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倾念 倾念 的推荐 yluuuuu.lofter.com
纸屑【一定能把《苏幕遮》写完结】

「破镜重圆」他夏了夏天(一)

*伪现实he/破镜重圆/勿上升

*土匪窝真香


人类感受到心痛大概需要多久。


肖战觉得需要很久很久。


山林中,他坐在纯白色的三角钢琴前随意摆弄着黑白琴键,熟练地把最完美的角度对准拍摄的镜头,不经意间瞥见飘落在钢琴上的枯黄色梧桐叶时,意识到:


又是一个夏天过去了。


他娴熟地露出一个治愈的微笑。镜头里的人穿着毛茸茸的卡其色毛衣,圆圆的领子,像一杯热腾腾的杏仁拿铁一样的暖色调,置身于一片落叶纷纷的布景中,给整个萧索晦涩的秋季都加重了饱和度。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干净的像个少年模样。


“肖老师,来看看出片吧。”


肖...

*伪现实he/破镜重圆/勿上升

*土匪窝真香














人类感受到心痛大概需要多久。


肖战觉得需要很久很久。


山林中,他坐在纯白色的三角钢琴前随意摆弄着黑白琴键,熟练地把最完美的角度对准拍摄的镜头,不经意间瞥见飘落在钢琴上的枯黄色梧桐叶时,意识到:


又是一个夏天过去了。


他娴熟地露出一个治愈的微笑。镜头里的人穿着毛茸茸的卡其色毛衣,圆圆的领子,像一杯热腾腾的杏仁拿铁一样的暖色调,置身于一片落叶纷纷的布景中,给整个萧索晦涩的秋季都加重了饱和度。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干净的像个少年模样。


“肖老师,来看看出片吧。”


肖战站到电脑显示器前,把所有的照片都浏览了一遍。他的眼光很专业,跟摄影师交流起来也能够互相了解对方的想法,在构图和色彩上都能给出独特的意见。他先挑出了几张满意的,最终选中了其中一张。


“就这张吧。把落叶的色调调的再暗一点,然后这个钢琴……”


工作人员忙点头记下。这是肖战时隔两年出的第一张个人专辑,能找到他们工作室拍摄封面属于天上掉馅饼,上面交代了必须全力配合,不能出任何差错。哪知肖战交代完了之后还向四周都鞠了个躬:


“今天辛苦大家了。”


现场工作人员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肖老师客气了,您也辛苦了。”


助理见工作结束,适时上前递上热咖啡和外套。肖战把衣服搭在左手上,右手抓着咖啡杯还有些烫的杯壁,冰凉的指尖终于有些许回温,晕开点点绯红。


“战哥,刚刚Vicky姐来电话说,水果台那档节目又发来邀请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之前一直拖着说要考虑,您看这次是不是给人家一个回复?”


肖战刚喝了一口咖啡,哭到发涩的味道,没有丝毫的奶味和甜味。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口腔里弥漫开一股纯粹的咖啡豆香气。


“我不适合那种旅行类的节目。”


助理忍不住反驳:“怎么会呢?明明那种节目很需要领导和规划能力,又特别适合亲和温暖的性格,而且您会做饭做家务还会照顾人,肯定很吸粉啊!”


肖战没有解释。像他这样终于成立了个人工作室的艺人,已经不再需要把所有决定都跟身边的人解释得那么清楚详细了。他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让Vicky拒绝吧。”


助理知道他心意已决,没敢再劝:“……好的战哥。”


肖战坐上他自己买的车的驾驶座,衣服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副驾座位上。他原本并不擅长开车,不过有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一个去做比较方便,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这两年练习得多了也成功摘去了马路杀手的标签。


开车花了快一个小时终于从城郊回到公寓,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他径自走进了电梯按下楼层。


他终于想起来该把手机因为工作打开的飞行模式关了。关闭后几秒的安静,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消息提醒从页面上弹了出来。


肖战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所有app图标上的红色消息提示都必须一个一个地点掉,否则会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于是最先点开了微信。正登陆的这个是他的私人号,和工作号相比好友数量少的可怜,除了父母和几个朋友偶尔发来的问候几乎不会有消息。可眼下这红得刺眼的“99+”勾起了他的疑惑。


第一个对话框是汪卓成的,光他一个人就连着发了二十几条消息,像要想把他炸出来似的。最后显示在主页面上的那条是:


“看到速回。”


点开一看,那二十几条里头近二十条都是各种没有意义的催促,直到翻到最上面,是对方甩过来的一个链接,附带了一堆的感叹号,还问了好几句他知不知情有没有开始处理。


肖战直觉不妙,点开未接来电,VIcky已经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立刻回拨过去,提示音才响了一声就被立刻接起:


“肖战,你怎么才看手机啊?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他很冷静地问:“出什么事了?”


“你居然还不知道吗?!”Vicky在震惊的同时飞快地在电脑上发过去一个链接,“总归是已经晚了,你先看完再给我回电话吧。”


挂了电话,肖战点开了Vicky传过来的信息,跳出来的是一个采访视频,一个小时内点击量已然破百万,尤其黑体加粗的标题起的引人注目——


“时隔两年王一博首次回应分手原因”。


肖战没有急着点开。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个名字,一时间还需要缓一缓。


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揉了揉眉心,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旧事重提实在不太符合他的天性,他喜欢午后阳光和煦,喜欢秋风轻柔微凉,喜欢枫叶如火如荼,喜欢未来还有期盼,独独不喜欢被困囿在原地,像一只可悲的困兽只能在无数场斗争中舔舐自己的伤口却寻不到出路。


再说,亲手揭开旧伤疤的痂也挺疼的。


肖战点击播放。视频只有二十几秒,显然是从采访视频里剪出了最重要的部分。这样也挺好,省的他再花时间去一点一点地翻找王一博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回答的这个劲爆问题。


他时间挺紧张的。


“既然你对待感情是一个很认真的人,那么两年前为什么会分手呢?”


主持人刚问完,就有人试图阻止,肖战认出来那是王一博经纪人的声音:“这个问题之前没说……”


“因为,”经纪人的话被坐在椅子上接受采访的人淡淡打断。他眉眼深邃却没有多余表情,漆黑的眼中几乎已经看不到曾经的天真纯净,而是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无波无澜,无起无伏。


他的语调甚至都没有上扬或者下沉,维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清清冷冷地像是钻进开满暖气的屋子里的一缕寒风,令人霎那间清醒过来。


“因为我从来都只是偶尔被需要,从来都不是非我不可。”


肖战歪了歪脑袋,看着播放完的视频停留在最后的画面上王一博那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表情的脸,左胸口突然一顿一顿地开始疼。


他抬手按住,竟发现传来的每一下疼痛都与心脏的跳动频率完全重合。跳一下,疼一下,跳一下,疼一下,契合得像他新专辑主打歌里的旋律与鼓点。


两年足够一个人做很多事情。至少对肖战来说,足够他拍完三部电视剧和两部电影,足够他磨练演技荣获影帝称号,足够他签好几个有潜力的新人进工作室让他们进入大众视野,足够他谈一场合约恋爱而后以和平分手告终。


两年能做那么多事。他想,可如果一个人感到心痛需要两年的时间,那是不是太长了些。


手指一不小心按到了屏幕,视频一下子被拉回了几秒前,画面上的人面无表情地开口,清晰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出来:


“……因为我从来都只是偶尔被需要,从来都不是非我不可。”


说的还挺冠冕堂皇。


肖战举起手里的咖啡,已经放凉了。他喝了几口下去,满腔的苦涩刺激着味蕾,牵连着神经,却压不住心口那始终停不下来的跳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没有多么撕心裂肺,却令他难以忽视。


他突然想起夏日里繁盛葱郁的树木,即便太阳再炙热,也依然能够让人看一眼就感到清爽,就像那人曾经还明亮干净的眼眸,清澈到如同一股清泉涌入人心,消去所有的燥热难耐。


他什么都没有忘。只是有些事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也不能忘。


Vicky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一个十几秒的视频不需要看十分钟吧!网上现在发酵的很厉害,风向几乎都一边倒,别家拉踩你的通稿都已经出来了,再不采取措施就来不及了!你究竟想怎么办?”


“公关吧。”


“早就开始公关了!幸亏你的粉丝实力强大一直在帮忙降热搜洗广场,否则现在你已经被黑成炭了!我问的是,你的私人问题没经过你同意工作室没有办法发声明,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个什么态度?!”


肖战很平静地面对着电话另一头这个女人几乎疯狂的咆哮:“私人问题该怎么发通稿还需要我教你吗?”


VIcky被噎了一下,良好的职业素养令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对应的措辞,公事公办地回答道:“此事属于肖战先生的私人事情,请大家关注作品,为艺人的私生活留一点空间?”


“嗯。”


“你……”得到了指令的Vicky却迟迟没有挂电话,犹豫着最后还是问出了声,“你还好吗?”


肖战仿佛没有听见:“告诉公关组的同事,他们辛苦了,事情过去以后我请大家吃饭。”


电梯已经在十五层停了很久了。


肖战挂掉电话点了开门键,电梯门叮的一下缓缓拉开。他跨出电梯,顺手把助理错买的热美式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而后去按公寓门的密码。


下意识地输入“0905”的时候,他顿了一下,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却还是动作不停继续输完密码,滴的一声门就打开了。


进门换鞋,挂好外套。肖战走进房间想拿睡衣去洗个澡,视线却落在了床头柜上被翻倒的木质相框,有照片的那一面被压在柜面上。


那是他自己放的。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把相框扶起来,抬起到一半几乎就要看到照片的内容时,他又触了电似的猛然把它重新按在了柜子上。


肖战重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再次点开了那个视频。


“既然你对待感情是一个很认真的人,那么两年前为什么会分手呢?”


“这个问题之前没说……”


“因为……”


“因为我从来都只是偶尔被需要,从来都不是非我不可。”


他怔怔地站在床边一言不发,手还按在相框上,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要把什么即将冲破禁锢的东西重新封印住。


肖战恍然发现,原来他也在这里停了很久了。




TBC




冷纯

【博君一肖】今夜,没有极光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也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涨。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人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只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他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小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的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上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压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力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我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会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们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时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肖战


  


  


  我是肖战。


  我依然是肖战。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顶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声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头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的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长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试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环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部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道,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杨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没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不敢去深想。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得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成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女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地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想肖战了。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样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个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是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已久的号码。


  电话通了。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肖战


  


  


  王一博那个深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也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怎么会不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一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我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顿,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不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说好。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开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当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上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态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上-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气-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已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的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处,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出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当然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开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他听到这话,猛地攥紧了我的手,摇摇头,你别说这三个字,求你了。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子却颤抖得像被丢在雪地上濒死的鱼。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今夜,没有极光。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王一博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得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像极了一个人。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觉。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了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矿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了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过,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发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中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句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快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难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们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的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我说,一言为定。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杨夏


  


  


  


  王一博儿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我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道,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剧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了……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片,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战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没有了。


  肖战忽然轻轻道。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不会有了。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多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之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来。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全文完】

战王嘿嘿嘿(微博同名)

【战山为王】先睡后爱(八)

就在肖战要走的时候,王一博突然叫住了他,“战哥。”


肖战回头,“怎么了?”


难道是要留自己?


“那晚的事,我们就忘了吧,今晚过后,我们还是朋友。”王一博看着肖战慢慢说道。


他知道肖战心里愧疚,肖战心思一向缜密,所有的人情交往向来都是恰到好处,这次出了这种意外,他肯定很难受吧?


肖战看着一脸认真的王一博,心情跌到了谷底。


王一博,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想做你男朋友。


他笑了笑,声音温柔而坚定:“好。”


既然做不了你男朋友,那就做你一...


就在肖战要走的时候,王一博突然叫住了他,“战哥。”

 

肖战回头,“怎么了?”

 

难道是要留自己?

 

“那晚的事,我们就忘了吧,今晚过后,我们还是朋友。”王一博看着肖战慢慢说道。

 

他知道肖战心里愧疚,肖战心思一向缜密,所有的人情交往向来都是恰到好处,这次出了这种意外,他肯定很难受吧?

 

肖战看着一脸认真的王一博,心情跌到了谷底。

 

王一博,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想做你男朋友。

 

他笑了笑,声音温柔而坚定:“好。”

 

既然做不了你男朋友,那就做你一辈子的朋友。

 

王一博,反正我这辈子赖定你了。

 

王一博见肖战笑了,也跟着笑了,“那,晚安!”

 

肖战点点头,“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战哥路上小心点儿。”

 

肖战从王一博家里出来的时候,抬眼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

 

没有星星。

 

王一博喜欢星星。

 

他喜欢王一博。

 

所以,他也喜欢星星。

 

肖战有次去国外拍广告,赶上流星雨,兴奋的拿起手机就给王一博打电话,电话很久才被接起,“喂,战哥,有事吗?”

 

王一博听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肖战愣了一下,“一博,你睡了吗?”

 

他忘了,国内这时候好像刚刚过凌晨。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回应……

 

肖战听到了小朋友平稳的呼吸。

 

一下,

 

一下,

 

一下,

 

挠的他心痒。

 

肖战笑着看着眼前划过的流星,在心里给他的小朋友许了个愿:

 

希望,王一博可以永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永远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肖战看着那灿烂的星光,又悄悄说了句:不带打折扣的哦,我许的是:永远。

 

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那是他见过最美的星星。

 

像那个少年一样,是他见过最美好的人。

 

 

 

 

 

 

“去他娘的,给老子爬!肖战,你刚刚对王一博干什么了!”

 

肖战往路旁看了一眼,就看到王一博的助理一下甩开了他的助理后,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

 

肖战咽了咽口水,他好像隐约看到,那人身后燃着熊熊烈火……

 

肖战退了几步,“我,我没干嘛,一博已经睡下了。”

 

肖战助理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那一幕:老板,你好怂。

 

王一博助理狠狠瞪了肖战一眼,“最好是这样,要是王一博哪里又伤着了,我他娘的跟你没完!”

 

肖战和助理是坐上车逃走的。

 

“那小姑娘也太猛了,疼死我了,老板,你看,都给我抓出血痕了。”肖战助理抬起胳膊,晃到肖战面前。

 

肖战看了他一眼,“也挺好的,至少是真心对一博负责。”

 

助理:…………

 

是,就你家小朋友重要,我的死活根本无所谓呗!

 

 

 

 

 

 

 

王一博助理看到王一博正在床上躺着玩手机的时候,心里终于舒了口气。

 

王一博显然已经注意到了她,“姐,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助理笑了笑,“一博,你和肖战……”

 

“我们和好了。”王一博接上了她的话。

 

助理:??

 

这,这就和好了?

 

我家一博也太好哄了……

 

等一下,和好的意思是,还做,朋友?

 

可,肖战不是喜欢一博吗?

 

难不成,他没挑明?

 

呵!心机够深!

 

想一步一步吃掉我家一博是吧?

 

门儿都没有!

 

王一博看着自家助理的脸色逐渐变黑,“怎么了?”

 

助理回过神来,“没事儿,你早点儿睡啊!我先回家了,有事打电话,对了,药抹了吗?”

 

王一博脸又红了,“嗯。”

 

助理: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崽崽好像脸红了呢?

 

可能灯光太柔和,看错了吧!

 

等一下!

 

助理看着王一博,轻轻开口,“是肖战,给你抹的药?”

 

王一博觉得自家助理有些过于机灵了,“嗯。”

 

助理:操!

 

肖战,老娘与你不共戴天!

 

肖战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助理跟着他回了家,拿了些文件,“老板,冰箱里的水果还有吗?需要买吗?”

 

肖战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最近应该没什么胃口。”

 

助理看着肖战,心里叹了口气,“对了,医生说如果你最近头不疼了的话,药就先停一下,那药对头部刺激性太强,吃多了不好。”

 

肖战点点头,“嗯,知道了。”

 

“那老板,我就先走了。”

 

“嗯。”

 

助理临走前,见肖战又进了那个房间。

 

之前他派家政人员来打扫房间的时候,肖战就特别嘱咐过,那间房绝对不能进。

 

肖战一旦心情不好,就会把自己锁在那里面,谁都不见。

 

等人再出来的时候,神色就会缓和许多。

 

肖战打开房间里的灯,看着房间里满满当当的王一博,有照片,有画像,有海报,还有他写给王一博的无数封未寄出的信。

 

他特别喜欢画王一博。

 

尤其是心情烦躁的时候。

 

每当他看着小朋友那张脸在他笔下慢慢鲜活起来,他就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肖战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么喜欢上王一博的,毕竟他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弯的。

 

等后来他确定自己真的喜欢王一博的时候,是在陈情令播出期间。

 

那时候,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王一博了,因为陈情令的关系,他们在一起宣传剧,一起参加综艺,一起吃饭,一起打闹。

 

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

 

就在是那时,肖战确信了自己喜欢王一博这个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他当时看到王一博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抱了过去。

 

后来,他把剧组的每个人都抱了。

 

电视剧播出期间,两人经常一起营业。

 

肖战很开心。

 

他也试着问过王一博,对于魏无羡和蓝忘机之间的感情怎么看。

 

王一博很认真的想了想:挺好的。

 

但也只有挺好的。

 

 

 

 

 

 

 

王一博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自从那天被肖战粉丝扔血袋之后,王一博只要睡觉,就会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因为房间里亮堂堂的,王一博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他慢慢走向客厅,“谁啊?”

 

没有回答,只有敲门声……

 

王一博愣了一下,随手抄起了自己的滑板,想了想,又放下了,去厨房里拿了把刀。

 

然后,走向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是刘齐。

 

他的前经纪人。

 

刘齐喝醉了,在外面使劲敲他的门。

 

王一博站在原地,没有动。

 

刘齐对他做过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恨刘齐。

 

当然,刘齐也恨他。

 

所以,刘齐出现在这里,绝对没什么好事。

 

王一博电话响了,是刘齐打来的。

 

王一博深呼一口气,接起电话,“你有病啊!”

 

刘齐突然笑了起来,“王一博,你装什么清高呢,都和肖战激战一晚了,跟我装什么呢!”

 

王一博:!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王一博,给我开门,不然,我让肖战身败名裂。”

 

 

 



Code Classic

Cruel Summer(残夏)1 已修改

 所以写出这种东西的我,分明就是找打,用战哥的话说,就是欠!

ooc预警,因为想看战哥演反派,所以干脆自己安排了!

慎入!!慎入!!慎入!!

本文的灵感来自于Taylor Swift的Cruel Summer,看文的时候,可以配合食用。另外,Cruel Summer是霉霉第七张录音室专辑中的歌曲,一切与歌曲相关的版权信息,均属于Taylor Swift女士一人所有。

http://pikachusolovely.lofter.com/post/1d7a4660_1c6b3e8bf

这个链接可以配合使用。

本文比较虐,反正慎入就对了。...

 所以写出这种东西的我,分明就是找打,用战哥的话说,就是欠!

ooc预警,因为想看战哥演反派,所以干脆自己安排了!

慎入!!慎入!!慎入!!

本文的灵感来自于Taylor Swift的Cruel Summer,看文的时候,可以配合食用。另外,Cruel Summer是霉霉第七张录音室专辑中的歌曲,一切与歌曲相关的版权信息,均属于Taylor Swift女士一人所有。

http://pikachusolovely.lofter.com/post/1d7a4660_1c6b3e8bf

这个链接可以配合使用。

本文比较虐,反正慎入就对了。

然后,会有顾魏出没,嗯。

以下两位朋友,答应过会艾特的所以就艾特了。



@上秋初一  @肖先生家的小朋友 


最后,欢迎讨论,谢绝掐架。


最后的最后,求!评!论!




“2019年的夏天...很热...比往常都热...每个人都爱着那个真情实感的夏天,但那个夏天对于我来说,是一场浩劫。”

 

——王一博,于心理咨询室。

 

1.

 

王一博病了,病的非常严重。他浑身少的滚烫,喉咙好像烧焦似的疼。虽然是被父母和朋友强行送入疗养院治病,虽然这一切都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但王一博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病入膏肓,根本无药可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唉......

 

想来还是算了吧,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挣扎的?不如死了干净,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彻底解脱了,更不会害的父母和朋友,为自己日夜提心吊胆。

 

王一博吃力的从床上站起身来,他费劲儿的拖着床边的椅子,跌跌撞撞打走进了浴室。洗手池里,是他事先放的水。他看了看水里那属于自己的倒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看看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枯瘦如柴的身躯,死寂无神的双眼,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蛋,这哪里还是当初的那个「不愧是我」的小狮子?

 

与其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还不如即刻死去!


不再犹豫,王一博坐在椅子上,然后一口气便将自己的头埋入水中,不到一会儿,难以忍耐的窒息感,便逐渐上涌至心头,而此时此刻的他,却无比享受这种窒息感。


由于重度抑郁,王一博曾经试图自杀过多次。只是之前,内心的种种顾虑总能在最后关头,战胜抑郁的情绪,他控制住了自己,即使再怎么艰难痛苦,也要赖着活下去!


可自从那一晚之后,对于「生」的渴望,正在一点一点的离开王一博的身体,无论是父母的眼泪和哀求,还是好友的鼓励和安慰,都拯救不了他,因为他已经对「活下去」彻底失了兴趣。


咳……


憋不住气的王一博呛了一大口水,冰冷的自来水从气管直接涌入肺部。


这一次,大概是真的要死了。


真好,终于可以解脱了…


肺里的空气在一点一点的被抽干,本就高烧不退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这是,王一博又看到了那个人,是他给了他全部的温柔和关注,却又在他无比沉沦的时候,选择全数没收,只留下「合作愉快」这四个字,以及无法抽身的他。


临了了,王一博依旧记得,和他一起做过的每一件事,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尤其是他喊自己「狗崽崽」的样子。


“好了,狗崽崽,录着呢!”


肖战,我其实并不在意镜头会拍到些什么,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可我知道…你介意…


“王老师才是最好看的好吗?!”


“屁咧!肖老师比我好看!”


重庆蛊王,不愧是你!


“王一博,别闹了,我对你没那意思。”


是啊,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和你…只是合作,只是营销…


“王一博,你能不能检点一点?”


肖战,你能不能相信我一点?


“你真让我恶心。”


对不起啊,肖老师,让你恶心了…


肖战,我这就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恶心你了。我把那个骄傲自信,神采奕奕的王一博,留在了2019年的夏天,你要是还记得,还愿意,就回去看看他吧。


希望未来的某一天,当你想起我的时候,在你的记忆中,我永远都是那年夏天里的那个人。


战哥,你要好好的。


……



北京的近郊,有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在这里,有一座心里康复中心特别出名。当然,它的出名并不是因为来到这里的病人都能安全的康复!而是因为这里的安保系统非常完善。


据说,能被送到这个疗养院的,不是久治不愈的重症患者,就是有人格认知障碍,心理十分危险的犯罪分子。可只要这些人被送到这里,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治疗,他们不能再伤害自己的身体,即使想要自杀,也从来没人成功过,更不会有类似「飞越疯人院」之类的事情发生。


深夜,不管白日里的病人有多么疯狂,这时候也都乖乖的进入了梦乡。疗养院的过道战哥,只有值班护士巡夜的脚步声。


忽然,护士手中的平板开始不停的震动。在这安静的的夜里,即使只是轻微的响动,都能造成不小的动静。


之间平板一闪一闪的,显示着4个红色的数字「0805」。护士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跑到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顾医生,又是0805号房的病人。情况有变,系统检测到,病人的生命体征正在下降!”


“去看看。”


这位「顾医生」名叫顾魏,毕业于哈佛法学医学院。在拿到心理医生的从业资格证后,他回到了自己家经营的疗养院工作。


除了心理学,顾魏医生在人体神经学,以及大脑发育这方面,有着极深的造诣。因此。他也参加了疗养院内部,一项关于「人类记忆更改」的研究。


三个月前,顾魏回了母校,参加哈佛医学院的一个活动。他本想在美国多呆一段时间,和老同学们好好聚一聚,结果,却被一通紧急电话给叫了回来。


那是2020年的开春时节,康复中心来了一位新病人。他是一个当红明星,叫做王一博。顾魏知道他,王一博刚出道的时候,顾魏就注意到他了,因为他和他的一位旧相识十分相似。


一个风头正盛的顶流,万人追捧的偶像,新进的演员,专业舞者,职业摩托车选手。既有流量,又有实力,本应该是受人追捧的时候,却在自己的事业上升期,被家里人和朋友从市医院给绑了过来。


听说,王一博来的那天,这座安静的疗养院,被各大媒体,狗仔,私生,代拍,以及担心王一博的各路粉丝,堵了个水泄不通。


经过诊断,王一博患有重度抑郁症和厌食症,伴随着很严重的自虐和自杀倾向。


王一博刚入院的那一晚,除了全程陪着他的父母和他的一个朋友,疗养院里还临时出动了好几个男护士,把他硬生生的拽上了转院的车,死死的将他捆在病床上,直到给他注射了镇定剂,这才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可是,由于剧烈的反抗和挣扎,爽闭上好不容易被缝合的伤口全部开裂,血流不止。顾魏听说,那是两道极深的伤口,从手腕蔓延到手肘。伤口泡了热水,在热水的刺激下,血液流动加快,如果再晚一点,他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王一博入院的这三个月以来,简直是将「即使暴力也绝不合作」发挥到了极致,他说什么也不吃东西,强喂下去的也会被他吐出来。


有一次,一个年轻不懂事的小实习护士,私下偷偷低估了一句「绝食系少年」,被王一博听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刺激到他了,他竟突然像失控了一样,不停的拿自己的脑袋去撞墙,期间,还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越是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尤其是在伤害自己这方面。他们大多数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自己,却不得不通过自残来获得暂时的安宁。


王一博也是如此,平时,他只要一逮着机会就自残即便是身边的利器都被没收了,他也能硬生生的咬破自己的大动脉,弄的到处都是鲜血。


因此,这三个月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被绑在床上,靠注射镇定剂入眠,靠输入营养液续命。直到顾魏接手他之后,才渐渐的不再长时间束缚他。


疗养院里的心理治疗师和护士们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再这样下去,出人命是早晚的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立刻召回顾魏,毕竟,他是这所疗养院里最好的心理医生。


顾魏看过王一博这三个月以来的体检报告和心理评估,意料之内的毫无进展。


他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抑郁症也在逐步加重,并伴随着严重的失眠和焦虑。由于厌食症的加重,他的健康状况也很不乐观。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差,动不动就会高烧不退,心率比起,中度胃溃疡。最近的体检报告还显示,由于长期使用镇定剂,王一博的肝功能和肾功能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睡着的时候,还会突然出现呼吸骤停的情况。


记得刚回来见到王一博之前的主治医生时,老医生告诉自己,“这位王先生啊…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他现在这个状态,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父母说,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如果爹妈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彻底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该有多少伤心啊!”


这大概就是王一博目前最严重的问题,别的病人尚且还挣扎着,熬着日子活下去,他却已然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顾魏走进0805号病房,房间里十分整洁,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桌子上的晚餐和药片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唯独不见王一博。


这时,洗手间的灯光正亮着,顾魏的呼吸一滞,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了。


幸亏像王一博这样的重症患者,他的病房和洗手间都是不带门锁的。顾魏立刻打开洗手间的门,果然,他看见了正把头埋在水里的王一博。


顾魏立刻将埋头于洗手池里的人拉出来,由于呛水加上长时间缺氧,王一博早已陷入了昏迷。顾魏立刻示意身边的护士,讲他的身体摆正,马上进行心肺复苏。


过了半分钟,在顾魏和助力护士的努力下,王一博开始剧烈的咳嗽,呛了的水也被他陆续吐了出来。


“王先生?王先生!醒醒!快醒醒!”


是谁?是谁在叫我?


“准备输液!他烧的太厉害了,必须马上退烧,不然不是肺炎,也得烧坏脑子!”


“好的,顾医生。”


助理护士立刻熟练的打开了锁着的医药箱,拿出了输液必备的物品。


“他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


“是前天早上,王先生的妈妈送了些粥来,可那天小陈说,上午送药的时候,又看到他趴在马桶旁边吐了。这几天,王先生几乎什么也没吃,基本上都靠输营养液了。”


“你等下去食堂,让他们做点清粥送过来,再叫他们煮两个鸡蛋。他必须补充营养!

,保证体力。”


是谁?到底是谁在说话?好熟悉的声音……


“王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能动吗?”


王一博微微睁开眼,他看见了眼前蹲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人穿着白大褂,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好熟悉都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王一博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大自己的双眼,想要看清楚眼前人。


“王先生,我现在需要和护士一起将您扶回床上,您烧的太厉害了,必须立刻退烧。”


我这是死了吗?应该是死了,可是如果真的死了,又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呢?


“王先生,我们慢慢来,我先数三声,然后和护士一起扶您坐起来,1....2...”


就在顾魏马上要数到「3」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眼前那个瘦的脱了形的大男孩,会突然坐起身来,还将他一把抱住。他能感觉到男孩在哭,滚烫的泪珠滴在自己的脖颈上,一颗接着一颗。


“王…王先生?”


顾魏有些懵了,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


过去,那些重症患者在情绪失控的时候,不是诅咒他,就是试图殴打他,甚至还有偷藏了凶器,想要攻击他的。可是,顾魏还从来没遇见过哪个病人,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不停的哭的。


“战哥…战哥…”


战哥?是谁?


“战哥…你别走!求你了…别讨厌我…你别讨厌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喜欢你了…只要你不讨厌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王一博紧紧抓着顾魏的白大褂,他的头先是埋在顾魏的胸口,还没一会儿,顾魏看到他渐渐抬起自己的头,空洞的双眼里,全是悲伤和绝望。


“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啊…战哥,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病了,真的病了,身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


旁边的护士也是看的一脸懵,这种病人抱着医生哭天抢地的情况,在这所疗养院里,怕是从来没人见过。


“我想你了…战哥…”


为了不让王一博的情绪进一步崩溃,顾魏示意想要挪开王一博的护士先别动。他思来想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便收紧了自己的双臂,抱着王一博,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嗯…我在…”


果然,王一博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等顾魏再观察他的时候,他已经高烧昏迷了。


战哥?


这个「战哥」究竟是谁?他会和王一博都病情有所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