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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的学习和一些经历，让我不停地反思现代音乐界的一些现象。在这个科技、经济、社会高速发展的时代，音乐似乎从曾经表达情感与思想的艺术变成了才能的展示和资本的工具。一个音乐从业者不再因为有有趣的想法和富有表现力的手段而闻名，而更多因为演出的精确度、人设的卖点而成功。这一现象不局限于任何小的音乐分支，而是普遍存在于整个音乐界：不论是流行乐、音乐戏剧，还是以古典乐为代表的严肃音乐，都逐渐走上了一种【无趣的美】的路子。这让我们不得不疑惑，在经济条件、教育背景普遍提升的现代社会，为何我们的音乐艺术创作、演出变得越来越狭隘、低级？资本与社会平均审美水平又有什么关系？本文将就古典乐、音乐戏剧与大众流行乐展开一些探讨。在下才疏学浅，经历也还不多，本文写作也是业余时间写的，因此很多想法可能尚不成熟，如有不同的想法与纠正，欢迎理性讨论。
【古典/严肃音乐；器乐演奏为主】虽然本人从小学习器乐演奏至今，对古典有无法割舍的情感，为无数古典作品强大的表现力和精妙的结构所折服，但我仍然要承认，在当代社会，古典乐确实已经是夕阳西下，逐渐要被人们淡忘。即使当代的音乐家们仍然继续着以古典乐为代表/源头的严肃音乐创作、研究、演出，大多数人已经不再愿意接触严肃音乐。与1900-1980年代的人们对于严肃音乐的热切追求相对比，现在的年轻人们已经不再关心肖邦、勃拉姆斯，也不憧憬自己的时代能有拉赫马尼诺夫、普罗科菲耶夫或者肖斯塔科维奇，即使是海菲茨、霍洛维茨再世来卡内基大厅演奏也不可能引起登上媒体头条的轩然大波。而与市场需求的降低所对应的，却是疯长的古典学习人数与日渐下滑的教育质量。现在走进任何古典乐演出现场，你将听到的是如同CD般精确的演奏，有时会出现一些势大力沉的凶猛的演奏家来轰炸你的耳朵。走出音乐厅，你或许会惊叹今晚的演奏是如此精准、优美、巨响轰鸣，但是转天你就又会打开周杰伦和Justin Bieber的专辑，循环一天。
从演出的角度来说，当代演奏家们的水平是完全无法与旧日黄金年代的大师们相比的。了解些唱片的人或许想要提问：此话不对，你看霍洛维茨有错音，郎朗的CD和现场演奏里可几乎全是正确的演奏啊。这时又有人要问：难道Pollini弹的肖邦练习曲不够快么？音色不够好么？以前的大师们能弹到Pollini的水平么？难道Hilary Hahn纯净的音色和精准干净的技巧不美么？
要回答这些问题，我们要首先从音乐的目的入手。音乐作为一门艺术，它的首要目的是阐述想法，表达情感。不论你的想法是你脑海里的画面，还是你心里的忧思，还是调皮的小把戏、小笑话，都是你的演奏的灵魂。
以前的大师们有错音么？当然是有的，没有人不错音。现在的CD不错音是因为他们可以剪辑，你去听现场也一样有错音。客观地说，现代演奏家们的错音，相比于古早大师们，确实少了很多，但这其实也与职业生涯的规划和练琴模式有关。以前的大师们，什么都演，从巴赫演到普罗科菲耶夫，或者自己写的曲子。海菲茨拥有数不尽的唱片，内容从巴洛克到他自己写的流行歌曲和他改编的格什温，应有尽有；古尔德，我想也不用多说了，他什么都录；霍洛维茨虽然有很多重复的录音曲目，但是如果你看类别，巴赫、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肖邦、舒曼、李斯特、勃拉姆斯、布索尼、拉赫、普罗、巴伯、和他自己的一些改编曲目，等等等等。更不用提布索尼、巴托克、拉赫等等主业创作副业演奏的大师们，更是涉猎广泛，录音质量也不低。对于他们来说，想要录制、演出的曲子太多，每一首曲子都不会有很多时间去练习。而现在的演奏家们，我们可以好好想想，卢甘斯基演拉赫5首钢琴协奏曲演了多少年、多少遍了……李云迪，肖邦演了20年了……郎朗虽然曲目量大，但多半也都是在演那几套曲子，演的作曲家也一般就那几个，很少触及少见的曲目。古典乐迷们，每年听到拉二、拉三、肖一、肖二、贝五钢协和柴小协、门小协之类的曲目出现在演出宣传里有多少次，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除去阿什肯纳齐这种怪物，大多数人都已经圈好了自己的代表内容，满足于那一小片天地。repertoire的缩水和集中性，促使这些人反复演奏、练习同一曲目，自然错误会减少很多。而练琴模式上，以前的大师们所谓的练琴就是跑基本功、学新曲目，琢磨分句、演奏细节。现在的演奏家们，说句实话，我实在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功夫花在琢磨音乐上，一天练习6-8小时可能都花在练习准确度上了。因此在错音多少的问题上，这一点真的不能说明什么，事实上一次演奏错音只要不太多，根本无伤大雅。即使错音出现在CD里又怎样？midi也可以全部弹对，可会有人想听midi演奏么？
演出质量上，现代演奏家和old-school的演奏家差别实在太大。这一点，我主要就钢琴来比较详细地说一下。古典乐从诞生之初，就有着很复杂的结构和表达。不论是巴赫、贝多芬、肖邦还是上世纪的拉赫，都有着无数除了旋律之外的结构细节：多声部重唱、inner melody、歌剧与舞蹈的影子……等等等等。你去听霍洛维茨的录音，对比同一首曲子在肖赛选手们的演奏，你会听到霍洛维茨似乎多了很多音，多了一些旋律线，多了一些声部。不是说参加肖赛的全球顶尖的年轻钢琴家们没有弹这些音，而是他们没有注意、重点提出这些内容。你去听古尔德演奏的巴赫，每个声部你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部之间的关系、对比、对话，你都可以听得到。虽然他的理解总是有些诡异，但是所有人都必须承认他的演奏是真正的contrapuntal的演奏。现在还有谁可以这样操控钢琴？说到底，以前的人抠谱子，把所有的隐藏细节找出来，把所有作曲家没有明确指示的模糊的地方找出来并给出自己暂时的想法，有时，他们甚至会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做出一些自己的修改、调整，增加或改变一些音和记号。所以，以前的演奏家，细节多，演奏手法比较完备，情感、想法表达频繁，可以连成一个完整的idea，你可以知道他们在演奏什么东西。而现在的演奏，大多数就是模仿录音。贝多芬都推崇巴伦博伊姆；肖邦都推齐默尔曼、鲁宾斯坦、Pollini，肖邦Op.53几乎都是鲁宾斯坦录音的模仿版，肖练都是Pollini的再现；拉赫都各个往猛了弹，恨不得人人都是马祖耶夫……结果就是有一个人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或者录制了什么毫无情感的演奏，或者是什么很无趣的录音，所有后来的人也都这样。结果非常明显：最近几届肖赛得奖的人很多听起来就像低配版齐默尔曼；无数柴一、拉二、贝奏、肖叙的录音听起来几乎没有区别……简单地说，【以前的演奏家尊重乐谱细节，但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表现力，而如今的人们太依赖模仿，而失去了个性和idea】。可笑的是现代演奏家们的表情都十分丰富，可是他们的面部表情却无法在音乐中有明显的体现，简直是自己给自己的讽刺注脚。
这一现象有一部分来自于大家对于【好听】、【音色】的追求。然而我们要意识到，好听不是音乐的目的。音乐的目的是表达，而表达来自于歌唱性、对比、变化、舞蹈感、戏剧力，等等等等。很多音乐可能会有不好听的瞬间，甚至还有全程难听的曲子。但是这不代表它们是不好的作品。不论好听难听，表达想法是中心主旨。有时候甚至难听的瞬间就是用来利用的。比如我去年去听了学校里一个教授的古钢琴演奏。听完之后我很困惑，因为里面有很多瞬间听起来声音有点挣扎、刺耳。后来我去问了他的朋友，当时教我莫扎特历史的一位教授，他说有时候这就是一种手法，把丑陋的声音和美好的瞬间作对比，突出美好的瞬间。这样的演奏岂不比全程好听但是无趣的演奏要有趣得多？然而我们现在看很多演奏的评论，都是【音色好棒】【黄金音色】【享受】等等。诚然，音色很重要，但是【音色的多变】更重要。只有好听，就等同于只有难听。
另一方面来自于大家对技术的追求。大家总是想要听到【完美】【没有错】的演奏。可是音乐本身就是【live in the moment】的艺术，错误也是生活、艺术的一部分。如之前所说，这一风气并不可取，用更正确的音弹出更无趣的音乐，是可笑的。另外一方面，技术不应该等同于准确度，而应该是对键盘的掌控力。从这一点出发，，以前的演奏家们其实技术更加强大。虽然错音更多，但是在操控乐器的问题上他们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钢琴界Busoni、Cziffra、Horowitz、Gould、Paderewski等人在键盘上的自由程度远高于当代音乐家；小提琴中海菲茨就不多说了，还有像Oistrakh, Rabin, Kogan等人，小提琴就像长在他们身上一样。其余乐器也有类似例子。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技术大师们有什么特别可吹的。
在创作上，当今的严肃音乐确实没有达到之前的作曲大师们的水平，但是也绝对有很多有趣的尝试。无调性、多种类乐器组合的创作实验仍在继续。他们事实上理应有更多演出机会，可惜现在对于严肃音乐的需求越来越少。
现在古典乐的状态并不容乐观。虽然我们有很多从业者，但是质量真的不高。观众们也并不关注作品的核心和表现力，而这样的观众其实心并不在音乐上。如何提高对严肃音乐的欣赏能力和专业从业人员的境界，是一个几乎无法解决的问题。在资本的控制下，我们只会听到更多无趣的演奏，情况只会越来越糟。或许严肃音乐的黄金时代，真的已经落幕了。
【音乐戏剧】比较常见的音乐戏剧就是歌剧和音乐剧。歌剧属于严肃音乐的戏剧创作，要求人声自己投射到整个观众区；音乐剧更加现代一些。
光从音乐训练的角度来讲，歌剧现在算是严肃音乐里发展的不错的。借助现代科技，歌唱家们可以探索自己的身体里不同的腔体，学习如何使用它们，来保护自己的嗓音，提高演唱质量。虽然我们不得不承认当代很多歌唱家对于乐谱的分析能力也像演奏家们一样有所降低，但是至少他们还有在进步的部分。我曾问过我钢琴老师【兼职隔壁学校歌剧指导】为什么好像以前有很多很厉害的歌手，像Caruso和Corelli这样的大男高之类的，他说这也和天赋有关；现在大家也在等待下一个天才歌手。至少在教学上，声乐是一直在进步的，所以完全有复兴的可能性。
然而，同样的，由于种种原因，歌剧的市场越来越小。唱腔上，古典歌剧自然是不同于我们说话的声音，很多人无法立刻接受。语言上，大多数歌剧是意大利语、法语、德语，因此在一个英语盛行的时代似乎难以传播。再加上大众对于严肃音乐的stereotype，认为都是很晦涩的东西，更加不会对它们感兴趣。
值得庆幸的是，仍然有人在制作新时代的歌剧，也仍然有很多演出。我们仍有理由相信歌剧会存活下去。
为迎合大众口味，在上世纪，逐渐有人开始做更加现代的音乐剧。对于西方观众来说，音乐剧已经是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音乐剧允许更多不同的唱腔，通常来说更加接近说话的声音；作曲更加流行一些，对现代舞美技术也有更多的应用。
然而在作曲上，似乎我们也已经过了音乐剧最鼎盛的时期。最近的很多音乐剧，里面的曲目和大街上的常见的流行乐很相似，有着类似的和弦进行、曲风；有时候我们会听到很无趣的音乐剧作品。像桑德海姆等人这样的敢于尝试多种音乐风格的作曲家已经几乎绝迹。
而在演员质量上，我们也可以看到以前的音乐剧演员和现在的演员有很大差别。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们有很多很有想法的音乐剧演员，他们可以很有想象力、表现力地来演绎角色。我还记得我看悲惨世界1997演唱会的时候，被几位演员富有个性与表现力的演唱惊到目瞪口呆，尤其是Ruthie Henshall与Frances Ruffelle，用很多手法，如撕裂音、哭腔、明暗音色对比等等，在一个没有动作的音乐会上秀尽演技。现在的演员中也有这样水准的，但是并不太多；同时，我们开始看到更多其他演员做着比较低级的演出。有一部分演员开始认为【高能量】的演出就是好的，看起来投入的演出就是动人的，但其实则演得非常单调、平淡，空有其表，内里却没有很多思考；有一些演员为了stand out，做一些很奇怪的处理，然而在谱面上丝毫不make sense；另一部分演员则是非常注重演唱的优美程度，而忘记了自己还有表现角色形象的任务，宛如开演唱会。越来越少的演员愿意认真看谱子、琢磨角色。随着CD和DVD的普及，大家也越来越多开始模仿其他人。这些都不是好的现象。
当然，音乐剧应该是这么多行业里比较幸运的。在西方国家，音乐剧仍然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很多人愿意去剧院消费。他们也仍有一些很有实力的演员，继承了前人对表现力的追求。所以这一行业的未来仍然光明。
【大众音乐：包含pop、摇滚、说唱等等等等】很显然，在现代社会，这一系列行业对于大家的音乐审美影响最为深刻。你无法避免听这些东西，即使你不喜欢，你也会在奶茶店听到它们。需要说明的是，流行乐不等同于低级。流行乐完全可以是很有趣的作品。然而在最近二三十年，流行乐坛经历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倒退，从曾经的时代先锋变成了今天口水歌遍地的行业。
流行乐、摇滚等行业在上世纪曾经是富有创造力的。当代著名指挥家伯恩斯坦做过一个纪录片，叫【The Rock Revolution】，其中提到了披头士、Janis Ian等人的作品。他们大胆地尝试不同的作曲手法：诡异的变调、突兀地节奏变换、惊人的cadence，等等——很眼熟吧，这不正是很多严肃音乐家也会用的手法么？当然，这些当时的年轻人们使用了更加现代的乐器，配上现代的歌词，作品也更加精简短小，所以这完全是不同于古典乐的体验——他们的作品有着自我特色的结构，有值得分析、琢磨的细节，有着现代生活的内核。看起来，现代大众音乐未来一片光明。这也不只是音乐的发展，还有歌词——文学性的发展；Bob Dylan的歌词拿下诺奖文学奖或许有所争议，但是至少这说明，他们的一些作品的歌词是值得品鉴的，是可以分析、解读、品味的。
然而在最近二十年左右时间里，我们见证了一次耻辱的倒退。当大街小巷播放的是Justin Bieber, Taylor Swift, Charlie Puth等人的歌时，我们只能说这是对一整个时代的人的智商的侮辱。
就以前些年大火的【We don’t talk anymore】为例。我和我的朋友在楼下日餐馆听到这个歌。后来我们认真地听了一下，发现整首曲子，chord progression异常单调，全程无意义复读：音乐都复读，但你在复读的时候要有变化，比如变调啊、改表情记号啊、改歌词啊、改节奏啊，但是这首歌，完全没有，就是一遍遍【We don’t talk anymore】……另外这是个啥歌词？腻不腻啊一遍遍就循环那么几句话……如果我要一个音乐评论家就这首歌写个要发表的文章，ta可能会当场石化吧，毕竟只有一句话可以写【这就是垃圾】。如果要求每一首歌的歌词和编曲就这口水水平，有些人可以一天写百八十首歌。说实话，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一遍遍循环这首歌，它的MV还能在油管刷出那么高播放量……而且我们仔细地想一想，这首歌和Justin Bieber写的【Baby】有啥区别？除了旋律和歌词不一样，别的套路完全一模一样啊……当然Bieber写歌永远就那样……
在很多其他文化地区，我们也看到了很多降智的音乐。在中国，各大爱豆，对吧，我们也不吐槽了，就是那么回事了……你们继续燃烧卡路里，脑细胞闲到凋亡算了；古风圈，几乎全在瞎搞，歌词腻歪到不行，唱腔一个个都在那里拼命甜；在日本，出现了很多萌音少女甜美系的歌，同样也非常腻；日系养成系爱豆也非常……by definition……这样的行业应该已经不关注作品质量了吧……；动漫OP、ED，除了燃就是虐；韩国，K-pop就是蹦迪嗨歌吧，反正是一个礼拜能出一个新爱豆的地方，唱啥歌不要紧，长得好看身材好才是关键。我们也没啥好多说的。
在演唱水平上，最近的歌手也是非常差的。录音靠autotune，出来的音频一股电味；现场走音破音；演唱气虚，漏气，声音宛如蚊子；没有dynamics，没有情感；摇头晃脑劲歌热舞半天，结果唱出来的东西就是平淡到极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心的演唱。
在现在的音乐圈，我们也不得不提说唱。说唱的特点是几乎没有旋律线，更多是节奏的艺术。我本人对于说唱了解不多，也不敢擅加评论。据说是有过一些很伟大的作品的。我个人比较反感的是很多不是说唱出身的艺人，看到说唱火了，也要往歌里加说唱。没错，说的就是你，华晨宇——天籁之声每次改曲子都要加说唱，连南屏晚钟你都要加说唱，唱么还唱不好，语气和动作都单调到爆炸，就这还好意思拿高分赢比赛？
当然，现在的流行乐艺人更多的是贩卖人设。有什么天灾人祸社会变革，一定要站出来表态、捐款的；平时也要各种宣传年轻时多苦多努力；有争议了就开始炒作买热搜。大家还关注他们的音乐么？大家只是需要一个形象来崇拜，需要一个社区来找归属感，需要填充自己空虚的生活。就这样，21世纪，曾经看似有着美好未来的现代大众音乐，变成了令人智熄的垃圾行业。
在另外一方面，由于流行乐对于现代观众的审美有很大的影响，它的退步也是其它几个行业退步的因素之一。人们在其他的音乐种类里找大众音乐的影子。从某种角度上，音乐界的退步来自流行界的倒退，而流行界的迷惘来自现代生活的程式化、单一性。
【现代音乐界是否还有曙光】
当然，现代音乐界不是无可救药。严肃音乐仍然有人在做，有学校、学术圈支持，不会绝迹。古典，出于文化保护，仍然有很多学生和演出，只是质量不容乐观，但是仍偶尔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演奏家出现；歌剧界也有很多有前途的歌手，有很多新的剧目，或许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电影、游戏配乐有时会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作品，很有冲击力，和剧情相辅相成。
作为消费者、观众，我们要提高我们的审美，和对演出、作品的要求。音乐界最大的驱动力是资本，而资本来自于花钱的人。改变整个社会的审美很困难，但是我们一定要做这些事，不然将来的音乐历史课提到21世纪音乐时，他们只会记得【21世纪的流行乐一共只有掰手指都能数清的几种Chord progression】【21世纪的演奏、演唱很无趣】【21世纪的人们过着单调乏味的精神生活，看看他们的歌词，打油诗都比这好】……想想吧，这是多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