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捆扎的芹菜、菠菜见过,论垛码,论捆卖,但大捆扎的玫瑰、香水百合也如此操作,对我来说实为罕见,而在斗南花市场,这偏就成为了常态。
进入斗南花市场一楼,用铺天盖地的花海、铺天盖地的花香、铺天盖地的人流形容一点儿不为过。有固定摊位的,售架上、柜台上都是成扎成捆夺目的鲜花,店主人一脸喜悦地在打包,他们多做批发生意,对我们这些小打小闹之人并不太过在意。
有些人显然属于做“游击”摊贩,位置略偏僻,挑担里的花色较为单一,品种也不多,但价格上也好谈。还有一类人更为灵活,就像是生意上的尾单,手头上还剩下那么几扎花,手捧着满场转,但凡你真有兴趣,那价格便宜的让人咋舌,简直是半买半送的给你。
但鲜花讲求个“鲜”,你在市场里转几个摊位,就会把那些花的鲜了、艳了、大了做个比较,真有“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感,眼界顿时不一样,反倒对此类的“价廉”有了另一番的解读,真不轻易掏钱了。不过,前提是这儿是云南,这儿是斗南,搁在别处,给那些花喷上些净水,用手指扑楞朴楞打理一下,再用花花绿绿的纸一围,精气勃勃也“鲜”着哪。
勿忘我、香水百合、玫瑰、康乃馨、兰花、满天星、非洲菊、蝴蝶兰、郁金香……等等,当然还有好些我不认识的花,直让我眼花缭乱。嘈杂之中,就见场子另一边的特拍区有条不紊,电动叉车来来往往,拖曳着“花车”到指定点。那“花车”里,码放着干净的塑料筐,筐里盛着各式各样的鲜花,并且这些花都是名媛有主,正准备启运向四面八方。我查过资料,由斗南批发的鲜花占全国市场的70‰,并进入世界50个国家和地区。云南因其纬度低、海拔高,产出的鲜花种类多、色彩艳、数量大,与南美洲的厄瓜多尔、非洲的肯尼亚一起,并称为世界三大鲜花种植基地。
登上二楼,这是一个“多肉”的世界,玫瑰莲、菲欧娜、碧桃、墨西哥雪球、绿香槟……,那些在一些人眼中并不算美丽或许还有些丑陋的蓬刺、球茎等多肉植物,披着或绿、或红、或黄、或咖、或白等各式的外衣,被店家一番心思地植在各种各样古朴的花盆里,植物萌态,容器巧拙,热热闹闹挤挤挨占据着台面。
当你站在它们面前,那“肉肉”稚拙的模样一下子就会逗笑你,怜惜?怜爱?稀贵?珍品?说不清,价格又不贵,反倒卖的不错,尤以女孩子居多。我曾也被它的外貌迷惑过,养过其中的几种,但并不太成功。我的一个朋友比我养的好,但“肉肉”长大了,一下子却成了傻大姐的憨样,形象蛮横了不少,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还是小样可爱”,她说。
斗南花市不愧为“市”,不但有大的拍卖厅,大的交易厅,还有大的货场,连着好几排批发兼零售的店铺,集各地小吃的餐饮一条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这个“花为媒”的环境我很喜欢,有什么烦心事只待看那娇羞艳美的花,顿觉生活的有趣和美好,唉,可惜就是离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