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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Holiday Season》下
Rocher I27 2017-12-17

「你們兩個小鬼翅膀硬了就覺得可以光明正大欺負我?」安娜剩的那隻眼睛有狙擊敵人時的凶狠,語氣倒完全沒有怒意。



飄落的白雪有增加的跡象,不少路人已經撐起各色鮮豔的傘避免融化的雪花浸濕衣服。醫師留宿的酒店沒剩多少走路的距離就能到,兩個阿瑪利落腳的地方卻是要往另個方向。法里哈縱使內心想送安琪拉,也覺得不能硬拖著母親在這種天氣走太多不必要的路。黑髮阿瑪利還在內心掙扎,灰髮的阿瑪利倒是一語不發的走到路邊攔計程車惹得另外兩人皆是一楞。



「法里哈,送我們的好醫生回去,我就不陪了。」安娜拿走女兒一直提著的東西放入計程車內。醫生與狙擊手再次擁抱互道別。



法里哈雙手插在口袋,小步在安琪拉身邊跟著。腳下不時傳來防水靴踩碎前一次落雪後在人行道上凝結成的小碎冰破裂的聲音。高窕的黑髮女子時不時用眼角偷看就算沒有甚麼特別的事,嘴角也會帶著淺淺笑意的瑞士醫生。熙攘的人行道上,店家撥放著的歡樂聖誕歌曲,就算人在室外也隱約聽得到。



她們真的很久沒有見面了,好多的事想說卻無從開口。正常來說應該會有些焦急吧? 可是她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這樣的沉默,安琪拉看來也是如此。法里哈不能確定的是,不知安琪拉是否跟她一樣,喜歡僅只是這樣和她在一起的簡單相伴。




飄飄落雪讓兩人肩上帽上都白了一片,就算知道人還在外頭就只是白費力氣,法里哈以手背掃去自己肩上的雪花。眉宇間的肅穆,一絲不苟的俐落動作,就算不認識的人也會覺得像是軍人的行為,安琪拉看在眼裡忍不住掩嘴笑出聲。好久沒聽到的笑聲,法里哈微頓,暖黃路燈下的棕色雙瞳閃過幾許困惑更多喜悅。黑髮軍官線條分明,英俊又不失女人味的臉孔露出安琪拉非常確定與她一起服役的人或是她的保安隊員都沒有機會看到的傻笑。



沒有機會嗎? 想起稍早的畫面,安琪拉又開始對自己的判斷出現質疑。這可不是好事,思緒令有著媲美天使般笑容的女子蹙起金色柳眉。安琪拉的表情感染了法里哈,黑髮女子同樣也忍不住略皺起眉頭。



「齊格勒醫生。」

「… … 是安琪拉。」金髮醫師看著對方,眨了眨藍眸道。被這麼說不上是堅持卻又不容置疑的盯著,法里哈一時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甚麼,愣住。

「安琪拉,試試,沒有那麼困難的。」醫師露出招牌笑容,諄諄教悔的與看起來不願意開口的保安隊長說。



「我覺得這樣不...」法里哈緩緩搖頭,沒有果斷拒絕但也猶豫十足。

「看在聖誕假期的份上,遷就一下?」安琪拉再次對自從她拿到學位後便對她改變稱呼的人眨了眨水亮眼睛。

「… 安琪拉。」頓時覺得口乾舌燥,法里哈有些用力的乾嚥。

「看,對個阿瑪利來說一點也不困難吧~」瑞士醫生笑得心滿意足。

「如果是醫生的要求,當然不。」埃及軍人揚眉,語調帶笑反將一句換來醫生感覺不到痛的肘擊。



曾經思索過對安琪拉稱呼上的改變。當年祝賀安琪拉姐姐拿到醫學位而改稱對方為齊格勒醫生,對基本上還只是個孩子的她來說,有不僅只是頭銜的意義。改變稱呼,法里哈希望安琪拉了解那是自己含蓄的表示她知道,也了解瑞士少女的理想與所努力的目標。即便自己只是個毛毛躁躁的女孩,她希望安琪拉不要只把她當作跟自己同年齡層的小鬼看待。畢竟,雖然小阿瑪利沒有金髮少女在醫療科技界般的天資,身為安娜的女兒,又幾乎在英雄中成長的法里哈,她的理想抱負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



漸漸,法里哈注意到除非像溫斯頓或小美那樣的科學家,多數時間只有與安琪拉不熟悉的人才會用齊格勒醫生來稱呼金髮女子。發現又如何? 保安隊長找不到理由改變,而齊格勒醫生也從來沒有表示甚麼。法里哈每次的呼喚都能得到安琪拉美麗迷人的笑容,這事自然也就被拋之腦後。肯定的是,法里哈今晚並沒有這種改變的心理準備。算是意外驚喜吧?



「法里哈剛才是要說甚麼呢?」法里哈差點忘了但安琪拉可不會輕易忘掉。

「要說,即便患者不會改天受傷,醫生需要適當的休息,安琪拉。」保安隊長的聲音除了無比認真還有關心。

「你不是第一個對我這麼說的人。」不知道是甚麼原因令對方突然這麼說,但安琪拉不會排斥埃及女子給予的任何體貼,她垂下目光淡淡搖頭。

「大概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不過就算你的作息不會因此有太大的改變,我還是要說,因為我在乎。」



安琪拉猛抬起頭,明亮的眼中有法里哈沒辦法確切點出來的情緒。



「我們都很在乎,安琪拉。」



法里哈不敢肯定,但是她覺得自己再補上的話出現了反效果。安琪拉寶石般的湛藍眼睛似乎一時黯淡,她唇上的完美弧度也收斂不少。金髮醫師細碎一句德文,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黑髮保安隊長幾度開口終究沒有再出聲。



兩個時不時會令路上行人忍不住轉頭多看幾眼的人駐足在燈火通明的國際酒店門前。法里哈顯然行動沒經過大腦的動手替安琪拉撥去外套上的雪花,而醫生倒也默許的讓對方替自己服務。



「啊,差點忘了,這個給你。」法里哈審視安琪拉一遍後彈指,從口袋中拿出巧克力。

「這樣好嗎? 這可是那孩子的心意呢。」安琪拉只是看著,沒有動手。

「是沒錯,但與其我吃,不如給喜歡巧克力的…」

「還是這現在算是你的心意?」



安琪拉的問題來得太突然,法里哈反應不及,一口氣噎在喉嚨跟個木頭般站在原地。一向面對難題反應靈敏的保安隊長開了幾次口,想回覆卻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字眼。



「真是的,我說笑的,不用那麼認真。」見對方沒有回應,安琪拉胸口發涼,心慌的趕緊給彼此找台階。

「如果是呢?」安琪拉的聲音像是將短路的法老之鷹重新啟動,法里哈正色問。



法里哈的平穩聲線有她在執行任務中的自信,可是一雙在燈光下像是閃耀金光的眼睛卻被安琪拉從裏頭輕易找出不安與害怕,還有不言自明的期待。



「如果是,你下次得更努力一些,我對巧克力的要求是很高的。」安琪拉深吸口氣,接過黑色純皮手套裡的東西。

「下一次?」手中的東西沒了,法里哈卻仍保持一樣的動作。

「如果你想過,確定你真的夠喜歡我的話?」反問的語氣,安琪拉偏頭,用了小男孩說過的話。

「我有… 想過,安琪拉,我,我夠喜歡你。」法里哈說著,手拉向圍巾,淡粉隱約可以從深色皮膚的面頰上看出來。



「不,我是非常,非常的喜歡,安琪拉。」舌頭舔過乾澀雙唇,黑髮軍人提起要上前線般的勇氣,乾咳強調。



安琪拉垂眸輕咬下唇,脫去手套拆開巧克力折下一塊往嘴裡塞。看在巧克力並不是她選的份上,法里哈不知道該怎麼解讀安琪拉的行為,她按揉後頸,耐心的等醫生將嘴裡的食物吞下。



「如何?」也只能問了。

「意外的非常合我的口味。」安琪拉笑著,又折下一塊,給莫名鬆口氣的法里哈。黑髮女子想也不想,伸手要接卻給對方躲去。

「手套。」藍眸樣著笑意,安琪拉簡短說。法里哈自顧點點頭,就要脫手套。

「法里哈,Liebe。」安琪拉埋怨的挑眉看著不解風情的大個子。終於會意後,埃及軍人倒也沒有扭扭捏捏,大方接受了捏在白皙指間的黑巧克力。



一陣措手不及的強風颳過街道,隨風的雪花打了兩人一身。不,應該說差點打了兩人一身,法里哈優越的反應速度讓她替安琪拉擋去多數的冰雪。



「你該進去了。」法里哈用著安琪拉所熟悉的低啞關心語調。金髮女子不為所動,她看著對方,藍眸中有著千言萬語。

「… 不過,在這之前… 我每年聖誕節都會到加拿大與爸爸吃頓晚餐,計畫不會改變,而媽媽則說要去士兵: 76那陪陪他。所以,所以我在想… 如果可以,能讓我知道你在這段時間直到年底前會在哪裡嗎? 和爸爸的餐會後,我,我想去找你。那是,如果你認為好的話,安琪拉。」



回答法里哈的,是被揪緊的衣領,還有在她唇上柔軟的雙唇。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也不重要。安琪拉主動鬆開對方,但就像當年埃及狙擊手的葬禮上,法里哈沒有鬆開安琪拉的纖腰反而加緊力道。安琪拉的反應也如當年般,她雙手很快轉而環上法里哈的脖子。



「這是可以的意思?」終於知道要分開的兩人,額頭輕抵彼此,法里哈開心問。

「不可以。」安琪拉簡潔有力的回答,像給容光煥發的保安隊長無形的有力巴掌。

「為,為什麼? 我吻得… 那麼差?」

「不,是太好了,我怕我會無法專心工作。」總給人與天使畫上等號的人,現在嬌焉笑得像壞心眼的魅魔。

「那就不要專心,這是一年一次的佳節,安琪拉,habibi,拜託?」絕不輕易將請求說出口的人,這話完全沒有遲疑。



「你再不回去,安娜要拿狙擊槍找人了。」安琪拉摸著法里哈的圍巾,沒給正面回答,靈動藍眸一轉,不知在打甚麼主意。

*「Bitte, mein lieber arzt.」出乎瑞士醫生意料之外的,她的保安隊長冒出句流暢德語。安琪拉的驚喜揚眉全看在深色雙瞳中,法里哈等待表揚般的露齒帥氣一笑。

「嗯,作為你的醫生,我得讓你明早打電話給我。」安琪拉踮腳,在法里哈唇角輕輕一啄,優雅轉身進入酒店。









*拜託,親愛的醫生。(不懂德文,如果有錯請不吝嗇指教)


*   *   *


放不進文中卻又不想遺棄的小片段~


小時,年紀相差上五歲,感覺真的天差地別。Angela只當Ana引以為傲的寶貝女兒是自己不曾有機會有的妹妹看待。她的頑皮,堅強,古靈精怪,Angela全部接受也全部喜愛。記得Fereeha初中時一次打架打到斷腿,已經連跳數級,醫學院差一年就能畢業的Angela抽空到醫院探望。



見兩個鼻青臉腫,紗布當萬聖節服裝般纏繞身體的結實男孩低頭從病房中被各自板著臉的家長壓著走出來,金髮少女只是奇怪的暗自搖搖頭。病房裡,難得有機會休息卻必須來處理這種事的Ana隊長正與自己女兒氣呼呼大眼瞪小眼。



「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不許打架?」Ana隊長冷著聲,顯然極度壓抑自己的憤怒。

「你也說過要保護無辜的人,要保護無法自我保護的人。」病床上的人不亢不卑,沒有半點自我檢討樣子。

「保護與打架並不是等同的事情。」Angela輕細但絕對足以讓兩人聽到的聲音打岔。

「Fereeha你看看, Angela也才大你沒多少就懂得。」

「我們本來就不一樣,士兵跟醫生,完全不一… 咦?!」



Fereeha與母親的爭吵,換來被擰住的臉頰。床上的女孩驚恐斜眼瞪著捏著自己的Angela,若是母親,她絕對會反抗,可是Angela碰不得。未來的外科首席主治醫師就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毫不手軟的用力。



「Angela姐姐…」是的,當時的Fereeha會在她名字後加姐姐稱呼。

「Fereeha乖別動,就像你說的,我們實在太不一樣了。忍不住好奇,覺得你這樣應該不會痛,所以試試看。」Angela掛在唇邊的笑容如寒冬冽風。

「不… 我只是說…」



Fereeha走投無路只能求助母親。Ana隊長明顯忍著呼之欲出的笑意,嚴肅跟自己孩子說眼看就要拿到醫學位的瑞士少女是不可能做會傷害人,傷害她的事情。在黑髮女孩可憐兮兮反覆道歉並保證不再打架後,Angela才滿意鬆手。



事實上,當時離開病房的金髮醫學生同樣是內心有氣說不出。看著自己情同手足的女孩左腿上的石膏,Angela真想將那兩個小鬼抓去給自己助教的班上做抽血練習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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