体的不适加上他淡漠的性格,刘耀文那晚没联系他。而没收到刘耀文任何信息的宋亚轩则整晚心如乱麻。
仿佛变相印证了那句猜测,刘耀文这样的人就是块没良心的臭石头,捂不热。他妄图在撬开石头走进他心里,是他不自量力。
睡了一觉,刘耀文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忘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手在床头胡乱地摸索。
他摁亮屏幕,眼睛下意识眯了一下,又缓缓睁开。由于他把群消息和各大平台软件的消息都屏蔽了,此时通知栏里空空如此。
他没多想,给宋亚轩发消息。
/:我醒了
隔了两分钟,刘耀文又发:今早还是豆浆油条?
芽芽:不吃
/:怎么不吃?
/:我换一个
宋亚轩没回他,也没出现在平时两人约定的地点。刘耀文给他打了语音电话,宋亚轩也没接。
/:为什么不理我?
毫不意外,刘耀文上学迟到了。
两人的聊天界面全是刘耀文单方面发出的绿泡泡,虽然也不多,但也比平时有长进。
宋亚轩出门就把手机关机放在书包里,现在开机才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出于某种心灵感应,宋亚轩扭头往后门看。刘耀文果真站在那里等他。
可他还是生气。
刘耀文发来的微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你刚说一起到校外吃饭?”宋亚轩把头撇回来。
“是啊,你有空吗?”
“可以,走吧。”
就这样,宋亚轩和那个男生有说有笑在他身旁经过,把他当做空气。
说起来,两人假装不认识的起因还是在于刘耀文。
两人没确定关系前,刘耀文及其高冷,就是宋亚轩和他面对面走来,他都不带搭理,以至于后来宋亚轩也照葫芦画瓢,见到刘耀文目不斜视,走自己的路。
现在刘耀文碍于面子,不肯上前来拦住他问他生气的原因,那他就和别的男生去吃刘耀文校外最爱吃的那家小吃店。
他们果不其然又在外面碰到了。
“不好意思啊,现在店里都坐满了,要不你在外面坐会儿,看看吃点什么。”老板娘把菜单拿给刘耀文看。
后者没接,目光直直投向宋亚轩,“我一个人,拼桌可以吗?”
老板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去问问。”
两分钟后,老板娘回来,对他摇摇头,“他们说不想和陌生人坐一起。”
老板娘也奇怪,他们明明穿着相同的校服,但其中一个长相白净的男生似乎很反感和同校拼桌的行为。因为她刚刚只说了有个男同学想一起坐,结果那个男生听到,看也没看是谁就拒绝了。
陌生人。
刘耀文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等就离开了。
宋亚轩望过去,刘耀文没有朝学校方向走,而是扫了辆共享单车骑。
他不知道刘耀文要去哪,也没问。回到教室,他把手机拿出来,下意识点开微信看,没有新消息。
他烦躁地把手机反盖在桌面,用本子遮住,然后开始做老师新发的题目。
他的手机常年保持静音,通常完成预期目标才会拿起手机看。
/:【图片】
消息在半个小时前发送。
宋亚轩点开来看。
刘耀文应该是坐在路边,图片的边角是摔在地上侧躺的共享单车。擦伤的手掌朝上垫在膝盖,血还是鲜艳的颜色。
芽芽:?
刘耀文秒回:疼
芽芽:怎么摔的
/:被大车挤到人行道那里,没控制住
发完等了几分钟,那头又没有动静了。刘耀文攥着手机打字,眼底一片苍凉。
/:宋亚轩,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心
精彩后续戳底下(很长!!字数1.5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