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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风骨自疏狂
IvyBlond 2018-10-17

说到魏晋,脑海里面最先有的是《广陵散》,是陈太丘,是“以天地为衣“。

宽袍大袖、羽扇纶巾、素衣木屐、杜康焦尾。人道是淡然过粉青,狂放胜鹤丹。但是,以霓裳为服、以疾风为舟而去的真相,是眼角最苦涩的泪水、是身为国士最深沉的无奈。

私以为,最不可能却是最情理之中的事实是,魏晋正在三国后。我们似乎怎么都不能在情感上接受王朗是《世说》中的常客,“路人皆知其心“的司马昭对阮籍赞誉有加。但是,最早的魏晋名士,却是那个统一北方而横槊赋诗的曹孟德。曹家三父子,文采最好的是子建,因为他的不得志,被时人推崇最多的也是他。而曹操的诗文,反是更接近“天然”二字的。对于用典,他不像东晋那些“五石散君子”一般讳莫如深,但却是那样的熨帖,较之辛弃疾,胜过的壮志何止三分?此外,他是第一个走出作诗的混沌世代,以时事入典的诗人。最难能可贵的是,身为统治者,他并没有忽略民生。作为当权者,他自然不能像孔融、祢衡一般为所欲为、言所欲言。论文采、论对世事的通透,他又何曾输过一分?

《蒿里行》中“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为后人提供了当时社会真实的写照。自汉末起战乱相寻,几无宁日。军阀割据、王室贵族自相残杀,北方游牧人如洪水一般从高原横冲直下,同中原汉人争夺生存空间。从汉到三国鼎立到司马晋代魏,政权不断嬗递,王朝频繁更替,给人一种万物瞬息、历史无常、人生如幻的感觉。

这位我们开启了一个真实却不减风骨的魏晋大时代图景。

比起常人的颠沛流离,生于世家已经是名士的幸运。但是,战乱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地位而停止对他们的伤害。礼崩乐坏,传统的人生价值观由神圣变为虚伪可笑,过去敬仰崇拜的东西顿时灰飞烟灭,昔日风流皆作幻梦一场。梦醒过后依然如故,只有潇洒活着才是真实的。战乱、险恶政治、玄学、佛学、道学,服寒食散等诸多原因促使魏晋士人追求超然的境界,表现在服饰上为粗服乱头、宽衣博带,甚而至于裸露身体。

对美学的极度追求背后,是不公的选拔体制、是对道德追求的自我满足。“表里如一”,如同一切的疏淡张狂一样,是依旧涌动的乱世的产物。只有魏晋,才会有如此长久的乱世,才会有习惯了战乱的人们,才会有几乎不可能的战时文化的出现。

相比于时人想象的不食烟火,魏晋自有他的真实。《世说新语》的存在,就像现在的文坛轶事。谁有想得到?谢安会嫌教育子辈麻烦,对妻子说“我常自教儿”,王导会因为丧子一路从家哭到衙署。《世说》不仅是后人看到魏晋的镜子,更是魏晋这一独特文化环境下才会有的产物。

魏晋风骨自疏狂,末路苍凉得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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