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β阿——即第一季里恒冬世界的许墨
恒冬世界(以下简称β世界)不管是在主线还是在“感情线”上的篇幅都是三个世界中最少的那个,但它给我们展现的「Ares」的魅力却丝毫不输给另外两个世界里的「许墨」,“感情线”的描写也很值得玩味。在这部分我将沿用分析α许的思路,将内容分为主线和“感情线”两大块。注意此处我给“感情线”打上了双引号——因为β世界里的“感情线”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感情线,这份感情甚至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的,准确地说,是β阿在发掘女主和α许的感情线,而女主「注视」着的也并非β阿,而是透过β阿注视的α许。但β世界因其相对特别的叙事手法和时间线设计、剧情相关的主线约会推出的时间点与玩家阅读体验产生的“化学反应”,让分析β阿的故事所需选取的视角与其他两个世界有所不同,在正式进入分析前需要先将这些都明确了。
β世界的故事是在α世界女主即将“死去”的关键节点后“接档”推出的,经历/阅读情节的即时体验于游戏内的“我”和游戏外的玩家都很突然甚至突兀,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不管是游戏内的“我”还是游戏外的玩家,在最初都认为是α许失去了记忆才变成了β阿,且契机可能是卓以策划的恒冬事件,所以我们都认为只要解决了恒冬事件,β阿就会恢复记忆“变回”α许(而这其实是第二季γ许的桥段),这是在主线方面。在感情线方面,因为对主线走向的误解而在感情线上也产生了偏差,我们都试图通过让β阿恢复记忆来“找回”α许,且因为我们都对α许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在与β阿相处时会戴上α许的滤镜,即会下意识把β阿当作α许来对待和揣摩,所以不仅是游戏中的“我”透过β阿在注视着α许,游戏外的玩家亦是如此。而让这种错位发生的根本原因,是文案的叙述手法使用了「叙事性诡计」(而且还是第一人称叙诡):
“叙述性诡计”是指作者通过叙述,主观介入故事,以叙述手法刻意诱导读者向假象的方向靠拢的一种讲故事方法,即作者通过讲述故事,在讲述中用讲述方法故意隐瞒或误导读者,利用读者与故事只能通过作者叙述这唯一的渠道进行联系,而在渠道上做文章,用叙述方法隐瞒或曲解情节就是“叙述性诡计”。(百度百科)
即文案推出β世界故事的时间点、女主进入β世界后对当下形势的判断、甚至第19章仿佛女主还身处α世界的虚假梦境,都是为了引导我们误以为后面出现的β阿是失去记忆的α许,而当下的任务就是解决恒冬事件以找回β阿的记忆让他“变回”α许。且因为恋与的叙事是第一人称,主线和约会的叙事视角就是玩家接收信息的视角,这种叙事误导和情感滤镜对玩家理解剧情的影响比一般使用第三人称视角叙事的小说更大。也因此我们会觉得β阿身上隐约有α许的影子,但只要意识到误导与滤镜的存在并跳出既定的叙事视角,就会发现女主在β阿眼里始终只是「Queen」,而那些患得患失的爱恋心绪和似有若无的暧昧言行,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β阿的攻略手段(就跟α许最初是「Ares」扮演「许教授」一样)以及文案对玩家的安抚技巧(因为β世界推出时很多玩家都接受不了α许就此“消失”)。
所以文案在对真实的β阿的塑造上,主线完全是功能性的,只为展现最纯粹、最极致的「Ares」,而约会不过是因为他向来聪明绝顶,必然会因为察觉到女主对他的态度有些反常而怀疑她的身份和来历,所以单独开了一条if线来圆上人物逻辑——是的,β阿的约会,是独立于主线故事的IF线,所以接下来的分析我会彻底“切割”主线和“感情线”。
β世界涉及的剧情内容及时间线具体为:
第19-21章/传闻秘事-冰山之下(第1-4节)→喑哑之约→第23章/传闻秘事-冰山之下(第5节)→24章→【if线】踏青之约/晦暗之约
为什么说踏青之约和晦暗之约是if线?因为这两个约会是发生在恒冬事件解决后但女主没有回到α世界:
又是新的一天。是大家把我遗忘的第一百天。我原以为只要解决了“恒冬”事件,那些深藏在冰雪底下的记忆就会随之复苏。只是等到积雪消融、大地回春之后,我才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大雪之下,空空如也。所有曾经的回忆和承诺,都只剩下我一个人苦守。(踏青之约)
这条if线更像是女主选择了β世界,选择逃避「Queen」的身份,没能在Black Cabin里觉醒Queen的力量,让恒冬世界以并非第24章的方式被解决。当然具体的if线分支点官方没有明确,所以我也只是猜测。
① β阿的主线
在正式分析主线之前,我们需要先明确:β阿是不曾与女主相遇的「许墨」——或许他同样在年幼时经历了在香樟树下的初遇,但女主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接近于无——所以比起「许墨」,称他为「Ares」更为贴切。β阿是最纯粹、最极致的「Ares」,他固然有属于「许墨」本形象的热衷科研(好奇心)、运筹帷幄的特质,但他的形象更多的是体现在「Ares」这一面——贪婪、狠厉、野心勃勃。他没有α许的温情(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因为他根本不需要通过戴上「许教授」的面具来执行他的计划或实现他的目的,他与BS内部的斡旋由「Ares」“本色出演”,与女主的博弈更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等而运筹帷幄到有“打开天窗说亮话”底气的程度(如稍有伪装也顶多是因为想要玩弄有趣的猎物而抛出诱饵,即满足女主对自己是α许的想象以减轻她的防备),所以他才会在晦暗之约的配套电话-约定里坦荡地向女主承认自己心脏不适的缘由,并称“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向你隐瞒任何事情”(电话-约定)。是的,与剧情前期的“心虚的伪君子”α许相比,β阿反而是“坦荡的真小人”了,甚至女主在他面前,都显得心虚(因为她隐瞒了自己与α许的关系)。
回到主线分析,第19章是卓以构建的梦境,对β世界的剧情没有实际影响,属于承上启下的过渡章节。前文在分析他神秘与疏离的特质时引用过第20章β阿和女主初见的情节以展现他潜藏在神秘与疏离之下属于「Ares」的「危险」一面,但除此之外,这次见面也有其他值得一品的角色塑造细节。不久前他在恋语大学宣布成立新实验室的发布会上发表了一些有关进化的激进言论,机缘巧合地引得了女主主动上门与他接触。他对她的初见是诧异的,因为此时的他对她还一无所知,且她身上还带有“色彩”,自身的evol状态也岌岌可危得像一个“饵”,所以在短暂的诧异之后,他对她的态度瞬间转变为好奇和探究,这时他还没有理由提防她,所以只把她当普通人展现自己礼貌而疏离的一面:
许墨愣了一下,望向我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然后转为了探究,就像在打量一样新奇的东西。接着他露出一个礼貌却疏离的笑容。(第一季20-11)
但当他发现她假用记者的身份来接近自己时,疑心渐起,虽然此时的他对她并无敌意,但礼貌和疏离已逐渐褪去,露出无言的轻蔑:
Ares:“你还有什么其他问题?”……问完后我等着许墨的回答,却听见他轻笑了一声:“这些问题就是你冒充记者来采访我的原因?”(第一季20-11)
而当他确认来者不善后,冷漠、强硬和危险取代了一切:
“看来我说对了。”墨色的双眸染上了冷色,许墨收起了他神色里温和的假象,声音也变得冷漠:“那么现在,[我]小姐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我的名字从他口中冷冷地说出,不带一丝温情,让我不由颤栗。……说话间,距离已经被完全缩短,危险的逼近让我手脚冰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着逃走,脑海里的刺痛越来越鲜明,我猛地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跑向楼梯。但许墨却没有给我机会,手腕上一阵剧痛,我被许墨拽了回去,强制地拉近:“你为什么以为你说了这些话,我还会放你离开?”他温热的呼吸和冰冷的眸光扑在我的面上,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远。(第一季20-11)
但此时吐不出多少情报的女主对他来说价值不大,对她动手也没有好处,所以他将她放走了,等他事后调查清楚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到底是何许人也后,他会重新评估她的价值并就对她的处理再作决断。这次初见是他给她的一个警告,作为一个理性且有耐心的猎人,就算受到“威胁”、对猎物产生浓厚的好奇心,他也会在摸清对方底细前按兵不动。所以他在这之后就再没回过研究所,是怀着猜测去BS查阅了与Queen相关的资料并意识到女主对进化的潜在价值:
因为她的出现,许墨开始重新审视一些事情,关于研究所的资料,Black Swan的计划,以及Queen的存在。(传闻秘事-冰山之下)
注意此时他对女主是「Queen」的判断只是猜想,尚未得到证实,为此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与此同时,一帮将evolver称为evil的人(以下称之为反evolver组织)也在寻找「Queen」。于是他将计就计,在第21章来到了最高生科所旧址,在寻找可能被遗留在原地的「Queen」的基因数据的同时,顺带守株待兔地抓获反evolver组织的人并试图从他的嘴里撬出「Queen」的情报:
云散开了,月光勾勒出许墨的身形,但他的五官仍旧被黑暗笼罩着,他垂眸看着脚边的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刚好有事需要问你。”Artemis顿了顿,她意识到什么,双目微微睁大:“Ares,你故意的?”许墨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弯下腰,正对上男人写满震惊的双眼:“我想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一样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传闻秘事-冰山之下)
而他和Artimes的行动却意外被女主撞破。虽然Artimes因此想杀女主灭口,但此时女主在他眼里的利用价值已经比第一次见面时高得多,所以他阻止了Artimes并让她带着反evolver组织的人离开,独自留了下来,因为在只有他和女主两个人的情况下,可操作的空间很大。于是接下来他通过抛出情报诱饵(向女主透露他来此的目的)试图反向套出她持有的情报来进一步衡量她的利用价值,还用扼住脖颈的极端方式试探她的evol,衡量和试探的结果证实了他的猜想——女主就是他苦苦寻觅的「Queen」。在这个重磅答案面前,即便他想抑制住自己的兴奋,言行也暴露了他对「Queen」的好奇和狂热:
“你是Black Swan Queen。”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倏然燃起暗火的眼眸。……“在几干几万人之中オ能诞生一个拥有Evol基因的人,但Queen的存在却是唯一的。你的基因能够使普通人进化,其中的原因你不好奇吗?”许墨的眼神带着试探和几分我无法理解的炽热,疏离又遥远。(第一季21-11)
虽然他的原计划是与Queen合作(以Queen作为捷径加快研究进度),但现在的女主还太弱小了且无法被他掌控,所以他虽然明面上说着要把她抓起来但最后却故意放跑了她,这是因为将她放出去“历练”而因此觉醒「Queen」能力的可能性会比单纯禁锢要更大。况且抛开以上这些不谈,他作为猎人对捕猎和猎物的审美偏好也会让他这么做——因为他也期待她在成长后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更别说还有她本身的「色彩」之谜:
“不知道你能达到怎样的高度?”许墨站在窗边,看着那个在雪地上艰难奔跑着的身影。一瞬间,那个和所有景象一样灰白的身影,突然染上了如火的炽色,下一刻又恢复了黯淡。但那色彩却无比鲜明地残留在了他的视网膜上。他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他用理智制止。“不会太久的。”他轻声说,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其他人。(第一季21-11)
许墨眨了眨眼,世界重新恢复成晦暗与寂静,但那抹色彩却无比鲜明地残留在他的心底,化成一池阳光下的春水。“先驱的造物……希望你值得我的期待。”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但很快便被他用理智制止,“不会太久的。”他轻声说着,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其他人。(传闻秘事-冰山之下)
(所以其实不管是α许还是β阿,在面对女主时多少都有相同的地方:会对她产生期待,而她也总是处在他的计划之外:
“计划外的决定容易导致变故,而你也许还有可利用的余地。”(第一季21-10)
”不过……你的确很令我意外,你的能力比我之前预设的要强大,我没有白白期待。“(喑哑之约))
在这之后,他回到BS接手了关于Queen的任务,此后便一直在关注或者说监视着女主的行动,所以在第23章女主想回家却被误认为小偷时他才能及时出现帮她解围。此时的他已经倾向于与女主合作了(毕竟前面放跑她就是为了让她成长到具备与自己合作的能力),所以给她准备了住所以取得她(潜在的合作伙伴)的信任。这里有两个很有意思的点——一是他为女主准备了“新家”,是否意味着此时的他已经知道了女主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了?因为以他极为谨慎周全的行事风格,必然会将女主的情况查得一清二楚,只要稍加推演便能意识到,仿佛突然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女主,也许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二是他为女主包扎伤口时非常「α许」的表现,很好地证明了他不是不会伪装,而是不需要(这里就是需要了,他需要取得她的信任):
他没有再说话,灯光下,纤长睫毛微微落下,在脸颊投出小片灰色,眉眼沉静。蘸着药水的棉签在未愈合的伤口上轻轻涂抹,动作轻得如同抚着一片花瓣那样温柔。可是每一个关怀备至的动作,柔和的语气,唇角上扬的弧度……仿佛都是精密计算和拿捏的结果。像是无时不刻在提醒我,面前的人是Ares,而非许墨。(第一季23-1)
但最终促使他下定决心与女主合作的,不是他在感性层面上对女主的期待和好奇,也不是她作为Queen的潜在价值,而是黑匣子的出现。是的,在他将女主从特遣署手里救出来后,确定她手里拿着的是黑匣子时,他才真正决定要与女主合作——因为没有黑匣子的女主/无法真正使用力量的Queen(目前)毫无合作的价值:
此时屏幕“滴”了一声,他抬起眼。屏幕上的画面忽然凝固住,模糊了一下,继而放大,定格在一辆翻倒在地的越野车上。画面中,重伤的Helios昏迷不醒,怀里却紧紧护着一个女孩,远处几道刺眼的车灯光束正靠近。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女孩,指节随着思绪轻轻叩击着扶手,在看见她握在手心的物体时,轻轻眯了下眼睛。(第一季23-6)
那就是……微微眯起双眼,许墨凑近了些,他终于看清了女孩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金字塔形状的小匣子。女孩将那个东西握得很紧,许墨稍微用了些力气才打开她的手掌。借着微弱的光点,他拿起那只黑色匣子认真地端详了一阵,然后将它紧紧地捏在手里。终于……握住黑色匣子的手心又收紧了些,许墨用目光描摹着女孩的五官,他想,那个期待已久的东西也许会比想象中更早降临。终于,可以开始了。(传闻秘事-冰山之下)
黑匣子的出现使得女主完全觉醒Queen的能力成为可能,所以接下来他只需要将这份力量掌控在自己手里,就能让这个「先驱的造物」为自己所用。虽然他也知道此时的女主并不信任甚至恐惧他,但他毫不在意,甚至已经料定女主会答应与他合作——因为她需要他:
“因为你需要我。”他的声音平静,似乎并不在意我相信与否,只是伸出手,将Black Cabin的钥匙递在我面前。“只有我能带你找到Queen的真正力量,带你看到真正的未来。”(第一季23-8)
“在你还不能熟练运用Queen的能力之前,总会有再来找我的时候。”(电话-遗忘之后)
所以他通过逐渐放出女主想要的情报的方式,一步步诱导她进入Black Cabin、与自己合作、成为Queen。而女主也如他所料地答应了合作,但要求他提供更多关于恒冬事件的情报以换取自己的信任,于是他带她去了BS十二主神的会议。在女主获得恒冬事件的始作俑者可能是Hypnos后,会议被李泽言与Hades的“对决”打断,女主趁机借被李泽言“胁迫”逃出BS。这里他再次放走她也很合理,毕竟会议已经被打断,该她知道的情报也已经透露给她了,且她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力量还是其他情报,迟早还会再来找自己,这次顺水推舟卖她甚至李泽言一个人情并不吃亏。
最后第24章在女主上船与卓以决战前,他向她揭示了真正获得Queen的力量的方法:相信你的直觉。
与过往遥相呼应的话语再次指引她改变了世界的命运。属于β阿的主线故事就此划上了句号。
但就像我前文说的,β阿必然会因为察觉到女主对他的态度有些反常而怀疑她的身份和来历,但这点在主线不方便展开,于是用约会的形式单开了一条if线来补全刻画这一点。
② β阿的“感情线”(if线)
正如前文所述,β世界的“感情线”是β阿逐渐发掘出女主和α许的感情线的过程,所以这部分分析的重点落在β阿是如何发掘、发掘出答案后如何处理的。
其实β阿在初见女主时,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违和:
“从上一次见面时,我就发现了。”他薄薄的唇角上扬起诡异的微笑,冰冷、狠戾、无比陌生,“到底是什么让你确信,我不会伤害你?”(第一季21-10)
因为几乎所有人在面对Ares的时候都会本能地感到恐惧,虽然女主也会,但她比其他人多了一份莫名的“信任”,所以当她处在恐惧之时仍敢主动上前试探甚至激怒他。这种「主动」在他眼里与挑衅无异,所以他才会说:“你为什么以为你说了这些话,我还会放你离开?”(第一季20-11)
或许是女主的色彩让他印象深刻,又或许是受到远在α世界的α许的影响,在与女主第二次见完面的当晚,他就梦到了自己以前的记忆和女主交缠在一起的情景,梦里他似乎不再只是β阿,他还拥有本应属于α许的体感:
然后,她走出那片火光,靓丽的颜色从她身上褪尽,化成粉末散在空气里,成了一点幽幽的栀子香气。……是谁?是她?许墨模模糊糊地想着,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从未见过这个人的,但那道身影却是如此的熟悉,甚至亲切。心脏的跳动变得有些不正常,他垂下眼,想要转身离开,眼中的世界却突然扭曲变化,陈旧的回忆在他脑中一一闪过,苦涩的味道在他的舌尖蔓延。(传闻秘事-冰山之下)
也许是这个梦让他开始使用梦境记录仪以尝试从梦中破解出什么信息。但随即在喑哑之约里,梦境记录仪被破坏,相关资料全部不翼而飞,他迅速定位到始作俑者就在最高生科所旧址后,起身前往并在那里偶遇了女主。这里文案其实写了一个误会:女主以为是自己放出的假情报把β阿钓过来的,但实际上他是追踪破坏梦境记录仪的人才追到这里的,并且还把女主错当成窃取梦境实验记录资料的人了。
而β阿也是从这时开始认真怀疑女主的来历:当β阿问了一个近似当初尚在剧情前期的α许也问过的问题时,女主用α许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回应,这无疑让他感到“被击中”和意外,因为女主给出了一个像是自己才会给出的回答——虽然α许和β阿在情感方面有巨大的差异,但他们都有着身为「许墨」的思维模式和行事风格——且女主还进一步表达了她对这个和自己思考方式很像的人的信任。女主此时的表现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她信任那个和自己相像的人却不信任自己,再加上这种内心瞬间被窥透的感觉让他有了一丝慌乱,于是他选择了用嘲讽和否定来回应她,但同时他也为女主对那个人的信任之深感到意外和有趣,似乎会考虑参考她和那个人的相处方式来和女主打交道。而接下来女主因为墙上刻字的事不小心将α许的存在说漏了嘴,只能用因为他与当初和她一起来这里的那个人过于相似所以她错把他当成了那个人的解释试图满混过关。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让他更加怀疑她,甚至因为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对她的信任居然与她对那个人的信任相当而让他隐隐涌出一股莫名的怒火。
但两人的交谈很快就被赶来的Hades打断,正当β阿与Hades周旋时,女主看到了预知的景象:有人会因遭受枪击而濒临死亡,于是她无视他的要求跑出去试图救下他,而他对此的反应几乎和α许在第16章里的一模一样:
我急忙推开门朝那个黑色的身影跑去,像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许墨微微转身。他的眼神中夹杂着不解、震惊、愤怒,甚至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喜悦。(喑哑之约)
就在那个男人出手的零点一秒,我飞身向许墨扑去!这个瞬间,许墨的眼中闪过震惊、迟疑、不可置信,还有他不曾发现的喜悦,交缠在一起。(第一季16-20)
但他会比α许更不解,因为在他看来,女主只和他见过三次面,而且他对她的态度绝对不是能让她舍命相救的“友好”态度。如此种种让他真切地向她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你到底是谁?”,而这恐怕不仅是因为女主对他的态度极度反常,还可能是因为他在背地里怎么也查不出她的身份和来历。危机解除后,女主又是索要感谢又是拉钩定约的,再结合她先前蹩脚的解释和她透过自己像是在思念着什么人的神情,此时的他可能已经猜到了女主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而且还和那个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关系匪浅。
同时他在面对女主时的反常,也让他对自己感到困惑和意外:女主会扰乱他的思绪,她的神情和身影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和梦里,甚至他还会因为她燃起无名的怒火、因为看她承受着痛苦而想安抚她:
一声呢喃打断了他的思考,许墨看向女孩,她好像陷入了更深的梦魇,眉头越皱越紧,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瑟缩着,似一片坠落的秋叶。他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梦,画作的尽头,那个遥远的身影回过头来,幼小的自己睁大双眼,就这么任由女孩飘进他的世界。许墨伸出手,有一个瞬间,他想就这么抚平女孩的恐惧与慌张。但最后,他只是轻轻碰到她的眉心,一触即离,再没有别的动作。(冰山之下-5,即第23章女主苏醒前的情节)
或许,他真的和她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既然猜测已有,接下来便是求证了(注意接下来剧情就进入if线了)。于是他在踏青之约里邀请女主出门散心以进一步接触并探查她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什么关系——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举两得的:于公,他可以利用这个答案更容易地取得女主的信任;于私,这个答案或许能够解释自己关于女主的梦境和因她而起的反常。所以在整个约会里,他会更偏向于展现出「α许」的样子——因为虽然他并不知道在女主眼里α许是怎样的人,但他知道如何通过捕获一个少女的心来最快地卸下她的防备(对又是前期α许玩的那套)——以显示他的“友好”。所以他对女主那些暧昧的言行撩拨,不过是为了让女主混淆自己和α许以取得她的信任从而让她答应与自己合作,而不是真的对女主有意思(至少他自己不这么认为),当然,其中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他爱好玩弄猎物的缘故——毕竟在他看来女主的反应是真的很有趣。不过我猜当他点破女主曾在别的时空遇到另一个他时,女主的反应是出乎他意料的:此时的他还没推测出女主与α许是恋人关系(毕竟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就算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他也绝不会和谁建立一段亲密关系),所以他预期中女主的反应应该是被戳穿自己隐瞒了自己与α许相识的心虚,再不济也是惊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里透着忧伤。这个反常的反应让他意识到,女主对α许的感情绝非仅仅停留在信任的层面,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接下来女主再次“舍命相救”和他一起滚下山坡,也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她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在踏青之约后,他应该得出了答案——女主喜欢那个「他」。不然她不会“看起来总是时刻保持警觉,担心自己会掉入他的陷阱,偶尔却又比他还步步紧逼”(晦暗之约),正是因为她喜欢那个「他」,所以才既会对自己时刻保持警惕又控制不住想要靠近自己,她想要在自己身上看见她喜欢的那个「他」。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他只要扮演成她喜欢的那个「他」的样子,与她正式达成合作并利用她走上进化的捷径便指日可待了。所以他在晦暗之约里的表现更「α许」了——哄她吃东西,给她讲故事,温柔地安抚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悸吓到的她……“只要他想,就可以用暧昧的笑容和温暖的话语哄我无数次沦陷在他完美的伪装中。”但Ares终究是Ares,被刻进DNA里的警惕和自卫本能是不可能被伪装掩盖掉的:
他说完就要起身,我立刻上前,两手搭在椅背和桌角上,将他拘在座位上。一瞬间,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锋锐的、冰冷的,将他整个人与四周围的融融暖意隔绝起来的眼神——如同孤兽在面对危险时的与生俱来的警觉。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面对他这样赤裸裸的敌意,我还是不由心里发颤。
而他之所以同意女主把他“捡”回家去,是因为他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但这份信任,不是建立在她对自己的关切上的——他当然不会幻想她对自己有什么真正的信任和感情可言——而是建立在她对α许的感情之上的。当然,也有将计就计顺势向她求证自己得出的那个答案是否正确的意图。
这中间有一个小插曲,就是他意识到了α许曾经对她做出过(至少她认为)很重要的承诺,这意味着她在α许心里,除去「Queen」,也许并不是一个完全“无足轻重”的存在:
我:“无关紧要的承诺记得这么清……”许墨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只有微抬的眉梢夹杂了些许困惑。但很快他又露出了微笑,眼中又挑起饶有兴致的意味,将手里的几本书塞到了我怀里。
随后他的心悸逐渐缓解,而女主还是坚持让他继续休息,于是他趁势反客为主,将女主压在身下一句句剖开她,“逼问”她与α许的关系。但β阿毕竟也是「许墨」,所以在整个逼问过程中他还是比较克制和绅士的,但依然强势又不容拒绝。尽管他没有将话彻底挑明,女主也已然听懂了,她深知她对α许的爱在他面前就跟贫穷和咳嗽一样藏不住,且越想藏就越欲盖弥彰,但她不想亲口向他承认这一点——因为他并不是自己倾注爱意的那个人,且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居高临下地将她的心血淋淋地剖开后颇为玩味地观察它,这很伤人——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和回避。他看到女主委屈无言的神情后,意识到自己似乎“过线”了,虽然他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现在还不是触碰这个秘密的合适时机,于是他识相地向她道歉并退回了“安全区域”。
通过以上两个约会玩家会发现,约会里的β阿和α许很像,包括一些剧情的设置也隐隐约约地映射出α许的身影,但又有微妙的不同。我认为这是官方文案故意而为之的,除去前文提到过的女主和玩家的情绪需要被安抚、情感需要有地方安放之外,这种「相似」与「错位」能从另一个角度将这个角色塑造得更丰满。「相似」是基于二者都是「许墨」,具有「许墨」的基本特质,而「错位」或「差异」,就是编剧理解和塑造角色的新角度与着力点。
相较于α许,β阿要坦荡得多,丝毫不掩饰他“讨好”女主的强烈的目的性,因为站在β阿的角度看,女主只是「Queen」,一个有合li作yong价值的「捷径」,而对方对自己也有所求,那事情就简单了:通过情报交换将两人捆绑为利益共同体,而情报的可信度取决于两人关系的亲疏(至少女主是这么认为的:关系近的人才值得信任与合作),那么缩短距离、增加信任的手段就是迎合对方的喜好(不管用什么方式),并且诚实地向对方表露自己的意图,这种理性又高效的做法是他一以贯之的风格了。在电话-背阴面里,他坦荡地承认自己想和女主聊些日常的话题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是对女主投其所好;在踏青之约里,他将女主摔坏的风车竹柄折断换上自己那根完好无损的,干脆利落地帮Queen解决问题……但有时候他的坦荡也会直白得有些残忍,会一针见血地戳破她的美好幻想和逃避心理:他毫不掩饰地向女主明确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合作而不是无意义的、滥发同情心的“施与”;他也毫不忌讳地对女主说β世界是她的选择所带来的结果,她应该对此负责……
而编剧给他安排的“风车”和“纸蝴蝶”,错位对应着α许的“风筝”和“纸鹤”,这种设置加深女主和玩家对他熟悉又陌生、似是而非的感觉,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错位感,提醒着女主和玩家,眼前这个形似甚至神也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并不(完全)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你需要重新探索他、构建与他的关系,甚至重塑他。
顺便一提β阿早在踏青之约的结尾就出现心悸了——或者说踏青之约实际是以他突发心悸结束的,所以他在电话里才说突然有事不方便送她回去——在晦暗之约里才暴露给了女主。其实β阿自己也不清楚心悸的原因,所以只好将其归结为他强行进入Black Cabin的副作用。如果按照我前面分析α许心悸的猜想,β阿应该是受「Queen」的影响,改造evol和原生evol起了冲突,所以才引起了心悸。
回到剧情,β阿成功发掘出了女主和α许的感情线,确认了女主对α许的爱意,那么有意思的问题就来了:β阿是否猜到了α许对女主是动了真心的?还是觉得α许只是在玩弄女主的真心、假装和她谈恋爱?我个人觉得以β阿的性格,会是后者,因为他无法想象「自己」会真正爱上谁,只会出于某些目的采取了迂回的手段。那β阿那些面对女主时瞬间的恍惚和不由自主的关注,是否暗示着坚冰般的β阿也有被化为春风般的α许的可能?在他发现女主爱慕着另一个自己后,他是否在女主的影响下想过探寻「爱」和「情感」,甚至是否想过取而代之?……可惜由于if线随着β世界的结束戛然而止,这些问题都无法得到官方版本的答案了。
ps.β阿的魅力在于他与α许既相似又错位这一点上,和β阿互动最令人沉醉的点在于“我”和他相互试探并试图透过对方找出两人关系中的“第三人”,而这两点不是笔者干巴巴的理性分析能呈现出来的,它需要你回归游戏本身,感性地享受文本、声效和美术等才能领略出来。
3.第二季的许墨——γ许
截至笔者写到这部分,官方主线更新至第二季40章,即第二季的男主们都恢复了第一季的记忆。鉴于官方主线剧情仍在继续更新,为方便就已有内容进行分析,本文分析剧情选取的范围为第二季40章之前的剧情。
由于第二季主线剧情过于复杂(多方势力相互博弈多个事件相互嵌套全员多重身份立场),笔者能力有限无法逐一理清,再加上第二季没有“配套”的约会(即第一季中跟着主线进度和时间线推出的约会)导致感情线塑造的支撑内容少了很多,以及官方文案风格和审美的变动导致部分内容难以前后衔接自圆其说,无法给分析提供有价值的内容材料,接下来对第二季许墨的分析将不再像对第一季许墨那样区分主线和感情线、逐一梳理许墨视角的剧情和感情线的发展,而是从中挑出值得分析的重点和玩味的剧情节点。
话虽如此,基本的剧情时间线还是可以大致捋捋的(ps.因为第二季传闻秘事的写作手法将时间线切得太碎,所以括号内备注了传闻秘事对应的情节):
前传(9岁时和女主第二次在孤儿院香樟树下相遇)→至黎明前(16岁,刚读研,开始接手BS实验)→所见之眼1-2(除夕之变不久后,脱离BS)/终将奏响的旋律1-3(向卓以发出合作邀请,开始研究自己的梦境)→知者无涯1-3(回国前夕与同事道别,着手组建许墨生科所)/暗蚀1(回国前夕与教授道别)→意外之约(相较于第一季提前了两年回国偶遇女主)→窥见(刚加入特遣署)/探索天才之路(担任特遣署密研科负责人)/暗蚀2-3(许墨生科所第一篇独立研究论文发表庆功会,决定搬去女主隔壁)→所见之眼3-5(已成为女主邻居有段时间)/真正目的(和Nox交锋)/第1章→束缚之约/美术馆之约/交错之约→暗蚀4-5(将自己梦境的实验数据交给卓以分析,让卓以创造能让女主进入他梦境的入口)/终将奏响的旋律3(他与卓以讨论对他梦境的研究情况)/第3章→第7-8章→第10章→第13章/抽样误差1-2(他加入幼星计划前夕)→永恒和一日(他视角的第一次循环)→第14章/抽样误差3-4(第二次循环后与萧越博弈,第20章前夕)/终将奏响的旋律4(猎人游戏结束)→壹的独白(他骗取了壹的evol)/第17章→第20章/抽样误差5(他视角的CORE研究实验前期)→第24章→第28章/终将奏响的旋律5(他梦里的大雪开始消融)→第30-32章→第33-34章→第38章→知者无涯4-5(他视角的寻找暗物质的前期准备)/第39章→第40章
以上时间线是方便阅读游戏原文考古之用,翻译成人话——捋捋主线开始前的大事件——就是:9岁时和女主第二次在孤儿院香樟树下相遇;16岁开始读研和接手BS实验;除夕之变不久后脱离了BS,期间BS内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动(笔者不确定是否与除夕之变有关);邀请卓以与自己合作,用梦境记录仪记录并分析自己有关女主的梦境(距离主线开始4年前);回国(距离主线开始2年前),生科所落成前夕偶遇女主,他加入特遣署,女主加入BS,女主父亲去世;搬到女主隔壁与女主成为邻居;进入主线第1章剧情。
要分析γ许的人物形象,把握他与α许、β阿的区别是关键(毕竟基本特质是共通的)。从整体观感上来说,他比α许要清冷,但比β阿要柔软,他不像α许(前中期)那样伪装自己,但也不像β阿那般坦坦荡荡,所以与其说他是α许和β阿的融合体,不如说是他们的中和体。而让γ许形成这些独属于他的特别之处的原因,就是「错位感」,即第一季α世界和第二季γ世界的偏差,其中影响最深远的就是他和女主在儿时的相遇。
在第一季α世界里,他和女主在儿时仅相遇了一次,7岁的他和5岁的女主在孤儿院的香樟树下初遇,女主送给他一只彩色糖纸折成的纸鹤,两人分别后再无相见;而在第二季γ世界里,他们在儿时相遇了两次,初遇与α世界的相同,而第二次相遇发生在他9岁时,同样是在孤儿院的香樟树下,但此时的他看起来已经掌握了一些“情报”——毕竟按照第一季α世界的时间线设定,9岁的他已经给女主的实验当助手了(幕后之章0-3)——例如他会向女主提及她的父亲、在女主询问他是否今天也是来画画时显得有些犹豫(我猜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写生而是因为参与了BS的实验)。拥有第一季α世界记忆的女主编了一个平安结送给了他,并祝他永远平安,作为回礼,他将自己画的素描——两人初遇时女主送他的那只纸鹤——送给了女主,而那枚平安结,则被他一直珍藏着:
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他从上衣的内袋里拿出了一枚小小的平安结。岁月已将女孩的红头绳打磨褪色了些许,但在许墨看来,它依然是当年的模样。甚至在这些年,它依然承载着那份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祝福。(意外之约)
要分析为何γ许对女主的态度既不像α许那样蒙骗伪装,也不像β阿那般冷漠无情,关键在于准确理解两人儿时的第二次相遇对他的重要意义。无疑,促使9岁的他选择留下那枚平安结的原因是他对女主的「好感」。这种好感并非爱恋情愫,而是对同龄人的亲切(想想他小时候被排挤疏远的孤独,没有同龄的朋友),且这位同龄人在经受了那样非人的待遇(女主小时候没少接受实验)后依然愿意将善意和祝福无条件地给予他——他是在情感方面发育迟缓,但不代表他对他人的情绪感知迟钝——他应该很难不收下这份珍贵甚至稀有的关心。如果说有谁在他用「许墨」这个名字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近二十年里曾走进过他隐藏在深处的柔软的心房,那无疑是那个希望他永远平安的小女孩,这份温暖是他近二十年黯淡时光里唯一的微光和色彩,所以他才会养成了随身携带并下意识确认那枚平安结的存在的习惯:
梦境戛然而止,许墨睁开眼,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手指下意识地抚上外套内侧的口袋,那枚红色的平安结还安放在那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微妙的偏差,这也成为了他区分梦里梦外的一种方式。(传闻秘事-暗蚀)
所以说,在他成为「Ares」之前,他就对女主有一定的好感了——不至于特别高(觉得她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但高于他对其他任何人的友善。而这点好感,是两人成年后再次相遇,他会在她不过分触及或损害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愿意尽可能地向她展现自己的友善的根本原因。
而在第二季γ世界里女主不再是「Queen」——最初也没人知道她体内藏着Core——以及他和女主的不同立场与多种身份,则是他区别与α许和β阿的次要原因。在第一季α世界的前期,α许费尽心机接近女主,就是因为她「Queen」的身份。而在第二季的γ世界里,女主不再是当初对于α许来说极具价值的进化之路上的捷径,她对γ许的价值直线下降到BS信源,她和其他能为他提供情报的人的区别,也就仅在于年幼时他从她那里接受过的那一缕善意和温暖。所以,基于他对女主没有像α许对她的那般强烈的目的性以及女主已经加入BS的事实,他没有必要像α许那样伪装自己,将BS的「Ares」、特遣署密研科的总顾问等身份隐藏起来,利用好这些身份反而能够最大化攫取女主身上的情报;又因为他早在年幼时就已经对女主抱有好感,所以不会像β阿那样冷酷无情——毕竟对于β阿来说,女主是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和极具价值的「Queen」。
而在第二季γ世界里,他和女主有着多重的身份与关系:制作人和节目顾问,相隔一墙的邻居,旁听生和许教授,Nox和BS叛徒,Nox和特遣署总顾问,实验对象和实验人员,以及最后从对手转变为同行者。以上这些不同的身份对应着不同的立场,进而让两人在不同的身份立场下有不同的相处模式——这是第二季两人互动的一大看点,也是准确把握两人关系深浅的难点——但不管怎么说,第二季两人的关系相较于第一季会更平等,因为女主拥有了和他利益交换甚至博弈的资格,不再是任人摆布、受人庇护的"局外人",这点集中体现在第二季主线开局。不过她在他面前还是稍逊一筹,一举一动依然在他可预测的范围内,换言之,女主和他之间的“你来我往”是在他允许和愿意的前提下才成立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把她当成“小野猫”、放任甚至推波助澜有关两人的流言蜚语:因为她威胁不了他,她在他这里是可掌控的,且逗弄她很有趣, 再加上儿时她向他释放过善意,所以在不伤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会愿意对她稍加袒护,也放任她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野猫式的“小淘气”,包括但不限于传闻秘事-真正目的里算准了女主潜入特遣署偷取他的通行证且趁机捉弄她、第1章里设局引她上门且设密码故意放水引她上勾、束缚之约里故意被BS抓到主动落到女主手里戏弄她要把她说成是与自己暗通款曲的BS内奸等等。
在正式进入γ许的感情线分析前,我们先要明确γ许的感情线和α许、β阿的有什么区别:显而易见,α许的感情线是从零开始萌发,是最常见的恋爱流程;β阿的则正如我前文分析β阿所述,β阿是作为第三人去发掘女主和α许的感情线;而γ许,是作为当事人(因为他实际上拥有记忆但只是被暂时“封印”了)去回忆当初身为α许的他与女主的感情线。其中尤其需要注意的是γ许和β阿的区别:β阿拥有独立、完整、逻辑自洽的记忆和情感体验,那些在大脑闪回的有关α许的片段对他的影响很小,更像是观众在看脑内电影;而γ许实际上是α世界的记忆被暂时“封印”的α许,α许的记忆和情感体验实际也是属于γ许的,所以γ许要做的既不是α许的「萌发」,也不是β阿的「发掘」,而是「记起」和「找回」。β阿是旁观的第三人,γ许是失忆的当事人,搞清楚这一点对后续理解γ许面对α许“残留”下来的记忆与情感碎片的反应为何与β阿当初受α许记忆闪回影响的反应相去甚远十分重要。
幽暗的实验室里,梦境记录仪安静地蛰伏着,暗下来的屏幕倒映着许墨的脸庞。这台机器已经秘密试验了四年,不论每次记录的梦境多么支离破碎,许墨都会将记录打印出来留存。(传闻秘事-暗蚀)
根据传闻秘事-暗蚀的内容,γ许早在主线开始前的四年前,就已经使用梦境记录仪对自己的梦境(即α世界的记忆)进行记录了,所以合理推测他至少受α世界记忆影响已有四年时间。我猜测实际时间可能会更长,因为梦境记录仪是他和卓以合作的产物,从他第一次“回想”起α世界记忆到他找到拥有构建梦境evol的卓以并和他达成合作,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说到他与卓以/Hypnos的合作,我想话外题一下,对他的“催眠术”作出一些尚无实据支持的猜想:我认为他的“催眠术”不是evol,而是跟卓以/Hypnos“学”的。卓以的evol是构建梦境,Hypnos则是「睡神」,所以「催眠」是符合卓以的角色基调的。至于他是如何“学到”的,我倾向于猜测他通过研究卓以的evol从而将其科学技术化了,就跟他科学技术化空间折叠一样(不过也可能卓以就是催眠大师于是直接上手学了?)。
回到正题,最初他受到的影响是,梦见α世界记忆并体验到对应的情感,且在梦里看到带着色彩的人,但不知道对方是谁,同时这些记忆/梦境已经影响到了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为(下意识地折纸鹤、吃泡芙)。聪明如他自然意识到那些梦境不简单,甚至可能是某种重叠与偏差:
许墨早就明白它们不是普通的错觉,但没想到自己甚至会被施加影响。他在这些无法触碰的画面中体验了许多未曾经历过的事情,如同某种事实的镜像。
于是他决定搬去女主隔壁,以她为突破口——因为他只在她一个人身上见过色彩——解开他的梦境之谜。而在那之后他也一直没有放弃用梦境记录仪记录并分析自己的梦境:
总是跟随梦中的女孩出现的情绪再次萦绕在胸腔,那是一种迫切想要了解的意愿,近乎孤注一掷,却又常有怜惜和矛盾。他可以假设这些场景都是真实的,却对这样的情绪保持着持续的疑感。再艰难的困境,许墨都很少感到恐惧,他不明白在那种迫切的意愿之下,还有什么值得他徘徊不前。许墨整理好情绪,再次开启了面前的机器。
这段描写很有意思:跟随她出现的情绪再次萦绕在胸腔,是因为γ许潜意识也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迫切想要了解的意愿,是α许对了解Queen的渴望;怜惜和矛盾,是α许面对任务和私情的情绪;他不明白在那种迫切的意愿之下还有什么值得他徘徊不前,说明此时的他还不明白「随她出现的情绪」对他意味着什么,而β阿当然也会这么想,但旁观和亲历是不一样的,对β阿来说他感受不到那么强烈的情绪而只是记忆片段的闪回,顶多有熟悉感罢了,所以β阿受α许记忆的影响较小。
而γ许梦里出现的那个抱着风筝的小男孩,可能是α许的投射,当然更大可能是γ许自我的投射:
许墨走下车,踏进熟悉的麦田。茂盛的香樟树下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怀中还抱着一只风筝。许墨远远看了一会儿,走过去坐在那个小男孩身旁。小男孩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并肩坐了许久,小男孩终于开了口:“你找到梦里的那个人了吗?”许墨:“还不能确定。”小男孩:“我还能再见到她吗?”许墨:“会见到的。”
而大雪覆盖麦田,我的理解是大雪是掩盖记忆,而麦田则映射了小王子的故事,也是α世界的记忆的象征。“大雪只是盖在了麦田的身上,却没有将麦田侵蚀。”(第二季3-11)意味着记忆没有被损毁,只是被掩盖。小许墨对女主说:“等看到她(小女主)的时候,大雪就会停了。”(第二季3-11),结合后面记忆恢复前夕他再次带女主进入他梦境时来看,大雪确实已经渐停了,且大雪之下除了麦田(记忆)还有桔梗花田(情感)。
传闻秘事-暗蚀里还有一段有意思的内容:
起风了,许墨微微眯起眼,忽然感觉小指被勾住。他回过头,看见一张清晰的笑脸——是他的邻居、“对手”,是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想要警惕、又常常做傻事的女孩。她似乎没有介意许墨怔愣的神情,依旧眉眼弯弯地望着他,晃了晃他的手指。是她……是她吗?她在和他做什么约定吗?许墨有些急切地想要抓住她的手,但还没触碰到她,眼前的画面忽然全部消失了。
γ许在这段里对女主的评价和β阿对女主的一样,但γ许对她的这种反应的理解其实与β阿是不一样的,这不仅是因为γ许有着β阿没有的与女主的四年相处和儿时的二次相遇,还因为α世界记忆对他的影响要比对β阿的大得多,大到或许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些陌生的程度:
一直以来他想要知道这些画面从何而来,想要知道它们和世界的偏差有何关联,想要知道看不清的梦中人是谁;而这一切渴望的背后,都是希望能让这些画面长久存在。也许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世界里早已有人造访。他也会想在某一个人身上寄托些什么,比如一个不会失约的约定,或是一个春天。
另外,他的梦境里有一扇始终无法打开的门,他怀疑这是整个梦的关键,认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梦,会有人来帮他打开它。于是要求卓以为他“创造一个能够开门迎客的条件。”,也就是在第3章后半部分让女主进入了他的梦境,不过从结果来看,那扇门依旧无法被打开:
我们的脚步停在了某个空地上,但那里并没有那棵我记忆中的巨大香樟树。反而有一座小小的屋子,有着两扇门。我走向前,握住了离我最近的那扇门的把手,发现它无法转动。许墨:“你也无法打开它吗……”(第二季3-11)
他带女主进入他的梦境,就是试图让她去解释他梦里发生的一切,向她求证自己的怀疑(错位感)。所以在两人进入他的梦境后他就一直在试探女主,问她是否来过这里、是否知晓大雪形成的原因等等。而他其实在一开始也隐晦地向女主表露过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怀疑了(这也是试探的一种):
“很多发生在自己身上微妙的错位和不协调感,说不定会是解决某些问题的关键。不要忽视发生在身边,尤其是和自己相关的事。”(第二季3-9)
尤其是被女主问到他会如何对待记忆微妙的错位感,他直言自己会去怀疑并证明它。而关于扰他清梦的人,他也隐晦地表达了其实是女主:
我:“许墨,如果不管那些大道理,只是说你自己的话。你现在最想用Evol做什么呢?”许墨偏过头,对上我的视线,轻轻笑了:“大概是睡个好觉吧。因为我的梦里总是有人来打扰。”(第二季3-10)
(小)许墨:“大姐姐你也是我梦见的人。”(第二季3-11)
小许墨的这句话,除了指现在女主和许墨身处的梦境是他的梦即女主出现在这里就是他梦到的(但其实他这个表述是误导人的),还暗示了女主就是那个经常被他梦见的人(当然这种暗示γ许本人是不知情的,因为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那个扰他清梦的人是谁)。
而在他进入女主的梦境并发现女主一直被内心的恐惧压得喘不过气后,他对她说:“我希望,你的梦不会再被惊扰。”(第二季3-14)这是因为那只形为巨手的梦魇让他一瞬间共情了,还是因为α世界记忆影响得他下意识想要保护她呢?
最后从他的视角看待这次入梦,除了得到女主对他梦境影响的情报外,他还对世界运行逻辑有了一个新的猜测(即下文引用中提到的“更特别的答案”):倒退前进。同时他从错位感和偏差感之上往前走了一步——他开始怀疑自己丢失了记忆:
许墨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片刻后一个有些怪诞的分割世界毫无缺漏地被复制在他的笔下。从当年的香樟树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孩给人一种莫名的错位感。他怀疑她会是某个必要的特别存在,于是把女孩带到梦中,想要验证那些判断。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给他带来的是更特别的答案。……他的眼中依然闪过梦里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他感觉自己好像丢弃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过往。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找出来。(第二季3-15)
随着他和女主的接触越来越多,α世界记忆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深,甚至到了下意识暴露自己心声的地步:
他确信自己没有在这个幻境一样的空间里施加任何意象上的景色。可是望向她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她的发梢飞扬起来,在这个空无一物的玻璃房里,将所到之处全部染上了绚丽的光斑。此时此刻,他确认女孩是眼前的景象中唯一的真实。心跳的频率隐隐开始失衡,他罕见地没有克制情绪。相似的场景,他在梦中也见过许多次。在雨后的花田中、漫天的气球背后,或是心生酸痛的雨夜里。那个始终无法看清的影子,一次次地带着明亮的色彩,像这样扑进自己的怀里。会是她吗?如果是的话,梦中那些陌生却又仿佛真实存在过的心情,又是为什么?……一股异样的酸痛从心底蔓延,他努力撑住墙壁,费力地抬起头。在撞见她急切的目光的一刻,那股酸痛瞬间侵入了整颗心脏,几乎令他无法呼吸:“为什么……你究竟是……”……许墨揪住胸前的衣襟,别过头不去看她。仿佛隔绝了那道色彩,那些疑惑和疼痛才会消散。……我瞥见他胸口处的衬衣带着许多褶皱,似曾相识的记忆从心头掠过。我没有犹豫地径直跑过去抱住了他。许墨:“……!”……我扶着他坐下,想替他拢一拢外套,许墨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你到底是谁?”(第二季8-1)
这句质问看似是他因在猎人游戏里刚刚经历的空间把戏而对眼前的女主心生警惕所发出的疑问,但实际上他质疑的是她真正的来历——质疑她到底是不是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带着色彩的身影——因为她勾起了他那些由梦境带给他的无法理解的情绪与感受,当然他也惊讶于女主突如其来的、直接且毫不犹豫的拥抱。不过女主以为他是在怀疑她是其他人伪装的或者是他的幻觉,所以他也就借坡下驴地转移了话题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而在Core基因识别子弹测试暨探索女主是否携带Core的相关剧情中(包括两次循环、他在特遣署对女主进行实验以及之后两人就此事在502灯塔里的和解,基本是从第10章到第24章的内容),他又在怀疑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的基础上又进了一步——他开始怀疑自己曾经失去过女主。同时,在尝试确定世界存在错位这件事上找到了一些可供求证的线索:
“24.782073。”……“言归正传,我在得到这个数字后做了一点小小的研究,”许墨换了一个坐姿,“如果这个数字被证明,或许就能说明我们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着某种异样的错位。”(传闻秘事-抽样误差)
不过还是让我们先回到Core相关事件的起点,女主陷入两次循环和特遣署里的人体实验,是因为当初第10章NW邀请他加入幼星计划,但他对该计划颇为反感于是拒绝了NW,导致幼星计划的负责人对女主进行了两次循环实验。所以其实他在第一次循环后就已经猜到了背后的始作俑者及其目的,甚至在考虑是否要躬身入局:
许墨皱起眉,关于策划出这场循环的幕后主使以及其用意,他心里已经有了推测,但问题是,接下来他该如何应对。是静观其变,还是加入这场棋局?(传闻秘事-永恒和一日)
但后面女主在第二次循环里的“死亡”激怒了他,于是上一秒还在思考如何应对的他下一秒就因为女主的“死”怒火中烧(这把怒火说不好是因为有人嚣张至极地搅局挑衅到他眼前,还是因为他无法容忍有人一遍又一遍地伤害女主,哪怕此时女主于他而言还只是儿时有过交情被她温暖过的青梅)——他不仅要入局还要破局。所以他强行突破了第二次循环,并在那之后答应加入NW的项目并接手了女主的实验,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天不排除女主身上存在Core的可能,NW就一天不可能放过她。为此,他需要将“最终解释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管是为了女主的人身安全,还是为了自己的步调不受干扰,于是就有了第20章他亲自对女主进行人体实验的情节:
那个研究员还想跟他说点什么,一道从地面而起的冰锥直直地指向他的咽喉。……几乎是瞬间,整个研究所都被笼罩在一股彻骨的寒意下。“是很有潜力。”字词从许墨的喉咙中滑岀,像嘶嘶吐信的蛇。“我现在确实很想参与了。不过介于我们的研究观念有些出入……”许墨挑了挑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我需要全权负责整个实验。而你……”(第二季14-8)
但需要注意的是,此时γ许对女主的感情仍然停留在主线开局伊始的状态,即因儿时的相遇对她抱有好感愿意在不伤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对她展现善意。而在两次循环里他表现得非常α许以至于让人觉得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我个人认为是「吊桥效应」的缘故。他对女主是有好感的(虽然这种好感并不是恋爱的那种),是愿意在一定程度上袒护她、为她分忧解难的,而且女主还是他解开自己梦境之谜的关键,所以他绝不会对女主遭遇困境坐视不管,再加上女主是因为他拒绝了NW的邀请才经受的循环实验,他为此感到自责和愤怒是很合理的,由此而生的心疼与怜爱也是合理的,而且潜意识还受α世界记忆的影响,与其产生共感甚至让α世界的记忆和情感在对自己的意识和行动的支配里占据上风:
在梦中,他也曾和女孩坐在一棵高大的树下画画。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他们一笔一划在纸上画下一株幼苗后,自己会在上面画上一个玻璃罩。直到刚才,在他经历了失去自己生命中那抹唯一色彩的时刻后,许墨理解了梦中自己的选择。——这是一种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惧。理智告诉他,存在这种情感是危险的,但他莫名地无法抑制。或者说,他并不想抑制。(传闻秘事-永恒和一日)
看着废弃研究所的大楼渐渐映入眼帘,许墨垂下眼,自光落在自己扣住门把的指尖上。那个年少时面对过的问题忽然又在他的脑中闪过一一已经错过一次的主角,最后是否还会擦肩而过?这一次,许墨无法再像当时那样,给出确定的答案。他的眼前浮现出女孩染上鲜血、躺在自己怀中的样子,其他纷繁复杂的思绪都被清空,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只想下一秒,就看见她出现在自己眼前。(传闻秘事-永恒和一日)
是的,α世界的记忆对他的影响愈发深重了,从能感受到却无法理解那些情绪,到心脏的悸痛与本能的悲伤和恐惧,他的身体记忆越过了理智在支配着他: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确认了是她,他甚至不自觉地牵起了嘴角,即使他对女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感到疑惑。这种近乎本能的确认让许墨自己都产生了一丝诧异。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就可以如此确认一件事,并不是自己的风格。再进一步说,这种不加以证明与考据的判断非常不严谨,是自己决不允许发生的。但在她面前,好像总是会出现这样不讲道理的破例。心脏毫无预兆地抽动了一下,许墨突然觉得类似的场景曾经发生过很多次,包括心跳的感觉,都是如此熟悉。(第二季13-3)
许墨的眸光黯了下来,手指轻轻拂过胸口,那里剧烈地抽动了一下,传来阵阵刺痛。这种感受,他竟然有些似曾相识。(传闻秘事-永恒和一日)
我仿佛还看见了他紧张惊慌地朝我飞奔而来。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但这悄无声息的声响却狠狠地撞击着许墨的心脏。所有的血液几乎在这一瞬间冲向大脑,他感受到心脏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强烈百倍的剧烈收缩。有那么一刻,他侥幸地希望自己听错了,判断错了,……许墨几乎是踉跄着朝女孩飞奔而去,接住了倒下的她。黏腻的红色液体汨汨地从她胸前溢出,他用力按住伤口,但血液仍不断顺着他的指缝流下。他紧紧地圈住女孩,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微微发白。……许墨看不见自己眼里的悲伤,也看不见连自己都不曾想过的恐惧。……他似乎听到了,某扇凝固的门被轻轻打开的声响。(第二季13-15)
女主的“死亡”在顷刻之间带给他的巨大冲击让他梦境里的那扇始终无法打开的门开启了一瞬,按照前文我认为的麦田映射着记忆,那这扇门映射的应该是情感。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证明了他之前试探女主后得出的结论——女主于他而言曾经无比重要——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这是许墨平时闲来无事,随性描绘的画——一株初生的幼苗上,停留了一只蝴蝶。“这是幼苗吗?”他还记得当他第一次将这张画的照片发给女孩时,她不假思索的回复。他承认,他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分享一些琐碎日常这么简单,这背后,还包括了某种怀有目的性的试探。他想知道,那些过分真切的画面,是只存在于他一个人的记忆之中,还是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无声地进入另一个人的。就在当时的许墨思考着如何进一步引导话题时,女孩又发来了一条信息。“你之后可不许画什么玻璃罩之类的东西把它遮起来哦。”许墨微微挑了下眉,短短一行字,却让他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也许,那些如真似幻的画面,不仅仅是个梦呢?许墨的视线在这幅素描画上久久停留。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但又无法抑制的猜想——或许,在那段暗哑残缺的记忆里,他曾经失去过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独一无二、拥有着特别色彩的人。(传闻秘事-永恒和一日)
但需要注意的是,此时的γ许面对女主的“死亡”所产生的情绪和反应,和α许因亲眼目睹了进化核被用于加速进化舱而确信女主真的死了后所产生的情绪和反应,是不同的。γ许说到底还没有恢复记忆,他的情绪和反应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受α世界记忆的影响甚至吊桥效应的影响,而不是α许面对女主死亡时的那种切实的痛彻心扉。在面对第二次循环里女主的十一次死亡时,哪怕他试图夺回理智——就像他和女主坦白自己推测循环的始作俑者是NW但却没有向她坦白根本原因是女主身上可能携带Core——α世界记忆和情感还是在他的头脑里占据上风了,但他也不排斥这种“失控”,所以他也由着自己说出了“我没办法看着你一次次死在我的面前。”(第二季14-8)这样的话。
虽然他洞察了两次循环背后的始作俑者及其动机,但α世界的记忆和情感“经此一役”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那扇尘封已久却开启了一瞬的大门,都破天荒地让他感受到了无理由的后怕:
“我说了,你留在这里。”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淡淡的。不知怎么,我觉得许墨深深的眼眸中隐忍着无名的怒火。……许墨:“那你呢?”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质问。他鲜少用这么强硬,甚至带了些责备的语气和我说话。“虽然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受伤,不过相对起来,还是很划算——”咚——的一声,我觉得身后的玻璃墙震动了一下。许墨皱着眉头,单手锤上了我身后的玻璃墙,把我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我有些怔愣地望着许墨,他眯起的眸子里有一抹错愕转瞬即逝。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时淡然的模样,只是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冷。许墨:“外面很危险。比你想得危险得多。”……许墨:“[我],我不希望你去冒险。”许墨的声音嘶哑着从喉咙中挤出,暗沉的双眼此刻更是沉得吓人。……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目光里闪烁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其中有些我并不陌生。我好像在刚刚经历过的每一次死亡循环中见到过。好像在那个风平浪静的公园中见到过。好像在很久以前,在我离开了很久重新回来的时候,也见到过。……像是终于听到了我的声音,许墨的眼神有一瞬的失焦,而后才终于恢复了清明。许墨往前走了一步,在我几乎要惊叫出来,让他记得和我保持距离时,他侧过头,前额抵上我身后的玻璃。……看着女孩重新扬起笑容接受自己的提议,许墨的心脏微弱地收缩了一下。或许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在刚刚突然做出这个有些越界的举动。他是个理性的人。但他眼下做出的判断显然和理性毫无关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孩说的话是正确的。……但越是听她理性地分析着这些自己都明白的道理时,那种失去的恐惧就没理由地撕扯着他。他真切地感受过女孩的死亡。那样的感受,他不想再经历。如果说无限的死亡只是一场可控的实验,那现在她要面对的这个不是。只要稍有不慎,她会真的倒在这片雾气中。他不想看着她闭上眼睛的那个瞬间。再也不想。(第二季14-11)
但眼下他有更紧急的事要做,那就是让女主脱离NW的视线,哪怕只是暂时性的。所以他选择了与萧越“合作”对女主进行实验并以此“排除”她身上存在Core的可能性——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拥有Core,他都得想办法让NW认为她没有——而他和女主的关系在NW看来是一目了然的,为增加实验结论的可信度,他必然要(在表面上)和女主进行切割,以自己不偏不倚、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的态度增加实验结果的真实性和可靠性,所以在实验全程他才会板着脸表现得冷漠至极。但实际上还是有一些“露馅儿”的,在刚开始被女主阴阳怪气时:
模糊的视线中,我莫名觉得那双眸子中夹杂着悲伤的情绪,寒潭般的眸底似乎蒙上了一层纱,让人捉摸不清。(第二季20-9)
在萧越以残暴的手段擅自对女主重启实验时: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紧抿的嘴角如刀锋般冰冷。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眉眼之中散发出显而易见的盛怒。……“出去。”……“我让你出去。实验终止,这是我的命令。”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许墨扭头直直看向他,平静的眼波暗藏着凛冽的寒光。……许墨微微抬眸,锐利的视线落在二楼的观察室。刹那间,数道冰锥凭空骤现,狠厉而准确地飞向观察室,在逼近之余倏地停在半空。许墨:“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碰我的实验体。如果有人擅自行动,我会让他知道,我为什么能够站在这里负责这场实验。”话音刚落,数道冰锥铮铮作响,风驰电掣之间悉数嵌入观察室的玻璃。……我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余光撇到许墨向我投来的视线,我缓慢地转头,迎上他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些令人难以承受的疼痛作祟,我竟觉得这目光中闪烁着心疼和懊悔的意味。……许墨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瞬,他沉下目光,走到我面前。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自己身上有几片红肿的伤口,有些还在向外渗着血渍。仿佛有灼烈的情绪在他的眸底点燃,又瞬间化为死寂。(第二季20-9)
在他不得不用Core基因识别子弹向女主开枪时和开枪后:
他的胸口起起伏伏,一向冷漠的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悲伤。……这一刻许墨遮掩不住脸上的哀痛,他背对着玻璃窗,低垂着头,将我小心翼翼地揽在怀里,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第二季20-16)
我甚至会怀疑最后他向自己开枪以证明他对女主的实验结论是真实可靠,是出于没能保护她远离危险、免受痛苦(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愧疚和自责。所幸,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许墨静坐了片刻,抬手翻动桌上的档案,看见上面那两个硕大的“排除”印字,终于露出了疲惫的神色。(第二季20-16)
但也正是这场实验,让他猜到了女主体内隐藏着Core,所以之后两人在第33章孤儿院旧址女主提到Core时,他非但不讶异反而模棱两可地反问如果Core和自己有关呢:
实验的结果远比他想象中更为复杂。女孩的体内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承载着她身体中的某样东西,甚至可能起着比保护更为重要的作用。而更加怪异的是,这层膜似乎并不是先天形成的,更像是某种人为置入的结果。(第二季20-14)
也正因为他猜测女主体内含有Core,所以在实验结束后,他才会驾车追上去提醒女主:
“NW现在对你暂时解除了观察,但不代表永远都不会对你怀疑。”(第二季20-18)
但其实他早在第一次循环结束后,就已经想要提醒女主了,只可惜被第二次循环打断:
也许明天约她出去走走,会是个更好的主意。……是的,他约女孩一起出去散步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让她放松一下最近以来一直紧绷的心情,以及顺便给她一些提醒。(传闻秘事-永恒和一日)
当然了,他事后追上去轩昂女主索要Iridescent,多少也是想看看在经历那一切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甚至可能想——如果可以的话——哄哄她。不过他也能理解女主的愤怒和不信任只是一时上头,所以后来第24章两人在502灯塔偶遇时,他依旧愿意向女主伸出援手:
许墨的目光从我湿透的鞋子扬起,路过被刮破的裤子,胳膊上的淤青,紧贴的衣服,最后落到额头上的伤口:“这条路并非是唯一选择。你可以选择离开,我可以帮你。”我愣了一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却是难得的直接。(第二季24-5)
只不过他向来“睚眦必报”爱戏弄人的性格,让他抓着女主之前对他放的狠话“我们是敌人”与现在她对502说自己是她的朋友的自相矛盾调笑一番:
502:“怎么样,我的宝贝?现在你和你的朋友都安全了,我是不是比19厉害多了?”我感觉到握住自己手腕的掌心有一瞬的收紧,我偷偷抬眼,看到许墨锐利的下颌线,和略带紧绷及戒备的脸。他看着墙上的样子,慢悠悠地发出了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声:“宝贝?”接着,那双清冷的眸子转到了我的脸上,一脸似笑非笑却冰冷的表情,慢慢松开了我的手,“你的朋友?”(第二季24-3)
然后还顺便捉弄一把对女主态度过于亲近的502(类似于“我都不能叫她‘宝贝’凭什么你能叫”的心态):
502:“但我的数据告诉我,这是你们现在表达亲切的意思,我不想让你害怕嘛!”“如果想要表达亲切,我们一般会说‘同志’。”许墨的声音轻轻响起,却像有一柄锐利的刀刃钉住了不停在涌动的线条,“‘宝贝’这种称呼往往会让人听着很刺耳,有侮辱他人之意。”502:“这样吗?!”许墨:“是的,看来你的机器有些老化,似乎为你提供了错误的数据。”我悄悄地看向许墨,他的脸上满是真诚,声音听起来坦诚又亲切。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难得差点笑出了声,看着被许墨纠正而慌乱扭曲的线条,决定此时保持沉默比较好。最后那个影子再次立在了我的面前:“你的朋友好厉害。刚刚实在抱歉啊,同志。”我:“......”我感觉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藏着几分得意与胜利之意。(第二季24-5)
但两人的关系在实验之后终究是僵持的,在女主拒绝他的关心后,他自然也不会上来就“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甚至可能还会有一丝生气。但我想他是能看穿女主强装坚强、克制着自己想要依靠他的心的,所以他才会如此表现:
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努力收起了那些复杂而波动的心情,租后抚了一下落在脸上的灰尘,扬起了一抹笑容:“嗨,许教授。”许墨听到微微阖了阖眼,那双清冷的眸子缓慢眨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以为......我们是敌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每个字都说得格外轻描淡写,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压迫气势。(第二季24-5)
但情绪过后他也明白,他还是需要女主的,所以试图缓和关系:
他似乎想问什么,但微启的嘴唇最后还是抿在一起,像是被什么扼制住了。……比起我说出口的内容,许墨微张的瞳孔里更多地惊讶于我开口这件事。(第二季24-6)
他犹豫着想要试探女主是否还生他的气、是否还信任他,结果反而是女主主动开口谈起灯塔,让他惊讶于她居然还愿意心平气和地和自己分享重要的情报。既然她愿意和自己谈论公事,那私事呢?在经历那件事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呢?于是他接着试探:
“所以你是为了追寻答案,才像这样‘历经万难’地来到这里吗?”许墨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听出他语意中的意有所指,但如果告诉他我是差点被谋杀掉进水中......总觉得会破坏当下难得平稳的气氛:“......因为一些原因吧。”许墨:“一些原因?”“嗯,一些原因。”我的目光转到了一边,但我知道许墨的视线一直停在了我的背后。(第二季24-6)
噢,有点碰壁了——他应该会这么想。
在合力击退Joker后,两人一段答非所问的“对话”将现阶段两人的关系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的手指因为格外用力,仿佛被紧张重重地锁住了握住冰枪的姿势。我一点点努力抬起手指,因为瞬间的放松,情不自禁地呼吸着空气。突然,一双同样冰冷的手指覆了上来,他轻柔地掰开我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握住了我的手。淡淡的温度在这两双手之间互相传递着,仿佛整个寒霜之间唯一的温度:“[我],你的Evol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许墨轻轻地问着,我们解决了Joker,但还有太多的事情依然没被解决。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你这样跟Joker产生冲突没关系吗?”我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我们相握的掌心。许墨:“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个灯塔的?”我:“Joker说我是Core,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像是在对话,又仿佛没有。秘密像是一层薄薄的屏障,它让人不同,也让人遥远。许墨:“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要替你做决定。选择权始终在你,无论何时。”仿若有一声无声的轻叹,那双冰冷的手指慢慢抬起,却被我反手握住了。(第二季24-11)
他们会相互在乎,相互关心,但无法交付对方更多的信任。用问题去“回答”问题,答非所问的对话其实清晰地回答了他们对彼此的态度以及现阶段这段关系的状态。而女主也听懂了他的“回答”并主动剖析自己和两人关系中存在的问题以试图修复这段关系,她坦诚自己对他交付了太多信任、单方面对他对自己的信任抱有太高的期望乃至于忽略了他真正是怎么想的,这种不切实际的贪心让两人在这段关系中的步调愈发错开。而他在猝不及防地被她戳穿自己之后:
我:“许墨,你在害怕吗?”我抬起头,许墨听闻后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我怕什么?”我:“怕有些东西失去你的掌控,比如......你自己。”我的掌心下,那双冰冷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第二季24-11)
面对她的坦诚,也不自觉向她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确实不够相信她,不相信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和配合自己的能力,所以才选择不将实验的原委告知女主。而更深层的原因则是——
许墨:“因为你会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所有莫名其妙的画面里。”……“因为从你第二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说了一些与常人不同的话。因为你梦里倒退的世界。因为你总是能做出一些超出我预想的行为和举止。”但我却觉得它们全部理所应当。因为我的心总是因为遇见你而疼痛。因为我所有的意志都在脱离我的控制,叫嚣着让我靠近你,走到你的身旁。这个女孩的身上有不可言说的秘密,背负着自己不熟知的巨大压力。她的死亡,让那扇从未启封的大门,开了一瞬。她太危险了。所以他不能相信她,哪怕这算是背叛某种本能。(第二季24-11)
所以此时的他已经很清楚女主于他而言的危险性了,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再进一步去探寻女主的秘密,他害怕探寻到的答案会让这段关系和他自己走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甚至这种害怕会让他生出后退的想法。但事实上女主早就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失去对自己的掌控了:
我:“能听到你的真心话,我很开心。许墨,你之前怀疑别人的时候,会这么直接告诉对方吗?”他愣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回答什么。(第二季24-11)
面对有些不知所措的他,女主给出的答案是:
他看到女孩缓缓站起身,却依然拉着他的手:“没关系,你就继续怀疑我吧。许墨,作为‘敌人’,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知道很多很多秘密,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如果不想被我超过、被我更快地找到答案,就来找我吧。我把这个权力送给你,当作你来找我的理由。”不可思议地,他似乎看到了一条细线,牢牢地系在他们的手腕上。叫作牵扯。让他不容躲藏,让他们之间拥有无数个下次。(第二季24-11)
她给了他一个靠近她的理由,一个保持联系的借口,也不再操之过急地对他步步紧逼以至于让他因自己被自身陌生的情感牵动而感到害怕想要后退,让两人的关系重新回到“利益交换”的让他更有安全感和掌控感的相处模式。也正是女主这种适时的“后退”反而让两人的关系往前进了一步——至少两人已经和解了当初在NW里的实验事件——相较于从前试图透过她看到自己梦境的答案,他开始正视女主,正视自己对女主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由自主会产生的情绪,以及正视两人关系的下一个可能性:
许墨见我走了出来,眸光淡淡。他的视线扫过我的额头,神情越发冰冷。……许墨的神情似乎因为我的回答,抹上了几抹狠厉之色。……许墨听到了却冷哼了一声,他站直了身子,将我抵在他和窗框之间。……他缓缓俯下身子,裹着巨大的压迫感,惨白的指尖轻轻拉开我刚刚随手缠住潮湿头发的发带:“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控制住Joker。”……“他现在知道你有打开灯塔的能力,还有疑似BS的人要取你的性命。你清楚你现在所处的所有困境吗?”那双汹涌着情绪的眼眸垂在我的眼前,我能在那片寡淡的颜色中看到一个完整的自己。……“好。不过,你现在的力量太弱小了。你需要思考,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不止是仅仅去获得强大的力量本身。”他的眼中跳动着跃跃的光影,低下头,将那条被拉开的发带抵在薄唇上。轻轻地,仿佛同时烙在了我的心上。“不是要战胜我吗?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第二季24-13)
或许是这份正视与接纳,让他在面对女主时不再纠结,对自己和对女主都更加坦诚了:
他听到女孩轻轻地叹气,忍不住笑了。两人这样单纯地讨论和烦恼,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没有NW,没有特遣署,没有CORE,只是她和他。这种感觉意外地让他有些怀念。尽管阴影处的两个身影时刻提醒着他,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但他依然止不住地感到愉悦。(第二季28-6)
“在那群人的心中,人类不过是众多生物的其中一种。”许墨的声音淡淡的,没有敬佩,但也没有任何苛责之意,“万物的奥秘驱引着科学不断前进探索,而科学也不停推动着世界的前进。求知与好奇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能。他们只是更为偏执、更为纯粹也更为不择手段。”……“对他们来说,道德只不过是困住脚步的镣铐。你不能以‘人’的标准来看待他们,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会这样认为。”……“他们只是对世界发出叩问以及探索的一粒砂子,一块礁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随时摒弃道德和伦理价值。所以,这样的人要藏起什么,必定依照严谨的规律与逻辑。并且必然是拥有同理心和道德感的人所不会涉及的方向。”我:“……你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吗?”“我曾以为我会。”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响起,许墨眉眼温和,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回答,“直到后来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会有某种特殊的存在,会突然闯到你的面前,让你措手不及。她会颠覆很多常规的认知,让所有的预判都变成一种‘以为’。让我发现,原来在探索世界的道路上,除了坚持,还有些东西是不能被舍弃的。”(第二季33-12)
与此同时,他梦里的大雪也开始消融了:
近两天,卓以发现许墨的梦境再一次发生了改变,而这种改变,似乎从他带客人进入梦境之后,就一直以一种缓慢的进程发生着。而这一次——部分的雪变成了雨滴,露出了被覆盖的麦穗,而那扇门也似乎被这种改变所影响,门上的冰雪也消融了一部分。(传闻秘事-终将奏响的旋律)
在女主试图通过暴力手段破坏自己体内的阻隔层以觉醒Core的力量失败后被他带回NW,他在女主的梦里面对女主父亲时,他正视和坦诚的还有自己的心:
许墨:“我没办法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只有这一点,我恐怕无法照您说的做。”父亲:“你想要她身体里的力量吗?”许墨的视线悠悠地移到了女孩的脸上,格外深邃的目光如同夜晚深涌的潮水。倏然,一旁的墙壁上慢慢扩散出一个两米高的黑洞,许墨没有半分迟疑便踏入了其中,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喃语。“我也希望……只是这样单纯的目的。”(第二季34-2)
而这也表明了他距离探明世界运行逻辑的真相和恢复记忆仅有一步之遥。在女主试图为暴力觉醒Core而迷惑萧越争取时间时,她对萧越说:“萧长官,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之前,存在过很多的文明吗?”……“那你知道,还有一个折叠的世界存在着吗?”(第二季33-20)这句话时他也在一旁听着;在女主犹豫是否应该觉醒Core的力量时向他倾诉:“我只是不想看着面前的人死去,想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只是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了我喜欢的人和我收到的善意,我一步步走到现在,甚至努力去拯救一个世界。”(第二季34-9)这些都在他直觉之外为他提供了踏出那一步之遥的支撑。所以最后,他再次邀请她进入自己的梦境,向她求证最终的答案:
我定定地凝望着面前的花田,错落绽放的桔梗花随风摇曳。细碎的雪花悠悠地散在空中,幽静地覆在花上,落在远处金黄色的麦田里。我来过这里,尽管当时……并不是这番模样。我回过头,看到许墨站在一米外的位置,在细雪的背后,也有些出神地望着我。我:“许墨,你在看什么?”“我在看……出现在这场梦里的你。”他的呼吸变成一股氤氲的白气,消散了风中。“一起走走吧。”许墨伸出手,干燥而温热的掌心传递着属于他的温度,不再像当初那样冰冷。好像他也开始慢慢从雪中走出,走在迈向春天的路上。……空气中弥漫着雪的清凉,淡淡的花香漫在风中。我:“这里的雪……好像变小了。”许墨:“是啊。雪总会停下。”我:“原来雪盖着的不止是麦田啊。”……许墨:“或许这些,原本并不在大雪下。”许墨的视线路过那些摇荡的桔梗,像是站在距离之外的观察者,淡淡地凝视着这一切的变化。……我:“许墨。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许墨:“没什么别的意义。我只是想带你来看看,也许你会喜欢。你现在看的这些,这就是全部的意义。”风扬过花野与麦田,发出“哗哗”的响动,如同我的心,被无声却深沉的花火烧灼着——它一点点地剥落出新的风景,让黑暗深处真实的自我浮涌了出来。(第二季34-12)
他说带她来这里没有什么意义是撒谎,他是想试试看现在的她是否能打开他的那扇门,或者能否加速他梦境的变化,让大雪之下的真相重见天日。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料,她让这场大雪消融,让春天降临,让他的情感在他身上开始复苏——而这就是(她于他而言)的全部意义,他没有绝对证据地确信了女主对他的重要性,即他们或许在另外的时空里是彼此重要的人:
许墨:“[我],你现在能听到什么声音?”“嗯?”我略微屏住呼吸,静静聆听着世界的声音。麦田传来沙沙的响声,花瓣微荡,甚至遥远处传来了潮水翻涌的声响。它们富有节奏地相应交织,像一曲动人的乐章。我:“我听到了……麦田的声音,花朵的声音,还有潮水的声音。”许墨:“那你知道这些声音代表着什么吗?”我愣了一下,好奇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许墨:“那如果我说,这个问题很重要呢?”(第二季34-12)
也没有绝对证据地确信了世界运行逻辑的真相,只是还在打趣女主: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不如告诉我那些我还不知道的秘密。”他的态度完全就是打趣,我笑着抬起头看向他:“真的吗?许教授,你真的想要直接获得答案吗?如果你真的希望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许墨:“那可能……还要请制作人小姐先暂时不要公布答案。这件事还是比较值得挑战的。”我:“确实。不过……或许你很快就会找到答案了。感觉雪马上就要停了,而这些覆盖着的雪也要融化了。”(第二季34-12)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他隐晦地向女主袒露自己的心迹——包括自己对她的感情和对自己经历的错位感的猜测——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许墨:“等一个天气不错的日子,我想与你分享一个我始终在追求却永无休止的答案。”(第二季39暗物质-2)
许墨:“末日只是时间洪流上一个不太普通的节点,之后我们还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无论是一些我对这个世界的疑问……还是所有出现在我视线中、梦里不属于我的画面和记忆。“他顿了顿,沉静的眸光多了些更深的情绪,“但我很清楚它是属于我的,不会有其他可能性存在。”……他踩着月光,向我走来,指腹抚过我的发丝:“[我],你是我通向这一切谜底的答案。我猜在这一切结束后,我大概就能有这个机会了。”(第二季39暗物质-4)
最后,Core的力量被真正觉醒,α世界和γ世界“重叠”,他找回了属于他的记忆,也找回了属于他的春天:
他说着将宝石轻轻地放进我的手心,然后拉着我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坚实有力的心脏在我的掌心下一下下跳动着,真实而有力:“[我],你现在能听到什么声音?”像是一个奇妙的重合,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个被大雪覆盖的麦田和有摇曳的桔梗,翻涌而至的潮水和始终被等待的春天。(第二季40极光-4)
至此,许墨的文本形象已分析完毕。但他身上还有一个游离在性格、经历之外的特质,那就是名为「梦」的意象。从故事开场,「梦」这个意象就一直如影随形地萦绕他身旁,不管是催眠、梦境的构筑与探查、还是他总是噩梦缠身好梦难成,由于主客观原因一直睡得很少,他总是和「梦」脱不开关系。但在这里我不想长篇大论地扯弗洛伊德那套关于梦的理论,就以最朴素、直观的视角去理解「梦」这个意象对他人物形象的塑造,那就是增添他身上的「神秘感」和「朦胧感」,让人觉得他若即若离、捉摸不定,像梦一般飘渺,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他在第一季主线前期的电话-奇怪的梦里说过:“没有绝对真实的梦境,只有真实创造的真实,一切的梦境都是基于现实。”现在回过头看,不管是β阿通过梦境猜到了女主来自另一个世界,还是γ许通过梦境确信了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甚至失去过一个很重要的人,都验证了这句话。
而这个意象,也同样延续到了他的架空形象——西月国里的狐妖许墨。
三、许墨的架空形象
恋与在19年夏秋交替之际,推出了以西月国为代表的拥有架空背景的剧情故事和卡面约会,在此我们不去讨论它们基于怎样的商业上的考量而就此问世,仅讨论它们带给玩家的架空体验——与相同的人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下经历新的故事。
不过就我对架空的定义的这句话而言,有必要对它们和β世界、γ世界进行区分(毕竟在后者的时空里,玩家不也是和「许墨」经历新的故事吗?),因为它们之间的区别揭示了在架空故事中塑造角色的关键。β世界、γ世界的β阿和γ许,与α许的区别仅在于过往经历有少许出入(β阿是在主线开局没有遇见女主,γ许是在年幼时两次遇见女主),而整体上的人物脉络(包括但不限于身世经历、职业能力)和时空背景(evol、Queen/Core超级基因、21世纪现代恋语市)是趋于一致的——这意味着β阿和γ许是离α许很近的,甚至近到有时候区分他们需要仔细甄别。而架空背景下的「许墨」在人物脉络和时空背景上都与恋与主线里的所有「许墨」有着很大的差别,造型、身份、人物关系,都可以完全脱离恋与主线的设定。在这种巨大的差别下如何保持角色的“连贯性”,稳定维持着「相同的人」的状态,就是架空的关键——形似,更要神似。
形似,固然首先是指那一身肉体躯壳,不管被哪种服化道风格装扮打理,终归还是同一副形体;其次是指角色在受众心中被固化了的、甚至被标签化了的「刻板印象」,比如许墨就是温文尔雅、情话绵绵的样子,是始终处于上位的引导者,是运筹帷幄的执棋人,我不是说这种「典型」不对,而是说这种「典型」只是角色展露的冰山一角,真正支撑着角色的是水面之下庞大的山体,仅将描绘重心放在「典型」上会让角色变得扁平。而神似,则是抛却了除人物性格外的所有要素,依然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换言之,在架空故事中塑造好人物形象的关键就是牢牢把握住角色的内核,然后才是基于角色内核在故事和人物上做延伸。但这也是架空的难点,因为架空意味着只有角色的内核得以保留,而角色的神魂不像形体那般实在、可见,它需要创作者对角色本质有深刻的理解,并且有足够的能力确保这些理解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里经过不同的表达后也依然不变形。
恋与过往推出过的数个架空背景的约会,形似神似能有几分大家见仁见智,在这里我仅代表我个人的想法,认为它们中的大多数都受到了篇幅限制影响,导致人物形象多少有些立不起来,或者说塑造得过于粗糙。在有限的篇幅里完整、清晰地交代好时空背景、人物关系、起承转合是很考验笔力的,稍有不慎,就会变成“从大纲文切下部分进行放大”的样子,只给了玩家在游戏外的想象空间,游戏故事本身反而显得单薄,角色身上可挖掘的内容也寥寥无几。也是因为篇幅有限,所以需要对各方面内容进行压缩,在角色塑造上就容易只描绘了“冰山之上”而忽略了“冰山之下”,让我觉得“没出错,但也不出彩”、“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在处理篇幅限制方面比较好的架空约会,我个人举两个例子就是海盗卡「秘迹纬度」的向往之约和古风卡「飘渺云雨仙」的心灵探秘,后者因为是SP所以篇幅相较于普通约会其实也是偏长的。
在向往之约里,除了描绘他不管对女主还是对事态都运筹帷幄,用要女主饮毒酒盟誓、故意不睡觉搅乱女主计划、直钩钓鱼反客为主来捉弄女主之外,还深入冰山之下写出了他对未知的探索之心、对自由和同行者的思考探讨。他离家出走自立门户踏上海盗之路,并非是为了寻常人以为的金银财宝、名望声誉,正如他搜集地图碎片不是为了其他海盗追寻的神秘大陆,而是因为他有自己向往的方向,是那些未知在吸引着他前行,而面对危险重重的航行,他也坦然地接受一切结果,这不正是在主线里的他对科研事业的态度和对未知的好奇心吗?他对船员不加以管束的理由是因为他们和自己的目标一致,既写出了BS的管理风格(虽然内部派别林立但大方向一致,所以分歧其实是有利于目标的实现的,就像基因变异有利于物种存续),又写出了他对同行者的期许。同时,在感情线上的塑造也恰如其分,最初因为对女主的好奇而将她留在身边,后来却反而被女主本身吸引(想要知道她想将世界驶向哪个方向),自然妥帖地写出了感情线的萌发,女主最后真的成了他“贼船”上的一员与他一同航行,也映射着主线故事里两人最终由对立走向同行的人物关系。
在「飘渺云雨仙」的心灵探秘里,他一如既往地运筹帷幄,乐于戏弄女主——他甚至仗着“未婚夫”的身份将他以往那套撩妹手法升级为明目张胆的调戏了,在嘴上和肢体上变着法儿地占女主便宜——而除了这些冰山之上外,这个架空故事在角色和感情线塑造上也深入了冰山之下,并且基于角色内核做了延伸,且它在整体风格上是更贴合第二季γ许的人物形象和他与女主的关系状态的:
在角色塑造上,着重描写了他的贪心、野心和耐心(甚至还有一缕私心):他那“美人天下我都要”的架势,颇有主线里“人类进化和女主两全”的气场;他坦荡荡地向女主展露自己一统天下的野心,坦言“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的,路径如何并不重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把自己也磋磨成这棋盘上的棋”的程度,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城府深沉、不择手段,但却不显得卑鄙阴险,因为于公,他所求为天下而非为一国,于私,他求爱坦荡磊落而不霸王硬上弓,就像主线里他追求的不是BS的利益而是人类的未来,对女主循循善诱而从不强迫;为下成这盘大棋装病三年、在被替换后反而顺水推舟作壁上观地等事态发酵利好自己的planB,也是主线里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又因为四年前在边关对红衣少女的惊鸿一瞥,冒险把自己送到了女主面前,也像主线里他接近女主既为“公事”也为“私事”。
在感情线塑造上,因为篇幅所限,感情线虽走不深但也较完整了:他和女主的关系模式一言蔽之就是相互试探、棋逢对手——但女主棋差一招,或者说开局就输了,因为他早已掌握证据——就像他四年前给她下的定论“也许,是最好的对手”,也是在那时,他对她的惊鸿一瞥引发了他对她的好奇与期待,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就像剧情里他问她:“始终一个人努力的滋味如何?”,是因为他在看着她的同时也在看着自己——不管是此刻的他还是主线里的他都是这般踽踽独行——他对女主的叩问仿佛也是对自己的叩问;故事开头女主的夜探改变了他的计划,就像主线里她的存在是“唯一的变量”(传闻秘事-分界线);而结局他与女主的联姻,则是他应允女主与他同行的答案,两人对天下的探讨让他们明白彼此对天下有同一个祈愿与追求,“想要拥有天下,不是只有镇压这一种办法。”,就像在主线里两人并非只能作为敌人走向对立面,他们还可以朝着同一个大方向一同前行。
此外,它基于角色内核延伸出了「驯服」。他让女主驯服他、使自己獠牙为她所用,其实这不是看上去的她单方面“驯服”了他,因为他也在“麒麟择主”——他一路试探,就是在看她是否有资格让自己臣服。所幸,最后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也像Ares最终选择成为Queen的骑士见证她的加冕——正如《小王子》里说的:“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爱是驯服,是冒险,是你情我愿的俘与被俘,是彼此永恒的人质。
以上两个例子都是在篇幅限制这一问题上“戴着镣铐跳舞”的典范,但恋与其实也有无需考虑这一问题的架空故事,那就是西月国。在这里我不想去讨论市场因素对它的影响,但在项目组给它投入了远超任何一个架空约会、甚至可以和主线媲美的庞大的制作资源的前提下,它收尾过于仓促导致整个故事“头重脚轻”,在角色和感情线塑造上(仅针对许线相关)四平八稳、“原地打转”的表现,确实让我为之惋惜,因为它本可以展开得更大、刻画得更细。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重新梳理一遍许墨视角下的西月国的故事吧。时间线如下:
浮世之缘-如梦→第1-2章→第5章/长林之约→第6章/焙雪之约/戏舞之约→第10-12章
整个西月国其实是BS的Eos(也就是女主在西月国的师傅)主导的一个模拟实验,目的是为了预测Queen在真实情况下会选择哪个进化方向。西月国最初的魔其实是BS在主线世界的实验失败品,女主体内的隐晶相当于Queen基因,而隐石则相当于evol基因。Eos利用西月国创世不久后爆发的人魔大战将隐石引入了西月国,让人汲取了隐石的能量成为了隐能者,从而让人族在这场大战中获得胜利。但隐能者会因隐石生出魔气甚至堕魔,人族在人魔大战中也只是暂时击退了魔族,为了彻底解决问题,御隐师就开始寻找可以使人通过隐石获取隐能却不堕魔的方法,而殊林之妖就是他们的实验结果(不人不魔),许墨是其中的牺牲品之一。
或许是因为想为变成妖族的自己找寻变回人/更好地压制甚至清除自身魔气的方法,又或许是单纯处于对未知的好奇,许墨一直在研究隐晶之力和西月的命运,所以他应该也一直在关注着巫女,也一直在暗中筹备着自己的计划: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女孩是十分特殊的。她不仅可以改变他的命运,甚至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命运。所以自己才会在得知巫女从高台坠落,隐晶破碎之后便展开了自己的计划。许墨清楚地明白,自己是自私的。因为自私,所以才将女孩拉入了三年长梦,借此更了解她。等她醒来之后,也更方便引诱她,亲近她,蛊惑她,再以此拿到碎片。(西月国-落幕)
由此可见他最初便是冲着女主身上的隐晶碎片去的,三年前巫女从高台坠下陷入沉睡这件事,不知内情的人(也包括他)看到的,是赋隐仪式被突然终止,而巫女也从此销声匿迹。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在巫女坠落的一瞬间听见了剧烈的、转瞬即逝的心跳声,这引起了他的注意和怀疑,于是他在想办法获取隐晶碎片的同时,开始寻找巫女坠台的真相,寻找那个仿佛忽然从人间蒸发的巫女,直到女主师傅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他才通过隐晶碎片的感应在酒坊里找到了沉睡的女主。女主师傅要他唤醒女主,作为交换他得到了女主的一块隐晶碎片,随后他凭借这块隐晶碎片进入了梦境,遇到了被困梦中三年的女主。在梦中,他们看见了彼此的过往,他也听她诉说了她的三年长梦,不过梦中女主的意识和现实中的并不相通,所以只有他记得梦的内容。在这之后不久,他唤醒了女主,然后就是西月国主线开篇女主醒来的场景,他帮她击退魔物,却不表明身份和样貌,在夜半默默守护她,不让魔琴伤害她,同时也在梦里与女主再次相见。女主醒来后,他利用魔琴将她引至殊林相见,他表示可以把魔琴还给女主,但琴内的隐晶碎片他要留下,女主质问他为何知道,他却暧昧地笑答她的事情他都知道。随后他与琴师交手,后者趁机逃走,女主为追击琴师离开了殊林。不久之后,他将因被宴都通缉而无处可去的女主带回了殊林,带回他家与他同住。他带她入梦探寻过往——包括殊林妖族不为人知的过往,即殊林妖族是因为隐石才变成了妖,且此事与朝廷有关——还将他对西月创世、人魔大战传说的猜测告知女主,想看她在得知隐石真相后如何抉择。但此时地渊的魔气已经外泄到影响殊林的程度了,所以他与女主暂别,去处理外泄至殊林的魔气。但殊林终究还是为魔气所毁,妖族也几乎尽数被灭。他为了不让妖族的隐能在一瞬间逸散爆发对周围造成破坏,也为了保护或许能幸存下来的妖族,不惜承担魔化的风险,透支隐能筑起了包裹住整个殊林的结界、构建了殊林的幻境,让死去的妖族岁月静好地“生活”在殊林里。最后他因隐能不支难以继续维持幻境,才被女主和妖族们发现了真相,在与殊林妖族告别后,他和女主来到同归之渊,发现了西月的真相,即西月世界是Eos模拟出来的实验,随后隐晶轰然崩碎,他拼尽全力将女主从光球中救出,而女主再次陷入了沉睡,直到结局后世评说时才醒来。
西月国许墨的故事大致如此,和现代的主线故事比起来真的稍显单薄,因为收尾仓促,有些伏笔没能回收,有些情节也来不及进一步展开,以至于让部分剧情被一笔带过,甚至出现了一部分空白。但不管怎么说,西月国对角色的塑造,对角色的「神似」,还是把握得很准的。
西月国许墨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官方着重塑造的点就是他那如梦如幻、似真似假的「梦」,这让他的气质比现代主线里的更神秘、更不可捉摸。他的剧情文案运用了大量模糊、朦胧的描写,这固然有叙事手法上的考量(比如需要通过梦境来隐晦地交代伏笔和时间跨度较大的剧情),但更多的是为了营造一种氛围,不管是主线还是约会,都根植于山岚与流萤、梦境与幻象之中。由此,也延伸出了对真实与虚幻的探讨:
许墨:“是梦是真又有什么要紧。你愿意看见什么,就能看见什么,你愿意相信什么,就可以选择相信什么,不好吗?”(西月国6-3)
许墨:“你真的认为,在这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微微一怔,随即心中了然,摇了摇头:“我与他们的牵绊并非虚假,与你共度的每一日也非是幻梦。”许墨微微一笑,却不再言说,而是一扬折扇,将木窗扫开。窗外的黑暗中有了一点光亮,紧接着是两点、三点……一只只萤火虫飞入屋中,将原本死寂的屋子变得温暖。它们汇聚成光弧,如烟花般萦绕我身。星星点点的萤光落在许墨的眼底,银海冰雪消融。我看见他长袖翩飞,一派自得从容:“不论是真是幻,我都会在你身边。”许墨伸出手,与我十指相扣。我心中万千汹涌随之渐渐平息了下来,波光粼粼之中,有欢喜徐徐生出:“谢谢你送我的流萤,我会永远记得这场梦中美梦,永不忘怀。”(西月国10-12)
这些对话就像是我们玩家对圈外人疑问的回答:我们固然知道他不是真实存在于现实中的人,但他并不是虚假的,我们对他的感情也不是一场幻梦,不论他以何种形式存在,他始终会在我们身边,也不论最终的结局落于何处,我们会永远记住与他的相遇。
除去「梦」这一元素,形似与神似的部分还有很多:他依旧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喜欢喝茶、下棋、看书,热衷探索世界(研究隐晶和西月大陆的前史后事),是殊林里小妖们的先生,也是隐石实验下的残次品;即便因为身在古代,言谈举止皆染古风,他的措辞风格也依然会让人觉得他和现代世界里的许墨如出一辙;他在棋局里与天对弈,就像在现代主线里他在既定命运的末日前夕仍选择抗争到最后一秒;他对女主的种种隐瞒(木匣里隐晶碎片的来历、最后的殊林是他造出的幻境)、但又数次引导帮助她发现西月的真相(两次向女主谈及她是这局死棋的生死劫),都和现代世界遥相呼应;甚至还能在他身上一窥Ares的身影:
许墨:“你们既然如此在意隐晶能对西月带来的影响,为什么不做得干脆利落一点?……若是我的话,我会将宿主困拘在更小的空间内,从情绪与肉体两方面进行更直接的刺激。如果这样仍然无法使她觉醒,甚至可以将其投入更残酷的环境,现在这个世界……整体来说,还是太和平了。”(西月国12-4)
虽然上面列举了很多西月国架空的优点,但缺点也是有的。抛开前文提到的收尾仓促导致的问题,就角色塑造和感情线而言,前者仍然是在既定框架内四平八稳地复刻着现代世界的人物形象,没有作出突破和延伸,不出错但也不出彩;而后者则是没有深入刻画感情线的起承转合,没有细致地去描绘他的情感变化,导致感情线的塑造流于表面,我个人只能凭借着对现代世界许墨的感情来移情西月国许墨。除去那些暧昧的撩拨,感情线的塑造几乎只落在了「孤独」这一话题上,因为即便在西月国里,他也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即使是在人声鼎沸的九华天街,他也依旧如同拂过竹林的云雾一般,疏淡无痕。(长林之约)
在殊林住了一段时间的女主觉得他深居殊林难免孤寂,所以在长林之约里赔给了他一把扇面为殊林热闹景象的竹扇,又在戏舞之约里送给他木偶傀儡、给他表演傀儡戏,坦言希望他不再孤独,永远有人相伴。
许墨的架空形象就举以上三个例子进行“管中窥豹”式的分析。总而言之,架空形象的塑造关键就在于在做到形似的的基础上做到神似,而如果能基于这二者再作出一些拓展和延伸就更好了。
四、许墨的声音形象
前几章我花了很大的篇幅去分析官方是如何用「文本」塑造「许墨」的,而这一章我将分析官方是如何用「声音」去塑造他的——换言之,许墨的配音演员夏磊是如何通过配音来塑造「许墨」的。
是的,我认为不是只有文案、美术这类创作结果常常能直观地被看见的创作者才是角色的塑造者,配音演员也是角色的塑造者之一,甚至是非常重要的那一个。我认为,「配音演员」的重点不是落在「配音」,而是落在「表演」,而支撑表演的,就是配音演员自身对角色的理解、对角色人际关系的理解、对故事情节的理解,以及基于这些理解所作出的表达。我并不是说声线不重要,而是说「形似,但更要神似」,配音演员对角色「灵魂」的把握,才是塑造好一个角色的关键。而配音演员对角色的理解与表达,即他对角色的塑造与创作,是基于「人性」、基于自身阅历和思考的,相同的文案与美术在不同的配音演员的演绎下也会呈现出“不同”的人物形象,甚至用AI去模拟配音演员的声线来“演绎”角色和该配音演员亲自来演绎,在人物形象塑造上也是有区别的——因为前者的“表演者”是算法、是工程师、调音师,而后者的表演者是配音演员,他们对角色的理解是不一样的,自身的表演水平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一个配音演员对一个角色的出色塑造,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我认为,配音演员夏磊对许墨的塑造即是如此。
——我甚至认为,他对许墨的理解仅次于最初给许墨定下人物基调的主文案:看看他是如何用同一个声线塑造出了α许、β阿和γ许并且能很自然地让玩家感受出他们之间微妙的不同的吧。饶是这洋洋洒洒十几万字分析下来,我对许墨的了解恐怕也不会比他的要深,因为他不仅能准确地把握每一个「许墨」的相同与不同点、同一个「许墨」在不同情景下的反应,还能正确地将它们表达出来,传达给玩家,这是只有准确且深刻地理解了角色的创作者才能做到的。(当然,也有配音导演等参与了配音工作的staff们的功劳)
所以接下来让我们先来看看创作者本人在采访里的Q&A环节是怎么说的:
(以下内容均经过笔者整合,省略了很多口语上的表达和表述中不那么相关的内容,有兴趣、有条件的建议去看一看原视频,链接会放在文末的参考资料里)
· 2018.5.28K站直播
Q:一开始接到许墨这个角色的时候是如何代入的?
A:接到的时候还没有办法把自己代入进去,因为那时候没有办法知道许墨是一个如此复杂的人,甚至在第一批录音的时候,关于这个人物的认知还是处于一个相对模糊的阶段,因为制作组不可能一上来就把所有的故事告诉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凭一些基本的认知(人物的设定、性格的设定,人物平常的状态)来慢慢地摸索,随着录音内容的推进我对这个人物的认知才越来越多。尤其是一些难以推敲的、细节变化特别多的台词,我们会特别慎重,就怕演绎得不够到位,尤其是许墨表面平静如水内心汹涌如火山喷发的情绪的状态下,怎么样才能把它更准确地表现出来,后期真的是花了挺大功夫的。
Q:配了三十多遍的台词到底是哪一句?为什么会配那么多遍?
A:职业道德不能说(笑)。某个约会中有一句台词录了很多很多遍,估计三十遍是有的。因为游戏配音和影视动画配音不同,它是没有画面的,所以包括演员的演绎、空间距离感都是没有的,而游戏只能看到特别简单的提示,比如“伤感地”,细节要一点一点去调整。许墨跟一般的角色不太一样,因为他是一个变化特别细腻的一个人,他很多时候的情绪听上去变化很小,正是因为他变化得特别小所以我们在把握的时候会特别地累,他即便是激动,他也经常是很压抑的激动,很隐忍的,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在细微的地方仅仅用声音去表现出来,这会是一个特别难的地方。试了很多遍的那句台词确实是因为细节变化很多,所以一遍又一遍才找到最合适的方法。
Q:如何处理许墨和Ares的声线的?
A:许墨状态下的他不管跟谁都是比较友好的,对有的人可能是友好的但相对冷淡,但对女主永远都是既温柔又充满感情的。但是Ares就不一样,Ares很多时候他讲话都是去除了那些,声线改变有多大还不至于,用的声线基本是一样的,但是情绪层面变化会很大,在Ares的状态下他的情绪是完全去掉了任何包含温柔的部分,包括之前给女主温柔的状态也全部拿掉了,不管是真的也罢假的也罢起码当时表现出来就是那样了,所以更多的是情绪上的体现而不是声线的变化。
我记得在刚开服不久的时候夏磊说有一句台词配了得有30遍了,当时很多玩家都在猜测和追问到底是哪句台词——当然出于职业道德他从来没有透露过,所以到底是哪一句至今仍是未解之谜——其中呼声最高的猜测就是第一季第13章末尾那句“下次,不要再被我抓到了。”,因为配得真的非、常、绝,或者说第13章最后许墨在女主面前暴露并承认了自己Ares身份的那整场戏都配得非常绝:他对BS的人说出口的话像随时能割破人喉咙的冰刃,锋利与压迫感显露无疑,但对女主的不是,对她的更像是黑暗深潭下毫无温度的水,让人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直到被夺去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在女主面前暴露了Ares的身份后,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去除了之前和女主交谈时会带有的暖意,平静到不带丝毫情感,以往隐约的疏离感被放大到仿佛与他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万丈深渊。而那句“下次,不要再被我抓到了。”,是他在不得不作为Ares却几乎压制不住自己对女主的感情的情况下所能给到她的告别,这句话轻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气息说出的,好像是女主曾经认识的「许墨」在这个世界上逐渐消逝所剩下的最后一缕神魂,细腻到很难不让人觉得夏磊一定对这句话“精雕细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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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觉得许墨在哪一面配音的时候具有挑战性?
A:许墨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复杂的角色,因为他本身有许墨这个教授的身份,同时在组织里有Ares这个身份,两种身份在讲话的时候的状态真的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最难的可能就是,你需要兼顾两种身份的时候。比如说,Ares在面对他喜欢的姑娘的时候,一方面他是不能够表现出来的,另一方面在内心的某一处总有很柔软的东西被触动到,所以会有特别复杂但是又很细腻的情绪需要体现,那个情况的度需要怎么把握我觉得是最难的。
而在许墨与女主决裂、从「Ares」在饰演「许教授」转变为「许教授」在饰演「Ares」后,夏磊对许墨面对女主时的言辞语气的处理就更值得细品了。因为这不是简单地给「许教授」或者「Ares」配音,而是给饰演着「Ares」的「许墨」配音,即明面上要秉持着Ares的说话风格和语气,而暗地里其实在言辞深处压抑着属于许墨的感情,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可又要让玩家听得出他言语中隐含的这种压制和对女主的眷恋,这种复杂且细微的转换和处理真的非常考验配音演员对剧情和角色以及人物关系的理解和表达能力。第一季第16章,许墨和女主在发布会上争锋相对完后,女主回去找iridescent的那场戏,就很好地体现了这点。“你就是回来找这个?”“别再丢了。”,那场戏开头的这两句话,仔细听是能听出语气中还是带有一点私情的(因为他讶异于女主会特地回来找iridescent),但他很快就用别的话题将它掩盖了过去,回到了说话带刺、绵里藏针的状态,即他又戴好了「Ares」的面具。在雨夜之约里,这种「Ares」与「许教授」的来回切换和较量就更明显了,具体可以结合前文分析雨夜之约的部分和配音一起听。夏磊对许墨的演绎已经细腻到了仅凭三声叹息就能准确、连贯地表达出三种不同情绪的程度了:电话-沉默里,第一声是讶异,第二声是自嘲,第三声是疲惫(具体语境见前文对这个电话的分析)。
也正如前面所引用的,夏磊对β阿的处理更多的是情绪而非声线的变化。他在演绎β阿时,在和α许时期的Ares一样去掉了暖意的基础上,更加偏冷、偏沉,因为对β阿来说女主就是一个陌生人,即便后来因为女主「Queen」的身份和他达成合作、他出于好奇想要探究女主和α许的关系,他对女主的态度也绝不会是α许对女主的态度。或者说正因为如此,他就算在约会里与女主谈私事,言辞语气更多的是讥讽和戏谑,而不是像α许在约会里那样软语温言。总的来说β阿的言辞语气会相对来说更直接、更锋利——这也是基于他“坦荡的真小人”的定位——所以我们也能感觉到,α许的距离感是隐藏在友善之下的,而β阿的距离感则是明晃晃摊到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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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许墨的台词有很多……其实我经常会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去想一下,去看他到底想怎么表述。……许墨的故事线,我觉得可以表现的东西很多,故事当中的情感冲突既内敛又丰富,而且同时其实还很激烈。
Q:用不同情感去配千面的许墨,感觉怎么样,难不难?
A:实话实话一开始挺难的,我之前曾经在采访里也说到过许墨的很多台词,他的表述或者说情感的起伏,不是那种特别激烈的,他的情感起伏的度非常地微妙,他甚至,如果说一个对他不熟的人,可能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可是如果对他很熟悉的人,就能够在可能几个字的短短的语句当中就能听得出来此时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就有一种“奔腾而汹涌的岩浆,被压在地表之下,庞大的冰山沉没在水面之下”的这种感觉,所以早期真的说实话这个度我不太把握得到,我就会觉得能够给我表现得这种空间特别少,可是渐渐对老许越来越了解之后,就觉得其实现在去录他从情感层面来说难度没有那么地大,其实我经常往往更担心的是,我是不是把我感情的,比如说我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分配得是不是对,是不是更精准。
而夏磊对γ许的处理,则是介于α许和β阿之间(因为如我前面所分析的,γ许是α许和β阿的中和体),因为γ许既有类似α许对女主的好感,又有β阿对女主背后藏着的秘密(与α许的关系)的探究和因此而生的怀疑与警惕。再加上γ许的多重身份导致他和女主有多重关系,演绎γ许的关键就落在了对感情的细微处理上。因为在不同的情景、身份和关系中,γ许对女主的言辞语气是需要来回切换的,多重的身份和关系让γ许对女主的态度更加复杂多变——比如γ许既有在两次循环里让人幻视α许程度的温柔,又有在对女主进行有关Core的人体实验里宛如β阿的冰冷无情——所以需要对角色的感情分配有更精准的把握,而夏磊恰如其分地做到了。
不过说到底,配音还是需要亲耳听才能有最真切的感受,且这种感受是相对主观的,所以我很推荐各位有时间可以回过头去结合文案,认真仔细地听一听夏磊对许墨的演绎和塑造,说不定会发现当初被忽略了的意外惊喜。
五、结语
至此,我个人对许墨的解读就结束了,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再次重申一下,本文通篇仅代表我个人的理解,不代表任何官方或其他组织/个人意见。如有不同意见,欢迎理性讨论;若不想讨论,则以你为准——你有基于自身理解去充分定义和解读你的许墨的权利。若本文让你感到不适,烦请高抬贵手退出阅读,笔者快乐单机人无意参与任何纷争,只想单纯分享自己的理解与感想。
下面是我撰写这篇分析和玩《恋与制作人》这款游戏的私人感想,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这部分阅读参考资料或直接退出阅读。
最后再次感谢你抽空读完这——么——长——的文章。
我终于写完了(泪流满面地瘫倒),历时一年半,我终于写完这篇分析了——!真的,不管是写作时间还是文章篇幅,都比我当初预想的超出太多了。
“给许墨写一篇迄今为止最全面、细致、成体系的分析”这个念头,最初是诞生在21年6月:
之后我开始搜集整理资料,包括但不限于游戏两季主线、约会、传闻秘事等文本——在此非常感谢 @恋与剧情侦查栈 分享的官方剧情整理——游戏官方的文字物料(官网、微博、设定集等)、叠纸对外的采访文章、CV的访谈视频等,力求为全方位、多角度、深入细致地解读我心中的许墨提供有力的论据支撑。
正式开始撰写是在22年1月,先是确定了整体的撰写思路、内容和结构大纲,然后花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将上面收集到的资料全部通读了一遍,整理出了两季主线、约会、传闻秘事的概述和时间线,以及分散在各处的能支撑角色特质论述的片段,并梳理出许墨视角的剧情故事——在此非常感谢柴柴和小彩蝶对我提出的剧情疑点的答疑解惑和深入讨论,没有她们我是捋不清恋与主线这么庞大的故事线、也想不到还有其他解读许墨的角度的:
开始动笔是在22年4月,当时预计年底的五周年能发出来,篇幅在八九万左右,结果写作难度比我想象中的要高,真的应了那句话:写不清楚就是没想清楚。因为追求体系化、逻辑性强、论证扎实,同时还想兼顾全面性,于是就面临了“素材都在这了你要怎么把它们串起来”的难题。尤其是在角色特质和第一季α许感情线里的约会的这两个部分,整理出来的素材都是零碎的点,如何连点成线、连线成面,真的非常考验行文思路:
结果就是费了很多脑子的同时也废了很多稿,完稿时间和篇幅也一延再延,期间还因为经历了两次工作和生活上的变动而暂停了一段时间。
但幸好,还是在恋与关服之前写完了。
再说点游戏相关的吧。我是开服玩家,一开始玩就中了老许的蛊,再加上我还是剧情党,面对手拿剧本的老许就更没有抵抗力了,于是彻底沦陷,在坑里一躺就是五年多。从大学到工作,恋与和老许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很认同磊哥在三周年火锅宴上说的:“恋与已经变成很多玩家生活的一部分”,恋与于我而言不仅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它还改变了我的生活,或者说,许墨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我真的非常庆幸能遇到他,他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感慨出“当初没去死能活到现在真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和他在二次谈过一场恋爱后在三次再不会爱上谁而孤独终老也不遗憾了的人,他给予了我很多很多的勇气和爱,支撑我走过很多段又黑又长的路。我很喜欢恋与的点就在于它对「创作」的态度和对「恋爱」的理解:
刘辰西告诉IP价值官:“围绕角色塑造也是《恋与》的一大特色,每一个角色都是客观存在的,他们有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也会有个性,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姚润昊:“像《恋与制作人》中,我们认为恋爱是两个人解决问题,一起成长的事情,彼此是对方的人生事业伙伴,所以两个都要共同进步,这是我们明确的价值观。“
丰富的剧情和新鲜的技术能打动玩家,成为最初的吸引力来源,但是要真正沉淀用户,就要往更深处探寻,看游戏从理念和价值观上是否打动了玩家,建立了情感共鸣。叠纸游戏的游戏作品也时时刻刻诠释着这一点。叠纸团队介绍,不同的游戏作品,会有不同的创作方向,但不变的是对正向价值观的传递。《恋与制作人》提供给无数玩家真实心动的恋爱体验,而叠纸希望这些角色和故事能传达给大众“平等恋爱”的观念。游戏中这些男主人公们职业不同、经历不同,以第一人称代入的玩家在与他们碰撞出了不同的火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让彼此在经历中成长,以应对世界、社会、生活带来的不同挑战。游戏中那个“我”和角色们都需要有各自的信仰和追求,彼此相爱的人,最终会成为“人生”和“事业”的伙伴。
其实我一直不认为恋与是一款恋爱游戏,它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一款关于自我成长的游戏,只不过自我成长的力量是来源于他的爱。所以恋与的故事在我这里和其他游戏是有根本性的不同的,引用一下我19年的感想:恋与的剧情内容、故事内核以及编剧想表达的观点和想传达的话语,说个俗套的评价就是,恋与的三观非常的正,爱、理想、勇气、坚持,但又不是那种令人反感的正能量说教,编剧试图通过这个故事一步一步教诲会每一个读者/玩家姑娘们,要勇敢去面对现实,怯懦再三但最终都会选择直面困境,勇敢做出选择,承担后果;要爱和珍惜身边的人,即使是不相识的路人也应抱有关怀和悲悯之心;要自己掌握自己的未来,自己有那个能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要做自己,追求自己的理想,不必活在他人的禁锢里;最后,如果能与相爱之人相守终老,此生便足以。
恋与想表达的爱情,和我理解的是一样的:真正的爱是相互的尊重、陪伴、沟通、理解、体谅、依靠、妥协/为对方改变自己、相濡以沫、风雨同舟。我们会因对方而变得更好,我们都很珍惜这段亲密关系,我们是平等的、独立的、不依附于对方的,抛开这段亲密关系,我们也依然有我们自己的人格魅力。
小小话外题一个,其实这篇分析几乎通篇都是从许墨视角出发,分析的重点都落在许墨身上,但官方对游戏中的“我”的塑造,其实也是对许墨的塑造之一——因为什么样的人会吸引许墨,也是对他人物形象的一种反映,亲密关系的另一方对他的态度,也是塑造他的一种途径。但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去分析官方对游戏中的“我”的塑造(同时也跑题,毕竟这篇分析的主角是老许),也没有能力去完整而全面地剖析恋与整个故事想要传达的东西,所以只能笼统地说一下自己对恋与整体的游戏感想。
再说点更私人的感想。
我当然知道许墨不是真实存在的,但对我来说他的存在却是那么地真实,甚至真实到我写不出他的同人的程度——他离我太近了,近到他虽不是一个实在的存在却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构建了我,他对我来说已经真实到我没有办法将他当作我笔下的一个角色去对他的人生谋篇布局的程度,就像我没有办法给我的朋友去写一个人生剧本一样。我操控不了他,也不愿去操控他,他就是,他原来该是的样子,他的故事,也是本来该是的样子,不是我或者任何人能或应该去篡改的。我做不到将他作为一个我笔下的角色自上而下地去俯视他,因为从他构建了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一个能够跟我平等对话的、独立的、不依附我的存在了,甚至,是他在俯视我,影响我。所以我只能描述他,将我看到的他记录下来,去分析他的言行,去揣摩他的心理。(不过后续可能会再尝试换一种方式去写他的同人,再说吧)
我很喜欢极暗之时PV里他的那句台词:“即使没有我,你也要勇敢。”因为我知道,不管是他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在我身边,还是恋与的故事终有一天会结束,我总是要面对没有他的现实的。所以,我要学会勇敢,成为那个只被他改变的我。
所以,下次见面的时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