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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連接：

序言、＃１｜＃２｜＃３｜＃４｜＃５｜＃６｜＃７｜＃８｜＃９｜＃１０

＃１１｜＃１２｜＃１３｜＃１４｜＃１５｜＃１６｜＃１７｜＃１８｜＃１９｜＃２０

＃２１｜＃２２｜＃２３｜＃２４｜＃２５

Extra Operation：１｜２｜３｜４（傳送門）

＃３



「這裡是風鳴翼。」

她作出簡單的報道回覆，示意自己已經應國土戰略局的召喚前來履行職務。

等待下一個應答之際，風鳴翼將收納起來的最後一件物品——HK416A5突擊步槍（注１）拿出並作仔細檢查，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真正拿到手上。


她按下右手腕上的手錶錶面，地上隨即投影出以她的所在地為中心的3D虛擬地圖，與此同時，左耳傳來一道突兀的男聲。


「你好，特工。本次應召者為第二波特工，第一波特工已在一星期前投入戰線，至今無人歸還。」

聽到這句，風鳴翼忍不住皺起眉。


先不管出動了第一波特工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出動第二波特工這點，理應全是精英的特工怎麼可能會無人歸還？

要是風鳴翼說她沒感到奇怪的話那肯定是騙人的，只是以她的個性而言，她即使懷疑也不會詢問。

自小就被教導，對於國家和上層的命令不能有任何質疑，只需要履行被交托的命令——國家就是一切、就是正確。

反正對風鳴翼來說，只要繼續聽著就好了。


「我是你的指揮官，現在正在趕往曼哈頓市中心，集合地為中央郵局，你可以自由選擇是否要前來集合。」

風鳴翼低頭看了眼投影的地圖，某處閃動的紅光令她馬上明白那裡就是指揮官所提及的集合點。

距離她所在的地方並不遠，要徒步過去並不是問題，而且在集合地的話，行動、補給等等都應該會更方便。


考慮到這些因素，風鳴翼於是作出了決定。

「了解，我會從陸路前往。」


「很好，特工…………我們這裡算上我總共有三個人，到時候—————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慘叫蓋過，夾雜極大的爆炸聲，隨後便是通訊切斷的聲音。

風鳴翼很快就確定他們遇上了意外又或者是襲擊，當然這種情況下，她更相信那應該是後者。


即使真的是受到了襲擊，也不能以同袍受襲為由而什麼都不去做。

既然決定要到中央郵局去集合，那就始且先到那裡看看現在的環境。

在心中暗自定下目標之後，風鳴翼就舉步往目的地前行。


她到達中央郵局的時候，只看見一堆似乎無所事事的JTF隊員，以及另一位負傷的女性特工。

她的右眼被包紮起來，似乎也斷掉了一條腿，正由另一名JFT攙扶而行。

風鳴翼走到她的身邊，沒有說話，那位負傷的女特工先是瞄了她一眼，在看到她上臂的徽章之後，立刻露出一副明瞭的表情。


「你就是……………剛剛在通訊裡說會過來的那位特工嗎？」

「嗯。」

她只用一個單字作回應，看著對方的目光絲毫沒有一點同情。


「很高興看到你——雖然我想這麼說，但是我才經歷兩位同袍的殉職，請原諒我暫時無法說出這種話。」

風鳴翼輕輕點頭示意自己的理解，安靜等待她繼續將話說完。

「我是劉菲，同樣是第二波特工，本來應該是會有三個人一起來的，不過………我們乘坐的直升機在途中受到導彈襲擊，指揮官和另一位特工傷勢過重，沒能撐到這裡。」


劉菲明顯嘆息，無疑在惋惜死去的同伴。


「而我，就像你現在看到這樣，失去了作戰能力。我已經沒辦法去跑外頭的任務了，就算傷勢好起來，我的行動能力也肯定會大打折扣。」


她帶著打量的眼神看了風鳴翼一眼，似乎在考慮什麼。

風鳴翼倒是依舊的面無表情，任由她繼續打量自己。


「特工，你叫什麼名字？」

「……………風鳴翼。」

「風鳴、嗎…………………」


劉菲低聲呢喃，重覆了次她的名字，又再露出一副正在思考的表情。


「我們失去了指揮官，現在我們就只有中央郵局這個集中據點，這裡還有各種物資、小型發電機和淨水站，甚至還有電腦機房…………以這裡作為基地可以說是最好不過了。」

「雖然我們有設備，但是我們欠缺相關人手和專業領導人員，我所認知的人才不是被抓走了，就是遇上困境無法脫身，如果我們能將他們帶回來的話，那一切就能變好。」

「醫療支部的潔西卡．坎多博士和她的醫療部隊被暴徒挾持在麥迪遜戰地醫院；匯報為失蹤的JTF工作師保羅．羅德斯，最後收到他的訊號是在加門特區的地下鐵停屍間；JTF指揮官羅伊．貝尼特茲上尉現在正駐守於林肯隧道檢查點，我們需要召回他。如果能夠帶回他們，我們就可以在這個地方重整旗鼓。」

「而且，我相信你也知道，JTF自從在那次暗區作戰中失利後就一蹶不振，這次作戰成功的話，也可以重振聯合作戰部隊之名，重新贏得人民信任。要從暴徒手上奪回紐約，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風鳴翼一直默不作聲地聽完劉菲的話，雖然沒有表達出什麼情緒，但她對劉菲的話絕對是百份百的贊同。


「風鳴，現在能行動的就只有你了，你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風鳴翼不是什麼遲鈍的人，當然聽得出劉菲話中的無奈。

她肯定是很希望為收復紐約貢獻一己之力，但是現在負了重傷的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前線就交給你了。」

劉菲伸手輕拍風鳴翼的肩膀，將一切托負給她。



後來憑著她一人的力量，確實成功先後救出並帶回劉菲提及的那三位專業人士，並且建立起中央郵局據點，收復曼哈頓的道路也邁進了不少。

經歷這三個月的努力，風鳴翼總算瓦解了淨化者和賴克斯幫這兩方勢力，失去領袖的他們已經無法再對她們構成威脅。

當然在收復失地及完成任務的途中，她見識到許多不曾被告知的事實，同時漸漸發掘到更多關於國土戰略局的黑暗面。


俄國大使館一役中，她沒能阻止倖存者軍隊帶走維大力，更沒能奪回他帶著的Green Poison病原體。

但她最少知道了叛變特工的身份——代號大黃蜂的亞倫．基納，他就是叛變特工勢力的領導者，一切混亂都是由他而起。

而且，叛變特工並不止他一人。


風鳴翼在警察學校的任務中曾經遇過一位，後來在俄國大使館的時候，也有另一位叛變特工出來阻礙風鳴翼追捕亞倫所乘搭的直升機。

但是風鳴翼很清楚看見了，直升機上還有另一名不明身份的叛變特工——然後，她和那人對上了目光。

看到的只有淡紫色的眼眸，臉的下半部份被她以面罩擋住了，導致風鳴翼無法看清她的真正面貌。


她沒有回報這件事，畢竟現在的她遵從命令，卻信不過國土戰略局。

再說，她失去了指揮官，也就是說她有資格選擇自己要怎麼做。


完成俄國大使館任務之後，她獲得了稀少的空餘時間，然而她並沒有選擇休息，而是走進暗區嘗試取得遺留在內的資源。

直到現時為止，風鳴翼依然與立花響繼續組成雙人組合，當然，只是立花響純粹的跟著她而已。

她容許立花響跟隨自己走進暗區，其實是有一個隱藏的原因。


——風鳴翼很清楚有什麼在暗區之內。


遺留的貴重物資、強大的敵人、凶狠的暴徒，以及隱匿起來的叛變或是失蹤特工。

暗區基本上就是三不管地帶：JTF不會插手，沒有任何勢力有能力控制這區，更別說是國土戰略局的特工。

她決定進來暗區，其實只是因為她想趁著這個機會收集更多關於暗區的情報，順勢了解暗區的地形分佈。


直覺告訴她，之前在俄國大使館遇見的那位特工就躲藏在暗區內，只要進來搜索的話，終有一天她能找到那個叛變者。


風鳴翼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堅持追尋那個人的原因。

她曾經以為自己只是想單純的殺死叛變者，後來她才發現，大腦驅使自己追尋那人的原因不單如此——她想知道事實的一切。

比如說，國土戰略局隱瞞的事實、特工叛變的原因、暗區作戰失敗的原因等等，這些事情，只有第一波特工有機會知道。

風鳴翼想知道自己長久以來的信任到底是不是值得的，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依然受到利用。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應該是專注在眼前的戰鬥上這件事。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走神，面前就被一小隊倖存者軍隊封鎖了去路，剛好擋在她們與補給品中間。

近在咫尺的物資，卻因為敵人的阻撓的無法取得。


風鳴翼格外討厭遇上倖存者軍隊的原因就是如此，因為他們很有組織，而且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是一群很棘手的敵人。

雖然不是無法戰勝，但是要花的時間幾乎是多出一倍。


偶爾站起瞄向敵人掃射幾槍，無奈在欠缺瞄準的情況下，她實在沒辦法確保自己能夠完全命中敵方。

對方的火力比自己這邊強得多了，現在完全處於被火力壓制的情況。


然後，耳機的另一邊傳來熟悉的女聲，風鳴翼亦馬上明白聯絡者的身份。

「特工，這裡是劉，我們收到了新的情報。」


她安靜地聆聽那邊的話，與躲在另一邊掩體後的立花響交換了眼神。

來自劉菲的聯絡，她們都很清楚那絕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即使想靜下心來聽她的通知，在交戰途中始終很難令頭腦稍為冷靜。


「現在交戰中。」

風鳴翼壓著身子，在槍林彈雨間竭力保護自己不被子彈所傷。

極其簡短甚至有點敷衍的回應，單純只是因為她實在無法抽空認真作出應答。


「不管你在哪裡，我需要你盡快趕回中央郵局。」

相對的，劉菲的語氣很是急切，令風鳴翼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從這句帶著焦躁的催促聽來，她就知道那必然是什麼緊急狀況。


儘然她踏進暗區的真正目的是進行初步搜索，眼看那些物資就在數步之遙，她根本無法容許自己就這麼離開。

唯一的方法就是速戰速決。

風鳴翼深知這個道理，於是朝向對面的立花響使了個眼神——該是時候動手了。


立花響從那一剎那對上的眼神中讀懂她的暗示，於是默默點頭，從背包後方拿出收納起來的防彈護盾，然後將其展開。

她一手拿著防彈護盾，退出原本的掩體，右手摸上右邊大腿的槍套，掏出放在其中的手槍。

如此一來，敵方的火力就全數集中在衝鋒的立花響身上，風鳴翼就能趁著這個機會對他們開火。


為了不在槍戰中受傷並節省瞄準時間，風鳴翼迅速按下右手腕的錶面，啟用了戰術掃瞄。

前方的敵人在頃刻間被標記，令她得以看清敵人所在。

推進的同時，立花響單手握住手槍，以此擊殺其中一人。


在她單手更換彈匣之際，風鳴翼往前方丟出一枚具備煙霧干擾功能的追蹤地雷，同時將手上的HK416A5突擊步槍更換成Kriss Super V衝鋒槍，開始轉移掩體並拉近與敵方的距離。

趁著追蹤地雷和在前衝鋒陷陣的立花響引開敵方注意力的時間，風鳴翼也在不知不覺間繞到他們的後方。


先是舉起衝鋒槍在略近的距離爆頭擊殺其中一人，隨即扣下扳機，繼續往前推進並擊殺另一名士兵。

她躲進掩體後方，隨手更換一個彈匣，空出的時間剛好由立花響切入替補，再以手槍擊殺多一名敵人。


——現在僅餘的只有兩人。


恰好風鳴翼完成彈匣更換的動作，便從掩體之後站起。

將槍托頂在右肩上，頭部慣性地往右方偏，利用槍身上的準星協助瞄準，扣下扳機的瞬間，子彈脫膛而出，直接貫穿對方身體。


最後一人正好面對手握防彈護盾的立花響，背對風鳴翼的他壓根沒注意到她從自己背後接近。

她伸出右腳，不留情面的將他絆倒在地。

敵方一時間沒來得及作出反應，臉朝向天的他因為驚訝而鬆開了握槍的手，摔落的槍被風鳴翼一把踢開，使其完全失去反擊能力。


見狀，立花響收起手上的防彈護盾，手上的槍重新換成平日慣用的M4突擊步槍，轉而走向後面的補給品。

風鳴翼沒管上正在放置訊號彈的另一人，只是提起左腳直接踩在敵人的胸口上，以衝鋒槍的槍口指向他的臉。

以王者般的姿勢踐踏戰敗的一方，觀察著對方狼狽掙扎，請求自己手下留情的那副不堪模樣。


她竟然有那麼的一瞬間有想笑的衝動。


「訊號彈放置完成了。」

用作指示物資位置的信訊號被放在補給品的上方，確認火光能夠正常發出之後，立花響如此出言提醒她。


碎裂的鏡片間可以窺見，他的目光充滿恐懼，卻仍然以眼神向她求情。

但是風鳴翼完全沒想過要饒了他。

最少她認為，既然選擇踏上這條路，就應該要有相應的殺人與被殺的覺悟。


相信面前的他已經殺過不少人，那麼，現在在這裡被殺，也不過是世事輪迴罷了。

風鳴翼不會同情他，這是他的罪有應得，不願服從法律的人、破壞法律的人、妄想自組法律的人，全部都應該被殺。


「翼さん？該是時候回去了喔？」

立花響確定訊號彈運行無誤，出口提醒卻也無法引起她的注意，只好再次呼喚並且走近她。


「…………………………我知道。」


沒時間了。


於是沒作多想，直接扣下扳機。

子彈貫穿他的頭部，還帶一點純白的地面上隨即濺上鮮紅。

那種混合起來的顏色，對她來說熟悉不過。





——信奉的事，確實是對的嗎？





ＴＢＣ


注１：HK416A5突擊步槍：2013年亮相的新型號步槍，同由美國生產，30發5.56x45毫米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