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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Golden Brown CP: 利韩 CH-10
【10】利威尔·阿克曼
噗通 ----噗通-----噗通---- 噗通-----------
吻韩吉后的下一个瞬间，心脏被什么狠狠拽了一下，在胸腔里绝望的挣扎、翻腾、震荡、辗转。
糟透了。差劲的要命。淹没而来的绝望和尚存一息的希望。我说不出原因。
所以只能就这样紧攥着她往前走。走的越快越好，这样就不会让她注意到自己胸腔里的心震荡，也不会注意到自己颤抖到几乎痉挛的手。
噗通 ----噗通-----噗通---- 噗通-----------
什么都听不见，血全部涌向脑子。身后是绝望引燃的爆炸，仇恨砸来的碎石，是背叛袭来的火药和子弹，是死亡投下的腐臭阴影，是猪猡们呻吟的诅咒，是女巨人疾驰带起的烈风。
我手里的紧握的手，是韩吉·佐耶，是埃尔文·史密斯，是妮法，是凯吉，是格格鲁，是米克·萨卡利亚斯，是纳拿巴，是佩特拉，是奥卢多，是艾尔多，是冈特，是伊莎贝拉·马格诺利亚，是法兰·彻奇，是所有殒命的调查兵团士兵们，也包括莫布里特·班纳。
噗通 ----噗通-----噗通---- 噗通-----------
可是他们的幽灵却出现在眼前。
“啊--- 利威尔，又要对韩吉进行特殊打扫任务了吗。”埃尔文淡淡的笑着，眉毛里藏着忍俊不禁，“真的有必要每次都打晕她吗？下手万一重了影响到第四分队长的研究，我唯你是问呢。”
“哼。”米克屏住了呼吸，一只手竖起拇指。他身后的纳拿巴难以置信的盯着我。
“队、队长？？你这是、在在做什么？？”佩特拉窘迫的瞪大了眼睛，她身后的奥卢多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学着我的语气说“兵长对第四分队长的特别打扫行动啊，今天才知道吗----”
“利威尔兵长！请、请不要对韩吉分队长这、这么粗暴，下次请允、允许我把她带去洗浴室----”莫布里特涨红了脸，被我忽视。
“利威尔兵长，热水、换洗衣服、浴巾、肥皂都准备好啦！”妮法微笑着为我打开门，“不好好睡觉的韩吉分队长或许这么晕着睡一会儿不是坏事呢------”
幽灵们窃窃私语，窸窸窣窣，闪电照亮了他们漂浮的影子。
我拉着韩吉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关门上锁，雨声和幽灵的絮语顷刻陷入死寂。
手里只剩下韩吉。我只抓住了她。我抓不住其他人。
对不起。
对不起。
我除了抓紧唯一剩下的人什么都做不到。
就连这唯一抓住的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弄丢她。
因为这个聪明得无以复加又蠢到无可救药、令人火大到揍多少次都不解气又令人心疼到无法置之不理、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瞎一只眼、胡言乱语废话奇多又体贴细腻善解人意、满脑子大便和巨人的家伙，比埃尔文还要难以捉摸啊。
好像一根细细的椽子，随时都会断掉，或是从手心溜走。
“脱掉衣服，全部脱掉，然后滚去浴缸里呆着，在我准备药和绷带的时候先自己清洗一下眼睛上的伤口，如果你还不想这么快瞎掉的话-------”我一边对她这么说道，一边脱下了自己潮湿的外套扔在椅子上，开始卷袖子。
我回头看她时发现她静静的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眼神恍惚。
“怎么，还是说你喜欢像往常那样先被我打晕？”我不耐烦的倒腾着瓶瓶罐罐的药水，本来就糟糕的心情愈加强烈，“想让我帮你脱？”我的语气非常不善。
再次回头时，她的靴子软榻榻的倒在门口地上，裤子内侧外翻散落在地板上，胡乱拆掉的皮带打着死结扔在一边，紧跟着是领子泛黑的黄色衬衣，然后是跟抹布没什么区别的内裤落在浴室门外，和她那简直活似男士背心的胸衣。在这一长趟布料之路的尽头，虚掩的浴室门后，她本人背对着我坐进了我半个小时前给自己准备好的滚烫洗澡水里。
我简直要爆炸了。
一句话没有交代，她就不知道衣服要扔进脏衣篓里。
这个可恶的女人字典里根本没有“个人卫生”四个字。
果然还是打晕了比较省事吗。
我恶狠狠的捣鼓好要敷的药，然后耐着性子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衣服扔进脏衣篓里。捡到黄色衬衣的时候我几乎被气得想笑：其实韩吉本来是穿白色衬衣的，被我抓住白领子穿黄后，她专门买了这件黄色衬衣。然后她能把黄领子穿成了黑的。
洗脸洗手。左手药盘子，右手韩吉扫除专用洗澡刷，踢开虚掩的浴室门。
是时候感受报应了，韩吉·佐耶。
“利威尔，你手上拿的是 ------- 是马厩的备用刷吗？？？？”我走走近后，她难以置信的盯着我右手里的刷子。
“闭嘴-----”我坐在浴缸边上，舀了一盆水浇在她头上，“让你洗伤口，你就呆坐这？猪被宰之前都知道挣扎一下，你比猪猡还懒得动？”第二盆水浇在她脸上，“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墨水？你是怎么失了智把墨水糊上脸的？”然后是酒精棉擦在她眼伤附近，在她疼的抽气时把她头发全部撩到后面，把她仰面按进水里清洗头发，“我今天就代替天堂的尼克神父教给你正确的洗礼方式，你下次再敢去雨里洗礼试试看？”然后是打好肥皂的刷子，以摧枯拉朽之势糊在她身上，“没有用钢丝刷对付你这种霉菌毒瘤，你今后应该称我为利威尔·仁慈宽宏-----------”
刷子和泡沫所到之处引来她抗议和挣扎，但这都是徒劳。
“不许叫，不许喊疼！”我一边威胁一边更用力的刷着她背后，“给我自己好好洗前面，不许偷懒！”
清洗韩吉对我来说轻车熟路。今天只是要避开她的眼伤，其他的没什么区别。
等换第二道水的时候，甚至心情都莫名的好了起来。
她裹着浴巾，不再油腻的头发湿哒哒滴着水，光着脚站在一旁等我换水时，突然嘟囔起来：
“利威尔！你这么用劲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全是红印 ---- 超级疼的说！！！”
我这才发现她背后、胳膊上、腿上确实被质地粗糙的刷子刷出了红红的痕迹，在热气腾腾的水蒸气里若隐若现，颜色刺眼。
简直就像我在虐待她一样。
心里一个阴暗的角落突然得到了无法言说的满足。我很清楚这不是清洁污垢带来的。
这感觉晦暗不明，像一滩黑泥涌动，咕嘟咕嘟的泛泡。
“都是你自找的。”我哼了一声，手伸进浴缸里探温度，“少废话，还有第二道没洗。”
她放下浴巾，再次跨进浴缸。
视觉上说，她的身体并不陌生。打晕了之后该看的什么都看了。
对我来说，清洗韩吉跟扫除一个房间，一张桌子，一块地板，并没有区别。
她本人对此似乎也不很在意。不如说她在意的东西就那么几样。
从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从理论上今晚的清扫跟以往是没有区别的，除了雨中那个吻，除了我原本晦暗的心情。
我再次拿起刷子的时候，她坚定明确的表示了抗议。她抓住了我的手腕：
“利威尔。”她的眼神很严肃，“够了。之前做了那种恶作剧式的玩笑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你现在这样故意对我进行人身伤害，我不会因为你之前哭过鼻子就忍过去的。”
“恶作剧式的玩笑？”我重复了一次她的话语。
心中阴暗的角落开始扩大，恶魔的絮语又在耳边响起。
她的脸跟速写本上的轮廓重合起来。
“好。”我扔掉刷子。“如你所愿，我换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