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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 in Vineyard》rev. 5
Rocher I27 2021-05-08

安吉拉一點也不意外在阿提密斯所在的馬廄中找到她的早班學生。法芮爾面帶微笑雙手抱腰,禮貌保持一段距離的看著顯然不把來人放在眼裡,低頭自若吃乾草的花馬。早晨的陽光從欄杆窗與大門照進室內,撒在一人一馬上,安逸寧靜的氣氛中只有偶而其他馬匹的低聲嘶鳴,安吉拉似乎看到了那幅自己自幼喜歡的馬場油畫的真實場景。

 

 

「早上好。」

「啊,早安。」法芮爾似乎從思緒中回神,短暫一頓後轉頭看前來的騎師。

齊格勒小姐今天穿著米色襯衫白馬褲以及淺棕色馬靴,讓她看起來格外適合騎著同色系的阿提密斯出去散步。

 

 

「你可以站近一點,讓她知道你是特別因為她而來的。」安吉拉輕聲建議的同時也拉住對方袖子向馬兒走。

原本進餐中的阿提密斯停下咀嚼,靈活的耳朵立刻轉向表示牠注意到了接近中的兩人,但是牠並沒有因此而向後退,或是用任何肢體語言表示牠感到不自在或不悅。

「手放鬆輕握拳接近牠的鼻子,讓牠熟悉你的味道。」冠軍騎師側身站在學生的身邊,牽起法芮爾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教導。

 

 

法芮爾一時間無可避免的分心,想偏頭看與她如此貼近的安吉拉,也差點就做了,但最終沒有,訓練有素的定力讓她的目光筆直看著前方。深吸口氣,法芮爾遵從指示又自行跨近一點距離,她小心緩慢的動作得到阿提密斯好奇的主動接近反應。莊園主人感覺到來自馬兒鼻息間的溫熱吐氣,馬匹柔軟的鼻子若有若無的輕輕擦過等待中的手,她們看著彼此直到法芮爾眨了下眼睛,美麗的吉普賽馬這才也眨眨眼,一甩脖子撇開頭。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安吉拉面對興奮之情全寫在臉上的莊園主人微笑說。

「我期待可以自由拍牠脖子的那天。」

「我知道。那… 你還期待今天的課程嗎?」騎師輕笑搖搖頭。

「當然,每天都等不及。」法芮爾一副因為對方居然會這麼問而感到受傷的唇角下垂,揚眉回答。

「很高興我還沒讓你感到無聊。」

 

 

安吉拉帶著法芮爾往訓練馬的專用馬廄走,不過她們在半途先遇到已經讓少校熱身完的牧場人員。

「對你感到無聊? 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拉神的名義發誓。」法芮爾主動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馬繩,空閒的那隻手則舉起做發誓的動作。

「拉神的名義?」陌生的用語,安吉拉歪頭挑眉複誦。

「那是…… 我們喜歡用的說法。」注意到另一位人員牽著配具齊全的阿波羅走來,法芮爾慢了半拍才將話說完。

 

 

「『我們』是誰?」安吉拉拍了拍明顯興奮不已的愛馬,又問。

「家鄉的同袍。那又是另一段故事,改天跟你說。」法芮爾看看阿波羅又看看金髮騎師,暗暗猜想今天行程的回答。

「是啊改天,等你撐過今天的課程後~」安吉拉優雅地騎上馬背,居高臨下的看著莊園主人眉眼彎彎的說。

「你在嚇我嗎教練?」法芮爾不急著跨上少校等待中的馬背,抱著斑點馬結實的頸部看似對挑戰有所期待的問。

「或許?」騎師露齒一笑。

 

 

安吉拉迷人的笑容,讓法芮爾從懷裡拿出太陽眼鏡的動作短暫停頓。發現自己的反應,她暗暗搖頭自嘲。齊格勒小姐真是漂亮,不過漂亮的人她又怎麼沒見過? 那不應該是構成她這種反應的原因,或許是因為過去這麼久的時間她都太過專注於工作上,又或許莊園牧場這樣的自然環境讓她改變了生活中的重心。法芮爾無法確定,但是她並不急著尋找答案。

 

 

「你要帶我去哪?」法芮爾假裝驚恐地看著站在森林入口的金髮騎師。

「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安吉拉向莊園主人勾勾手指。

 

 

森林步道開發的主要目的是給遊客騎馬體驗的,不過因為現在是大清早,這裡只有她們。安吉拉與法芮爾並肩走在剛好能容納兩匹馬寬度的步道上,金髮騎師一面向莊園主人介紹風景,一面指導新手騎士首次騎出馬場,面對不同路況需要注意的事項。

 

 

「不敢相信天使牧場有這樣的環境。」欣賞著蒼鬱的森林風景,法芮爾感嘆讚美。

「我們有的,你所不知道的東西可多了,如果… 你有時間慢慢探索。」安吉拉眨眨眼。

「那… 我們還在等甚麼? 女士優先。」法芮爾雙腿輕夾馬肚,令少校跑出幾步後回頭招手。

安吉拉對自己學生的領悟力非常有信心,她相信前面交代的事情莊園主人都有聽進去,她不擔心法芮爾的安危,騎師驅馬追上對方。

「別跟丟了~」安吉拉在超越法芮爾的一瞬間拋媚眼。

 

 

進步神速的法芮爾這次成功的追上放水的冠軍騎師,她們一前一後的駕馬奔跑一陣,直到面前出現一片空曠的草原小丘。

 

 

「杉樹…」遠遠的,法芮爾認出之前在莊園時,萊恩哈特告訴她的那排茂密樹林。

「是的,再過去就是你的紫鑽莊園,已經想回家了嗎?」安吉拉順著對方目光,揚眉玩笑問。

「齊格勒教練似乎對自己的教學能力沒甚麼信心? 怎麼一直擔心學生會落跑呢?」法芮爾挑眉,笑著反問。

「不是所有學生。」騎師在馬背上轉身,眼中神情難以言喻的看著另一馬上的人。

「…… 我保證我哪也不去…… 直到課程結束。」法芮爾雙唇顫了顫,深吸口氣後說。

「直到課程結束…」安吉拉細聲重複,再看眼顯然沒聽到她說話的法芮爾,她短暫抿唇。

「那麼,再試著跟上一次。」提高音量,金髮騎師一夾馬肚,令阿波羅揚蹄開跑。

 

 

越過草原小丘,兩人騎入左右都是高灌木叢的單一小徑中。法芮爾聽著身邊的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介紹關於小徑,和林間步道中的一切,欣賞周遭充滿野性美的陌生景致,同時努力注意少校的行走方向。大概也是因此,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察覺安吉拉多數時間,不自覺落在她身上的湛藍目光。潺潺水聲接著博得了新手騎士的注意力。法芮爾眨眨眼,挺直腰桿想看看前方更遠處的狀況。

 

 

一條波光粼粼的溪水橫跨在小徑經過的地方。法芮爾猶豫地看向安吉拉,不確定接下來的計畫。她知道馬兒不介意走水,會游泳,甚至喜歡玩水,但她不知道這溪水有多深,適不適合他們橫跨。

 

 

「你說過你會游泳,對吧?」面對詢問的眼神,金髮美人淡然笑問。

「是的…?」法芮爾揚眉,詫異於這樣的問題背後所代表的意思。

「噢,法芮爾,我是開玩笑的,這條溪水很淺,最淺的位置甚至不會超過阿波羅的小腿一半。你會沒事的。」得到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安吉拉掩嘴笑出聲。

法芮爾只能鼓著腮幫子,嘆氣搖搖頭,無奈微笑回應。

 

 

騎術教練接著帶頭,騎著愛馬往水中走。少校其實不需要法芮爾特別指令,白點灰馬自動自發的跟在阿波羅身後,步伐穩健的踩在長著些許青苔的石頭上。

 

 

她們行至溪水中央,安吉拉不知為何停下馬,轉身打量後面的人,不等法芮爾問甚麼事,又回身。法芮爾狐疑的看著前面優雅的金色背影,看著她忽然挺直身姿,整個氣質在無形中一下改變。一頭霧水的人正想再問,只見漂亮的白金色馬匹無預警的輕快跳起,原地踏著輕盈又充滿律動感的步伐。阿波羅冠軍姿勢的後踢腿動作,濺起的水花全噴在後面的一人一馬上。

 

 

聽到法芮爾一聲驚呼,安吉拉毫不掩飾笑意地將馬兒掉頭,看著用手抹去臉上水珠的人。

「原來這就是你的計畫嗎?」法芮爾邊脫去棉質休閒西裝外套,一邊不懷好意打量金髮騎師。

馬術學徒淺灰色的格子外套下,是件深藍色的V領無袖上衣,她結實的手臂肌肉沒了袖子遮掩,一目瞭然。

 

 

安吉拉忘了要笑。她失神的瞪著法芮爾,以至於對方翻身下馬,直接踩入深及小腿肚的水中,她都沒有反應。直到被濺了一臉涼水,騎師才猛然回神,連連眨眼。

「呃… 抱歉?」法芮爾正想為自己反擊成功洋洋得意,卻發現安吉拉的米色襯衫碰到水似乎過於透明,她一時有些尷尬。

順著目光,安吉拉低頭檢查自身衣服,看到其實被潑濕的位置並不多,想開口要對方別在意,她胯下坐騎卻不樂意了。阿波羅吐息一陣抬腿猛踢,結果不僅前方的黑髮女子被噴得頭髮滴水,連牠背上的主人也像被扔進噴水池中。

 

 

「阿波羅!!!」

安吉拉脹紅臉,也不知道是因為愛馬這麼不聽話胡鬧而生氣,還是因為身上的衣服濕掉的面積過大而害羞。她一手抱胸,另一手用力拍了下阿波羅的頸子以示警告。

「看你做的好事! 今天晚上別想有玉米,後天別想有蘋果。」

白金色的馬兒不服氣的仰頭嘶鳴,安吉拉不予理會,看向法芮爾時,正好對上黑髮女子遞上來的外套。

「先披著吧,以免著涼了。」法芮爾將自己半濕不乾的頭髮向後梳,仰頭對著騎師微笑。

 

 

無論她們本來要去哪,計畫肯定是泡湯了。法芮爾重新跨上灰色斑點坐騎,轉頭看著安吉拉將她的外套披到身上。兩個狼狽不堪的人互相打量一翻後忍不住笑開。

 

 

回到馬場的她們將兩匹馬兒分別交給飼養員,正想趁沒甚麼人,趕緊分道揚鑣換掉一身濕衣服,怎知一個轉彎居然遇上之前那位黑髮碧眼的男士。他和一位跟他有著相同髮色,一樣翠綠色雙眸的高挑女子站在一起。

「噢我的天,齊格勒小姐,您還好嗎? 怎麼會弄成這樣?」帥小子一發現安吉拉立刻撇下同伴迎上來,皺眉關心。

雖然因為男子的接近,安吉拉將法芮爾的外套領口稍微捉緊,但倒是沒有被發現的害羞,她與法芮爾交換眼神,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來人只能一臉困惑的禮貌跟著笑笑。

 

 

跟在男士身後的黑髮女子接近後打量了法芮爾許久,然後令在場其他人意外的低語一句安吉拉不熟悉的語言。法芮爾明顯頓了頓,臉上的輕鬆笑意收斂了些,她先是驚訝的看著女子,然後微笑向對方頷首致意。她眉宇間的溫和友善及欣喜,就像是見到了位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這位是?」安吉拉不可能沒注意到法芮爾的變化,緊抓對方外套的手下意識又多了點力道,她面帶微笑問。

「啊,這位是我的堂妹塔莉亞,她也是個熱愛騎馬的人,難得來訪,我當然要帶她來看看這裡最好的馬場。」男子連忙介紹道。

 

 

「是不是最好的,我留給你決定,不過希望你能在這有個美好的回憶,歡迎。」身為馬場未來接班人,又是曾經的馬術冠軍,安吉拉無懈可擊的笑容與自信的握手,在此表現得淋漓盡致。

「謝謝,這裡確實不同凡響,充滿驚喜。」綠眸女子結束與安吉拉的握手後,又看向法芮爾。

「法芮爾‧艾瑪利。」安吉拉身邊的人立刻像是收到提示般,主動伸手自我介紹。

「榮幸。」

她們握手的時間極為短暫,但在安吉拉眼裡卻顯得太久,就像短短幾秒期間,她們又彼此交換了甚麼她不知道的訊息。

 

 

「安吉拉?」

等金髮騎師從思緒中回到現實,法芮爾正略蹙著眉,看著她微笑。而那兩人已不知去向。

「怎麼了嗎?」安吉拉搖搖頭,試著回應對方的笑容,卻覺得嘴角不肯合作。

「… 你等等還有課吧? 真的該趕緊換身衣服比較好。」法芮爾有些不明所以的提醒。

「說我呢,你連鞋子、襪子、褲子都濕了,不是比我更慘? 要先去我家處理嗎?」瞥眼褲管水漬一路逼近膝蓋的對方,安吉拉不假思索問出口。

「哈哈哈,這點水怎麼會影響我開車,我沒有問題的,回莊園再烘乾就好了。」答應的話差點脫口而出,法芮爾及時用笑聲帶過。

 

 

「但你會這樣有一半是阿波羅害的…」

「另一半是你。」

「沒錯,所以來嗎?」

安吉拉的坦率直白,讓法芮爾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她幾度的開口最後化做一聲妥協嘆息。

「都聽教練的。」她聳肩,忍著笑意假裝認真說。

「我就喜歡你這種高配合度的學生。」得到同意,安吉拉毫不猶豫的抓住法芮爾的手腕就走。

 

 

*  *   *

 

 

陽光明媚的午後,紫鑽莊園內一排排空蕩蕩籬架的葡萄園前,一台電動車停在陽光下。法芮爾趴在方向盤上瞪著眼前好似一望無際的果園發呆,老特倫布萊給她的信被她握在手中。她要這片果園再次被茂密的葡萄藤蔓包覆,這是肯定的。她只是不確定該如何做到,或是說要用甚麼方法做到。聘僱一位管理者的選項仍在桌上,即便這肯定須要花些時間挑選適合的人。如果在這期間她自己留下來呢? 

 

 

她可以藉此更加熟悉莊園裡需要的人力與技術,她可以親自安排阿提密斯的馬廄要建在哪裡,或許挖掘一個人造池子給牠盡情的玩水,一個適中的室內馬場給雨天需要活動筋骨的牠。如果吉普賽美人想要,藤架間的所有地方都可以任牠奔跑。阿波羅說不定也會喜歡充滿葡萄香味的果園,牠們可以一起在莊園裡胡作非為。安吉拉可能不會同意這種安排,她常說那耀眼的小帥哥僅靠外表,在馬場上已經太過吃香喝辣。但有甚麼關係,她們… 不,天啊不。她在想甚麼? 這不是個實際的計畫,這不可行。她不能留下來。她不能。

 

 

她要莊園恢復最蓬勃的生氣,她要莊園以外的空氣中都充滿葡萄香,但計畫並不包刮她自己在裡面。她不能留下來,這不是她的生活。不是嗎? 

 

 

確實,她享受現在這樣的步調,喜歡每天早上都能見到那個笑容迷人的優雅身影,喜歡由安吉拉帶著四處探索,喜歡和安吉拉聊彼此的經歷,喜歡有安吉拉相伴的欣賞風景,喜歡偶而兩人若即若離的調情對話。但這最終不是長久的。她在渡假,誰不喜歡渡假? 她不可以沉迷這樣的生活,一切都會有回歸的時候。這不是屬於她的生活。

 

 

就像阿提密斯,即便是在飼養場長大的漂亮馬兒不曾在荒野奔跑,牠天生屬於大自然,牠就是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原野間。法芮爾想親近、了解那隻迷人的吉普賽馬,但她還不曾考慮過有一天要騎乘牠。尤其當已經允許她接近並拍打自己脖子的阿提密斯,在感受到她將手輕柔的放在馬背上試探時,肌肉短暫的抽搐,像趕蒼蠅一般的反應,法芮爾更加確信這是匹不願意屬於任何人的馬兒。她完全可以了解,也願意接受。

 

 

「又要去看阿提密斯?」

一天辛勞過後,犒賞自己一杯啤酒的德國紳士,舒適的倘在單人沙發中,發現手拿一籃圓潤葡萄的莊園主人,咧嘴笑笑。

「是的。」法芮爾靦腆點頭。

「你還真懂得討女孩子開心。」灌下一大口酒精飲料,萊因哈特舉杯,別有用意的眨眨眼。

 

 

馬廄中的花馬似乎已經認得黑髮女子推開木門的聲音,法芮爾才關上門,抬頭便看到將頭伸出矮隔門外的阿提密斯。

「晚上好,女士。」法芮爾勾起唇角。

似乎因為法芮爾的努力,原本拒人於外的吉普賽馬接受了天使馬場照料員的接觸,牠濃密的雙色鬃毛被修剪、梳理的有條不續,甚至綁了幾個辮子,小腿上的獨特裝飾毛也被整理得更加乾淨、華麗。

「看看你,越看越漂亮。」法芮爾將葡萄捧在雙手中遞給阿提密斯,在馬兒享用點心時讚美。

 

 

「謝謝,你也不差。」

「安吉拉?!」

恐怕是太愜意的生活,法芮爾沒想到一向感官敏銳的自己居然完全沒聽到馬廄的木門再次開啟又關上的聲音。阿提密斯已經將水果吃完,但過度震驚的人雙手依然捧舉著。

 

 

「我打擾到你們了?」安吉拉雙手背在身後,漫步走來。

「不,呃… 他們說你已經回家了…」總算回神的人,抽出手帕將雙手擦乾淨。

「說得好像你不知道我住在哪。」安吉拉歪頭,瞇著雙眸勾著嘴角。

「我不想太過打擾…」法芮爾垂眸,侷促的將手帕重新摺疊好,塞回口袋中。

「總是禮數周到。」低笑聲,安吉拉理解的點頭。

「我本來打算離開前,將這個留在齊格勒先生的辦公室。」想起身上還帶著的東西,法芮爾趕緊捧起來送上。

「樹葡萄酒? 我最喜歡的酒之一,萊因哈特跟你說的?」接下禮物的人看了看瓶子高興的說。

法芮爾得意搖搖頭,暗自高興沒有挑錯酒送,。

 

 

「… 辦公室裡有紅酒杯,要嚐一杯再走嗎?」捧著酒瓶,安吉拉忽然想起的問。

「…… 謝謝,但我應該要回去了。」法芮爾猶豫地當下,口袋中的手機發出聲響。她隨即將其按掉。

「噢,嗯,又有公事找上門?」安吉拉只能希望她的失望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 不,沒有,只是…… 不早了,我們明天還有這周最後一堂課不是嗎?」手機又響了,法芮爾再次將電話直接掛斷,她不記得自己甚麼時候有這麼不耐煩過。

 

 

「也是… 說到周末,你這個周末有空嗎? 還記得我們放某人鴿子過?」

「噢是,所以改這周末?」

「如果你可以,這次還有塔莉亞,會是我們四個人。」

「好… 沒問題,我會…… 努力不爽約的…」想輕鬆開玩笑,結果天不從人願,衣物震動的感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法芮爾不喜歡這樣,她的手機又響了。在這種時間,這麼連續且密集的,肯定有事情。她不喜歡。

「我想你可能需要接這通電話。」安吉拉體諒的用眼神示意對方口袋中螢幕亮起的手機。

「抱歉。」

 

 

冤家。看著手機中顯示的電話號碼,法芮爾皺眉,卻不得不接通。對方還沒開口,先咳了一聲。肯定過去幾年雪茄完全沒有少抽。

「我在渡假。」

『我知道,所以時間才剛好。』

「我真的不想接你電話。」

『但一個優秀的艾瑪利一定會接,你仍是個優秀的艾瑪利。』

 

 

時間真的很不湊巧,可是那是她欠這傢伙的。法芮爾不喜歡欠人情,而且雖然那傢伙做事不按牌理出牌,總是任意妄為又一副不正經樣,他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對方既然開口了,法芮爾沒甚麼好猶豫或考慮的。

 

 

「我猜,我不會喜歡你接下來要說的事。」看著結束通話的人,安吉拉淡淡笑著。

「我… 明天必須離開,周末不會回來… 抱歉。」法芮爾捏了捏手機,皺眉說。

「別在意,你有你的生活。課程可以往後延,下午茶也可以改天約,都是小事情。」她又能如何? 安吉拉別無選擇。

「我應該星期一晚上才會回到這,周二早上的課可以照常。」她不喜歡那精緻臉孔上現在的神情,法芮爾不由急著告知自己的計畫。

「這樣聽起來太匆忙了,我需要你有充足的休息,騎馬再如何都有一定的危險。我不想要擔心你。」安吉拉伸手輕拍對方肩膀,搖頭。

 

 

看著金髮藍眸的美麗女子,法芮爾感到無比洩氣。她該遵照冠軍騎師說的做,但就算如此,也不足以讓安吉拉感到高興。深褐色的雙眼因思考而左顧右看。

「… 那麼,剛剛說喝一杯再走的邀請… 還有效嗎?」高大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問。

「如果你的一杯,是兩杯,我可以考慮。」安吉拉的粉色雙唇彎起好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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