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8男团】潮汐(1)(妹叔,带球跑梗)
**之前提到的那个妹叔带球跑梗,我码出来啦!设定是甜辛在医院里口嗨了“我还没玩儿够呢”之后,黎朔发现自己有娃了(别讲科学,这里没有科学),随即人间蒸发。
**喜闻乐见的追妻火葬场哈哈哈哈哈!能接受这个设定再看噢~
潮汐
赵锦辛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那个绵羊玩偶塞进行李箱,带回了北京。医院那晚黎朔的背影让他想来便觉得刺痛,垃圾桶里的童话故事书和这只沾染了油漆的小羊,则时刻提醒着他,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当成没发生过。
那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面上看不出来,内里却是一团乱。他是那个伤害了别人的人,他是保有着主动权、几近立于不败之地的人,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痛苦。
几...
**之前提到的那个妹叔带球跑梗,我码出来啦!设定是甜辛在医院里口嗨了“我还没玩儿够呢”之后,黎朔发现自己有娃了(别讲科学,这里没有科学),随即人间蒸发。
**喜闻乐见的追妻火葬场哈哈哈哈哈!能接受这个设定再看噢~
潮汐
赵锦辛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那个绵羊玩偶塞进行李箱,带回了北京。医院那晚黎朔的背影让他想来便觉得刺痛,垃圾桶里的童话故事书和这只沾染了油漆的小羊,则时刻提醒着他,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当成没发生过。
那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面上看不出来,内里却是一团乱。他是那个伤害了别人的人,他是保有着主动权、几近立于不败之地的人,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痛苦。
几天后他鼓足勇气上门找黎朔。这个行为几乎是出自于本能,他说不清楚自己想达成怎样的结果,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他做好了面对各种情况的准备,但是却没想到,那套公寓,居然已经——空了。
黎朔不在这里。
他询问了黎朔的助理,才得知黎朔在医院那晚的第二天,便已经通过邮件递交了辞呈。公寓是助理代为收拾的,黎朔在电话中的原话是,“里面的东西都扔了吧,那套公寓我不会再住了。”他多付了助理半年的薪水,交代了很多,然后再联系不上。
那之后没人见过黎朔,这个人仿佛就在所有人目光不及的地方,彻底消失。
赵锦辛有些懵。他动用了自己的、赵家的、甚至邵家的所有的关系,最后只查到他离开了国内,飞去了罗马。
赵锦辛不信这个邪。他飞回美国,他就在黎朔爸妈家里安安静静、礼礼貌貌地坐了一天,任对方说“我们也不知道小朔去哪儿了”,他不走,甚至晚上要在黎家睡下。
是赵爸爸把他拖走的。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又准时出现在了黎家。
“叔叔阿姨,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就想在这里等他,他可能会回来。”他说,眼圈红了。
黎朔爸妈对视一眼,长叹一口气。
赵锦辛就这样,守了一个月,任谁说也不管用。一个月后,他再等不下去了,飞去了欧洲。罗马,米兰,威尼斯……他一个一个城市找过去。
这个世界太大了。可是他不在乎。赵锦辛想他就是把世界上这几十亿人一个一个看过,看到他老了死了那一刻,他也要把黎朔找出来。
他知道这就像是在海底捞针,但是他就是要把那根针从大海里捞出来。
那几个月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有时候赵锦辛觉得自己就要疯了,支撑着他活到下一刻的动力,就只剩下他要见到黎朔。
最后是邵群在佛罗伦萨的一间酒店里找到了他,见面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喝骂道:“你他妈的到底是要疯到什么时候?”
赵锦辛怔住了,他看着邵群,突然就哭了,像小时候找不到玩具汽车时那样,像小时候邵群不陪他玩时那样。他伸手抱住邵群,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哭到邵群的外套被浸湿了一片。他一边哭一边说:“哥,我找不到黎叔叔了……我找不到黎叔叔了。”
六年后
夏夜的沙滩上很热闹,放眼望去,尽是身材火辣的年轻男女们。当地的接待方有意讨好,特意为赵锦辛准备了这个海滩派对,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只懒洋洋地端了杯酒,躺在了角落里的一个躺椅上。
不远处的泳池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似乎是什么人都扔下了水。
泳池……总有什么东西能轻易触动到赵锦辛心里的那根弦。
居然已经六年了啊。但是有些情绪没有被稀释,反而随着时间变得愈加厚重。赵锦辛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意识到,黎朔过往对他是多么仁慈,那个人狠起来,又能有多狠。
一位蓝眼睛的男孩子来找他说话,脸红红的,还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中文。
赵锦辛心情正糟,随便应付了几句,表情可能也不太好。男孩子好像被吓到了一样,跌跌撞撞就跑开了。
“这可不绅士。”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旁边传来。
赵锦辛侧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小凳子上,正坐着一位小女孩儿。孩子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穿一件连衣裙,手上抱着杯橙汁,说的是英语,奶声奶气的,明明是孩子,却绷着个脸,一脸严肃。
赵锦辛一向对小孩子无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儿让他忍不住就和气了起来。
“那要怎样才叫绅士呢?”他从躺椅上坐起来,偏过头,笑着轻声问道。
“告诉那个小哥哥,他很可爱,但是他不是你的型。”女孩儿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说。
赵锦辛噗嗤笑出了声:“型?淑女可不会这样说话。”
女孩儿噘起嘴:“Daddy说我想做淑女就做淑女,不想做就不做。”
“嗯,听你Daddy的话,他说得非常对。”赵锦辛道。
这个孩子让他有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哪怕是正正,赵锦辛也从没有这种感觉。他甚至开始猜想,是怎样的父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呢?
“你今年几岁了,我的公主?”赵锦辛笑眯眯地问。
“五岁。”女孩儿答道。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紧接着,她就跳下了凳子,跑了起来,嘴里喊着:“Daddy!”
“慢一点,Amelia。”一个男人柔声说。
这一刻,赵锦辛突然心如鼓擂。这个声音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在他耳边如同炸雷一般响起。他猛然攥紧了手,却又觉得自己不敢回头。
六年了……六年。这六年间,他一直在私下里寻找,甚至监听了黎朔爸妈的电话,但是黎朔仿佛人间蒸发了,他找不到。他烦躁过、焦虑过,他后悔过,也恨过,他想黎朔怎么可以这么狠,但是到了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只变成了一个念头:他想找到黎朔,他想找到他。
他就死死地攥紧手,缓慢地,转过身。
一个男人抱着刚刚的那个女孩儿,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那人赤脚站在沙滩上,穿着件略有些宽大的衬衫,衬衫口挂着一副墨镜,将领口坠得有些大,露出了胸口大片光滑白皙的皮肤;头发抓得很随意,眉目一如当初。时间过去了六年了,岁月与光阴对他似乎太过偏爱,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却将他的气质塑凿得更加的内敛与平和,那种成熟的魅力与浓醇的风情,让风从他身边经过时,都带上了些许醉意。
赵锦辛觉得恍惚。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那是黎朔。
“真的是你啊,锦辛。”黎朔说,轻轻地微笑着。
“黎叔叔。”赵锦辛道。叫出这三个字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有多么地沙哑。
他们望着彼此,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是Amelia,那个小女孩开口道:“Daddy,你们认识吗?”
黎朔这时才回过了神:“是啊,这是Uncle Leo,是爸爸的朋友。”
“他叫你叔叔,那我是不是该叫他哥哥啊?”Amelia认真地说。
黎朔笑了:“不行啊,要叫他叔叔才对。”
赵锦辛也仿佛找回了那个谈笑自如的自己,笑着说:“怎么不行呢?Amelia想叫我哥哥就叫我哥哥呀。”他的桃花眼在笑起来的时候,轻轻地眯起,傍晚稀疏的光下,勾魂摄魄。
黎朔仿佛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黎叔叔,我都不知道你有了女儿。你当初不告而别,我心里一直非常的愧疚啊,我想跟你当面道歉的,但是找你又找不到。”赵锦辛道,眨了眨眼,可怜巴巴的。
“倒也不必。”黎朔仍然温和地笑着道,礼貌却疏远。
“黎叔叔是在这里定居?”
“不是,带Amelia来玩,正好也住这个酒店。”黎朔朝后面指了指。
他们仿佛多年未见的旧友,生疏又客套。
“一起吃晚饭吧!我们好久没见了,可以好好地聊一聊。是不是啊Amelia?”赵锦辛说着就对Amelia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女孩儿被他逗笑了。
“不用了,锦辛,我约好了和朋友一起吃饭。”黎朔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也查不多了,我先走了。”他说着摆摆手,也没想等到什么回答,转身就走了。
“黎叔叔!”赵锦辛在他身后叫道,见黎朔回过头,便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留个电话给我?我是真的想和你聊一聊,好不好嘛?”
黎朔就笑了。他真的不知道,在医院那晚之后,在六年之后,赵锦辛居然还可以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然而他自己却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不好啊。”他笑着说。
他抱着Amelia,转过身走远。
赵锦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站着,看黎朔慢慢地走远。他的右手一直死死握着,他很怕自己一旦松开手,脸上面具就再维持不住。
黎朔不会喜欢他真实的样子的。
待黎朔看不见了,赵锦辛才低头看自己的手。刚刚的一切进行得太快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到过黎朔,这让他猛然开始恐慌起来。
“Leo,原来你喜欢Lambert这种型!难怪今天的这些孩子都入不了你的眼。但是他可不好追哦。”Colin在这时笑嘻嘻地凑过来说。他是这次赵锦辛前来谈合作的当地负责人,两人相识不久,也的确存了些套近乎的意思。
待到赵锦辛听他这话,猛然回过头,他瞬间被对方脸上的阴鸷和狠戾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赵锦辛这个样子!
“你认识他——Lambert?”赵锦辛冷冷道。
“认,认识,他在小圈子里很有名,我是说,他很低调,他拒绝了很多个机会,宁可待在个小公司里,很多公司挖过他。”
“你说他在圈子里很有名?”
“很多人追他……”Colin说,他觉得赵锦辛的眼睛简直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了,“很多人追他,都能装架波音747了,但是他从没和谁在一起过。Licoreria酒吧的老板现在都在说,谁能追到Lambert,可以免费在他那里喝一年的酒。但他真的很难追。”
“嗯。”赵锦辛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他在哪里定居?”
“威尼斯。”
“他抱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女儿?”
“是啊。他宝贝得不得了。据说他在威尼斯定居也是因为女儿喜欢那个城市。”
赵锦辛恍然般得“哦”了一声。“Colin,你有他的电话吗?”他笑了笑,方才那个阴鸷的人不见了,如今的他一如以往的迷人。
“有。”Colin道,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真的要追他?”
“不是追他。是他本来就是我的人。”赵锦辛道。
黎朔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逃兵。
晚饭味同嚼蜡,那之后他牵着Amelia去旁边的儿童水上乐园转了转,后来还是Amelia提出想要回去了。
睡前故事,他读了《美人鱼》。
“Daddy,你今天说谎了。”Amelia突然一脸严肃地说,“你骗了Leo,你说晚上你和别人有约,可是并没有。Daddy说谎了。”
黎朔轻轻叹了口气:“抱歉,Amelia,是我说谎了。说谎是错的,Daddy承认错误。”
“Daddy是不想和Leo吃晚饭吗,所以才说谎的?”
“嗯……是的。”
“Leo是坏人吗?”Amelia认真地问。
黎朔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锦辛是Amelia的另一个父亲,这种血缘关系永远都难以切断,他可以隐瞒,但他没办法对一个孩子说她的父亲的坏话。
“他不是坏人。”黎朔说,“他……他是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他不是坏人。Daddy和他之间,过去曾经发生过一些误会,Daddy是怕和他见面会有尴尬。”
曾经的痛彻心扉,如今说起来,也可以这般轻描淡写。
“噢!”女孩儿恍然大悟般地说,不知道孩子想到了什么,看向黎朔的目光里一片了然,“他追过Daddy吗?”
黎朔笑了,此前纷乱的心绪在孩子天使般纯净的眼神下,得到了安抚。
“睡吧,宝贝。”黎朔说,轻轻给Amelia盖好了被角。
他关上门,退出了Amelia的房间,打开了酒店迷你吧台的小冰箱。Amelia出生后他很少喝酒了,现在却很想喝上一杯。
六年前的那晚就像一个噩梦。
“我还没玩儿够呢。”“等我腻了,会找个体面的理由分开,不会甩不掉的。”
心被挖空的感觉也不过是这样了。
医院距离他的酒店只有几百米,那是他一生中走过的最长,最痛苦的一段路。
他砸了自己精心准备了好多天的套房,他拎起箱子想要走,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离赵锦辛、离这段过去越远越好,但却晕倒在了去机场的路上。
是司机载他去的医院。醒来后,医生告诉他,他有了孩子,十万分之一的概率。
黎朔一夜没睡。
第二天,他写邮件提交了辞呈,又打电话给助理,尽量安排好了一切。他打电话给了爸妈,说他会离开国内,暂定会去欧洲。他特意说,他与赵锦辛之前谈过恋爱,现在已经分手了,如果赵锦辛去找他们,就请他们直说,他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以防万一,他还让妈妈去换了个新手机和新号码。
然后他定了去意大利的机票。
他不想让他的孩子,再与赵锦辛扯上一点的关系。他已经下定决心,与这个肮脏的,充满欺骗的,令人恶心的过去,完全、彻底地切断。
他的过去,他全部不要了。
几个月后,他的女儿出生了,他的小天使。
他没想过能再遇见赵锦辛。他知道赵锦辛在找他,也知道赵锦辛在他父母的家里住了一个月。听这些事时他没有丝毫的报复的快感,只觉得嘲讽。这反而更让他下定了决心,这辈子他都不想与这个人扯上干系。
Amelia长得像他,但那双眼睛……那是赵锦辛的眼睛。
伴随着Amelia长大,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每一天都是忙碌又充实的。他时常也会想起赵锦辛,好的,坏的。只是好的回忆里夹杂着欺骗,坏的记忆里只剩下狼狈。
然而再浓烈的情感都会淡去。六年后再见,他甚至可以对那个曾让他彻夜不眠、痛彻心扉的人,笑着说句“好久不见”。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他怕在赵锦辛面前多待一秒,这面具就会碎裂。
赵锦辛成熟了许多,身上多了上位者的气势,仍然是妖孽的一张脸,桃花眼微微眯起时,是一片道不尽的风流多情,只让人连神魂都被敛了去。这个人哪怕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以为自己早忘了他,以为自己早看淡了,再一见他,却仍是……太多的情绪在心口翻涌,胸中只剩下五味杂陈。
黎朔站起身。
酒店套房里的迷你吧台上只有些啤酒,喝完了并无醉意,他想去楼下的行政酒廊坐坐。
这时,有人按响了门铃。“谁?”
“先生,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那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黎朔失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了门。
“黎叔叔,不能一起吃晚饭,喝一杯总可以了吧?我带了瓶好酒来和你喝。”赵锦辛就站在门外,得意地举起瓶酒,撒娇般地在黎朔眼前晃了晃。酒店昏暗暧昧的灯光里,他那双眼睛波光潋滟。
“太晚了,下次吧。”黎朔缓声道,心想才不会有下次,而且等下他的行政酒廊也泡汤了,他可不想真的在那里遇到赵锦辛。
赵锦辛失落地撅了下嘴,明明是这个年纪的人了,这个动作却仍然驾轻就熟,毫无违和:“黎叔叔嘴上说着‘下次’,恐怕心里想的是‘才没有下次’吧。就当是老朋友,六年没见了,都不能和黎叔叔喝一杯了吗?”
黎朔有些头疼,“锦辛,你可以不用这样了。我们算不上什么老朋友,你带给我过美好的回忆,但是坏的更多,我也不想再回忆起那些事了。”说到后面,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我要向你道歉。”赵锦辛说。黎朔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就只见赵锦辛对他鞠了一个躬,郑重地说:“黎叔叔,我欠你一个道歉。当初是我年轻,不懂事,肆意妄为,伤害了你。对不起,请收下我的歉意。”
那一瞬间,黎朔只觉得有些可笑。
对不起吗?对不起?只剩下一句对不起吗?这三个字里,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没事。”他不咸不淡地说。
六年前的一切就此了结吧!他想,心中酸涩,又有些空荡荡的。
赵锦辛直起身,低落地说:“我一直想当面向你道歉。上个月回美国,我还去见了伯父和阿姨。可他们也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黎叔叔,我今天来,只想和你叙叙旧。”
赵锦辛是故意的。但是黎朔听他提到了自己的父亲,仍然不自禁地想到了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背着父亲跑去医院的那个赵锦辛。
到底是心软了几分。黎朔轻轻让开了门。
赵锦辛想与人好好聊天的时候,可以让人如沐春风。两人多年未见,随便聊些金价、汇率,也是相谈甚欢。赵锦辛对Amelia很感兴趣,问起了女孩儿的各种事,黎朔本不是会滔滔不绝秀女儿的人,但赵锦辛问起,居然也说了不少。
这个人毕竟是Amelia的父亲,这层血缘关系是难以阻隔的,黎朔心里也忍不住存了分犹豫:赵锦辛毕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这些年自己彻底将这个人从Amelia的生命中抹去,这真的是对的吗?
赵锦辛带来的是一瓶威士忌,喝下小半杯,也是微醺。他仿佛随口一提般地问道:“Amelia今年五岁,黎叔叔,你是出国后马上就找了代孕吗?”
“你知道的,那时我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家庭。”黎朔笑了笑,淡淡说道。
“Amelia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我今天见到她的时候就在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这样可爱的公主呢?”赵锦辛道,他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舔了舔自己嫣红的唇,眼里是潋滟摄人的水光。他对黎朔道:“从前是我不懂,现在我懂了。黎叔叔,Amelia说你是单身,我还有机会吗?”
来了。黎朔心里只剩下一句“果然”。
此前的确有过这方面的设想,真的发生了,却又让人一晒,只觉得,又是何必。
“锦辛,这种话也不必再说。我们的事已经是过去了。”黎朔斩钉截铁道,话里没留一丝余地。
却只见赵锦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目光犹如深潭。他笑了笑,说:“黎叔叔,你是喝醉了,搞不清楚状况了。我们两个,就没有‘过去’这一说。”
(TBC)
【佛跳墙x男少主】学以致用 (上)
00
三周前,我与佛跳墙在一起了。
空桑的大家包括我,似乎都并不惊讶于这件事,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与佛跳墙之间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亲密,
所以在察觉到那家伙其实喜欢我时,我是十分愉悦的,受我父母的影响我对爱情总是有一种美好的幻想,幻想着我也能拥有如他们那般互相信任、亲密无间的感情。
可是真正与佛跳墙在一起后,我却觉得我与他总是少了些什么。
01
我很喜欢早晨的时光,倒不是太阳多温暖空气多清新,而是每当我一张开眼,我便能看到一长可谓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
佛跳墙从以前便总习惯在叫我起床时,爬上我的床躺在我的身侧,后来失忆后,他仍旧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第一次睁眼见到...
00
三周前,我与佛跳墙在一起了。
空桑的大家包括我,似乎都并不惊讶于这件事,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与佛跳墙之间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亲密,
所以在察觉到那家伙其实喜欢我时,我是十分愉悦的,受我父母的影响我对爱情总是有一种美好的幻想,幻想着我也能拥有如他们那般互相信任、亲密无间的感情。
可是真正与佛跳墙在一起后,我却觉得我与他总是少了些什么。
01
我很喜欢早晨的时光,倒不是太阳多温暖空气多清新,而是每当我一张开眼,我便能看到一长可谓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
佛跳墙从以前便总习惯在叫我起床时,爬上我的床躺在我的身侧,后来失忆后,他仍旧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第一次睁眼见到他时,我差点觉得自己心脏都要飞了出来,毕竟一大早一张脸就出现在面前,换谁都要心脏骤停一次。
后来久而久之,我却习惯了这件事。有次因为生病佛跳墙没有来叫我时,我甚至还主动跑到他的房间报复般压在他的床上,当时看到他惊讶的脸庞,我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也想不到我一空桑少主,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02
“美人一大早在笑些什么?”耳畔传来温润的声音。
我回过神,眼睛一眯,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想起一些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佛跳墙自然回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笑趴在床上。
佛跳墙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毕竟他们食魂对于如今社会的流行一窍不通。
我笑了一会,揉揉眼睛,搂着他的脖子,直接坐起了身。
佛跳墙如往常一般,替我整理起了仪容。其实这些事我本可以自己做,但自从失忆之后,佛跳墙似乎比以往更为......粘着我?
“美人今天有什么事?”佛跳墙一边整理着我的衣襟,一边问道。
我回答道:“今天答应要带春卷、青团他们去春游。”
我说完,佛跳墙似是手指顿了一秒,时间太短,我也不知这一秒停顿是不是错觉。
佛跳墙继续梳理着我的头发,“美人去外面去时要注意安全,可别随意跟着陌生人离开,也别为了陪着他们孩子太过于累着自己,太阳下山之前记得回到空桑。”
我眨了眨眼,听完他的絮絮叨叨,心里有些甜蜜,我想起以往父亲出门时,母亲也是在他耳边不停地叮嘱着。
我不禁一笑,握住他的手,“福公,这么在意,跟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佛跳墙身体一僵,对我摇了摇头。
我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我。
看出我的失落,佛跳墙解释道:“我虽然很想与美人一同出门,但今日空桑轮到我值班实在抽不开身。”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他们开始交往之后,佛跳墙并没有如之前那般粘着我。
然而佛跳墙神情如常,我便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只当是自己错觉。
03
春游路上,兴许是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惹得春卷他们来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在思考佛跳墙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就事,也许他对我的爱只是敬爱,并非喜爱之情。我见过我父母相处时的样子,并非像我与他那般,那般的相敬如宾止乎于礼。
佛跳墙在告白时所说的对我有欲/望究竟是真是假?
“少主可是在想佛跳墙哥哥的事?”春卷突然直中红心,着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很明显吗?”我问道。
“你这幅思春模样谁看不出来?”今早不知为何突然加入春游小队的阿符开口道。
我脸一红,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被阿符调侃的一天,但对象是阿符总归让我有些不甘心。
我开口问道:“你突然决定跟我们一起来,可是因为跟德州吵架了?”
阿符眼皮子一挑,手枕在脑后,“谁这么幼稚跟那家伙吵架!”
“你喽。”我们一群人异口同声道。
阿符脸一红,气急败坏就直起身子,“你以为我想跟你们小屁孩一起吗!如果不是佛......”
“佛什么?”我敏锐捕捉到这个字。
阿符戛然而止,憋着一口气,抬起眼皮,半晌吞吐道:“我可不是有意说的。是佛跳墙那家伙让我跟你一起,要不然我才不会来!而且你带这群小鬼,连个战斗力都没有,遇到危险谁来保护你......”
阿符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直接扭过头,红着耳朵不再开口。
“谢谢你,阿符。”我不禁一笑,阿符这孩子的口是心非我是早已经习惯了的,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佛跳墙让他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佛跳墙的想法。
“你若真这么在意,主动去问他不就是了。”阿符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叹息,终于转回头看向我。
“阿符知道我在烦恼些什么?”
“不就是那些幼稚的感情问题!所以说你们磨磨唧唧跟个女孩子似的。”阿符抱着胳膊道。
“你看上十分有经验的模样,你终于跟德州告白了,还是他跟你告白了。”德州跟阿符我是早已知道的,那种超乎正常兄弟之间的亲密与依赖,我当时察觉到时可谓是羡慕了许久。
阿符这下终于恼羞成怒,“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跟他告白!他也不可能......哼,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
我托着下巴,继续问道:“那阿符可有什么高见?”
阿符瞥了我一眼,眼神中不知为何透着些许心虚,嘴唇张了张,含糊道:“上......”
“你说什么?”
阿符深呼吸一口气,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大吼道:“上/床!你跟他上/床不就一切都解决了,他愿意抱你不就说明他喜欢你!”
我被阿符这一串话震在原地,连去捂住糖葫芦的耳朵都来不及,半晌我回过神咬着牙,这种事以阿符的个性是一定不知道的,八成是有谁私底下带坏了他,而我心里已经有个猜想。
我走过去捏住他的脸,笑眯眯问道:“阿符知道这种事,一定不会是德州教你的吧?”
阿符拉开我的手,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哥那家伙就是块木头,哪有我知道的多!”
我咬了咬牙,脸上笑得更欢,“那阿符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也想去问问。”
阿符犹豫了一下,脸颊微红,神情透着些羞涩,“是邓影告诉我的,他之前带我去看了一下他的辰影阁。”
果然是灯影牛肉那家伙!虽然那家伙回归空桑,但辰影阁却仍旧在继续运营着,作为洛阳城最有名的歌舞坊,先前为了寻找离开的鹄羹,我与佛跳墙曾进去过一次,那时正逢辰影阁庆典,说是空前盛况也不为过。毕竟是歌舞坊,自然也有如青楼般的地方。
说起这个,我便眼皮子一跳,灯影牛肉那家伙那时候还打算让佛跳墙去当什么头牌,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他,没想到又来带坏阿符。
我拍了拍阿符的脑袋,让他以后少跟邓影玩,要不然就向德州告状。
04
回去之后,我自然便去找了一趟灯影牛肉,那家伙果然又在撩拨客人,我额上神经一跳将他拉回后厨,兴师问罪道:“你把阿符带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灯影牛肉眨了一下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趣味,“少主几日不见,刚一见面语气便这么冲,可是不喜欢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便知这家伙打算扯开话题:“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阿符还是个孩子,你带他去那种地方,的确是有些不妥。”
灯影俯下身,凑近我,一双俊美魅惑的脸庞近在咫尺,只不过这空桑美人遍地,我早已看惯了,再加上他并没有佛跳墙好看,我内心起不了丝毫波动。
我一把按住他的脸将他推远一些,“说话便说话,不要凑这么近。”
灯影牛肉耸耸肩膀,开口道:“少主,情/爱之事不是洪水猛兽,反而是天底下最舒服的事之一,阿符既然想知道,我便带他去看了一眼。我们是食魂又不是和尚,为何要五色皆空?空桑这地方虽然好,却还是缺了些红尘的气息。”
我自是知道灯影在指些什么,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又如何去教导比我更为单纯的食魂。之前告白,佛跳墙可是连欲/望都觉得是污秽之事。
灯影道:“我听说少主已经跟佛跳墙在一起了。”
我点点头,这在空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那可知恋人之间要如何相处?”
我一愣,一时有些吞吐。
灯影了然一笑,“可有过接吻,又或者身体接触?”
我抿了一下嘴,红着脸道:“拥抱算吗?”
灯影立刻笑了出声,“少主你们这样,可与之前有何区别。”
的确是没有多大区别,这几日我已经察觉到这件事。
灯影看出我的烦恼,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少主不如来我辰影阁看看,学习些新东西总归没有坏处。”
我看了他一眼,犹豫着没有应答。
“少主可以好好想想,我辰影阁随时欢迎少主的到来。”
......
佛跳墙从少主回来之时,便跟在他的身后,只是没想到少主一回来并没有找他还是去寻灯影牛肉。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灯影竟然还主动凑了上去。佛跳墙攥紧手掌,神色隐隐有些动怒,在他冲上前时,只见少主突然推开门前的灯影。
佛跳墙蓦地松了一口气,他想起早日德州的话——“你真的不想完全占有少主吗?”
怎么可能不想......佛跳墙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想触摸少主,想拥抱少主,想让少主只对着自己微笑。这些丑陋的念头每日每夜在他心里滋长,就像是菟丝草般紧缠着他的胸口,沉闷压抑,无法喘息。
君子当有宽宏之心,身如琉璃内外明澈无暇,可如今的他却满被疑难污秽的想法所包围,实在是太不应该。
虽是这么想,可等到少主离开,佛跳墙仍旧控制不住走上前,他想知道少主刚刚与灯影究竟在聊些什么。
灯影见到佛跳墙时,眉毛一扬,勾起嘴角,“在一旁看得开心?”
佛跳墙直切主题道:“你刚刚与少主在谈些什么?”
“自然是高兴的事情。”灯影故意暧昧道。
05
离开灯影牛肉没多久我便见到了佛跳墙,只不过是几小时未见,我便发觉自己已有相思之意,我暗叹了一声,走上前,奔入他的怀中,探入他的外袍,搂住他的腰。
佛跳墙似是惊讶了一两秒,才慢慢环住我的后背。
“美人如此主动可是想我了?”
我坦率的点了点头,脸颊埋入他的怀里,“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也算半日,将近两个秋不是吗?”
佛跳墙轻轻笑了笑,就像是启坛的陈酒熏得有些醉人,我脸不禁有些泛红,抬起头对上他擒着笑意的眉眼,“你在笑些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美人真是过于可爱,可爱到让人想咬一口。”
我虽是习惯了他这种时而令人害羞的话语,却难免还是有些心跳加速,喃喃道:“说是想咬,福先生你才是真的香到想让人咬一口。”
“坛起荤香飘四邻”,佛跳墙的香气可是能让人轻而易举为他越墙而去。
佛跳墙楞了一下,微微松开手,似笑非笑摇了摇头,“美人,你真是......”
“真是什么?”我有些不满他提前放开了我。
“真是让人不知该作何反应。”佛跳墙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似乎感受到佛跳墙的退缩,在提起“咬一口”这件事上。
如果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直接咬不就好了。我内心哀怨地嘟囔着,去不敢开口。
只是这咬一口这件事,并没有这样带过。第二日,清晨,睁眼前我已经感觉到佛跳墙的视线在我脸上轻轻留恋着,像一根羽毛,挠的有些心痒。
我睫毛轻颤,终究没有睁眼。
等了一会,我感觉到一股带着香味的热气扑撒在我的脸上,即使闭着眼睛,我仍旧感觉到他在靠近我,我们之间距离很近,也许是一根食指的长度,也许是小拇指。
我下意识手掌握拳,屏住呼吸,期待着他的进一步举动。
然而等了许久,除了鼻尖的香气,并没有想象之中柔软的触感。
“美人一直装睡可是不想起床?”
我睫毛一抖,果然他已经发现这件事。,然而我厚着脸皮没有睁眼。
“福公可知道要怎么唤醒沉睡中的人吗?”
佛跳墙看着躺在床上只开口不睁眼的少主,宠溺笑道:“要如何唤醒?”
我喉咙紧张地动了动,“一个吻。”
说完,我心脏如鼓擂,嘴唇微微颤抖,期待中透着一丝紧张。
我等了许久,等到我失望着想要睁开眼时,一个吻轻轻落到我的额头上,“美人这样可以醒来吗?”
我心中一紧,得寸进尺道:“还不够。”
于是,轻如鸿毛的吻落到了我的眼睛、鼻子、脸颊.....
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一把攥住佛跳墙的衣襟,将嘴唇印了上去,由于动作一下用力过猛,牙齿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我疼到倒抽了一口气,却没有松开嘴唇。
我们四眼相对,彼此都没有更近一步。
......说起来,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开始后悔没有答应灯影去辰影阁看看的事,要不然我怎么会连肉到嘴边都不会吃。
佛跳墙微微推开我,我不肯,他便加大力道,我立刻委屈了起来。
佛跳墙叹了一声,捧住我的脸,“刚刚尝到一丝血味,美人果然把自己嘴唇撞破了,我现在去拿些药。”
佛跳墙说着便要站起身,我拉住他的衣袖,深呼吸一口气,红着脸道:“这点小伤舔舔就好。”
佛跳墙半晌开口,“可要谁舔?”
我红着脸,一时有些气急,“你还问!”
佛跳墙一笑,坐回到我床边,捧住我的脸,温热的呼吸在嘴角萦绕着,“我失礼了,少主。”
下一秒,唇上传来有些湿润的触感,伴随着微微刺痛,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实在是太过于刺/激。
Tbc
下章青楼见,感谢灯影牛肉独家提供
【188男团】看我反手一个“你得允许我犯错”(完结!)
**完结啦!
**水英俊的188男团!强势安利!一起来“follow me oh honey”吧!
**这篇是娱乐圈男团设定,CP就是水大大原文那些,段子体,写着玩儿的,kuso搞笑风。希望大家看的开心啊哈哈哈。
(29)
身为188的团长,邵群在团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他性格暴躁,容易炸毛,一碰就燃,燃点又好找,所以黎朔和简隋英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想,啊,今天闲着怪无聊的,不如去逗逗邵群吧。
一传十十传十八,很快这就变成了188和家主团里约定俗成、喜闻乐见的活动。有时候十八个人一起塞在邵群家里,吵吵嚷嚷乱糟糟搞得跟团建似的。
邵...
**完结啦!
**水英俊的188男团!强势安利!一起来“follow me oh honey”吧!
**这篇是娱乐圈男团设定,CP就是水大大原文那些,段子体,写着玩儿的,kuso搞笑风。希望大家看的开心啊哈哈哈。
(29)
身为188的团长,邵群在团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他性格暴躁,容易炸毛,一碰就燃,燃点又好找,所以黎朔和简隋英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想,啊,今天闲着怪无聊的,不如去逗逗邵群吧。
一传十十传十八,很快这就变成了188和家主团里约定俗成、喜闻乐见的活动。有时候十八个人一起塞在邵群家里,吵吵嚷嚷乱糟糟搞得跟团建似的。
邵群那叫个烦啊,恨不得把这帮人全部都轰出去,但是程秀挺高兴的,每次都会做上一大桌子菜。
李程秀早年是邵群同学,两个人也一起做过练习生,只是后来李程秀上了一个做饭的节目,红到家喻户晓,6岁小朋友到80岁的老阿姨都认得。他饭做得好吃,尤其对188各位的口味都烂熟于心,性格羞涩,很容易脸红,特别可爱。
这么可爱,做饭还好吃,绝对是天使没跑了!而且只要和他握手超过10秒,和他说话超过30秒,还可以立即收获一个跳脚的邵群!
吃着可口的饭菜,看着暴躁的邵群,今天也是欢欢乐乐的一天呢。
“这帮孙子,特么整天来蹭饭,要不要脸。”邵群一肚子火,骂骂咧咧。
“喜欢,他们。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可爱。”程秀抿嘴一笑。
邵群:行吧。算这个团还有存在的价值。
(30)
但是于此同时,邵群又是团里万事屋一般的存在。这人认识的人多,大家也卖他面子,(大部分时候)都很靠谱,莫名其妙就成了大家眼中的万能京城交际花(大雾)。最开始是赵锦辛有事就找他,温小辉有事就找他,简隋英有事就找他,后来变成了,所有人有事都找他……
邵群烦得不行,感觉自己特么跟siri似的,有事都叫他,凭什么啊。于是大家开发了新的模式:有事找程秀,让程秀去问邵群。
邵群:我屮艸芔茻别找我媳妇!找我!!!
(31)
自从周谨行此前的48H出走归队事件之后,他几次正当理由提起结束了黎朔和程秀的聚会,邵群也领情,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但那也是不咸不淡的不错。
直到某一天,邵群突然发现,自家媳妇居然和周谨行关系那么好了???一周里居然能见面三四次,比自己见到周谨行的频率都快要高了啊!
程秀解释道:“言言和正正,一起玩儿。”
邵群这时候才知道,此前他见过的玲玲是丁小伟的女儿,周谨行自己还有个娃,叫周畅言,正好跟正正差不多大。
邵群震惊了,关键是188里面压根没人知道周谨行还有个娃!不,关键是188里面压根没人知道周谨行的绝大部分事儿!这人神秘的简直就是个真实存在的神秘人啊!
赵锦辛是这么说的:“哥,你管这么多干嘛。这样多好呀,下次你想跟嫂子二人世界,就让他去带正正呗。他好像很喜欢带小孩啊,你看他跟居寒玩儿得多好。”自从发现玲玲是管周谨行叫“妈妈”的,小甜辛立马把他从自己的“情敌名单”里划掉了。是的,他有一个情敌名单。
邵群:“你给我滚。”
邵群给丁小伟打电话,不客气地说道:“我说,周谨行整天跟我媳妇一起出去的事你知道吧?”
丁小伟爽朗地说道:“知道啊!他还给我发照片了呢。你看过不?哈哈哈,你家儿子挺上像啊!没看过吗?我发你啊!”
最后的结果是邵群莫名其妙地加了丁小伟的微信,然后收到了一堆自家媳妇和周谨行带着俩娃的合影,同时相约下次两个家庭一起去烧烤露营。“人多热闹哇。”丁小伟是这么说的。
邵群没有搞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不过当天晚上程秀脸红红地看着他说:“谨行说帮忙带正正。我们要,一起旅行吗?我们两个人。”
邵群:周谨行是我永远的朋友。
(32)
有时候188和家属团的大家会一起相约打麻将。
打的是四川麻将,108张,血战到底,64番封顶。
俞风城和简隋英一起打的时候,他总会若有若无地给简隋英喂牌,对方明摆着做万子清一色,他还把万子一个个往下打。简隋英挺乐呵,有人送钱他当然高兴啦,最后做成了一把清一色对对碰杠上花,自摸赢三家。把一起玩儿的温小辉气到爆炸。
而周谨行和丁小伟一起打的时候……周谨行完全不会给丁小伟喂牌。因为他知道丁小伟喂了也赢不了。而且他也知道丁小伟哪怕赢了也不会意识到他喂了牌。
丁小伟很迷信,坚信“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反正他跟周谨行在一块儿了之后他就没再去打过麻将。
宋居寒是喜欢赢大牌的那种,1番2番压根不屑于和牌,自摸都会打出去,把把都想着做大做强。心气儿也高,饼子抓了六张已经开始计划着做饼清了。每次都是他那大牌还没做成,人家三家都跑了。每次都是他输的最惨。
晏明修是真不怎么会玩儿麻将,周翔教他,玩了半天这人自己和了一回。本来还挺高兴的,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看差了,四条看成了六条,诈和。
顾青裴从小玩到大,绝对是麻将一把好手,手气好的时候各种双龙七对、全幺九、清对海底捞,手气不好的时候屁胡也走人,手气特别不好的时候——他下桌,就换原炀上。
黎朔本身就对数字敏锐,记牌特别强,麻将很少输。最强战绩是某次和邵群、洛羿、秦子蛟一起打牌,把把自摸赢三家,数次做到64番封顶,把剩下三个人赢得脸都绿了。
赵锦辛喜滋滋地坐在旁边帮他数筹码:“黎叔叔好厉害呀!”
邵群瞪着赵锦辛:“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33)
洛羿和李玉拍的那部校园剧,终于快要杀青了。片方邀请宋居寒来写主题曲,宋居寒同意了。经纪人很高兴,双方一聊,干脆决定让宋居寒去客串个角色得了。
因为是校园剧,角色也好加,宋居寒演一个转学生,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给女主听,那叫个文艺那叫个唯美那叫个心动。奈何因为女主觉得“学习更重要我要好好学习”,把他拒绝了。女主名台词:“宋同学,我们现在学习更重要,你的吉他声打扰到大家学习了!”
剧本到了之后宋居寒觉得过于智障,结果何故看了之后噗嗤笑出了声。
“宝宝,笑什么啊?”
“我觉得这剧拍出来,女主会被说瞎。”何故道。
“那晏明修可得感谢我吧。”宋居寒得意洋洋。
结果就这么简单的戏,当天开拍,女主怎么都过不了。她本来是颜狗,看到宋居寒(的脸)哪还能忍,嘴里说着要“我要好好学习”,但是那眼睛都放光啊!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了啊!导演都彻底无语了。
宋居寒在旁边凉凉地建议说可以加一个情节,他在被拒绝后现场给女主一点核桃补补脑。
导演:“这时候哪儿找核桃去啊!”
结果宋居寒回头冲助理抬了抬下巴,助理火速从包里拿出了一袋核桃,递了过来。(别问为什么他的助理会随身带着核桃。)
导演:“……”
导演:“核桃不是那么好砸的吧?”
宋居寒随即现场表演了一下砸核桃。动作干净利落优美潇洒,砸的核桃完整好看,简直能当艺术品!导演和女主都惊呆了,洛羿和李玉一脸见怪不怪。
女主后面居然表现还挺好的,因为她真的有点怕宋居寒像砸核桃一样砸她的头……
碰巧宋居寒现场砸核桃这段儿就被拍下来了,做成了预告片花,先放到了网上。许久没见到宋居寒的寒粉狂欢了。
不过,最高赞的评论不是舔颜,而是:
粉丝:“哥哥,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JPG】”
(34)
同公司的宫应弦住院了,在ICU里躺着。那家医院188非常熟悉,那间ICU大家也非常熟悉,毕竟,邵群在里面躺过,宋居寒在里面躺过,赵锦辛、洛羿、俞风城、晏明修都在里面躺过……
这间ICU见证了他们的历史。
有段时间他们挨个ICU,频繁出入于这家医院,搞得粉丝人心惶惶,心想别是谁得了啥绝症了吧。
最后居然还传出了不知道哪儿来的谣言,说188没得绝症,只是打算代言这家医院。
简隋英掀桌:哪有流量组合特么的跑去代言什么医院啊!
这次宫应弦入院,经纪人建议188去探望他,毕竟是小师弟,而且这个小师弟据说有个姐姐是知名神探,能交好最好。结果这个建议遭遇了李玉为首的大家无情的拒绝。
大家:“哈哈哈哈哈上次是谁在法律的边缘反复横跳啊?知道怕了?跳啊,继续跳啊~”
李玉:“呵呵。要不要战绩表发出来大家一起观摩一下。”
俞风城:“……我真没搞监禁。”
经纪人:“啥?啥监禁???”
赵锦辛举手:“报告经纪人!我完全没有监禁!我压根什么都没做!我加入188只是因为一时口嗨!”
经纪人:“不是……这到底是个什么男团啊……”
最后,赵锦辛和周谨行代表188去看望了宫应弦,表达了对小十加入188的欢迎和期待。
小十面无表情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对我产生了这种误解?”
(35)
赵锦辛很不高兴,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他目露凶光地表示:“我们去绑//架宫应弦最重要的东西,然后威胁他加入188吧!”
邵群:“你特么有病啊还想去绑任四火?”
赵锦辛:“不是,我是说绑他的枕头啊……”
(36)
“绑//架”行为压根没有开始。
因为最近的188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各种陈年老料、过往八卦、无数黑历史,都被翻了出来。
第一天的热门黑料:
某李姓鲜肉夜会超级富豪,宵夜竟然是它——麻辣烫!
经纪人:“卧槽这假的吧?说的是李玉?富豪说的是老板?李玉请老板吃麻辣烫???老板能吃那玩意?这特么编都编得不像啊!造谣!必须要告他造谣!”
李玉:“……”
经纪人:“不是……李玉你为什么看起来欲言又止啊?”
第二天的热门黑料: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当红流量骗取巨额三亿财产为哪般
经纪人:“哇靠三亿???这扯淡呢吧,有三亿谁来当流量!三亿人民币,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这得花多久哇!”
洛羿:“……是美金。”
经纪人:“……”
经纪人:“你怎么这么清楚?”
第三天的热门黑料:
拼爹时代!某原姓鲜肉实力平平却能跻身流量男团,只因他爹是……
经纪人:“这料都特么哪儿来的啊!!!!原炀!你丫还在那儿看你那小破电影啊!整天看看看你到底是在看啥啊!!!”
原炀:“该你毛事。”
经纪人差点被气到背气。
(37)
已经到了第三天,到底是谁在搞他们,也查出来了。始作俑者是一位京城名零,花名就叫小零,背景挺深,不好动。人话也说了,是情感纠纷,旁人少管。
经纪人召集188带着家主团一起开会,就想搞清楚到底是哪门子“情感纠纷”。
188诸位挨个看这人照片看了一圈儿,纷纷表示:“真不认识啊。真不是我的烂桃花。”
经纪人急了:“你们别在这儿装了,赶紧的说出来啊!这人不是京城名零吗,你们咋可能不认识!”
这时候,黎朔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愣了一愣,道:“……我倒是认识。我在酒吧里见过他几次。”
赵锦辛立马就不乐意了,沉着个脸阴阳怪气地说:“该不会是黎叔叔的烂桃花吧?”
黎朔无奈道:“不是。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简隋英也凑头一看,愣了一愣:“哎,就他啊,我也见过啊。这小子问我要微信,问了好几次。小玉玉,我可没给他啊!”
李玉低下眼不说话了。
顾青裴也看了看:“啊,他也问我要过电话……然后天天给我打电话缠人的要死。”
原炀冷笑了一声:“然后呢?”
顾青裴:“然后我就拉黑了啊,还留着过年吗。这人又不是我的菜,你吃哪门子飞醋啊。”
周翔这时候也伸头看了看:“这人我也认识啊,从前常混那个Skyline酒吧的,挺黏人个小孩儿。”
原本面瘫着脸就跟睡着了似的晏明修,一下子醒了。时间再久一点他都要忘了他的翔哥过去也是个铁1了……“翔哥。”他开口道。这对白说的,三分苦楚三分酸涩三分隐忍,经纪人听着都震惊了,这人难怪是影帝啊啊啊这台词功底必须封帝!
周翔立马投降了:“行了明修,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现在站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我好吧。”
丁小伟这时候也看了看照片:“哦~是他呀。”
周谨行心跳快了一拍,不动声色道:“丁哥也认识?”
丁小伟道:“不是呀,我看着人家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嘛。”
众人:……
(38)
大家纷纷商量对策。邵群的方法是“派赵锦辛去勾/引他”,洛羿的方法是“你们别管了我来搞定就是”,周谨行的方法是“呵呵让洛羿去搞定嘛”。经纪人对他们无语了,简直是求着洛羿先别动手。
所以这到底是谁的烂桃花呢?
反正在还没搞清楚的时候,那位小零自己找上门了。那天黎朔、顾青裴、周翔和何故一起在外面坐坐,小零直接过来他们这里,和其他几人打了招呼,然后一下子贴着何故坐在何故旁边,星星眼道:“哥,认识下呀?”
然后就黏着何故不走了!
周翔默默微信告诉了宋居寒,宋居寒简直要疯,“何故!!!谁特么敢碰我何故!!!何故啊!!!我来了,特么的等我!!!”
最后是黎朔看不下去了,拎着小零在旁边新开了一个卡座。
黎叔叔用两句话解决了问题。
第一句是:“到底怎么回事?来,和黎大哥说说。”
第二句是:“就这事儿呀……哎,让我怎么说呢?小零,你非常可爱,也会有人看到更多的你,真实的你或是掩饰过的你,更多的也是更可爱的你。我只看到了你的一面,你要好好地等那个人出现。”
小零:“QAQ我不黑188了啦……”
(39)
最后的真相就是,小零其实是偶然之间发现,过去自己想GD的黎朔、简隋英、顾青裴、周翔居然都是188家属团的人!(真是巧了,他刚刚看上了想GD的何故也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于是怒黑188。这次还真不是188的锅。
邵群总结:“啧,姓黎的特么果然段位高啊,难怪我弟玩不过。”
188的宗旨是:我方承诺不首先使用黎叔叔。
但是也是这次的事件,让他们严格考虑正式对外的出柜事宜。
当他们说“考虑”的时候,其实已经在陆续出柜了……
邵群在微博PO出一家三口的合影,文案是:“别再来我家蹭我媳妇@李程秀 的饭了!@188男团 ”
宋居寒现场深情演唱《Why I love you》,然后他说,“WHY”其实是一个人,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的人。
洛羿的正脸出现在了温小辉的微博里,而不是一只手、一些剪影。合影里,他们笑得很开心。
李玉在微博上艾特了“@今天简隋英分手了吗”,说:“今天没有分,以后也不会分,简哥是我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晏明修在电影发布会上,被问到“为什么会来参演这部电影”时,回答说他愿意这辈子给翔哥做配。
原炀发布自己的单曲时说:“我可以一直唱唱跳跳的,是不是挺喜庆?不准看别人了!@顾青裴 ”
周谨行PO出了玲玲的一张考卷,家长签名的地方是丁哥签的,字迹粗狂洒脱,周谨行在上面放了两枚戒指。
俞风城在微博艾特了简隋英,说:“哥,我以后会照顾好小白的。”
赵锦辛转发了一个粉丝的表情包“我是一只小羊,可以给我/草吗.JPG”,艾特了黎朔,“黎叔叔,my sweet lamb,这里有一只小羊:)”
(40)
这一切都是未经讨论、接连着发生的。
经纪人疯了: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但是,管他的,反正老板都被188拿下了。
他默默登陆188官博,PO了一条:“除我以外,全员恩爱。[微笑]”
从此以后,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和自己的恋人一起,都幸福快乐地生活了下去。
(The end)
好了完结啦!我觉得想写的梗差不多写完了,就结束啦~
PS说个好笑的事儿,就是前段时间我和机油 @寒武纪 疯狂迷188,每天晚上我们两个都会QQ吐槽很久,打字太慢嘛一般都是直接发语音的。结果几天过后我先生突然问我:你最近跟你那个基友在萌什么啊?怎么一直在说骗/炮啊骗钱啊这些的?
把我笑得咧……
文里的麻将梗也是基友先想的,然后我补全嗷!安利基友的男团荒岛求生文!超级萌嗷嗷!
以及,可不可以给我评论啦。想跟大家讨论梗呀(好寂寞)
近期的妹叔相关除草一下~
P1番外if线延伸 黎哥哥和少年辛(我当时错字了黎哥哥应该是24 dbq)
P2哨向pa 借了文手太太的鲸鱼/狮子设定
P3年鉴表
P4挽手逛街👭
P5无聊的幼稚捏脸
P8初登场的黎老师
居然摸了这么多👏🏻由于意外最近都没怎么画完整的图qvq希望事情早点过去
近期的妹叔相关除草一下~
P1番外if线延伸 黎哥哥和少年辛(我当时错字了黎哥哥应该是24 dbq)
P2哨向pa 借了文手太太的鲸鱼/狮子设定
P3年鉴表
P4挽手逛街👭
P5无聊的幼稚捏脸
P8初登场的黎老师
居然摸了这么多👏🏻由于意外最近都没怎么画完整的图qvq希望事情早点过去
《那些年我们玩过的魔杖》/5
方锐手脚冰凉。冰冷的走马灯混乱播放,每一帧都出现灰败痕迹,不论他睁眼闭眼,火焰灼烧出的魔法残留物依旧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他像幼年被困在高大的树篱迷宫里那样,停停跑跑辨别路途,下一秒森林高大密集的树冠遮去他的视线。纯血家族拔高训练后代的方式千奇百怪,世代遵循古老的斯莱特林传统的家族自不必说。
方锐舔了下口腔里的铁锈味,慢慢坐...
方锐手脚冰凉。冰冷的走马灯混乱播放,每一帧都出现灰败痕迹,不论他睁眼闭眼,火焰灼烧出的魔法残留物依旧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他像幼年被困在高大的树篱迷宫里那样,停停跑跑辨别路途,下一秒森林高大密集的树冠遮去他的视线。纯血家族拔高训练后代的方式千奇百怪,世代遵循古老的斯莱特林传统的家族自不必说。
方锐舔了下口腔里的铁锈味,慢慢坐起。袖子里的魔杖像一根救命稻草,他牢牢握住桤木棍,试图模仿林敬言提取记忆时念出的咒语,魔杖尖头闪烁了一瞬,但银色光团很快消失在黑暗里,方锐揉了两下太阳穴,又揉揉脸,钻出被子呆呆走到盥洗室,盯着自己煞白的脸。在他试图提取记忆的一瞬间,一幕从未在他十几岁生命内出现过的记忆划过脑海。
——那是在他刚到原生家庭时的一个冬天,他拿着母亲的悼亡信,站在院落里盯着光秃堆雪的枝桠,他身旁似乎还有一团黑雾(注)。
方锐后知后觉感到心惊,这么多年林敬言和他反复提起过,在他的生母不幸病逝前,他的原生巫师家庭先行将他们母子找回,可惜他的母亲没能熬过第二年春天。
他走回休息室,拿出未开封的信,林敬言的签名十分刺眼,但方锐以令人害怕的冷静控制住了颤抖着要撕开信件的手。
烫金特制纸,在纯血巫师之中俨然是身份的象征,方锐默默抚平信封,压在枕头下,一夜未眠。
方·自以为身体很好·圣诞节暖气不太优秀导致感冒·锐披着星图毯在学姐身边缩成一团,楚云秀看他可怜兮兮的,眼睛也没平时那么透亮,便在方锐瞠目结舌的表情里施展出鹰院学霸一堂课写两份笔记的速记能力——虽然她只是给方锐的羽毛笔施了个简单的跟随咒。
林敬言走动巡视学生间隙,就看到缩成球的方锐和他旁边一脸淡定做笔记的楚云秀,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各扣他俩十分以示警告。可方锐看着比他围巾里的小信使还可怜,费劲读着楚云秀漂亮的手写体字母,病中找不到平时的机灵劲。
林敬言心一软高抬贵手。
——虽然下课后他在办公室门缝里抽出之前寄给方锐的信时,路过的学生们纷纷表示期末到了林教授的表情管理又失控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方锐看看工工整整的一厚本笔记,心里记着下次一定要跟楚云秀学这个抄笔记的魔咒混过期末作业,他正想着,侧面的楚云秀忽然弯身,稍微凑近他一点。
“还有什么事吗?哪里没看懂?”
方锐一头雾水,楚云秀指指被他拉着的袍子,一脸迷惑。
小獾猛地收回手:“我,我头疼。有点跟不上反应,抱歉……”
楚云秀略感头疼撩了下头发,把笔记往包袱皮里重重一塞一卷,盯着方锐抽纸巾的手,丢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胆子大不大?”
擤鼻涕的方锐哼一声:“嗯?”
“我有个偏方。”楚云秀语气轻快地就像在讨论天气一样。
方锐想,如果搁一星期前,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违反五十条校规的事情。
他跟着楚云秀走上格兰芬多塔三层走廊,两人停在一副黑黑的画像前,楚云秀一直悄悄给他做积极心理建设,诸如“校规这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和“偏方对感冒比曼德拉草治疗有效”之类。
他心虚地看着楚云秀左摸摸画像框右摸摸画像底部,喃喃自语着“老魏出来”。
没多时,一个呼噜震天的身形在画面中的软椅上慢慢浮现。楚云秀拎起从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捡来的木柴(因为鹰院和狮院级长的关系,喻文州被迫知晓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口令,又因为和楚云秀关系好,喻文州觉得告知了本应该属于五年级行列的楚云秀也没什么),照着画像腰部的痒痒肉捅了过去。
“又是你!!”画像是个胡茬一下巴的邋遢大叔,被戳中一下整个面部都开始不自然扭曲。
这还是方锐第一次看到这么写实的画像惊醒,他转过去问楚云秀:“这是野兽派画像吗?”
楚云秀掂了掂木柴:“这是我们占卜课的魏教授。”
说罢她面无表情念出口令(这一幕令方锐槽多无口):“魏琛最帅。”
方锐默了一下,很冷静问楚云秀他现在反悔,选择折返走打人柳那条通道还来得及吗。
楚云秀:“来不及了,魔法史不是说过打人柳早就被烧了?”
方锐:“谁烧的那棵怪树这么猥琐!”
楚云秀瞥他一眼,被他的义愤填膺噎了下,“难怪韩教授的课总是点你名,你校史是真的不太行。”
方锐一惊,莫名想起那只大半夜吓死人的阿尼玛格斯(他还不知道这是他和韩教授的初见):“哦!他还针对我!他是不是和林敬言约好了。”
楚云秀无语,并且不打算告诉方锐打人柳还健在这个事实。
画像魏琛缓过劲,摸根烟小心没烧到画面:“早恋不好。”
楚云秀一棍子照着画像的臀部打过去。
画像魏琛:“诶呀!流氓!”
方锐拿过木柴又是一下,“原来老师喜欢这样呀。”打完在画像气急败坏的开门动作里又捅了捅。
画像魏琛怒不可遏:“赫奇帕奇扣分!拉文克劳扣分!”
楚云秀的表情堪称温柔:“您先把这个学期落下的课补完再说吧,教授。”
画像安静装死,恢复成了安静的猥琐美男子。
注:方锐是个默然者。
黑暗的魔法力量默默然(Obscurus)是一种力量强大但极不稳定,会脱离宿主(默然者)然后攻击他人的寄生物。无法强行剥离或者驱除。
通常由于巫师受到极大的情感波动时会引起体内默默然爆发,而默然者会变成黑色无实体的一团黑雾,破坏力极大。——摘自度娘
《那些年我们玩过的魔杖》/6
【预警】喻黄女孩带私货
方锐今年还没三年级,他来霍格莫德村算是违纪。
楚云秀跳级到五年级,其实也只是个比方锐大不了多少的小孩,跨级带人到霍格莫德村也算违纪。
魏琛算是擅离职守,叶修压着处分一直没下来,但他看到未成年学生进村,不仅没拦着还招呼他们进店吃糖,这也是违纪。
不过既然此时此刻霍格莫德...
【预警】喻黄女孩带私货
方锐今年还没三年级,他来霍格莫德村算是违纪。
楚云秀跳级到五年级,其实也只是个比方锐大不了多少的小孩,跨级带人到霍格莫德村也算违纪。
魏琛算是擅离职守,叶修压着处分一直没下来,但他看到未成年学生进村,不仅没拦着还招呼他们进店吃糖,这也是违纪。
不过既然此时此刻霍格莫德村除了雪,糖果和魔法灯泡以外就只有他们仨活人,谁也不会提起校规校纪这种煞风景的话题。
魏琛作为隐世的前傲罗,早就从自己的情报关系和叶修的资料里熟悉了这俩小崽子,今天看到真人,除了感慨后生可畏,也对方锐这个混血小獾产生了八卦之心。
看着重感冒的方锐,憨厚老魏递给他一盘棉花糖,转头就逗楚云秀上次的占卜课开心不开心。
“不开心,黄少把星星都念掉了我们还得收拾房间。”
“好小子,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
方锐专注用黄油啤酒治疗鼻塞,冷不防魏琛两句话绕到他身上。
他从林敬言口中听过这个教授,但这样的见面和他想的太不一样,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是一水的袍子,看看魏琛,大冷天的上半身裹着猎人棉衣下半身裤衩,十只不太优美的脚指头靠着壁炉烤火,怎么看怎么不像能在那堆严肃教授中活下去的类型啊……
就算最烦天天西装革履的老林,也在担任了教职后黑袍加身,一年到头领带衬衫是最常见的搭配。
所以魏琛翘课太理所当然了(不是)。
“林敬言可以啊。”魏琛眯着眼来了这么一句。
方锐莫名其妙放下酒杯,本来怀揣着和老林最近单方面的苦大仇深心里七上八下,魏琛这么一句惹得他想反击回去。
还不等方锐说什么,魏琛点了根烟又看向楚云秀,“你把震惊老叶那个呼神护卫,再给我看看?”
“您先补课。”楚云秀很诚恳。
“嗐,算星星有什么用啊!”
“这是拉文克劳的浪漫。”
“小姑娘你少听叶修那套!”
也许是黄油啤酒的缘故,又或许是棉花糖的确好吃加魏琛手艺不错,方锐那点扎心的思绪散开一点。趁着另外俩人安静的时候,他心里有点按捺不住的好奇,就像小孩子突如其来的发问那样。
他问楚云秀知不知道关于魔法师失忆的相关记载,丢失了小时候的记忆,只有片段闪回。
楚云秀愣了下开始检索脑内数据库,而魏琛吸着烟背倚沙发,琢磨着一些方锐懒得想明白的事情。
楚云秀完成检索,看了下魏琛的表情,很慎重地开口:“好像有。萨拉查·斯莱特林和汤姆·里德尔都因为分裂灵魂的实验失去了部分记忆,这是在后世巫师的反向推导中出现过的。”
她莫名想起看过的禁书里关于“魂器”的记载,默默思考赫奇帕奇小獾怎么也不像个要搞魂器的人啊。
方锐内心倒没想这么多,他听到“灵魂分裂”就已经五雷轰顶不知所措。
原来我是个灵魂不完整的小孩……原来林敬言瞒着我是因为偷走了我的灵魂吗……
“所以有人要研究魂器这么酷的吗?”楚云秀淡淡反问。
魏琛吐了个烟圈看向方锐。
方锐愣住:“什么,什么魂器?”
魏琛掸掸烟灰安慰他:“我灵魂也不完整啊,你担心什么?伟大的巫师灵魂太完整了不好。”
方锐接话超快:“哦您不完整的灵魂需要靠金钱补齐。”
魏琛:“???扯。”他举着酒杯喝了口,从玻璃后审视眼前的小屁孩,暗想可以啊,和之前资料里讲的不太一样。
楚云秀岔开话题:“好了,魏教授赶紧想想下周的课吧。”她转头看看方锐:“好歹那两位巫师都是斯莱特林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般人也造不出来的啊。”
方锐嘴上应好,却默默对魂器上了心。
回去之后又是平静的一周,方锐是那种对什么事上了心就一定要搞清楚的性格,抱定林敬言背着他造了他的“魂器”这个假设和对那团黑雾真相的执着,他绞尽脑汁想要去图书馆禁书区借书看,奈何这里自带魔法防护十级,以他目前的魔力还不敢在神圣的考前冲刺领域里造次。
最后还是楚云秀发现了,以为方锐又被哪一门课程的老师刁难找不到论文题目,掏出喻文州借给她的级长借阅证,再三要求方锐每次只能借三本后由着他去了。
这一举动到底传到了林敬言耳朵里。
林敬言除去脑壳痛和对方锐的作死能力有了新的认识以外,还要面对校方职员的询问。
叶修在全体教师会议上给予了无情批评,并在校长心肌梗塞前自扣鹰院分数五十,矛头直指擅自出借借阅卡的喻文州。
鹰院看到扣掉五十分的公告炸了锅,写信上报全体教师的联名书被无情驳回,学生会小报吐槽职员玩忽职守,但大家也明白级长的许多权限不可外借这个道理,意思意思闹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唯独格兰芬多勇者杀到叶修办公室,一拍桌子震得叶修的自动修正羽毛笔差点漏墨到魔法部的重要文件上。
“靠靠靠靠靠靠,明明是楚云秀借的卡,为什么扣喻文州的分!”
叶修呵呵一笑,人老实话不多:“格兰芬多级长黄少天,无视校规扣五十分。”
此事惊动狮院院长韩文清,最终以叶韩老对手巫师单挑平手完结,格兰芬多损失了三十分告终。
林敬言不得不把默默然这种神奇生物寄宿在学生身上的实情全部告知校方,全体教师除了叶修韩文清和孙哲平这类以外都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叶修听完陈述,以“老林你小时候还挺牛x”的评价结束了校方紧急会议。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默默然,又不是没见过,不怕。”几个字定了全体教师的心。
散会后,两院院长叶修很心累,边抽烟边私下和鹰院蛇院魁地奇队全体队员沟通,一起制定了魁地奇赛季的新战术,两院史无前例合作,狠狠揍了格兰芬多一顿。
最终三院分数回到持平,叶修捏着和韩文清决斗后的手腕,摇摇头看向观众席上集体吃瓜的獾院群众,心想吴雪峰这个咸鱼院长太舒服了,他好羡慕。
话说…是成年人都会碰到的尴尬
就是被孩儿们撞见🔞的场面。
因为弟弟的小床在我们卧室,
所以半夜他常常会以梦游的状态爬到大床上,
所以就有一定概率…嗯,没错。
一般情况下我们关灯、闭嘴、离他远点、继续。
但是他昨天突然坐起来,
喊“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然后又睡过去了…
留下我和娇花在风中凌乱🌚🌚🌚🌚🌚
就是被孩儿们撞见🔞的场面。
因为弟弟的小床在我们卧室,
所以半夜他常常会以梦游的状态爬到大床上,
所以就有一定概率…嗯,没错。
一般情况下我们关灯、闭嘴、离他远点、继续。
但是他昨天突然坐起来,
喊“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然后又睡过去了…
留下我和娇花在风中凌乱🌚🌚🌚🌚🌚
想了想为什么不太嗑闲泽HE之后……
WARNING:
文盲BB,偏激发言
虽然应该没人看但还是说句都是个人观点
*
我对人物形象的了解程度基本在剧看过一遍(有快进倍速加走神但二姐姐片段反复重刷)和书关键词搜索二皇子撸了一遍加各路剧透和情节概括看过一些
闲泽同人看过但不多
so 我流混合版人物形象
*
我想说的主要是接续小说或剧作情节的闲泽同人HE。这样走向基本绕不开一个问题即如何处理原著给出的李承泽的死亡,或者说我看闲泽同人的趣味就在看作者如何解释并合理化两人的关系。闲泽同人里开篇直接李承泽称帝或者闲泽已经在一起的在我看来是用一些比较讨巧的手段回避了这一问题,看起来也就格外没意思……
目前来看二皇子结局就是起兵...
WARNING:
文盲BB,偏激发言
虽然应该没人看但还是说句都是个人观点
*
我对人物形象的了解程度基本在剧看过一遍(有快进倍速加走神但二姐姐片段反复重刷)和书关键词搜索二皇子撸了一遍加各路剧透和情节概括看过一些
闲泽同人看过但不多
so 我流混合版人物形象
*
我想说的主要是接续小说或剧作情节的闲泽同人HE。这样走向基本绕不开一个问题即如何处理原著给出的李承泽的死亡,或者说我看闲泽同人的趣味就在看作者如何解释并合理化两人的关系。闲泽同人里开篇直接李承泽称帝或者闲泽已经在一起的在我看来是用一些比较讨巧的手段回避了这一问题,看起来也就格外没意思……
目前来看二皇子结局就是起兵失败服毒自尽并有意拒绝接受范闲援助。这时候范闲和他就形成了庆国真假宝玉这两个人物形象在身份上尤为尖锐的对立,听说这也是猫腻写二皇子的人物用意来着。庆国甄宝玉还给他皇帝爹爹写了鳏寡孤独的绝笔信,总之他赴死的一系列的操作都是他一生中对他被安排的人生、对父亲与皇权的双重权威以及对现有秩序的最明目张胆的自觉的反叛与对抗,也是因此才使他的死亡成为人物形象得以完整的高光时刻。
所以说李承泽必须死(。
然而闲泽后续要HE就说明李承泽不能死aka要解释他为什么没有死。
印象中看过的闲泽同人在解释李承泽服毒未死并和范闲happy ever after的路径大概有两种(当然我看过的真的很少不具有参考意义只是个人想法)。大体都是出于范闲于心不忍想要留他一命。但于心不忍所给出的具体的理由有所不同。
一种是范闲惋惜于二皇子的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等等等等说想要让李承泽感受他所相信的人人平等的仙境世界,李承泽被打动然后同意被救。这种还好点毕竟梦想很美好架不住李承泽万一心动也就同意了呢。虽然我觉得这种解释依然充满了现代人穿越回古代的奇怪优越感,而且只是把李承泽从庆帝的权威拉进了范闲的权威从而对李承泽的此生又形成了一次莫大的嘲讽与侮辱……(可能用词有点偏激但anyway我觉得就是,可以但没必要吧)
另一种是范闲纯粹出于同情或者说是为了情节继续把他救了吧……纯粹出于同情的救人还成功真的太糟糕了我甚至觉得这是对范闲和李承泽最大的ooc。这一行为表现出的简直是范闲令人难以忍受的傲慢和自负以及惊人的自私。与此同时对于李承泽而言他的死亡是他最后的自主选择,也是他对抗以庆帝为首的权威与现行秩序(包括范闲,毕竟他是通常意义上的受益者而李承泽是受害者)的宣告。范闲(此处仍是李承泽所反抗的体系的代言人)对他施以拯救的行为不仅将他的死亡所象征的反抗的意义完全消解,甚至更像是现存秩序对反抗者与失败者的施舍,暗示了反抗的徒劳无用……重新把他纳入了现行权力体系之余让他更像一个笑话……你不能决定自己如何生甚至也不能决定自己的死。如果说上一种解释好歹是从一个权力体系进入了另一个权力体系,这种处理完全是把他又推回了同一个漩涡,太窒息了。
我的个人感情让我认为李承泽要么死要么被救也绝对不能是被范闲救,aka范闲只配看着他死,他就算被救也得是被谢必安救。谢必安在剧里工具纸片的特性完美表现了他身为李承泽的所属物(这种表述似乎并不十分过分)也是李承泽意志的执行者,可以看作李承泽个人意志的延伸(因为剧里还真没怎么看出来谢必安的个人意志……)。那么谢必安救他,象征意义上就是李承泽个人的一次胜利,成功的话就是使他的反叛更加彻底。
二姐姐难道不配做一次赢家吗!
好,我去嗑必泽了。
【谢必安x李承泽】摘葡萄的人
·摸个小谢和姐姐爽一爽,6k一发完
·我流庆余年,OOC,不喜勿入
1.
李承泽十二岁的梦想,是成为庆国第一位修撰百科全书的亲王。淑妃闻言,抚掌大笑,十分满意,吩咐侍女从自己的份例里拨出一份,务必确保二殿下的寝宫一天十二个时辰葡萄不间断供应。
侍女低眉顺眼地应下,悄无声息地退出去,愁眉苦脸地去跟掌事姑姑汇报:“皇后娘娘这个月又下令节俭后宫,咱们娘娘又被钦点成表率先锋,送来的份例银子比前头又少了三成。马上入冬,炭火都怕不够,哪里分得出给殿下的葡萄啊?”
姑姑叹气,沉默良久,无奈道:“只好委屈二殿下,殿下宅心仁厚又孝顺娘娘,总会体谅的。”
宫女跟着一起叹:“...
·摸个小谢和姐姐爽一爽,6k一发完
·我流庆余年,OOC,不喜勿入
1.
李承泽十二岁的梦想,是成为庆国第一位修撰百科全书的亲王。淑妃闻言,抚掌大笑,十分满意,吩咐侍女从自己的份例里拨出一份,务必确保二殿下的寝宫一天十二个时辰葡萄不间断供应。
侍女低眉顺眼地应下,悄无声息地退出去,愁眉苦脸地去跟掌事姑姑汇报:“皇后娘娘这个月又下令节俭后宫,咱们娘娘又被钦点成表率先锋,送来的份例银子比前头又少了三成。马上入冬,炭火都怕不够,哪里分得出给殿下的葡萄啊?”
姑姑叹气,沉默良久,无奈道:“只好委屈二殿下,殿下宅心仁厚又孝顺娘娘,总会体谅的。”
宫女跟着一起叹:“自从二殿下八岁出阁读书,那位对咱们娘娘一日紧过一日,偏偏娘娘又是这么个万事不理的性子。这些年,真是委屈殿下了。“
”是啊,不过好在陛下看重,下个月殿下便可出宫开府,日子会好过些。“
来给母亲请安的李承泽沉默地站在廊下柱子的阴影里,脑子里回想起今天朝堂上,父皇问他下个月开府要之后有何打算,他跪在庭中,朗声道:”儿臣愿为大庆修书,开民智,定民心。“
这番话并未收到什么好的效果,李承泽跪在地上,却也能感觉到庆帝的目光悬在他的头上,良久,他听见他的父亲不带感情地讲:退下吧。他退回到朝臣的行列里,正对面是他的太子兄弟毫不掩饰的讥笑。他的身后是这个国家权力中心的执行者和谋略家们,李承泽却感觉空落落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是一块无依无靠的浮木,滔天的权势波浪与他无关,他安安静静地飘在属于自己的一片死水里,等待着那个被人遗忘的结局。
可是我做的没错。李承泽在心里默默地说,太子早立,皇位便与我无缘。再强出头也只是人家眼里的钉子。母妃一心只爱读书,宫里没有半点根基。我再上进,皇后更会对母亲多加迫害。父皇,父皇虽然看中我......
李承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母亲的宫殿,脚步轻悄,袍角甚至没带起一丝风。回到自己的寝宫之中,书桌上却端端正正地摆着一盘上好的贡品葡萄。来传话的小太监还没走,太子宫里的人说话的神气都与旁人不同:“太子殿下怜惜兄长修书清苦,特意赐下,请二皇子殿下务必食尽。”
时至今日,李承泽依然记得那盘葡萄的味道,饱满多汁,又甜得发涩。
2.
封王开府并不是等着府邸建好那一日搬进去就成的事,尤其皇子身份特殊,人情走动免不了。李承泽并未成婚,没有妻子承担当家主母的义务,指望他的书仙母亲为他打点人脉更不靠谱。所以哪怕是出宫前一日,南庆本朝第一位开府的年轻皇子,依然奔赴在于京都各处送乔迁帖的路上。
所幸这一日的任务不算繁重,李承泽在名义上的外祖家也就是国舅爷家苦等了两个时辰终于亲手把帖子交给了门人;而后在亲外祖父那里收获了十年如一日的热情招待和叮嘱:“你母亲单纯不沾烟火气,出阁之前我们照顾着,而后蒙受皇恩有了你,以后就要靠殿下了。”;最后一封帖子由一直陪伴着李承泽的发小兼堂弟贴心带回去了,李弘成为了让李承泽尽快回宫休息,甚至早早让自己家马车等在路口避免再浪费堂哥的时间。可就算是这样,李承泽依然没有在天黑之前赶回宫内。
他在路上,第一次遇见了谢必安。
彼时的“一剑破光阴”还是个学艺不精的小剑客,他的刺杀目标是不得志的小皇子,倒也相配。可惜皇子到底是皇子,身边侍卫再不济也是七品。一番打斗,谢必安连李承泽的脸都没瞧见,就被内力伤了骨头和内脏,吐出一大口血后力竭倒地。
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让谢必安无比的清醒,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像是有人用沾着金粉的刻刀,仔细清晰深刻地镌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多年后他回忆起来,这样生死边缘的危机时刻,竟也奇妙地闪着光。
他看见一位少年身着玄色从马车上走下来,二皇子殿下那时还是个严谨守礼的好孩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颊也未脱去少年人的丰润,端得一位俊秀可爱的小郎君。侍卫请他示下,刺客当如何处理。当街刺杀皇子,胆大妄为,按律该交由鉴察院审问查出真凶。李承泽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谢必安一会,突然发出疑问:
“你的毒药怎么发作得这样慢?”
谢必安愣住,李承泽见他不解,又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书上都是这么写的,”他颇为不顾形象地张大嘴,谢必安看见殷红的嘴唇和一口糯糯的小米牙,脑子都转不动了,“这里,”李承泽虚指了一下口腔深处的后槽牙,“不该都放了颗毒药吗?任务失败就咬破绝不给主人添麻烦。”
谢必安懵懵地摇头,迎头而来的是二皇子殿下的第二个灵魂拷问。
“那你为什么还不咬舌自尽?”
谢必安这回懂了,“拿人钱财,听命办事。我不知道谁要杀你,”他艰难地直起身,与面前的少年郎平视。
“可是我也不想死。”
他的回答显然出乎了年轻皇子的意料,李承泽明显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他皱着眉头看了谢必安一会,站起来,吩咐旁人道:
“转道,先把他放到我府上,明日之后,我要亲自审这个不知死活的狂徒。”
第二天就是搬迁日,皇子的府邸里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谢必安被安置在李承泽的院子里,院子的主人屏退左右,站在院中央,兴致勃勃地向谢必安介绍:“这里,明日我要让花匠立个葡萄架子,往后一年四季,坐在这下头看书赏景吃葡萄,都好。”
谢必安被府医包扎过,扔在堂屋的地板上,气色已经好了一些。他没被皇子自来熟的热情感染,煞风景地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也想不到竟然是你这么个东西成了给我暖房的第一人,”李承泽的语气颇为无奈,“谁叫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想死呢?把你送去鉴察院万一熬不住刑乱咬人给我找麻烦怎么办?只好带你回来,过两天报个伤重不治咯。”他挥了挥袍袖,边转身离开边说。
“你这辈子也见不得光了,想活命就留在府里,替我摘葡萄吧。”
彼时正是夕阳西下,少年皇子,这院子里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一片奇异而温暖的橙色里,谢必安才发觉,原来十二时辰中的日落,竟也是如此美妙的一段光阴。
不配拥有明天的杀手,在此时此刻,被轻松扫进了一个听上去悠闲甜美的未来。
然而,谢必安躺在地板上等了三天,没等来葡萄架子,也没等到李承泽回来。
习武之人恢复力快一些,第三日他便能起身。偌大的府邸空无一人,庆贺乔迁的彩绸还挂在园内的花草树木上,而宅院的主人却不知所踪。这本是个逃跑的绝佳机会,谢必安趁着夜色,拿着佩剑两下跃上院墙,却忍不住回头。
月华如水,宅邸的全貌一览无余。主院孤零零地被留在宅邸的正中间,三天前二皇子站立的位置空空的,原本该有个葡萄架的地方也空空的。
那一刻,谢必安心里说不上来的遗憾,他想按照常理,这个时候该有个少年安稳地坐在月光里,一手捧书一手往嘴里塞葡萄。
在黑市消息铺子里,谢必安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他抵押了自己的佩剑,换来了二皇子搬迁之日,行李中无意掉落诅咒太子的巫蛊木偶的消息。同日,其母亲淑妃宫中也遭到了搜检,翻出了同样的诅咒皇后的物件。庆帝大怒,李承泽当即被下狱,淑妃被软禁宫中,母家也被问罪。当了一辈子的清流文人的李承泽外祖,没遭过这样的罪和侮辱,已经去了。
谢必安失魂落魄地走出铺子,怔怔站了一会,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强行从老板那里抢了一串葡萄,往天牢去了。
3.
事情的发展顺利得出乎李承乾的意料。叫不上名字的刑部侍郎点头哈腰地在前面为他引路,他用手帕捂着鼻子隔绝天牢里洗不去的血腥气,站定在李承泽的牢门前。油灯一跳一跳的冒着烟,他的好二哥,父皇口里贤德兼备的二皇子李承泽,披头散发地坐在枯草堆里闭着眼假寐。看起来既不贤明,也不具备才德。
李承乾这时突然起了玩心,随从的下人也颇有眼力见地递上早就备好的葡萄。太子殿下随手摘下一颗,从牢门的间隙中瞄准李承泽,下一瞬精准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二哥,”他笑着拍拍手,丝毫不在意李承泽血红的眼睛里满盈的恨意,就如同往常在书房见面一样,自然地招呼道,“我来瞧你啦。”
李承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绷紧了腰板,不让一丝一毫的情绪泄露出来,重新闭上了眼睛。
又一颗葡萄砸了过来,李承泽不声不响又挨了一下。太子得不到反馈,觉得没意思,便收了手。
“二哥又不理人了,”李承乾敲了敲牢门,自顾自地开口,“昔年你我一同读书,我不通文意来问你,你一遍教不会,也是今日这个模样。好生叫人气恼。”
“我受封太子,二哥才学会藏拙,可惜晚了。” 他迎着李承泽的怨恨的目光,笑得坦然。
“二哥不必这样看我,我当然懂得二哥心意。可是人心难测,修书修成了也是大功一件,届时二哥在士林才子中声威愈盛,叫弟弟我怎么睡得安稳?”
“可是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争权!”李承泽捏紧了拳头,有些失态地低吼出声,“哪怕你们母子步步紧逼,哪怕,哪怕忤逆父皇,我也从未......“
”父皇也该对你这幅任人宰割的废物样子很失望,“李承乾高声打断了他,语气里满是嘲讽,”不然怎会连鉴察院都无需介入,直接将你下狱?“
“身为皇室血脉,却甘心做猪做狗一般地苟活,二哥,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在不怪弟弟心狠。”
牢房里一时安静下来,李承泽早已绷不住那股傲气,瘫坐在地上。看见自小得父皇欢心的哥哥这般落魄模样,李承乾心情大好,却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我此来是跟二哥做交易的,”他开口道,“二哥若答应我,我可保证淑母妃与大学士一家平安无事。”
“明日朝会,父皇会问案由。若二哥认罪自请圈禁,明日老夫人便可出天牢,淑母妃也会在冷宫活下去。“
“若二哥不认,学士一家便会在天牢里多陷一天,可怜大学士一生清名就这样去了,二哥也不想老夫人再步后尘吧?”
李承泽定定地看了他的弟弟一会,那张年轻而志得意满的脸上写满了疯狂。良久,同样疯狂的神色染上了李承泽的脸,他捂着嘴闷闷笑了几声,再看向太子,眼里多了轻蔑和悲悯。他站起身,郑重地对太子行了跪拜大礼。
“臣,遵命。”
李承乾走后,天牢恢复了平静。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谢必安从房梁上翻身而下。
“你打算怎么办?”小剑客的权谋知识比他的剑术还稀松,却仍然异想天开地给李承泽建言献策,“不如我明日找机会劫了你,我们一起逃到北齐去。“
李承泽沉默地盯着他,短短三日,之前那个俊秀的少年两腮迅速干瘪了下去,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暮色。谢必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往后退却大着胆子前进了一步,猝不及防被李承乾抓住了袍角。
”你的剑呢?”李承泽的声音沙哑又急促,“你的剑术怎样?快不快?”
谢必安说不出话,心里有个声音提醒他这样不合时宜,可他还是从怀里掏出来那串葡萄,“我去城东那家铺子打听你在哪儿,用剑换了消息,”他顿了一下,“还有这个。”
那一瞬间李承泽的表情,谢必安一辈子也忘不了。少年皇子不知道哪里爆发出的大气力,伸出手隔着栏杆一把将谢必安手中的葡萄捏得粉碎,汁水溅上谢必安的脸,分明是甜腻粘稠的果香弥散开,他却恍惚回忆起第一次杀人他下手不稳,受害者的血也是这样,喷了他满脸。下一瞬李承泽的手掐上了谢必安的脖子,又把他拉得离自己近了一些。
“你帮我这个忙,若我能脱险,日后你荣华富贵娇妻美妾享用不尽。”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谢必安却在李承泽赤红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惊骇扭曲的面孔,下一刻,他听见了此生接到的最可怖的任务。
“明日我一出这里,你就去另一头的囚室,将淑妃的母家,我的外祖母,舅舅舅母一家,悉数格杀。”
4.
这是谢必安与李承泽的第一次合作,也是载入史册的一次屠杀,史称庆历惨案。翌日李承泽在大殿上前脚认了罪,后脚便有天牢狱卒来报,大学士一家于天牢被人齐齐整整地拧断了脖子。李承泽闻言,当即伏地大哭,怒指太子残害兄弟冤杀大臣,又突然爆发怪力,不顾礼法场合,险些就在大殿上把呆若木鸡的李承乾掐死。
待得一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李承乾从李承泽手里抢救出来,鉴察院院长陈萍萍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大殿之上。李承泽余光瞄到那架暗色的轮椅,浑身的血都凉了。
“启奏陛下,二皇子巫蛊一案,鉴察院业已查明真相。”院长的声音和缓,不疾不徐,却瞬间让喧闹的朝堂回归了寂静,李承泽跪伏在殿中央,惊慌愤怒恐惧多重情绪之下,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他的太子兄弟跪在他身边,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喉咙大约已经被掐伤,呼吸不畅,他又不敢放开呼气,然而吐息之间还是发出“嗬嗬”的诡异气声,在寂静的大殿上,听得分明。
“淑妃娘娘与二皇子确实是被冤枉的。”陈萍萍话音未落,太子就支撑不住瘫在了地上,李承泽发狠咬住口腔里的肉,还是没忍住眼眶发热,泪流满面。
我赌对了,他想,用外祖一家人的性命,赌对了。
接下来陈萍萍的话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是淑妃宫里的北齐探子,借着皇后娘娘整肃后宫的缘由混进去,放置了诅咒巫蛊,又联合宫外杀手,残害了大学士一家,意图挑拨太子与二皇子。“鉴察院院长的语气情真意切,痛心疾首,仿佛这个北齐探子是真实存在的,在场的所有人也轻而易举地相信了这个说法。
他言罢,太子不知何时又重新跪直了身体,膝行两步,在李承泽身前重重对庆帝磕下头去,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受小人蒙蔽,冤枉了兄长。
庆帝劈手扔了桌案上的瓷杯砸在李承乾的额上,暴怒道:“你是该对着你的兄长好好悔过!你身为太子,案发时不问缘由行事莽撞,又牵涉无辜,戕害你的母妃家人,对你的同胞手足落井下石,你的孝悌何在?你的母亲身为后宫之主,做不到慈和宽厚便罢了,使尽了心机手段却管束不住后宫,失职失察,平庸至极,何以母仪天下?”
话说到这里再往下就严重了,太子门人纷纷跪下,以头抢地,提醒庆帝太子与皇后亦是巫蛊案的受害者,皇后宫务繁杂,太子年纪尚小,行事有错也是可以理解的。
朝堂之上顿时热闹了起来,话题也迅速转移。李承泽依然跪伏在大殿之中,这一次,他作为主角,清楚地感受到了每一回波浪拍打在他身上的痛感。几天几夜的煎熬所留下的伤痛终于迟缓地发作,他浑身发疼,疲惫和倦怠感席卷了他,耳旁朝臣们求情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这时他想起了谢必安,想起小剑客昨夜问他的话:“我若答应你,你这一生就此万劫不复,你不怕后悔吗?”
那一刻李承泽想到了很多,想到他不通俗务只晓得读书的母亲,想到太子送给他的葡萄,想到庆帝的暗示,不得不承认,实在是他自己太笨太蠢,才走到今日这样凶险的局面。
于是他回答道:
“只有活着,活下去,高床软枕,锦绣朱门温柔富贵乡里,才有余力去怕,才想得起来后悔。”
突然周遭都安静下来了,庆帝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堂上,留下内监大声地宣布了太子皇后禁足的圣谕。又来殷勤地搀扶李承泽起来,通报道:
“二殿下,陛下要单独见您。”
庆帝还是那副样子,看似漠不关心,却什么都了然于胸。只是这会难得没捏着笔也没看奏折,他让内监给李承泽上了一碗热茶,看着儿子喝完,问道:
“吓着了?”
李承泽沉默地跪下,叩首道:
“是儿臣不懂事,辜负了陛下。”
庆帝点点头,从李承泽身上收回注意力,重新从桌案上拿起一卷书,吩咐道:
“下去吧,见见你母亲,好生休息几日,再回来办差。”
李承泽再次叩首,却没有起身离开,他向庆国的皇帝开口,提了一个要求。
“儿臣斗胆,向陛下讨一个人。”
5.
李承泽十三岁时,因为南下平定水患,北上和谈有功,成了庆国最年轻的一位亲王;同年,他的母亲加封淑贵妃,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母子之间没有再提过修书,淑贵妃也没有再为他送过葡萄。
他也在这一年,被补办了一个盛大隆重的开府典礼,这一天,惊才绝艳的“一剑破光阴”谢必安,在李承泽的院子里,为他搭了一个葡萄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