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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记（下）
（9）POV 嬴扶苏 06
白起将军像是一堵冰冷的的石墙。我与他切磋许久，除了他花式表示对父皇的衷心，我再也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要是真的成为敌人，绝对很可怕。
在我俩僵持的时候，白起接到父皇的口谕，要沿着驰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宫，算是变相解救了我。
当面问不出，我还有别的方法。
尽管父皇的秦王剑可以带来清晰的音频，但为了看得更清楚，我放了几支长效剑气化作蝴蝶疾跑回秦王宫跟上白起的魔人气息。如果被发现了，也只能被认作稷下学院的人做的，大贤者庄周背一下锅即可。
不负我多年的练习，蝴蝶及时到达了正确的位置，带来了清晰的影像。
我等来蒙恬将军一同回宫，在轺车里，我耐心地等待并且记录着。我并非想窥探父皇的秘密，而是要确切地了解父皇的态度，这样才能知晓自己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入夜，父皇和白起将军坐在矮几相邻的两侧。矮几上放着水晶壶，里面是清水。
嬴政：“你吃药了么？”
白起：“陛下呢？”
两个病号各吃各的。
白起：“陛下的驰道的确很快。记得刚开始修驰道的时候，多少反对声，那时秦国劫后余生，实在太穷，陛下顶着巨大的压力依旧选择修路，这么多年过去，大秦的路网体系建成，经济爆发式地增长。回想起来，还是陛下目光长远，高瞻远瞩。”
嬴政：“能做的终是有限。”他举起佩剑，浮现一片法阵：“看到了吗，这是李斯打上去的，他还以为朕永远不会发现。类似的法阵这剑上还有很多道，让他们听到一些不紧要的消息就行。你别激动，这样测措施不好杀也防不住。官僚是皇权拉拢的对象，不是奴仆，朕一直依靠他们制定法度，发展秦国。没有他们，只靠朕，是做不到的。朕很失望，上面居然没你的法阵，你对朕的一举一动，所言所想就那么不关心？”
白起：“臣对陛下的忠心……”
嬴政：“朕看不见，所以朕请你来……我们之间要这么客气么？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皇帝了呢？我指的是，活着退位。”
白起：“你……”
嬴政：“你不是说过，秦国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非朕不可。朕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非秦国不可。”
白起：“我没说过……”
嬴政：“你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白起：“臣知……”
嬴政：“深刻反省，坚决不改，这就是你，行了行了。”
白起：“你不也是这样吗？”
嬴政伸出双手捏着白起的下颚：“你好放肆啊！”
白起咬了咬嘴唇，凤眼挑了挑，虽有七分胆怯，却也有三分气势，表示我就放肆了，如何？
嬴政把异世界的报告抖在白起面前。白起先一步抓住嬴政的手：“这是我见过的你递给我的第九份国运分析了，一件事，复一件事，即使你有千年寿命也做不完。”
嬴政：“这个世界的缔造者给朕提出预警，秦国的地界上会冒出新的国家。朕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做皇帝，但是朕的百姓辛苦开垦出的土地不能轻易舍弃，选址并转移国土的技术由扶苏主持。朕可不会那么蠢，像过期的口香糖一样粘在皇位上不走，再为了保住皇位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怎么想？”
白起：“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嬴政：“你曾经跟朕立誓过，如果再次出现生命危险，需要扁鹊为你大动干戈，你就辞官入朕的后宫；而朕向你承诺过，如果病情加重，就退位跟你回老家。我们俩都食言了，现在朕想，亡羊补牢是否还来得及？”
嬴政取出铁盒，把满满一把大小各异信笺铺在白起面前：“字写得不错。阿政是谁？”
白起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红很明显：“教唆公子偷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明知故问，你。”
嬴政：“你就用这么破的盒子装对朕的心意？！秦国不再打仗，战时的那一套会逐渐变为别的文化，他们会需要新的君主，而我只需要你。”
白起：“他们的名字，取得好刻意。”
嬴政：“朕想取名嬴阿瓜和嬴屁精，没能通过审核。”
白起：“……我相中两个好地方，买下来了一个，还有一个正在存钱……”
嬴政：“以后再看。朕累了，抱抱朕。”
嬴政扶着头冠往白起的胸甲靠去。白起取下天平冠和细小的发夹，肩甲和腰封，小心翼翼环住他的腰，越环越紧，然后身体颤抖起来。
嬴政：“做什么样的事都好，只要有你在。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各种人事消磨，这个幻想不但没有消逝，反而愈发坚定了，谢谢你，始终没有走。”
白起：“阿政，我很幸福，因为我一直都能在你身边。”
值夜的侍女十二人迈着稳健迅捷的小碎步，在屋内走一个来回，熄灭了大部分宫灯，只留下一个感应夜灯，然后尽数退下，“砰”的一声关紧大门。
秦王剑上的法阵，有扶苏在线观看，又有秦王宫内侍在线观看，法阵不堪重负，崩溃了。
……
（10）一夜过后（上帝视角）
白起伸开臂膀，身旁的位置空了。
他睁开眼睛，怔怔地看了片刻。
相似的清晨，相似的早起，一如既往的熏香，相似的落在枕边的数根短发。
这不是他与陛下的第一次。每次，陛下会以特殊的沉默来邀请他。而他会躲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诱使陛下发出邀请。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关系，这些他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每一次自己欣喜若狂的心情，以及一夕美梦消散之后的哀伤和期待。
白起缓缓坐起身，木然穿好衣服。
每一次晚上，他的阿政推心置腹，泪雨婆娑，仿佛做好了什么决定。但他知道，每当旭日东升，阿政就会抖擞精神，将夜晚的期许抛诸脑后，转身奔赴野心。
白起捡起地上的腰封，系好带子。也许今天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那么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或者自己并没有什么期待，只是不想离开他罢了。
嬴政：“大清早叹什么气？”
白起屏住呼吸，抬头望向声音来源，浴室有灯火。
嬴政：“醒了还不快进来好好洗！你一身泥巴味！”
嬴政把白起拖进浴室，剥掉衣服，他对着新伤口骂骂咧咧，甩给对方一个毛巾和一个盆，让他披着毛巾跪在浴池边，抓起他的长发塞进水中。
白起耳朵上的通讯器响了。
“歪？？白僵菌？？”通讯器传来一个魅惑的故作娇滴滴的声音。
嬴政不善地转向白起。
白起打了个寒战，立刻清醒，按动免提：“太皇太后，这么早……”
芈月：“听说你被政儿临幸了！恭喜恭喜！这次消息公开，他没有再提上裤子不认人吧？封你啥？八子？夫人？”
白起：“您别让上单群……”
芈月：“哀家是群里最后一个才知道的！政儿小时候多可爱啊，奶凶奶凶的，现在越来越不可爱了，你告诉他，要是这次，跟老色批爷爷一样吝啬，我们上单群会表示强烈谴责——”
嬴政把用满是洗发剂的手揪下耳麦：“你骂朕还是骂你自己呢？”
芈月：“哦呵呵呵呵，亲骨肉啊，只好一起骂了呗，血浓于水啊，怎么样，哀家送的呵护套装好用吧？”
嬴政掐断通讯。
蒙恬的网络电话紧跟着打到：“白将军，麻烦您今日觐见陛下的时候禀报陛下，不远处有水域形成……”
嬴政回到，“朕在。”
电话那一头，蒙恬一顿：“啊，这么多年，陛下一直起的这样早啊。”
蒙恬是知情人，嬴政不需在白起问题上多费功夫，他瞟着远处空中扶苏蝴蝶状剑气余烬：“扶苏公子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嘛？”
蒙恬：“训练很认真，他是个做战士的好苗子呢。还有两天，公子和我就能抵达咸阳。”
挂断通讯后，白起指着空中的余烬：“这是？”
嬴政把白起的黑色的长发盘起：“扶苏的。没有赵高的首肯进不去御书房，跟别提飘到这里。赵高不只给扶苏提供便利，他给其他很多人都提供。朕已经习惯了，让他们尽管看着，他们放心，朕反而更加安全，怎么，你害怕了？”
白起：“害怕。”
嬴政：“朕在，你不用怕。”
白起眨着眼睛，盯着嬴政。
嬴政叹口气：“你在，朕不用怕，你搬过来吧。”
白起眨着眼睛，继续盯着嬴政。
嬴政再叹口气：“不是说要把你收入后宫的意思，朕这么打算的……”
…………
两天后的御前会议上，扶苏受命根据当前的态势，拟定秦国迁土的草案。他踌躇满志，等着刚被皇帝任命为“内史”的蒙恬，明知故问地试探道：“蒙将军，白将军和父皇是不是关系非比寻常？”
蒙恬挠了挠头上的须须，一脸宽慰：“看他们俩周旋了那么久，吃瓜吃到结婚生子，再吃到儿子都那么大了，再没个结果，我就要累死了。”
扶苏：“武安君要是成为皇后，一定会引起朝中动荡吧，嬴氏族人一定会发疯吧，父皇会有危险，我需要出面做点什么。”
蒙恬：“这件事的确非常棘手。你要谋定而后动，我和弟弟都会帮你的。”
赵高抱着电脑和投影仪快步走来：“陛下为了他的理想，放弃了作为一个人几乎所有的快乐，他怎么可能会将皇位和国家轻易推向纷争。陛下昨日把白起的替代品都砸了，我猜他会先指定继承人，再说服宗族，然后表示他将很快退位。所以扶苏公子请你不要让陛下失望，免得到时候二世出祸事。”
扶苏：“中车府令也看过史记？”
赵高砸吧嘴巴：“你会比小说中的扶苏强吧，对吧！？”
扶苏：“跟你不能相比，我小说中好歹也是正面人物啊。”
赵高：“得了吧，若不是蒙恬将军自带美强惨光环，异世界对年轻男人无限宽容，那扶苏就是这个……”
李斯：“好了，别撕了，群里面还没撕够……公子啊，陛下跟您交接工作了吗？您最近一定非常辛苦吧？！今天晚上来我府上吃个饭吧？”
扶苏行礼：“我先请示父皇。”
李斯：“啊，那先算了，当我没说过。”
白薇穿着沾满血迹的旧短打刚把巨镰怼在在宫门口，准备往里走。她胸前晃着长公主的印信，看起来有些滑稽。赵高立刻拉住她：“扶苏立为太子，从今天开始监国。”
扶苏和蒙恬也停下来竖着耳朵听。
白薇：“哎呦，太好了，祝他好运。”
赵高：“你比他年长唉，也在继承序列中哎，你比他更像陛下性子哎。”
白薇：“别把老师，我在父皇手底下干过活，表面像而已，其实并不像，真的，他是人中妖怪，我是妖怪中的人。”
赵高：“你知不知道武安君的头衔换了？惊讶不？”
白薇毫不意外：“不是第一次吧？”
赵高掰着手指数次数。
李斯凑上来：“武安君若成了皇后，公主便是嫡长女，那继承人……”
白薇将手上的血污在裤子两边蹭蹭，表情好像开了光的菩萨，缓缓道：“各位大人，你们位极人臣，一定智慧非凡，别来霍霍我，我学识浅薄，视野狭窄，难堪大任，委实怕了，现在只关心我的成绩单。”
扶苏鼓起勇气凑上去：“胡——皇姐，给你看个梦境回放……”
白薇恹恹地问：“有没有什么劲爆的？”
扶苏钩住白薇的肩小声说：“有呢！帐里的小灯照的影子可清楚了！”
白薇搭住扶苏的背，小声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我还能早点回来的！”
半个小时后，二人潜入御书房，躲在休息室的窗外，二人使用梦境平台无声交流。
扶苏：“白将军教你的潜伏技能用在偷窥上好嘛？”
白薇：“你不是用魔道构建平台私聊拍摄嘛？”
扶苏：“我觉得他们俩在一起挺好的。”
白薇：“哎，我担心老爹被欺负。你看父皇啃我老爹的时候，恨不得把我爹咬死，要不是他长得漂亮……”
扶苏：“你称呼改得很快嘛。”
白薇：“我转换立场了。”
扶苏：“白将军带头盔了嘛？”
白薇：“没有。”
扶苏：“他们接吻的概率极高。”
白薇：“他还没穿铠甲！是不是不可描述的概率也极高？”
扶苏：“不过真到那一步还是撤退吧，被发现我们就凉透了。”
白薇打出“OK”的手势。
嬴政坐在桌前翻看卷宗，通常情况下陪着他的赵高换成了白起。
白起捧着秦王剑，一个一个识别法阵，并将可疑的法阵及时剔除掉。
白薇眼神瞟向扶苏，扶苏正在往自己嘴里塞丹参滴丸。
嬴政悄无声息地伸出左手，抚摸白起刮得光光的下巴：“难不难？”
白起摇头：“都是阿政教得好，那么复杂的咒语，你深入浅出一讲我就会了。”
嬴政的眼神由关注切换为视奸：“深入浅出什么，你来再说一遍。”说着把自己的茶递给白起。
白起双手去接茶盏，嬴政抬手扣住白起的后颈吻住他的唇。
“想不想，和朕一起来练一个神奇的武功呢？”
“陛下，现在是白天。”
窗缝后，四大两小六只眼睛盯着看。
扶苏：“父皇案几上的奏折少了这么多……难道都搬到我哪里去了？！”
白薇掏出小本本速记：“还神奇的武功呢！不愧是父皇！我也学着撩别人！”
嬴政拍着白起的腰，手指钩住腰带扣，白起按住肆意妄为的手，嬴政突然犀利地注视着门外，视线与门外窥探的二人交会。
嬴政：“滚出来，小老鼠！”
“啊父皇息怒！”白薇一边说着，一边抓住扶苏的衣服，要把扶苏扔到远处，扶苏按住她，表示做了就要负责，他不会逃避。
二人爬进殿请罪，此时发现神医扁鹊正坐在一旁备药，魔道能量在他的身体里流淌，让他隐匿了气息，扶苏和白薇皆未发现。
白薇：“长公主胡亥，见过神医。”
扶苏：“公子扶苏，见过神医。”
扁鹊看到秦国皇室居然有年轻人这么有礼貌，有些受宠若惊：“哦！这是哪里的医学技术？一个是你（指着白起）生的他的孩子，还有一个是他生的你的孩子是不是？”
扁鹊指着白薇：“茁壮成长的小白起啊，想和我学医术嘛？据说你卧推已经突破两千了，你看起来非常不怕医闹。行医主要需云游四海，和各色妖魔鬼怪打得火热，你有兴趣嘛？”
他指着铺满茶几的十几本书：“成为我的弟子，要考试的，这个是书单，回去好好背。”
白薇：“我……”
嬴政笑得露出锯齿状牙齿：“到时候成绩单寄给朕即可。”
白薇朝白起投去求助的目光。
白起慈祥地表示按着嬴政的意思去办。
（11）九个月后（上帝视角）
九个月后，嬴政宣布自己正式退休，他冻结了原有的联系方式，近乎人间蒸发。
白起被拉入了临时工作群。
【不纳税工作群】
武则天：白将军，嬴政退群了，他甩手不干了吗？
项羽：哎！我的纵火大队还没有派上用场！
白起：他很好，就是正常的退休而已。
项羽：啧！……
武则天：嬴政为什么退休？他还挺年轻的？
刘备：能帮我问问，他怎么成功退休的？
孙策：退休好！赚够老婆本就退休特别好！
项羽：难道是，内部政变？
刘邦：难道是，你把他囚禁了？
刘备：白将军，能跟我讲讲他具体办的手续嘛？
白起：大家放心，陛下是正常退休，没有别的原因。
白起：他在装修新房。
刘邦：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
白起：我再干一个月就去陪他。
孙策：到时候来我们远洋生态旅馆，凭借名字给你对折！
刘备：白将军，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怎么跟策划争取的的退休名额？
刘邦：白将军，我们老交情了，你是不是把他的位子给夺了呀？要不然为何吱都不吱一声？
张良：陛下注意言辞。
武则天：我帝王内线联系不上他，我想知道之后他的打算，他总不会永远闲着。
白起：好的，谢谢，一定拜访。
白起：陛下说他想清静清静，享受专注一件事的快乐，如果他有了新的联系方式，我一定会通知各位。
白起：政策是这世界的策划者制定，要想办法和他取得联系。
项羽：迷幻，几个月前他还蹲在函谷关，朝着我们云梦乱叫呢，怎么就退休了。
白起：生活就像虞姬对你的态度一样难以捉摸。
项羽：过分了啊。
刘备：可能他这个皇帝也跟我一样已经当得厌烦疲倦……
孙策：倾情支持！去探索吧！姜子牙不也是八十多岁才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
刘邦：老白你说说你是不是把他关进血池玩酒池肉林囚禁play……
（刘邦被张良禁言）
白起：感谢各位陛下一直以来对阿政的关心和包容。
武则天/米莱迪/刘备/成吉思汗/杨戬：白将军，我们想返聘他来我们这工作。
武则天：长安的人才随他挑选。
成吉思汗：朕给他一块独立的土地，包含牛羊和子民。
米莱迪：他可以进入董事会。
刘备：朕想退休，把皇位交给他。
杨戬：哪吒考试又挂科了，想请个又聪明又凶的家教，薪水好说，说不定还有神籍，配偶也有！务必考虑考虑！
白起：谢谢各位陛下对阿政的厚爱，他若有回复我也会及时禀报各位。
曹操：哎，白将军，你跟他说下，我儿子被他女儿欺负了，老婆正在跟我闹离婚，你可以让他跟我联系一下嘛？
白起：“阿政说了，是你儿子先动手打了扶苏。所以胡亥才出手的。我们是需要聊聊，要不然就今晚，王者峡谷好了。”
曹操：“哎，我奇怪，嬴政的事情干你什么事？”
其它人：“曹老板？？？？”
（12）尾声（上帝视角）
嬴政拉着白起周游列国，他留长了头发。
在扶苏的努力和协调下，秦国安稳地换了新地方，推行新政策。
扶苏继位后，每年春秋都要在山脚下的猎人小屋逗留半天，并且禁止侍卫跟从。
继位头五年，嬴政不太放心，便和白起白薇在山脚搭建了木屋，如果扶苏需要他们，就来这里放信号。
白薇在扶苏登基后，一直游走在三不管地带抓魔入药，直到秦国搬家完成。她辞官辞爵，跟着扁鹊云游四海。每过半年，她会带着一两件好东西来去找父亲们和弟弟。有时候会有额外福利：比如嬴政问扁鹊她的表现，或者白起问她读书习武有无长进，或者是被父亲们联合起来吊打。
嬴政租了一头龙，挂满了带给扶苏和白薇的纪念品，正一件件从龙身上卸下来。白起在木屋内生火，擦拭灰尘，清理日用品，修补屋顶和墙壁，铺上被褥。
嬴政放走了累成赖皮蛇的龙，掏出一块日之塔的魔种肉，焯水上架，刷油撒上魔药。白起将二人的衣服浣洗干净晾在屋外擦拭好的木架上，生火煎茶。然后靠在嬴政的身边，头发散落他一身。
入夜，苦涩的药香弥漫开。
白起退去上衣，露出遍布全身的贯穿伤疤，嬴政挽起袖子，为他换药。
窗外能隐隐看到日之塔，月下，沧海桑田，王者峡谷越来越拥挤，传说越来越复杂，创世的终极越来越难以捉摸，新的秩序，新的故事不断诞生迭代。
以前的景中人，现在的景外客。
扶苏和白薇第二天一大早站在木屋一百米开外等候两个老爹起床。他们俩生了一堆篝火，围着它蹦蹦跳跳取暖。
扶苏：“从登基到现在，我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白薇：“放心，你现在脉象正常，还可以连着熬一个月的夜。”
扶苏：“对了，你说刘邦教你如何分辨两个老爹什么时候谁攻谁是受怎么说的来着？”
白薇：“刘邦说……”
一把光剑插在白薇的魔化头颅上，白薇抱着扶苏尖叫。
扶苏转身看到拎着箭囊和兔子的嬴政：“父，父皇！早啊！朕，朕，朕给您请安。”
又是崭新的一天。故事还会继续。
Fin
（特别感谢帕帕的耐心陪伴和脑洞建议！感谢贝瑞莎莉每一幅美味的插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