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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 in Vineyard》1
Rocher I27 2018-05-15

象牙白的霧面電梯門叮聲後開啟,灰藍色西裝西褲的黑髮女子走入自己的高級公寓。繁忙的工作來到休息之時,安全專業顧問放下辦公黑色包便準備給自己倒杯紅酒放鬆一下,牆上電話答錄機語音留言閃爍的小紅點先搶了咖啡色眼眸的目光,她沒細想按下撥放按鈕。



三天後的上午,她坐在轎車裡看著窗外飛逝的寬闊自然風景,手上漫不經心地翻轉手機把玩。剛剛一個轉彎,他們進入一條已經鋪上一層黃土,不知有多少年沒有保養的柏油路。



您是法芮爾•艾瑪莉女士? 您好,我是哈洛爾•特倫布萊先生的律師,我叫… …



「女士,您是第一次來這裡嗎?」前面的司機略仰頭看了眼後視鏡問。

「不是,以前年紀很小的時候曾經來在這邊渡過一個暑假。」法芮爾收回視線淺笑回答。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假期?」友善的男士試著延續話題。

「是的,對我來說那的確是個不錯的經驗,不過可能是年紀太小也可能是過去太多年,我已經不記得那時我是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地方。」黑髮女子低頭抿唇慚愧笑笑。

「或許這一次,您能再次找回當年讓你感動的東西?」司機體會輕笑,溫和答腔。

「嗯,大概…」禮貌彎起的唇角先加深後回歸一直線,感覺話題可以告一段落,法芮爾轉頭又看向窗外。



左右兩邊分別是大片的私有地,一邊是果園,另外靠黑髮女子這邊的則是由深色木製柵欄圍起來的牧場。法芮爾有些出神的看著柵欄後的晴空白雲和大片綠地,綠地上有條黃土小徑,小徑上一個影子飛速接近,激起後面一陣砂土。法芮爾眨眨眼,這短暫的時間,那個因為行經方向不同而輕易追上轎車的奔馳影子清晰在眼前。



一位身著白襯衫,卡其緊身馬褲黑馬靴的金髮女子騎著一匹毛色黝黑發亮的馬兒,跟在轎車旁跑了一小段時間。金髮騎士轉頭看向車子,發現車裡的乘客也正看著這邊,她大方的微笑揮手然後傾身在黑駒耳邊不知說了甚麼。車速很快超過了馬匹奔跑的速度,法芮爾下意識扭頭繼續看逐漸消失在視線範圍,風姿翩翩的金色身影。



「嗯…」法芮爾不確定的發出點聲音。

「是的?」聽力敏銳的熱情司機立刻回應。

「呃… … 我們剛剛經過的牧場是?」既然對方都已經注意到自己的欲言又止,法芮爾也就不再猶豫的直接提出心理疑問。

「啊,那是齊格勒家的牧場,天使馬場是這帶最有名的牧場,不僅因為飼養員對馬匹的照顧認真用心,也因為老齊格勒的千金。齊格勒小姐和她帥氣的阿波羅曾是馬術金牌得主。」

「噢…」對這方面完全沒有概念的人只能意思意思應一聲。

「您剛剛看到了就是齊格勒小姐。」面帶微笑的駕駛又自顧補充一句。這下因為行業使然而處事冷靜,不輕易被狀況影響情緒女子感到身體微微發燙,她輕咳一聲,把手機收入懷裡,不自在的拉了拉襯衫領口。

「您有空可以考慮去馬場看看,畢竟就在特倫布萊莊園隔壁。」司機先生大概沒有發現乘客的反應,他接著像個專業導遊的又提議。

「隔壁?」

「是啊,你瞧我們剛經過土地分界,剛剛那個籬笆。您現在已經進入特倫布萊莊園啦。」



您祖父的弟弟將他名下的葡萄莊園留給了您,希望您近期能來一趟完成文件簽屬… …



黑色磚瓦屋頂,九格白框大窗,石砌沙白色牆,被藤蔓大面積攀附的老莊園主屋出現在前方,年輕的繼承者因為內心頓時湧上的百感交集,忍不住輕聲嘆口氣。排場十足的寬敞石鋪前院裡停了幾輛車,黑髮女子皮鞋才採到地上,實心木門便像感應到了主人的到來而打開,一位身材魁武服裝老式卻整潔的白髮大漢笑臉迎來。



「哈哈哈哈,看看你,長這麼大了! 我的天,時間去哪了?」

「嗯…」看清來人,一個稱呼立刻閃入法芮爾腦海可是一時她叫不出口。

「還記得我嗎? 萊因哈特•威爾海姆,或是你以前口裡的獅子先生。」巨大的男士咧嘴開心笑著,一點也不因為面前年輕女子的猶豫停頓而感到尷尬或失望。

「威爾海姆先生,好久不見。」法芮爾有些彆扭的打招呼到。

「拜託,叫萊因哈特,如果不想再用獅子先生的話。」莊園管理者哼笑搖頭。



會客室裡等候多時的律師和其他幾位訪客同時起身迎接莊園繼承人,黑髮女子面色嚴肅語氣平淡逐一與所有人握手互問好,解開西裝外套鈕扣主動坐到單人扶手沙發進入辦公模式。



「艾瑪莉小姐成長了非常多啊,和小時候比起來變了許多。」終於送走最後的客人,威爾海姆感慨對身邊的大女孩說,這時得語氣和用詞跟幾個小時前差了不少。

「… … 獅子先生倒是沒有甚麼變呢,除了那一頭好看的金髮。」不苟言笑的面孔終於放鬆,法芮爾神柔和許多,含笑斜了一眼高大德國人的頭頂。

「啊? 哈哈哈哈哈,你剛剛可真是嚇了我一跳,小雀鷹。」對於艾瑪莉的揶揄,萊因哈特先是一楞後一點也不介意,反而開心地猛摟過莊園主人。

「很,很高興見到你… 萊因哈特,我想,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呃只是需要看到一些,一些熟面孔。」被熊抱緊鎖得稍微難以呼吸,法芮爾斷斷續續的苦笑道。

「當然當然,熟面孔,我能了解… 你應該餓了吧,午餐時間早過了,那些穿西裝的傢伙嘮嘮叨叨真久,我在廚房給你準備好了餐點,快來。」



法芮爾暗笑搖搖頭,想著自己可也穿著西裝。兩人準備往廚房走,門口這時卻又響起音質渾厚的鈴聲。看著莊園管家匆匆折返,和突然想起甚麼事的捶手動作,法芮爾好奇停下腳步。站在外面的窈窕人影因為背向陽光,就像身體閃耀金光的天使,停下腳步的年輕屋主楞楞看著向白髮男士道謝,走入室內的美麗女子。



「… 下午好?」顯然也沒想到會有其他人的金髮客人卻首先主動打招呼。

「嗨。」法芮爾趕緊立正站好,也不知道自己笑容如何的回應。

「安吉拉,這位是特倫布萊莊園的新主人,法芮爾•艾瑪莉小姐。法芮爾,這位是安吉拉…」

「齊格勒小姐,天使馬場主人的女兒… 我知道,呃,我很抱歉。」沒來由的衝動讓總是規矩有禮的女子打斷萊因哈特的話接語,當然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失禮的行為而趕緊道歉。不拘小節的白髮男士雖然為年輕艾瑪莉的行為稍感驚訝,但寬容的人眨了眨眼後善解人意的笑笑。

「很高興認識你艾瑪莉小姐。」身為曾經的馬術冠軍,被素未謀面的人知道點事情是家常便飯,金髮美人一點也不驚訝,她忍下一絲嘴角偷笑伸出手。

「彼此彼此。」法芮爾立刻回握。溫暖大手包裹白人女子纖手的力道恰到好處,多一分嫌粗重少一分失誠意。



齊格勒小姐的來訪是因為她父親前陣子幫萊因哈特順手弄到一些溫室裏需要的工具,堅持禮尚往來的德國紳士於是做了乾果餅乾要送去,結果老齊格勒叫自己的寶貝女兒來跑腿。既然人來了,萊因哈特不由分說堅持留齊格勒小姐嚐嚐他的德國名菜。漂亮的馬場千金婉拒的同時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高挑的黑髮女子,法芮爾作為還沒有甚麼自覺的莊園主人這才如夢初醒的表示贊成並一起邀請對方坐下。



餐桌上,齊格勒小姐和萊因哈特有說有笑,聊得無怪乎都圍繞著馬場與莊園,法芮爾雖然多數時間搭不上話題,卻聽得津津有味。當然,正直誠實的人必須承認如果話題對她來說太過生疏而不免失了專注力,法芮爾便有點心猿意馬的欣賞一身英式騎裝的優雅女子。



「艾瑪莉小姐不喜歡說話?」莊園管理人捧著餐盤的魁偉身影離開餐廳,齊格勒小姐立刻看向一直不發一語的黑髮女子慚愧笑問。

「嗯?」

「抱歉,我想剛剛的話題實在有點欺負你。」

「不,一點也不會,我很有興趣多了解這裡的事情。」察覺對方欲起身,法芮爾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甚麼的搶先離開座位去替金髮客人拉椅子,完美的西式禮儀。

「… … 這樣嗎? 那如果你哪天沒有甚麼計畫,我可以帶你熟悉環境?」對於莊園主人的殷勤服侍,齊格勒小姐小小驚訝後嫣然一笑,回應。

「如果不麻煩那就太好了。」法芮爾平靜的心臟突然甦醒般的加快速度。

「當然不麻煩,而且你也可以順便跟我多說說你的事情。」金髮女子眨了眨湛藍的迷人眼睛。

「甚麼我的事情?」

「任何你想說的。你似乎已經知道一些我的事,但我對你卻一點都不了解。」

「也是,那麼就說好了。」



法芮爾送客人到門口,萊因哈特已經拿著一袋午後點心等著。從出生到成長都生活在都市裡的女子吃驚的發現一隻鬃毛飄逸的高挑褐色馬兒給栓在門前的木樁上。金髮騎士解下馬韁,把莊園管家給的餅乾放入馬鞍後的皮袋內,最後套上純白皮手套,輕盈翻身上馬背。



「謝謝你美味的午餐萊因哈特,還有先謝謝你的餅乾。艾瑪莉小姐我們改天見?」

「… 改天見。」城市人痴愣的瞪著陽光下氣質出眾的女子,差點忘了回應。

齊格勒小姐就算有看出甚麼也沒有表現出來,她完美個笑容依舊,輕彈舌指示胯下的駿馬起步。老莊園的新主人和老管家目送騎士消失在遠處的轉彎道上,萊因哈特這才帶頭轉身準備回屋子,發現法芮爾仍站在原地,他不明所以的拍拍大女孩肩膀。

「你要是對馬兒很有興趣,我們後天就去一趟天使馬場。」

「甚麼?」

「別害羞,我當年第一次接觸馬匹時也是恨不得立刻體驗在上面奔馳的感覺,那是再高級的手工跑車也無法給你的經驗。」

「我… 嗯…」

「不用擔心,齊格勒小姐一定會願意親自教你的,她可是位無可挑踢的淑女,有耐心有愛心還有對騎術教學永不熄滅的熱情。」

法芮爾最終決定笑著點點頭就好,任何話都是多餘的。



葡萄莊園的新主人很快就沒有選擇餘地的將下午的美麗驚喜放於腦後,她有很多文件需要過目簽名,還有許多遺產中需要檢查確認的物品。這些還不包括直接與莊園產業相關聯的事物,例如法芮爾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簽下去後她名下多出的土地範圍,不清楚莊園裡除了面積最大的葡萄園外還有培植些甚麼其他的植物,她更不知道過去這些年她祖父的弟弟又增建了哪些建築,甚至連莊園主屋裡面的房間數量都應像模糊。



體能優越的高大女子卻敵不過一疊充滿法律詞彙的紙張,少有的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臥房,她已經感受不到後天可以去馬場的雀躍心情,把自己埋入被單中的人只希望明天的太陽晚點升起。閉上眼睛,法芮爾卻又滿腦子反覆撥放老特倫布萊在給她的信裡說著小艾瑪莉孩童時期拜訪時,給莊園主人的深刻映像,還有他相信艾瑪莉絕對會是這個葡萄園最合適的繼承者。字裡行間,遙遠的記憶被喚醒,她想起曾經在葡萄架之間開心的奔跑,想起曾經在一位金髮碧眼的男士牽引下騎著匹結實的矮種馬繞圈子。那位先生會不會就是天使馬場的主人? 如果是,為什麼她對齊格勒小姐一點映像都沒有?



*   *   *



四人坐的酒紅高球車停在一棟藤蔓覆蓋程度沒主屋誇張的兩層樓建築前,法芮爾跳下車子,面對沐浴在陽光下的看起來更具立體感大房子。

「這是後來建造給客人過夜使用的屋子,裡面有六個雙人房和兩個單人房,都配有全套衛浴,客廳餐廳和娛樂空間…」萊因哈特邊開門邊盡職的介紹。法芮爾注意到他並沒有用鑰匙,這棟深藏莊園內部的房子並沒有上鎖。

「噢對了,看到那邊遠處的杉樹嗎? 越過那排杉樹就是馬場的邊界。」白髮管理員在踏入屋子的一瞬間又退出來,抬著手臂說。法芮爾還沒有機會跟大個子紳士抱怨他的行為讓自己差點撞扁鼻子,就分神的瞪著那個方向發呆。

「進來嗎?」一會兒,意識到人沒跟進來的萊因哈特探出頭問。

「嗯? 噢,當然。」



他們開著蓄電動力車沿著莊園的土地範圍走,經過大片果實累累的葡萄園。空氣中充滿暖陽的溫熱,不知名鳥兒鳴唱的聲音,和鮮花嫩草中一絲等待成熟的葡萄氣味。鮮嫩釉綠的葡萄葉包著一串串渾圓如紅珍珠般的果實,成片種植在小丘上的果園放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盡頭。看著眼前的景致,法芮爾忍不住暗想只差兩個騎著馬匹在果架間談笑的人。



法芮爾沒多少做白日夢的時間,他們很快遇到負責葡萄園的人,那位先生於是拉著新莊園主人開始詳細解釋有關葡萄的所有相關知識,從種類利弊用途到種植方式到採收時間與方法。對個來自都市的安全專家來說,這些完全陌生的訊息需要花不少時間消化。法芮爾認真肅穆的聽著,內心沒有抱怨卻隱約升起擔憂,怕自己沒有符合照顧好莊園的能力,更別說她還有自己的工作在等著。



「輕一點,葡萄是無辜的。」

萊因哈特的提醒聲音突然在耳邊傳來,沉思中的人這才發現自己手指間緊緊捏著一顆小巧可愛的葡萄,她鬆開手後自顧笑笑搖搖頭。

「在想甚麼?」體型龐大卻心思細膩的德國人微笑關心。

「如果我雇請一個管理整個葡萄莊園的人,萊因哈特覺得如何?」

「你還沒有打算留在這裡是嗎? 所有決定全都在你手上,我會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法芮爾不是還沒有打算留在這裡,而是從一開始就不考慮留在莊園,這不是她習慣的生活方式,也不是她的專業所在。年輕繼承者沒有想到的只是這裡需要接受管理的事情多過來之前的預期,她了解到自己恐怕無法負擔起身在異地同時顧全莊園。



聊著,小型代步工具來到一塊只安插一排排籬架的土地。這兒雖然看起來不像被遺棄荒廢般的雜草重生,但也一眼看得出來沒有在栽培任何東西。法芮爾不用問,萊因哈特就先主動告訴她因為面積太大,晚年的老莊主無力再管理所有果園所以選擇空下這一片。知道這件事情後,法芮爾更加堅定自己另聘他人的想法。她希望莊園得到全心全意的照料,希望找到一個熱愛果園的人讓所有的土地再次充滿不同的葡萄。或許齊格勒小姐會認識一些人? 也不知怎麼搞的,那個馬背上的高雅身影又出現在腦海。法芮爾舔舔乾澀的唇,只當那是因為這裡除了齊格勒小姐,她還不認識其他人。



*   *   *



「萊因哈特,我需要帶點甚麼東西去嗎?」從寬得像大型高級公共場合才有的樓梯上走下來,法芮爾邊整理襯衫袖子邊問。

「帶甚麼東西? 你帶我去就夠了不是嗎?」樓梯底端的白髮管家笑著打趣到。

「啊? 我覺得既然是去拜訪,不是禮貌上應該帶點甚麼…」法芮爾穿上西裝外套的動作停在一半,她笑容尷尬的解釋。

「開玩笑的,已經準備好了,老特倫布萊最喜歡的紅酒,還有這些。」萊因哈特提起一個竹編籃子,裡面除了打了緞帶蝴蝶結的紅酒,還有滿滿的紅蘿蔔。

「胡蘿蔔?」衣服穿好的人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馬兒的最愛,你外套內側有口袋嗎? 放點小的進去。」

「有,等等為什麼?」法芮爾下意識接過切掉葉子的根作蔬菜然後愣住。

「相信我,會很好玩的。」



見到老齊格勒時,法芮爾還是不敢肯定記憶裡的人就是這位先生,不過馬場的主人真的是位淡金頭髮翠綠色眼睛的男士。齊格勒小姐沒有同她父親在前台接待處,聽說對方現在正在一對一馬術教學中,法芮爾微笑掩飾內心失望。



牧場裡有不少名貴的純血種馬也有富貴人家寄養的良駒,為了馬匹的安全與健康,不管是觀光客,前來上課的學員,或是馬匹的主人都不可以隨意進出馬廄。雖然是齊格勒的私人貴賓但法芮爾不像德國莊園管家,對大部分的照料員來說就是位陌生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馬場主人給了她一個臂章作識別。



今天不巧老齊格勒手邊有一時無法擱置的事情要完成,雖然熱情的金髮先生極為不好意思,但也因為萊因哈特本是馬場常客,他也就放心的讓老朋友帶著法芮爾在馬場裡大致參觀。法芮爾看到了那天在車上遇到齊格勒小姐時,金髮騎士驅使的黑馬,原來他是隻退休的賽馬,每天要出去跑一跑才高興。她也見到了後來齊格勒小姐來訪時的棕色馬兒,名叫焦糖的雌馬是其中一匹專門給初級學生練習節奏的訓練馬。



萊因哈特開開心心的帶著法芮爾一匹匹介紹,很快大籃子裡的紅蘿蔔就一個都不剩。他們輾轉來到室外,一個不與其他圍欄相連的獨立空地旁邊。法芮爾看到在遠處,一隻毛色耀眼的馬匹愜意的低頭吃草,雪白色的尾巴偶爾甩動。對這種美麗生物不是很熟悉的人,為眼前的四足獸感到無比驚奇。陽光下那柔潤的毛皮發著金屬般特別的淡金光澤,而垂落在頸部的純白鬃毛又像絲綢般半透明。



「看來你見到了我摯友。」

輕輕的聲音,在全神貫注看著美麗馬匹的人身邊響起。法芮爾詫異地轉頭,發現齊格勒小姐正對著她微笑,四下一看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萊因哈特居然跑得不見蹤影,這裡只有她們兩人。齊格勒小姐今天穿著海軍藍襯衫,純白馬褲搭上黑色馬靴,端莊帥氣。微風拂過大地,法芮爾嗅到空氣中野草樹木的氣味外還有來自金髮美人身上的恬淡雅香。她發現的,遠處的馬兒也是。只見本來專心吃草的駿馬抬起頭,步伐輕快雀躍的沒有任何猶豫就想這裡跑。



「這是阿波羅。」金色的馬兒跑來立刻撒嬌的用頭往主人懷裡蹭,齊格勒小姐勉強抱著馬匹亂動的大頭,邊笑邊向身邊的人介紹。

「阿波羅,這是艾瑪莉小姐,打招呼。」金髮騎士接著拍拍愛馬修長的頸子說。

「法芮爾,叫法芮爾就好了,齊格勒小姐。」法芮爾沒有多想的提。

「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叫我安吉拉?」齊格勒小姐偏頭問。

法芮爾正樂得回答,阿波羅這時卻對這位黑髮陌生女子起了很大的興趣,牠脖子一伸粉紅色的鼻子輕而易舉就往莊園主人懷裡湊過去,快速吸吐噴張的氣息擺明牠正興致勃勃聞著甚麼。法芮爾被這強壯的生物毫無預警推著連退兩步,還在莫名其妙,終於想起外套口袋裡的紅蘿蔔。



「等等等等。」法芮爾先舉手投降,又往後退的幾步才有機會把蘿蔔拿出來。

「我猜,那是萊因哈特的主意?」安吉拉多少早想到可能是怎麼回事,但見面色認真,衣著一絲不苟的人有些慌張有些無奈的表情,還是忍不住開懷笑出聲。

「你這麼確定我平時不會把紅蘿蔔放口袋當點心?」聽著金髮騎士風鈴般悅耳的笑聲,法芮爾忍不住開玩笑反問。這回優雅的齊格勒小姐摀著嘴笑出眼淚。阿波羅三兩下吃完所有的蘿蔔,兩隻耳朵同時對著安吉拉似乎對主人不常表現的行為感到困惑。

「你今天的課程上完了?」法芮爾等金髮騎士抹去眼角淚水,試探性的問。

「很可惜沒有,一個小時後我還有一堂騎術課。要旁觀嗎? 那個女孩非常開朗外向,我相信她不會介意。」安吉拉將被自己笑亂的髮絲紮回耳後,眨眨水亮的碧藍眼睛邀請。



室內馬場裡,活潑的亞洲女孩在金髮教練的指導下生疏的騎馬,努力的要跟上馬匹走路的節奏。法芮爾看著安吉拉牽著馬兒繞圓圈,諄諄教誨的校正女孩的姿勢,一遍遍替她數曲膝拍子,越看越感興趣,她沒想到自己躍躍欲試的神情全被收在看似專心指導的女子眼裡。



「想試試看嗎?」課程結束,女孩一蹦一跳的離開,安吉拉讓另一位工作人員把訓練馬牽走,自己則在莊園新主人的注視下邊脫下手套邊悠哉地走到她面前。

「我不只想試,買個課程可以嗎? 馬術看起來… 很有挑戰性,很好玩。」

「怎麼不行? 我們有幾位不同的教練,他們今天剛好都在你可以在離開前去看看他們的教學方式或是去聊一聊。」金髮教練又被逗樂,粉色的雙唇彎著好看的弧度。

「你不行嗎?」法芮爾問完才暗道糟糕,氣自己說話不經大腦這麼不加修飾。

「呃,抱歉,我想你的時間應該都排滿了對吧? 對不起應該先問的。」齊格勒小姐的驚訝停頓,讓法芮爾立刻替對方找個藉口的猜測。

「如果... 如果你不介意上課的時段和其他人不一樣,我並不是沒有時間。」安吉拉回神垂眸,若有所思的輕聲提議。



*   *   *



A/N:

阿波羅的樣子參考自一匹阿克哈•塔克馬(Akhal-Te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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