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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揪下一片云

  第一次去青海,辽阔苍穹那片云就给了我深深的震撼,云之媚、之美、之魅如根植于我心底的花朵,想起它,总是那么摄人心魄的怒放。第二次去青海,与那片云的相遇犹如与老情人的约会,只是那些花朵开放的更妖艳、更婀娜、更温情了,生动高贵即兴无拘,华美超逸飘然无穷,让我悄然忘情于天地间的阻隔,好想揪下一片来。


  在青海,所谓“蓝蓝的天空白云飘”实在不是稀罕的珍品,所谓“云际飞扬”“云封雾绕”“云空广漠”“云朵如絮”难能的壮景,在这里更是如影相随。记得从互助到门源的路上,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半阴半晴天空中飘浮着的云了:清晨的村庄是宁静的,地里的庄稼是青绿的,云际间透露出一线的青灰色,那是温柔的白云想从带着寒凉的晨曦中挣出头来。

  微风拂面,轻风荡漾,随着气温的升高,那大片的浓云像是砚池里慢慢开化了的浓墨,渐渐淡化,渐渐软化,成为房前飘荡着的一袭轻纱,成为山涧盘旋着的一缕薄雾,成为纵横阡陌变幻着的氤氲,成为远山峻岭激越起伏着的云海。


  值午时,云破天开,悠悠白云如迸放的礼花,将天空“炸”的瓦蓝,云烟轻盈灵动,时如蓬松的棉花糖,如时翻浪的猛蛟龙,时如不染纤尘的飞翅羽,时如白云“生”处竟放的雪莲花。我还记得在青海湖边看云朵,那就漂亮的更不像话了:积蓄在湖水上方的云朵像湖水的孪生姊妹,风能漾起湖水的波纹,云就能起伏出灵动的缥缈,光能折射出湖水的湛蓝,云就能落入其中并水天一色,白云的浮动可以使湖水波光粼粼,碧海的晶莹又可以使朝霞烁金。


  我还忘不掉从祁连往刚察路上看到的云朵:翻越大冬树雪山时,漫卷的白云像雪山中的藏兵,在盘旋着的每一道弯、山坳中的每一道坎无处不在。当你在山低处时,它像白驹过隙早已越至山头,含着一丝嘲弄笑望着我们。而当行至半山腰再往外一探,就见群山左右白云悠然,云低垂,好像离着你并不远,恍惚间,一伸手可以揪下一片来。


  而到了雪山垭口,则是另一番风起云涌,大团的乌云、大块的白云在风的嘶吼中绞杀着、侵占着地盘,那如纯蓝墨水漂染过的天空就在这风云际会中忽厚忽淡,忽隐忽现。我还想起在卓尔山看过的云,在刚察看过的云,在天峻看过的云,在德令哈看过的云……,真想写。但是我又念,云的神采飞扬,云的瞬息万变,云的飘逸奔涌,云的如烟如雾,在这样一个巨大的时空里,就如我们只能抓住时间的某个起止点,却无法丈量到空间的始终,以其拙笔,我又怎能描摹尽云朵风姿绰约展示的无穷呢?我只得把它作为梦想,揪下一片来,抚摸它的柔美,揪下一片来,拈量它的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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