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一段因理论看得太多而导致写文内耗到崩溃的一个月后,我终于破罐子破摔了!
恢复了以前那种想到哪写到哪的爽感,所以可能和之前的文风有所出入,如果有感觉不喜欢或不舒服的感觉请务必告诉我,帮我进步!XD
这章敲了小6k,就当是年夜饭送给大家。
以及明天来得及的话还有一篇第三章的后续番外车,用的Notion链接,我到时候甩在评论区,大概有3k左右,希望能来得及给各位在大年三十吃上肉哈哈
P.S.
本章中有一个Martini的隐喻,不知道有没有人能get到哈哈哈,get不到的话我下一章再解释一下!
10、初遇
水无怜奈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贝尔摩德时的模样。
那是她亲手杀死自己父亲之后的事了。
在她强忍着悲痛,按照父亲的指示跟琴酒他们讲述了那个故事后,对方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直到邦尼按照约定赶来,看见父亲冰冷的尸体,崩溃地大吼着父亲的姓名,再被子弹贯穿头颅。
琴酒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带回了组织里,让组织的医疗团队给她简单包扎了伤口,又开了点止痛药给她。
伏特加开车把她送回组织的安全屋,看着水无怜奈按着因骨折而疼痛难忍的肋部,从后面喊住了她。
“好好休息。”
他只是这样说着,墨镜遮住他的眼睛,水无怜奈只能在黑暗中看起他微微上抬的嘴角。
安全屋里有很多人,身穿黑衣的厨师亲切地询问她有什么想要吃的食物,医生也表示如果有不舒服可以随时去找他。
这看似是组织重视水无怜奈,但她自己却心知肚明,这些人只是在监视她罢了。
向电视台请了假,又发短信告诉自己的好友洋子自己因身体不适要过几天才能去上班。水无怜奈婉拒了对方的探望,用的是自己重感冒传染洋子就不好了这种理由,等康复后再在电视台请她吃饭。
冲野洋子没有任何怀疑,只是让她好好吃药休息。
放下手机的水无怜奈深深叹气,被父亲打断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那把父亲留下的M1911A1手枪上还沾着父亲干涸的血,渗进握把里,难以清理。
她一夜未能入眠。
等第二天接受医生检查时,琴酒来到了自己的安全屋,同行的还有伏特加。这个冷酷的银发男子坐在沙发上,朝着自己露出一个阴狠的笑。
“水无怜奈是吗?”他示意水无怜奈坐在自己的对面,“你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Boss很看好你的这种狠劲儿……”
水无怜奈的心微微放下了些许,这就说明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她也能继续留在组织,完成父亲未尽的任务。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基尔’了。”琴酒这样说着,“在我手下做事。”
基尔,一种酒的名字。
得到这个代号就证明她已经被组织所承认,成为了所谓的“干部”,能够接触到更多深层次的秘密。
就连她的父亲也未曾得到这样的代号。
“了解。”她强忍着疼痛起身,朝琴酒微微点头。
在水无怜奈得到组织代号后,很快就逐渐接触到了其他拥有代号的成员,在巨大的宅邸中,进行着的是所谓的“迎新酒会”。
水无怜奈没想到组织还会有这种活动,而且前来参加的人还不在少数。除了她所知道的琴酒和伏特加外,还有坐在一起,自称是狙击组的三个人。
基安蒂,科伦,卡尔瓦多斯。
也许是同为女性,又或许是性格使然,基安蒂对基尔的态度很好,邀请她一起喝酒。而同行的其余二人也没有反对,卡尔瓦多斯更是笑着说自己有在看水无怜奈主持的新闻节目——她之前报道的一次袭击就出自自己之手。
“贝尔摩德呢?”卡尔瓦多斯饮尽杯中的酒液,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她不是也在日本吗?为什么没有来?”
“贝尔摩德……?”水无怜奈下意识地重复这个代号,按照组织代号的命名规则,贝尔摩德应该也是一名女性,她不禁向三人询问道,“……贝尔摩德,也是你们狙击组的成员吗?”
“嘿!才不是呢,谁要和那种人做队友啊!”基安蒂发出一声嫌恶的声音,摆了摆手,把自己面前那杯见底的威士忌往前放了放,凑近基尔的耳边,似是要和她悄悄说些什么。
水无怜奈向前俯身,凑到基安蒂的耳边,听着她压低了声音跟自己说:“那女人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基尔你可要和她保持好距离,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卡尔瓦多斯很迷恋她……我和科伦都说不听呢。”
水无怜奈挑眉:“她是有什么前科吗?”
“不……只是女人的第六感罢了。”
基安蒂拍拍水基尔的肩膀,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坐在二人对面的科伦看着基尔,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终于开口说了这天晚上的第一句话:“贝尔摩德……千面魔女……很神秘。我……不明白。”
坐在科伦身边的卡尔瓦多斯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微微摇着头,但却没说什么。
“手。”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水无怜奈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脖颈就被什么冰冷的圆形物件顶住了。
枪口。
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那个男声继续说道:“Hands up.”
水无怜奈的手心冒汗,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刚准备举起双手,却看到了对面坐着的卡尔瓦多斯微微上扬的嘴角。
“……贝尔摩德?”她试探性地叫出那个刚刚听来的名字。
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脖颈上的冰冷枪口被移开,水无怜奈下意识地回头,想要看看那个被组织里称为“千面魔女”的贝尔摩德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对上的是近在咫尺的蓝绿色双眸,里面盈着的是被笑意所隐匿着的侵略性,女人的双臂撑在水无怜奈面前的桌子上,把水无怜奈圈在桌子和自己的身体之间,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
长长的金色卷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刘海扫过那美得令人诺不开眼的双眸,翠绿色的虹膜,在靠外的一圈逐渐变得深蓝,显得尤为神秘。
“Bingo~”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丝慵懒,自上而下俯视着水无怜奈,如同审视着自己所有物的女王,宽容地容许自己的臣子与自己对视,“观察力不错嘛,基尔。”
她俯身,压得更低,而基尔只能微微向后仰去,直到自己的后背撞上坚硬的桌边。
贝尔摩德伸出手,轻巧的捏住水无怜奈的下颌,迫使她面朝自己。
“嗯……听琴酒那么说,我还以为基尔会长得更凶狠一点呢……没想到是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她轻巧地说着,直接指出了水无怜奈的身份。
“彼此彼此……”水无怜奈愈发觉得基安蒂和科伦所言非虚,这个女人的确非常美丽神秘,甚至于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和基安蒂一样,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贝尔摩德和她看起来截然不同。即使不住地吸引着自己,内里却还是带刺的玫瑰,靠得近了,就一定会被扎破手指。
“不要欺负新人啊,贝尔摩德。”坐在基尔对面的卡尔瓦多斯站起身来,朝贝尔摩德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和科伦与基安蒂的冷淡不同,他和贝尔摩德看起来更为熟稔。
虽然松开了捏在基尔下颌上的手,但贝尔摩德还是没有离开她身边的意思,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二人好似熟识多年的旧友——即使她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贝尔摩德和卡尔瓦多斯随意聊了几句,那边的基安蒂和科伦就站起了身,一个眼神都没给贝尔摩德。
基安蒂看了看表,毫不客气地说道:“走了,卡尔瓦多斯,明天你还有任务吧?”
科伦也缓缓起身,同样没有和贝尔摩德打招呼的意思,默默地把椅子插回桌下,拿过基安蒂放在桌子上的,蝰蛇跑车的钥匙。
“真可惜。”卡尔瓦多斯的目光就没从贝尔摩德的身上离开过,即使基安蒂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也没能让他的目光移动分毫,“如果你早来一点,我还想请你喝一杯呢。”
“啊啦,真可惜,还是下次吧。”贝尔摩德朝他眨眨眼,仅仅如此就让对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三人并肩站着,基安蒂和科伦把卡尔瓦多斯夹在中间,大有一副如果卡尔瓦多斯不愿离开就把他拖走的架势。而卡尔瓦多斯也明白二人的意思,拿起自己的皮衣外套披在肩上,仅仅是一瞬间,但水无怜奈还是捕捉到了内侧口袋里插着的两把手枪。
“那么就先走了,贝尔摩德,基尔。”他的嘴角还挂着笑,朝基尔和贝尔摩德挥了挥手,穿好外套往宅邸的大门走去。
“下次再好好聊吧,基尔。”基安蒂朝水无怜奈挥挥手,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等这个女人不在的时候。”
指的自然是站在水无怜奈身后微笑着的贝尔摩德。
“……基尔,再见。”科伦这个就连说话都慢半拍的男人也朝她微微点头,跟在队伍的后面离开了宅邸,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桌边如今只剩下沉默着的基尔和贝尔摩德。
就像杯子里逐渐融化的冰球,在杯子的外壁上冷凝出细密的水珠。
目送着三人离开后,贝尔摩德径自坐到基尔的身边,举起两根手指在空中,然后笑吟吟地十指交叉垫在下颌下,手肘撑在桌面上,就这样望着基尔。
“不太受欢迎啊,贝尔摩德。”基尔把自己面前空了的酒杯往桌子中间推了推,“或者该称呼你为……克里斯·温亚德?”
“真令人头疼,基安蒂那孩子一直对我有点偏见……她和你说了什么,是吧?”
侍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身边,收走了桌上空着的酒杯,又端上了两杯酒。
水无怜奈看着被贝尔摩德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有些意外地挑眉:“嗯……确实说了一些,不过比起那些,我更惊讶于‘千面魔女’贝尔摩德的真身竟然是克里斯·温亚德这种大明星……你的粉丝知道了不会很伤心吗?”
“别这么说,基尔。”贝尔摩德拿出烟盒放在桌上,“你不也是一样吗?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请便。”她抿了口酒,看着贝尔摩德潇洒地点上细支的香烟,伸手帮她把烟灰缸拿的近了些。
贝尔摩德给自己点的应该是Martini,但口感和她喝过的略有不同,基尔说不出有哪里不一样,但总觉得要更劲一点。
“我看过不少你的作品呢,也算是你的粉丝了。”水无怜奈轻笑着说道,和虽然这个女人神神秘秘的,但仅仅是短暂的接触下,她并没有从贝尔摩德身上感受到什么令人讨厌的味道,反而是有一种令人着迷的,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并了解的迷幻气息。
“是吗?没想到我这么出名。”贝尔摩德笑着,继续吸着烟,把烟灰掸进水无怜奈拿过来的烟灰缸里。
就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般聊着天,和琴酒那些组织成员不同,贝尔摩德并没有那种生人勿进的气息,她健谈,温柔,对社交距离的把控令人舒适。
水无怜奈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酒精让她有些晕眩,但气氛舒适放松,加上她对克里斯·温亚德很有兴趣,倒也愿意再和她坐上一会儿。
“是啊……毕竟可是大明星……你母亲知道这些事吗?”
“嘛……谁知道呢?”她吐出一口烟,微笑着望进基尔的眼睛里,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已经染上了些许酒意,少了些组织成员的锋芒,更多的是一个年轻女性的温柔。
不是基尔,而是那个在电视台人气逐渐上升的水无怜奈。
不过无所谓,谁都一样。
反正名字也不过只是个称号罢了。
她抬手示意侍者再给基尔上一杯酒,自己则是默默地抽烟,面前的Negroni未动分毫。
“我差不多了。”感受到醉意的水无怜奈微微皱眉,抬手想要拒绝侍者端来的酒,但贝尔摩德却伸手把她还在空中的手按了下去,示意侍者把酒放在桌上。
“既然是欢迎你的日子,自然要尽兴一点……”
贝尔摩德的话语不容置喙,她略带强硬地把酒推到基尔的面前:“就算是我请你喝的……不以贝尔摩德的身份,而是以克里斯·温亚德的身份……怎么样?”
“我的荣幸。”
不好推辞的水无怜奈只好接下这杯酒,贝尔摩德那双蓝绿色的眸子被灯光晃得有些看不清,水无怜奈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升温,用力眨眨眼,却无力抵抗那种奇异的晕眩感。
她感觉到有人用手臂撑住了自己,手指被人扣住,冰冰凉凉的,让她有些不想松开。
贝尔摩德看着基尔眯着眼,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立刻按灭了手中还剩下大半的烟,起身扶住她的身子,让这个喝醉的女人靠在自己的身上。
“喜欢吗?”贝尔摩德把微凉的手掌搭在她的后颈上,不知是水无怜奈的体温在酒后高了些,还是贝尔摩德的手一年四季都略有些发冷,但这下抚摸还是刺激到了基尔,她微微抖了下身子,然后往贝尔摩德掌心的方向靠了靠。
“……什么?”
贝尔摩德盯上的猎物从来没有逃跑的可能,而此时,她的猎物正被她抱在怀里,用迷茫的眼神望着自己。
“克里斯·温亚德?”她放轻了声音,没有在意那些站在暗处的侍者,凑近了,轻吻着她上挑泛红的眼角。
她步步紧逼,而那猎物早就没了退路。
“……我更喜欢沙朗·温亚德。”
贝尔摩德微微一怔,突然笑了。如果此时水无怜奈是清醒着的话,她一定能发现此时贝尔摩德的笑容和之前那些截然不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毫无掩饰的笑。
“都没差。”
她带着水无怜奈来到打理的干净的卧室,关上门,然后把她按在了墙边。
贝尔摩德低下头,轻吻了上去。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水无怜奈看着面前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金发和笑意盈盈的蓝绿色眼眸,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理智早已被酒精所磨灭,她下意识地抓住那双微凉的双手,把烧得火热的脸颊贴在上面。
记忆停留在贝尔摩德解开自己衬衣的第二颗纽扣时。
再之后就只剩下模糊的片段。
但在那之后,水无怜奈倒是有的是机会把这段缺失的记忆补齐。
从一开始的意外,到后来夜晚心照不宣的约见,每次都伴随着酒精和烟草,释放和短暂地喘息。
雨越下越大。
贝尔摩德那边的通讯恢复了,耳机里传来一阵水花和脚步声,她那边也在下着倾盆大雨。
“在看什么呢,基尔。”
戴着耳机的那只耳朵和另一只耳朵内同时传来熟悉的声音。
车窗被人敲响,是撑着伞的贝尔摩德,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纸袋。
她愣了片刻,那一瞬间,雨好像从回忆与梦境中下进了现实,随着贝尔摩德的一句话,把她的记忆紧紧连接起来。
看着贝尔摩德朝自己挑眉,水无怜奈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的门锁,让她收了雨伞坐进车里。
“明天就给你换个身份。”贝尔摩德率先开口了,她朝水无怜奈的方向伸出手,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和假发,随手往后座一扔,“再给你换辆车……这样你也能舒服点不是吗?”
“是啊。”水无怜奈扯扯嘴角,“最好给我换个正常点的身份,我可没心情再演什么负债累累脾气暴躁的酗酒精神病了……再说了,我只需要在车里监视着目标,需要做得这么绝对吗?”
“只是坐在车里盯着很容易被发现的。”贝尔摩德把那纸袋子递给水无怜奈,里面是套还没剪去吊牌的衣服,牌子货,价格不菲。她扬了扬下巴,示意水无怜奈把身上那套为了符合身份而穿着的,洗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换下来:“换身衣服,带你去吃饭。”
“在这?”水无怜奈有些不确定地把衣服取了出来,一件普通的深蓝色衬衫,一件开衫毛线外套,和一条西裤。
“不然呢?”贝尔摩德把烟叼在嘴里,拿出水无怜奈的打火机在她面前晃了晃,把烟点燃后收进大衣的内侧口袋,“你是不好意思吗?”
那倒也没有。
毕竟贝尔摩德和自己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肉体上。
衣服很合身,贝尔摩德的眼光很好,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量了自己的尺码,可能是用眼睛目测,也有可能是在晚上用手去丈量过。但不论如何,换上舒适的衣服也让水无怜奈出了口气,白日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贝尔摩德。”
“怎么了?”
在昏暗的车灯下,水无怜奈隔着朦胧的烟雾望着那铭记于心的面容。
“为什么是我?”
“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吗?”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
她到底还是没能将话完全说出口,但这已经足够了,贝尔摩德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女人,她完全明白自己想要说些什么,这就够了。
“因为你说过‘我更喜欢沙朗·温亚德’这种话。”
水无怜奈语塞,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
和贝尔摩德共事久了,她当然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否则在那之后贝尔摩德也不会多次找上自己,她们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关系。
“走吧,去吃晚餐,我会告诉你的。”
回忆里的贝尔摩德也是如此,自顾自地给自己选酒,每一句话语都如同女王不容置疑的命令一般。
她所做的只有沉默地臣服。
贝尔摩德把车窗摇下一条缝,雨滴敲击地面的声音变得大了许多,淅淅沥沥的,填满了二人间沉默的空气。
水无怜奈发动了车子,雨刮器一次又一次地刮去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雨水。
模糊,再变得清晰,再而变得模糊。
一如她们的关系,拉扯,模糊不清,摇摆不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