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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ula's Wedding 16
Ch 16. She Never Sings Our Songs
找了一周的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姜涩琪比自己预想中要平静很多。
嗨，她说。
裴珠泫坐在她旁边，又问了一遍，想我了吗。
姜涩琪说，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嗯？
裴珠泫皱眉，没说话。
姜涩琪说，你去哪了。
我找了你一周，你去哪了。
你找了我一周？
裴珠泫很高兴的样子，她抱住姜涩琪的胳膊，快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姜涩琪一股火起来，你别打哈哈！
她把裴珠泫的手甩开，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哦，生气了，裴珠泫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这一切。
害怕。
裴珠泫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她已经存在了好久好久，久到看尽了世间的一切，久到已经不抱希望。
然后姜涩琪就这样出现。果然上帝抛弃了他们，没有任何预兆，就把姜涩琪送到她面前。对于血液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她一闻就知道，没办法回头，她只有她。
如果姜涩琪笨一点，什么都看不到，也许她就没有这么怕了。
在巴塞罗那的晚上，从圣家堂回到了酒店，欢爱之后，她们相拥着躺在床上，闻着姜涩琪的味道，她第一次发现天亮之前也可以睡着。
“珠泫，”姜涩琪含糊地叫她。
“嗯？” 裴珠泫仔细抚摸她的身体，从头发开始，眼睛，鼻子，嘴，肌肉线条的胳膊，修长的手，姣好的腰线……每一处。
还有她的画，那些半成品，色彩并不明亮，细节处理得恰到好处，如果一个人临死前要看一幅画，裴珠泫会带那个人去姜涩琪的作品。
她的灵魂比身体更好看。
她这么好，难怪那些女人都爱她，裴珠泫哼了一声，可是那些人未必能看得懂她。
“不要怕，” 画家嘟囔着说。
“嗯？” 裴珠泫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要怕，” 姜涩琪的眼睛都要闭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梦话。
“不要怕我。”
…….
这么聪明的姜涩琪，让她怎么会不害怕呢。怕她要她，又怕她不要她。
也不管姜涩琪是不是在生气，裴珠泫只是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她听见姜涩琪的心跳，有生命力的心跳声，她的心跳很慢很慢，当然了，他们又不靠心脏供血。
我很想你，裴珠泫说。
姜涩琪没有回应，她任由着裴珠泫倚靠在肩膀，两个人沉默地看着汉江，直到裴珠泫又开口。
走吧，去我那里。
在姜涩琪的车上，裴珠泫第一次看副驾驶的后视镜，镜子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她还是认真地照了又照。
裴珠泫的家很......
很暗。
只有大大小小的香薰蜡烛，和她放在姜涩琪家的差不多。
姜涩琪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说，你家好干净。
全白的家具，一尘不染，像没有人住过，而且空调也开太低，姜涩琪都起鸡皮疙瘩了。
裴珠泫随意地说，看看画？我家里碰巧有几幅。
天，伦勃朗？姜涩琪震惊了，这是真的？
裴珠泫笑，你是专家，你告诉我。
姜涩琪恨不得拿放大镜看，这样的笔触，还有颜色，光的运用，就算是假的，那位画家的水平也够高的。
足以乱真的水平。
如果这是真的，那在海牙的那幅是什么？
她看向下一幅，提香？
下一幅，安格尔？
还有布歇，拉斐尔，当然还有毕加索。
……
挂在裴珠泫家里的画可以买下整个首尔了。
姜涩琪说，你是不是很有钱？
裴珠泫被她的傻问题逗笑了，还过得去。
不等画家反应，她又说，你今晚只打算看画？
她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揽住姜涩琪的脖子，姜涩琪要亲她，她又轻笑着边摇头边向后躲，眼中透露出脆弱与欲望。
嚯，姜涩琪心想，弗拉戈纳尔，门闩。
做完爱之后，裴珠泫好像睡着了，姜涩琪口渴得很，她摸着黑找到冰箱。
冰箱好大。
厨房很干净，她又想起Jade的理论，政治联姻的豪门小姐，特意租下一套房子只为了勾引画家……
可能吗？
她打开冰箱。
不是空无一物。
但是也没有食物。
冰箱里满满当当塞着血色的饮料。
这是饮料吗？姜涩琪拿起一瓶看，这颜色也太……
把饮料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她愣住了，是裴珠泫身上的味道。
血味。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Jade说的邪门养胎？
……
姜涩琪犹豫，还是应该要问一下裴珠泫吧，就算她结婚了怀孕了…….
你终于看到了，身后传来裴珠泫的声音。
姜涩琪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冰箱里的光照在裴珠泫脸上，有点恐怖。
这是什么？
裴珠泫说，人造血。
你，你喝这个？
对。
她答应得爽快，姜涩琪却觉得天旋地转，你果然怀孕了？
裴珠泫没想到她脑洞这么大，反正今天她也是想要摊牌的……
既然姜涩琪发现了，就说了吧。
我没怀孕。
哦……
画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不是人。
你不是人？
我是吸血鬼。
和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姜涩琪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吸血鬼你好，我是狼人。
就知道你不信，裴珠泫把姜涩琪拉到衣帽间，那里放着一面镜子，是她白天新买的。
为了摊牌用的。
两个人站在镜子前，镜子里却只有姜涩琪一个人。
这是什么？魔术镜子吗？
她还是不信。
平时不是别人说什么都相信吗，怎么关键时刻这么拧巴。
裴珠泫没办法，说，把手机拿来。
调出自拍模式，咔嚓拍了一张。
检查一下吧，她把手机递过去。
照片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背景。
姜涩琪傻眼了，她搂着裴珠泫，又拍了一张，照片里只有她自己。
怎么回事？
我是吸血鬼，裴珠泫说，这下信了吧！
她拉着姜涩琪走回冰箱前，拿出一瓶人造血，拧开，喝了一口，这是人造血，我们家族不喝人血。
原来如此，姜涩琪恍然大悟，你几乎不喝水，也不吃东西，从来不拍照……还有什么，不在白天出门。
对，裴珠泫很高兴她终于明白了，还有银饰，完全不行。
Uno de 50，满屋子的手作银饰……
还有卡蜜儿的Tiffany手链，裴珠泫补充道，不过我吃东西的，你见过。
什么？姜涩琪仔细回想，炒年糕。
你吃炒年糕。
嗯，喜欢那个味道。
你......
这时候她们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裴珠泫穿着姜涩琪的衬衫，拍了拍手，朴秀荣安装的大吊灯亮了。
其实我们也可以白天出门，没什么的，只是我自己更喜欢晚上。
姜涩琪说，你不照镜子。
嗯。
那你怎么洗漱化妆呢。
裴珠泫笑，打了个响指，原本素净的脸变成了出门见人的全妆，她又打了一下响指，画了上挑的眼线，气场全开。
你喜欢效定那样可爱的是不是？
眼线消失了，她的两颊多了少女的腮红。
等，等一下，姜涩琪已经懵了。
裴珠泫好像玩上瘾了，她说，来，你试一下。
姜涩琪梦游一样打了个响指，裴珠泫在她眼前消失了。
珠泫？
珠泫？
姜涩琪瞪大了眼睛，珠泫！
裴珠泫出现在沙发后面，嗨，画家nim。
姜涩琪承认，厉害。
厉害？
裴珠泫不以为然，你也会这么厉害的。
我也会？姜涩琪怀疑地看过去，什么意思？
变成吸血鬼的意思，裴珠泫说。
姜涩琪捂住脖子，像电影里那样咬脖子吗？
比那个要复杂一点，裴珠泫说，我们要交换血液。
怎么交换。
你喝一些我的血，我喝一些你的，这样。
哦……
姜涩琪好像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没再说话。
裴珠泫也没有着急开口，而是放任姜涩琪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姜涩琪说，这个，交换血液……
转化，裴珠泫说。
转化，姜涩琪重复了一遍，你转化过很多人吗？
裴珠泫说，没有，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姜涩琪问，你，多大了？
裴珠泫说，你是认真的？
如果你愿意说。
太久了，裴珠泫说，时间对我来说不具备意义。
过生日要插蜡烛的话，恐怕你要买一个超级大的蛋糕了，这个笑话很老，裴珠泫的语气却很严肃。
姜涩琪点点头，她又问，你想转化我吗？
终于到这了。
裴珠泫说，对。
为什么是我？
我知道是你，裴珠泫认真地说，我告诉过你，我很喜欢你的味道。
“你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 姜涩琪记得。
我们……都是这样辨认的，也许你不信，但是我在奥地利的时候，一下子就闻到了你的味道。
她和姜涩琪说了在奥地利的事情。
姜涩琪还是很冷静，她说，也就是说……
你一直在等我？
对。
裴珠泫说，你也是，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