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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月白 2017-03-17

       雨缠绵悱恻滋养着黏黏糊糊依附墙壁上的苔藓,它们似乎是收了极大礼物。

       我描述了诸多的雨,在我看来,这雨是可以有几千,几万种的描述。每天的雨,或者每一刻的雨,都是新的,就像我们人,在细胞的新陈代谢下,每一分秒,都将是新的一样,也许过得太快,万事皆空。夜黑极了,寒风凛冽,不由得让人加紧步伐。远处开来的车,摇摇晃晃,车灯因夜而变得清冷,虽然是橘色的,但毫不费力就被寒冷侵蚀。车头蒙了灰,摇摇晃晃时像是上个世纪开来的慢车,思绪其实跑不了多远,寒冷让人直打哆嗦,被从现实世界抽走的思绪,瞬息就被残忍的强行拖拽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上了一辆火车,是一辆绿皮车,像是工业革命延用至今的蒸汽火车,铁皮都锈迹斑斑,门把手满是黑色的粘稠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黑黑的,似乎也透着些红色的液体,已经找不到可以拉动的“干净"地方了。这车厢昏暗,和外头的黑夜不分上下,如果不是有扇门,还真以为是飘在黑夜里。门扇上全是字,可谁都不知道写着些什么,也不知是什么人写上去的,奇怪的符号,是文字,也许是某个邪教组织的暗语,这都是可能的。台阶摇摇晃晃,踩上去嘎吱作响,还好下面是铁轨,掉下去死不了人,否则谁都不会踩上去,但无奈的人,还是会冒死去踩上那么一踩,标榜自己的勇敢。

      踩上车厢的地板,黏糊糊的,真让人恶心,已经分不出是多少种气味的混杂了,即便是味蕾再敏感的人,也辨析不出来,车厢一侧是卧铺,先上来的人,横七竖八的填在上面,像巨大的停尸房,或者说是个移动的太平间。我注意到,车窗都是敞开的,刺骨的寒风灌入车厢,却也唤醒不了这些人,窗子周围满是涂鸦,体现了这列车的历史,它的行径,车窗上也是,但太黑,看不清了。这窗周围被涂得鲜红,一反门上的黑,好像来解释红色是生命,也来喊叫,这车还不是死去的。我开始细细观察这红色,上面的涂鸦有趣极了,有模仿商标的,也有什么激进的口号,或者是些卡通的形象。张望着,被吓了一跳,一个无头的人,隐藏在这片涂鸦里,手势乖张,脚是无限延伸的,身子却短小的可怜,我居然想用压缩饼干去形容,可就是这样的人,似乎蕴藏巨大能量,如同那乖张的手势和无限延展的腿,有把这列车举起的气势,我不经哆嗦了下,拉了拉衣领,抬头便看到车顶满是污垢的灯罩上有两只小飞蛾撞来撞去,已经看不到里面是否有灯,像是巨大山洞中擦着了根火柴,而这光却是用来照亮整个山洞,你说这怎么可能?啪!这执着的小家伙,终于就义了一只,另一只依旧的沿着它同伴的轨迹重蹈覆辙。我出于好奇,拿起这蛾子,仔细研究起来,它只剩下一只翅膀,我惊讶的发现,它居然有触角,不过断裂了,它的腹部圆鼓鼓的,犹如隆起的小山包,看着看着,我似乎就是这蛾子了,我进入了它的躯体,开始颤动翅膀 ,我有些不适应这个新身体,我在原地转了几圈,试着飞的更高些,再更高些。我失去一只翅膀,可这时我却奇怪的又长出了一只,只是触角仍然只有一个,这不影响我的飞行。我慢慢飞的高了些,然后我想再高些,再高些。我那同伴震惊的看着我,它似乎和我说话,我这事发现我的语言系统不管用了,我也听不懂它的语言,毕竟我是个人,它不过是个小蛾子罢了。我开始自由的飞舞,一会高一会低,四处张望。这列车行进的极慢,犹如一条庞大的老去的蛐蟮匍匐在铁轨上,好像分泌的白色黏液粘住了铁轨,吃力的挪动身躯一般。

      我轻盈极了,自由的穿梭,只是这光线太暗,总是撞到些不明物体。我开始向下张望,人们都各司其职,绑头发的人,读书的,做题的孩子,抚摸小孩的妇人,我听到站在角落抽烟 的中年男人,哀声叹气,倾诉自己的不幸。这不会得到同情,大家都忙着做事,其实也没有什么事,谁会理会你的不幸?出于对他的可怜,我飞到他的身边,落在门把手上,这个人穿着上世纪的军大衣,鞋子是双雨鞋,衣角还滴着水,我想,这准是个疯子!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我为何如此不幸,做什么都不幸,老婆太美,孩子又太过优秀。还有啊,我的小情人也对我是极好的,挑不出一丝不好来。我该算算我有几个情人,一、二、三、太多了,数不清唉。她们真是太好了,我做不出抉择,唉~我是多么的不幸。我没有幸福感,我混的如鱼得水,可我依旧觉得我不幸,我是个不幸的人啊!多么可悲。我有钱,不被老婆所知晓,这多不幸,她该知道的,我有多不幸。我有才学啊!欣赏我的人总说我是全世界最有才学的人,可我不想这样,我的不幸啊,我渴求倾诉,我想有个人絮絮叨叨的说我的话,可他们只标榜我,无人给予我意见,也无人去体会我的孤独和感受... ...“说着说着,他开始隐隐啜泣,继续低吟重复这说过得话,听得烦,我便准备飞走。糟糕,脚被着黏糊糊的把手黏住了。我开始用力的挣扎,此刻这番动作引起了啜泣男人的注意,他眼睛开始锐利凶狠,他抬起他的手,猛然的拍下来,我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周围太黑,我看不清他的面庞,只能看清他那眼睛,幽幽的透射着蓝光,我被他的掌心覆盖,一阵疼痛覆盖了我的全身。我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躺在那该死的黏糊糊的地板上,旁边的人,正是那试图拍死我的男人,他幽幽的开口,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他说,火车急刹车,你便从床上掉了下来。可我,又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我爬起来,灯昏暗极了,我看看手上的黑色黏液,一阵抽搐从胃里传来,头昏昏的,窗外开始下雨,从偌大的窗户里飘进来,雨滴让我清醒了些,我想我该去清理下手上的黏液。

      步子有些迈不动,我还在思考,我是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越想头越沉。我来到车厢洗漱的地方,墙壁上的水珠缓缓流动,地板上的水渍轻盈移动残躯,周围布满苔藓,好像是水积久了。镜子罩了纱网,模糊看不清,我看不到自己的脸,我惊讶的发现自己失去了头,成了那涂鸦中无头的”压缩饼干“,可我清晰的感受到头的沉重感... ...此时我觉得越来越冷,我tai抬”头“看镜子,我发现那男人站在我身后,他脚步轻的没有声音,我被吓坏了。我开始通过模糊的镜子观察他,还是看不清,唯一的就是他那幽灵般的眼睛,他说”到站了。“于是我便转”头“看他,他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我拖着自己,下了火车。站下的景象,我完全陌生,夜不再黑暗,四周都是火光,忙碌的人们,我看不清他们,只觉得他们像是一个个幽灵,在不停得铸铁,火烧的红红的,整个天空透着红光,渗人的鲜血的颜色。他们慢慢的拿着工具敲敲打打,但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猛的一惊,发现自己什么行李都没带就跑下车来,我得回去拿行李呀!我赶紧转头,发现除了铁轨,毫无一物,我开始慌张,火车呢?行李呢?看着周围的人,他们似乎都无视我,我向他们喊叫,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理我,直到我声音开始沙哑也无人理会,我不再对这些人求助。

        慌慌张张的,我向前跑去,路上的铁锭不时绊倒我,我似乎也不觉疼,我继续跑,跑了不知多久,在路的另一边,我发现一个电话亭,已经顾不上去观察这个电话亭的摸样。我推门而入,背对着门 坐着个老妪,我向她喊叫,嗓子沙哑,我都怀疑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老妪转头向我看了看,我依旧无法看清她的脸,她向前指了指,便也就消失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又开始奔跑,周围都是四溅的火光,冰冷的铁锭。我忽然间发现,一辆不同的火车,停在铁轨上,里面有人走动,灯火通明,似乎很是温暖,也看到了交谈的人。我依旧跑,什么都顾不上,我跑。忽然,我又跑进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了,火光消失了,一片黑寂,阴森的让人害怕。我抬头,发现一辆烧的只剩下铁架子的列车,全是黑乎乎的焦炭,全烧了,一个人也没有,我往前走,走啊,凭直觉我觉得这就是我所乘坐的那辆!果然,在另一节车厢处,发现了我的包,出奇的完好无损,我欣喜极了。拿起包,我看到散落一旁的笔记本,封面是那幽幽的蓝眼睛,我开始翻开扉页,开始阅读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开始颤抖,抽搐,像是痉挛,巨大的恐惧包围了我,一阵狂风,笔记本和行李一瞬间全掉到地上。

      我的眼前一阵黑。

      刺眼的光照射过来,眼睛被晃得睁不开。我迷迷糊糊听到滴滴答答的雨声,努力掰开眼,望到上铺的木质床板,原来,是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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