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杨沪独自一人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不由想起那天,也是在这个亭子里和云石相见的情景,自己伪装得再好,终究逃不过一颗流泪的心,就像烟花一样,无论多么绚丽,终究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既然今生无缘,又何必再相逢,只愿来世,不再长夜漫漫孤独一人,不再深深相爱依然俩俩相望……她拭去了眼角边未干的泪痕,抬头望向天空,月大亮圆,繁星点点……
“杨沪……”
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沪站起身四处观望并没任何异样。
“杨沪……这里,我在这里!”
声音还是如此之小,小到只能竖起耳朵才能听见,但在仔细辨别方向后,她终于在转过头来时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不由轻声喊出:“云石!”
原来在院外的围墙上,刘云石踩着饶得文的肩膀趴拉在外墙上只探出了半个身子,等杨沪快步走过来时,他已经从墙上跳下来了。
“云石……”
“杨沪……”
她向四面环视了一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说着便拉起刘云石的手往后花园的池塘边走去。
杨沪把刘云石带到池塘边的假山后面,这里四处遮挡不易被发现,杨、刘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对于两人来说,这一刻,他们都等得太久太久……
片刻后,杨沪才反应过来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即使自己很贪恋这一刻,但还是放开了这个期待已久的拥抱。
“你不该来这里的,趁着李邵南还没回来,你快走吧。”言语里明显透露着几分焦急与担忧。
“你别担心,饶得文在门外把风呢,只要李邵南一回来,他会发信号的。”原来他们早就掌握了李邵南的行踪,这次就是趁着他不在家时才来的。
“这样还是太危险了,要是被那些下人发现就糟了……不行云石,你还是赶紧走吧。”说着就把他往外推。
刘云石反手抓住她的胳膊:“杨沪你冷静点听我说,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李邵南医死病人的事吗?”
“记得,那是一场医疗事故。”
“那不是事故,是蓄意谋杀。”
“谋杀?”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警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但因缺少证据,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我怀疑他把证据藏在家里了,杨沪,你在家里帮着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杨沪想了想说道:“他的书房里有一个保险箱,平时佣人进去打扫卫生,他从不让人靠近,那证据会不会就在保险箱里啊?”
“有这个可能,你知道箱子的密码吗?”
“那箱子就跟他宝贝似的,除了他没人知道密码。”
“那得先知道密码才行。”
“喵……喵……喵喵……”
突然,一只猫叫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刘云石知道这是饶得文向他发出的撤退信号,“李邵南回来了,我得先走了。杨沪,我住在青云巷旅馆,证据找到了就来找我。”最后还不忘叮嘱:“李邵南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杨沪送刘云石到围墙边,找来一个梯子,看着他顺着梯子爬上围墙又跳下去不见了人影,又把梯子搬走才算松了一口气。
李邵南进到家里,李妈很自然地迎上去接过他的公文包和西装,并招呼道:“少爷,您回来了!”
“少爷,您稍等一下,我把菜端去给您热一下。”一个稍微年轻点的佣人走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少奶奶吃了吗?”
“少奶奶已经吃过了。”
这时,另一个年轻女佣走过来:“少爷,刚才我看到大门外有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
“男人?什么男人?”一听到这话,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
“一个中年男人。”
“是婚礼那天来的那个男人吗?”李邵南敏感多疑,问出了这句话。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当时光线太暗了,我也没看清是不是他。”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奇怪。”另一名女佣凑过来说:“刚才我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好像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我仔细一听又没有,我还以为是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呢。”
“你有听到那个男人说什么吗?”
女佣摇摇头:“没有,听不太清。”
“少奶奶有去过后花园吗?”
“我去打扫西屋的时候看到少奶奶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坐着,一会儿的功夫我回来少奶奶就不在了。”
“阿春,你是说你去西屋看到少奶奶就在后花园,等你回来少奶奶就不见了,只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是吗?”
“是。”
“好,你们先去忙吧。”
通过她们的叙述,李邵南已知道个大概,打发完她们散去后,便怒气冲冲地直奔后花园的假山后面。可是,除了皎洁的月光洒下的银白色光芒以外,什么也没有,但这并不能消除他心中的疑虑。
“砰”地一声,房间门被踢开,杨沪气定神闲地坐在梳妆台前,她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怒火正在向她扑来。
“你去后花园了?”他竭力压制心中的愤怒,开口就问。
“后花园我天天都有去,这有什么好问的。”杨沪佯装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那个男人是谁?”李邵南恶狠狠地质问道。
“什么男人?”她转头看向他,随后起身欲往外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邵南上前拦住她去路:“你还装蒜,阿春都看见了。”
“她看见什么了?”见李邵南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便有了底气:“叫她过来对质,她看见什么了?”
“她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在假山后面私会。”李邵南脱口而出,他想要炸出实情。
“我只是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根本就没有去假山那边。”杨沪确信刘云石没有被暴露,他们说的都只是猜测,只要自己咬紧不松口,他就拿她没有办法。
李邵南怒不可遏地抓起她手腕:“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难道你非要我捉奸在床你才肯承认吗?”
“就像你说的,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等你什么时候捉到了证据再来审问我。”说完,甩开他手就往门口走去。
“话还没说完不许走!”李邵南一个快步上前把门关上,并把她拉了回来。
“放手!”杨沪很厌恶地一把甩开他。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不是刘云石?”
“不是!”
“不是?除了他还会有谁?”
“我说过我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我没有去过假山后面,更没有你说的什么男人,说不定是哪个佣人在那儿约会,你不要疑神疑鬼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
见她反驳得如此干脆利落又若无其事的样子,有那么一瞬,他真就觉得是冤枉她了,可是直觉在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不管她承不承认,他都认定了有这么一回事,而且那人就是刘云石,只是没有实足的证据,再追究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杨沪厉声喝道下了“逐客令”。
“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我凭什么出去?”
“你不出去是吧?”
“今晚我就在这里睡。”
“既然你不走,那我走!”
“站住!”她刚走出几步就被李邵南呵止住:“你也不准走!”
杨沪不予理睬,径直朝门边走去。
这时,李邵南大步冲上前将门反锁并将自己挡在了门边。
“你要干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今晚我们就来行周公之礼。”
听到这话的杨沪节节后退:“不……我不要!”
杨沪的抗拒让李邵南不再有所顾忌,他快如闪电地走到她面前:“不要也得要,这次可由不得你。”话音未落已将她推到了床上。
“啊……”她吃痛地叫出了声,并与床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等她回过头来时,李邵南已经脱去了外衣,虽然人是偏瘦,但露出的肱二头肌和胸肌可以看出他平时没少锻炼。
她迅速坐起身,树立起防备:“你别动!你不要过来!!”
李邵南不予理会,径直走过去要去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杨沪双手死死地揪住扣子不松手。
见解衣无果,他又猛地将她扑倒,俯身压了下去,并在她身上胡乱摸索:“怜香惜玉你不要,你非要我霸王硬上弓。”
杨沪奋起反抗,向他嚷道:“李邵南,你说过你不会强迫我的,你放开我!!”
“我是说过,可我们结婚都快一个月了,我一直忍着,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是你丈夫,你身为妻子就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来满足我的需求。”语毕,不顾身下的人儿如何挣扎,他还是毫不留情地吻了下去,额头,耳垂,脸颊,鼻梁,都是他肆虐过的痕迹,最后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直到今晚他才清楚地意识到,只要有刘云石的存在,即便自己对她再好,也等不来她的心甘情愿。
力气用尽的杨沪渐渐地失去了反抗,因为她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双唇紧闭,面色凝重,双眼空洞无神,任凭他在唇上怎么予取予求,就是不做任何回应。
“咚咚咚……”
“少爷……少爷……”
“什么事啊?”李妈连喊两声,李邵南才应答。
“诊所里来了个急症病人,需要您过去一趟。”
“什么急诊病人?叫他明天再来,我现在没空。”他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人是肺水肿,好像挺严重的,您还是过去一趟吧。”
“真是扫兴。”李邵南小声嘟囔了一句,再冲门外答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既然是急症病人,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极不乐意地起身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在听到关门声后,受尽屈辱的杨沪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脆弱,掩面而泣……
第二天夜晚,杨沪趁着李邵南在诊所加班的时间,趁着下人们都入睡后,自己悄悄潜入书房……
她倒腾了好半天,输入了好多密码都不见效,就在灰心丧气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用自己的生日数字打开了保险箱,保险箱里除了一个小盒子外什么也没有,直觉告诉她,那里面一定有自己想找的东西,于是取出盒子,可是盒子仍然要密码才能打开,她又再一次尝试输入所有的密码,遗憾这次并没有那么幸运,无奈之下只好将盒子一起拿走。
杨沪怕夜长梦多,于是连夜赶去刘云石住的旅馆,只可惜当时刘云石外出办事还没回来,她只得将盒子交给饶得文,让他转交给刘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