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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高猫

【现实向论坛体番外】俗气爱情故事(六)

主受视角,破镜重圆,狗血乱炖。

“我想和你在一块儿,玩一辈子。”

——说是番外,但论坛体内容提及只占文中一小部分,且在靠后部分,彼此不影响阅读;

——文中两个人或许都不完美,但请不要在评论发表过激言论(实在不行可以骂我,太难听也不行);

——同人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也不接受考据谢谢;

写作追求读作谈恋爱罢了。

37.

他们杀青的最后一场戏,拍的是魏无羡在藏书阁中逗弄蓝忘机的对手戏。

戏中少年尚不知愁,戏外人已走过十六春秋。

一换上雪白卷云纹的姑苏蓝氏校服,不夜天城的爱恨情仇就要从身体里抽离干净了。历经两世坎坷的夷陵老祖,又变回洒脱不羁的云梦求学少年,乐此不疲地去骚扰端坐抄...

主受视角,破镜重圆,狗血乱炖。

“我想和你在一块儿,玩一辈子。”

——说是番外,但论坛体内容提及只占文中一小部分,且在靠后部分,彼此不影响阅读;

——文中两个人或许都不完美,但请不要在评论发表过激言论(实在不行可以骂我,太难听也不行);

——同人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也不接受考据谢谢;

写作追求读作谈恋爱罢了。














37.

他们杀青的最后一场戏,拍的是魏无羡在藏书阁中逗弄蓝忘机的对手戏。

戏中少年尚不知愁,戏外人已走过十六春秋。

一换上雪白卷云纹的姑苏蓝氏校服,不夜天城的爱恨情仇就要从身体里抽离干净了。历经两世坎坷的夷陵老祖,又变回洒脱不羁的云梦求学少年,乐此不疲地去骚扰端坐抄家训的小古板,只为讨他一句恼羞成怒的“滚”。

“好,滚滚滚,我滚就是了,我最会滚了,你不用送我了哈。”

这是魏无羡的最后一句台词,说完这句,他果然便滚了。书抄完了,这是最后一天,他从此不必再去藏书阁。之后的许多年,他也再不曾回过这里。

肖战不知怎么的,莫名卡壳了,感觉总不大对。

最后一天了,导演当然没说什么,去检查了画面便指挥着场务调整打光。

肖战抱着剧本默默调整状态,目光落在窗外空荡荡的那片空地上,想象自己就是十几岁的魏无羡,无忧无虑,一门心思都系在了如何招惹蓝忘机这件事上。

身边人来人往,鼓风机的声音很大,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电线凌乱道具堆砌,一点也不像剧中古朴雅静的藏书阁。

王一博坐在他身边的书案里侧,拿着毛笔在写什么。

肖战忽然小声嘀咕:“那里应该有一棵玉兰树。”

王一博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又低头去写字:“后期P吧。”

肖战轻轻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又高兴起来,兴致勃勃地转头笑道:“重庆到处都能看见玉兰花,我们学校就有很多白玉兰,我那会儿拍了不少照片呢。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花肯定都谢了,等以后你来重庆玩……”

“蓝湛,你去过云梦没有?云梦很好玩儿的。不如这样,如果你去莲花坞的话,我给你摘莲蓬还有菱角,好不好?”

某句台词突然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巨大的收音麦悬在他们上方,录制花絮的镜头片刻不停地运转着。剧本的页角被揉搓得起了皱,肖战的话音消失在燥热的空气中,没了下文。

王一博却停笔,抓住话头挑眉道:“哇哦,战哥,去重庆玩包吃住吗?”

“包吃住陪玩一条龙服务,友情价五百。”肖战哼笑着收起剧本,换了个姿势坐过去看他写的什么。

“真的吗战哥?说真的?一天五百?”王一博追问。

肖战摇头:“一小时五百。”

王一博冷笑:“……行,友情,肖老师真是我的好朋友。”

肖战看着白纸上几个狗爬毛笔字,笑出了声:“你这写的什么啊。”

娟秀整齐的一条条“不可”之后,紧接着是王一博的杰作:“肖战是xx”。

王一博:“不告诉你。”

肖战:“这也太丑了吧……”

王一博不服:“写成这么小你试试?”

试就试。

肖战一边嘴上谦虚着一边接过笔,实则内心非常自信——再丑也不会比王一博的字更丑了。

“王”字端方。

“肖”字飘逸。

果然不错,饶是王一博在旁边怎么一惊一乍地捣乱也丝毫干扰不了他。

肖战满意地去跟那几个狗爬字做对比:“哎,你的字很像那种网上的字体……”

“这是什么?”王一博指着他的字问。

“肖啊。”肖战坦然答道。

“为什么写王肖你有毒吧你?”王一博莫名其妙地抱怨着,扭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大概连半秒都不到,更谈不上什么分量,却让肖战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像一个梦游作案被当场抓获的小偷,还没弄明白自己拿了什么不该拿的,先心虚地认了错,飞快地涂掉了那个“肖”字,然后是那个“王”字。

胸膛里跃动的心跳声大到他怀疑会被收音麦录入进去。

幸好身边的王一博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头看着那两个被涂掉的字,不说话了。

他们后来闲扯了些什么无聊的东西,肖战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道具小妹收走了那些书案上的废纸,他若无其事地拍完这场戏,然后顺利杀青。

他再也没敢看王一博在纸上写了什么。

他以为,那张被涂掉的纸早就被扔进了垃圾桶里,连同那个潮湿闷热的夏天,那些有迹可循却无疾而终的心动。

 

38.

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王一博的抽屉里呢?还有生病时盯着他按时按量吃的感冒药、媒体探班时他借了人家的拍立得留下的几张合照、在山顶上拍大结局时摘下来送给他的狗尾巴草、两人偷偷从道具姐姐那里要来玩的竹蜻蜓……那一整个去年夏天,好像都被完完整整地封存在这个小小的抽屉里了。

肖战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水汽熏得视野一片模糊。

“还给我。”王一博踩着半截拖鞋站在地板上,想抢回来又怕弄坏了那张脆弱的纸,只好气呼呼地冲他伸手。

肖战吸了吸气,声音有些哽咽:“你要这个……干什么?”

“战哥给我写的。”王一博不耐烦地重申,“还给我。”

肖战指尖发着颤,指着纸上那一行“肖战是xx”问:“王一博,这两个字是什么?”

王一博冷着脸,手还执拗地伸着:“我的。”

肖战跟他谈条件:“好好,知道是你的,告诉我这两个字是什么就还给你。”

王一博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顿:“肖、战、是、我、的。我的,听清楚了吗?还给我。”

肖战一瞬间如遭雷劈,脑海一片空白,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轻薄的宣纸从他手中飘落,被王一博稳稳接住,原样折好放回了抽屉里。

抽屉关好,王一博垂头丧气地窝进了沙发椅里。

肖战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抹掉脸上的眼泪,在椅子旁边蹲下去看王一博的脸,柔声问:“怎么啦?”

王一博半垂着眼帘,俊俏的脸蛋上染着一层绯红,嘴唇动了动:“他不在家,他不在里面……”

可怜又委屈,简直像一只满屋子跑来跑去最后发现主人不见了的小狗,呜呜咽咽地叼着自己的尾巴尖,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肖战的心被狠狠掐了一把,眼眶酸胀得兜不住泪。

“在的。”他轻声说。

王一博歪了歪头,玩着抽屉的把手,低声絮絮念叨:“骗我。肖战不见了……去年,我们从剧组出来,他就不见了。没人和我说话了,没人陪我玩了,没人缠着我教他这个那个了,没人告诉我感冒的时候要吃什么药了……和我睡完觉,就不理我了,因为我不会咻咻咻耍那个剑。有段时间我以为他回来了,但是他在拍戏,我不能去找他,后来他又不见了。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找不到了。他去哪了啊,你说,现在还有不能用手机的地方吗?没有吧。我就应该去找他,操,好后悔……后来就不想找了,生气。有一次骑摩托车,脚摔肿了,又忍不住发朋友圈,等一天他也没理我,我才想起来我把他屏蔽了。战哥说以后他保护我,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当时车队的人都在,他还是不在……公司是不是把他管得很严?手机也不给啊?战哥都那么大了……”

肖战伏在王一博膝上,整个人颤抖着把脸埋进手掌中,喉结滚动了几下才艰涩地开口:“不是……你的每一条消息,他都有收到,他只是……”

王一博立刻去摸手机:“真的吗?我试试。”

他醉得晕乎乎的,好不容易掏出手机戳了半天才解开锁,更别说打字了,盯着屏幕一脸苦大仇深。

最后还是肖战拿过他的手机,眼睫上挂着亮晶晶的泪花冲他笑:“你要说什么,我替你发。”

王一博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就说……”

他沉默了好久,似乎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最后终于放弃了似的低声说:“我想你。”

 

39.

那晚之后,肖战知道了两件事。

第一,王一博喝醉了是个话唠,而且早上醒来会断片。

第二,他完蛋了。

好不容易把王一博哄睡着了,肖战牺牲了一条手臂给他压在怀里抱着,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他摸着王一博蓬松的头发,一点点理着自己的思路,从现在一直追溯回去,最后落在那张纸上,发现纸上赫然写着七个大字:肖战喜欢王一博。

标点符号不算在内。

原来很久以前,他就已经那么喜欢他了。

喜欢到舍不得分开,喜欢到想把他带回家,喜欢到不自觉地在笔尖泄露了心事。

到底什么时候动心的呢?或许是更早的时候——和对方一对视就忍不住狂笑的时候,一边熬夜戏一边依偎着互相提神打气的时候,被他手把手地耐心教跳舞的时候,身心俱疲回到酒店发现有人在等自己一起吃饭的时候……哪有什么借戏发挥的暧昧游戏,第一次情不自禁地亲到一起,只是因为那晚打游戏时靠的太近,嗅到了他刚洗过的头发上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香气而已。

答案早就昭然若揭。

而他是这场开卷考试里最笨的学生,自作聪明地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好不容易翻开了书,考试结束的铃声却马上就要响了。

他喜欢王一博,那王一博……是怎么看他的呢?

合作结束便及时抽身,哪怕滚到了床上也转眼就断了联系,忽冷忽热,反复无常,好像只是兴致上来的随手逗弄而已。上一秒还在微信里跟他撒娇剧组里的饭不好吃,下一秒又借口拍戏忙拒绝了他的邀约,他受伤的时候自己更是一无所知,冷淡得连好朋友都算不上……或许从王一博像屏蔽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信了,被冷漠地驱逐出了小朋友的世界。所以王一博宁愿抱着抽屉不放,也不肯好好看他一眼。

他喜欢的是去年夏天的肖战,后来的肖战对他实在太差劲了。

“……不想找了,生气。”——在他一次又一次放弃掉王一博的时候,王一博也放弃了他。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清冷的天光从窗帘的花边缝隙里洒进来,肖战可以借此看清王一博发顶那个小小的发旋。他还是搂着肖战的胳膊不放,窝在被子里睡得很沉,纤长的眼睫安静地垂着,在眼睑投下淡青的阴影。

但是,肖战想,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做好放弃他的打算啊。

一次又一次地任性,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心里却清楚两人根本不可能这么断了。剧马上就要开播,宣传期的合同也签得七七八八,无论情不情愿,接下来的一段路都要和对方并肩走完。在这个圈子,利益的捆绑远比什么感情都来得坚不可摧。

所以有恃无恐,总觉得有回旋的余地。

直到今天见面,肖战忽然有点慌了。

受不了王一博的冷淡和客气,一点都受不了。

被他凶一句,就乱了阵脚,又想吵回去,又心灰意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一博以前不是这么对他的……除了生日那一晚,他叫错了名字以外。

王一博说:“我戴不戴护膝和你有关系吗?肖战,你是不是以为……”以为什么,他没来得及说完,肖战长舒了一口气。

他一点也不想听。

王一博大概真的厌烦了他。

可他不知道,除了面前这个睡着的小朋友,这辈子他还能把谁带到爸爸妈妈面前去,告诉他们这就是你们的另一个儿子了。

肖战动了下麻木得没了知觉的手臂,探过身揉了揉王一博发烫的耳垂,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40.

2019年6月27日,《陈情令》正式开播,没想到开局不利,当天播完网上便一片吐槽,双男主一个风口浪尖毁誉参半,一个直接被骂上了热搜。

肖战当时正在沙漠拍另一部古装剧的外景。

临近杀青戏份吃重,拍完夜戏已经很晚了,肖战婉拒了剧组同事们的夜宵邀请,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一个人往住处走。女主角追上来笑眯眯地塞给他一杯冰奶茶,又蹦蹦跳跳地走了。她是出了名的爱喝奶茶,私下里自己很少碰,倒是热衷于请身边人喝,好像这样就能间接获得满足似的。肖战小啜了一口,忍不住嘀咕:“太甜了。”说完才想起来,当初他把自己爱喝的饮料安利给王一博时,对方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自从酒醉后的那晚,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面了。肖战怕被拍到不该拍的,第二天一大早就从他家里离开了,只留下了一桌早饭和一张纸条。下午快上飞机才收到王一博的消息,问他钥匙放在哪了。

肖战身边跟着几个粉丝,没法给他发语音,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用文字交流完毕。

飞机快起飞了,肖战准备收起手机补个觉,它又震了一下。

王一博:“………………你也喝多了?”

他说的是两人刚刚那段聊天记录前面,肖战凌晨发给他的一句话——“我想你。”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忘了那句话原本是他要肖战帮他发的,估计莫名其妙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肖战没有解释,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才回:“嗯,现在还有点难受。”

那边安静下来。

肖战实在累极了,头一歪就睡了过去,飞机落地才被小果叫醒。

聊天记录里多了一句。

王一博:“破酒量还敢跟大哥喝。”

肖战咬着嘴唇笑了。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很好哄的样子。但这一次,肖战不想再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哄小孩玩了。

是他喜欢的人。

是未来的男朋友。

总该认认真真地追求才对。

作为从小到大一直被追求的一方,肖战对如何追人的经验并不多。不过到底是比对方大了六岁,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无非是多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投其所好对他好,努力跟他玩到一块去而已,还是很简单的。

……实行起来却困难重重。

两人现下各有工作要忙,为了接下来的种种宣传行程,双方团队都是人仰马翻脚不沾地,他们除了配合也没有别的办法,见面是暂时不可能见面了。

只有网恋这一条路可走。

于是肖战每天都会拿捏着时机,主动发几条消息过去,有时说说自己这边的趣事,有时问问对方有没有收到自己寄去的礼物——比如王一博喜欢的小众牌子的衣服和鞋,一套“偶然”托人从国外淘来的乐高,或者一条生肖项链。

王一博一开始反应很大,后来就收得越来越淡然了,偶尔还点评两句。

总的来说,虽然比不上年初那会儿如胶似漆,倒也算恢复了联系。

肖战想到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对方还在上初中,确实是会网恋的年纪,渐渐摸索出了投喂小男友的乐趣,又见到了成果,对自己的追人大计更有信心了。

他是不急的。

然而看到热搜的那一刻,他又怨自己连抱一抱对方全心全意地安慰陪伴的身份都没有。

肖战在住处后面的沙丘上坐下来,倚着树面无表情地一条条刷着网上的评论。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冷嘲热讽,仿佛这部剧毫无可取之处。当然也有好评,只是数量零零散散,不成气候。

肖战出道三年,早学会了什么叫过眼云烟,多难听的话也不是没听过。

尽管如此,看到某条评论他还是停了下来,差点没忍住切小号怼回去,最后被理智拉着退了出来,转而点开了王一博的对话框,看着对面的头像,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无法告诉对方不要在意那些评价。

他们是演员,作品拿出来就要接受所有观众的检验,好的评价坏的评价,都要听。没有人应该为你的演艺经验不足而买单,除了你自己。

也没人能不在意。

这些道理,肖战都懂。

他只是心疼。心疼这种事,哪是有道理可讲的。

泠泠月光静静铺洒在绵延起伏的沙丘上,身后的餐馆里传来大笑和交谈声,童话与世俗在地球上同时发生。

就像他心中那位一尘不染的皎皎君子,怎么到了旁人口中,就被踩得什么都不是了呢?

一条新消息跳出来,震醒了肖战。

王一博:大佬,我好像拖后腿了

肖战长吐出一口气,恶狠狠地吸了一口奶茶,直接把电话打了回去。

肖战:你没有。

肖战:他们才看了多少,我看了多少?

肖战:别听他们的听我的。

肖战:你特别好,真的特别好。

肖战:我们王老师,长得好看,演技竟然还特别棒,绝了。

王一博:可以了可以了

肖战:不可以,管别人喜不喜欢,反正我很喜欢,骂我的人就不行。

王一博:蓝忘机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肖战:蓝忘机什么时候姓王了?

肖战:你能不能不要打岔啊王老师……

两人相隔千里,乱七八糟地吵了几句,吵着吵着莫名笑了起来,还翻出了对方的几条黑评大声朗读,津津有味地互相赏析点评一番。

那些失落难堪与挫败感,在这部剧带给他们最大的收获面前,好像又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41.

那是《陈情令》开播的第一天。

包括肖战和王一博在内,谁也没有猜到后来的走向。

 

 

 

 

 

 

 

 

 

 

 

 

 

 

 

 

 

 

 

 

 

 

 

 

 

 

 

 

 

 

 

 

 

 

 

 

 

 

 

 

 

 

 

 

 

 

 

 

 

 

 

 

 

 

 

 

夏予

【忘羡】如果少年羡、老祖羡,婚后羡近视了会怎么样?

5.5K+,超级预警,世纪魔改

又名:姑苏眼镜店开张全记录


写着好玩儿,羡从少年近视到婚后的故事。

蜜汁自信有一天我可以建沙雕短篇合集(。

————

       少年羡

       来了姑苏,卯时须作,以魏无羡的性子,亥时却息不了。

       白日,去课室听蓝老头整日整日地讲些那些催眠的家规。魏无羡总是困倦,上下眼皮打架,便一手支着头,偏着看书。...


5.5K+,超级预警,世纪魔改

又名:姑苏眼镜店开张全记录


写着好玩儿,羡从少年近视到婚后的故事。

蜜汁自信有一天我可以建沙雕短篇合集(。

————

       少年羡

       来了姑苏,卯时须作,以魏无羡的性子,亥时却息不了。

       白日,去课室听蓝老头整日整日地讲些那些催眠的家规。魏无羡总是困倦,上下眼皮打架,便一手支着头,偏着看书。

       夜晚,聂怀桑私藏众多,江湖上精彩的话本子,春宫图,被魏无羡夜夜挑灯苦读,勤奋非常,一口气扫荡了个遍。

       江澄骂道:“看看看,这么暗的光,哪天眼睛看坏了。”

       魏无羡满不在乎:“不会。”

       

       事实,

       魏无羡最近真觉得自己眼睛有点不好使了。

       白日里,蓝启仁把三千家规长卷展开,背着手在课室里来回走动,拖着毫无变化的音调一一讲解。眼看着魏无羡又在打瞌睡,气不打一处来,胡子一撇,指名点他:“魏无羡,这条家规,你怎么理解。”

       魏无羡正打一个盹,猛一惊,头差点没栽下去。赶紧站起来,晃了两下才站稳。

       姑苏蓝氏家规三千条,在他看来,就是一大型“不可”长诗。却还不及街上黄髫小儿念的打油诗,人家至少还押韵。

       魏无羡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认真往蓝启仁指的地方看去。蓝启仁指的那条,是“不可——”

       嗯?这,到底是不可什么??

       魏无羡下意识眼睛眯起,往前凑了凑,连脚尖都踮了,可那字还是像糊了团迷雾,又像夏日里“嗡嗡嗡”从眼前一掠而过的蚊虫,始终辨认不清。

       江澄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一脸“我说什么来着”的嫌弃。

       聂怀桑还以为魏无羡答不上来题,不解之余,好心地想要开口小声念一段对蓝氏家规的理解范文,刚张嘴,就被蓝忘机扫过来的一个冷冷眼神吓得缩了回去,心里默念:魏兄魏兄,自求多福。

       蓝忘机止了聂怀桑的行为,视线又移回魏无羡身上,看那人伸头踮脚,拼命眨眼,脸都扭成一团,不由得皱了眉头。

       蓝启仁半天没听到声音,更加不满,道:“魏无羡?”

       “啊这个这个,”魏无羡连忙打着哈哈应了,拼命看,堪堪看清一点像“背”“人”什么的,刚刚蓝启仁上条反复讲“疾行”,他莫名其妙听了进去,竟脱口而出道,“这个不可背人疾行什么的,很有道理。姑苏蓝氏素来讲究仪表,追求稳重行事,背人而行,有损名门仙士之风,疾行更是不可。”

       “魏无羡!”蓝启仁听他牛头不对马嘴胡说八道一通,以为他故意捣乱,斥道,“给我坐下!”

       魏无羡刚一坐下,就拿手肘碰碰江澄,小声道:“哎哎江澄,那到底写的什么啊”

       江澄冷哼一声,头猛一转,根本懒得理他。

       “不可背后与人是非。”

       魏无羡呆愣了一下,那声音好轻好沉,在喉咙里都没滚上几滚,几乎是气音,使他一时竟没分辨出是谁的声音。

       他朝那个方位看去,聂怀桑紧张兮兮地在翻书,蓝湛——

       蓝湛握着笔,坐姿端正,神情严肃,聚精会神。

       嗯有人说话了吗刚刚?

       魏无羡挠着头思考,眼睛不好使怎么还影响听力了?

     

       天黑之时,伸手不见五指。墙头有道黑影,身姿矫健,提着圆滚滚两坛天子笑,一阵飞檐走壁。

       剑光一出,人影立僵。

       “蓝湛!这么巧,又是你!”

       云层忽然散了些,月光把蓝忘机一张冷脸映得更沉,避尘又出鞘半寸,像是警示,道:“外客多次触犯宵禁,领罚。”

       “嘿蓝湛你这是何必,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犯没犯宵禁对不对?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咱们都这么熟了,不能赏个脸行个方便吗?”

       蓝忘机丝毫不为所动,凝视他,冷冷道:“不熟。”

       魏无羡一看这小古板又一根筋了,心里直叹气。只好把天子笑放在一旁,跟蓝忘机拳掌相接,近距离拆起招来。

       蓝忘机招招式式紧逼,魏无羡应得烦躁。心神一动,忽然指着天空道:“蓝湛你看!孔明灯!”

       哪想蓝忘机根本不受影响,反而是魏无羡自己一指,招式落了空,被蓝忘机骤然架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哎哎等等等等蓝湛,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

       把这人彻底制住,蓝忘机才抬头向天上看去,看了许久许久,终于缓缓艰难道:“是星星。”

       方才云厚,夜风一来,星辰若隐若现,像极孔明灯火焰闪烁。

       “啊?是吗?”魏无羡又不自知眯起眼。

       蓝忘机心头一顿,这大约是,视近怯远。

       压制的力量突然松了点,魏无羡抓住机会一挣,又是一扑,把蓝忘机抱住,手脚并用死死锁住,两人从墙头直直栽下。

       魏无羡得意道:“怎么样蓝湛,你我同犯宵禁,要罚我你也得罚你自己。”

       蓝忘机看着身上人一双眼睛,盛着笑意和星光,心里无端纠作一团。

       

       老祖羡

       视近怯远症,按典籍记载,两眼不红不肿,近视真切,远视昏花,外观看起来如无病。

       魏无羡最开始察觉到时,根本没在意,看不清远处又不影响他夜里挑灯看本子。等到视物真正成了问题,被江厌离察觉,逼他天天喝那些明目苦汤,才后悔不迭。

       问题是,压根没什么效果。

       他看着师姐又是打听各种方子,又是熬药熬汤,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总是在江厌离问他时,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说“好多了好多了”,有时候也悄悄记下江厌离爱指来让他辨认的物体形态,好对答如流。

       但总归,远处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射日之征,夜间,军中庆祝一场战役大捷。

       魏无羡原本最喜热闹,大帐内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可他身边人人皆畏而远之,不敢轻易与他搭讪。连江澄也去聂明玦那边商讨要事了。

       了无趣味,他喟然长叹一声,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掀了帐帘,便出去了。

       夜间露气重,他出来得急,忘了披肩,却也不想折回去取。如今体质比不得从前,寒气入体,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又打了个喷嚏。

       “冷?”

       声线清冷微扬,魏无羡偏头,发现身侧不知何时跟出来的人,竟是蓝忘机。含光君侧脸如琢如磨,像姣好白玉,身披一段霜雪月光,真真如谪仙。

       竟有人问他冷不冷。

       他本该说不冷的,可心里像被什么掐了一下,泛着点酸意,鬼使神差,道:“有点。”

       蓝忘机立刻解了自己的披肩,魏无羡睁大了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蓝忘机便将披肩一抖,覆到他身上。他一惊,竟忘了推拒。

       蓝忘机动作并不逾矩,替他系绳时仅仅是向他微倾,可鼻息间的檀香却是骤然浓了几分。檀香明明静心,却搅得他心里砰砰直跳,可谓奇也怪哉。

       披肩虽薄,到底能挡几分风寒。刚解下的披肩余温尚存,那点暖意明明隔着外衫内襟,人却好像贴在暖炉边上。魏无羡低着头,踢着地上石子,心里乱七八糟想着:下次蓝湛再凶巴巴跟我说损身损心性的时候,我一定态度好点。

       嘴上却道:“ 谢谢啊蓝湛。”

       蓝忘机眼色一沉,应:“不必。”

       白日里还是传说中水火不容的两人,现下沉默并行,气氛略显尴尬。魏无羡有心想说点什么,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刚刚开口:“那个……”

       眼前一定,那那那……那营帐后露出的东西是什么!!

       他甚至忘了思考,军中怎么会有狗,只是下意识步子一迟,往蓝忘机身后一缩。

       “怎么了?”

       魏无羡忽然觉得有点丢脸,壮着胆子又探出头来,强撑道:“没什么,那条——”

       他忽然闭了嘴。

       那带着毛毡帽子蹲在地上的十几岁小孩站起来,跑到他处去了。

       魏无羡干咳了两声,脸都要烧起来了,几句话后就与蓝忘机匆匆告别。

       蓝忘机眼底难掩担忧,如此,比姑苏求学时,怕是更严重了。

     

       魏无羡终于开始正视他的视近怯远了。

       他如今甚少射箭,可就算吹笛驭尸,战场上也总得分清敌我吧?最近几场战役,战场常常极宽广,四家联盟和温狗混战一片。

       江澄一回江家营帐,就看见魏无羡埋着头,眼睛都快贴到桌子上去了,随口问道:“你研究什么呢?新符咒吗?杀伤力大吗?”

       魏无羡道:“不是,搞个视物符,看看哪些新尸眼睛还能用的,贴一张,帮我看东西。”

       江澄奇道:“帮你看东西?”

       “对,就是他们看到的东西我也能看到。”

       “永久的?”

       魏无羡一脸“怎么可能”,嘟囔道:“当然不是了,一张符一炷香吧,这东西真难做,上个战场得带一叠才够用。”

       江澄听着就头痛。

    

       然而一叠也有不够用的时候。

       很快,遇上一场拉锯战,双方从白日战至夜晚。白日里,靠各世家衣服颜色可辨清敌我,傍晚,天色一暗,火光一燃,便看不清了。

       魏无羡的视近怯远,除了江厌离和江澄,他也从未告诉别人。他握着陈情,掌心微微渗汗,心里不安愈浓。眼前战场声势滔天,刀光剑影,四处硝烟,更为视物增添障碍。尽管他再怎么眯着眼想看       清,眼前却始终像蒙了雾,光影都晕染成模糊的一片。

       “西北方向,二里,有温氏主力百余人。”

       如释重负。

       他举起陈情,凄厉笛声再起,横破长空。魏无羡看向前方那道身影,即使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蓝忘机依旧衣衫飘飘,不染尘埃。冰蓝灵力阵阵流转,琴音破障,避尘退敌。

       有些莫名的情绪从四肢百骸集聚起来,像荷叶上终于承不住的水珠,沿着叶脉滚落,在荷塘水面上打出一个个漂亮的旋。

       蓝湛,是怎么知道的?

       过了几天,魏无羡回到营帐,见一白瓷瓶,压着纸条,楷体小字题有“明目”。

       他营帐重重设防,一般人是决计进不来的。江厌离也常给他找来所谓灵丹妙药,他没想太多,便打开瓷瓶吞了。

       立竿见影,还真是灵丹妙药。双眼一阵暖意涌上,魏无羡闭了闭眼,再睁,视物已清晰许多。万万算不上痊愈,却已大大改善。

       晚膳时,魏无羡兴奋讲起此事,江厌离却一脸茫然,道:“阿羡,可我最近并未寻来药呀。你吃什么了?”

       江澄扒拉一口饭,口齿含混不清道:“你现在连药也敢乱吃了?”

       魏无羡心里一惊。

       那药是无害的,他知。这些年,江厌离也算为他遍寻治法,可他从未见过如此灵药,怕是千金难求。

       谁这么好心?

       可惜他却始终未鼓起勇气去问那个人。
            

       婚后羡

       魏无羡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视近怯远症,极少人患。上辈子除了他自己,从未见身边人得过。自从他吃了不知谁人送来的那灵丹妙药后,症状大大减轻。

       被献舍重活一世,他刚睁开眼睛,心里叫苦不迭“不会吧”,又努力眨了眨眼,一阵排山倒海的绝望砸在心头——

       这献舍的壳子,怎么也视近怯远!!

       莫玄羽难道也夜里挑灯看话本子??

  

       这莫玄羽视近怯远的程度,简而言之,十米开外,雌雄难辨,人畜不分。

  

       还好他跟着蓝忘机查案一路上,形影不离,含光君几乎是他另一双眼。等到诸事落定,他跟随蓝忘机回了姑苏几月后,有次蓝忘机外出办事,本说两日可归,却足足耽搁了半月。

       魏无羡心头盼得急,终于听得含光君今日将归来的消息,满心都是欢喜,便跑到姑苏正门翘首以盼。远远的,看见天边有道影子,像御剑而来,落至正门不远处,步步行来。

       魏无羡瞧着,其身姿颀长,着蓝白校服,几乎没多想,便几步一个起落,几乎像支离弦的箭要直接冲进那人怀里。

       “蓝——”

       身形在半空中生生僵硬顿住,原本要落进那人怀里,却被迫收了劲,生硬地垂直落了地。

       “蓝宗主啊,哈哈,不是,曦臣哥,你回来好早啊。”

       蓝曦臣讶然看了他一眼,但依旧温和道:“无羡,忘机马上就到。”


       当天晚上,魏无羡自闭了。

       他四仰八叉躺在静室榻上,脸上压着一个大枕头,像条离了水的鱼,不停扭动,还发出一些类似呜咽的哼哼唧唧声。片刻,他一声大叫,猛翻了个身,把枕头压在手肘下,支起身子,看着书桌前的人。

       魏无羡哭丧着脸,可怜巴巴道:“蓝湛,太丢脸了,我没脸见人了。”

       蓝忘机平静道:“尚可。”

       “什么尚可?”

       蓝忘机把笔放下,抬起头看他,眉间藏着些微妙的笑意,道:“尚可,不是叔父。”

       魏无羡又僵硬了。

       哪天他把蓝启仁认成蓝忘机,哦,还是请直接给他一刀吧。

       魏无羡笑不出来,又翻了个身闭着眼躺着,蓝忘机见状便走过来,抚上他眼廓,帮他轻轻按摩。

       魏无羡嘟囔着:“要是有我以前吃的那个丹药……”

       两人皆一顿。

       魏无羡睁开眼,猛一抓住蓝忘机指尖,直直看向那人清浅双眸,他问:“当年那个药……”

       “我送的。”

       蓝忘机反紧紧握住他手,眸光柔和,轻声道:“是姑苏传下来的治视近怯远的灵药,可惜仅剩一枚,那些材料如今皆不可寻了。”

       魏无羡嗓子一阵干哑,道:“你,那时是怎么知道的?”

       蓝忘机轻点他眉间,提醒道:“不可背人疾行?星星?孔明灯?”

       魏无羡先是茫然,接着像鲤鱼打挺一样坐起来,吃惊道:“什么!那时候你就知道了?好啊,蓝湛,你这个人——”

       有人倾身,把他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魏无羡非常愁。

       视物符只能贴给阴尸,毕竟不能让活物主动分享他们的眼睛。灵药没了,鬼道平日里不能用,他这双眼睛,怎么办才好。

       有天,他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流了些眼泪,视物顿时清晰了不少。

       嗯?他起疑,莫非是通过透明之物,可视远清楚?

       很快,水晶石、石英、黄玉、紫晶一类的宝石堆满了静室。

       魏无羡一连数周,苦心孤诣,发现需将宝石打磨出特定的弧度,才能视物清楚。

       “来来来,蓝湛你站远点。对,还可以再远一点。”魏无羡在眼前举起两片水晶,世界顿时清楚不少,自信道,“好了,你抱吧。”

       后山那些兔子纷纷蹭着蓝忘机衣角,蓝忘机想了想,便抱起两只来。

       “两只!”魏无羡干脆利落。

       蓝忘机又折下旁边一朵花,道:“芍药还是牡丹?”

       魏无羡玩心大起,便说:“挡着了,我看不清,你举高点,再举高点。”

       蓝忘机便举高了些,魏无羡吃吃低笑,朗声道:“二哥哥,我还是看不清,你别头上呗,我就能看清了。”

       蓝忘机自知被逗弄,抿了抿唇,却接着,真依言将那朵极红艳芍药插在头上了。

       皎皎君子,发间别一朵大红芍药。

       魏无羡心想:嘿,真跟我当年画的差不多。

  

       随身带两片水晶,要用时拿出来透过它看一看,总归太麻烦,而且易碎。魏无羡总想着,什么东西能把水晶架起来,要是能别在耳后就更好了。

       他尚且是这样想着,有天蓝忘机却直接拿着东西来了。

       那副架子做工极其精巧,用的是做铠甲的极轻秘银,框把两片水晶夹住固定,架腿微微弯曲,刚好可别在双耳后。

       魏无羡听完铸造流程,啧啧称道:“这比阴虎符还难打。动用含光君顶级工艺,真是大炮打蚊子。”

       “并非如此。”

       魏无羡把这架子戴上,差点没哭出来。没有视近怯远的人,是永远也理解不了他的痛苦。

       “眼本当如明镜,此物,叫眼镜如何?”

       “好。”

    

       尾声

       后来视近怯远的人越来越多了,夷陵老祖发明了个叫“眼镜”的东西,不能治病,却能助视,消息逐渐传开了。

       开始有人找上门来。

       此物材料珍贵,工艺复杂,非常人能负担得起。夷陵老祖除了收材料费,工艺费更是骇人听闻。仅各世家公子,才有机会定制。

       再后来,魏无羡干脆教了徒弟,在彩衣镇开了家店,含光君题字——“姑苏眼镜店”。

       姑苏蓝氏坐等分红,利润十分可观。

——E.N.D


有些人近视,收获了爱情

灵药是不存在的

写老祖羡写出了一种要是他近视了他俩早就在一起的感觉。。

衿衿卿卿

【忘羡】我夺了含光君道侣的舍 番外一 01

  • 原著向生子,请注意避雷
    生个小蓝公子
    如有撞梗我的锅
    有一点点追凌向


番外一思予

 

你要记得别人对你的好,不要记得别人对你的不好。

 

01

 

蓝乐六岁时,兰陵金氏于百凤山又举办了一场围猎。

时过境迁,彼时江厌离与金子轩尚未定情,此时金凌已坐稳了家主之位,操办起宗事来有板有眼。

蓝曦臣闭关,蓝忘机代为出席此次围猎。魏无羡在云深憋了许久,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定是要随蓝忘机同去的。只是他身份特殊,若是骑马行于姑苏蓝氏之列,必要驳了那位紫衣宗主的面子。他至今还记得当年自己一身蓝氏家袍跑到莲花坞借紫电时,江澄那张忽白忽绿的脸。

看...

  • 原著向生子,请注意避雷
    生个小蓝公子
    如有撞梗我的锅
    有一点点追凌向

 

番外一思予

 

你要记得别人对你的好,不要记得别人对你的不好。

 

01

 

蓝乐六岁时,兰陵金氏于百凤山又举办了一场围猎。

时过境迁,彼时江厌离与金子轩尚未定情,此时金凌已坐稳了家主之位,操办起宗事来有板有眼。

蓝曦臣闭关,蓝忘机代为出席此次围猎。魏无羡在云深憋了许久,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定是要随蓝忘机同去的。只是他身份特殊,若是骑马行于姑苏蓝氏之列,必要驳了那位紫衣宗主的面子。他至今还记得当年自己一身蓝氏家袍跑到莲花坞借紫电时,江澄那张忽白忽绿的脸。

看台上满是女修和家眷,魏无羡抱着蓝乐一袭黑衣坐在装束艳丽的姑娘们中间,显得怪突兀。姑娘们本都怕他,一开始离他远远的,不一会儿便扛不住他怀中冰雪聪明的白衣小团子,纷纷凑过来逗小朋友玩儿。

那小朋友礼貌的很,一双眼睛像极了含光君,话虽少,却不沉闷,软软糯糯的,可爱极了。

只是光看脸,一时间并未觉得像魏无羡,亦不像含光君。

众修士见夷陵老祖抱着孩子远在看台,这才放下心来。

二十年前他一人一笛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满山的邪祟,现下他嫁去了姑苏,若他也来,这次围猎便没其他家什么事儿了。

望着抱着孩子与女修们谈笑风生的夷陵老祖,修士们纷纷低语感慨:

果然还得要含光君才能镇得住他。

 

号角长鸣,兰陵金氏首当入场。金凌手持岁华背负弓箭骑在烈马之上,宛若盛放的金星雪浪,叫人移不开眼。他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嫩,眉宇之间挟着他父亲的桀骜,眼角却勾勒出他母亲的柔和。

乱红飞花之下,魏无羡这才发觉,金凌原来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他捏着手中的花柄,手臂轻扬,僵滞了一会又放了下来。

从前,江厌离也给他和江澄抛过花的。

如今金凌已是家主,一举一动均落在众人眼中。

思及此,魏无羡还是将花藏进了袖中。

那少年有一路繁花相送,自然也不缺他这一朵。

“是凌哥哥!花……阿爹,送凌哥哥!”原本安安静静坐在魏无羡腿上的小蓝乐见了金凌便来了精神,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嚷嚷着要给金凌掷花。

“阿乐,你凌哥哥待会还要去围猎呢,手里抓不了那么多花的。乖啊。”魏无羡安抚道。

“哦……”小蓝乐嘟着嘴失落地低下头,从魏无羡的手里扒拉出那朵芍药花,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揣进了袖中。

待蓝忘机一袭红衣领着后辈们骑马入阵,坐在最后一排的魏无羡索性提着蓝乐站了起来。

蓝氏弟子没有不好看的,少年人丰神俊朗,猎场的女修们纷纷尖叫,骤时乱花如暴雨般砸下。砸得准的能砸进公子们的衣领里,砸不准的便碰上了公子们的俊颜。

蓝景仪原本跟在蓝思追后面,眼见他被乱花砸得不好意思,便纵马上前想为他挡些。

“我说你被这么多仙子砸花,待会儿大小姐肯定吃味不理你。”

蓝思追望着前方若有所思地道:“阿凌,应当不会吧……”

“话说回来,不如把花都砸给我得了。外头的姑娘们哪里知晓她们心心念念的思追公子早就——哎呦!”

蓝景仪话刚说一半,便被花砸了一下。与姑娘们那些软绵绵的花不同,那花被注了灵力,砸在脑门上怪疼的。

“谁砸我!”蓝景仪吃痛捂着额头嚷道,抬头望去,却见魏无羡抱着蓝乐,与他目光交汇的那一霎那眼光上瞟,一副不是他的模样。

蓝景仪:“……”

突然一阵爆笑将蓝景仪的思绪拉回猎场——好巧不巧,那朵花正好夹在蓝景仪耳边。

“哈哈哈!景仪兄,鬓边带花,眉眼含羞,不如今后就叫你景仪仙子可好!”

“去去去!”蓝景仪又羞又气,驱马快步向前。

旁人听了纷纷哈哈大笑。

蓝忘机闻及,稍一回首,众少年便闭上了嘴,却又捂着嘴偷偷地笑,忍得着实辛苦。

这般调皮玩闹的,除了那人也不会有谁了。

蓝忘机微微扬首。

众女修见谪仙一般的含光君似是往看台望来,一时悸动万分,可谁都知道,含光君看的是谁。

蓝忘机一眼便寻到了魏无羡,那人早抱着孩子笑得前仰后合。

待与他目光一汇,只一瞬,魏无羡便将那一抹柔光藏在了心尖。

他托着蓝乐,持花招手大喊:“含光君!”

方才给姑苏蓝氏抛花的姑娘虽不少,却无一人敢给蓝忘机抛。

早听闻夷陵老祖善妒至极,谁若是觊觎他家夫婿,那便是灭口挖坟的下场。

但今日一瞧,那人压根不似传闻中那般阴气森森,凶戮残暴。分明是个俊俏好看的青年,都当爹了,抱着孩子笑得还如桃花一般明媚灿烂。

而高岭之花含光君见了他们,嘴角竟也带上了温柔的笑意。

“爹爹,快看不见父亲啦!”小蓝乐急道。

魏无羡将花塞在小朋友手心,握着蓝乐的小手道:“来,阿乐,快抛给你父亲。”

“爹爹……太远了……”

小朋友从小体弱,手臂无力,别说掷得准,连掷得远些都无法做到。魏无羡早已重修出金丹,他悄悄往花枝中注入一丝灵力道:“无事,你定能抛给你父亲。”

小朋友将信将疑,握着魏无羡递予他的花,身形稍侧,手肘卯足了劲,将花抛了出去。

那花在空中飞了几米便无力地垂下头似要落下,魏无羡食指轻扬,一丝不察的灵线便引着那花儿如轻燕般又飞出数十米,最终稳稳地落在了蓝忘机手中。

“阿爹!我抛到了!父亲接着了!父亲接着了!”小朋友激动地欢呼雀跃。

“真不愧是我们阿乐,真厉害!”魏无羡吧唧一口亲上蓝乐,又朝蓝忘机招了招手。

蓝忘机浅笑着颔首示意,又极为珍视地将那朵花别在胸口,回身领阵而行。

如此恩爱,一时真是羡煞旁人。

 

此次围猎意在为各世家弟子、玄门新秀提供大展身手的机会,是故家主们虽各自领阵,却均不入场亲自猎物。

待蓝忘机回来,怀中的蓝乐一见着父亲,便从魏无羡的怀中跳下去,吧嗒地抱上蓝忘机的大腿,仰着脑袋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含光君,他等着你夸他呢。”魏无羡摸了摸蓝乐的小脑袋,胳膊肘抵了抵蓝忘机,轻声道,“快夸夸你儿子。”

明了是方才抛花一事,蓝忘机俯身蹲下平视蓝乐:“你抛得很好。”

小蓝乐喜滋滋地瞧着蓝忘机胸口的那朵花,吧唧亲了一口蓝忘机:“父亲喜欢就好。”

还不及魏无羡胯高的小朋友一手一人地牵着两位父亲走在中间。他步子迈得小,蓝忘机与魏无羡便走得很慢。

魏无羡轻声道:“可惜了,我与你入不了阵,不然定要拉着你故地重游,也把你的眼睛蒙上,再将你摁在当年那棵树上,狠狠地把当初吃的亏全都讨回来,不亲到你嘴肿绝不松口。”

小蓝乐拉了拉父亲的手:“爹爹莫要欺负父亲。”

魏无羡呼冤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父亲了?你想想,哪次不是你父亲欺负我?是不是啊含光君?”魏无羡朝蓝忘机使了个眼色,“你快说是啊含光君,你说是,便是同意了我的说法,承认了平日都是你欺负我。”

不想那人并不顺着他:“阿乐在,别胡闹。”

“好啊,你们一大一小串通起来欺负我。”说罢便假装要当着孩子掩面哭泣。

“爹爹不怕,阿乐不欺负你,阿乐保护你,不许父亲欺负爹爹。”

魏无羡听罢哈哈大笑,捏了捏蓝乐软软的脸道:“你是小蜜蜂吗?怎么小嘴像抹了蜜一般甜?”

蓝乐道:“我不是小蜜蜂。”

“嗯,那我来看看小蜜蜂的父亲甜不甜。”说罢,魏无羡便捂着蓝乐的眼睛,覆上了蓝忘机的唇。

虽是亲,却不似平日那般缠绵,他的唇轻轻擦过蓝忘机,未作停留,却已然在那人心中拨了几响弦。

魏无羡松开捂着蓝乐的手,对蓝忘机道:

“等回去再慢慢欺负你。”

 

骑阵经过时总要扬起一阵尘灰,蓝乐个子小,捂嘴咳嗽了几声,魏无羡思及他体弱,便要带他先回去。

方走至后营,姑苏蓝氏便传讯说是遇到了难缠的邪祟,考虑到今日入阵的均是各家小辈,经验不足,怕有变故。魏无羡将蓝乐安置在房内,释出腰间的随便御剑而去。

小蓝乐静坐了片刻,握着袖口中的芍药花,下决心只身去寻人。他从小耳聪目明,走了几步便听见有人指着他窃窃私语:

“那便是夷陵老祖与含光君的儿子。”

“是吗?谁生的?夷陵老祖吗?他如何生?从哪里生?”

“谁知道呢,我看他长得既不像含光君也不像夷陵老祖,莫不是……不说了,他看过来了……”

“怕什么?”

说罢其中一人手握腰间的剑柄,朝蓝乐喊道:“哎,那边那位。”

蓝乐从小被教得极好,本不欲去理会,可现下见那群少年叫住他,一窝蜂地凑到他面前,他还是礼貌地行了一礼问道:“请问诸位公子有何事?”

“你就是蓝乐?”为首的少年打量了他一番。

“是。”

“我听说你两位父亲剑术极佳,想必你也不会差。怎样,与在下切磋切磋如何?”

蓝乐年纪虽小,但聪慧机灵,自知此人并无好意。不想徒生事端,本想回“云深不知处不许私自斗殴”,可现下不在云深,只好道:“抱歉,我有急事,不如改日再会。”

“只是过过招而已。世人皆说蓝家这辈出了个神童,怎的连剑都不敢比?”

“虎父无犬子,蓝乐弟弟想必定不会丢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的脸吧?”

蓝乐闻言驻足。

自己剑术习得不好,他不是不知。

他虽博闻强识,但身子骨确实不好,纵使被照顾得极好,却总离不开汤药。他方到了学剑的年纪,却连剑柄都握不太稳,习得久些便会手臂酸胀,再无力支撑。

魏无羡自觉有愧于他,便削了一把轻便的木剑,每每安抚他:“没事,等你长大些就好了。”

此刻面前这群少年以他两位父亲激他,蓝乐再回避不得,只好道:“那么请赐教。”说罢便要去拔腰间的木剑。

“哎,蓝乐弟弟,我用铁剑,你用木剑,怕是不公平,要不你也用铁剑吧。” 

“我用木剑即可。”

“刀剑无眼,怕届时伤了蓝乐弟弟,你那两位父亲要来找我算账了。”

他身后的少年低语道:“姚兄,他会不会向他父亲告状啊……”

“怕什么。我有分寸。” 说罢便招来跟班,递了把铁剑过去。

蓝乐接过铁剑,骤时胳膊承重一沉,却还是咬牙握住了剑柄。

少年们围了一圈,只待着看好戏。

 

等金凌闻讯赶来时,那群孩子早已散光,只留下蓝乐一人站在空旷的剑场。地上孤零零地横着一把木剑。

“可有伤到哪儿?”

他呼吸一滞,不曾想蓝乐垂目沉默着,眼眶有些泛红,凝色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检查伤口。

那群少年确实有分寸,并未伤他分毫,却将他的自尊狠狠践踏在地。

方才”哐当”一声,蓝乐手中的剑轰然坠地。

“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的儿子,也不过如此。”那少年收剑,趾高气昂道。

“早前便听说他是个小药罐子,连剑都握不稳,今日一见,果真不是谣传。”

“小药罐子,小药罐子……”

……

 

见蓝乐如此,金凌本想问:“谁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们。”

还未启唇,下一瞬,他便在蓝乐暗淡的浅色眸中,看见了儿时的自己。

同样落寞,愤愤不平,抱着岁华的自己。

眉眼间满是桀骜和绝不认输的执拗。

他搭上蓝乐的肩,将小木剑拾起,扒开蓝乐握紧在身侧的拳头,将剑柄握进他手心里。

金凌正色道:“这是你的剑,你不能放。”

蓝乐原本失神的眼睛里重新闪烁出了光点,他吸了吸气,握紧了手中的木剑坚定地重复道:“这是爹爹给我的剑,我不放。”

金凌一怔,笑着揉了揉蓝乐的脑袋:“若想学什么,尽管来找我,只要是你想学的,我都会教给你。”他替蓝乐重新整了整腰间的清心铃,轻轻拨了一下,铃铛中的银球碰撞,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届时你拿着银铃来找我便好。”

蓝乐垂手覆上银铃,不经意间一抹红色从袖口中滑落,正巧落在金凌手中,他捧着手心那朵枯蔫的芍药花,问:“这是你的?”

蓝乐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望着眼前的芍药花:“凌哥哥,对不起……芍药花原是想送给你的,可是……”

可是那朵花揣得久了,不复原先那般新鲜娇艳,送不了他好看的凌哥哥了。

蓝乐失落地想将花拿回来,不曾想金凌却不假思索地将花别在胸口道:

“我收下了,是很好看的花。”

蓝乐望去,却见他的凌哥哥笑了。

“我很喜欢,谢谢你。”

 

魏无羡不曾想会在金凌那寻到蓝乐。

那孩子沉沉地睡在榻上,手里紧紧攥着小木剑,眼眶泛红,似是哭过一场。

听金凌道完原委,他坐在蓝乐身旁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为首的是何人?”

“是姚家的。他父亲便是从前在乱葬岗道貌岸然指责你的那个,你当认识的。”

魏无羡摇头道:“不记得了。”

睡梦中蓝乐翻了个身,他怕木剑硌着蓝乐,便就势将木剑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

金凌叹了口气:“也罢,你从来不记这些。”他继续愤然道,“那群子弟虽未伤及他,但恶语如刀,狠狠插在他脊梁骨上。以大欺小,着实可恶,与他父亲一个模样,尽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

魏无羡道:“此事不必声张,你身为家主,也不必明里暗里去找姚家的麻烦,以免落人话柄。”

“区区姚家不成气候。若我与他计较,便是兰陵、姑苏、云梦三大家联合起来欺负他一小世家。”

届时声张出去,人人都要暗地里耻笑蓝乐身子弱,不过是仰仗家族撑腰。

金凌握紧了拳头就要砸下,不想望了一眼熟睡的蓝乐,又缓缓地松开。

“只是这口闷气当真咽不下!我定要他当面给阿乐道歉!”

魏无羡看着金凌,思及过往,突然笑了。

金凌问:“你笑什么?”

魏无羡已背起蓝乐,本想腾出手摸摸金凌的头,最后却只是搭上他的肩道:“阿凌,你长大了。”

金凌别扭道:“我早不是小孩子了。”

魏无羡正色道:“今日多谢你。”

听得出魏无羡并非玩笑打闹,而是真切地与他致谢,金凌红着脸挥了挥手:“你都当爹了怎么还说这种肉麻的话,快背他走,忙了一天累死了,现下我要睡觉了。”

 

魏无羡一出门,蓝忘机已然提着一盏明灯站在长廊之下。兰陵金氏的建筑向来奢华瑰丽,红灯笼点缀着蜿蜒而去,如一条仙路静默地沉睡在夜幕之下。可蓝忘机只一身白衣,周身楼宇骤然间黯淡了下去。

自此魏无羡的眸里便只装得下蓝忘机一人。

他轻歩与那人相会,见蓝忘机伸手要接,便摇头小声低语道:“睡着了。我背着吧,不重的。”

蓝忘机接过魏无羡夹在腋下的木剑,提灯走在前方替他引路。

“小心台阶。”

魏无羡背着蓝乐腾不出手,不然此刻蓝忘机定会牵着他。可那人挨得好紧,行的也慢,纵使灯笼的光微弱而朦胧,魏无羡却觉得眼前的路从未如此明亮过。

他笑道:“有你在,我摔不得。”

雕廊之下,魏无羡背着熟睡的蓝乐与蓝忘机行过漫漫长夜。

他低语道:“蓝湛,我从前觉得金凌尽遗传了他父亲和舅舅的臭毛病,可到今日我才发现,他原来也很像师姐的。”

“他成长了许多。”

“是啊,他也承受了太多同龄人所未承受的……”

魏无羡未说完,那人便不复走了,烛光照亮了他的眼睫,坠坠光点如萤火翻飞。他方眨了眨眼,便听见蓝忘机唤他:

“魏婴。”

“无事,我就是感慨一下。从前的事早算不清了。可我对他有愧是真,对阿乐也是。”

蓝乐的身子这般,怎能说与他无关呢。

“爹爹……我的剑……”背上的小团子拱了拱,原本勾在魏无羡脖颈上的小手收紧了些,勒得他有些呼吸不畅。

“在呢在呢。哎,趴稳了,要掉下来了。”

他双手扣在背后,挺了挺身子本想把蓝乐背稳点,却不想那小团子动起来没个停,眼看便要滑下去,好在被蓝忘机扶稳了。

蓝忘机道:“我来吧。”

魏无羡只好将小团子挪到蓝忘机背上,换他来掌灯。

小团子揪着蓝忘机的抹额便当是他的小木剑,不再闹腾,乖乖地睡在父亲的背上。

他一步三回首,明灯之下更显得蓝忘机面如冠玉,宛若谪仙。

一屋一檐,一步一行。

他们历过世间的阴暗与光亮,炎凉与热忱,有彼此相伴,早已褪去了一身坎坷,纵使是漫长无尽的黑夜,又有何惧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