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第八章合集指路:【谭宗明X季白】 人生何处不相逢(第七、第八章合集)
季白审完了叶俏出来的时候,谭宗明端着一杯热咖啡在等他。咖啡很苦,没有加糖,季白猛然灌了一口,苦的舌根发软,差点吐出来,却只听得耳边谭宗明问了一句:“清醒了吗?”
季白将杯子放下,将叶俏的笔录递给他看却被他挡了回去:“我也算小半个相关人员,这样不好吧?”
“她把杀害叶梓夕的过程说的很详细,看来是积怨已久。”季白端着咖啡喝一口,皱着眉咽下去,“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能把跟她差不多个头的人推下天井,我从高中时就认识叶俏,她跟叶梓夕虽然向来不和,但不至于不共戴天。”
“你说晚上约了牌,还去不去了?”谭宗明却好像并没有听他絮叨了些什么,转头看着他问。
季白这才恍然记起,掏出手机一看,全是舒航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就听这小子嚷嚷:“三哥我们可全都到地儿待命啦,你和你那朋友到底还来不来啦?”
“马上到。”季白挂了去找谭宗明,刚出门就看见那厮已经发好了车等着了。
目的地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茶楼,店名水边月。店主是安徽人,季白奶奶的老乡。季奶奶在世时常和老伴儿过来喝茶,季太为表孝心长年在这里定着一间雅致僻静的小包间。后来季奶奶去了,开始那段时间季爷爷常常过来喝茶听曲怀念亡妻,季太为了给公公留个念想儿,这个包间就一直定着。后来季白大了,时常带着兄弟们过来聚会,便在里面多添了一张小圆桌,偶尔过来聚聚牌局。
进门时人都差不多到齐,加上谭宗明更好凑齐两桌80分。舒航看见谭宗明进门,明显楞了一下,这点变化显然是没逃过季白的眼睛,他拿手肘捅了捅舒航:“认识啊?”
“这种跺跺脚就能让上海滩商圈地震三天的人物,也就只有你这种和尚庙出来的不认识。”舒航皱皱鼻子,季白作势要打。
谭宗明落落大方地随着季白的介绍一一点头致意,到舒航的时候甚至伸出手相握:“舒总可是业内难得的青年才俊,久仰久仰。”
“谭总谬赞,不过是家道不幸子孙福薄,家里一摊子生意无人上手我不得已而为之罢了。”舒航是家里独子,父母身体孱弱退位早,整个家族企业全靠他一人撑着,这么多年下来,他应付这样的场面自然比季白熟练的多。
那边赵寒已经摆开了桌子拆开了牌招呼大家入座,谭宗明跟着落座,本想跟季白做牌搭,不想舒航坐了季白对面位置,他只好和赵寒一搭。
抓完了牌舒航打开了话匣子:“三哥,我听说上个礼拜阿姨又押着你去相亲了?”
认真理牌的赵寒直笑不语,谭宗明盯着牌面,将红桃2插到黑桃A和红桃3中间去,看了季白一眼。
季白吐了个烟圈,如实相告:“确实见了。”
“如何?”舒航扔了张红桃3下来。
“说如果我能在三个月之内给她在三环买套房就跟我处。”季白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着点无奈、更带着轻蔑。
“她是不是瞎啊!”舒航啧啧叹息,瞟了一眼季白的椅背,努了努下巴,“你那件大衣拿出去,分分钟一套房不就出来了嘛!”
赵寒出了个2,也叹了口气,道:“三哥我早跟你说了做人做事不要太低调,该显摆的咱就得显摆。你看你这,平白吃了个瘪。”
季白夹着半支烟抽了小鬼出了:“那样的要来干嘛,花我的钱啊?”
“你就抠吧你,像你这样儿的,活该快25的人了还没人暖被窝。”
“说得好像你有一样。”季白哼一声。
谭宗明微笑着听他们斗嘴,淡定地扔出一张大鬼来:“该谁了?”
“得嘞~~”舒航看着桌上的牌摇头,“要不上,谭总您走。”
季白拿手呼噜一下桌上所有的牌,看了他一眼:“你出老千了?”
谭宗明略有惊讶地望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按照我的计算应该是我抓到大鬼的。”
谭宗明淡定地继续看牌:“你应该问洗牌的人。”
季白立马看向赵寒,舒航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你有完没完,就许你一个人吃肉,不许别人喝汤啦?”
一圈下来自然是谭宗明和季白先胜出,换了搭子之后两人也成功做了牌搭。只可惜这一局输得惨,季白一手好牌也无力拯救。他觉得谭宗明有意放水,一定要看看他的牌。理由是他和舒航同在商场,弄不好有猫腻。
谭宗明就拿牌给他看。
“你这一把顺子留在家里发财啊!?刚才怎么不打出去压赵寒啊?还说你没有放水。”季白晃着手上的牌,“唉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其实他今天本来心绪就不好,现在故意闹一闹,免得等下不用心闹得不欢而散。
舒航对灯叫冤,季白拿了外套付账走人,谭宗明拿了外套追出来:“季警官。”
季白没有回头,倒是停下来等他。谭宗明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亲自给他开了副驾的车门,自己回头朝着候在门边护送的人点头致意,然后开车走人。
赵寒一行人跟着舒航回到大堂前台取外套,赵寒挠头喊冤:“我跟那位谭先生是真的没有出老千。”
舒航慢条斯理地掏钱包,一边朝着前台小妹抛媚眼一边宽慰道:“大咖哪有时间陪你出老千,人家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看啊,舒哥说的在理!”猴子频频点头,勾着赵寒的脖子插到两人中间,“你们那桌,我可偷偷观察了啊,就咱大咖那眼睛……那可是一刻也没离开过三哥。哎你们说,三哥抽烟有那么好看吗?有吗?”
“哎呀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知道个屁!”舒航将他的手从肩上扒拉掉,一边朝外走一边回身叮嘱道,“三哥跟这位,我看有门儿。你们可得管好你们的嘴,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到阿姨那儿,我第一个掰折你们的手。”
“我可听说这大咖虽然年纪轻轻城府可深呢,咱三哥会不会吃亏啊?”猴子紧张兮兮的。
舒航站在路灯底下朝着对面的司机挥挥手:“你第一天认识季三啊?”
赵寒眉头紧锁:“可他是个男的啊……”
“都什么年代了,性别还成了爱情的阻碍?”舒航等着司机给自己开车门的功夫不忘再次警告,“我可告诉你俩,三哥可有日子没这么孩子气过了;他能遇到这么个人实在不容易,你们谁要是坏了事,我可……”
“唉行你走你的吧!”猴子将他塞进后座,催促司机快快开走……
深夜的城市公路上宁静唯美,稀稀疏疏的车辆呼啸而过的引擎声和鸣笛声让城市的深夜不至于单调。谭宗明沿着昏黄的路灯稳稳地开着车,季白一直歪着头看着窗外匀速向后闪的树影和霓虹灯。
“别生气啦!”谭宗明笑着,微微侧头看他。
“嗯?”季白恍然回过神来,也看着他。
谭宗明叹息:“你没在听我说话?”
“我在想叶梓夕的案子,”季白又恢复到原来的姿势,自说自话,“我总是觉得,叶俏不像是凶手……”
“那你觉得谁像?”谭宗明踩下刹车,看着红灯的倒计时跳跃着数字。
“我不知道。”季白闭上了眼睛,手指按着太阳穴。
“你累了,”汽车重新起步,“人不能总保持在工作状态,大脑需要休息。”
季白人心疲累,插科打诨似的说了一句:“我们比不得你这些大咖,我们靠业绩吃饭。”
“业绩不代表全部能力。”
“可是没有业绩就没有饭碗,我总不能回去啃老吧!”季白笑,半躺在车座上。
“我养你?”谭宗明挑眉。
“开什么玩笑……”季白愣了一愣,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几秒,讪笑。
“我认真的。”谭宗明突然靠边停车。
“你家大业大,却想着断子绝孙?”季白扬眉。
“你身为警察,却玩着欲擒故纵?”谭宗明微笑。
季白终于正襟危坐,避开谭宗明的视线。
“季警官,你的段数也不见得高明。”谭宗明的一只胳膊撑在车座上,盯着季白的侧脸低声道。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季白终于迎上他的目光,哼笑。
谭宗明也笑,往他身前凑了凑,谁知季白一偏头躲开:“送我回办公室。”
“你不是吧,良辰美景……”
“公务在身。”季白憋着笑。
谭宗明长长地叹了口气,发动汽车……
稳稳停在国家安全局门口,谭宗明阴阳怪气道:“怎么样啊季警官,我这个司机您还满意吗?”
“一百分。”季白解了安全带,抛了个微笑要走人,却叫谭宗明一把拽住手腕,“这周末我30岁生日,你来不来?”
季白揪着他的领带:“你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你猜?”谭宗明刮了一下他的鼻头。
“你要是敢使坏……”季白一分分把他的领带拉紧,“我就告你袭警……”
谭宗明偷偷将车窗玻璃升起来……
季白再出来的时候,嘴里淡淡的全都是谭宗明在茶楼喝过的水果茶的甜味,理好了衣领却听见谭宗明在身后鸣了两声喇叭,他除了狠狠瞪两眼保时捷的车屁股,什么也做不成。
拇指擦了擦唇角残留的唾液,心里却是无比愉悦的。就像贪吃的孩子吃到了念念不忘的蜜糖,弄脏了衣服也是值得的……
谭宗明又何尝不是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