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霍格沃茨大战胜利的第二十二年,怀念所有在大战中牺牲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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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五月正是初夏,蝼蝈鸣蚯蚓出王瓜生。四处生机旺盛,蓬勃朝气。
但二十二年前的今天却是无数人的噩梦。太多熟悉的人永远留在了大战的那晚,见不到二十二年后的繁荣美好。
德拉科看到自己的叛徒小姐穿着肥大的黑袍,砰的一声摔倒在码头的地板上,伴着伏地魔异常刺耳的猖狂笑声,接骨木魔杖闪着的光感应着自己身上的黑魔标记,像活过来一样在皮肤底下蠕动。
同伴的尸体躺在废墟中,有的甚至被压在石块下。血液混在砖瓦间散落的泥土里,守护古堡的人们将自己化为了霍格沃茨的一部分,将生命融入了母校的新生。
哈利死了,斯内普死了,煦雅也死了。
“煦雅...煦雅”他在梦里一声声地唤你。
德拉科又做噩梦了,柔软的大床上空间很足,他却蜷缩在一角,离你远远的。真丝的睡衣被汗液打湿贴在背上,额角的发结成缕,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名声在外的战争英雄、商政兼顾的马尔福此时是如此的狼狈。
熟练地把身子靠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少爷,我好好的在你身边呢”。
德拉科翻过身搂住你,怀中的满足感终于让他安心,亲密接触让潮湿感在两个人身上蔓延。
时间真的是很残忍的东西,你的黑发间隐约透出了几根银白,德拉科的眼角也长出了一些细纹,不知不觉间,连斯科皮都到了青春期的年纪。
“我又梦到你躺在冰棺里的样子了”德拉科一边吃早餐一边讲述他的噩梦。二十二年了,每到今天他都会心慌。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你当初露馅了怎么办,如果斯内普没找到红色彼岸花又该怎么办。
把热牛奶递过去,借机握住他的手,两条躺在掌心的疤合在一起产生了一股暖意,你无声的举动安慰着他——都过去了不是吗。
用过早餐后,回屋换上一套新的礼服。德拉科特意和校长商量,把今年的校董会安排在五月二日,并准备带着你回去看看。
上次回去的时候还是你们结婚前,你和德拉科十指相握站在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画像下对两长辈宣布自己的喜讯。
邓布利多依旧睡得很沉,苍老的面庞却比几年前显得安逸。“校长,感谢你交给我的道理,我也做到了你的嘱托。希望在天堂,你和格林德沃也可以继续你们的传奇。”
视线又转到斯内普身上,你一直不敢来看他,可是后天就要和德拉科结婚了,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来亲口告诉他这份幸福。
“教授!我要结婚啦!”你把戴着戒指的手举高,伸向那个男人的面前。
“你的小寄生虫终于嫁给她喜欢的男孩子了,斯莱特林的院草也如愿娶回了他的叛徒小姐。”故作欢快的语气,努力回忆学生时代你和他一起生活的美好的点滴。
“院长大人见到莉莉没有呀?我猜是见到了吧...”你的眼神垂下来,不再直视画上的人。
因为见到莉莉了,于是沉浸在温柔乡里,所以才一直不回应我的对不对?
声音开始变得呜咽,最终还是忍不住声嘶力竭,
“西弗勒斯,你理我一句好不好,是不是祝福都无所谓,一句就好...一句就好...”
画上的斯内普很想为你擦去眼泪,可是他够不到你,也发不出一丝安慰的声音。
直到德拉科带你离开后,画那端世界的人才敢交流起来。
“那姑娘应该来我们格兰芬多的,多善良又勇敢的女孩。敢为了你和德拉科算计伏地魔,又愿意参与我的计划帮助哈利。”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走在天堂的大道上,边上没有格林德沃和莉莉的身影,一望无际的广袤大地只有他们两个人。
斯内普愤怒地宣示主权,“她就是我们斯莱特林的人,别瞎给戴帽子。不过在你那里只借住了一晚,不要搞得你很了解她一样。”煦雅只能是住在他休息室里的斯莱特林,只能是他照顾了五年的小寄生虫。
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她和德拉科都要结婚了?啧,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德拉科贴心地安排了回去的路线,你看着沿途熟悉的景色,百感交集。
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他大约知道你在想什么,将下巴抵在你的侧额,吻了吻夹杂的银白,“别太难过,红着眼睛被儿子和教授们看到都不好,小心他们笑话。”
再次站在学校地面的时候,足底的支撑力显得异常真实,一颗悬着的心才愿意回归安稳。
德拉科去开会了,你独自在熟悉的走廊里漫步。身边偶尔会路过几个赶课的学生,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袍子,三五成群地往教室走去。
可以听到有几个男孩在谈论同年级喜欢的女生,也能听到不少人在抱怨魔药课的枯燥和无聊。
煦雅突然发现,原来这里的青春故事从未断绝,只不过是换了主人公而已。
“煦雅姨妈好!”你低下头,看到了熟悉的红发和面孔。“你好呀,罗丝。”
面前的小女孩有七分像赫敏,听斯科皮说她完美的继承了将格兰杰的高智商。
“你怎么在这儿?没去上课吗?”女孩抱着厚厚的课本,小脸因为跑出汗而有点发红,
“正要去呢,一会是隆巴顿教授的草药课。”你帮罗丝拭去汗水,试探地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接过她怀里的书,帮她分担大部分重量。罗丝不见外地拉起你的手就往草药课教室跑去。
到了门口,远远地和纳威打了个招呼,托罗丝告诉他下了课一起聚聚。
从教室出来,轻声往地下走去。不敢用力迈步,生怕自己的高跟鞋声打扰到哪位教授的课堂。一路慢行,轻抚这里的一砖一瓦,冰凉的纹路承载了太多言不尽的回忆。
木门上的刺还在,小心地推开门,里面的陈设依旧是当年的样子。灰尘在每个平面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施了个清洁咒后仿佛又是从前的休息室,仿佛你还独自在屋里学习或者对德拉科犯花痴,而斯内普在不久后也会忙完手头的工作匆匆赶回来。
走进书房,从手提包里带拿出了三张照片,一张是毕业典礼上的你,另一张是你和德拉科的结婚照,最后一张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你把相片藏到书桌的抽屉里,让莉莉的照片依旧独占他的桌面。
在客厅自己坐了许久,后来还是阵阵叩门声打断了你的思绪。
开门发现是纳威下课来找你。
“罗丝告诉我你想聚聚,却没告诉我地点,我想你最有可能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你笑笑,示意纳威进来。
“说来你可能不知道,斯内普教授在这间屋子施了魔法,只有你能进来,不然这间屋子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人来打扫。”
你跟着纳威上了楼,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近况。最后居然聊起了斯科皮的成绩。
还是你的好丈夫和乖儿子打断了你们。
斯科皮站在德拉科的身后,添油加醋地对他爸爸说:“爸爸你看,我妈她确实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吧!”
德拉科是出了名的醋罐子,更何况他当年还总是欺负过纳威。
“笨蛋隆巴顿,你是不是离马尔福夫人太近了些?”
纳威早就学会了不理会马尔福的犀利言辞,“我不觉得你在我学生面前这么称呼他的教授是件恰当的行为,你说对不对,马尔福夫人?”
和马尔福生气算不上有意思的事,但挑拨煦雅教训德拉科一定是场经典好戏。
果不其然你开了口,“德拉科,别这样。从前你对纳威做的那些事确实很过分。”
趋于自己夫人的“淫威”,德拉科支支吾吾了好久才不甘心的吐出一句对不起,为抢他的预言球所道歉,为他年少轻狂的不友好行为道歉。
纳威识趣地让他们一家三口独处,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对斯科皮说,“敢打你教授的小报告,想不想过期末了?”
“笨蛋隆巴顿!你还敢威胁我儿子!”德拉科冲着纳威渐远的背景喊着。
“行啦,纳威开玩笑的。”
德拉科的老陈醋再次发酵,“不要为其他男人说话,你是不知道我吃醋的后果。”
那个约你跳舞的拉文克劳就是典型的例子。
你主动牵过德拉科的手,往纪念堂走去,斯科皮看着前行的父母很是茫然——他是跟过去还是回宿舍?煦雅突然想起来儿子还在身后呢,回过头问道“斯科皮,你还有课吗?”
铂金小脑袋摇了摇,“那我们一起去看斯内普教授。”
一家三口站在那幅画像前,夕阳透过窗洒进屋子。阳光照在你和德拉科的脸上,放大了岁月的痕迹。2020年,你和德拉科已经40岁,都超过了斯内普离去的年纪。
可在他面前,你们似乎永远都是需要他照顾的小混蛋。
“教授,”德拉科搂着你和斯科皮,“我做到了自己的承诺,用自己的全部守护煦雅。你放心。”
直到离去的时候,你也没有再落一滴眼泪。
西弗勒斯,我会和德拉科永远的幸福的生活下去。你在那边也一定要幸福。
把斯科皮送回宿舍后,你和德拉科也启程回了庄园。马尔福霸道地吻直接落下,一场不可避免的欢爱于夜色发生。
男女主的故事依旧在进行着,相比于二十二年前的轰轰烈烈,如今已经归为平淡。
“我爱你,煦雅”
“我也爱你,德拉科”
这是经过时光沉淀后的真正爱情,历经生死,光芒不息,无畏黑暗,将永存于世。