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按：

一、主角周瑜（冷漠）和诸葛亮，配角有司马徽（颜欢）、左慈、孙策（吴昊天）、司马懿。角色属于《九九八十一·74话之前》（米二·著），本文属于我。

二、用了第一人称的魏延视觉。

三、虽然标题有亮瑜，本文也确实是亮瑜中心，但作者的总体感情是亮→瑜超粗单箭头。

四、接受以上者，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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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我是比先生快一步找到周瑜的，他坐在青石台阶上冲我招手时，我轻巧地掠过电线杆，落在他的脚尖上，先生这才不急不徐地从我身后的巷子里走出来。

 

“你招唤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跟着一道奇怪的蓝光跑来这里，和爸爸妈妈失联了，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我猜这不是先生真正想和周瑜说的第一句话，我亲历过无数次他们的重逢，先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无趣的语气和周瑜问候。

先生向来是一个充满趣味性的人，无论是调戏吴国的将军，玩弄魏国的太傅，还是上表本国的主君，先生无一例外都是兴趣盎然，尤其是我亲眼见到过先生上次在大街上认出周瑜后，当街即兴表演“碰瓷”式搭讪，我觉得我对先生的行为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

 

“你觉得我知道回去的方法。”

“我在这里跑了很久，没有遇到任何人，你是唯一一个敢出来跟我说话的人。”

 

因而，无论是让我吹灭七星灯，还是把周瑜引进这个扭曲的空间，我对先生说过的所有话都深信不疑。

 

“我是坏人哦。”

“哦。”

 

此时的周瑜，还是未脱去童稚的十一、二岁模样，站到最上面的青石台阶上，勉强能平视匍在先生一肩的我。凭我的角度，我能轻易看穿，这个孩子在陌生环境、陌生人面前的戒备与恐惧。

即使是同样精致和英气的眉眼，我依然无法将这个稚子跟千年以前的江东周郎连系起来，但我觉得他看向先生的眼神，非常熟悉。

似乎每一世的周瑜都是用这种眼神看待先生的。

 

“你不害怕我？”

“你会伤害我吗？”

“.…..”

“我告诉你我知道我爸妈已经报警了，我家跟这一带的片警很熟的，你……”

 

我对这个眼神有些生气，于是我扑哧过去，想用喙啄他的脑门，先生出手拉住了我的翅膀，又弯下腰去，看着周瑜，像要跟他乞讨什么重大人情一样。

 

“你会喜欢我吗？”

“啊？”

“如果我不伤害你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啊，啊？还，还行吧……”

 

“……，好。”

 

我只觉得先生掐住我的手劲越来越大，我根本听不清他们接下去说了什么，只想起了先生郑重其事地应好。

 

 

 

第二话

 

 

我醒来之后，得知周瑜这一世的玉石之人名叫冷漠，先生被聘为冷漠的家庭教师，教授一些连冷漠父母都解释不清楚的课程。我和先生逐渐成为冷漠家的座上宾。

 

“既然我们是不同阵营的敌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信息？”

“你不想知道吗？”

“我想，但我……不想你来告诉我，你是不是……看轻我了。”

 

我不得不坦诚我非常喜欢周瑜，当然，是因为爱屋及乌，但实话说，周瑜这个人啊，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他。

我跟着先生，赏过洛阳矜贵明丽的国色，鉴过北国霸雪凌霜的傲骨，也品过香风流芳的玉树，说不上识遍世间美色，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我每次见到周瑜，依然忍不住要为他赞叹，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的时候，就像百花争艳的盛春，明丽又自信，他擐甲挥戈的时候，又像无与争锋的名刀，风流不输果敢。虽然话是这么说，越是漂亮的越令人难以接近，越是危险的越容易令人沉迷，但见过周都督的人，首先都会沉迷吧。

我自认并非急色的乱怀之徒，但对美好之物也难免恋慕之情。何况，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可比先生收敛太多了。

 

“为什么觉得我看轻你呢？”

“我说不清楚，但我就是知道，我，爸爸妈妈，魏延，还有周围这些人，在你看来都微不足道，对你来说都不值一提。”

“.…..”

“我说对了！”

“呃，小漠漠呀，你今年几岁？念几年级啊？”

“十四岁，中学二年级，怎么了？别那样叫，我想揍你！”

“怪不得……”

“嗯？”[1]

 

我有时也会斗胆猜测先生的意图，并将心比心。建安十三年秋，先生初次去到吴越之地，在赤壁之下仰望那个比他年长数岁的青年将军，望他战袍猎猎，银甲横枪，眉间的矜傲不掩凯旋的自信，笑颜艳丽犹胜人间春色。

那时的先生，是否太过心动，以至于他现在看着颇有故人神色的冷漠时，目光这么露骨。

 

“公瑾啊，你想不想拿回自己的所有记忆？”

“周瑜的记忆吗？”

“也就是你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不做什么。”

 

我觉得冷漠或多或少是可以察觉到先生对他有所图谋的，冷漠他很聪明，对先生传授的知识接受得很快，灵活应用的创造思维非常强，同时他也很敏感，对比我和先生，同样是初次见面，他防备先生更胜于我，明明我对他来说才是异类吧。

还有最近的日常相处，他会对我示好，在冰箱里摆着我喜欢的至激好味蜂蜜[2]，但他一次都没有对先生有过类似的举动，他对先生总是单方面礼貌疏远的，即使先生偶尔调皮，突破了他划定的绅士距离，他也是刻意忍耐，再缓缓退让，非常抗拒与先生有过多接触。

好吧，虽然我是永远站在先生这一边的，但我觉得冷漠这样做是对的。

只不过，先生千年修炼的脸皮，太厚了。

 

“啊？？？”

“哈哈，你会演奏那个西洋乐器吧，为我弹一曲，可好？”

“我弹钢琴给你听，你给我记忆？”

“对，很公平吧？”

“……”

 

我看着先生抢先坐到琴凳一侧，为冷漠翻开琴谱，曲名是《Mariage d’amour》，但冷漠并没有说什么，默默走上前去坐下，试过几个音节音色之后，就开始弹奏。

我虽然历经几多转世，但似乎我的音乐鉴赏能力与经历并没有太大关系，纵使我跟随的先生也算是通晓乐理，但我依旧只能区分难听与好听罢了。

毫无疑问，冷漠的演奏是好听的，我能听懂曲中包含的美好与死亡，悲伤与向往，但也仅限于此了。

先生或许听懂得更多吧，随着音乐的流露，他看向冷漠的表情就表达了那个意思。

之后，直到曲毕很久，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并排坐在钢琴前……冷漠像是纯粹在发呆，先生嘛，应该是想起什么回忆得入神了吧。

 

“小漠漠，你想学古琴吗？”

“你要教我？你不那样叫我，我就答应你当我的琴师。”

“好的呀，小漠漠。”

“.…..”

 

 

 

第三话

 

 

我不了解冷漠在历代周瑜的记忆中看到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回忆之后，他对我、先生、还有我们都异常敌视。[3]

我知道冷漠父母出国，冷漠搬离原先的公寓，住进上一世周瑜家中的消息后[4]，急冲冲地跑去告诉先生，但到了门口，我忽然想起，先生怎会不知冷漠的动作呢，我真是傻。

“文长，你进来吧，我想跟你说会话。”

“先生？”

 

我说不准先生正在想什么，我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太耐人寻味了，虽然他平时的表情本就一惯高深莫测，但此时此刻我所见的，竟不是我所知的，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让我类比的话，那就是我一觉醒来，发现我变回原形之人，然后我开心地起床，却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面上，终于梦醒了，的那种复杂的感觉。

直觉告诉我，还是提防一下先生，比较好。

 

“文长啊，你还记得沈园故事吗？我们去过绍兴的。”

“不记得。”

“那你能背出元微之的《离思五首》吗？我记得我念与你听过。”

“没听过。”

“那么，你能理解，‘待我余年尽，与君同一寂’的意思吗？”

“先生你是在考校我的功课吗？”

“……，不是……，我想一个人静静，你早些休息吧。”

“不说会话吗？”

“不了……你早些，休息吧。”

 

我转身出去，就看到立在庭院中的冷漠，嗯，或许还是叫他周瑜周公瑾吧。

许久未见，比起我们初见时的稚童模样，他仿佛成长了许多，拔高的身量，宽挺的双肩，还有渐渐在眉眼间凝起的矜傲，这般少年意气，想必当初十六岁就敢与孙伯符策马投戎的周公瑾也是如此吧。

他缓缓向我们走来，笑得自信从容。

而我却觉得那像是一种挑衅，他笑得越好看，那种嘲讽和不屑于对手的意味就越浓。

 

“展转盼枕席，长簟竟床空。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魏将军你真耿直，你家先生这是太久没过性生活，在悼亡妻呢，还不快去把黄月英请来。”

“真的啊？”

“周都督言过了。”

“你那首剽窃曹操的《铜雀台赋》也不怎么样。”

 

果不出其然。

自古名刀如美人，偏锋不及美人笑。

我感觉周瑜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会对先生百般忍让的冷漠了，他现在颇有攻击性，尤其是他身上兼具了武将的气血，和先生对他的痴迷，我有点为我家先生担心了。

 

“哈，哈，哈哈，文长，公瑾说笑的，乖，早些回去休息吧。”

“哦，那你们待会打起来要叫醒我，我想看。”

“不会打起来的，如此良辰，公瑾岂是令其虚设之人。”

“……”

“我知道周公瑾不会无故出手，但先生你一定会让他想出手打你的。”

“……”

 

我走之前，看见先生凭空变出他珍藏许久的老窖美酒和两只玉杯，而周瑜则是把灵力具化出的短刀，收了起来。

 

 

第四话

 

 

很遗憾，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先生与周瑜究竟说了些什么。先生不说，我也不想多问。

但我渐渐有了很奇妙的预感，我感觉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后来先生跟司马徽认识之后，我跟司马徽在一次偶然的聊天里谈到周瑜，我就更加坚定我的想法。

 

“魏延，问你个问题，你家先生比较喜欢那种外表美少年，内心复杂成谜的类型，还是外表萌萝莉，内心能抡大锤的类型？”[5]

“他喜欢长得好看的，尤其是越是好看就越不甩他的那种。”

“哦……”

“你干嘛打听这个？”

“你觉不觉得你家先生对周瑜有点……”[6]

“哦，他俩就是那样，你别信先生造的谣。”

“不是，我意思是你家先生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你才第一天认识他么？”

“……，魏延……你肯定是被你家先生害惨了吧，才这么损他……”

 

根据司马徽的说法，先生在觉醒他妹妹颜雨的玉石之力时，顺带把尾随她妹妹而来的孙策给觉醒了，当时周瑜也在场，于是东吴的三位就顺理成章地按计划认亲、结盟。[7]

然后，那个对着我们冷言冷脸的周瑜，对孙策和小乔别提有多热情了。

 

“哈哈，先生的脸色不好看吧？”

“谁管他，周瑜居然敢撩我妹妹，还欺负我的精灵，我当时就想……”

 

其实，我别提有多幸灾乐祸。

在常人眼里当惯了先生的宠物，我对能看到先生吃瘪有种迷之执着。

但是，

 

“你说先生拦着你？”

“啊，要不是孔明拦着，我就要上去把周瑜和孙策揍一顿了。”

“不会的，先生向来唯恐天下不为己所乱，他不会拦着你的，反常必有妖……”

“我也没想到，孔明居然会同意我的计划，顺我的意。”

“你是说，周瑜和孙策、小乔的初识，是先生一手促成的？”

“嗯，周瑜是他介绍给我的嘛。”[8]

“呃？周瑜自己都不愿意接近先生，居然不阻止先生给孙策觉醒玉石之力？他不怕先生做手脚哦。”

“你家先生有在别人觉醒玉石之力时做过手脚？”

“……，水镜你竟然套我的话！”

 

我当时看水镜的眼神就不是很对，里面的阴鸷和怨怼，随着他周身散发出的巫师之王的威慑，压迫得我有点发憷。现在想来，难怪他会跟袁术联手，恨不得置先生于死地。[9]

但周瑜和先生就非常奇怪了，正常来说，无论哪一转世的周瑜对先生都是拒而远之，尤其是前几世的周瑜在孙策出马的问题上，就跟先生拼过数次命，他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先生来操刀孙策的玉石觉醒，他的实力我是清楚的，短时间内先生也未必制服得了他，除非……他自己要求的。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周瑜主动来找先生的事，恐怕他们真的不仅仅是喝酒聊天赏月那么简单。

 

 

第五话

 

 

主公他们去群英会争夺玉石世界的领军之位，先生去群英会找遁甲之术的丁奇，我因为之前给小乔留下好印象的缘故，被先生安排去做小乔的动员工作。[10]

然而小乔对我的企图一无所知，还信任地将我带到孙策身边。

 

然后，我跟这一世的孙策仅仅是初次见面，我就发现——我是真不喜欢孙策，他不但侮辱我作为熊的尊严，还嘲笑我身为熊的觉悟，要不是小乔妹子一个劲儿拉住我，让我给她点面子，我早就上手抽那个挨雷劈的小霸王了，而且吧，他非但嘴欠抽，他还神特么坑队友，在周瑜的粉丝面前诋毁自己的好兄弟……[11]

真是想不明白，周瑜居然情愿跟这种人在一起，都不愿接近先生。

我真替我家先生感到不值。

 

但气人的还不止如此。

我跟小乔偷偷去竞技场观战，我亲眼见到那个对我们淡漠疏远的周瑜，居然对孙策殷勤关切。那满脸的柔情似水和宠溺可掬哦，我现在知道先生说的“一笑千古春”是怎么样的了。

真是气煞我也，活该他孙策招雷劈。

 

我完成任务，回到先生的房间后，就把这件事加入强烈的情感、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只不过，先生搁置手中的书，望着窗外的海岛夜景，似乎听得心不在焉。

 

“文长，你要不要换一种口味的蜂蜜试试，至激美味吃不腻吗？”

“啊？为什么要换，我一直都是吃至激美味的，我最喜欢这个口味了，不是，先生，我刚才说到……”

“文长啊，你有至激好味的雏鸟情结哦。”

“啊！是病吗？很严重吗？还有救吗？先生你要救救我！”

“.…..，不是病，但没得救了。”

“先生？！”

 

我明白了，孙策之于周瑜，周瑜之于先生，至激好味蜂蜜之于我，其实是不遑多让的。

唉，话又说回来，我连自己这个熊生都没搞懂，都过得这么跌宕起伏，何必去理先生和周瑜那种花花肠子一肚子的人过得怎么样呢。我还是嗑一罐蜂蜜思考一下熊生吧。

 

“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您可以不回答……”

“爱过。”

“先生？？？！！！哎呀，不是这个！！！”

“哈哈哈哈。”

“先生……欺负我很好玩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文长啊，在天道和大势面前，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我们这些玉石之人的结局，也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们谁都逃不开命运的漩涡，我们都被诅咒了，对我们来说，该得到的一定会得到，该失去的也一定会失去，不管你想不想……”[12]

“先生……您……也不行吗？”

“……”

 

“先生……”

“任何逆势而为，与天对抗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遁甲三奇六仪呢，您不就是为了逆天改命才让我吹灭七星灯来续命的吗？”

“文长啊……”

“先生可以告诉我吗？您究竟是想逆天，改谁的命？”

 

我与先生携手度过近两千年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先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对先生的话从不怀疑，但我心中一直有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我们这些能够不断转世、重生、死亡、再转世的玉石之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我们是幸运的，能获得再逍遥一世的机会，那先生这个跳脱轮回之人又算什么呢；如果我们是不幸的，每一世都要经历同样的苦楚和无法摆脱的命运，那促成这个结果的先生，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记得之前的每一世，先生尝试过各种不同的方法去实现他的目的，可无一例外都是失败的，如今这一世，他选择用活祭暗合三奇六仪的玉石之人的遁甲之术……一世又一世，一次又一次，用自己无尽的阳寿来与命运的洪流博弈，他究竟是在执着什么……

 

“文长，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先生……”

 

 

第六话

 

 

我一点都不后悔为先生吹灭七星灯，承担法术后果带来的天谴，纵使是让我堕入畜生道轮回辗转每一世[13]。我心底明白，我只是先生举大事的一枚先行車，我相信先生，也相信相信先生的我的牺牲是值得的。

何况，我只是承担了部分天谴，先生这个主事之人，失去的恐怕比我更多。

 

“魏延，你家先生呢？”

“左慈先生？您过来时没遇到先生么？他刚刚出去了。”

“没啊！啧，叫我来又出去，你家先生越来越古怪了，是不是更年期到啦？”

“你才更年期呢，先生没这毛病！”

 

“啊对了！”

“干嘛？有话直说别勾肩搭背的。”

“魏小延啊，你没发现你家先生最近出去都不带你玩了吗？你失宠了吧？”

“胡说！我那是带起来不方便！啊！左慈你这欠抽的，你也来戏弄我！”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你是谁啊？魏文长！魏文长又是谁啊？你家先生的贴心小熊宝！我怎么敢戏弄你呢哈哈哈哈……”

“（某个眼神，自己体会）”

 

其实，我跟随先生经历了这么多，凭我对先生某些方面的了解，就算先生不说明白，我大概也能猜出两三分。

先生做事时是一个目的性和针对性很强的人，他让我去做的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哪一件是不顾后果的，就算是开启这场逆天叛道的玉石转世之路，我也相信先生自有原因，还有，他摆遁甲之术算计三奇六仪，一开始我以为，我和左慈先生、文兵先生、月英姐，甚至是身为乙奇的貂蝉和丙奇的吕布[14]，大家都以为，遁甲之甲就是先生他自己，但后来，我发现好像并非如此。

当然，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了，文兵先生醉心医术，月英姐只管打理她的神机，左慈先生…………算了，貂蝉和吕布巴不得先生人道毁灭呢，看来，最关心先生的只有我了。

 

“昨天我们去找小漠漠玩儿，他不就没带你。”

“.…..，先生又去找周瑜了？”

“‘又’？”

 

“他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先生那人，当然是对自己一手调[15]教的小漠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啦。”

“......”

 

“诶别走，我还没说到精彩部分呢！孙策后来也来了！”

“哦！你们打起来了？”

“魏延你突然变得好兴奋啊……”

“快说别废话！”

“当然没有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先生那人，能哔哔就不动手，何况我也不是战斗系的。”

 

“嘁！那你们干嘛了？”

“吃饭啊，在饭桌上培养感情呗，然后就动真格了……”

“哈？掀桌了？摔碗了？啤酒瓶爆头了？”

“魏延……，你整天在想些什么玩意儿啊？只不过是孙策找你家先生比酒，然后喝大了耍酒疯，你都不知道那个孙策有多蠢，说什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结果他自己手里拿的就是酒，哈哈哈哈。”

“哦，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冷漠就想送孙策回去，但是……”

“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吊人胃口烦不烦呐。”

“呵呵，但是啊，你家先生居然也喝醉了！抱着小漠漠不松手不让他走，我怎么拉都拉不动，然后呀，小漠漠左边扶着孙策，右边被你家先生拉着，冷漠那张面瘫脸啊，那个憋屈啊，那场面，太喜感了哈哈哈哈。”

“真哒？哈哈哈哈。”

 

我赌一罐至激好味蜂蜜，我家先生是故意的，真醉假醉我不敢说，但抱着周公瑾不松手肯定是故意的。

这事他有前科，以前冷漠还没拿回周瑜的记忆那会儿，对先生还不是非常反感，先生对他勾肩搭背动手动脚的[16]，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有了周瑜的记忆之后，只要先生一过去靠近他，他就亮刀子了[17]，于是先生就转变策略，热衷于用各种言语调戏周公瑾，顺便做一些隐蔽的小动作，先生肯定以为这样做特有趣，但在别人看来，特幼稚……大概周瑜也觉得先生特幼稚，根本不在这方面跟他计较什么，直接玩消失，害得先生又一番好找。

 

等等……先生从不在转世者的玉石之力觉醒之前，主动去找谁，就算是主公他们也是觉醒之后，才跟先生相认的，就算是三奇六仪，也是觉醒之后才被找来当活祭品的，就算是我们，也是觉醒之后，才被先生召唤来到先生身边的……

唯独周瑜……先生每次遇到他的时候，周瑜都还只是普通人，周瑜每次的玉石之力，都是先生亲手觉醒的，然后再由先生亲自教授玉石世界的规则，给予每一世周瑜的记忆。

难道……

 

“元放，文长，你们很开心呐？”

“先生！”

“孔明！”

“有什么开心的事，也说出来让我乐一乐啊。”

“没什么……，话说孔明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没什么大事我就回去了，我可是很忙的。”

“呵……”

 

先生…………

 

 

第七话

 

 

我觉的我好像突然想通很多事情，包括之前我已经想通了但被忽略的事情，还有我原先认为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去掉其他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之后，我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我现在就发信息给这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的主角，说我有重要的大事要跟他商量。

 

“魏延。”

“（喘气）周瑜，我知道很多有利于你的事，但我不想告诉你，你也别想套我的话。”

“那你来我家找我干嘛？炫耀？”

“我想让你单方面取消跟先生的协议，你单方面的就行了。”

 

“.…..，我跟诸葛没有协议，我们只是打了一个赌。”

“取消你们的赌约。”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怎么这么过分啊！这么欺负我家先生，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啊？？？”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这是先生跟周瑜的事情，先生对此乐见其成，周瑜也没有提出反对，我为什么要掺和进去，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啊。

但是，但是……为什么理智是这样想，但我却仍然就是觉得很不值得，为先生感到不值得，为那种持续了千年已然成执念的感情感到不值得。

 

我跟随先生这么久，还是看得懂一些三式六壬的，先生摆这个三奇六仪的遁甲阵，一气统三元，立盘天地人，以天、地三才为辅，人三才为主，这明显是要改人事的。先生已经靠七星罡斗灯阵获得无限阳寿，有大把时间去胡作非为，根本就不是要改自己的命运，而且如果先生当真要改自己的运势，自己坐镇归元，以往的阵法计算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变数，除非遁甲之甲不是先生自己，这个隐蔽在三奇六仪的人牲之后的人，是一个令先生棘手的不定因素。

我设想了很多人，想到了主公，但以主公对先生的信赖，根本就不会有变数，想到了司马懿，但终日被困在玉石之中的魏国太傅，基本上也是任先生驱遣，直到不久前，司马懿逃出先生的禁锢，先生也并未多加在意，我才想明白，在周瑜拿回千年记忆，与先生达成某个协议之后，遁甲之甲其实早就昭然若揭了，只是我们都被先生糊弄了。

 

先生糊弄了我们两个地方，其一是记忆并非完整，比如我这个近身之人，但我无论怎么想都记不起先生每一世的改命阵法是如何失败的，只是笼统知道阵法就是失败了。其二是孙策的出马问题，孙策是我见过的出马机率最高的玉石之人[18]，几乎每一世他都有出马的经历，而且频繁出马之后狂躁的暴虐性远胜与董卓（刘一鸣）[19]，多少世都要周瑜亲自手刃才阻止得了他。

 

凭周瑜的聪慧，其实他早就发现这些问题了吧，才会有这个赌约。

我假设先生是想改变周瑜的命运，那他们赌资就可能是，周瑜甘愿成为遁甲之甲，和先生解决孙策的出马问题。

 

只要想到结果可能是这个，我就为先生感到不值得，因为这对先生来说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赌约，改变的是周瑜的命运，解决的是孙策的问题，这与先生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啊，先生不仅不能从中获利什么，而且还可能是白费力气，为他人做嫁衣。

先生怎么这么傻啊，我越想越揪心，越想越难过，看着周瑜的脸都觉得他跟孙策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可我又不能把这个事情跟周瑜说，我要是说出来他肯定要得意忘形地嘲讽先生的，那先生这么多年的惨淡经营不就付诸流水了吗，我现下恨不得像言情剧里的女主角，抓着渣男的肩膀，一边㨪一边吼，哭得歇斯底里地朝天大喊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然而，心动并未行动，我只是快速跑到他的房间，把门一摔，告诉他如果他不答应取消跟先生的赌约，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他一开始并未多想，也不搭理我做什么，自顾自地去书房玩《FIFA2017》，但等他输了几轮，来回端杯水，看到时针已经步入下半夜，发现我还未离开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送客。

但我继续重申，如果他不取消赌约，我就是不走。他也不说什么了，拿着手机走去阳台打了两个电话。

然后先生就来了。

 

“如你所见。”

“呵呵，公瑾你又不是不了解文长，他只是任性而已。不过，真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我以为你这一世都……”

“你赶紧把他领回去。”

“可是现在已经近丑时了。”

“怎么？夜路走多了，怕撞鬼？”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晚还不睡？”

“.………..别以为你教了我一些东西，就可以用师长姿态来教训我，不用你管。”

“……，唉，我哪敢管你呀，我越关心你越跑，我怎么管得住你？”

 

我发现了先生的秘密，先生可能也已经知道了，我好犹豫要不要跟先生回去，回去后他会教训我吗，还是会用一些我不知道的技能消除我的记忆，但我是站在先生这一边的呀，先生用人原则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呀，否则也不会把吹灭七星灯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那他就是借口过来探望周瑜的咯？

 

“诸葛……”

“你看你，以前还是小漠漠的时候叫人家孔明，一口一个亲，现在拿回记忆不需要我了，叫人家诸葛……”

“（气）诸葛先生，请回吧。”

“我不！”

“……”

 

“诶你等等，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呵，给你们腾地方，我走。”

 

“站住。”

“.…..”

 

看来真的是这样。

刚才周瑜看了一下手机频幕，就转身去门口拿钥匙、穿鞋子，先生立马跟上去，一手按住大门，一手抓住周瑜的手臂。

所以，我现在是在看……直播…么……

 

“公瑾……你别这么幼稚行不？”

“哈？？？”

“这么晚了你，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会担心的。而且，你再这么作，我就不理你了。”

“啊？？？什么？？？”

“我真的累了，已经管不住你了，你要离开，我知道很简单，你说依赖，是我们的阻碍……”

“？？？？？？？？？？？？？？？？？？？？？？？？？？？？？？？？？？？？？？”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不着，你的身影这么近我却抱不到…..”

 

这又是怎么回事？？？

先生怎么就突然念起诗来了？？？

一边念诗，还一边对周瑜动手动脚的？？？

 

“？？？你干嘛突然抱我？放手啊，喂，魏延快过来，你家先生疯掉了！”

“就算放开，但能不能没收我的爱……”

“.………..”

“当作我最后才明白。”

 

“孔明…..”

“嗯？都督，我在。”

“戏弄我很好玩，是吧……”

“.……………..”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过来找周瑜，如果我不来找周瑜，我也不会看到这么不同寻常的先生，如果看不到这么不同寻常的先生，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辣眼睛……

 

 

 

第八话

 

 

我现在要干嘛，继续看事态的发展，还是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去睡一觉等明早醒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但是……先生和周瑜的存在感很强诶……

 

“公瑾，千年以前的你，可不似现在这样不解风情……”

“呵，要依千年以前的我，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笑）是吧……不过，要依千年以前的我，你现在已经在我床上了。”

“……”

 

“公瑾你眼里的杀气好重哦，不过你在发抖啊。呵呵，你的所有本事都是我教的，你以为你能杀掉我？”

 

“呵……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觉得，其实每一代的周瑜转世都是被你逼死的吧。”

“.…..”

 

等等！！！

这情节转折又是怎么回事？？？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他们抱在一起就不能说一些寻常的温情话题吗？！什么叫先生逼死周瑜的转世？先生什么时候逼死周瑜的转世？我怎么不记得先生有逼死周瑜的转世？我怎么……不知道…………

不对！如果先生要改命的人是周瑜，先生每一世的阵法都失败了，那身为阵眼的周瑜结果又是怎么样的呢？我完全没有先生阵法失败的具体记忆，所以也不会有周瑜死亡原因的具体记忆，因为那与我无关，所以我不记得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但身为周瑜转世本人，他如果拿回记忆之后，发现自己每一世的死亡记忆都缺失的话，所以……他其实是可以推断出先生对他的意图的吧？！

 

那他这一世同意先生的计划，与孙策、小乔他们如期相遇，不阻止先生给这一世的孙策觉醒玉石之力，是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吗？

 

先生知道这个吗？

…………

不不不！！！我都猜出来了，先生肯定也看出来了！

要不然先生也不会顺水推舟，默认周瑜的计划了。

那就是说先生明知道周瑜有意利用自己，自己最后可能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还施然入套咯？

先生明知内情还要坚持为他人做嫁衣？！

…………

………………

……………………

呜哇，我的先生啊，你好苦逼啊！！！

 

 

周瑜最后还是摔门出去了，先生仿佛被他那句话震慑到了，没敢再拦他。

我从门后出去，站到先生身边，感觉他现在整个人都落魄得让人心疼，我本想说一些话安慰一下先生，又想到如果千年以来他都是这么苦逼的话，他会不会已经习惯了？

但……那不是更加苦逼么？

作为唯一一个跟他一起待过千年时光的人，我还是说点什么吧……

 

“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他……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结局呢？”

 

 

虽然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先生想要的结局，但我本意也不需要先生回答，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感叹，方便打开话匣，可是等我问完之后，先生沉默了很久，似乎在准备措辞。

他叫了两遍我的名字，我回应了第一遍，他说，

 

“文长，一个男人，可以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输掉一切，但就是不能输掉风度。这个风度是我最后的尊严，所以我可以被误会、被抛弃，但只能把愤怒、失望和眼泪统统都压在心底。”

 

我明白，先生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聆听之人。

 

“你不明白，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的心！”

 

“他是我的梦！但他总是高不可攀、求而不得，让人沉沦、让人疯狂的梦！从我在建业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每天都想着让梦境成真，为了保住这个梦不幻灭，两千年来我机关算计、苦心经营。”

 

“我不会在这一刻退缩，就算这次失败我也不会收手，哪怕还要再度过成百上千年的漫长时间，改写成千上万个玉石之人的命运，我也要再次遇见他。”

 

 

第九话

 

遁甲三奇六仪归位的这个甲子日，像极了建兴十二年秋的五丈原，秋意萧萧，风急天高。

左慈借“最初玉石”[20]之力发动时空幻境，把所有当事人都带进月英姐控制的“噬囊”[21]空间里，我们跟在先生身边，来到一座云岚缭绕的小岛上，四周是烟斜雾横、澄澈粼粼的湖水，先生说我们脚下是君山，四周是洞庭湖水，我们来到了建安十五年，他病逝的巴丘之地，三奇、五行、六仪、八门、天时、地利、人和、神助已到位，可以开启遁甲之阵了，让我们为他护法。

 

然后先生就开始用周易乾坤演八卦，步罡踏斗连七星的一系列复杂的掐诀、动作，以君山为北宸正宫，连接洞庭为阴阳命盘，唤醒了镇守八门的八诈神[22]，而所有被传送到这里来的当事人，成为了盘中棋子，其中，以貂蝉为首的三奇六仪之人分占天、地、人三位，以上古神祇所铸的宝器分占金、木、水、火、土五行，霎时，风云变色，异象丛生，人、器、神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阴阳阵图掀起洞庭的滔天水浪，以君山为中心一波接一波、有规律地向外翻涌。

我站在先生身后，看着疾风劲浪扰乱他的身形，他的嘴角带笑，看着阵眼的遁甲之位突起一柱冲天火光，失去意识的周瑜缓缓浮现在半空之中，占在了天光倾泻的遁甲元位上。

我听见先生轻声说，都督，等我……

 

然后，我的视线就被割裂世界的炽烈白光淹没，入耳的都是爆响到失真的盲音，我看不见其他人，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有一片薄如蝉翼的透明镜块从上面飘落下来，我伸手去接，它穿透我的手心，迅速分解成点点光斑，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最后漫天扬簌，光斑越来越盛，周围世界的白光渐渐褪去，我也听到了月英姐他们呼喊我的声音。

只在我眨眼一瞬之后，我又回到了洞庭之中的君山，遁甲阵法还在继续，周瑜浑身是血地倒在先生脚边，先生的白衬衫上也沾染了大片血迹，文兵先生正在帮他们医治，而遁甲元位之人，变成了……孙策？！

先生由阴遁之位转行阳遁之术，而阴遁之位的行法之人，变成了……司马懿？！[23]

 

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先生和司马懿都同时吐了一大口血。我问月英姐，但她也说不清楚，左慈先生说司马懿破坏了他的空间幻境，强行进入“噬囊”，不知道用了什么时段，让先生的阵法倒行逆施，被司马懿带进来的孙策过来找周瑜，不慎踏进遁甲位里，就被司马懿借先生之力立为遁甲之人，然后先生跟司马懿就开始斗法，争斗谁才是真正的遁甲之人，周瑜就被唤醒了，强行跳出遁甲位，插了先生一刀，搞得他们两个人现在两败俱伤，跟先生分立阴阳、同为操盘人的司马懿也受到连心之痛。

 

那先生怎么还不出阵？

我们之前又不是没有讨论过如果失败之后要怎么做，先生怎么还不放手？

 

“仲达，你以为改变我的遁甲之人就可以覆灭我的阵法吗？”

“孔明，别来这一套，你要是不在意，早就收手走人了，我可是知道你现在很不爽呢。”

“呵呵，我要是收手，以你的能力，阵毁人亡，你要给这些人陪葬吗？”

“.…..，孔明，我告诉你吧，你脚边的那个小哥呢，对，奄奄一息的那个，是这样跟我说的，只要把孙策带进你的遁甲阵，你就会被气死，我一想到你非常不爽的脸，我就开心，所以，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呢？”

“.…..”

 

居然是周瑜！！！

他什么时候跟司马懿联手的？！

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吗？借先生的手段改变孙策的命运？

那……先生怎么办呢？先生要怎么办呢？先生能怎么办呢？下一世他要怎么面对周瑜？

 

我难以想象先生看着周瑜持刀向他投来时，会是什么表情，也许先生还会下意识地想去接住他，等如雪刀光闪过先生眼睛的时候，先生还会很开心地把他紧抱在怀里吧？

唉，我苦逼的先生啊……

 

 

 

“哈哈哈哈，公瑾啊，纵你千万算计也恐怕不会懂得我的心吧……对啊……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又怎会在意我的心呢？我等了近两千年的时间，终于等来了你与孙策的这一世相遇，终于等来了改变你与孙策的连理命的这一世！！”

 

“仲达啊，你也想不到吧，周瑜与孙策是风云际会的连理命格，天道注定了他们无论在哪一世都会相逢，对他们两人来说，无论失去谁，另一个人都难以久活于世。所以，我并非想要改变周瑜的全部命运，我只是想要改变周瑜必定要与孙策相识的连理命而已，我只是想代替孙策，成为周瑜的命定之人而已。”

 

“所以，对我来说，改变孙策，还是改变周瑜都没关系，他们两人，只要改变其一，另外一人肯定也会受到影响而被改变……所以啊，遁甲之人对我来说，是孙策还是周瑜都无所谓，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啊仲达，你甘愿替我承受这遁甲之术带来的天谴，我受之有愧，却之不恭（笑）。”

 

 

 

啊？？？

反转了？？？！！！

我在晕过去之前，体会到了比前一波还要猛烈的世界被颠覆感。

 

 

 

最终话

 

 

我找到周瑜的时候，先生正把他从杂草丛生的石阶上抱起，惊得他睡眼惺忪地醒来，先生只得把他放回依稀可见轮廓的门槛上，然后蹲下身去，帮他系好松开的鞋带。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你觉得我知道回去的方法。”

“我在这里跑了很久，没有遇到任何人，最后累到睡着了，你是唯一一个敢出来跟我说话的人。”

 

“你不怕我是坏人？”

“你会伤害我吗？”

“.…..”

 

“我告诉你我知道我爸爸妈妈已经报警了，你……”

 “你会喜欢我吗？”

“啊？”

“如果我不伤害你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啊，这样啊？会，会吧……”

 

 

 

“……都督………不要再骗我了…………”

 

 

 

讨厌，终。

 

 

注解：

[1] 漫画第70话，周瑜很诸葛瑾有过一样的对话。

[2] 漫画第28话，诸葛亮用这个口味的蜂蜜安抚魏延。

[3] 漫画第24话结尾，第25话开头，诸葛亮跟周瑜的“叙旧”，漫画第35话，诸葛亮对水镜说周瑜拿回记忆后，对他非常冷淡，漫画第35话，周瑜说出不愿意再接近诸葛亮的原因。

[4] 漫画第30话，大乔给周瑜治疗时，问起周瑜的住所和生活来源。

[5] 漫画第35话，水镜问了周瑜一个相同类型的问题。

[6] 漫画第35话，水镜对诸葛亮说过相同类型的话。

[7] 漫画第34、35话，水镜和诸葛亮计划小乔的玉石觉醒，也就是第1话出现的原因。

[8] 漫画第34话结尾，诸葛亮把周瑜介绍给水镜，教水镜妹妹运用玉石之力。

[9] 漫画第57话结尾解释《群英会篇》的原由，他们在困龙阵中最想除掉的人，都是诸葛亮，可惜都失败了，一个惨死在姐姐怀中，另一个被诸葛亮囚禁，可怜的姐控和妹控。

[10] 漫画第43话，诸葛亮让魏延去怂恿小乔来群英会，是导致了困龙阵无法生效，姐控和妹控的联手失败的导火线。

[11] 漫画第47话，魏延和小乔来到开群英会的岛上酒店，为避免暴露身份，找到孙策帮忙订房间，孙策对酒店工作人员说谎坑了周瑜。

[12] 漫画第35话，诸葛亮觉醒小乔、孙策的玉石之力时的命运说。

[13] 漫画第68话，魏延堕入畜生道轮回。

[14] 漫画第25话结尾和漫画第30话，水镜与周瑜分享情报，明确乙奇貂蝉、丙奇吕布。

[15] 漫画第34话结尾，亲手“调教”出来的玉石之人。

[16] 漫画第46话，勾肩搭背动手动脚。

[17] 漫画第24话，亮刀子。

[18] 漫画第23话，讲到转变性情的孙策，原作者什么原因也没说，我把他归结为孙策“出马”，至于，周瑜有没有哪一世是手刃了孙策，我……也不知道，猜的，猜的。

[19] 漫画第18话，《最初的玉石篇》，董卓的悲剧。

[20]漫画不管第几话，反正是74话之后，袁绍发现袁术死亡的真相，去跟曹操拼命，被反杀，“最初玉石”落入曹操的手中，虽然这可能是二叔编的脚本，但不是二叔画的我就不承认，我猜“最初玉石”以后肯定会落入诸葛亮手中。

[21] 漫画第38话，“噬囊”的样子。

[22] 漫画第38话，出现了八诈神之一的太阴，漫画40话，出现八诈神之一的白虎，诸葛亮让丙奇的吕布去打倒太阴，让乙奇的貂蝉去打倒白虎，而且不许他们互相帮忙，我猜测可能是在遁甲阵里用来转盘的吧。

[23] 漫画第66话和第67话，诸葛亮怕司马懿轮回转世，破坏他的计划，于是用七星灯续命时，帮司马懿也续了一秒，然后又把司马懿囚禁在自己的玉石之中，大概两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