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跟今泉作為音樂組合,首度和對方分別這麼久。她們從高中時相遇,在學校的吉他部相識,一開始玩票性質的雙人小組合,大學時代分開後又因難忘彼此的合拍而重新合體,無心插柳竟被音樂公司看上。不算大紅大紫,也是穩紮穩打的站上樂壇不錯的位置。
她們樂於挑戰各種新事物,從自創曲,從換著曲風唱開始一項一項挑戰起,最後兩人卻出乎經紀人意外地提出了一個建議。
想各自單飛一年。
「我們感情很好你不要擔心不要恐慌不要哭啊。」今泉嬌小的身子只能拼命伸長手去按住陷入恐慌的經紀人的肩膀,不斷前後搖著:「你說我們可以提出挑戰宣言的啊,我跟由依想嘗試這個。畢竟我們一直都是兩個人啊,想試試看一個人。」
經紀人慌張的眼珠子往後看向靜靜站在今泉身後的小林。小林帶著很爽朗很輕鬆的笑意說:「這是我們一起討論出來的結果喔。」
「拜託嘛拜託嘛拜託嘛。」今泉拿出么女在家中跟哥哥爸爸撒嬌的任性絕招,鍥而不捨地搖晃著經紀人。頭暈目眩的經紀人只好跟她們說這不是件小事,要回去跟公司高層討論討論。
最後結果就是這個意見採用了。
小林跟今泉一直住在一起,各自單獨活動後依然維持著同居的生活。只是出乎兩人意料之外,這次竟然長達兩個月都見不到對方一面。今泉和小林都各有不少擁護者,加上為了讓兩邊都喜歡的粉絲兩個人都能看到兩人的演出,雙方的活動會由公司安排錯開。一方拍攝另一方可能就在開小型Live,一方上音樂節目另一方就去外地上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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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整天的小林坐在飯店窗前,夜晚的京都不算燈火通明,但也有熱鬧的氣氛在。她苦笑著拍下一張照片,想傳過去給今泉看。卻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行事曆第一行看見提醒。
明天是今泉的生日。
小林的原先悠哉的神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急忙查看日期,果然明天是今泉生日。她沒想到她會忙到忽略這件事,焦躁的咬著下嘴唇在房裡踱步。最後總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先打通電話給今泉的經紀人詢問她的行程,在與自己明日的行程比對。
明天小林預計搭乘早上十點的新幹線回東京,預計彩排個人live到下午五點,晚上參加最後的確認會議。而今泉則是早上十點的新幹線往新潟,拍攝雜誌後順道參加當地活動。
這怎麼對的上啊?
「佑唯如果知道我忘記了一定會哭給我看。」小林有些低沉的喃喃自語。想起最可愛的寶貝,她哭起來最可怕簡直沒完沒了,要抱著一直哄一直......。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小林趕緊將跑遠的思緒拉回來,摸著紅潤未退去的後頸不斷碎念著怎麼辦,拿起手機開始查有什麼京都好吃的小點心可以討好明天的壽星。
「上次好像誰推薦萩餅來著?小池?」小林認真地翻閱聊天紀錄,在她與關西出身的好友小池兩人的聊天紀錄裏找到推薦的店家。
「今西軒......在哪裡啊?」
「一大早就要去排隊?」
「看起來好好吃。」
「佑唯好像會喜歡的樣子。」
「明天沒有公休吧......。」
「時間來得及嗎?」
手插著腰自言自語很久,最後打電話給自己的經紀人。今泉撒嬌的那套小林學不會,但是認真冷靜真誠的語氣很自然的「告知」了自己要做的事。她看著桌上剛剛自己畫出來的時間軸,委婉(且語氣清冷)的向經紀人請求了她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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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泉被經紀人從休息室裡叫出來的時候,小臉蛋上滿滿的都是不信任。
「如果你整我就不跟你好了喔。」今泉瞇起眼睛,警戒心超重,「我很膽小喔。」
「我就說沒有要整妳了。」經紀人笑著走到她身後稍微推她一把,指著前方的一間會議室說:「節目的製作人在那間,他找妳。」
「真的找我嗎?」
「對啦。」
走幾步路後今泉馬上轉過頭說:「今天是我生日喔。」
「我知道啦,今天早上不就有跟妳說了?」
「如果你騙我妳要我請我吃牛舌一百次喔!」
「快點人家在等妳。」經紀人心急的敲著手錶表面。今泉嘟起嘴,依然是懷疑的目光,但看經紀人一臉正經的樣子好像又不像是在套路他。
反正被騙了還有一百次牛舌可以吃啊。今泉心裡想著,小拳頭曲起溫柔地敲敲門,「不好意思,我是今泉。」
「請進。」
聽到那聲請進的聲音,原先已經放到門把上的手猛然抽回。她錯愕地轉頭看站在原處的經紀人,看到對方飽含笑意和鼓勵的眼神,馬上不怎麼淑女的用力推開門。
今泉的勁道讓站得離門很近的小林嚇得倒退兩步,但小林依然很快的把自家小可愛抱住。
「生日快樂。」
「妳不是在京都還是在哪裡嗎?」今泉講著講著竟然有些淚眼矇矓,小林低下頭趕緊用手去摸她臉頰。
「乖乖乖,就是為了妳來的啊。不哭不哭,會變醜喔佑唯。」
「變醜就不要我了嗎?」
「要要要,妳最可愛了。」小林都快忘記距離上次這種小朋友式的撒嬌和父母式的拍哄到底多久,專注眼前,她用眼角餘光確認門有關上之後稍微把今泉抱往門上窗戶能看進來的死角,讓今泉靠在牆壁上之後垂下頭去不斷在白嫩的小臉上落下碎吻。
這方法一直都有用,今泉很快的咯咯笑出聲,抬起手臂討著抱。小林配合著微蹲下身讓她能抱住自己的脖子,很快地將人整個抱起來。
「我今天帶了好吃的特產來當禮物。」互相賴著走,最後將黏人的壽星放到椅子上,從一邊的包包裡拿出一盒包裝簡單的小塑膠盒。
「這是什麼?」
「萩餅。」小林小心地拆開盒子,紅豆的甜香隨即撲鼻而來,「之前有人推薦我的,想說買個應景秋天的京都點心給妳吃。」
今泉沒有說話,眼睛睜大咕嚕嚕的在三個圓形的小餅之間轉著,「都是紅豆的嗎?」
「左邊這是包紅豆的,這是包糯米的,這是黃豆粉的。」小林親手小心捏起一個,湊近今泉的嘴邊。今泉的嘴小巧,試圖張到最大去咬。就在咬下那刻,小林輕聲開始唱生日快樂歌。嗓音溫和柔軟清澈的小林目光落在今泉晶亮的眼珠上,今泉聽著聽著眼睛一瞇湊得更近。
「由依,我好想念妳唱歌的聲音喔。」
滿滿的都是想念和依賴,小林的手上還拿著甜點,微笑著再餵給今泉一口。
「我想妳。」
意外的小林講得更加直接讓今泉措手不及,傻了好一陣總算回神後向前撲進眼前人的懷中。
「我決定把今年的願望都許給妳。」今泉認真的說道。
「我只要妳在、妳健康、妳過得好就好,願望妳好好運用別亂玩。」
「我不管我不管。」今泉抬起頭,臉上神色說有多驕傲就有多驕傲,「妳就是我所有的願望。」
聽到這句,竟然有些感動過頭。小林側過頭確定自己的頭髮完全遮住動作,輕含著今泉小巧的耳垂。
「那願望現在就實現了,我來了。」
「我要永遠。」
「好,我給妳。」小林說道,「都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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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游轉至夏末初秋,秋天渴望的爽朗和豐盛,深綠和漸漸的金黃。紡織蟲在遠處萩花蝴蝶叢裡歌唱著,捲積雲開始盈滿藍天成灰藍色。
生命富足的日子出生的妳,願妳能平安健康。
而我會守著妳啊,無論妳在何方,我都會奔向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