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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只是为了活着,对吗?扶桑
照大璇 2017-08-23

 严歌苓,第一次认识这位作家还是好久之前 看了她的一篇关于他的报道,后来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看过关于她的任何东西,后来偶然看到《小姨多鹤》恩,那是第一次,认真的读她的作品,看着她不乏幽默的文字诠释着犀利的视角,那个时候就在想 这该是个怎样的人啊,后来从图书馆抱着一摞她的书往家走,看了很多本书,产生了很多杂乱的思绪。进而更加佩服。

 文中的“扶桑”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觉得这是个真实的事情,扶桑真真切切的存在过,至少在我的意识里是这样的,她不是书里的人物,而是历史长河里真的存在过得人。

  我还记得,我接回来的那本书上出版社在书页上写道:“扶桑,‘不小巧的女子’,她经历的一切,就像是苦难的代名词。这是一部关于十九世纪北美洲移民浪潮的史诗性作品。”

 故事讲的是,是一百多年前,被拐卖到美国做了妓女的中国女子扶桑与一个白人少年克里斯 和唐人街的恶霸大勇之间的故事。学者克里斯从十一岁就开始用家长给他的糖果钱定期去会见扶桑,对扶桑的感情很混杂,可以说是克里斯的恋母情结导致了他十分迷恋扶桑,也可能是学者的本能 对东西方的文化差异产生了好奇进而对扶桑也产生了好奇,正是这种好奇心 曾经使他克服了当时颇为激烈的种族偏见,为中国妓女辩护过。克里斯的对扶桑的爱可以解读出很多的角度 很多的情愫,另一位男主角大勇是唐人街的恶霸,他放高利贷,贩卖人口,杀人,他无视法律,作弄白人。尽管作恶多端,但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保留着中国的传统思想,他思念未谋面的妻子,后来隐约察觉到这个北大厅百般蹂躏的几女扶桑就是他的妻子,尽管不肯相信,但最终,为了扶桑,大勇被洋人处死。

 作者说,创作这本书 是因为在博物馆看到了一副巨大的画像,照片中的女子被称为“一代东方名妓”。

 不知道那幅画里的女子是否也和扶桑一样,一样的的温柔端丽又如此的麻木放荡。

扶桑的最大特点,恐怕就是麻木、容忍,甚至是有一点蠢。扶桑是社会底层的弱者,她理应对显示有愤怒,但扶桑没有任何的情感挣扎,面对强暴,也没有任何的反抗 甚至她记不得任何一个客人的脸,我从不相信扶桑原就是这样的,现在的她只是他的驱壳罢了。扶桑没有对身边的人过分苛责,这至少让我可以肯定 扶桑至少是善良的。但我不理解的是,扶桑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海外 在被拐卖的时候 没有在费心去找自己的丈夫,而当初扶桑之所以被拐卖就是为了去寻找丈夫啊。就这样顺从的接受而自己的命,扶桑。在大勇的心理他未谋面的妻子一定是温婉的 平和的至少是忠贞的 而不是沦落风尘的 扶桑吧。 克里斯呢,我甚至都不理解他这是否能称之为爱,一个异国小男孩对东方产生的好奇,从而对身着红色衣服的扶桑产生了一种迷恋 或许 也就仅此而已 仅仅是一份迷恋吧。扶桑承受了众多的苦难与不幸,但却是以享受的姿态在经历这一切,她是个弱者,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 扶桑也是强者 克里斯 大勇的结局都没有多好,皆是由于扶桑一人。而扶桑却可以全身而退。或许这只是她的本能,生存的本能,无再哪她都在努力的生活,无论顺境逆境都在认真地生存,无论经受多少折磨都似乎也阻挡不了 她要活着。



 

作者简介

严歌苓是一位美籍华人,著名旅美作家  ,美国21世纪著名中文、英文作家,好莱坞专业编剧。作品以中、英双语创作小说,常被翻译成法、荷、西、日等多国文字,其作品无论是对于东、西方文化魅力的独特阐释,还是对社会底层人物、边缘人物的关怀以及对历史的重新评价,都折射出复杂的人性,哲思和批判意识。多年的沉淀和积累,直接和间接的经历与经验都成为了她的创作“矿藏”,甚至她和劳伦斯被美国联邦调查局“搅局”的爱情故事也写成了长篇小说《无出路咖啡馆》。张艾嘉执导影片《少女小渔》原作者,张艺谋新执导影片《金陵十三钗》原作者,《天浴》、《梅兰芳》 原作者及编剧,《小姨多鹤》等多部小说改编为热播电视剧。曾获华裔美国图书馆协会“小说金奖”、亚太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奖,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编剧奖

 原文摘抄

是的,自相残杀是他们的借口、假象。他们是在集体自杀,从某种角度来领悟。他们死给你看;死是最后一步,这一步都能走得这样从容,心甘情愿,它之前的许多步,如歧视、诋毁、驱赶、殴打,还值得提吗?

  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死都能面对的,还有什么不可面对的?

  洋人们心里嘀咕着这些领悟,退出阳台。散场了。

  这或许是我的错误推断:他们什么也没领悟到,见血见得他们脑子成了个大空桶。我从来对洋人的思路摸不准。有时自以为摸准了,来一番胡说八道,人都得罪光了。于是我的白种丈夫说:亲爱的,我们说YES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YES;不像你们,说YES而意思是N0。角斗双方高高抬起自己的七名牺牲者同样庄重地退去。在此之前,他们当着自己同胞,也当着所有洋人观众,喝下了盐和酒。这更证实了洋人对整个角斗目的的猜测。

  这一切你完全不知道。那时你从一个医生的手转到另一个医生的手,在你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们公然谈论你有救无救。你那时离死只差一步。

  死如同一切事物和概念,是被逐渐积淀的认识固定成一个概念。先民和孩子认识的死,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至于你,死也是充满天真的,不再有死的公认意义。像其他的认识一样,如生存。生存的概念从你到我这一百多年中,是被最深体味的。你们生存了下来,我们要生存下去。我们走下飞机,走过移民局官员找茬子的刻薄面孔,我们像你们一样茫然四顾。我们像你们一样,感到身后的大洋远不如面前陆地叵测,因而每一个黄面孔的陌生人都似曾相识,亲同隔壁邻居。

  我们同样聚向唐人区,在那里平息刚跨入异乡的惊魂。在那里找工作、找房子、找安慰,找个定定心的地方来完成从热土到冷土的过渡。我们同样挤住在窄小、失修的屋里,一群人分担房租,安全感便是一群人相等的不安,幸运感便是同伴们相等的不幸。然后,我们像你们的后代那样,开始向洋人的区域一步一探地突围。

  洋人们早已从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的中国雇员身上尝到甜头。二十年代那位第一个走出唐人区进入洋人银行做经理的年轻人改变了华人不准受雇于唐人区之外的历史。我们本性不改地埋头苦干,像在最贫瘠的金矿上用淘箩淘金的中国人那样,以原始的手段聚起财富。我们的财富像灰尘那样增长,那样微薄地增长。辛勤和忍耐,串起了我们这五代黄面孔移民。

  四十年代的那位第一个进入洋人芭蕾舞团跑龙套的女子呢?

  六十年代那个宇航员呢?

  我们同样是这样不声不响地向他们的腹地、向他们的主流进入。三四十年代华人怯生生登上电梯,穿过走廊,敲开一个门,递上优异的学校的成绩,请求一个卑微的职位。我们呢,不再那样怯,目光平视,一嘴背诵好的英文,一身仅有的西服。得到了这个职位。我们看着耸立蔽日的高楼、茫茫的马路,想:又他妈的怎样呢?玩世不恭的笑出现在我们的眼睛和体态里:这就是五代人要争夺的位置,又怎样?仍是孤独,像第一个踏上美国海岸的中国人一样孤独。

  并且没有了那般寻金子的热忱。没了那个对金子的祖祖辈辈的坚实信仰。尽管你们一无所有,你们是兴致勃勃的,那种不可泯灭的兴致我们不再有了。我们莫名其妙地沉郁,在所有目的达到后说:又怎样呢?这不妨碍我们进取和聚财敛富,但那股对生存的诚意,热忱在灭。

  我们都会这样玩世不恭地笑(你看你永远不会),笑自己的辛勤,笑洋人的懒惰;笑自己的圆滑,笑洋人的虚伪;笑自己的节俭,笑洋人的“不会过”。笑自你开始的每一代华人移民的一本正经的愿望和努力,成功的,失败的。

  我们没有了你们这些前辈的目的性和方向性。连反对种族歧视也不能成为我们的目的和方向。种族歧视已被太多的形态掩饰,已变得太世故和微妙了。它形色如幻,一时无所不在,一时一无所在,不像你的时代,种族歧视就是一个追打中国人的恶棍形态,大勇这类人一抬眼便找到了他,几下便除掉了他。

  我们不知该去除掉谁。我们没有愤怒和仇恨的发泄渠道。我们没有具体的敌对面。周围的白面孔干篇一律在微笑,那笑怎么都比追打进化许多。于是我们如此迷失。不这样玩世不恭地笑笑你还指望什么?

  你看着我呲牙咧嘴,很不受看地笑。这笑你根本不认识。你不承认它也叫笑。它是在生存初期、中期都不会产生的笑。

  好了,这不是我的故事。我已写了太多有关我的故事。我想看一看我故事的根:那些打工、留学、与洋人相处、异乡月亮方或圆的求证等等故事。

  沙场的血褪色了。你听,一个好事的小报记者在那里打听:谁是那个美丽的妓女?

  这一问不得了了。

 

书摘:

1.你笑,是种放弃:这世界就这么无缘无故啊, 爱也好,恨也好。

2.我告诉你:每个女人都有最美丽的刹那;一瞬间的怒放,要紧的是你这空前绝后的怒放被谁有幸看见。

3.他看着十七岁的自己像条垂死的鱼,在她宽容的网里挣扎。

4.你的卑贱,你民族和你本身被他的民族所公认的卑贱都不能使他勇敢起来了。

5.我简直怀疑你们是存心不认出对方来。你在这时接过账单,付了钱,朝门口走去。你到门口时回头,他却给了你一个后脑勺。可你刚调脸,他又转头来看你。他看见的是你年迈的、蹒跚的背影。

6.你现在看他的眼睛。别再装着你看不出那蓝色中渐渐浮起的灵魂。这注定他和你之间不能再有痛快简单的男欢女爱。

7.克里斯看着你,以一对入了瘾的眼睛。

文:照大璇严歌苓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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