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喧嚣的白天,宁静的夜晚降临,婚房内,杨沪坐在梳妆台前发愣,她万万没有想到刘云石会在婚礼当天找来,本已抚平了的心情却因他的到来,她又怎么能做到波澜不惊?曾有那么一刻,真的好想不顾一切跟他走,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这时,李邵南从门外进来,直接瘫倒在软绵绵的床上:“哎呀……这新买的床睡着可真舒服啊!”
杨沪担心他会看出自己的异常,立即收回了思绪,起身想要出去却被他叫住。
“你去哪儿?”
“我……我……”她支支吾吾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这时,李邵南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叠好的衣服:“来,把这睡衣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待她接过衣服,他又转身开始铺床,等床铺好了回过头,却看到她还拿着衣服,且并没有要换的意思。
“怎么不换啊?快换上。”
“……我……”
“我们是夫妻,你还害什么羞啊。”见她吞吞吐吐,他就当她是不好意思了。
“我身体有些不适,能不能……”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李邵南以为是生病了,关心着抬手要去摸她的额头,
杨沪撇过头不让他碰:“没有。”
僵愣了几秒,他才恍然大悟杨沪所说的“身体不适”特指哪方面,连连说道:“哦……我明白,怪我,日子没选好。”转而又一想,说道:“杨沪,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尤其是今天刘云石来找过你以后,我不勉强,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时候,现在我们也结婚了,所以我有信心你很快就会接受我的。”接着又拍拍她肩膀:“今天你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我去客房睡。”
看着李邵南踏出了房门并把门关上,杨沪才在床边坐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招还挺管用,但是用完这一招又该如何是好呢。
失魂落魄的刘云石回到永城后向徐则成和饶得文讲述了一切,没想到被徐则成一顿数落。
“你……你……哎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一块顽石,无可救药了你!”徐则成简直要被他气疯了。
此刻,刘云石心中犹如万根银针,刺痛了心扉:“她是为了救我才嫁给李邵南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坐在椅子上的刘云石埋下头,手指深深插进短浅的头发里。
“你不甘心有什么用?她不肯跟你回来就说明了一切,一个女人既然嫁了人,就要遵从三从四德,恪守妇道,杨沪这么做也没有错,反倒是你……哎!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见他为情所困折磨得都消瘦了一圈,徐则成是既心疼又同情,于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了一声,用惋惜的语气说道:“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你要是保护不了她,就放了她吧!”
“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云石小声低喃,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问。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坐在一旁久未开口的饶得文发话了,
徐、刘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他,
“我听我那个远房亲戚说,两个月前李邵南给人看病治死过人,警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但都没有结果,我在想依他的医术,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听完饶得文的猜测,大家面面相觑,
随后,徐则成说道:“我有个大学同学在清涂镇当警察,说不定他接手过这个案子,要不这样云石,我给你写一封介绍信,你自己去找我那个同学问问情况,要是能用法律制裁那小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筹莫展的刘云石在这时高兴地从座位上弹起,拍手说道:“真是太好了。”
“我跟你一起去!”饶得文积极参与。
刘云石拿着介绍信马不停蹄地再次赶往清涂镇,并很快找到了徐则成的同学,刘云石从他那里得知那起事故很可能是蓄意谋杀,但因证据不足,再加之李邵南上头有人庇荫,所以不敢轻易采取任何行动,不过他一直在警察的监控范围内,另外他们还怀疑李邵南开的诊所有偷税漏税的现象。刘云石提出要协助他们一起调查,自己可以提供证据,警察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刘云石和饶得文都在绞尽脑汁想着证据的事,到底上哪儿去弄证据,搞得他们焦头烂额,冥思苦想一番后,刘云石拍案而起,家里,对,一定是在家里,但要拿到证据只有通过杨沪。
其实在他们到达镇上的当天就去杨沪的单位找过她,却被医院里的人告知,自从杨沪结婚后就辞去了医院的工作。现在,又怎么才能与她见上面呢,这是他们最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