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我在网络上买到一张复刻CD《歌迷世界 3》,这是我第一次听数字化的磁带歌曲。按我的习惯,夜晚、熄灯、打开音像,放上CD——神秘惊悚般由远而近的乐声缓缓飘来,仿似盘古开天辟地的先兆,接着,范琳琳深情哀怨惊心动魄的歌唱声响起来,“我本不愿意离开你,你不跟我向西去,西部是我那生身地,我打赤脚恋黄泥”,曾几何时,在街市上,我经常地听到这首歌曲,二十年后,它如此近距离响起的时候,我再一次被震撼了,这一刻我似乎体会到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有人用这样的话语来形容范琳琳《西部之恋》:聆听千年远古的回响,奔向茫茫宇宙苍穹,踏着狂放的舞步回归自然,体味生命的永恒与瑰丽!
在已经过去的二十多年,我曾听过各种优秀的音乐、歌曲和演唱,但能够用“震撼”来形容者,就只有范琳琳。虽然说时间的经过会改变一切,但二十年过去了,范琳琳曾经唱过的歌,现在听着,为什么还是那样好?在老歌论坛,一位网友谈到范琳琳演唱的的西北风歌曲时感慨道,这些歌曲我这辈子听不够啊!
“范琳琳的歌就像一杯岁月的美酒,越是久远,越是香醇”————如今广泛流传的这句话究竟是谁创制的,如果有一天有幸见到他,我一定要对他致敬。
范琳琳《西部之恋》在1988年经大木仓制作首发后,再次引起一众女歌手翻唱,不过,皆效果不佳,范琳琳的版本呈独霸市场的态势,在不同音像出版社发行的不同磁带中,都收录了范琳琳的《西部之恋》,版本众多,占据了绝大多数市场份额,这其中当然还包括与邢林合作的《西部之恋》加强版《青山梦》,风行一时。
前几年在老歌论坛,有人上传了一个1988年的老磁带,一位不知名的女歌手用一种类似原生态的方法翻唱了《西部之恋》,居然唱出了秦腔的味道,呵呵,这种唱法或许会在如今的娱乐节目中引起兴趣,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其不可能不被忽略。但作为一个资料标本,它从一个角度正好映证阐释了:范琳琳怎样科学地把民族与流行完美结合,唱出独特的中国风情,刮起了西北风,对中国歌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对于西北风声腔的形成,范琳琳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当时我非常地紧张,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反复咀嚼朱一工的话,一遍又一遍地试唱,但总是没找到感觉。半夜,窗外突然刮起大风,呼啸的风声把我惊醒。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衣而坐,静听窗外的风声。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风声原是一首音乐,它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翻江倒海,时而又如泣如诉,有一种奇妙的节奏、雄浑的力度和厚重的情感。蓦地,我心中豁然一亮,啊,找到感觉啦,我对这首歌《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进行了大胆的处理,一改当时流行的港台音乐的平缓抒情方式,变得奔放而高亢,挟裹着风的力度、风的节奏、风的沉重,用更加浑厚有力的声调把它唱了出来”。———这就是后来流行的“西北风”演唱方法,它的发明者是范琳琳。
后来,范琳琳把这种演唱方法灵活运用到更多的新创作歌曲中,反复演练,获得愈加广泛的社会认同。呐喊着唱,是“西北风”的一个表象,从1988年开始,越来越多的女歌手呐喊着唱,不过应该没有几个人真正了解过所谓“民族与流行结合”是一个怎样的思维与建设过程,尽管模仿者众,范氏韵味始终独特迷人!
在《西部之恋》之前,史志有这个名字给我的印象是乐队指挥,如今在网络上检索一下,得到的信息大多为史志有创作的严肃音乐,从客观资料来推测,《西部之恋》是史志有创作的第一首歌曲,或者说是第一首流行歌曲,红极一时的西北风潮流,让许许多多演唱者、音乐人按捺不住积极参与,雁过留声。
史志有的音乐非常有自己的特点,比如《西部之恋》,听第一遍就会有深刻印象,听第二遍就能哼着唱,听第三遍后,这辈子就忘不了了,它那般悦耳、多情,经得起反复品味,且永不褪色。有趣的是,流行歌曲创作对于史志有来说,仿佛是其音乐旅程中一次短暂的开小差,后来他“改邪归正”继续研究高雅音乐去了。
从《西部之恋》开始,史志有与范琳琳进行了一系列合作,《长长的梦》、《秋风歌》、《我该怎么办》、《青春燃烧》、《林大人》,每一首歌都曾经唱到街知巷闻。范琳琳演唱的流行歌曲是史志有音乐创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史志有风格的参与无疑也丰富了范琳琳的声腔艺术。
在西北风时代,《西部之恋》的歌词有其独特之处,它既不是对故国家园的反思与依恋,也不是民俗化的哥哥妹妹走西口,而是自信潇洒的女性独立宣言。在八十年代中后期,以反映改革开放时代背景下女性独立的影视剧作品渐成潮流,而张藜先生创作的这个歌词比台岛的《梦醒时分》、《你走你的路》还要早。
1988年解放军总政治部举办的国庆三十九周年大型晚会上,范琳琳首次以海政歌舞团歌手的身份参加演出,并演唱《我热恋的故乡》,但没有穿军装。第一次看到范琳琳穿军装是在1989年CCTV《春节军民联欢晚会》上,当她穿着白色海军军装演唱《西部之恋》时,我感到非常自豪与满足。《军民春节联欢晚会》后来成为央视的一个传统节目,在每年的腊月二十九晚上播出,我记得1989年好像是第一次。
光阴似箭,从2001年领取律师执业证并正式执业迄今,已经过了十三年。我这个人比较传统,中国文化中素有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通说,所以我一般不代理离婚案件,也觉得做这种事挺不好意思的,但在多年的执业过程中,却不可避免地接触到或看到过形形色色的离婚案件,每当看到那些男男女女毅然决然地表示要离婚的时候,我常常想起这首《西部之恋》,“横下铁心我离开你,不信我就寻不到爱我的”。
“如果说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那么也只有继续保持爱情的婚姻才会合乎道德”,“如果感情确实已经消失或者已经被新的热烈的爱情所排挤,那就会使离婚无论对于对方或对于社会都成为幸事”。————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
不过,这些年来,我对婚姻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我认为,首先,婚姻是一种缘分,也是一项协定,合同必须履行,要诚实守信,不管后来的婚姻生活如何变化是否令人满意,都要坚强地支撑下去,从一而终;其次,人不是独立的人,婚姻不是个人的事,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每一种行为必须接受社会评价,离婚不是件光彩的事。所以,每当有人跟我说起要离婚的事情时,我就会劝他(她),忍着吧,这是你的命啊,哈哈!
张 藜 作词
史志有 作曲
范琳琳 演唱
我本不愿意离开你, 你不跟我向西去,
西部是我那生身地,我打赤脚恋黄泥,
我本不愿意离开你,你不跟我向西去,
西部是我生身地,我打那个赤脚恋黄泥,
你走东来我闯西,横下那个铁心我离开你,
横下那个铁心我离开你,不信我就寻不到爱我的,
横下那个铁心我离开你,不信我就寻不到我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